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大人,”张玉慈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人怎么突然就被抓了。”

常悦神情郑重:“怕是被人盯上了。”

张玉慈心中顿时一凛,还是被人察觉了吗?难道又是那徐清欢?

张玉慈皱眉,果然一件事没有安排好,后面的麻烦就会接踵而来,从一开始埋下的祸根,现在终于要遮掩不住了。

他这辈子只做错了两件事,现在全都成了张家的祸患。

当年安义侯被押在宫中,他向先皇提议将徐太夫人和徐清欢接到行宫之中,以此威胁安义侯。

一老一小最能打动人心,若是安义侯一直强硬不肯答应,就弄死他的长女,让他尝尝痛楚的滋味儿,他的思量算是周全,这个打击不算大也不算小,做个开头刚刚合适,看着那小女婴,他也觉得很可怜,不过谁叫她有个安义侯这样的父亲。

开始那孩子还不肯张嘴,他捏住了鼻子让她大声啼哭,然后一粒药就塞了进去。

安义侯是个软骨头,很快就在先皇面前低了头,徐太夫人也就带着徐清欢回到了安义侯府,吃了有毒的丹丸,没想到徐清欢还活了下来。

有几次在简王府中遇见那徐清欢,他故意上前与她说话,那粉雕玉琢的孩子当真很可人,他最好奇的是,那毒丹丸服下之后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变化,徐大小姐没有被毒死,也没有被毒傻。

要不是徐太夫人四处为孙女求医问药,徐大小姐的身子一直不太好,他都要怀疑当年有人故意偷梁换柱,将毒丹丸换走了。

前些日子太后娘娘有意让两家结亲,他会痛快地答应,那是因为他有手段拿捏徐清欢。

他想让她活着她才能活,若是他想让她死,她就会死的悄无声息,徐清欢小时候服过的丹丸还一直留着,只要每天在她的吃食或是用具上加些毒丹丸,慢慢加重她体内的毒性,所有人都会以为,她是重病不治而死。

张玉慈收回思绪,第二件让他一直后悔的事,就是眼前这一桩,这事已经太过久远,他都快要忘记了。

也正是这件事,才让先皇立张家女为后,现在有人要翻出来…

张玉慈眼睛中一闪凶狠,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看向常悦:“那女人会不会说出来?”

常悦摇摇头:“我也不知晓,不过既然慧净还在大牢中,想必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张玉慈道,“看来要迅速将此事解决,否则那些人说不定真的能查出实情。”

这件事一旦闹出来,张家连同太后就无法在大周立足。

“让她不要再轻举妄动,”张玉慈道,“明日我进宫求见太后,将宫外的事向太后娘娘禀告。”

常悦仍旧忧心忡忡:“若是他们从那些乌斯藏人下手,查到慧净是来自乌斯藏,很有可能会立即处置了慧净,到时候就怕那些人会鱼死网破。”

张玉慈自然能想到这一点,他的表情更加严肃:“今晚闹出这样的事,定然是他们有所怀疑…”

常悦道:“那徐大小姐很是厉害,国舅爷不能不防。”

张玉慈不动声色端起茶来喝,当年真该将徐清欢摔死在玉阶上。

安义侯府的早晨。

安义侯早早起身准备到院子里练拳脚,这是他多年保持的好习惯,强身健体,嗯,有不少的好处。

他转头看向熟睡的夫人,神清气爽地向院子里走去。

刚刚走了两步,一颗石子却滚在了他脚下,安义侯转过头去,就在角落里发现了面色苍白如鬼,眼窝深陷的徐青安。

安义侯不禁吓了一跳,昨晚他被女儿劝说,以后要善待青安,毕竟青安最近也算有所长进,所以他吩咐厨房为青安留了一碗羹汤,等到这不肖子回来之后吃个肚腹滚圆,再去睡个大觉,养一养,再继续操练起来。

可万万没想到,不肖子变成了这幅鬼样,生像是被人吸了精气。

“你做什么?”安义侯有些嫌弃。

“爹,”徐青安扑上前,“我弄不明白,为何昨晚你要对我那么好?我想了一整夜就是没有想清楚缘由。”

安义侯懒得与徐青安说话。

“爹,到底为什么啊?”徐青安又跟了上去。

父子两个一路走到了校场,远远的就看到了一个身影在校场里穿梭,那是宋成暄。

安义侯走到跟前,宋成暄正好完成收式,算是结束了晨起的操练。

“侯爷。”宋成暄上前行礼。

“好,好,好。”安义侯只能说出这样的话。

等到宋大人离开,安义侯去取那刀架上的长刀,刀柄竟然还是热的。

徐青安凑过去:“爹,您好像晚了,打仗不如人也就罢了,平日里操练也不如人,看来真是年纪大了,该留在家中安享晚年,若不然今日就递本奏折致使吧,把爵位也传给我,您就陪着祖母种种花,侍弄侍弄菜园。”

安义侯忍无可忍,一脚踹在了徐青安屁股上。

徐青安捂着屁股,忽然觉得有些困了,终于能安安稳稳地睡上一觉。

徐清欢梳洗好了,撩开帘子走出屋子。

银桂上前道:“大小姐,宋大人在书房里等着您。”

第四百四十四章 养伤的日子

徐清欢一路去往书房。

雷叔和张真人也都等在了书房外。

张真人捋着胡须,一脸满意的神情,这段日子的辛苦没有白费,看来很快他们就不用将相同的事情禀告两次,这得少费多少口舌啊。

这样想着,张真人去看雷叔,雷叔却依旧板着脸皮,一副防备的模样,仿佛他就是个骗子。

张真人不禁心中嗟叹,这老雷实在无趣,以后还是要跟世子爷小友一起出去办事,想到这里张真人将挂在腰上的二十几个符袋子都收起来。

看着张真人收回他那要饭的袋子,雷叔的脸色才会好了些,宋大人很可靠,但是他身边的人真让人不敢放心。

众人都进了门,永夜先禀告道:“常悦去的那处院子,里面住着个老妇人,那妇人是半年前搬进去的,很少出门。

就在妇人住下来不久,有人将相邻的院子也买了下来,昨晚常悦去的时候,院子里的人也走出来与常悦说话,那几个人身手敏捷,功夫都不弱。”

张真人道:“然后常悦又去了张家。

那些乌斯藏人被抓之后,常悦就开始坐不住了,可见这妇人和张家都被牵扯其中。”

说完这话,张真人看向徐清欢:“大小姐,你如何会猜疑常悦?”

徐清欢道:“苏纨被抓之后,藏在暗处的慧净就有了危险,以那幕后之人的性子,应该会让人来打探常州的消息。

当时从朝廷派来的事李煦和常悦,我曾怀疑过李煦,不过…”不过崔颢的案子,也算证明了李煦的清白,前世这时候,李煦在这桩案子上没有藏私,如果这样推断至少这时候李煦是在查案的。

当然这件事她不能说出来

“李煦在安山寺的举动看不出什么纰漏,倒是那个常悦有些奇怪,似是个无能之辈,紧跟在李煦身后做应声虫,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没有任何错处,要知道常州府一片混乱,人人自危,突然来了上官,自然少不了有人动心思,李煦走的是苏怀的路子,是清流一脉,不可能会因为财帛动心,常悦也将所有官员拒之门外,委实十分难得,不对财帛动心,又甘于躲在李煦身后,这样的人绝非表面上那么愚蠢。

就在昨晚之前,我对常悦还只是好奇和猜疑,没有任何的证据。”

雷叔点了点头,但是这已经足够了,既然有了猜疑,就不会错过任何的线索,常悦一旦动手就会被抓。

徐清欢看向宋成暄,宋成暄一直没有说话,心中定然也有了思量。

加上在常州得知的线索,好像有一件事已经慢慢展露在他们眼前,张真人一时还没有将这些串起来,立即看向宋成暄,希望公子能给他一点提示。

宋成暄道:“慧净曾提起过自己的身世。”

张真人点点头,慧净说过只要徐大小姐能够查出他的身世,他就会将幕后主使是谁告诉徐大小姐,不过徐大小姐拒绝了慧净的提议。

“我没有答应慧净,”徐清欢道,“但是,他告诉我的已经足够多了。”

张真人更是好奇,他又去看雷叔,雷叔神情自然地坐在那里,耳朵却大大地张着,显然与他一样,也想知晓其中内情,这老小子平日里装聋作哑,其实弄不明白案情的时候心中也急得很。

徐清欢道:“如果一切与慧净的身世有关,那么这定然是件旧案。

慧净不止一次提起先皇,说起这些时,他就难掩脸上的愤恨,我记得慧净的原话是:若非他,我也不会有今日,可惜他高高在上,让人不能质疑,世人不准我辱骂他,我心中偏多愤恨,大周不给我公道,我就去自己找公道,这才公平,谁赢了谁说的就是对的,谁赢了谁就是世人眼中的英豪,更是那高高在上的佛陀。”

徐清欢微微一顿:“这透露了几个信息,第一慧净必然与先皇有很大的仇恨,第二正是因为先皇赢了,先皇所说的话才无人质疑,先皇作为皇帝,无论输赢都不会有人质疑他,那么在成为皇帝之前呢?

在成为皇帝之前,先皇最大的两个胜仗不是平定西北,更不是围剿前朝遗民,而是成为太子、登上皇位,这两件事才让先皇高高在上,不被任何人所质疑。

慧净被抓,太后娘娘急着针对徐家,就是想让我不要再继续查案,太后娘娘拼命想要压住这桩事,有人却拼命地旧事重提,我猜想嘉善长公主府上的案子,就是在威胁太后娘娘,让太后娘娘早日救出慧净。”

张真人还在仔细地想着。

宋成暄抬起眼睛淡淡地道:“先皇、张家、嘉善长公主的父亲靖郡王,再加上乌斯藏和前朝遗民,将这些都囊括其中的只有一件事。”

张真人忍不住站起身:“我知道了,当年先皇前有长兄被封为安王就藩在松潘卫,西北大乱,松潘卫被攻陷,安王一家都被杀了,先皇带兵在外,没来得及回援,听到消息去往松潘卫时,只看到了安王夫妻的头颅高悬于城楼之上。

先皇当即发誓要夺回松潘卫,就在安王头七当日,先皇带着人身穿孝服连夜杀进城,当时先皇的兵马不够多,但是幸得百姓支持。”

宋成暄道:“大周皇族宁可死也绝不受辱,这话就是那一战传出来的,先皇的武皇帝之名也源自于此,西北被平定之后,朝廷才设立了朵甘思和乌斯藏都司。”

徐清欢接着道:“除了安王一家,靖郡王也在大战结束后,归京路上染风寒亡故,紧接着靖郡王妃也伤心过度随郡王而去,留下了襁褓中的女儿,当时先皇已经被立为太子,太子妃张氏出面将靖郡王女儿养在膝下,先皇登基之后,封靖郡王女儿为嘉善公主。

此战先皇大胜,在先皇身边的张氏兄弟也立下大功。”

就是这件事将所有人都牵扯其中,不过慧净和那妇人到底是谁?

张真人、雷叔和永夜走了出去。

看着张真人和雷叔的背影徐清欢不禁一笑,就在出门的瞬间,张真人和雷叔一触即分,应该已经交了手,看来是谁也不肯服谁。

徐清欢看向宋成暄:“宋大人今天准备要去衙门吗?”

“不去了,”宋成暄放下手中的书,“我重伤在身,在家休养,现在的精力也只能置办聘礼。”

说着宋大人的手垂下来,仿佛伤口又疼了。

是不是该换药了。

……………

今天还会多更,几章定不下来,尽量多吧。

第四百四十五章 朕要杀了他

宋成暄提起身上的伤,徐清欢就想到昨天的事来,本是急着给他换药,却没想到做那些有的没的…

徐清欢道:“让永夜来看看吧!”

“大小姐,”门外传来永夜的咳嗽声,“我好像得了风寒了,一直不舒服,得去给自己抓副药,公子这边就劳烦您了。”

宋成暄微微皱眉,仿佛有些不悦。

永夜真是变了,一开始的时候站在那里不声不响,现在就像一条泥鳅,徐清欢微微挑了挑眉:“不然将赵统唤来。”

“赵统要帮军师处置泉州的事,”宋成暄淡淡地道,“军师离不开他。”

徐清欢重新坐回椅子上,就要端茶来喝,手还没碰到杯子,宋成暄却拿了过去。

徐清欢提醒道:“这是我的茶。”

“你的茶凉了。”宋成暄将茶水喝尽,有拿起了茶吊重新倒了一杯放在徐清欢面前。

徐清欢望着那茶杯,她这是喝还是不喝。

薛沉的院子里。

赵统打了一盆水来冲身,一瓢浇在头上,虽然有些凉,但是他常年如此早已经适应了,却不知今日怎么了,鼻子一痒连着打了三个喷嚏。

赵统没有在意,洗干净之后换了件干净的衣衫:“军师,我去接公子了。”

薛沉道:“不用你去接。”

赵统不明白,昨晚公子要与安义侯商议大事留在了徐家,现在应该早就起身了,他不去迎难道等公子自己回来吗?岂不是在徐家丢了颜面,好像他们泉州无人。

赵统道:“军师,这样不行啊,公子是大事,不能有半点的怠慢,”说到这里他的神情变得郑重,“有空军师得劝劝永夜,他这样不行,怎么像是有些恃宠而骄,对公子愈发不恭敬了。”

薛沉沉默片刻,抬起头又看赵统:“你想多见识见识京中的繁华吗?”

赵统摇摇头:“京中有什么好的,只要跟着公子就行了。”

薛沉苦笑:“好吧!”这孩子恐怕是没救了。

“军师,我去安义侯府了。”

望着赵统的背影,薛沉吩咐小厮:“将赵副将的东西收拾好,明日他就要启程回泉州了。”有些人啊,是留也留不住。

宋大人的伤很重,手臂时不时感觉到无力,按太医院的说法,平日里拎点东西还可以,提刀、射箭只怕都不行了。

改武从文吗?

朝堂下众人议论。

皇帝命吏部和兵部举荐人才去往常州,两位尚书在衙门里忙碌到深夜终于整理出一本名录,不过两个人刚刚回到府中,府门就快被踩塌了。

“都不愿意去,”洪传庭一脸的苦相,“常州正是用人之际,却发现根本无人可用。”

说完这话,洪传庭盯一眼安义侯:“你给我交个实底,宋成暄到底还行不行?”

安义侯立即竖起眉毛:“什么行不行?我的女婿自然什么时候都行。”只不过现在不是用人的朝廷了。

洪传庭叹口气:“我也想废一条胳膊致仕去。”

“你不用带兵打仗,”安义侯道,“还得再废一条腿。”

安义侯说完话向前走去,洪传庭皱起眉头,光看背影都知道这老小子有些得意。

真的是很难得,宁愿不要前程也要与徐家结亲,可见是个重信义的孩子,当年在泉州见到宋成暄,他就知道自己没看错人。

不过洪传庭略微有些不是滋味儿,广平侯的案子,还是他在安义侯面前提及宋成暄,没想到结果宋成暄成了安义侯半个儿。

“你等等,我还有事。”洪传庭快走几步去追安义侯,也不知道安义侯是不是故意的步子迈的愈发大起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向宫外走去。

“洪大人真是不容易,现在去哪里找个人任常州总兵,为了这件事追着安义侯四处跑。”

“常州是一滩浑水,勋贵不敢沾,寻常武将也不愿去,真的难了。”

皇帝将手中的奏折扔在了地上,抬脚就去踩。

冯顺忙跪下伸手挡在奏折之上:“皇上,使不得,高宗定下规矩,不管是什么奏折,只要递上来皇上就不能扣下不发,更不能损毁。”

皇帝一脚落在冯顺手背上。

冯顺咬紧牙关忍住疼痛。

皇帝怒气未消脚不停地在冯顺手上捻动着:“朕要杀了他。”

说完这话,皇帝抬起脚踹在冯顺的肩膀上,冯顺摔了一跤,立即爬起来将地上的奏折重新阖起放在御案上。

年轻的皇帝坐下来:“他们还当朕是那个小孩子,全都想要哄弄朕,安义侯和宋成暄朕抬举他们,他们是怎么回报朕的?

早晚朕要抄了他们的家,将他们斩首示众。”

冯顺躬身道:“皇上息怒。”

发泄了心中的愤恨,皇帝重新将奏折打开:“这上面举荐的人,要么没有任何带兵经历,要么老迈不堪,只怕去了常州还不如之前的常州总兵,天子门生都去哪里了,没有一个堪用的吗?

朕不能被他们这样攥住了,朕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既然说不用宋成暄,就绝不会失言。”

那该死的宋成暄,从宫中出去之后就进了安义侯家门,这分明就是与他这个皇帝作对,在他们心中就无君无父。

宋家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商贾,若是在太祖那时,商贾子弟根本就不能在朝为官,他作为君父破格启用,谁知这逆臣竟然敢如此。

皇帝道:“将魏光从西北召回来,让他去常州。”

冯顺应声:“不过广平侯已经不行了,西北总要有人接手,现在召魏将军,万一西北出了事要怎么办。”

“无妨,”皇帝道,“一时半刻朵甘思不会闹起来。”

皇帝说完目光落在眼前的奏折上,朵甘思不会闹,乌斯藏呢?

京中居然发现了乌斯藏人的踪迹。

先要将这件事解决了。

皇帝道:“让顺天府立即查清楚那些乌斯藏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要因此坏了他的大计。

冯顺应了一声,立即出门传话。

冯顺离开,皇帝再次看向那堆积如山的奏折,眼睛中闪过一丝阴鸷的情绪,他知道无人敢去常州,多是因为张家,人人都以为他打压宋成暄是因为太后娘娘出手,他不得不给这个颜面,从登基到现在,张家始终罩在他头上,他需要一个机会,将张家彻底地压下去,让太后再也不能插手政事。

皇帝这样想着目光又落在一本请安折子上,那是燕山卫的指挥佥事,送来的奏折,其中提起了北方的庾家。

不知这庾家堪不堪用。

…………………

晚上还有哦~

第四百四十六章 父亲的心思

宋大人的日子好像一下子变得十分悠闲,衙门里不去了,泉州的事也不管了,吃过饭之后就在园子里坐着喝茶,手中始终捧着徐清欢买来书看。

不一会儿功夫赵统来了,却没有将宋成暄请走。

徐清欢过去询问,宋成暄道:“泉州有事,让赵统先回去处置了。”

也难怪,薛总兵和宋大人都在这里,泉州那边自然会有些不放心。

徐清欢吩咐银桂拿些吃食给赵统,让他路上也好有东西充饥。

“那赵统很奇怪,”银桂道,“我好心给他带点心他却不要,让我给他一摞面饼。”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现在又不是行军打仗,整日里啃干饼做什么。

徐清欢不禁莞尔一笑,赵统这是跟着宋成暄四处征战习惯了。

银桂去前院给赵统送饼,赵统正站在一旁听徐青安与齐德芳说话。

徐青安提及自己带着斥候出去打探消息的事来,齐德芳听得十分入神。

徐青安道:“赵统,你在泉州时有没有带斥候出去过?”

赵统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