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时候她居然看不到他,而是要去找任逍遥!她怎能娶找任逍遥!他呢?她的眼里就看不到她么?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出现在她心中的第一个人是任逍遥么?

“云追月,你要我怎么回答?我要如何回答你?”对上那双痛苦的蓝眸,负清风心中一紧,唇角溢出一抹苦涩的笑意,她能如天机老人所说的那般么?能么?而他那时也表明了他的立场不是么?他要的是一生一双人,他要的她永远也无法给他不是么?如今,她除了去找任逍遥,她还能如何?她的世界到底是怎么了?她在乎的人一个接一个的离世,先是爹娘,如今又是小昭,她还失去什么?她还能失去什么?

脸颊的肌肤上传来他的体温,体内的某种涌动让他越来越不能控制,终于忍不住她伸手拉开了他的手,猛然后退好几步。她的远离,好似他是洪水猛兽一般,生生的将云追月的心撕裂!

云追月没有再跟过去,只是深深地凝视着她,似乎要看穿她一般,“风儿,我不知该怎样面对现在的局面,我明知你已经与任逍遥…可我依然不能停止我对你的感情,我不能接受你与任逍遥的事,可我同样做不到放弃你,很矛盾罢?我一直再思考这个问题,自云屏山回来之后,我曾下过决心以后只当你是妹妹,我努力了,可我做不到!或许,在边城知道你是女子的时候我便动了心罢?很自然却也很突然,在不知不觉间你就那么进入我的心,当我发现的时候已然深种。可是方才听到你说你要回营去找任逍遥的时候我真的好生气,好心痛,为何你看不见我?其实,你也与一样痛苦纠结罢?”

“云追月”听了这番话,负清风不知她该说什么,原来他一直是那么痛苦,那么压抑,可她什么都做不了。

云追月微微一笑,又道,“万物皆平等,在这样的一个世界里可能么?但也正如天机老人所说,我们都喜欢风儿,要谁放弃谁都做不到,唯有相互争斗。但争斗的结果呢?伤了爱情,连发情也不复存在,这样的结果是我想要的么?云天却说得对,若是我们相斗最痛苦的人莫过于风儿,看到陌生人因你丧命你都那么愧疚,若换做我们,你会如何?但要我与别人去分享我的爱,我又如何能做得到?爱是唯一的,更是自私的,我是个凡人,自然也会自私,自私的想要拥有完整的你,但若要你痛苦,我做不到。我一直都不知我该怎么办,一直都在彷徨思考。也许我的一生活的太过理智,这一次我也想失去理智一次,不然我以后会不会后悔。”语毕,他缓缓走近她,直直的对上她的眸,声音低柔,“风儿,不要拒绝我好么?”

他不想再瞻前顾后,不管之后如何,至少他曾经拥有过她,他还有可惦念回忆的回忆。

他的声音是低柔,却带着隐隐的乞求,让人心生舍。

对上那双温柔的墨蓝色双眸,负清风一震,突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她无法拒绝他却也无法答应他,“云追月,我…

“风儿,不管你今日会不会答应我,我都不会让你漠视我去找任逍遥口若今日在这船上的人不是我便也罢了,但如今却是我,或许这是天意,天意如此,我们…”云追月倾身靠近靠近她,缓缓伸手握住了她垂于身侧紧握的双拳,放到唇边轻吻,掌心灼烫的体温是他从不曾感受过的,似在一瞬间将他的心也融化了。

“云追月?”掌心柔软酥痒的亲吻让云追月一怔,反射性的想要抽回双手,他却紧紧握住不放,腰间一紧,他横过长臂揽住了她的腰,将她带入怀中,轻轻抱住。耳畔传来他染上了丝丝低哑的声音,“风儿,天意让我们在一起,不要抗扒

“天意么”负清风喃喃的开口,眸中一片茫然,“你真的不在乎我已经与任逍遥…”

“风儿!没关系的,那时候你也是不得已,都是天机老人设计的。”云追月截断了她的话,放开掌心那只灼烫柔软的小手,附上负清风柔软的发顶,“风儿,现在什么都别说好么?来,跟我进来。”

那温柔的声音几乎让人沉醉,负清风的思绪有一瞬间的混沌,无意识的跟着云追月走进了船内,此刻,她整个人已如同置身与火海之中一般,灼热,眩晕。

“风儿?”见她一直沉默着,云追月缓缓转眸,一转眸便看到那嫣红的双颊,迷离的凤眸,白衣黑发衬得那人更为清媚脱俗,那样的美艳是他从不曾在她身上见过的,想到这样的风情曾经被任逍遥那个老家伙看见过,心中不由得气闷。

那声轻唤,让负清风猛然回过神来,看到两人相牵的手不由得一震,”云追月,我还是不能我们快些回营罢,我应该可以…唔!”话未说完,声音便被封入口中,唇上被温热柔软所覆盖,眼前是一张放大的俊脸,那双平素里温柔的墨蓝色双眸此刻流动着隐隐的怒火。他在生气?因为她又提了逍遥么?她不能因为中了媚药,就与…

之后,他们该如何相处?还有任逍遥,他们三个这算是什么?难道,真的应了天机老人的话么?

云追月从未碰过任何女子,只是单纯的贴在那火烫的樱唇上,那柔润灼热的感觉几乎让他融化,心也这一刻醉了,他不愿再醒来。揽在她腰间的双臂不由自主的缓缓收紧,让怀中柔软纤细的小身子更加贴近自己。

只是单纯的触碰似乎再也满足不了心中潜藏的渴望,他开始轻柔的摩挲着起来,唇齿相依的感觉别样的美妙,鼻息间尽是她的清甜的气息,淡淡的梨花香气萦绕在他周围,风儿,这是他的风一

他终于如此真实的将她拥在怀里,吻了她,这是风儿的味道,他要永世记住。

负清风发现了云追月根本不懂男女之事,她微微拧眉,想要退开,他却早已发觉了她的意图,一手不知何时移到了她的脑后,将她的脸压了下来,他的齿碰到了她的唇,很痛,她忍不住呜咽出声,他似乎是寻到了途径,火热的舌探了过来,抵住了她的舌,这一刻,她几乎形容不出她是什么感觉。身体早已火热的吓人,理智正在渐渐崩离,她又怎能忍受的住如此引诱?

终于,她抵住他胸膛的双手改变了趋势,缓缓抱住了他强健的腰身,整个人软在他的怀里,任他予取予求。

云追月细细的吻着那柔软馨香的唇,贪婪地掼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这一瞬间的悸动,使彼此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当这一吻结束的时候,负清风早已意乱情迷,理智已经不剩些许,人不知何时被他抱在了一旁的软榻上,对上那双幽深的蓝眸,她清晰的看到了那眸中毫无保留的欲望,“云追月,船外是浪花拍打船只的声音,散乱而清脆。

“风看着那张娇艳的小脸,云追月低吟一声,心中涌起了强烈的渴望,这是为他而绽放的美,怕她再有迟疑,只是喘息片刻,他便再度靠近覆上了那有人的红唇,同时倾身压了下去,小心翼翼,如此珍惜。

这一吻不同与方才的温柔缠绵,而是充满占有欲,火热而猛烈。

“…好热猾吻加剧了药性,负清风软的没有半分力气,墨眸迷离,泛着水光,整个人被火烘烤着,身体里涌动着最原始的渴望,在血液中流动,分裂。

看到身下的人儿如此魅惑人心的模样,云追月缓缓撤离那诱人的红唇,蓝眸在一瞬间幽暗下去,深不见底,他俯下身靠近她,原本清润的嗓音已染上了情欲的暗哑,“风儿,不要后悔…云追月自此之后,与负清风同生同死,永不分离…”

“云追月?追月”听到那模糊的声音,负清风混乱的理智有着一刻的清明,眼前一片朦脆,她看不清看不清他的脸,看不清

听到那声软软的呼唤,云追月缓缓的笑了,“我在这儿,风儿别怕…”他终于伸手,修长的指尖掠过那微微凌乱的白色锦袍,一一解开了系带,随着系带的解开,如玉的肌肤渐渐出现在空气中。

清凉的空气接触到了温软的肌肤,给火热带来了丝丝清凉,负清风忽然伸手握住了那只手,明明是凌乱的动作,却碰巧握住了那双同样灼热的大手,若是仔细察觉,便能感觉到那双大手正微微轻颤着,只是此刻没有了理智的负清风早已察觉不出。她只知她很难受,很热,那种不熟悉的欲望与位置的渴望折磨着她,她找不到出口,在欲海中沉沉浮浮,随着药性越来越强烈,她渐渐忍受不住,轻泣起来,“热…难受…追月…”

任谁听到如此娇软的呼唤无法忍住,何况是云追月,何况是正被呼唤着名字的云追月。

心中的压抑与小心翼翼在这一刻尽数按耐不住,云追月无奈的低吟一声,俯身压下了下去,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她的颈间最显眼的位置,“风儿,别怕,我在这儿,我会救你,乖…”他柔声轻哄着,吻住了那柔嫩的颈间肌肤,突然用力吮吸起来。

微微的疼痛,却夹杂着更多的快感,让负清风不由得轻吟出声,“唔…是痛却又好似不是痛?

看着那白皙的肌肤上留下那暧昧的唇印,云追月终于满足的笑了,他故意留下这个印记让某些人看见,颈间缠上柔软火热的藕臂,他知道她已忍耐不了,眸中漫上深幽的暗光,薄唇顺着那白皙的颈间一路轻吻而下一‘之事自行发挥想象哈,这是一个和谐的社会,大家都懂的,咳咳~‘孤立的船只随着风浪飘荡在江水中央,月色如水,江水如银,浪花的拍打声掩去了船内的暧昧的声响。

夜空中,一朵孤云随月而走,光芒渐隐,相依相随。

任逍遥将小昭送回了军营,立即又回到了沐川城,准备去营救负清风云追月两人,却没想到两人已经脱险,沐川城中早已恢复安静,若不是看到那满地的满墙如刺猬一般的羽箭,他几乎要以为那一场只是幻觉。他所担心的只是两人的安慰,既然两人已脱险,原以为两人脱险回到了军营,却没想到一回军营才发现两人根本就没回来,顿时心中担忧起来。

小昭身中二十三支羽箭,在任逍遥带着她飞跃霎川之时便已死去,临死之前,她只说了一句话让任逍遥带给负清风。

小昭的离世,让军中将士对焰国更是恨之入骨,任逍遥虽担心两人未归的原因,但想到两人的武功便也放下心来,命人处理了小昭的伤口,换上了赶紧的衣物,在军中搭建了灵堂祭奠。

军中将士虽与小昭相视时间不长,但皆被她忠心为主不惧生死的精神所感动,上香祭奠的将士一批一批络绎不绝,直至天明时分才轮次完毕,灵堂前的香炉已满。

看着渐渐亮起来的天色,任逍遥的心在等待中一点点的沉了下去,他驻足江畔,焦急的张望,“小风儿,云追月你们到底去哪儿了?为何还不回来,不知我会担心的么?”

又岂止是他担心,还有全军将士,他们一夜未归,将士们也是一夜未睡,都在担心着他们,可他们呢?他们究竟去了哪儿?还是说,发生了什么变故?

而此时,负清风与云追月正躺在船上,船随风走,也不知到了何处,飘飘荡荡。

负清风终于从悠长的沉睡中醒来,周围被温暖所包围,熟悉的气息萦绕在鼻息间,腰间被一只长臂紧紧圈住,颈后贴着一道温热的气息,呼吸间气息轻轻的拍打在肌肤上,痒痒的。一瞬间,她有些愣住,脑中残存着昨夜的某些画面,脸上立即烧了起来,红了耳根,他们昨夜他与云追月,他们真的已经…

凌乱的呼吸,让身后的人也跟着清醒过来,张开带着倦意的墨蓝色眸子,云追月轻轻收紧了手臂,俯首在唇下那柔软的肌肤上映下一吻,“风儿,你醒了,还好么?”他没想到她中的竟然是焰国最烈性的媚药迷魂香,昨夜她一直…没想到中了媚药之后,他的风儿竟然会那么可爱,那种风情是平时的她绝对不会有的,他真珍惜。

虽然南宫飞英那个畜生很该死,但他做的错事也尽是错事,否则也不会早就昨夜的机会。如今,风儿成了他的人,任逍遥他便再也不能抢走她。

“我,我没事…”被他这么一问,负清风觉得又羞又恼,窘迫起来,响起昨夜的一切整个人就恨不得躲起来!那个人是她么?不是她!不是!越想便越是觉得难以自处,她急急的起身想要坐起来,没想到这一动就惊呼一声软软的倒了回去!

天,她的腰!

怎么会这样?媚药跟她有仇么?为何每次都是她?

“风儿,你有没有怎么样?”云追月立即抱着怀中的人儿坐起身来,修长的双手轻抚着她的腰际,力道轻柔的按压着,“昨夜…你中了迷魂香,这种媚药最为烈性,所以效果也会很强烈,我已经尽量克制了,可…”

“云追月,你别再说了!”负清风懊恼的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她本就羞恼,再听那些话她只怕她会疯掉。

云追月闻言从善如流的闭上了嘴,眸中却溢出一抹浓浓的笑意,风儿,她这是害羞了么?说实话,他此刻正想捧着她的脸看她脸红时的样子,但他知道他那么做她一定会生气的。

腰间轻柔的按压,让负清风感觉好了很多,视线不经意的转向窗外看到早已大亮的天色时,顿时一惊,“小昭!?”天,她怎么忘了这么重要的事儿!昨夜小昭中了那么多箭现在也不知怎么样了?可他们如今这是在哪儿?这是在做什么?

听到这两个字,云追月手中的动作一瞬间僵住,眸中掠过一抹担忧,还未开口之前,身前的人儿立即推开的他的手,起身套上了外衫,动作迅速。他也跟着下床穿上了外衫,昨夜看到小昭的伤势时他便知道已然回天乏术,风儿她也看到了,她也知道的,只是她不愿意相信,她心中还有一个希望。

只是,那个希望真的很渺茫。

小昭那丫头很倔强,若是她自己无法认定的事儿,她怎么也不会赞同,如今在她身上突然遭遇了那样的事儿,她才十五岁,只是个孩子而言,怎能承受得了这一切?她的生命不容许有污点,而这个污点恰恰是永远也无法磨灭的。

他明明知道结果,却不能在此刻打击她。

两人穿上衣衫走到甲板上才发觉船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在看到不远处的城池时,两人才明了,原来到了与雾都相隔三个城池的水墨城,而这是里是雪阡陌的驻守之地。

两人弃船,到了水墨城中要了两匹快马往雾都赶去。

雪阡陌所带领的军队,大部分将士都是认识负清风的,见是负清风云追月两人来借马立即二话不说牵出了两匹千里马。送走了两人之后,才派人去禀报雪阡陌,雪阡陌听到禀报气极,他气得不是两匹千里马,而是那两个笨蛋守将未曾将负清风来水墨城池的消息告诉他!而且他更想知道是原因,好端端的,负清风与云追月怎会在突然间到了水墨城,不可否认的是他更有一种失落,失去了一次见她的机会。

为此,雪阡陌处理了那两名私自赠马的守将,两人只觉得委屈之极。

当侍卫来禀报说,负将军与云公子回营的时候,任逍遥立即从江边撤离,朝陆路迎去,远远地便瞧见那飞扬的尘土,那马上熟悉的身影不是负清风与云追月又是谁?

他们究竟去了何处?怎会由此路回来?

任逍遥虽然担心这点,但他更担心的是负清风得知了小昭的死讯之后会如何,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方才振作起来,如今又给她这样的打击。老天爷,难道真的是在考验她么?

“小风儿!”听到这一声熟悉的呼唤,很快,负清风的视线中出现一抹熟悉的身影,她勒马止步,翻身而下,落地的一瞬间真的身子发痛,她皱眉忍住,一见任逍遥迎过来,开口便问,“任逍遥!小昭呢?她怎么样?”

任逍遥被问得愣住,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他早已想到她会问,却没想到如此直接。他若告诉她,小昭死了,岂不是在她心上插了一刀?伤害小风儿这种事,他是做不来的!

任逍遥的迟疑,让负清风心中的不安扩散到了极致,昨夜看到她受伤她早已猜到了这样的结局,可是她不愿相信!不是都谁要相信奇迹么,可是奇迹它为何一次又一次的欺骗她?

“风儿…”负清风落寞的神色,痛苦的眼神揪痛了云追月的心,他紧跟着跃下马背,还未碰到她,便见她飞身而起,闪电般的消失在城门口。

“小风儿!”

“风儿!”

任逍遥云追月两人同时唤了一声,相视一眼,皆是眉头紧锁,同时开口,“怎么办啊?”

“你还问我怎么办?”

“彼此。”

两人同时叹息,朝那抹早已消失的白色身影追随而去。

负清风一路施展轻功回到军营,一入营地便看到那搭建的灵堂伫立于营帐之前,黑色的棺木静静地摆在那儿,香烟缭绕,棺前的香炉中满是烧落的香灰,地上亦是厚厚的一层,黑稠飘扬,白纱飞舞。

看到这一幕,负清风明白昨夜回来之时小昭已死了,心中的残存的希望在这一刻转化为绝望,小昭也离开她了,永远的离开她了。她一步步的走近,却发现是那样远,她终于走近,看到棺中静静躺着的少女,面容安详,如同睡着一般恬静,她真的不能相信昨日还好好待在她身边的人,如今便冷冰冰的躺在这儿,永远的离开了她。这样突然,让她来不及去接受,她便离开了。她不是说过,不要在意的么?她不是说过么?她为何不听?她知道,昨夜她明明知道她能避开,还是迎了上去,她从来不怀疑她的真心,这丫头太倔强,她的人生不能有污点,即便有,也要洗清,哪怕是血,哪怕是生命。

可是,她可知她会心痛?她们相遇相处的画面犹在昨日,初时见她,她跪在人群中,身形纤瘦,只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那时她一脸清冽,英气出众,让她不由自主的便勒马止步,让燕溪救了她。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在特定的某个时间,某个地点,遇到某个人。

这个傻丫头每次总会说,她只有她,明明很倔强却再找不到她的时候哭得稀里哗啦,她跟在她身边这么久,她早已习惯了她的存在,日后她要如何习惯没有她?她身边的人一个个的离开,先是燕溪,再是爹娘,如今是小昭

“傻丫头你每次找不到我的时候都会哭,可如今我哭了却要如何找得回你?”负清风喃喃的开口,缓缓朝那张安详的小脸探去,还未触碰到便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拦住。

“小风儿,你别这样猾任逍遥握住了那只冰冷的小手,俊眉紧拧,听到她方才那句话他好心疼,“别哭,小昭临死前说,能遇见你是她的此生最大的幸福,她说不想再看到一个流泪的负清风。”最后这一句虽是他加上的,但小昭肯定也是这么希望的。

“风儿,你听到了么?小昭都这么说了,不要再哭了。”云追月随后进来,走到负清风身侧,轻柔的拭去那落下的眼泪。果然,小昭她的心里很重要,她伤心是固然。

负清风闻言一怔,缓缓抽回手,抹去了眼泪,“好,我不哭。小昭,你放心,我定要南宫飞英那个畜生付出代价,我要他到九泉之下与你忏悔!”他加注在小昭身上的痛苦,她会百倍的讨回来!

云追月眸色一沉,想到昨夜负清风中了迷瑰香,若是他们没有及时离开会如何该死的!那个色胆包天的畜生!“风儿,你放心,我定会帮将南宫飞英的狗命拿来祭奠小昭在天之灵!”

“对,还有我,我也会帮小昭杀了那个狗贼的!”任逍遥也顺着接口道,他原本还信誓旦旦的跟小风儿保证,会将小昭安全的救回来,如…

都是南宫飞英那个畜生害的他食言了!这笔账必须算在他头上!混账东西!

“对了,小风儿你们昨夜去槽任逍遥的话音倏然消失在口中,琥珀色的眸子不可置信的望着负清风白皙的颈间,那如玉的肌肤上那枚嫣红的印记别样的刺目!他不是傻瓜,自然认得出那是什么!吻痕!?小风儿的颈间怎会有吻痕!他这段日子顶多抱抱她,最过分就是亲她的脸,那个吻痕是怎么回事儿?

他们昨夜彻夜未归,直至今日清晨才回来,这么说来,那个人是云追月这个臭小子了!

思及此,任逍遥倏然转眸狠狠地瞪向了云追月,恰巧云追月也正望向他,四目相对,一个怒火重重,一个笑意隐隐。看清了那双眸中的某些得意,任逍遥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让他整个人几乎站立不住!

“云追月,你跟我过来!”一声压抑的低吼,任逍遥一把抓住了云追月,连拉带扯的将云追月拉出了灵堂,朝江边而去!

这个混蛋,方才那样的眼神摆明了在向他承认就是他做的!亏得他那么相信他将小风儿交给他,他竟然,竟然

这个无耻的家伙,趁他不在,究竟对小风儿做了什么!若是他真的做了什么,他不会放过他的!

正文 VIP 第二卷 第十五章

两人一到江边,任逍遥便一把甩开了云追月的手,箭弩拔张的瞪着那张碍眼的俊脸,“云追月你这个混蛋,小风儿颈间那个吻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

“你看到了。”云追月平淡的陈述事实,他就是故意让他看到,一来可以省去让风儿为难,二来他也想告诉任逍遥这家伙,风儿并不是属于他的口即便他得到了风儿的第一次,但那是个意外,是个设计之下的意外。若是他们没有去云屏山,那一切便不会发生。

这种事情,风儿绝对无法向任逍遥开口的,他不会让她为难,即便他们之间有争斗,他也不会让她知道。

“你这个混蛋!”任逍遥闻言气极,握紧的右拳猛然朝云追月挥了过去‘

挥出的拳头被云追月轻易的截住,他缓缓倾身,逼近他,墨蓝色的眸子掠过一抹深幽的暗光,“任逍遥,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我与风儿昨夜所发生的事情你知道么?你何时变的如此心浮气躁了?风儿是什么人你会不知道么?名满天下的任逍遥任先生竟然如此武断,不问清事情真相便随意发怒。若是风儿知道,她可是会很失望…”

他生气了罢,他也终于尝到了他之前尝过的痛苦了罢,他并不想将他所受的痛苦加注在他身上,但是风儿他不会放弃,若要争,那便争。

“真相?哼!”任逍遥嗤笑出声,心中却惊异,的确,小风儿是什么样的人,即便他是云追月,小风儿也不会与…但是云追月这臭小子方才那眼神,那态度着实让人火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让你对小风儿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你倒是说说看,今日你若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我不会放开你!”

不管怎么说,这个臭小子占了小风儿便宜是事实!

对上那双布满怒火的琥珀色眸子,云追月微微凝眉,轻轻开口,“风儿她中了迷魂香。”他以为经过昨夜他有可能会后悔,但事实恰恰相反,他很珍惜昨夜那次机会,也更让他下定决心,对风儿,他永远也不会放手。

“你说什么?!”任逍遥闻言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眸,迷魂香?焰国最烈性的媚药!?这么说…云追月这个臭小子已经与小风…他们已经…

昨夜一夜未归,小风儿颈间又有那样暧昧的痕迹,中了迷魂香唯有阴阳交合方可解,小风儿她…她已经不再属于他一个人了么?难道,真的应了师父的话?

“不,不…不可能…小风儿怎会中了迷魂香呢?我们昨夜明明是去救小昭,她怎会中了迷魂香呢?云追月!是你,是你对不对!一定是你这个混蛋借机给小风儿下了迷魂香,一定是你!”

“任逍遥你疯子别把所有人都当成疯子,”云追月冷斥道,一把挥开了任逍遥握住他衣襟的手。他竟然敢将他云追月想的如此龌龊,他竟然认为是他给风儿下了迷瑰香!这个混蛋!简直是在侮辱他!

“你别瞪我,跟我绝对没有关系,是南宫飞英那个狗贼,要找你就找他算账去!还有一件,风儿以后便不属于你,我们公平竞争。”

“南宫飞英!?跟那个狗贼有什么关系?”听到这个名字,任逍遥眸色一寒,双拳握的更紧。什么叫风儿以后不属于他,他是小风儿的第一个男人谁也不能跟他抢!尤其是云追月这个臭小子!

云追月闻言无语的望了任逍遥一眼,“都说陷入情爱之中的男人是白痴,这话果然不错!这迷魂香自然是南宫飞英那个混蛋下得了,而且还是下在了小昭身上,除了我们两人之外,就只有小昭接触过风儿,必定是南宫飞英在小昭身上动了手脚!但之后任逍遥也碰了小昭他却没事儿,迷魂香分阴阳,阴质的迷魂香只对女子有效用,反之,阳质的迷魂香只对男子有效,如此说来,南宫飞英下的是阴质的迷魂香了,事实再明显不过了。

任逍遥被怒火冲得散乱的思绪终于渐渐清明,琥珀色的眸中尽是冷冽的寒光,”南宫飞英这个畜生,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蓦地他发觉不对劲儿,他回去找他们的时候他们早已离开了,若是那时赶回军营时间也该是来得及!小风儿必然知道自己中了迷魂香,依照她的性子必然会回来找他的!可是最后竟然演变成如此结局,一定是云追月这个臭小子阻止了小风儿回来,一定是他!

”云一追一月!”

听到这咬牙切齿的声音,云追月一怔,足下一点,退后一步,撤到安全距离,”任逍遥你没资格跟我生气,若换做是你,你也会做同样的事情!而且你那时得到风儿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手段,难道只许你州官防火,不许我百姓点灯?还有一点,我要提醒你,我们之间的争斗不让风儿知道,这其中的原因你比我更清楚。”语毕,云追月转身离去。

看着那抹走远的背影,任逍遥无言以对,半晌之后忍不住低吼出声,声传两岸,久久不歇。

云追月他说的对,若昨夜换做是他,他也会做同样的事,即便如此,他还是会难受,会心痛,小风儿自此之后便不再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了,要他如何不心痛?

”风儿?“云追月回到灵堂便看到负清风依然守在棺前,心中一紧,缓步上前,轻轻握住了她纤弱的双肩,”风儿,人生不能复生,你不要太难过了,不然小昭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的。”

”我明白,我只是…想陪陪她。”负清风静静地望着那张恬静的小脸,眸色寂然,没有眼泪,没有光芒,如无月的夜空。她再不陪她,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她之后再也看不见她,也没有时间去她的墓前。等三日过后她便将她下葬,要开始攻打焰国的计划,这一次,她不会再有任何顾忌,她与焰国势不两立!

爹的死,小昭的死,都是他们所为,她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云追月只是叹息,只能心疼,却无法阻止她,他能做的只有静静地陪在她身边。或许,她心中的悲伤只有仇恨才能化解。

负清风在棺前陪了小昭三日,三日之后小昭下葬,葬在了雾川江畔,负清风特意寻了一处安静的地方,距离战场较远,却能眺望沐川城。她要她看着,她怎样为她报仇,她怎样踏平沐川城,取下南宫飞英的狗头。

自小昭下葬之后,负清风便全心投入到了攻城的计划之中,对照着云追月带回来的图纸,进行部署。沐川城与雾都一样,都是临江的城池,此时距离负清风吩咐各部将士训练游泳已过四个多月,在雨季的这段是时日无法操练,众将士都在训练游泳,如今,游泳技术已颇为娴熟。

负清风命令各部将领检测,挑出潜水优者待命,又吩咐云追月领头去城郊割取一种空心植物,这种冬季作物,至春日之后便已枯死,这余下茎的部位,长约一丈有余。

各部将领挑选了潜水者五千人集合待命,与此同时,空心植物的茎秆也已拉回营中,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只得负清风一声令下。众人却也疑惑,从开始训练游泳时便疑惑,虽知游泳是水兵必会本领,但对那空心茎秆都生出疑惑千重,议论纷纷。

这几日彤云密布,即将有一场春雨降临,晚间,天色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军中各部用罢了晚膳,负清风突然召集全军将士集合。

全军将士在一刻之内尽数集结与营中空地待命,所有人都明白,这样的情绪已经积压到了一定程度,他们早已等的不耐烦了,攻下沐川城,攻下焰国!

负清风在任逍遥与云追月的簇拥下缓步而来,一袭白衣在黑暗之中是那样醒目,那双本就冷冽的眉眼如今更是陇上一层寒霜,那双墨眸冻结人心,比之前更冰冷,”众位兄弟,我知道你们早已等待多时了,今夜便是我们进驻焰国的第一站,取下沐川城之后,我们便大肆进攻,让焰国人看看,我们雪国说出的话就一定做到!焰国的每一寸疆土都将印上雪国的印记!”

阵中众将士闻言,心中舞动,却隐忍情绪,保持肃静。

”马将军,那五千兄弟在何处?“负清风缓缓转眸,望向了一旁一身戎装的马城将军。

马城闻言躬身向前,拱手道,”禀将军,那五千兄弟便在那边,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只等将军西下令!”

负清风微微点头,”很好,陈护卫,将那些空心的茎秆分发给众位兄弟。

”是,将军!“陈宫领着一种侍卫将捆绑整齐的茎秆分发下去,人手一根。

待分发完毕,负清风这才开口,”众位兄弟,你们手中的这根空心植物便是你们之后在水中呼吸的工具,潜泳较好的五千弟兄为先锋队,切记不可惊动敌军,王台将军带领五千兄弟守城,余下众位,尽为后卫队,待先锋队攻城之后随后接入,一举击破沐川城!众位兄弟,我曾答应过负老将军自此之后会负家军同生同死,我也回随众位兄弟一同迎战,城门就交由我与云公子,众位兄弟切记小心行事,不要让敌军发现我军的踪迹,此战打的便走出其不备!众位兄弟可听明白?”

”明白!“虽满心激愤,却要强忍着内心的冲动,压制声音的扩大。众人心中皆明白,负清风对他们不亚于将军,他们对负清风亦是如同对将军一般的感情,负清风对于他们来说亦是他们的兄弟,不管她是男是女。

马城领着先锋对五千将士率先行动,余下一万将士也趁着短暂的时间准备。

所有人皆明了自己的任务,只有一人,见负清风要走,任逍遥赶紧伸手一把将其拉住,”小风儿,你等等!你们都有事儿做了,那我呢?“云追月可以跟着她去攻城门,他为何不可以?

”你?“负清风回头,微微蹙眉,吐出两个字,”守城。”

他是任逍遥,他从未杀过什么人,不似她与云追月,手染鲜血,早已无法洗清。更重要的是,他只有轻功护身,她不想让他陷入危险,毕竟那是战场,刀剑无眼。

”守城?“任逍遥闻言怪叫,为什么他们都有任务在身,他却在这儿独守空城为她担心!”我不要!”

听着那几乎孩子气的语气,负清风禁不住叹息,”任逍遥,你别这么孩子气好么,现在是在打仗不是在玩游戏。”

他孩子气?!任逍遥顿时气极,突然拽住她的手,也不管别人的眼光,紧紧地将负清风抱进了怀里!他是在担心她,他是想帮她!在她眼里竟成了无赖的行径!

”任逍遥?“负清风一愣,下一刻便开始挣扎,”任逍遥,你在做什么?“还有很多将士都在一边,马上就要出征了,他这是在做什么。

任逍遥不管不顾,收紧双臂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小身子不松手,”他们想看就让他们看好了,反正他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关系!“这话一出,明显怀里的人儿挣扎的更甚,任逍遥叹息一声,突然幽幽的开口,”小风儿,我不要独守空城,也不要独守空房我担心你,若是我不在你身边,我会很担心。而且我有轻功护身,还有隔空点穴啊,你忘了么?我说过要替小昭报仇的,大丈夫怎能言而无信?”

负清风长舒一口气,妥协了,”好,让你去,但是你的安全自己负责。”

任逍遥闻言开心的松开手,倾身急速的在负清风脸颊上映下一吻,”我就知道小风儿对我最好了!”

云追月看到此情此景,顿时黑了俊脸,这个任逍遥就是在借机占便宜!无耻!

一旁原地待命的一众将士,顿时起起哄一

待马城带领五千将士入水之后,负清风命令待命将士于半个时辰后入水,众将士接令之后,负清风云追月任逍遥三人换上了夜行衣,跨江而去。

此时,沐川城内南宫飞英正逍遥自在的躺在舞姬的腿上饮着美酒,厅内几名身着纱衣的女子正跳着香艳的舞蹈,一派淫靡之色。

守城将领司马峰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前来进谏,门口的侍卫进去禀告之后,允了他入内,没想到一进去看到竟是此种画面,他司马峰怎么说也是一正人君子,眼见府邸被弄得如此淫靡,心中难免觉得羞愤,一路只低垂着眼帘,不敢乱看,”微臣参见二殿下!”

南宫飞英闻言懒懒的坐起身来,倚在了另一名舞姬的胸前,那柔软的感觉让他满意的扬高了唇角,”是司马将军哪?怎么?有事儿么?”

”禀二殿下,微臣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前来觐见殿下。前几日微臣得知您布下了陷阱想要捉拿负清风,负清风这个人恩怨分明,听闻前几日她身边的侍女死了,她整整守了三日,又亲自下葬。由此看来,那个婢女对于负清风来说,很重要,感情亦不一般。六殿下曾经杀了负清风的爹负老大,结果…,”

司马峰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南宫飞英打断,他嗤笑一声,眸中有着明显的怒气,”司马将军这是何意?难道你认为本殿下会与南宫飞宇那个蠢货一样蠢么!负清风她很厉害没错,但她若想堂而皇之的破了沐川城也并非那么容易!”

”二殿下赎罪!“司马峰一震,躬身跪了下来,”微臣只是想以防万一,殿下乃千金之体,不能有任何危险!微臣恳请殿下暂时撤离沐川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