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我搀扶您起来。”柳氏将篮子放在一旁的桌上,搀扶木太妃,并柔柔的看向丁柔。

丁柔看木太妃的头发好像更花白了一些,整个人也比以前消瘦,丁柔心里叹息,这般要强的人偏偏总是钻牛角尖,自己折磨自己,她对李思不是没有感情的,但以前对李思的期望转化为背叛的痛苦。

丁柔沉了沉气,整理了一下衣衫,郑重的行叩拜礼:“外孙女请外祖母大安。”

她放不下柳氏,摆脱不了信阳王府,唯有用外孙女的身份对信阳王府施加一些影响,柳氏成为安阳郡主后,这门亲一定得认,丁柔此时放得开了,她就柳氏的女儿。

木太妃有些发白的嘴唇轻轻的颤抖,多少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也找回了柳柳,但此刻她¨.她眼眶潮湿,语无伦次的说:“好,外孙女,好,外孙女。”

木太妃扶起丁柔,只是拍着她的手,嗓子被堵上一般,她不是不疼柳柳,更多的是内疚。

不知怎么同柔顺温婉的女儿相处,她从来没接触过柳柳这种性子的女子,相反虽然她被丁柔骂过,但同她相处,木太妃会更自在些,女儿不是不聪明,但有些事情柳氏理解不了,也可以说木太妃更为看重丁柔。

“母亲同小柔说话吧,我去看着茶水。”

柳氏恬淡的笑笑,木太妃的激动她能看得出,好像小柔才是她的女儿,不,外孙女也行的。

柳丘满足的退出去,丁柔答应过她便不会惹母亲生气,柳氏的眼睛眨了眨,将来谁敢欺负小柔呢。

“我扶着您去那边坐一会儿?”丁柔也是有些尴尬的,见木太妃点头,陪着她坐到桌子后面,丁柔将篮子里准备好的点心,清茶取出推给木太妃,轻声说:“您比以前可消瘦了不少,多用一些吧。”

木太妃捧着清茶,淡淡的到:“身上有罪孽,吃不下。”

丁柔跪坐在她对面,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才好,软言软语顺着她的话劝说,显然打动不了她,丁柔问道:“您还记得你一生杀了多少的人?其中没有无辜的吗?您斩杀的每一个都是罪大恶极,罪不容恕的人?”

都说木太妃铁血无情,其实她是有感情的,她如果不是有着复杂的身份,夹在太祖帝后之间的经历,她不会成为今日的安国夫人,没准她更喜欢做一名大秦帝国最尊贵的公主。

她谨记着责任,年轻时还没什么,年老了接连丧夫丧子,齐家人脉单薄,她才会觉得是老天爷给她的报应,丁柔不知怎么心里有了一分的酸涩,“你不曾后悔过,又担心什么报应?屠杀万人者为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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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十全食美

作者:寻找失落的爱情

简介:巧舌尝遍世间美味,妙-手烹煮珍馐佳肴!纟

第二百九十七章 殊途

对于守护国家的英雄,丁柔是敬佩的,更佩服她将手中的权柄说上交就上交了。能做到不贪婪,不贪恋权位的木太妃更为可贵。丁

丁柔掷地有声的说道:“外祖母是真正的侠士,大侠者,为国为民,老天即便有报应也不会降到您身上,您戍边多年,几度出生入死,虽有权利之争,但本意也是为了天下百姓,传承千年的人伦纲常,在国事上您没错过。”

木太妃嘴角弯起,沉入死灰的眼里闪过点点的光亮,颇有一股死灰复燃之气,“你从来没说过我好,总是说我做得不对,丁柔...自从师傅过世后,从未有人敢说我的不是,即便当今陛下,也不会像你这般。”

“我...”丁柔微垂着脸颊,“您在私事上确实有不对的嘛,古人云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您选择了精忠报国,自然会对儿女有诸多的疏忽。”

“第一次听你骂我不配做母亲,我当时狠不得拍死你。”木太妃喝了一口清茶,丁柔将点心盘子向她面前推了推,木太妃本来不想用的,但看她那期望关切的眸子,木太妃捻起了一块点心放在嘴里,“我连着想了好几日,我错了吗?我真的做错了?”

“我也不想隐瞒你,当初追着你们去佛寺,一是我想见她,哪怕远远的看上一面也好,丁家的规矩太多,她出不了门,我又不愿意去应酬,除了跟过去,我还能在哪里见她?二是...是为了混进来的鞑子蒙古奸细,我知道他们想要行刺,搅动北疆的叛乱,我在王府里,他们本事再大也进不来,只有我出去才能消除隐患,”

木太妃觉得嗓子有些干,低声说:“我从未想过会牵连到你们母女,当我看到她给你裆下下利箭时,我明白了何为母女,我彻底的明白了你说得对,我不配做母亲。”

“外祖母..”

“你先听我说完,这事压在心底太久了,再不说可能就带进棺材里去了。”

“您总是自己罚自己,我看也快了。”丁柔挑了挑眉,说道:“你不想抱重孙子?你不安排好信阳王府,你怎么放心得下?表哥...不是我说,弄不好会给朝堂上的老狐狸吃干抹净,为了一个李思,你就不管孙子?不管娘了?我看你还是没想明白。”

不知道为何丁柔对她说话,总是带着几许的毫无顾忌,她们更像是忘年之交,丁柔也知道木太妃即便一时生气,也不会就揍她,安国夫人位高权重,顺着她说的话,以她的坚韧听不进去,忠言逆耳对她比较有用。

木太妃动了动嘴唇,伸出手握住了丁柔的手腕,丁柔并未向以前一样缩回去,反手同她满是茧子的手相握,“外祖母,母亲和表哥需要您,而他们更想着孝顺您,子欲养而亲不在的痛苦,您忍心让表哥也...他丧父丧母已经够了...”

“我知道,我会看着恒儿。”木太妃并没松手,反而将手越握越紧,“我有没有同你说过?你的眼睛很像我师傅,柳柳的也像,但她少了多了柔和。”

“太祖皇后?这我可担不起的。”丁柔盈盈的笑道,慢慢起身坐在木太妃身边,“李思的事情您是有错,但她同样有错,换个人也许有被冷落的怨恨,但更多的是感激,如果没有你,她不过还是个奴婢,是没有资格读书习字的,您为了她自罚,是不是太把她当回事了?”

木太妃的手仿佛像是抚摸世上珍奇的古董,轻轻抚摸丁柔的脸颊,“在寺庙里一番话,让我意识到脸面没做母亲重要,我同丈夫浴血拼杀打下信阳王府的根基荣耀,我的柳柳却一日都没享受到,不仅你外祖父会怪罪我,师父也不会原谅为了名声就不顾女儿受辱的我。我知道你会发现端倪,但你当时那么伤心,我看着很心疼,想要告诉你真相却又不敢妄为。

地位越高,责任越大,我不能做下任何落人把柄的事儿,虽然陛下早就给柳柳留下郡主的名分,但我得在明面上将陛下也瞒过去。你们母女亲近才会这么难。”

“陛下不知道?”

以皇室血脉做妾,实在是打皇家的脸面,陛下动怒的话,别说丁家,可能母亲都活不了,世人不知道安国夫人是大秦帝国的公主。木太妃道:“陛下是仁慈之主,只要不摆在明面上说,他会当做不知道这回事,柳柳是我从乡间找回来丧夫的女儿。”

“就因此我才对李思下了狠手,何况她竟然同叛国的人勾结,做下了我这辈子最痛恨的事,叛国...我亲自教养长大的李思竟然叛国?她狠狠的一巴掌打在我脸上。”

木太妃神色凄苦,丁柔才明白,原来不仅是为了柳氏报仇,木太妃养出了为了争宠陷害就叛国的李思,这可能比杀了她还让她痛苦,丁柔拍了拍她的手臂,“世事难料,您别放在心上了。”

“我每日以清水为食,不是因为心疼李思,我自认没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柳柳回来后我是对她多关爱了一些,但对李思我还是有善意的,我给她张罗亲事,给她一份优厚的嫁妆,齐家有皇室血统,我如何能让李思上族谱?得郡主的册封?陛下也不会看着我胡闹。”

丁柔反倒不知道怎么说,穿越夫妻又比旁人身份高到哪去?在此时讲人与人平等显然不现实,当今陛下同安国夫人虽然是他们的儿女,但却也被传统礼教,天纲伦常紧紧的束缚住,如果稍有改良,皇位也不见得能安稳。

太祖帝后便是想到了这一点,才用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在江南,两广一带商业繁荣,蕴含着资本主义萌芽,只要大秦帝国不重复历史上大明的闭关锁国,最后被蛮夷所灭,必然会走向另一条路,尤其是他们将大秦的四周番邦属国给灭得差不多,在朝鲜,日本等地都有驻军,并且进行洗脑教育,起码保证了边疆的安稳。

木太妃不知道丁柔想远去了,还以为她在听自己说话,叹息道:“李思能勾结叛国贼子,是因为我的信任,张将军战死那场战争,一万的士兵损伤,她早就知道,却不告诉我,我如何面对往死的英魂?”

丁柔劝道:“死者已矣,他们不会怪你,毕竟叛国得不是您,错已经铸成,尽量弥补就是了,你自罚自己,熬坏了身子,先不说表哥和母亲会不会担心,您就放心北疆?放心还没传承下去的兵法?皇家军事学院刚刚落成,您还没给大秦将领上过课,真病倒了,这些都做不了。”

“小柔。”

“嗯?”

“你...你能不能跟着我?”木太妃说道。

丁柔想了想,跟着木太妃的好处不言而喻,继承了木太妃衣钵自然有能力改变一些大事,证明女子不弱于男人,想起来很激动,但丁柔摇头说:“我会随着他外放离开京,外祖母,我虽然懂得一些道理,在您眼里是可造之材,但是我不是您,我更想着平安喜乐的过一辈子,鱼和熊掌——我选做一个合格的妻子,慈爱的母亲。”

木太妃眼里闪过可惜,丁柔笑着说:“辅佐夫君为国尽忠,我未尝不能做到,您走得是一条道路,除了您之外无人能走通这条路,即便您将一切交给我,我也走不通,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陛下总有龙归大海之时,无论哪位皇子登基为帝,他们都不是陛下。何况挑战世俗规矩,我没您同太祖皇后的机遇,更没您的韧性。”

丁柔比木太妃自私得多,也畏惧于牺牲,如果国难当头丁柔可能会做到木太妃所为,但现在她所处的大秦帝国是这个时空最强大富饶的国家,虽然有弊病,但离国难当头还很远。

“外祖母不必为我惋惜,你我走得是两条路,我除了能得到一生幸福之外,可能还有另外的收获,也许等我同尹承善回京后,您会明白殊途同归。”

木太妃眼睛闪了闪,欣慰的笑了:“我等着你们回京。”

“母亲,小柔。”

柳氏端着托盘走进来,丁柔蹭的一下站起来,几步上前将托盘拿过来,不放心的说:“茶水这么烫,你一旦拿不稳烫到了呢?往后这些事,交给奴婢去做,她们做习惯了,总比您做安全一些。”

柳氏笑着说:“我听小柔的。”

木太妃愣神后,对丁柔摇了摇头,她是真的孝顺柳柳,一点点的危险都不想让她承担,“你养了个好女儿。”

木太妃喝着女儿泡得茶外孙女亲自倒入茶杯里的茶水,柳氏笑吟吟的道:“她不也是您的好外孙女?”

还是可惜了,如果她当初早一点认同丁柔,不顾忌丁柔庶出的身份,是不是丁柔同孙子能有个不一样的结果?她坚信的嫡庶之道,毁了最适合做信阳王王妃的人选,也让孙子为情所伤。

木太妃揉了揉脑袋,悔不当初,如果她早一点醒悟,齐恒还有争取的机会,如今说什么都迟了,丁柔般配尹承善也好,看看丁柔如何同她殊路同归。

第二百九十八章 花嫁(上)

丁柔亲事已定,木太妃再多的悔恨都没用,放下对亲事的悔意,木太妃问:“兰陵侯府可有消息了?他们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若是让兰陵侯府嫡出的小姐做恒儿的侧妃,恒儿的正妃要娶哪家?女儿想侯府不会那么容易就答应的,听说她很受宠,也有些才名,做侧妃委屈了。”

柳氏悄悄的瞄了一眼丁柔,她比木太妃清楚,丁柔同丁怡一直很要好,这事柳氏没来得急同丁柔说起,但既然是木太妃此时提起便没把丁柔当成外人。

”委屈了?不是念及兰陵侯夫人是小柔的姐姐,念及我同他们府上太夫人认识,我会容忍旁人算计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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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太妃对兰陵侯赵家很是瞧不上,放下白瓷茶杯,木太妃目光落在丁柔身上,“不是他们借着恒儿喝醉了,又四处宣扬赵婉柔为王府正妃,我也不会这般处理,想要嫁进信阳王府可以,但王府的正妃岂容得兰陵侯府逼我决定?”

丁柔仿佛像是没听见此话一样,倒茶,喝茶,吃点心。她同丁怡还是好姐妹但她不会再事事出头了,丁怡日子过得如何,主要还是依靠她自己,赵婉柔如果答应做侧妃会影响兰陵侯府,从她们的谈话可知赵婉柔是用了手段的,木太妃可不是被人逼迫便会就范。

木太妃见丁柔慢悠悠的饮茶,主动问道:“你怎么说?”

“表哥的亲事,还是您做主吧。”丁柔对此不会多说什么,木太妃又问:“你猜兰陵侯府是否会答应?”

丁柔对兰陵侯同信阳王两家联姻有些耳闻,自然是兰陵侯府上的人说齐恒看上了赵婉柔,这种传闻不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不会流传之广。兰陵侯不会做这种糊涂事,唯有他的二弟会想着将妹妹嫁去信阳王府。

什么傍晚相约定情,齐恒以传家玉佩相送等等浪漫的事情,在外面有一阵传得很广,但突如其来的消失了,丁柔猜测是木太妃压下去了吧。

“外祖母心善为兰陵侯着想,但某些人不撞南墙不回头,您是阻拦不住的。”

只要兰陵侯府将赵婉柔另嫁,或者打死几个多嘴的人一正门风,这种事情很快就会压下去的,燕京城中的勋贵朝臣人家适龄的小姐很多都同齐恒有牵扯,赵婉柔不是唯一的一个,只是旁人比她聪明得多,看行不通便放弃了。

木太妃看出丁柔不想谈这事,对柳氏说道:“你可将册子交给齐恒?”

“给了,恒儿也答应拿回去好生的看看,只是..”柳氏轻声说:“册子的上的人家大多不是很显眼,您说出王府正妃不拘俗身份,德才兼备,通达豁达便可。最近上王府的人越发的多了。”

“不是女儿看上小门小户,再好的竹笋在荒芜的土地上也长不成的,信阳王正妃需要承担的太多了,等着正妃进门,我手上的打理王府的号牌是要交给侄儿媳妇的,不是母亲指派人教导我,辅佐我,**持不起。”

丁柔离开京城,柳氏的心都野了,有机会的话她如何不跟出去?木太妃低声叹息:“信阳王正妃不能再是儿媳妇那样情深的人,我能养出齐恒,再也养不出他儿子。”

“表哥熟读兵书,又有领兵的经验,此时的鞑子也好,北元残余也罢,都威胁不到大秦帝国,即便有战争也不会太凶险,表哥全然能应付得了。”

丁柔眼睫毛像是蝴蝶展翅一般翩翩扇动,意有所指的劝道:“有道是杀鸡焉用宰牛刀?表哥不用频繁出征,会更安全一些。”

木太妃先是一愣,随后明了叹道:“你有句话说对了,即便你继承了我的衣钵,你也成不了我。”

“是呢。”丁柔垂下了脑袋,“还是那句话不是只有信阳王才懂得为国尽忠,在当下信阳王更像是震慑蛮夷。”

木太妃苦笑的摇头,丁柔心里也不觉泛起一丝苦恼,她接触的人越多,牵绊便越深,已经在关心许多平时她不曾关心的人或者事情了。她刚放下丁怡,如今还得操心信阳王府...丁柔也会觉得累,然她始终最割舍不下的是对柳氏的感情,亦会佩服木太妃对大秦帝国无怨无悔的付出。

“信阳王府不适合再同权臣联姻,勋贵之家有些糜烂成风,赶不上平凡人家的女儿干净,有了赵婉柔的不知分寸...我对勋贵之家的小姐看淡了。”

见柳氏还想再说什么,木太妃手向下压了压,“不是非要选择小官之女,当下...同小官或者在朝廷不执掌权柄的清流结亲对王府更好,清流之家也很注重对小姐的教养,你看小柔...真真是压了很多人一头。”

丁柔眨了眨眼睛,她也不能说在自己是穿越的,“如果外祖母不是过分看重家世的话,不妨多宴请几位小姐,从旁观察总能找到适合表哥的人,总比再册子上总结的全面。”

“您身边多些女孩陪伴,各个姹紫嫣红,各有优点的女孩..外祖母好享受呢。”

“你这丫头,这是好享受?我哪次露面,总是无人再敢说话,要不她们就拼命的想给我留下好印象,腻歪得很。”

不是所有人都像丁柔一样敢于当面指责她,可同丁柔言语交锋,木太妃也更有精神,思路会清楚很多。

丁柔眼珠一转,笑吟吟的说:“我给您出个主意,如果实在是不耐烦小姐们的才华展示,您不妨让人传话,诗词歌赋仅仅是陶冶情操之物,信阳王正妃的责任不在诗词上,料想听了消息的小姐再也不会给您弹琴,画画了。”

“她们换个方面...不是一样很愁人?”

“那有什么法子,这些都是上位者的喜好决定的,如果您不是安国夫人,信阳王不是炙手可热,也没这么多小姐争相邀宠,其实您多听听清新的琴声对身体有好处呢,不用银子就能听见顶级的抚琴指法,您还嫌弃?”

木太妃唇边的笑纹更重了一些,“我没见过比你还豁达,想得开的人,是不是什么难事你都能找出乐子?”

“我只是想让自己过得更好,更舒心罢了,人活一次不容易,做什么非得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总是想着怎么办?一般想不出解决困境的办法,开朗一些,乐观一些,积极一些不是很好?人的性命是有限的,多笑一日,便会少哭一日。”

“你选了尹承善,尹府的状况...我同你母亲帮不上你什么,宝亲王会关照尹承善,却管不到尹家内宅去,你选了个不是很好走的道路,同你方才说得想法不同。”

丁柔眼睛亮晶晶的,极有神采,“他待我好,我欣赏她,各方面都很适合,我以为世上没十全十美的事情,不过取轻重罢了,因为他,我宁愿嫁去尹家。”

这辈子丁柔会找一个她欣赏并服气的人,也不能总是给丈夫诸多压力,遂丁柔在淡化安阳郡主的影响。

木太妃张了张嘴,腹中的话最终转为一声叹息,她辛苦养育的齐恒,丁柔不欣赏,这才是齐恒失败的原因。

“启禀太妃殿下,兰陵侯太夫人到访。”

丁柔听后微微愣神,木太妃问道:“她有说什么事?”

“听她的意思是赵家小姐的婚事,奴婢看她面色猜测,许是还想再争一争。”

不是丁怡前来,丁柔自在多了,准备扶着柳氏起身去王府花园溜达一番,丁柔还是非常喜欢后花园的,也让木太妃见侯府太夫人,丁柔对她可没什么好印象,儿媳还没死的,就准备娶继室了。

“去回她,我正在礼佛就不见她了,她女儿要不做侧妃,要不另嫁,婚姻大事,容不得商量。”

丁柔首次感觉到木太妃的强势,兰陵侯府在她眼中却确实不算得什么,丁柔向她抚了抚身:“我先告辞了。”

木太妃有些舍不得丁柔,缓缓的起身去了佛堂里面,有时念经久了她会歇息在佛堂开辟出来的卧室里,等她再出来时,手中捧了一个有些年头的檀木匣子,郑重的交给丁柔:“是我师傅留下的,丁家有一部分师傅的手札,这是我私自藏下的,你拿去看看吧。”

“这怎么好..”

“师傅托梦给我,这些东西是你的。”

丁柔脑袋不由得有发懵,太祖皇后的英魂没散吗?其实对于她如何同丈夫反目成仇,丁柔已经过了很感兴趣的时候了,他们之间的情仇,都是过往云烟看了之后又有什么用?

“收下。”木太妃坚决的说道,丁柔点头收下了檀木盒子,记得太祖皇后精通医术,也许将来能用上某些方子呢。

木太妃又将供奉在佛前的玉镯戴在丁柔的手腕上,丁柔缩了缩手,她最近同祖母练眼力,这只镯子非比寻常,十分的名贵,整个大秦不见得有几只。

“你同恒儿的妻子,一人一个,给你母亲迟早她也会交给你,不如我先给了你。”

“多谢外祖母。”

丁柔又陪了柳氏一会,带着长者赠与的东西回到丁府,太夫人打起精神,给丁柔最后的婚前培训,顺便安排嫁妆以及陪房。

第二百九十九章 花嫁(中)

丁柔很忙,需要做的事情很多,准备出嫁。每天忙得很,-八糟忙得不可开交,她都没想过古代结婚也会这么忙。大太太没插手一点点,她不是不想,但在此时她哪里敢多嘴。

太夫人同样也很忙,将给丁柔早就准备好的嫁妆收拾好,一般庶女出嫁会想怎么摆才能更好看,才能显得很多,但事情轮到丁柔却变了样,太夫人比较犯愁怎么将嫁妆摆得下,丁柔说了一句其实不用这么多的,等出门后再来取也是一样的,被太夫人瞪了一眼,说她乱说话。

太夫人也是明白丁柔的,嗔怪道:“如果你进门时嫁妆太少,尹家会瞧不起你的,这点嫁妆我还摆不下?再多我都能让你装得下。

丁柔笑笑不再提出异议了,太夫人不仅给她安排这些,还交给她一些必不可少的管家经验,顺便还给丁柔几本春宫图,太夫人神色有些尴尬的说:“有不明白的再来问我,尹探花听说也没有通房的,以尹大学时的作风也不会多教导他,新婚之夜”

丁柔同样羞涩般的低头,好像不让太夫人看出她的羞涩,作为有过经验的丁柔来说,新婚之夜并不是那么的难捱,没准她还能指导一下尹承善?柔看着手中的春宫图,如果有不懂得来问太夫人,不知道她都会回答吗?‘

太夫人缓了缓神色,道:“六丫儿,尹探花没有通房这一点上,虽然新婚之夜会难了点,但总比你清理通房容易。”

看太夫人的样子,丁柔猜测没准丁老太爷他成亲前也是有通房的,应该是后来被太夫人清理干净女了,如果说女人不容易忘记第一个男人,男人何尝不是?如果不是太夫人抓到什么毛病,丁老太爷总不会就眼看着通房被清理。

“这一点是我对他最满意的地方,我宁可疼一点被他鲁莽所伤,但也不想让他有通房。”丁柔垂着脑袋,压低声音说道,起码尹承善是干净的。

太夫人说:“你比我有福气也要比我过得好,我才能放心。”

“祖母,会的。”丁柔知道太夫人不放心,“我会尽量做得最好。”

在丁柔出嫁前两天,安阳郡主让人送来了丁柔要求的教养妈妈,一起送来的还有她们两个的卖身契,安阳郡主一向将女儿的事情当做是最重要的事情办进宫见了皇后娘娘,求了两个最懂规矩,于相对老实的人来,这两个人都是皇后娘娘身边的。

丁柔见到了王妈妈,齐妈妈,两人穿着松香色褙子,下穿一条棉布裙子,收拾得很是利索王妈妈是圆圆脸,眉眼间带着笑容,看起来很和气不是难相处的人,齐妈妈则不同,眉目如立峰,因为常常抿着嘴,嘴角的皱纹很深′看起来有点严肃。

“见过小姐。”两人向丁柔行礼,丁柔淡淡的道:“以后就麻烦两位妈妈了,如果我有不周到的地方,还望两位妈妈赐教。”

“不敢,听郡主殿下的意思是奴婢跟着小姐出嫁的,奴婢会尽量帮着小姐以小姐为主。”

王妈妈笑着说道,齐妈妈却一如既往的严肃,那双锐利的眼睛好像在寻找丁柔的毛病,唬得岚心雅菊都不敢出声,丁柔一看不太好,说道:“我自在惯了身边的丫头大体过得去就成,我主要是想着尹大学士的夫人,也就是我未来的婆婆,她是个规矩大的,我担心有什么规矩我不知道,得严格要求嘛。”

“小姐的意思,奴婢明白,说句打嘴的话,小姐身边的奴婢确实有点小毛病,小姐如果不想让尹大学士的夫人挑出毛病,奴婢恳求小姐,让奴婢教导一番她们、”

“这..”

丁柔有一些为难,她不想拘束了她们,也没觉得她们的规矩有什么不好的,岚心道:“奴婢愿意同两位妈妈学习规矩,六小姐请放心。”

“雅菊也点头说:“奴婢愿意学规矩的。”

齐妈妈看出丁柔脸上的犹豫,操着严肃的声音说:“如果小姐为她们好的话,让奴婢教导几日准保不会别被谁再挑出毛病,小姐怜惜她们两个,奴婢不会用过于严苛的手段,只是告诉她们有些事可以做,有些事不能做,现在教导清楚了,总比以后出问题要要好一些,丁家的调教出的奴婢很守规矩,奴婢只是加强一些罢了,不会过于拘束她们。”

“既然她们也答应了,我将她们交给你了,我不想看到一个刻板的婢女。”

“遵命,奴婢知晓轻重。”

两位妈妈还没等着出嫁,先有了活干,丁柔看出她们好像都不想闲着的,只希望到了尹家能给尹大学夫人杨氏一点教训,杨氏不服的话,就将她们曾经在皇后娘娘身边当差的事情拿出来,杨氏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多说什么

杨氏的问题解决,丁柔开始考虑尹承善的生母,据说是个很柔软弱的人,想到落凤山的时听说过亲生女儿只认杨氏,丁柔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尹承善只有她这么一个妹妹,从话语中得知尹承善还是很是在意生母和妹妹的。

他妹妹去做了继室,据说过得差强人意,婆媳关系上尹承善会支持丁柔,但在生母和妹妹上,怎么丁柔也得处置妥当了。丁柔不想囡她们的问题破坏了夫妻感情,如果有可能是不是能将尹承善的生母一起带出京城?

丁柔不指望刚一见面就能让尹承善的生母有所改变,但带出京城后,起码能让她好过一些,丁柔脑子里朦胧的由此念头,也许很难,但不想得话一定做不到。

听得再多,还得亲自见面才知道怎么回事。尹承善的生母应该不是很聪明的人,尹承善离开京城最起码两三年,将她单独留下,尹承善不会放心。

至于尹承善的妹妹,只要尹承善官运亨通,料想她妹妹在婆家也能站住脚跟,不会出现太过分的事情,能抛下生母,投奔嫡母,有又让杨氏给妫‘选了个体面的富贵的丈夫,虽然有一些不如意,但总比有些个庶女好得多,如此看来她不是个笨人。

庶女好的婚姻大多是嫁出去最继室夫人,尹家别的庶女都给杨氏换来了足够的好处,她对比同父亲异母的姐妹,嫁得还不错,不过如今她一定有点后悔吧,尹承善当初介绍给她的人选,如今都已经高中,丁柔摇摇头,她如果想要纸面上的富贵的话,就不会后悔。

两位妈妈开始训练丁柔的陪嫁,除了雅菊同岚心外,太夫人又给了她四名丫头,经过太夫人慧眼,起码不会给丁柔带来太大的麻烦,或者有爬床的事情。

大太太果然将雅菊一家的卖身契给了丁柔,不知道李妈妈说了什么或者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将她侄女一家也塞到陪嫁中,丁柔笑着收下了。

太夫人看了两位妈妈后,戳了戳丁柔的额头:“鬼能丫头,就数你心眼儿最多,能耐也大,皇后娘娘身边的人你也能弄到手?你也敢要?也就是安阳郡主宠着你。”

“为什么不敢要?不是有卖身契吗?”

“卖身契不是绝对的,皇后娘娘也罢,你嫁给尹探花是必然的,没有她们也会别人。”

丁柔不在意的笑笑,她也猜想这两位妈妈不会是一般的人,大秦帝国虽然没有锦衣卫,但密探还是一些的,检察院可不止摆设,监察百官,尹承善仕途越好,身边的人会多,不管她们是不是,有她们会好一点。

丁柔这边准备着出嫁的事情,作为新郎的尹承善也没闲着,庭院的翻修,新房的布置等等,杨氏只要面子上好看,但尹承善却不想给丁柔个他没能力的印象,在京城过一日,他也不想丁柔在住用上受委屈。

原本不管内宅种种事情的尹承善开始同杨氏据理力争,杨氏被尹承善气得胸口疼,却也奈何不了在朝堂上越来越受重视的他,杨氏生养的几个儿子还都指望着尹承善提携,满足了尹承善种种的要求,他也给嫡出的兄弟点好处,他以为会皆大欢喜。

但杨氏在背后却变着法子折腾尹承善的生母,她本就不是个多嘴的人,同尹承善见面的机会不多,同儿子说不上几句话,遂尹承善再有心孝顺,摊上这么个逆来顺受的生母,他也弄不明白内宅的事情。

在正房里坐着的杨氏,啪的将茶杯摔出去,茶杯在地面上破碎,滚烫的茶水溅到面前站着两名美艳少女身上,“没用,废物,我让你们去伺候四少爷,你们就被他几句话给打发回来了?真真是废物。”

“奴婢该死。

婢女娇媚的脸上煞白,慌忙跪在杨氏跟前:“四少爷不肯要奴婢,奴婢也说了是太太的意思,可四少爷说不用。”

杨氏立着眉,凶悍的说:“往日我交给你们的手段呢?他说不用,你们就这么回来了?寻常时在我跟前勾搭几位少爷,真到了正经时候派不上用场,难道你们不知道通房丫头得好处?你们又是我给的,新奶奶进门也不敢亏待你们。”

婢女何尝不知?但还能强拉着尹承善上床?“四少爷不愿,奴婢再多的手段都用不出,何况四少爷根本没让奴婢近前啊。”

“四少爷让奴婢带个话给太太,敦伦之事儿宝亲王殿下有教导四少爷,不劳烦您费心。”

杨氏被气得无可奈何,明知道尹承善说得是借口,她也不能去问宝亲王,对在门口长帘子的尹承善生母越发看不顺眼

p下一章成亲。

第三百章 花嫁(下)

新婚前一夜,尹承善做了最后的安排,叮嘱了牛师弟,得到他的保证后,尹承善才放心。最近他不仅得忙着筹备婚事,忙着同杨氏抗争,更一步步的将广州的弊政捅给御史知道。

他还不能做得太明显了,广州的官员背后都有朝廷的大佬们支持,尹承善不敢贸然行动,铮铮御史此时非常的好用,有尹承善再背后推动,御史用尽手段,终于将广州的弊政上交给文熙帝,今日早朝皇帝震怒,责成检察院查明真相,离尹承善出京城不远了。

文熙帝原本也打算让尹承善外放,他娶了丁家六小姐侯,文熙帝可不想丁栋同尹承善同在朝堂,尹承善是他留给儿子的贤臣,虽然聪慧但阅历不足,需要去外面增加见闻,御史的奏折来得正是时候,文熙帝想看看尹承善如何在广州打开局面,富庶的广州,海上贸易发达的广州,如果尹承善能打破那块铁板在文熙帝心中地位会更高。

尹承善谋放出京,是机遇也是挑战,如果在京城熬资历的话,等到四旬左右才能出头,对尹承善来说实在是太久了。

丁家派来的人早就衡量好了房子的尺寸,大秦帝国风俗,女方提供家具,尹承善对着敞开的月亮饮酒,就算是躺在床上他也睡不着,不如故作风流潇洒的对月喝酒,喝了几杯脑子有些眩晕,尹承善眼前出现了丁柔的影子,他的嘴角勾了出一抹期许的笑容,不知道同丁柔共同生活会给带给他什么感觉。

起码不会像想在一样,什么事情都是他自己承担,尹承善依靠着窗棂,“广州广州...”

原本在成亲前,尹承善的好友会给他弄一个宴会,但信阳王对此不赞同,尹承善的师弟们都被他派出去从事秘密活动·或者购买烟花爆竹,尹承善身边反倒清净了。

他微醉的倒在床榻上,四体横斜,往后这他身边不就是是他自己一人·他也得承担起丈夫的责任,起码不能让谁欺负丁柔。

而此时的丁柔被太夫人抓住,询问她春宫图看了没有。丁柔红着脸不说话,太夫人毕竟隔着一辈,真如果讲解的话实在是抹不开口,太夫人将一个盒子交给丁柔,故作严肃的说:“拿回去看看·今晚早点睡,明日一早你就得起来。”

“是。”

丁柔下拜后离去,她的怯懦给太夫人一种无奈,对身边的文丽说:“柳氏还在就好了,我真怕尹探花的弄伤了六丫儿,从未尝过荤腥的男人碰见这等事.¨还不得跟个六丫儿有是娇嫩的,哎”

太夫人对丁柔担心极了,让大太太去给丁柔讲讲?这倒是个好办法·但太夫人又怕大太太不尽心。

文丽前些年嫁了府里的管事,一直在太夫人跟前伺候着,笑着说:“奴婢看六小姐心里是有数的·您就别担心了,尹探花那般疼爱六小姐,哪里舍得伤了她?戏文上不是说,风流探花郎最是懂得怜香惜玉?”

太夫人叹了口气:“他们两个,没一个省心的,不知道我同六丫儿说得话,她可曾记下?六丫儿脾气太倔,欠缺一些柔和。”

“你去把火上炖的汤药给六丫儿送去,调养身子生儿子的药方我告诉了六丫儿,你再跟那陪六丫头出嫁的妈妈说一声·记得给六丫儿补一补,她看起来身子很好,但从小的底子太差了,又在庄子上病得要死要活,我真担心她的¨早些生下儿子,地位也更为稳固。”

“听说齐妈妈最擅长调理身体呢·您就放心吧,没准六小姐能让您三年抱两呢。”

“那敢情好。”太夫人反而期盼着丁柔真如同文丽所言,三年抱两个,“不是我不喜欢重外孙女,先头两个还是重外孙的好,尹大学时夫人看着就是个不省心的,孙女婿官做得越大,她越是不省心。”

“经过您调教的六小姐不会差了的。”

回到卧房的丁柔打开盒子,不由得瞪大眼睛,说说古人封建的?盒子里放着活灵活现的男女,他们房中十八式啊,丁柔仔细的看着,好像有些动作她都做不出呢。

丁柔知道明日得累一天,早早的歇了。

第二天,丁柔大婚之日,丁府再次宾客迎门,丁家两个月联办三场喜事,来道贺的人却越来越多。丁柔虽然是庶女,但她嫁得是尹承善,比之丁姝嫁的男人更争气一些,来丁府的大多是清流世家,而朝臣大多集中在尹府上。

丁柔早就料到旁人的调笑,她穿好了大红礼服,端坐在床榻上,微微垂着粉红的脸颊,任谁说什么都羞涩的微笑,丁怡,丁姝虽然早就说过要折腾她,但难得看她这幅羞涩的样子,心软了一些,倒是频频给丁柔挡下了旁人的戏。

丁柔心里美得不行,付出总是有回报的,装羞涩虽然痛苦了一些,但真是好用。丁敏意外的出现,让丁柔有些奇怪,但见她身后跟着严肃的教养妈妈,丁柔想了一想便明白了,丁敏怎么说也是京城才女,即将嫁给岳宁侯,如何也得在外人面前露一面。

大太太应该请示了太夫人,才会放丁敏出门的,丁敏身后有两个‘护法金刚,,丁柔也不怕她阄出什么事情。

丁敏虽然打扮得一如既往的明艳,但也只是脸上看着光鲜罢了,有了两个教养妈妈在她过得日子旁人无从想象。丁敏入目的都是艳丽红色,满堂的热闹,众多闺秀围着丁柔谈笑,丁柔那身大红的嫁衣,绣着好看的花纹,头上的珠光缭绕

丁敏合了一下眼睛,虽然丁柔的婚礼没有前生的富贵庄重,但比前生多了几分的热闹。大秦帝国规矩,嫡妻原配可传正红嫁衣,继室虽然也可穿红,但比大红轻了一分。

她猛然记起丁柔曾经很眷恋的抚摸过她的嫁衣,丁敏握紧了拳头,不后悔.¨我不后悔,我是侯爷夫人。

“新郎来了。”

外面爆竹声响,婚礼会集中在下午,这样喜宴过后,便可燃放冲天的爆竹烟花。

从丁柔的绣房里一条红红的地毯铺开,绣房的门却是紧闭的,丁怡丁姝守在门口,扬声道:“六妹夫是当朝探花郎,不念诗词不开门。”

尹承善同样一身红衣喜服,神清气爽显得十分的精神,他的伴郎是信阳王齐恒,惊呆了丁府的宾客,虽然他们都知道尹承善同信阳王关系匪浅,但王爷殿下做伴郎,整个大秦都没有过的。

信阳王大笑:“做诗词显不出新郎的才学,新郎可是文武双全舞剑吧,敢请新娘伴奏如何?”

“好,好,好。”

四周一片叫好声,虽然丁家的客人是清贵,但在大秦文人舞剑也是常事,区分在于好坏而已。

伴随着尹承善妆迎娶的队伍,皆是燕京学院优秀的学子,他们统一穿着学院的礼服簇如众星捧月般的簇拥着尹承善,单以气势来说,非一般寻常新郎可比。

来丁府贺喜的大佬们,缕着胡子,对丁栋说:“你这女儿养得好,养得实在是好。”

丁栋也心有戚然,笑容也多了起来,口中缺谦虚道:“哪里,哪里。”

按太祖皇帝所言,年轻人代表着未来,尹承善是年轻一带的佼佼者,他们都去试过他的口风,都被他婉拒了,没成想他选择了丁家的小姐,当时惊呆了一堆人的下巴。

尹承善无奈的摇了摇头,潇洒的接过信阳王齐恒扔过来的名剑,抽出宝剑寒光四射下,显得尹承善多了一分的英气,”媳妇,帮我弹奏美人心是英雄胆。”

旁边的人让开位置,陪伴丁柔的众位小姐纷纷挤到门前,那声媳妇儿,慌得她们脸颊微红,透过门缝看着潇洒俊逸的尹承善,心跳得更

丁柔恨不得掐死信阳王,她对古琴不精通,无奈的坐在古琴旁,虽然尹承善挑了个最简单的曲目,丁柔弹奏起来还是小心翼翼的。随着绣房里传出的乐曲声,尹承善舞剑的姿势更为好看,喜服外面薄纱随着他移动翻飞屋子里的小姐捂着胸口,丁柔看见她们的星星眼儿,既有些自得,又有些无奈。

记得前生结婚时,所有人都说孟浩然好福气,今生掉过来了,是不是会比前生更幸福呢?

丁敏舌尖都快咬烂了,手指甲断了两个,掌心血粼粼的,为什么幸福得只有丁柔?

“喜帕呢,喜帕哪去了?”丁怡是唯一比较清醒的,关心起喜帕来。

“大姐姐,我去拿吧,我好像看在那边看到过。”丁敏不想看尹承善,主动提出去去喜帕。

丁怡拽住了她,“你别添乱了,六妹妹的喜帕你碰不得。”

丁敏目若呆鸡,实在是想不到她主动帮忙却没人让她去,丁怡对丁姝道:“你是嫡妻原配,快去把喜帕取来,给六妹妹一个好兆头,我得开门了。

“好的,大姐姐。”

琴声停下,尹承善收了剑势,此时门已经开了,众位小姐向四边让开,在她们后面出现一位穿着红衣盖着喜帕的身形修长的新娘子,尹承善将宝剑仍还给信阳王,迈步走上了地毯,敲开绣房门,他就可以迎娶丁柔了。

p下一章是洞房。

第三百零一章 惊喜

也许是有了雷厉风行充满恶趣味的太祖帝后,他们给大帝国留下了一些闹洞房和为难新人的传统,当然即便有这传统,也是针对新郎的量力而行,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尹承善能文能武。

丁柔头上戴着沉重的头冠,面上挡着喜帕,朦胧间看不清尹承善的样子,但却能感受到他的喜悦,垂放着的手被尹承善握住,攥了攥,丁柔微垂下脑袋,能从喜帕的边缘看见交握的双手,他古铜色的大手包裹住她的柔荑

“妹夫,你不会将抱妹妹上轿的活计也揽下来吧。”

丁全调侃声响起,丁柔缩了缩手,却被尹承善攥得更紧,只听他潇洒的说道:“固所愿不敢请耳。”

丁全调侃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只见尹承善俯身抱起丁柔,向周围的人扬眉笑道:“多谢二舅哥儿成全。”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尹承善他竟然自己将丁柔抱进了喜轿这得多喜欢丁柔才会做出这等举动?丁柔攥紧拳头,心中泛起甜蜜喜悦,亦有一丝两世为人从未有过的慌张。

“坐稳了。”

“你”

在喜轿旁边,丁柔说道:“她们会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