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鱼片好吃吗:“H先生,哈哈哈怎么听着这么的欲呢。”

大王派我来巡山:“百家姓里,首字母为‘H’的有何、贺、韩、黄、郝、侯、霍、胡、杭、郝连……不知道这位H先生是姓什么呢?”

粉丝们纷纷猜测起来,霍姓可能比较冷门,猜它的人不多。

……

淼淼一条条仔细地看下去,直到霍斯衍过来催她去睡觉,她把手机一收,搂住他脖子:“抱我进去。”

欸,有老公以后,好像连路都不会走了。

淼淼睡了个美美的午觉,两点钟准时来到实验室,心无旁骛地埋头工作,等到日暮西斜时分了,东西收拾收拾,跑去霍斯衍办公室找他,准备一起回家挨骂或挨打。

回到谢家时,天色已全黑,淼淼和霍斯衍从车上下来,本来是并肩走的,慢慢地淼淼就落在后面了,这一路上,越接近家她心里就越惴惴不安,甚至还跟他提议要不等把霍点点生出来后再跟爸妈坦白?

没戏。

当初祸是她闯的,这种关键时候,自然不可能让霍斯衍独自去面对,她快步追上去,握住他的手。

他偏头看她,眼里有很温柔的光。

两人手牵手进屋,安榕贞和谢戚明早就把晚饭准备好了,看到小两口浓情蜜意的样子,真是有说不出的欣慰,谢戚明解下围裙:“回来了。”

“爸,妈。”

“爸爸,妈妈。”

夫妻俩不知多开心,齐齐应了一声“欸”。安榕贞说:“赶紧洗手,吃饭了。”

桌上摆着丰盛的八菜一汤,四个人吃绰绰有余,大概是心里藏着事的缘故,淼淼吃得不多,倒是霍斯衍,岳父岳母轮流用公筷给他夹菜,夹什么他就吃什么,通通来者不拒。

饭后,霍斯衍自觉地收拾碗筷进厨房洗,淼淼也跟进去帮忙,顺便洗了一盘她妈妈最爱吃的草莓。

磨磨蹭蹭,最后的时刻还是到来了。

客厅里,谢戚明跟安榕贞坐在沙发上看晚间新闻,淼淼把草莓放桌上,挑了一颗最大最红的,递到妈妈嘴边,极尽所能地撒娇,哄得她喜笑颜开。

安榕贞轻点女儿眉心:“都嫁人了,怎么还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

话是这么说,语气却是纵容的。

氛围铺垫得差不多了,霍斯衍适时开口:“爸,妈,我有事和你们说。”

安榕贞笑问:“什么事?”

霍斯衍罕见地露出紧张之色,暗暗调整呼吸,眸色随之变得深沉:“淼淼大二那年在去机场的路上出了车祸。”

微顿后:“她当时……是为了去见我。”

第81章 第八十一句

霍斯衍话声刚落,先前营造的轻松愉悦气氛顷刻间荡然无存,空气仿佛被冻住了,凝滞不动,变得格外压抑。淼淼紧张得头皮发麻,手心、后背冒冷汗,一眨不眨地盯着妈妈看,生怕错过她脸上哪怕一丝的表情。

“什么?!”

随之响起的还有巨大的拍桌声,力气之大,几颗小草莓被震得飞了起来,淼淼也发丝纷飞,心弦紧绷,好像就快要断了。

谢戚明如遭晴天霹雳,当头棒喝,眼珠子险些要瞪出来了,他收回手,握成拳头,然后才看向女儿:“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爸爸……”

“爸。”

淼淼和霍斯衍同时开口。

谢戚明难以消化这个惊人的消息,仍处在巨大的震惊中,看看快要哭出来的女儿,再看看满脸自责的女婿,只觉得一股说不出的郁结之气密布胸口,怎么也散不去,连呼吸都极为艰难,他捞起桌上微凉的茶水喝了两口:“淼淼,你来说。”

其实霍斯衍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可他就是无法接受。

“爸爸,那时是我自己跑去找他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淼淼说的是事实,却如同火上浇油,让谢戚明更加暴跳如雷,他怒目圆瞪,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按住一抽一抽的太阳穴,一秒钟也不想再待下去,拂袖起身,大步流星地进了书房,砰的一声关上门。

淼淼事先没料到会演变成这个局面,准确地来说,她以为在坦白后,妈妈的反应可能会相对激烈些,毕竟她爸爸是出了名的性格温厚可亲,不管在外面受了多大的气,他回到家里都是乐呵呵的,从小到大,哪怕她闯了祸,他也没有说过一句重话,更别说发脾气了。

她不由得心慌意乱极了,求助地看向妈妈。

安榕贞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没事的,让你爸好好冷静一下。”

淼淼还是担心:“我进去看看。”

“去吧。”

淼淼进书房后,客厅里只剩下安榕贞和霍斯衍。

“其实,”安榕贞语气平静地说,“我早就猜到了。”

霍斯衍微微怔愣后,又觉得并不是那么意外,从她刚刚的反应就可以看出端倪了,他想说些什么,不是辩解,而是发自内心地对他们两老感到抱歉,可在看得这么通透明白的岳母面前,他的主动坦白,比用千言万语堆砌起来的歉意和愧疚更有力量。

谢南徵的顾虑不无道理。

霍斯衍庆幸自己没有逃避,否则,面对早已洞察真相的岳母,他该如何自处?

这个“早”具体到什么时候,他不知道。

一直以来,她看破不说破,或许也在等,等这一天。

“等一下,我去拿个东西。”安榕贞上楼去了。

霍斯衍调整僵硬的坐姿,视线落到书房的门上,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情况似乎有些不乐观。

谢戚明还没消气,淼淼帮他顺着后背,软声软语的:“爸爸,您别生气了好不好?”

谢戚明也不知道自己在生谁的气,就是这种找不到发泄口的感觉才让他窝火不已,女儿出事那年,他和妻子受了多少的煎熬?日日夜夜守在病房,看着床上不省人事的女儿,心碎了一次又一次。他一个大男人,躲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都不知偷偷哭过几回。

他从来不信命,从那时起也开始相信冥冥之中或许真的有某种看不见的力量,向它祈求着,只要女儿平安无事,那么他愿意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恨不得出事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他,恨不得替她受所有的苦。

女儿蹒跚学步时摔倒了尚且扑他怀里大哭,那条路又黑又长,她独自前行该多害怕,理应由他走在前面的。

现在回想起来,如果不是夫妻俩相互支撑,真的难以想象怎么熬过那段可怕的日子。

淼淼从后面抱住他,下巴压在他肩上,眼眶红了。

“对不起,爸爸。”她哽咽着道歉,“都是因为我的任性和自私,让您和妈妈受了那么多的苦。”

谢戚明内心酸楚难言,听到她这么自责,就更不是滋味了:“说什么傻话,我和你妈妈从来没有怪过你。”

谁都没想到会出那场车祸,也没想到后果会那么严重,女儿才是受苦最多的人,昏迷了一年,各项体征数据都在说明,苏醒的希望不大,医生也说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可最后她硬是坚强地挺了过来。

上天的眷顾也好,生命的奇迹也罢。

活着,真的比什么都重要。

淼淼抹掉眼角的泪,吸吸鼻子:“那些事情,都过去了啊……”

同一时间,客厅。

安榕贞下来了,递给霍斯衍一本笔记本,他大概猜到是什么,微颤着手翻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巴掌大的纸张,加了塑封,看起来仍皱巴巴的,上面浸满的血迹在岁月中枯干,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他的眼睛一下子被刺痛,心也跟着揪疼起来。

“淼淼不知道我还保留着这封信,她可能以为它弄丢了。”

就算信不是霍斯衍写的,但淼淼在去见他的路上出了事,这是不争的事实。

他从未想过在这点上为自己辩解。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有过一段时间的缓冲和思考,安榕贞的心态平和很多,也看开了,“我只有一个要求,好好待她,不要让她受一分委屈。”

深知女儿骨子里既感性又重情,认定了霍斯衍,就是一辈子的事,安榕贞也不忍心让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何况过分纠结往事也没什么意义,为人父母的,哪还有什么别的盼望呢?

只要他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就行。

落地钟沉闷地敲了十一下,安榕贞说:“时候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先去休息吧。”

“妈……”霍斯衍欲言又止。

安榕贞看一眼他手里拿着的笔记本,点点头:“你收着吧。”

又加了一句:“别让淼淼知道。”

霍斯衍也是这么想的:“嗯。”

他明白她的意思,那件不愉快的事,画下句点,到此为止了。

得到岳母的谅解,也没让霍斯衍彻底松一口气,毕竟岳父那关还没过,他上到二楼,进了淼淼卧室,没开灯,整个人被黑暗笼罩,陷入沉思中。

不一会儿后,淼淼也进来了,轻微的“啪”声后,光亮瞬间盈满室内,她看到他,迅速冲过去,抱住,几乎跳到了他身上,霍斯衍往后退了两步才稳住,抱着她放到沙发上。

“怎么样,怎么样?”她迫不及待地问。

霍斯衍省略了过程,只告诉她结果。

淼淼不太敢相信:“我妈妈真这么说的?”

他有意转移她的注意力:“这是第二次了。”

又刻意压低声音:“事不过三啊霍太太。”

见他还有心情和她开玩笑,淼淼的心稍微松了下来:“我跟爸爸聊了好多,不过他好像还没消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没关系,”霍斯衍亲亲她的唇,“明天我再和他好好聊聊。”

淼淼轻声解释:“他不是生你的气。”

“我知道。”

周逢玉的那句话说得没错,将心比心,换到岳父的角度考虑,虽无法感同身受,但大致还是能理解他感受的。

谢戚明确实还堵着心,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连连叹息,安榕贞看不下去了,拍他手臂:“老谢,大晚上你不睡觉,做什么呢?”

“老婆,我哪里睡得着啊!”他现在脑子乱糟糟的,就跟生了一团乱麻似的。

安榕贞拢好被子,躺下:“你觉得,错在斯衍?”

“我没这么想。”

“那你干嘛又是拍桌,又是摔门的?”

谢戚明呐呐开口:“我这不是失去理智了么?”不知道该怎么发脾气和骂人,又要让他们知道他的态度和立场。

安榕贞叹气:“斯衍也是昨晚才从南徵那儿知道淼淼出过车祸这件事的。”

“他做事那么稳重的人,为什么会今天一大早急急忙忙和淼淼去领证,你想过没有?”

谢戚明沉默了。

“老谢啊,凡事换位思考,一切都会简单很多。”

安榕贞说完,片刻后就睡着了。

谢戚明想着妻子的话,越想越清醒,过零点了,还没睡意,怕吵到她睡觉,连叹息都只能压进心里。

楼上。

霍斯衍也好不到哪里去,淼淼在他怀里安然睡着,呼吸均匀,他望着天花板,一夜睁眼到天亮。

雪停了,天光蒙昧。

霍斯衍敏锐地听到楼下的动静,准备翻身起床,他一动,淼淼就醒了:“唔……”

她在他胸口蹭了蹭,咕哝着问:“几点了?”

霍斯衍柔声道:“还早,再睡会儿。”

“你要起了?”

“嗯,我下去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

淼淼贪恋被窝的温度,又闭上了眼,他把被角掖好,裹了外套,轻掩上门出去。

来到一楼,大门开着,霍斯衍径直走出,看到院子里谢戚明正弯着腰铲雪,他露出轻笑:“爸,早。”

谢戚明回过头,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尖:“……早。”

经过整夜的深思,他已经冷静了下来,再看看同样神情拘谨的女婿,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何必把关系闹得这么僵,他继续往雪里下了一铲子:“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帮忙?”

天边出现第一缕初阳。

霍斯衍清俊的眉眼映着微光,显得那么柔和,随着笑意加深,熠熠生辉,他应道:“来了。”

站在二楼阳台的淼淼把这一幕收入眼中,笑吟吟的一双眼,盛满光亮,她看着楼下并排铲雪的两个男人,眼神柔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早上好哦。”

这是一个美好的冬日清晨。

第82章 第八十二句

吃过早餐,淼淼和霍斯衍回实验室上班,在地下停车场等电梯时,他忽然长手一勾,把她带到了柱子后面,抱住,两人的身体密密实实地贴合着。淼淼靠在他胸口,听着那沉稳有力的跳动,她笑着问:“霍先生,你现在是什么心情?”

霍斯衍沉吟道:“感觉就像,以为会被判缓刑,结果无罪释放。”

他深深地感激岳父岳母的开明与宽容,心里也清楚,除了自己的主动坦诚外,这些更多的是建立在他们疼爱女儿的基础上,想到这里,他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

淼淼猜测爸爸态度转变,应该是妈妈昨晚给他做了思想工作:“我之前以为妈妈那关会比较难过。”

没想到完全相反。

“你爸妈很爱你。”

淼淼抿嘴偷笑,所以不是她才会犯这种错误啊,婚姻的结合果然很奇妙,不仅是双方建立长久的合法亲密关系,连亲人也可以共享,她学着他的语气:“第一次。”

霍斯衍也跟着笑,低下来蹭她鼻尖:“霍太太想怎么惩罚我?”

“怎么样都可以?”

“嗯……”大概是心情真的好到了极点吧,他认真思考几秒后,眼角染上几分情愫,“一般不建议在床以外的地方执行。”

又不正经了。

“当然,如果你喜欢浴室,或者阳台……”

淼淼直接捂住他嘴巴,他拿开她的手,吻了下来。

温柔缱绻的一个吻,诉尽了彼此的心声。

结束后,淼淼脸色微红,双眸含水,她缓了好几分钟才来到实验室,大家都在埋头认真工作,没人留意到她的异样,倒是经过茶水间的时候,撞见倚在门边慢悠悠喝咖啡的周逢玉。

作为情场老手,又擅长察言观色的他,轻飘飘扫一眼,便知道她刚刚发生了什么,心里暗笑,闷骚的人骚起来果然没其他人什么事。

唉,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啊。

周逢玉扭了扭脖子,因为伤腿空窗太久,好不容易有时间有心思出去泡妞了,结果一头栽进霍斯衍挖的深坑,想爬出来也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实验室放眼看去……不看也罢,零零星星,就三个女的,两个有主,剩下一个顶着性冷淡脸的高冷御姐艾书,又不是他的菜,他还是喜欢小鸟依人型的。

吃惯了大鱼大肉的人,一下子只能吃素,闲云野鹤,无拘无束的日子也被无情终结了,还有比这更惨无人道的事吗?

出来混,始终是要还的。

周逢玉一大早起来上班,起床气作祟,有些不厚道地希望霍斯衍在他岳父岳母那儿碰壁,毕竟从他恋爱以来,路走得太顺了,叫人羡慕得牙痒痒,可看淼淼的表情,便知道自己注定是要失望的了,顿时连喝咖啡的兴致都没了。

淼淼见他垂头丧气的,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周逢玉叹气:“有事。”

“嗯?”她愿闻其详。

他一本正经地说:“我有黑眼圈了。”

“哦。”淼淼淡定地微笑,“恭喜你正式成为实验室的一员。”

周逢玉越看越觉得站在眼前的是女版霍斯衍,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么,游戏里那个单纯可爱的淼淼哪里去了?

他郁闷地跟在她身后进了办公室。

淼淼从谢南徵那儿拿到了仁川医院日化间所用的药品和药具信息,她的任务就是把它们转化成数据的形式储存在计算机的信息库中,还要完善相对应的配药规则和配药操作信息,除此之外,她还需要认真浏览研读医院近二十年间的癌症治疗病例,以及医学网站近一千多万页的专业论文资料,对不爱看书的她来说,着实是个不小的挑战。

侯舫和周逢玉负责的是控制系统部分,也就是静脉输液机器人的“大脑”,以计算机为中枢,通过软件程序,协调和管控各部分硬件设施的操作,控制系统的涉及面更为广泛,过程也更复杂。

投入工作中的周逢玉和平常判若两人,嬉皮笑脸不再,目不转睛,全神贯注,面容严肃,看着还真是那么一回事,淼淼现在相信他是那个曾经呼风唤雨的黑客Brian了,她收回视线,喝了两口温水,继续录入安瓿瓶的相关信息。

办公室里安静得只有键盘声和谐交织,紧密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