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可以说我在漕帮的势力都是他扶植起来的…

既然他扶植我起来。

我也应该为他挡掉一切阻力,除掉一切障碍。

我是他的心腹。

更是他的兄弟。

——当然,云鹏的目的也许不过是为了:要我为他卖命;不过话说回来,他也一样维护我的地位和利益:这一种互相的授受,时间长了,只能使我们处在“同一阵线”上。

所以,云鹏要杀掉老头子的事情,别人不会知道,但云鹏却会告诉我。当然这对我来说更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我当然会相助云鹏杀父,因为我觉得云老头子死在他的亲身儿子手上,实际上要被死在我的手中更让我解恨,所以我就主动对云鹏献计。而且还和他一起反复研讨,最后才决定毅然执行。

当然在这个杀父计划中,我还召来了几名心腹手下,这些人,大多都是漕帮中第三代高手中的高手。

他们只对云鹏和我效忠。

为了预防万一,我把这些人也召集起来了!即使云鹏杀不了老头子,双方撕破脸,也会造成漕帮的一场内战,总之这些,都对我有百益而无一害,更重要的是,如果机会允许,我不但要让云老头子死,还要让云鹏死,我永远都记得云老头子当年在山崖上说过的话:“斩草要除根!”

在那天中午,恰好有老头子的一姓阎的仇家来找老头子报仇,然后双方自然展开了一场厮杀,然后,那仇家扬言,会再次找云老头子报仇,当天晚上,我和云鹏都一致认为这是个好时机,那天晚上我和云鹏一起去见老头子,进门之后,云鹏显然还是有些犹豫,毕竟眼前这个男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但我决不允许云鹏临阵退缩,就对云鹏使了一个眼色,于是,云鹏上前几步,云老头子显然也对儿子这时候来找自己有些好奇,就问道:“这么晚了,你们来由什么事?”

那云鹏走到云老头子面前,低声道:“爹,我今天发现了您老人家的一个最大的强敌!”

老头子奇道:“更大的强敌,是…”

话未说完,云鹏的剑已就扎人了老头子的肚子里,也许是因为紧张或者其他的原因,运鹏的剑刺的并不深。

老头子却悲吼道:“你…你杀我!”

云鹏被这么一吼,心中也害怕起来,不由地退后几步,道“我不是已经杀了吗?”

老头子咆哮道:“我是你的父亲…”

云鹏面无表情的道:“那又怎样?”

我看到云老头子还没有死,就从他的后背给了一章,震碎了老头子的心脉,回头对云鹏说到:“斩草要除根!”这时候,云老头子的两大护法已经来到,和云鹏缠斗起来。

可惜两大护法并不是云鹏的对手,杀死了两大护法后,云鹏这才舒了一口气:“老爷子当然是被今天的仇人所杀的,大家要替先父报仇,明日我们就去找仇人为先父报仇!”

这时我却道:“对了,可是…”

云鹏就问:“还有什么问题?”

我就慢慢地说道:“如果云老爷子和云大少爷全都遭了‘姓阎的仇家’的毒手呢?

云鹏一怔,就在这时,我带来的那一干年轻一代的好手,全部对云鹏动了手。当然了他们使用的剑是和两大护法一样的剑刃。

云鹏虽然在一刹那间身负重伤,虽伤了多处,但是最后终于还是不敌,接下来的结果大人们已经知道了不是。”

张县令看沈逸书和丁可人都沉默不语,只好接着问道:“那你为何又要杀掉云姨娘?”

“我杀了云鹏之后,本来也要杀掉云姨娘,只是此时惊动的人已经太多了,只好威胁云姨娘不要把当晚的事情说出去,而且当时看到云姨娘的样子我也不忍下手,可是在第二天,我就后悔了,因为,我想到了云姨娘肚子里的孩子,虽然没有出生,但终归是云家人,我不斩草除根,难道要让他长大为自己的爷爷和爹向我报仇吗?但是,我却没有想到云姨娘竟然就是我那失散的姐姐,我为了报母亲的仇,却杀死了亲姐姐!”容华说到这里,竟然泪流满面。

沈逸书这时也叹息般地说道:“因为你杀死了云姨娘,所以,你才心中不安,愧疚,所以,即使,以你的能力可以逃脱,你还是放弃了不是吗?本官甚至认为,那天晚上,要杀花匠的灭口,只是你的一个障眼法,实际上,你只是为了给自己的姐姐偿命而已,给了本官一个正大光明抓你的理由!可是那云姨娘可知道你就是她的亲弟弟?”

容华苦笑:“看来什么都瞒不过大人,容华误杀了姐姐,的确心中有愧,活在这世上永远也不会快乐,倒不如去阴间去和母亲,姐姐团聚!至于,姐姐是否知道我就是她的弟弟,我也不得而知,也许,她早就知道了,也许,她并不知道,但有一点,很清楚,姐姐是真的喜欢云鹏的!也许在我杀了云鹏的时候,姐姐已经绝望了!这个事件中也许充满了仇恨,但每一段感情仍然是真诚的!这些年,为了报仇,我左右算计,现在终于可以休息了!永远的休息了!”丁可人听到容华口中的诀别之意,心中也是五味纷杂,感慨万千,却见这时,容华已经起身向柱子上撞去,顿时头破血流,脑浆四溢。

堂上几人都默然,愣怔了一会,张县令才侧身问道:“大人,你看本案,是不是可以完结了!”

沈逸书却不回答,反问丁可人道:“丁仵作,你认为本案已经完结了吗?”

丁可人在心中将容华的证词回想了一遍,叹息道:“本案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凶手存在!“

本案的另一个凶手是谁,为何容华在证词中竟然对此人只字不提,请亲们继续阅读《钦差相公仵作妻》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你喜欢的人到底是谁?

“请那云氏前来收尸吧!”毕竟容华还是漕帮之人。丁可人闻言,不知这沈逸书此举还有其他深意?

云氏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没有了丝毫他们第一次见到的光鲜亮丽,发髻看起来有些零乱,神色慌张,脸色苍白,看到堂中那头破血流的容华竟然一下跌坐在地,晕了过去!

张县令只好宣布退堂,丁可人上前为云氏把脉,心中再次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云氏,同样有孕了,那这个孩子又是谁的呢?难道是容华的,要不然容华为何在证词中对她只字不提,而云鹏的腹部的伤口分明是剪刀,利刃所刺,难道最终杀死云鹏的是她?

过了一会,云氏终于醒了过来,看见丁可人坐在床边,她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我还活着?”

“你还活着!可是你为什么要杀死云鹏!”

“原来你们已经知道了,可是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我确信容总管并不会告诉你们最后杀死云鹏的人是我,结果你们还是知道了!”

“就是容华在证词中对你只字不提,才引起了我们的怀疑!”

“也罢,既然你们想知道,我就再也不必隐瞒了,漕帮上下,包括江湖中人都知道我是云鹏的妻子,但是,我真的是云鹏的妻子吗?我们成婚一年多来,云鹏没有碰过我丝毫,他回房后都是和衣而睡,云鹏也许看重权势,甚至不惜以下犯上杀父,但云鹏却只爱一个女人,那就是云姨娘。你们都是男人,自然不能体会一个女人看着她的夫君的心在另一个女人身上的感受,而这个女人又是一个自尊心特别强的人,岂会白白承受这种屈辱,所以,就在那天晚上,云鹏受了重伤之后,他只有先逃走,结果,他就逃到了我的面前,我出身江湖世家,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云鹏看见了我,心头狂喜,以为有救:可是他没有想到,一个男人没有善待他的妻子,又怎么可能希望他的妻子善待他呢?更何况这时候,我担心的是追在他身后容华的安危,并不是他的安危,更何况,我最近,身子有些不舒服,隐隐知道自己有喜了,我岂能容云鹏继续活在世上,于是,我用“同心剪”,刺入了他的小腹里。谁让我们名为夫妻,从来却没有同心过呢?更何况,一个人即使不能善待自己的双亲,却要善待自己的妻儿,因为妻儿才往往是置他于死地的人!

云氏接着说道:“我并不后悔,只要容华对我的爱是真诚的,我就不后悔,永远不后悔!”

云府血案终于尘埃落定了,他们的马车又接着上路了。丁可人心头却没有丝毫轻松的感觉,一个人在许多年前做的错事,在许多年后,终于受到了报应,可是这付出的代价却太大了,仇恨和欲望真的是可怕的东西呀!但是又想起了容华最后说的那几句话:“也许这个事件充满了仇恨,但是每一段感情却是真诚的,这就足够了!”

“你在想什么?”沈逸书从身后把她的腰一揽,低头在她耳边说道。丁可人猛地侧过身去,恶狠狠地道:“一个男人最好不要轻易去招惹一个女人,要不然”话还未说完,就用脚使劲地踩了沈逸书一脚,沈逸书痛得身体僵了一下,却面不改色地问道:“要不然什么?”

“要不然有你好受的!”

“没关系,本官接着就是!”

“你知道吗?人生最大的痛苦并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认识我,而是你把站在你面前的人当作了你心目中的人,我丁可人再次郑重地申明,我不是你的未婚妻孟雨涵,永远也不是你的未婚妻孟雨涵,你沈大人人未老,眼未花,但却认错人了!更何况,我总有一天要回到我原来的地方去的,好久都没有吃肯德基了,真是想念呀!”

‘回到你原来的地方?肯德基?是什么意思?“

“反正是你不懂的意思!“

“那学生愚钝,还要请丁师傅指教呀!”

“我说,沈大人,请注意一下你的形象好不好,虽然我们现在在荒郊野外,没有人看见!”

“怎么,丁师傅不愿收弟子为徒呀!”

“当师傅有什么好处?”

“你说呢?”

“不和你说了,人家瞌睡的不成了!”

沈逸书难得看到丁可人撒娇的模样,不觉心中情思大动,将她搂入怀中,温柔地说道:“夜晚风凉,你在我怀里睡吧!”丁可人刚要反抗,却被沈逸书紧收的胳膊圈住不放,丁可人心中翻了一个白眼,这男人她和他有这么熟吗?动不动就搂搂抱抱?

沈逸书注视着怀中的佳人,也是心思复杂,到今天为止,他还摸不透怀里的这个女人到底是谁?说她是孟家小姐吧,她表现出来的一切却让人惊讶叹之,说她不是孟小姐本人吧,她却有孟小姐的一张脸和自家的祖传手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对孟家小姐,除了小时候见过一面,长大见过两面之外,他没有任何印象,也谈不上有什么感情了,但是,无论如何,他已经喜欢上了怀里的这个女子,不管她有什么样的遭遇,有什么过去,是什么身份,这次回京之后,他就要和她成亲,他沈逸书想要得到的女人就一定要得到。

丁可人窝在沈逸书的怀中,怎么也睡不着,这夜晚黑森森的,古代的植被覆盖率就是高,满上的树,黑压压的,风一吹,沙沙作响,就是丁可人这种胆大包天的人,听着那一声声狼嚎,也不由地毛骨悚然!古代的交通真是不方便,马车坐的人腰疼,幸亏还有马车坐,要不然用11号公车行走,还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到达目的地呢?难道她的后半辈子就要这样度过吗?身后这个男人又对自己是什么样的想法呢?他到底喜欢的是孟雨涵还是丁可人?

“怎么,睡不着?”

“你到底喜欢的是孟雨涵还是我?”丁可人睁开眼睛,仰首问道。

“你就是孟雨涵,从我认识你的那一刻起你就是孟雨涵?”

“我不当别人的替身!有时候人们自以为正确的答案却一直是个谬误!我来给你讲个故事吧!”丁可人不知怎么回事,听到他这样说,心中无来由地涌上一股怒气。她想起了很早以前看到一本杂志上的一个故事,也许这个故事可以告诉沈逸书,单凭一张面皮代表不了什么!

“好吧,你讲,我听!”

一个边境上的小村落,在一个晚上遭到了敌国骑兵的血洗,一个七岁的小女孩从睡梦中惊醒,平常熟悉的亲人,邻居的尸首躺了一地,而她则被母亲压在身下,沉沉昏睡了一晚,毫发无伤,在清晨灿烂的朝阳中,小女孩就看着这一地的尸体发呆。

直到夕阳快要落下的时候,一个商队经过这个村庄,发现了这个小女孩,这商队里有一个少年,麦黄的皮肤,眉眼浓黑,又不似北方的男子,少了分粗犷,多了些文雅秀气。那个少年轻轻地温柔地对她说:“别怕,我带你离开!”

可惜,七岁小女孩的听不懂汉话,但那少年温暖的话温暖了她的心,她只能看着他散出温暖的脸,看他翕合的嘴唇,她饱受惊吓之后,终于让眼泪流了出来,氲湿了那少年胸口的大片衣衫。

后来,少年随同行的商队离开,把小女孩放在边城的一户农家。小女孩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亲人,自然不希望失去少年,她拉着他的手,指甲嵌进肉里去,他不喊疼,微微笑着抚摸她的头。最后,取下了她头上帽子上白色的宣鸟羽毛,他轻手拔下,小心地握在手心。而小女孩没有阻止,因为在他们当地的部族里,姑娘们头上戴的钗环,上面插有一株白色的宣鸟羽毛。许多母亲在各自的女孩儿懂事以后,都会随时提醒她们,羽毛代表爱情和婚姻,不可随意被男子拔下,或者私相授受。如果一个男子取下了这根羽毛,就意味着他带走了姑娘们的爱情和婚姻,当然这个少年留下了他作为交换的羌笛。

这个小女孩并没有等到回程中的那个少年,于是十年以来她辗转颠沛,一城,又一城。她想她能够嗅到和他相关的气息,她要在奇迹当中把他找到,找回她托付的羽毛。

于是学习汉话,念唐宋传下的诗词,读传奇,看杂剧,竟渐渐有了做诗填词的本事。也穿汉族女子的衣裳,绣鞋,翠翘金雀玉搔头。她甚至比任何一个汉族女子还像汉族女子!

直到她来到了西湖,这座人间天堂,她原本没有想到在此地逗留过久。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里,已经迫近她追寻的气息。十年呵,十年前的少年,到如今是否依然比自己高出一个头,依然留有淡淡的温柔笑意。小女孩此时已经成大姑娘了,但每每想着,半是酸楚半甜蜜。

然。

她竟然真的就看见他,一个瞬间之间,还来不及准备,她就见到了他!就在西湖那美丽的画舫上!

一个故事的结束是另一个故事的开始,丁可人想通过这个还没有展开的故事告诉沈逸书什么呢?这与他们的爱情又有什么关系,请亲们继续阅读《钦差相公仵作妻》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故事里的女子

“还要接着听吗?”

“当然要!”沈逸书用手将她额前的长发向后抚了抚,让丁可人有一种错觉,仿佛,身处荒郊野外的他们就像一对平常的老夫老妻一样相濡以沫,可是,他们毕竟还是陌生人。两名护卫分别坐在两旁,好像对他们的样子视而不见,让丁可人不由地诧异,古代人不是十分注重礼节的吗?更何况沈逸书是读圣贤书长大的,但显然,他好像并不把礼教放在心上,她也曾经问过他这个问题,但他的回答却是:“因为对象时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因为对象是你,不过,这个回答至少取悦了自己,证明他并不是对任何一个女人都是如此的,纵然如此,那又如何呢?也许有一天,自己睡醒了却发现回到现代了也说不定!何必再这个遥远的朝代也来一场风花雪月的事呢?

“怎么,不继续讲了,我还等着听呢?”

那是西湖上最华丽的一艘画舫,远远地九听见了阵阵的丝竹声。已经长到十七岁的女孩听见了叮叮咚咚的琴音,脚步停了停,从岸边上望过去,就望见画舫上的一个年轻的男子他那浅浅的笑容。那分明也是一个风流倜傥的贵公子,只是那人正端一杯醇香的酒,温柔痴迷的眼神,却落在旁边抚琴女子的手指尖。

女孩看到这里,心中打了一个颤。身体也打了一个颤,连髻上一支翠翘,也颤巍巍跌进了脚下的西湖,溅起了几丝涟漪,可仅仅是几丝而已。成不了大气候,女孩认得那个男子,仿佛十年也是弹指一挥间,但却深刻却如同朝夕都在她枕边,她的心中,但这一瞬间,却是如此遥远!女孩的心痛了,在西湖那繁华的岸边泣不成声!就在那一天,女孩盯着那华丽的画舫,好像望尽了世间所有的天涯路。

以后的数天,那男子风雨不改,总要来到画舫上,听同一个女子,弹同一首曲子。而女孩则天天看着那男子发呆,她甚至觉得那男子专注的眉眼,脉脉的神态,似要惬意得忘记一切尘烟。而她更怕,怕他就这样也忘掉了她。

“那她会怎么办呢?”丁可人再次抬起头来问身后的男人。

沈逸书沉默了一下道:“她也上了画舫!”

不错,那女孩也上了画舫,她很坚定地跟鸨母说,她想留在这座画舫之上。

她想靠近他,开始更加靠近他。

这个男子姓魏,名青,在杭州城算是名门望族之后,家底殷实,受教良好,即使尽日流连烟花地,杭州城的人也都说,是因为那个叫紫烟的歌妓。

他们说,魏青对紫烟,情真,情深,不分割半点给烟花之地其她女子。

其中自然也包括这个女孩。

而女孩第一次面对面看到紫烟时,也不得不承认。紫烟那样的女子,天生一张美人脸。即使女孩的模样亦生得娇美,丝毫不逊色,但风情韵致,她却是万万不及她的。美丽的女子总是受人嫉妒的,但这座画肪上的女子,多数却跟紫烟交好,这个女孩的的意外介入,就成了她们闲暇时候的话题,偶尔,甚至当面奚落她。

女孩也不恼,本来这一切都不是她所在乎的,她只要每天看到黄昏时候的西湖水,看到逐渐阑珊的灯火,她就觉得心饱胀起来,她知道魏青很快就会来。也只有那个时候她是既痛苦又快乐的!

姑娘们都说,男人总是爱女人的狐媚妖娆,爱薄纱翠袖遮掩下的杨柳腰,金步摇。但心中已经僵硬冰冷的女孩如何做得到。

她甚至都不会笑。

不是吗,她生命中还有值得欢笑的东西吗?

从失去父母,失去族人,再失去唯一的寄托魏青后,女孩早已经忘记,她是否曾经有过笑容,是否能像紫烟那样,一笑倾城。倾了魏青的城。

大多数时候,魏青都和紫烟在最里间饮酒弹琴,而女孩却坐在别的男子身边,断断续续朝里间张望,她觉得紫烟那一双流盼的眸子,几乎刺得自己眼眶生疼,有什么要涌出来,她便赶紧替身边的男子斟一杯酒,或者往他嘴里放一颗梅,尽管这样的过程叫女孩觉得难过甚至恶心。

魏青也不是没有看见她的。冷冷清清的女孩,其实一点都不适合这华丽的画舫,最叫他诧异的,便是她浑然天成的忧伤气质,水灵的眸子在对上他的时候,才会闪出几丝光亮来,但很快地就黯淡了!

他对她点头微笑,她却不笑,反而有些慌乱,掩饰不住的局促。魏青心中只是觉得诧异!觉得纳罕。

而女孩的思念快要把她灼烧掉了,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对魏青说这样一个故事,这么久了,他看见她,竟然是无波无澜的平静姿态,仿似两个人此前从不曾相识,仿似她的牵念,不过是噩梦之后的自我填补,构造这么一个少年,给自己温暖,为自己救赎。

但若温暖,何以她在夜里盖紧了棉被依然瑟瑟发抖。

但若救赎,何以寂筱找不到愉快的表情,甚至连最起码的微笑都与她叛离。

那日,魏青由于好奇,第一次走进了女孩的房间。

丁可人讲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好像故事原文有一首词,可惜她这个对诗词没有研究的人没有记住,也就无从讲起!更何况在这个古老的朝代又没网络可以使用,把原文搜索出来!

“两人面对面了?”沈逸书问道。

是呀,那女孩推门进来,自然是吓了一跳。她对那男子说,你怎么会在我房里。

结果那男子说道:他说紫烟出去了,我等她,就在这里四处看看。无心闯入,请姑娘见谅。这女孩看到他如此客气多礼,如此生分,她除了难过还是难过,她实际上想问那男子,你真的已经不认得我,未开口,却泪先流!

那男子愕然,正要拿衣袖给她拭泪,但前厅传过喧哗的声音,那男子和她都知道是紫烟回来了

丁可人说道这里突然没有了声响,沈逸书低头一看,却发现她不知不觉中已经睡着了,但树林中此时突然有了骚动,甚至有了马蹄声传来,在这个荒郊野外,还有什么人在赶路?

接下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请亲们继续阅读《钦差相公仵作妻》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神秘的白衣女子

黑乎乎的夜晚,沈逸书不知来者何人,目的为何,只能沉着以对,马蹄声越来越近,惊得丁可人也从梦中醒来了!

来人并不多,只有五个人,但是这五个人出现在这样的山林里,这样的夜晚,仍然引人注目,为什么?因为来个是五个女人

什么样的女人?

年轻的女人!

穿白衣的女人!

蒙着面纱的女人!

丁可人说不上此时自己是什么样的感觉?好奇心甚至战胜了恐惧,这些女子是谁?半夜三更地要去何处?她们为什么蒙着面纱。会不会来找她和沈逸书的麻烦?

这时,其中一名女子说了一句话:“四个男人,全给我带回去,听凭寨主发落!”

“几位姑娘,在下不过是路经此处,还请姑娘不要为难在下!”

“凡是男人过落凤山都要接受考验,给我带回去!”

两名护卫刚要动手,却浑身无力,情知对方早就动了手脚,丁可人再次觉得一阵强烈的睡意涌上了心头,这次可不是她要睡,而是别人迷昏了她!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有人在耳边低喊:“可人,可人,你醒醒,没事吧?”

丁可人睁开眼睛,却发现她和沈逸书正被关在一间屋子里,天还没有明,黑漆漆的,两人的身体倒是自由的,也没什么绳索绑着,只是这地方的寒气太重,让丁可人不由自主地打了寒战,虽然黑暗中看不清什么,但是沈逸书还是把她的身子揽了过去,柔声说:“冷吗?”

“现在不冷了!那些女子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将我们抓来?想必你也不知道吧!”

“是不知道,只能等明天才能知道答案,放心,不管到任何时候,我都会保护你的!”

“保护我,我说沈大人你现在都是自身难保呀,我甚至觉的真正危险的人好像是你而不是我,毕竟我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大不了加入她们一起混,你就不成了,呵呵!”

“我当然知道你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如果不是,要娶你过门的人可是我呀,那我不就亏大了!”

“你,油嘴滑舌,我最讨厌油嘴滑舌的男人了!不过你们古代不但交通极其不方便,而且治安也不好,好端端地赶个路,也会被别人抓起来?”

“‘我们古代的’是什么意思?”丁可人怪异的用词引起了沈逸书的注意。

“这,也没什么意思了,沈逸书你相信吗?也许在过许多年,我们人类会创造出新的交通和运输工具,而我们回到京城只需要一两个时辰,就不用遭受这么多的麻烦了!”

“相信,可是那太遥远了,还是先养足精神对付天亮以后的事情比较重要!”就是呀,那太遥远了,还是想想眼前的事情吧,可是她对这个时代是在不了解呀,要是早知道会穿越时空,当初也应该选修个古代历史才对,不过,目前遇到的事情,恐怕历史书也不能告诉她答案吧!真是计划跟不上变化!现在只好听天由命了!

“天还没亮,你再睡一会吧!”

“我睡不着!”

“那就接着讲你昨天晚上的故事好了,那个女孩和那个叫魏青的男子最后怎么样了?”

沈逸书这么一提,丁可人才想起昨晚那讲了一半的故事。

“你还要听下去?”

“当然,我从来都不是半途而废的人,对任何事情都是一样!”

“以后的日子,魏青注意女孩的时候,渐渐就多了起来。他们也在一起聊天,魏青也听女孩说关于塞外的故事,魏青听故事的样子专注得像个孩子,像十年以前的那个小小少年。女孩有时竟然有一种回到了从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