魏王冷哼一声,已经无力在说什么了,望着湖面上漂浮的帘子生闷气。

魏王妃眸子一闪,轻轻拍了一下魏王的手背,只是一碰既离,扭头看向别处,魏王楞了片刻,有几分异样。

“以前王爷总是要儿子,要儿子,今日王爷可别错过儿子们的好戏。”

魏王妃嘲讽的话语令魏王忽略异样,瞪着为魏王妃,“他们虽然让我生气,但我总会有后人祭奠,赢淄不争气,还有三郎……”

“这话可别说得太满,也许王爷哪天睁眼,发现赢澈已经……”魏王妃冷笑:“有句话怎么说,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你这是咒三郎?”

“……我是夸您儿子情深又聪明。”

魏王妃睨了魏王一眼,“赢澈比王爷聪明太多了。”

夸奖三郎聪明,魏王总该高兴,可偏偏今日高兴不起来。

“宗室子弟的玉牌都很特殊,尤其是似我们这样嫡枝。”赢澈向慕婳道:“去端一盆清水来,还请郡主把我的玉牌扔到清水中。”

第五百五十七章 赢澈全知道

从水榭外,一位婢女端着铜盆走进来。

向王府主子福了福身,婢女把铜盆放到桌上,随后缓缓退了出去。

“二哥用不用试试看铜盆中是不是清水?”

赢澈点破赢淄的小心思,“二哥尽管试,省得您又同父亲抱怨我算计欺负你。”

魏王再次冷哼,“端清水来的婢女是赢淄的人。”

虽是侍奉过赢淄的婢女,不过他还是走到铜盆面前,抬手撩一下清水,放到鼻前轻嗅,没有任何药物的味道。

“你就不怕赢澈下毒?”魏王完全破罐子破摔,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有玉树临风淡定从容的赢澈比着,衬托原本风度翩翩的赢淄越发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

到底是在乡间长大的,就算是皇族血脉,终究少了那份贵重和聪慧。

魏王已经懒得再说什么了,赢淄只注重细枝末节,不曾明白什么事关王府,所以才想借**婢女毁掉赢澈的名声?

有够愚蠢的!

不是慕婳恰好赶上,魏王妃有意为难赢澈,这点事算什么?!

赢淄放弃尝一尝水珠的念头,淡笑道:“三弟一向光明磊落,自然不会害我。我这也是防止小人作祟罢了,仔细一点总没有大错。我竟是不知,三弟已把玉牌送给安乐郡主?三弟对郡主一片痴心,真真是难得。”

魏王想要冷哼,却被慕婳看着,哼字吐不出。

“我还以为王爷只会哼哼了呢。”慕婳把白芷安排好,走到铜盆前,解开衣领的扣子,赢澈含笑的脸庞有点僵,“快些把玉牌放进去吧。”

不过见到慕婳从衣领中抽出玉牌,赢澈又笑了,原来她贴身带着,带着有他名字的玉牌……被旁人看到了,赢澈又高兴又有点小羞涩。

反倒慕婳一派大方,看了一眼赢淄,“三郎是对我用情很深,拿到玉牌后就直接送了我。”

“……”

赢淄想说一句不要脸!然对上慕婳纯澈的眸子,也只能不屑冷哼一声。

慕婳把玉牌放进清水中,上好白玉的牌子在清澈的水中依然能见到上面的刻字,“该你了。”

赢淄没做细想直接把玉牌扔进去,刻着他名字的玉牌同赢澈那块别无二样,暗暗长出一口气,“我不明白这盆清水能证明什么……”

突然他似被人捏住喉咙一般,玉牌上隐隐浮动着金色的澈字,玉牌刻着的龙纹也好似活过来一般。

魏王凑近一看,“皇兄当时真宠你!”语气有几分怏怏的,“赢清,把你的玉牌也扔进来。”

赢淄的玉牌没有任何金色的光芒,而且字迹也变得不清楚了,一切证明这块玉牌是假的?!

赢清复杂看了一眼铜盆的异状,默默把腰间的玉牌摘下扔进铜盆中,一刻功夫,赢清的玉牌同样透着金色的清字,只是没有龙纹的异象。

“怎么可能?”赢淄后退几步,面色惨白,“我的玉牌……玉牌怎么可能没有金字?”

“每一个嫡枝宗室子弟的玉牌都用特殊的材料写下名字。”

魏王伸手捞起刻着澈字的玉牌,原本粘在玉牌上的水珠滚落,“不沾水,不怕火,冬暖夏凉,美玉的材质也是特殊的玉芯,只是我没想到皇兄竟然还给你的玉牌刻了龙纹,当时他对你的期望……很深,不过现在皇兄似改变主意了,否则也不会发生今日的事。”

直接把玉牌递还给慕婳,魏王又捞出赢清的牌子,“你也收好了,其实一块玉牌证明不了……”

“方才二哥不认为玉牌证明不了清白,如今证明他的玉牌是假的,我只想问二哥一句话。”

赢澈打断魏王的解释,甚至隐隐警告般撇了魏王一眼,走到赢淄面,“您的玉牌丢哪了?”

“我没有丢……”赢淄脑子乱了,赢澈黑瞳宛若黑洞一般冷漠又能看透任何秘密,“你别想冤枉我,玉牌就算是假的也不能证明我抢占了白芷。”

赢澈抬起手,一块刻着赢淄的玉牌从他手心中滑出,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吊着玉牌的红绳,“二哥以为这块牌子我是在何处找到的?”

他好似脑后长了眼睛,只是轻轻一扔,玉牌精准落入水中,水波荡漾后,金色的淄字浮现,赢淄推开赢澈,冲到铜盆前,那个金字如同一张大嘴狠狠嘲笑自己的愚蠢。

“白芷惊慌失措,没有发现掉落的……”赢澈冷冷说着事实真相,赢淄恼道:“不可能,明明不是我去梧桐苑。”

“二哥派谁去强奸白芷?”

“……”

赢淄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嘴唇抿成一道线,魏王又是叹气又是摇头,无声说着愚蠢两个字,赢清一脸失望,“二弟竟然陷害三弟?而且用这样的法子,你……你让我怎么说你?”

“其实二哥不说也没什么,那人是二哥从外面找来的,曾是我同窗,也在宛城读过书,以前一起求学时,孟公子就同我说过,看背影时,他把我们弄错过,相貌上仔细看一看不怎么像,不过在黑暗中,又是在我的院子,一个不曾近身侍奉过我的奴婢认错了人也不奇怪!”

赢澈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微沉的目光在赢淄身上停顿片刻,“我的院子谁派人的人都有,也不是只有二哥能轻易得到消息,但是梧桐苑毕竟是我的院落,我虽不管事,放纵奴婢向各自主子传递消息,但是我总不会毫无察觉。二哥,本来我是想给你一个机会的,默默遮掩此事,你自己派人蛊惑白芷投湖自尽,还让她闹到水榭来,你知不知道你做错了什么?”

“……你一直看着?一直都知道?”赢淄颓然道:“我做得罪错的事——小看了你,以为你不在意,你才是我们兄弟中最有心眼的人。”

赢澈靠近赢淄,轻声在他耳边说:“不对,你不该打着郡主的旗号,不该让同郡主有几分相似的白芷成为你的棋子,更不该让他口中吐出婳婳两个字,虽然我从没叫过郡主婳婳。”

“不过如今他已经没有办法再说出任何话了。”

第五百五十八章 抉择

赢淄身体一震,声音堪比黄连,“既然你早就知道,方才为何不直接把人带过来?耍我有意思吗?”

等待赢澈的回答,赢淄见到赢澈看向慕婳,方才阴冷的目光瞬间退个干净,虽不至于温柔能滴出水,足以证明赢澈愿意顺慕婳心意。

慕婳玩得很开心,看得也很开心。

这就足够了。

“我的确失去皇上的宠爱,但是并未失去皇上教过的东西,也没有失去皇上留给我的人脉。”

赢澈一如既往温文尔雅,君子做派,“再说一句实话,其实我等的人不是你,一直以来都不是你!”

话语中隐含一抹遗憾,赢澈微微摇头,“通过今日的事,他们不敢再轻易向我院子里伸手了,二哥,你耽搁我大事啊。”

“……”

赢淄胸口闷得生疼,喉咙似火烧一般,没见过比赢澈更气人的!他兵行险着算计赢澈,在赢澈看来,他所作所为无足轻重,反而暴露赢澈的实力,耽搁了他?

赢澈一直没有把他当做对手。

魏王道:“既然人已经抓住了,直接绑送衙门,也算给白芷一个交代,不过最好还是隐去白芷的名字,虽然这么做隐瞒不住关注王府的人,但京城百姓和白芷的亲人不会受太大影响。”

“多谢王爷体恤奴婢。”

白芷跪在魏王面前磕头,魏王示意一旁的人搀扶起白芷,“到底你是在王府受辱的,本王方才给的条件依然有效,你同你父母商量后再做决定。”

魏王对白芷极是宽和,丝毫没有摆架子,承诺道:“以后遇见难处,大可报本王的字号,在帝国,还没谁敢不给本王的面子。”

变相给了白芷一道永久的护身福,只要白芷不太过分,有魏王庇护,白芷一家地位和财富都会得到提升。

“王爷,只惩治那人,而不过问罪安排一切的二公子?”

来了,魏王暗道一声,还是躲不过,“当然本王不会轻易饶过赢淄!慕婳,你且放心,赢淄定会得到教训。”

慕婳道:“魏王殿下打算用家法代替律法?皇上曾说王子犯法同庶民同罪,王爷的家法若是管用,能让二公子畏惧,他也不敢生出龌蹉的心思。纵然二公子逃不了家法,既不伤他根本,又伤他名望,以后他还会肆无忌惮,不,应该会更加谨慎算计大公子和赢澈吧,比起失败后的惩罚,成功的好处太大了。”

魏王抿着嘴唇,狠狠瞪了一眼不争气的赢淄。

“魏王若想后宅安宁,我建议您最好把赢二公子送去衙门,公事公办,以谋害设计兄弟的罪名交给衙门审问判刑。”

“不行!”

赢淄大叫一声,惊恐的说道:“我不去衙门,父亲,我不去衙门!”

噗通一声,赢淄跪下抱住魏王的大腿,“以后我不敢再算计三弟,求父亲救救我,我可以不做魏王世子,父亲,儿子不能没有名誉的活着。”

以赢淄的罪不会太重,毕竟强奸白芷的另有其人,可被送进衙门审问,又以谋害兄弟的罪名,赢淄一辈子都完了,再也无法抬头。

“三郎也没受到伤害,只是一个丫头……”

魏王推开赢淄,抬腿狠狠踢了赢淄一脚,“丫头不是人啊,你没在王府长大去学足了王府公子哥的做派,着实可恨,来人,把家法拿来,本王亲自教训他,让他明白如何做一个正直的人,少同那些不争气的宗室子学。”

怒不可遏的魏王好似暴怒的狮子,恨不得一下子打死赢淄,魏王一边对赢淄全拳打脚踢,一边拿眼睛瞄着慕婳。

“王爷越来越会说话了,看来宗室子弟中和二公子一样的人有不少,有些甚至比二公子更不堪更猥琐?”

“是有一些不成器的宗室子弟,我听到一些后宅的阴司。”魏王整了整袖口,“赢淄虽是可恨,也只是想拖三郎的后腿,并不涉及三郎性命,三郎聪明谨慎,他这点小伎俩伤不到三郎。”

暗暗示意三郎帮忙说和,劝劝慕婳。

赢淄再不让魏王满意,总是魏王的儿子,真让赢淄被送去衙门,他也是不忍心,“事情闹得太大,外面少不了议论,对白芷姑娘也不是好事,何况白芷到底是三郎院子里的人,宣扬开难免见三郎不顺眼人拿此事做文章,毕竟赢淄在这事上的证据并不充分……”

“您的意思是三郎故意用此事陷害赢淄?”慕婳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还能这么解释?证据不足,当事人都承认了,还能反咬一口,黑白颠倒,是非转换,我今日长见识了。”

“慕婳。”

魏王妃突然开腔,“我不是站在王爷和赢淄这边,在王府或是重臣贵胄府上这样的事情层出不穷,寻常的处理方法也就是王爷所说的行家法,尽量不让任何风声传出去,王府和家族的名誉重于一切。”

慕婳唇边勾起嘲弄,不是嘲讽魏王等人,更多是自嘲,此事若是发生在沐家,她还是少将军时,也会做出魏王一样的决定。

她还是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

慕媛轻声道:“白芷姑娘是当事人,如今侮辱白芷的人已经抓到,王爷也秉公处置把他送去衙门,有王爷关照,想来他会为犯下的过错付出代价,白芷姑娘有何不满意地方尽管说。”

轻轻推了推白芷一把,在她耳边嘀咕两句,“一旦闹大,你也没有好处,王爷拿安乐郡主没有办法,对你和你的亲人未必会手下留情,王爷的儿子……”

嗷呜,慕媛惨叫一声,身体向后倒去,满嘴是血,方才还放在长桌上的砚台落在慕媛身边。

慕婳道:“只要我还活着,白芷一家就不会被打击报复。慕媛,你别忘你也是个女孩子,而且在上位者眼中,你同白芷是一样的,今日你劝说白芷,明日遭报应得就是你,到时候你比白芷还不如,因为我是不会帮你的!”

慕媛捂着嘴,擦拭墨汁和鲜血,呜呜再说不出任何的话。

第五百五十九章 魏王的野心

当世只有一个安乐郡主!

魏王妃慢慢垂下眼睑,赢蔓等女孩子眸光闪烁。

赢澈拿出手帕,抓起慕婳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擦拭墨汁,慕婳歪头道:“你讨好我是想说服我改变主意?”

“不。”赢澈认真说道:“我见不得你手上有脏物,其实是我做得不够好,无法打破所谓的亲亲相隐,所谓家族教条。”

慕婳沉默片刻,低声道:“你做得已经很好了,再过几百年,上千年依然还有特权阶层的。”

她不能拿遥远的记忆来要求赢澈,那对赢澈不同平,连她自己都做不到!

慕婳没有在当前大谈人人平等,公平公正的心思,一个人再出色也不能同整个时代为敌,她不是英雄,从来也没想做英雄。

赢澈认真擦拭慕婳的手指,低垂下眼睑盖住微沉眸子。

“你知道一切却没有阻止?反而顺水推舟……赢澈你有何面目说我?我有错,你难道就没有?不过是想除掉我罢了,你比我高尚多少?”

嘭,慕婳顺手把长桌上的镇纸砸向赢淄。

赢淄应声倒地,同慕媛一样满脸是血,躺在地上赢淄大笑,更似大哭:“打得好,砸得好,赢澈同样该打,慕婳,你到是动手啊。”

“我第一次听说被害人因为聪明躲过算计还有错的,在你的人没有造成事实之前,赢澈怎么可能会知道?”

慕婳冷然道:“你不必挑拨我针对赢澈,我告诉你,他做什么事,我都会支持!嗯,我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看人下菜碟。”

霸道的风采十足,慕婳反手抓住赢澈的手。

魏王上前弯腰塞住赢淄的嘴,看向慕婳和赢澈带有几分的无奈,赢澈怕是逃不开慕婳的手心了,慕婳那句话,怎么就不能从赢澈口中说出来?

他们很相配,也很相爱,就不能同正常的男女一样?

总是颠倒着,很有意思?!

“安乐郡主。”

白芷跪在地上,砰砰砰向磕头,“我决定接受魏王殿下的赐予。”眼泪挂在白芷的脸上,感伤又无奈,水眸中更有几分愧疚,“我只是对不住郡主您,您不要怪我,我终究……还是想活下去,终究盼着父兄能活得更好,用我的清白换他们一世富贵,其实挺值的,郡主也别怪魏王殿下,他是做父亲的,只要还有一分对子女的慈爱,就不会眼看二公子声名狼藉。魏王高高在上,他对我已经……已经很好了,若是没有郡主您,我怕是活不下去的。”

慕婳弯腰把白芷搀扶起来,眸子闪烁,低声道:“你没有对不起我,该说抱歉的人是我!”

“世上只有一个安乐郡主,不会再有您这样的女孩子了。”

眼泪顺着白芷脸庞滚落,原本苍白的脸颊多了一簇红晕,水眸明亮清澈,到是同慕婳有三分相似了,“看着安乐郡主,我,同我一样的女子会一直看着您。”

成不了慕婳,但只要慕婳始终存在,对许许多多平凡忍受不公平的女孩子来说都是一个慰藉。

白芷轻轻挣开慕婳的手,向众人福了一礼,转身离开水榭,她的背影比方才挺拔,犹如一杆经历过酷寒的松柏。

魏王妃幽幽叹息一声,“是个好女孩!我再给她多添一副嫁妆,送去衙门的人不要提她的名字,只说受辱的婢女守节自尽了,有王爷的面子在,衙门的人不会问得太深。”

慕婳点点头赞同魏王妃所言。

“父亲,王妃,大哥。”

赢澈单膝跪下,举起三根手指,“今日你们都在,请你们给我做个见证。我赢澈对天发誓,愿意放弃魏王世子的爵位,放弃魏王爵位,如有违背,天地共诛!”

“三郎,你疯了!”

魏王抢前一步去堵赢澈的嘴,“阿弥陀佛,无量天尊,满天神佛,方才是三郎说笑,当不得真,不当真。”

赢澈偏头躲开魏王的手,“我已经发完誓啦,父亲若想儿子不被天地共诛,您就在两个兄长中挑一个继承爵位。”

“你想气死我是不是?”魏王大巴掌落在赢澈肩头,双眼因激动刺激而充满血丝:“你知不知道你放弃得是什么?只是魏王爵位?是,你有本事,有能耐再挣得一个爵位,甚至是王爵,你纵然将来封王,同魏王也是不一样的。”

“澈儿,你是我的希望!”

魏王眼角湿润起来,缓缓合上眸子,“他们只能做魏王,也只能在我死后烧烧纸,上上香,可是你……你可以……”

噗,魏王喷出一口鲜血,点点血珠落在赢澈的身上,有几滴飞溅在他脸上,赢澈扶住魏王,眸子深沉上几分,“您心里还是想着……”皇位,哪怕魏王在活着的时候无法坐到皇位上,也希望死后能得到皇帝的名分!

魏王心心念念想要儿子,为得个儿子疯魔一般上下折腾,宁可被人嘲笑也不愿过继嗣子,只有是他亲生骨肉才有希望!

“是啊,想了半辈子了。”

魏王拖着沉重的身体,好似一下子抽干所有的力量,颓然道:“我是不如皇兄,可我知道……你比他们都强啊。”

魏王妃站起身,几步走到魏王身边,张嘴说道:“赢澈,他……”随即咬着嘴唇问道:“你真那么想要一个死后的名分?”

魏王无力的说道:“阿娴也许我就没有那命,总是在有希望的时候,突然出现变故,把它从我头上夺走,以前是这样,现在一样如此。”

“你可以不管他的誓言……”

“舍不得。”

魏王把自己身体的重量压在魏王妃身上,指着赢澈额道:“我舍不得他有任何的危险,他是我的儿子啊,同皇兄一比,难怪我会失败。”

皇上针对三个皇子的磨砺,魏王不是看不出,也正因此魏王才觉察到机会,他毕竟是同皇上血缘最近的兄弟,皇子们互相牵制的状况,优秀卓越的赢澈,给了魏王前所未有的期望,尤其是在他已经绝望时,重现的曙光令他份外珍惜。

魏王妃拿着帕子擦拭魏王嘴角,“会有办法的。”

第五百六十章 魏王妃的情史

魏王看了身边的魏王妃,帕子柔柔的,仿佛以前阿娴也曾帮他擦拭过,连帕子上熏得香料都没有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