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夫君。”曹畏皱了眉头扫了一眼悠然。

“不是了,皇上已经让我们和离了。”悠然撇了嘴回道。

“我什么时间同意跟你和离了?”曹畏的眉头锁的更深了。

“那皇上…”悠然想说皇上的旨意你曹家能违抗吗,没想却被曹畏一口打断:“皇上说什么是他说,我虽是曹家义子,但我是唐家长子,我的娘子由我自己做主。”

“你能做得了主码?还有你跟那永安公主的婚事,你不是说由你娘做主吗?”悠然的语气有一种控诉。”

“是有我娘做主,可我有说我娘做什么主吗?”曹畏冷哼一声,扫了悠然一眼,这女人怎么就对他一点信心也没呢。

“难道不是娶公主吗?”悠然问。

“笨女人。”曹畏瞪了悠然一眼:“亏我娘那疼你,比疼我这个儿子还疼,你以为娘亲十几年前,就选你为我的妻,是那么随便定的啊,还规定我不得不娶,不得休弃,你当时什么样子啊,又跋扈,又粗鲁,又懒,又贪吃,无一是处。”

悠然听到这里一阵大汗,很想说,那不是我好不,不过,显然的她无法辩解,只得认了。

曹畏又接着道:“当年,娘为我们定亲,因不想我再受她所承受的痛苦,便用天机术盘选的,这是曹家的天机术,第一次用在儿媳身上,你要知道,历来,只有曹家家主才用天机盘选定,可见这天机选定份量之重,你即是天机盘选的,皇上便没理由干涉。”

想到这里,曹畏又瞪了悠然一眼:“你这笨女人,被皇上一说,就自个儿灰溜溜的走了,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你一个人能决定的事吗?”

说完,曹畏居然不轻不重的拍了悠然的额一下,显然气的不轻。

悠然只觉头脑一阵发晕,也不知是被曹畏拍的,还是被这消息给冲击,曹夫人当年是用天机术把她给定下来的?晕,不是她,是原主。

“那么说,你不用再娶永安公主了?”悠然一手揉着额头,一面却一脸急切的求证,样子有些拙。

“我娶她做什么,天机命盘选定的娘子是不能改变,难不成,你要让永安公主屈居你之下,这让皇室脸面何存哪?”曹畏挑着眉看着悠然,仍是一脸的不悦。

“那…那…”悠然一时不知该怎么说啊,敢情着人家曹夫人早早就料到这种情形了。

“什么那那得…睡觉。”曹畏显然失去了耐心,居然自顾自的脱着外衣。

“我…我去隔壁陪小石头。”悠然突然的一阵心跳,起身就朝门边去。

“小石头睡着了,你去吵醒他干嘛。”曹畏的脸色仍很臭。

“边上还有一间,我在边上那间睡。”悠然道。

“那间连床都没有,你怎么睡啊?”曹畏挑了眉问,这女人实在是让他生气,可是看她那越来越尖的下巴,又不由得觉得心里有些堵,只得软语道:“放心,这种事情,没你的同意,我不会强来。”

曹畏的话说的很直接,悠然直觉得脸一阵通红,最后一咬着牙和衣上了床,脑袋瓜子在打架,似乎思绪很多,却不成片,乱哄哄,吵闹闹的。

就这这时,油灯被吹灭了,斗室陷入一片片黑暗,而黑暗却让人的感觉更敏锐了。

悠然感到一个温热的身体紧贴着她的后背躺下,几乎是下意识,悠然脚一提就朝后踢去,可最后却是作茧自缚,那只腿反叫背后那只夹得紧紧的,悠然一阵紧张,身体也不安的移动了起来。

“别动。”身后,是曹畏暗哑的声音响起。

悠然这会儿是真不敢动了,她只感到那股沟处,有一坚硬灼热之物事,隔着衣物,轻点摩擦着,立时得,那心狂跳,浑身也发热了起来,只得紧紧的握着拳,身体僵在那里,一丝儿也不敢动。

就在这时,那身后突然一空,温热的抽离,甚至让悠然有些不舍,随后赶到边上的曹畏起身离开,悠然长长的松了口气,又悄悄的转脸去看,只是洞开的门黑洞洞的,啥也看不清,不一会儿,曹畏回来,带着一袭冷风。复又钻进温热的被窝。

悠然的心倒是突然的有一丝不忍,貌似他忍得很辛苦。想着,渐渐就有些意识模糊,不知不觉的两人就在彼此的呼吸声中睡着了。悠然本以为她今晚会失眠的,却不料,反倒是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起来,悠然还有些忐忑怎么面对曹畏,结果人家淡定无比,正在院子里,拿了根树枝教着小石头舞剑,小石头一脸笑的十分的灿烂。

看着小石头那一脸崇拜他爹的那傻样儿,悠然的心又有些不平衡了。

“娘,快来,我们一起跟爹爹学舞剑。”小石头跑过来,扯着自己娘亲的袖子。

悠然被小石头扯着走了几步,撇了撇嘴道:“舞剑有什么了不起的,娘也会。”

“娘也会?可小石头没见娘舞过。”小石头歪着头,小脸上的表情有些不信,此时,一边的曹畏却递过来一根竹枝:“舞来看看。”

这厮此刻一脸等着看好戏的表情,让悠然一阵直磨牙。

不由的就接过那竹枝,不就是舞剑嘛,她还真会,32式太极剑,以前跟过老院长学过一段时间,也算能看。

于是,一个剑指起式,悠然边舞边努力回想着后面的招式,毕竟长时间没练过了,只是在练到二十几招的挑帘式后,悠然后面的再也想不起来了,只得用了收式。

“娘亲舞的好看,我跟娘亲学。”小石头这会儿又变节,毕竟曹畏的剑技是军中的杀技,都是直来直去的几招,没那么多的花样,舞起来自然没悠然的太极剑好看了。

此刻曹畏却是摸着下巴,看着悠然,眉头微皱着,这套剑术虽然看似柔绵了点,但绵中带有暗招,真用的号,不见得比自己在军中学的差,也不知这女人由何处学来?

这时,赵默进来,冲着悠然道:“钱小嫂,先生和大公主带着女公子过来了,大公主请钱小嫂去坐坐。”

“好,我这就过去。”悠然应道,整理了一下衣服。

此时,一边的小石头连忙一溜身回了屋,背出小书包,跟在悠然身边:“先生回来了,我要去上课。”

曹畏很自然的牵了小石头的手,又在悠然耳边低语了句:“等下,找机会试探一下那女人。”

悠然点点头,心里边琢磨开了,待会儿有机会怎么开口。

而一边曹畏边走边跟小石头说着话:“小石头,学会认字了吗?”

“会,小石头已经认识很多字了,小石头还会算账。”小石头一手牵着爹,一手牵着娘,很是自豪的宣布。悠然看着他,颇有些心疼,小石头之所以会算账,那完全是因为最开始,自己茶摊做点心的时候,他在一边帮忙收钱学会的。

“那会诵诗吗?”曹畏又问。

“会。我诵一首给爹听。”小石头爱现的道。

“嗯。”曹畏点点头。

“春眠不觉晓,处处蚊子咬,夜来噼啪声,不知死多少。”小石头响脆的背道、

悠然在边上醒过神来,一个踉跄,神情尴尬无比,转脸看着曹畏似笑非笑的眼神,恨不得有个地洞钻进去,这首歪诗不过是前几天,天气突然转热,悠然夜里被一只蚊子烦得不行,随口说的,没想小石头记性好的不得了,听过一遍就记了下来,只当是新学了一句诗,这会儿就在自家老爹面前现了。

转眼,就进了四休居,四休先生和大公主,还有上回见到的那位女子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聊天,四休先生显然没想到曹畏会在这时候出现,还会同隔壁的钱小嫂一起出现。便起身相迎。

“这是贱内和犬子,前段时间跟畏闹了点小脾气,就跑出来了,多谢先生和大公主这段时间的照顾。”

悠然暗暗的横了曹畏一眼,这人说的她跟三岁孩子似的。

四休先生和大公主一阵惊讶。

随后大公主笑道:“难怪畏儿昨天一定要见煮茶人。”说完还冲着悠然眨了眨眼,表情一片暧昧,大公主过去跟曹夫人最合得来,以姐妹相称,因此,在曹畏面前自然是长辈了。称声畏儿也是情理之中。

悠然只得摸了摸鼻子。

“好,找到就好,这夫妻之间,哪能没个口角,有了事,说清了就好,可不能一遇事就跑。”四休先生也道。

悠然只得一幅虚心受教的样子。

“香雨见过曹大人,曹娘子。”这时,那女子起身行礼。动作优雅。

“来,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失散了十八年的女儿姜香雨,唉,这些年,受了不少的苦,以后,悠然有空就多来找香雨聊,你二人年纪相当,应该聊的来的,”一边的大公主眼眶有些红的道。

“娘,都过去了,香雨现在很快乐。”那姜香雨说着,微低着头看着手上的手镯,一幅十分乖巧惹人疼的样子。

这时,悠然上前,挽着那姜香雨道:“大公主即这么说,悠然以后便来常常陪女公子聊天。”悠然说着,却突然的碰了碰那姜香雨戴在手上的手镯道:“刘公司送的手镯很漂亮啊。”

“是啊。”那姜香雨下意思的点点头,可马上觉得不对,猛力的摇头:“钱小嫂说笑了,这刘公子是谁?这手镯可是我自幼便戴在手上的。”

“啊?难道我看错了,不会啊,前些日子我还看这手镯戴在公子刘朗的手上,当时问他在哪买的,他说是自家当铺收的呀。”悠然一脸纯良的道。

曹畏在一边看着,嘴角微微翘起,这个时机掌握的不错,出其不意的一问,一般人很难防备。

第一百一十九章 逐渐明朗

那姜香雨,在慌乱了一会儿后,这时也镇定下来,那脸上一脸坦诚的样子回道:“也许是样式差不多吧,想来这手镯总是人工打的,模样相似的何其多。”

这时,悠然自不会在咄咄相逼,也笑道:“是了,定是这般。”

于是,两人笑笑而过,而一边的大公主和四休先生似乎也并未在意,那大公主还笑道:“看来悠然十分的喜欢这手镯,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惦记着,下回,回京,我让京里的大匠专门照着这样式给你打一只。”

“那多谢大公主。”悠然倒是不客气,人家大公主这么说,你若客气反而生疏。

倒是一边的四休先生打趣道:“曹家什么没有,还要你来现那点财资。”说完,却被大公主瞪了一眼。

于是众人都笑笑而过。

一边的姜香雨见这般,也长长的松了口气。

然而细心的悠然却发现,大公主偶尔同四休先生相碰的眼神中似乎在交换着意见,两人的眼中都添了丝疑窦。

想来也是,姜香雨下意识的反应也许能瞒过粗心大意的人,但却绝对瞒不过大公主这般精明的人物。

接下来,几人便坐下用茶,曹畏和四休先生说着一些朝廷的事情,现今朝中议论最多的仍是太子之事,太子的腿残了,一些人明里暗里就在提改立皇储之事,再说了,这位十万将士的惨死,虽说是中了秦逸风和戎人的计谋,但太子做为事主,仍不能置身事外。所以,太子已上书,自请去太子之位,另立英魂碑,悼念十万将士的亡魂。

现在就看皇帝的决定了。

几人聊到中午,又一起吃了午饭,悠然曹畏才带着小石头回到住处。

“你说,大公主接下来应该会再仔细查那姜香雨的身份吧。”悠然给曹畏倒了杯水道。这有事说事,悠然便觉得两人处起来自然了,她最受不了那种即没话说,又暧昧无比发气氛。

“嗯,这个肯定少不了。”曹畏点头,那手指轻轻的抚着杯盅的肚腹,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就在这时,外面又有人在唤:“钱小嫂,钱小嫂在吗?”

悠然连忙走到门边,一看是前面院子的玉嫂,玉嫂的身边还跟着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悠然觉得眼熟,仔细打量一会儿,悠然才想起来,她上回跟踪刘朗到那小院子,后来,就见一个管家带着三个风尘女子进院子,那个管家似乎就是眼前这个。

便问道:“玉嫂有何事?”

“是这位刘管家找你呢,你家刚才没人,这位刘管家就在我那院子候着,我刚才听到你这院子有说话的声音,便带了他过来。”那玉嫂说道。

这时,那位管家已经上前,伸手递了个贴子给悠然:“今晚,我家刘朗公子在玉春楼会开茶会,知道钱小嫂茶艺精道,便请钱小嫂付会,一起品评茶道,还请钱小嫂不要拒绝,我家公子说了,一准候着钱小嫂到。”

“好,我知道了。”悠然收下了贴子,却不说去还是不去,那管家候了一会儿,见悠然似乎不打算给个准信,便又道:“我家公子还说了,以前做事多有鲁莽,给钱小嫂造成不便之处,还请钱小嫂多多担待,此番茶会,还请钱小嫂一定赏光。”

“我知道了。”悠然仍是这般的道,那管家也没法子,只得又表达了一番一定要到的意思,一脸不快的离开。

悠然则关了门回屋里,将贴子丢在曹畏的手上:“我倒要去看看这刘朗要搞什么鬼。”有一点,悠然不得不承认,有曹畏在,她胆儿肥不少,要是以前,这种事,她肯定避。

“别去了,真要知道他们要做什么,我派人暗中去打探就是。”曹畏皱了眉道。

“我很好奇啊,这刘朗到底间欲何为,你想啊,从我落水,到他突然的出现,又到求婚,最后是姜香雨的出现,而现在他突然又下贴子请我,这一环一环的,另外,我也奇怪,他怎么就知道那手镯跟大公主的关系呢?”悠然掰着指头数着自己心中的疑问。

“关于手镯的事,刚才四休先生倒是跟我提了一下。”曹畏道。

其实,这一切事情,通过天机卫的暗查,再通过白石山案犯的招供,再加上之前四休先生上报朝廷关于杜娟的最后遗书,事情基本已渐明朗。

“嗯,我怎么没听见。”悠然奇怪了,好象之前,他们都在一起聊天啊。

“你们三个女人去厨房讨论养颜粥的问题去了。”曹畏翘起嘴解道,这女人,不管大小,对于养颜总是十分的热衷的。

“哦…”悠然这才想起,于是追问:“那四休先生说了什么?”

“那只手镯本来是大公主的,可有一次,大公主的马车撞了杜娟,当时杜娟是一个孤女,大公主见她可怜,便收留了她,一直留在身边,还把那只手镯赏给了杜娟,在这期间,大公主对杜娟一直很好,可后来,这个杜娟又跟当时的四休先生有些不清楚的,这之后,直到四休先生和大公主因为私藏皇袍出事,杜娟就带着大公主的孩子失踪了,而其实,这杜娟是刘家的人,刘家是前汉遗民,他们也想着复国,但是,光刘家是独木难撑的,他们便想联合姜燕楚韩魏赵,其实当时,赵家已经跟刘家合作了,为了壮大几方的力量,他们便把目标定在了大公主和驸马身上,一来,大公主深得太后宠爱,又跟几个皇兄皇弟关系交好,有她在,皇室的矛盾就多了一层斡旋的空间,使得矛盾得到缓冲,对于朝堂的安定有着相当重的份量,可也正是因为她这种地位,也使得她为皇帝所忌,这就让刘家有了空子钻,二来,驸马是姜家人,一旦出事,姜家必然会有怨忿,这样又起到了刘家联合姜家的作用,姜家在士林清流之间,而楚家一向以姜家马首是瞻,是有着相当的地位的,于是,这才有了当年的私藏皇袍事件,公主和驸马被贬为庶人,当时,曹老爷子正是看到了其中的危机,所以,才用雷霆手段,一举灭了赵家,也震摄了其他家族,要不然,大周当时就要乱了。

而整个皇袍事件的重要棋子就是这个杜娟,她是刘家人,事后又回到刘家,而从最后赵默交出她的遗书里,这杜娟当日在逃避抓捕时,曾把当时三岁的女公子放在一辆停在店门口的马车上,可等她躲过追兵,要来抱女公子时,发现马车已经不知去向,孩子也不知去向了,后来,她跟店老板打听,知道这马车是到清水县,于是,为了找到女公子,她又到了清水县,找到当时的刘主簿(这刘主薄是刘家的庶族)让他帮忙找女公子,而其中最重要的线索就是那只手镯,当日,杜娟正好把当年大公主送给她的手镯戴在女公子手上,而刘主薄多年来也一直在找这个女公子,可一直没找到,后来,据说这找女公子的事就由其长子接手。”

曹畏说到这里,悠然突然恍然大悟道:“啊,我知道了,前些日子我还看到过刘子期,他定是来投奔刘家的,又无意中发现那只手镯,于是才有认亲的一幕。”

“也不完全是这般,我想,刘朗一开始是打你的主意,这只有一种可能,刘朗认为你是当年的女公子。”曹畏道。

“怪了,一个手镯,他怎么就会想到我呢,难道,当日白石山惨案是刘家人干的?”悠然突然的惊跳起来,还咬着牙,这场惨案差点就让自己和小大石头命丧黄泉,她怎么不恨。

“这件事跟刘家有关,但却不是刘家人动手的,动手的人就是那个打你酱菜主意,京城孙家的帮忙着大公主和驸马打理生意的,大公主和驸马出事后,孙家的产业也受到冲击,再加上孙家子孙不继,到目前只有一女尚存,这才让孙中天这个破落户钻了空子,而这孙中天,明里是孙家人,暗里却同刘朗关系密切,而把头儿孙立这些年一直为四休先生做事,他四处跑货,一是经商,二也是为了找女公子和杜娟,前不久,终于让他找到了杜娟的消息,却不料被孙中天潜在他身边的人知道,而刘家,同时也在找杜娟,当年,杜娟在找不到女公子后,又轻受刘家所逼,在加上心里愧疚,就一个人离开了,去向不知所踪。

于是孙中天得到这个消息,就拿来跟刘家做交易,而刘家自然不愿意让四休先生找到杜娟,这才有孙中天干出的白石山惨案,也最终玩火自焚,这个案子,前不久,由大公主亲自插手,已经清了,那孙中天已被收押。

只是谁也没料到,这中间却又被你插了一杆子,而你又恬居遗失了手镯,于是,才有后面那些事情。”曹畏道。

悠然仔细的消化着曹畏说的这些,慢慢的也捋出了一些头绪:“我明白了,最早,刘朗来找我,并不真的要给驴配种,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拿那手镯试探我,那刘子期是认得手镯的,他必然是见到了手镯便跟刘朗说了手镯的来历,而当我时恬恬又弄出个神驴救主的事件,这自然瞒不过刘朗,于是才试探,因为,当时马帮里有许多人,我想,他们也不能确认这手镯是不是我的,可我一看到那手镯自然是有些惊讶的,这反应自然就落在了刘朗的眼里,于是他就认为我是当年的女公子,所以,他才千方百计的要娶我,因为,而这个身份有利用价值。”

“基本差不多是这样的了,而由现在种种迹象来看,你就是那女公子的事情已经八九不离十了。”曹畏看着悠然,觉得事件真是奇妙,这样巧的事居然就让这女人赶上了。

悠然还是觉得太匪夷所思了点,不确定的道:“这事,等完结后还要去问问我大哥,说不定这手镯是由别处得来了呢。”

第120章 三人背背

申时,玉春楼。

刘朗站在三楼的窗前,微皱着眉,看着下面街上路人匆匆而过的。

“管家,那钱小嫂到底会不会来。”刘朗不悦的问着垂手立在一边的管家。

那管家苦着一张脸,有些惴惴不安的道:“小的已经着力请了,只是那钱小嫂即不说来也不说不来,小的也不好强问。”

“没用的废物。”刘朗冷哼一声,挥挥手道:“现在再去请,请不来,你就不要来见我了。”

“是。”管家应了声,心里着实叫苦,实在不知该如何能将人请来。

不过,他抬脚,却见那窗边的刘朗脸上露出笑容,两眼望着远远的地方道:“不必去了,人来了。”

那客家这才摸了把汗,退到一边,此时,刘子期走了过来,也站在刘朗边上,随着他的视线望去,突然的脸色一变:“你说的钱小嫂是她?”

“怎么了?你认识,我记得你来我这里,总是深居简出的,没去过花庄啊?”刘朗看着刘子期问道。

“这女子我以前就认得,她是清水人,夫家姓唐,人人唤她唐娘子,而很巧的,曹家偏偏就收了他夫婿当义子,如今还成了曹家家主,便是曹畏曹大人。”刘子期脸色阴寒的道,刘家就是败亡在这曹畏手上的。

随即又想到手镯的事,没想到这手镯居然是唐娘子的,便自嘲了一句:“没想到我们刘家父子两一直在找而未得的人,就在眼皮底下。”

当然,刘子期更没有想到,这手镯还一度就在他的家里,只是那瓜儿因为手镯贵重,又是自家大堂嫂之物,便一直没有戴过,而是压在箱底下。

而此刻,刘朗自然不会去在意刘子期的感叹,但是他对曹家感兴趣,于是问:“哦,那你的意思是说,这个钱小嫂就是曹家家主夫人。”

“只怕现今已经不是了,自曹畏公开了身份后,这唐家娘子就一个人带着孩子离开了,后又传出皇上打算把永发公主许给曹畏,怕是有了新人抛弃旧人了。”刘子期嘴里有着讥笑。

“那这样就更有趣了。”刘朗摸着下巴道。

“有趣?”刘子期在一旁不解的道。

“不错,十分的有趣,那曹畏不过是一个猎户而已,充其量打过几年战,也不过是一个下层军士,他走了狗屎运被曹家收为义子,但本质终不过是一个泥腿梆子,而曹家老爷子致仕后,曹紫苏守了十年的观星台,他们已多年不问朝事,请问,这样的曹家在朝中还有多大的份量,如今顶着的充其量不过是天机坛的余威罢了,朝中可是有不少人等着看曹家的笑话,呆会儿,我们的戏更要着力的演,那些人那边你已经安排好了吧,到时,就要让他们看到我跟这钱小嫂的好事。”刘朗的眼中有一丝变态的兴奋,这样一来,钱小嫂只能非他不嫁了。

“公子,我觉得这计划还是收手吧,这曹家可不好惹啊,虽说这钱小嫂已经下堂,可她终归是曹畏的糟糠妻,惹怒了曹家,他们明里也许不会怎么样,但暗里也会跟我们过不去的,更何况,那姜香雨还不知能顶多知时间,若是以后大公主找回这个钱小嫂,而你今日之事必会惹得大公主涛天怒意,到时大公主可不会顾忌那么多。”刘子期在一旁劝道,他左思右想的,总觉得这计划太过冒险了点。

“你不懂,姜香雨的事我本就没打算让她顶多长,她不过是一个引子,等我和钱小嫂玉成了好事,她就没有价值了,到时,自然会拆穿她,而那钱小嫂终归是个女流,又是一个寡妇,一旦尝过了我的滋味儿,怕到时就会缠上了我,到那时,就算是大公主知道今日之事,也只能认了,甚至为了遮掩,还会让我娶她,而曹家,这事不但会让曹家沦为笑柄,而曹家抛弃钱小嫂在前,那大公主更是会视曹家为眼中钉,这对我来说,何乐而不为呢。”刘朗一幅自得的样子。

说完,又看了看下边街面,见那钱小嫂已到楼前,便吩咐管家和刘子期:“你们去把事情准备好,对了,我之前弄来的烟也点上。”

刘子期和管家应声下去。

就在这时,一个小二引着钱悠然到了三楼,悠然在家里已经同曹畏说好了,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咦,怎么就你一个人,其他的人呢?”悠然一进雅间,发现就只有公子刘朗一个人,便奇怪的问,不说是茶会吗?怎么不见其他客人,而整个雅间却布置得奇奇怪怪的,甚至有些暧昧,轻纱低垂,香气袅袅,那香闻着,让人有一种心慌的感觉。

“我是做东的,自然要早一点,其他人随后就到,钱小嫂可以先准备一下。”刘朗温和有礼的道。

倒要看这刘朗弄什么鬼,悠然想毒害,便准备起了茶具,就在这时,那管家和刘子期直接抬了炙架上来,又备了酒在一边,退出时,将门紧紧关上。

刘朗一甩衣袖就在那炙架前的蒲团上坐下,拿了边上切好的肉条,就在炙架上烤了起来。

“来,钱小嫂,我们先喝几杯。”边烤着肉,刘朗边招呼着悠然坐下饮酒。

“刘公子,别卖关子了,我意欲何为就明说了吧。”悠然这会儿开门见山的问。

“呵呵,不卖关子,实在是小生对钱小嫂你爱慕已久,情不能禁,因此,想求钱小嫂成全。”

“怎么,刘公子还没死心?”悠然突然的道,脸上似笑非笑的,竟多了一种调笑的意味,再加上雅间里的香风,刘朗突然的有些失神,没想到一向正经的钱小嫂也有这么魅惑的时候,不由的那心就跟猫抓似的,这钱小嫂绝对是一个内媚的女人。

“不死心,钱小嫂这趟能来,朗就不死心。”刘朗一脸有些神秘莫测的道。

“不管你死不死心,我不奉陪,我要走了。”悠然拍拍手道。

“你已经走不了了,外面我已经让人把门锁着了,而室内,情香阵阵,现在你还能清醒,可过一会儿,你怕就清醒不了了。”刘朗一脸自得的道。

“可我没事。”悠然道,之前她闻到香味不对,已经在准备茶具的时候偷偷喝了神水。

“别急,时间没到。”刘朗此时看着悠然眼神就如同看到囊中之物。

这时,悠然突然的笑了,冲着刘朗的身后。刘朗一愣之下,正待发问,却突然觉得后脑一痛,突然的一阵眼冒金星之后失去了意识。

“好。”悠然冲着屏风后转出来的一个男子竖了竖大拇指。

这人自然是曹畏,他早已先一步藏在了那屏风后。这会儿一个手刀,就将刘朗打趴下了。

“接下来怎么办?”悠然问,两眼亮晶晶,她发现每个人都有使坏因子,这做坏事很能让人兴奋。

“你去敲门把外面两人叫进来。”曹畏沉着脸对悠然道。

悠然点点头,然后走到门边,敲了几下,隔着门对外喊:“不好了,你们公子晕倒了。”

外面守着的自然是那管家和刘子期,本来悠然敲门他们是不理会的,这时听说公子晕倒了,连忙开了门,果然,远远的就看到公子趴在桌上,两人连忙进来,只是刚走几步,便觉后劲一痛,双双晕倒。

“没什么。”曹畏一脸平静的说着,却拉着悠然在二楼找了个位置坐下,唤了小二,点了几个菜,要了一小壶酒。同悠然吃了起来,神态闲适。

这人做事总有些神叨叨,悠然在肚子里嘀咕,不管了,先吃了说,肚子有些饿了。

此时,外面天色已暗,除了酒楼外,一些个店铺已经打烊。

就在这时,几个衣着华贵,气度却颓废的公子哥儿从楼下一拥着上来,一个小二在一旁解释道:“各位爷儿,三楼的雅间已经让刘公子包了,实在是抱歉。”

“没事,我们就是刘公子请的客人。”那前面的公子挥挥手,然后几人簇拥着上了三楼。不一会儿那三楼却传来哄堂大笑。随后,那些人一脸怪异的下来。

“没想到刘朗还有这噬好,猛,还是三人行,只是,这也太忘我了点吧,赶明儿跟龙阳君说说,说不定这龙阳君也会大爱这调调。”一个公子哥儿眉飞色舞的道。

“是极是极,哈…”一边几个哈哈笑道。

这时,一些好奇的酒客也上楼,等他们下来的时候,一个两个脸色都怪异无比,随后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