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比小青莲在洪荒时期收集的后天同宗也不差多少,但也没珍贵到哪儿去。苏宜尔哈照例将它们扔清水池里,再看看原先放清水池里的那些金莲、墨莲、紫莲、青莲、红莲…都开花结籽了。

…吞了吞口水,脑中显示这些莲蓬都可以采摘了,苏宜尔哈将花也顺道摘了下来,放到篮子里,又将那些莲籽剥了出来,每个莲蓬都结了九颗莲子,她取了两颗放进原来的储存空间,剩下的扔了两颗在东山前的小池、两颗在东山后的大湖,期待它们能衍生繁殖下去。剩下的那三颗则收了起来,放到别墅里。

说到别墅,她在空间里往小汤山的多果园看了看,将东院厅里做好的两个衣架子并一张镶了象牙的紫檀桌和几张紫檀雕花椅收进了空间,又放了几棵檀木和几张设计图在那里,就将视屏移到了那些果林上面,见那些果苗有些蔫,想了想,手一挥,从大湖里起了些空间水浇下去,覆盖住了整个多果园,连她种在庄院里的那些果树、葡萄等也受了益。

做完了这一切,她举目望了望,最早种的那些果树、果藤按现实时间来讲早过了几十年,却一点也没衰老的迹象,反而越长越壮,越长越精神,实果也是摘了一批又一批,倒是省了苏宜尔哈再种的工夫。

原来种到空间里的葫芦藤也结了好几批葫芦,结出的葫芦不论是青色拳头般大的小葫芦还是能装半斤大小液体的白葫芦、能装一斤大小的黄色葫芦又或能装两斤液体的紫色葫芦都极为漂亮,个个光滑如玉。苏宜尔哈将它们的籽挖出来扔到山林里的空荒处,打算将它们培养成空间里的专属容器,跟竹子一样。

橄榄也是,她将历次的橄榄果实收在了一起,利用空间的能量搅榨出了好多桶橄榄油出来,剩下的有的做了蜜饯有的放在别墅当鲜果吃——好在空间有保鲜功能。当然,落在地上的果子就没这好运了,不用三天的时间就变成养份消失在土壤里了。

自从种了那些灵根,空间里的灵气又浓郁了许多,空间不但在渐渐扩大,连时间和外面的时间对比也在加大,以前还是十比一,现在大约有十二比一了。

早先种下的那些后天灵根,快的已经开花结果,例如其中一株猕猴桃,苏宜尔哈将它们都摘好放进竹筐里——很早前她就请章佳氏帮她买来了一堆子桶、筐、篮、瓮及一些坛坛罐罐的,果然都用到了。

忍不住剥了一个吃,里面的果肉是黄金色的,有点类似于现代的那种黄金奇异果,只是金色更浓了些,连果肉都是闪着淡淡的金光,清甜香蜜里带着微酸,好吃极了!嗯,再吃一个好了,她晚上不要吃饭…

这么好吃的果子,当然要多种几棵才行,苏宜尔哈想到就做,立即选了几段枝条折了下来,随手扦插在金黄色的土地上,又到青莲池里弄了些水给它们浇下,打算等它们成活便将它们移植到东面那两座山上,反正它们也属于桃类。则于原来山上繁植出来的其他桃树樱桃树,山上虽然空地儿还很多,但离她住处近的当然要多种些灵根类的才好,移一些到湖边、山林或草原深处,以后的动物也可以不光吃草,哈哈。

咦,有人来了!

她闪身出了空间,春雨的步子也堪堪在门外,“侧福晋,福晋派乌嬷嬷和碧枝过来了。”

“请她们到堂屋里坐。”苏宜尔哈道,“顺道叫芳茶进来帮我梳一下头。”

“是。”

重新换了身衣服,又梳了头,穿戴完毕,苏宜尔哈才在芳茶的陪伴下进了堂屋。乌嬷嬷和碧枝正坐在绣墩上等着,见苏宜尔哈进来,忙站了起来,施礼:“请侧福晋安,侧福晋吉祥。”

“乌嬷嬷、碧枝快别多礼,坐。”

碧枝见苏宜尔哈乌沉沉如星夜般的眼眸淡淡一转便落在自己手捧着的账册上,心中浮起莫名的感觉,垂下了头,听乌嬷嬷在一旁说道:“多谢侧福晋。”竟真的坐了下去。碧枝迟疑了一下,也跟着轻轻坐下,却不敢坐全了,只让臀部轻挨了个边。

“乌嬷嬷和碧枝姑娘来多栽轩是否是福晋有什么吩咐?”

“正是。”乌嬷嬷沉着声回道,“因腊月事儿较多,福晋身子不豫,又年三十宫宴及其他外面的事儿还要劳李侧福晋出面,怕府中的事务忙不过来,福晋便吩咐将贝勒府每月发放利银核对账目的事儿交予钮祜禄侧福晋处理。这不,老奴连账册也给侧福晋带来了。”

“如此,”苏宜尔哈淡道,“嬷嬷且将账册放在这里,待明日我给福晋请安再做请示。”春雨听她这么说,便上前接了碧枝手中的账册。

“是,那老奴就先告辞了。”

“芳茶,替我送送乌嬷嬷和碧枝。

“嗻。”芳茶乖巧地上前,待快出院门时才从袖里拿出两个荷包,塞给乌嬷嬷和碧枝,“这是我家侧福晋给嬷嬷和姐姐的一点子心意,千万别嫌弃。”

“这怎么可以。”乌嬷嬷将荷包推了回来。

“嬷嬷收下,不过是一点子辛苦赏钱。”芳茶笑了笑,“不用往心里去。”

“这,”看她也没别的什么意思,乌嬷嬷捏着荷包觉着里面是两指头大小的珠子,心中一动便收了起来,“倒是我贪了。多谢芳茶姑娘了。”

碧枝见乌嬷嬷收了荷包,也将自己手中的收了起来。她的荷包里也是两颗珍珠,只比乌嬷嬷的小了一点。

“这算什么,我是个不晓事儿的,以后请教嬷嬷的地方多着呢。”

晚上,胤禛过来的时候苏宜尔哈将这事儿说了,他听了伸手握了握她柔若无骨的小手道:“她既这么说你接了便是。”

苏宜尔哈见推不掉十分郁闷,这发放府中银钱,核对账目,可是十分琐碎枯燥的,一点子不对便是得罪人的事儿。这乌喇那拉氏虽说放下手中大部分事儿,但多是些杂事、得罪人的事儿,像采买之类油水儿多又与府外有联系的事儿不是她的人就是胤禛身边的老人儿,真正的大权可是半点未曾旁落。

胤禛见她这副模样,倒是好笑,“你莫非想一辈子躲在多栽轩?那也是不成的…”有的时候就算你想躲,也得看别人愿不愿意。

宜慧的身子他看着悬,原来看着还挺好的,怎么一有了身子便愈渐虚弱起来,请了太医来也只是说太过虚弱,开的全是些安胎的补药,也不知能不能支撑到孩子生下来。李氏又蹦达太过了,她原来就是个心大的,这会儿有了这么个机会还不上赶着表现,不过也好,省得她将心思放在他的儿子们身上,没得教坏了。

“我也知道不能总待在多栽轩,不过能多过一日便赚一日——”

他敲了下她的头,淡道:“小小年纪,说得像个沧桑的老头儿。”

她瞪了他一眼,他倒是个老头儿,怎么在床上也不多怜惜一下她这个小小年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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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又是一年春来到(上)

()第二日,苏宜尔哈穿戴完毕,带着馨桂和清兰两人去给乌喇那拉氏请安…

“钮祜禄姐姐!”耿氏带着丫环秋红在后面喊。

苏宜尔哈停下步子,看着耿氏急步赶来,说道:“我等一等就是了,赶这么急做什么。”

“天这么冷,走急些也暖和。”说完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身穿宝蓝色旗服,领口、袖口、衣摆是黑底绣金钩纹牡丹阔边,外面披着一件白狐滚边鹤氅,更衬得她天生的冰肌玉骨,不施脂粉的脸上竟毫不为寒气所冻般一派天然。她自持身子骨好,此刻抹了膏子的脸上也颇觉僵硬,不由大为惊奇。“姐姐怎么将暖炉给丫环拿着,不怕冻么?”

苏宜尔哈莞然道:“我不怕冷,看着这白雪皑皑玉树琼枝的园景格外觉得好颜色呢,捧着炉子反觉得累赘。”

“怕是姐姐怜惜下人罢。”耿氏笑了笑,也不再纠结。“不过这花园在雪后初霁来看确实别有一番意趣。”

“是呀,哪日来园中烧烤鹿肉才是美呢。”

耿氏素知苏宜尔哈在吃食上颇有讲究,造诣也高,听她这么说想了想,也觉得不错,便有点惋惜。“这时节,想得个鹿肉也不容易呢。”

两人谈谈说说,一路走到正院。

请过安后,苏宜尔哈递上馨桂带来的账册,向乌喇那拉推辞道:“妹妹年纪轻,实在怕做不好。”

乌喇那拉淡淡地环视了一圈静的连根针掉下都听得见的厅里,将各人脸上的神情尽收眼底,温和地对苏宜尔哈道:“妹妹虽然年纪小,可听说在钮祜禄府也是帮过母亲管家理事的,你看姐姐自怀了这个孩子就精神不济,这年底事儿又多,李妹妹嘛也着实领了不少事了,她是府中的老人了,对皇家的一些礼节比较熟,外面的事儿就交给她,府中嘛,也数妹妹份位高,不交给你交给谁?”

她要说出个谁来,怕要得罪一大片了,虽然接下这吃力不讨好的活儿也要被人看不顺眼。

乌喇那拉氏见她迟疑,以为她在算账方面确实不擅长便又道:“这样,妹妹先熟悉熟悉,这段时间也不必日日来请安,五天、十天来一次就行,有什么不懂的也尽可以来问我。”

“姐姐这么厚爱,妹妹只有勉力了,只是请安事关嫡庶规矩,还是要的。”

乌喇那拉对她的表现很是满意:“还是妹妹懂事。”

面对着一堆账册,苏宜尔哈虽然可以直接将它们扔给淡墨她们去核算,不过毕竟是交到自己手上,整个四贝勒府的进项和出项都有些什么,大约多少银两,她还是要心中有数的。只好自己先理一遍再教给淡墨她们。

不核不知道,一核吓一跳。一年有两千五百两的俸禄和两千五百石米的进项,再加上一些田庄田租的收入(这是大头),一个月有万多两的进项。然而叫她吃惊的是什么护卫、典卫、蓝甲、白甲、太监等等,还有内院,利钱、开销、往来应酬,每个月竟高达万两左右的支出。

不过,做为皇子阿哥若没有暗里的生意她是不信的,看看账面上所有的收入除了俸禄就是田庄田租,竟没有店铺生意等项的收入…她可记得历史上的雍正帝有个很有名的暗谍机构叫粘杆处的,八成那些收入都被他用到那儿去了。

以前她帮章佳氏管家时也是有理过账的,钮祜禄府的田产店铺一月的收入顶了天不过两三千两,一年下来能存个两万算多了。

再看看里面的花销明细,苏宜尔哈花了两天时间才清楚明白那一条条来龙去脉,她觉着这里头有许多可打马虎眼的地方,特意多等了两天才去找乌喇那拉氏说,也不知她是清楚这里面的道道呢还是假装不在意,只淡淡回道:“这些阿堵物哪里劳得我们费心,只要账房核对清楚就行。”

反正自己就是个核账的,苏宜尔哈也没兴趣做什么改革之类标新立异的事,从此将账册交与淡墨去做,反正淡墨平时就是在理她的笔墨事宜、银钱账目。

苏宜尔哈没将这事跟胤禛讲,他却是清楚明白的,自他重生之后他便迅速建立并完善了粘杆处,并第一时间渗入他的后院,对于苏宜尔哈的处理他也只是淡淡一笑,这样就好,她是个聪明的。

这天,她正在书房里翻看整理带过来的书籍,它们多是凌柱和端海、永葆他们替她寻来的关于地理游记或奇本小说,里面还夹杂着不少英文书籍,她将一些珍本放在空间里的别墅书房里的那排黑檀木书架上,只留了些不敏感的普通的放在外面慢慢看。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春雨和清兰端着东西进来:“我的主子,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记着吃饭呢!”

“有你们呢。”苏宜尔哈含笑放下了手中的书,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是个好天气,阳光照得房檐枝丫上的白雪闪闪发光,极是亮眼。“是不是有什么事儿?”不然不会两个人一起过来。

春雨一边帮着将饭菜摆到桌上,一边道:“福晋院里的碧梢把咱们院里过年用的糖果、香烛、灯笼、花树份例发下来了,并传福晋话,说今儿已经二十四了,要准备过年了,各院都忙,就免了这几日的请安,不过二十九那天要早早起来迎接万岁爷的‘福’字。”

“哦,那可躲几日清闲了。”苏宜尔哈眼睛一亮,穿到古代这么久她早已习惯了每日早起,不过冬日里能多歪在床上一会儿还是好的,更何况后院的那些女人近来也不知吃了什么药,个个酸气冲天的,逮谁都要冲两句,她听也听烦了。“其他过年需要咱们这里做的你安排就好,完了给我一张单子。”

“是。”春雨难得见她一副小孩儿般满足样,也跟着开心道:“您还是把午饭吃了,别的再不用操心。”

苏宜尔哈一看,全是自己爱吃的,有一碗紫米粥、一碟金丝烧麦、一碗酸辣牙汤、一碟鸡髓笋、花菇鸭信、拍黄瓜…

“一起吃,东西挺多的。”

春雨和清兰互看了一眼,道:“我们已经吃过了,主子自己吃。”前阵子经不住苏宜尔哈的要求跟着她一起用餐被主子爷抓到,过后训了她们一顿,她们可再不敢了,现在可不比在钮祜禄府的时候。

苏宜尔哈自是知道她们在想什么,心想,怎么她身边的人这么怕胤禛,他也并非传说中那般黑着脸整天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呀。(这家伙现在是身在庐山,早忘了自己初见他时惴惴的心情了。)

“你们午后准备做什么?”这是问清兰了。

苏宜尔哈躲在多栽轩过她的清闲逸致的生活,她身边的几个丫环也沾了光,多栽轩眼看也没什么好修整的了,日子过得比在钮祜禄府还悠闲,若非还抽空读书习字练点技能,只怕浑身要长草了。清兰听她这么问,不好意思道:“冬梅剪了一手好的窗花,奴婢正跟她学呢。”

“噢,腊月二十九要贴窗花是,我记得春雨你也会呀。”苏宜尔在闺中时也是学过剪纸手法的,但也只是稍作学习,相比之下她更喜欢描画和针线刺绣这类比较实用的。

“太太身边的翠屏姐姐剪了一手好窗花,奴婢是跟她学过一阵子,可惜没这方面的天份,手艺平平。”

“那咱们院里贴窗花的事儿就交给清兰负责好了,让迎春和冬梅给你打打下手。”

“是。”清兰很是高兴地应了。

苏宜尔哈则向春雨问起送到钮祜禄府、章佳府等亲戚的年礼,她从乌喇那拉氏拨下来的份额里又添了好些空间出产的药材及庄上的蔬果,份量既足又贵重,是春雨亲自带着人送的。

“奴婢都送到了。”春雨脸上带笑,这是个极体面的活儿,她从那些人的态度里感受到了苏宜尔哈如今的地位,然一想到四贝勒府的后院及自家主子的性子那雀跃的心便又淡了下来。“大家都还好,老太太、老爷太太的身体也都健康,淇哥儿又大了点了,几个字的话能说得顺溜了…

您给五福晋和简亲王福晋准备的药材也都送过去了,五福晋已经有六个月的身子了,气色看着挺好,简亲王福晋…看着平平。”

苏宜尔哈默然。鹤兰虽说贵为简亲王福晋却是继室,前面的福晋早已给简亲王生了两个嫡子且已懂事,而侧福晋西林觉罗氏更有一子傍身,其他妾室也是庶子庶女皆有,简亲王又是个爱色留情的,她过的日子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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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又是一年春来到(下)

()虽说乌喇那拉氏有心躲事养胎,不过她到底身为四贝勒府的嫡福晋,有些事还是躲不过去的,比如二十九这日一早,贝勒府的大总管张起麟遵令将府里的大门、仪门、大厅、暖阁、内厅、内门、内仪门并内塞门、正堂门都大开,并在每个门前都安排了丫环小厮守着,她就带着阖府女眷早早在正堂门口候着,等听到人禀报宫中来人到了大门时又领头跪等康熙赐“福”…等到那传旨太监念完所赐的“福”并一堆带了“万、福、禄、寿、吉、祥、如、意”等字样的饼酥,及白银、绸缎、牲果,连苏宜尔哈这身子健康的都觉得腿麻,更别说乌喇那拉氏了,这么一趟折腾下来,累得她够呛…

再想想从腊八起宫里赐下腊八粥,福晋少不得主持人泡腊八醋、熬煮的腊八粥,再将腊八粥分送妯娌亲戚赐予贝勒府中的宾僚清客,十五那日府中各院的打扫、揭旧年画贴新年画等活虽不用她亲理,但她身为嫡福晋却是必须关注的,精神也因此难得松散。

转日到了年三十,贴春联、贴门神、贴挂钱儿等杂事儿她通通甩手交给了李氏,自顾自歇息养神去了,晚上宫里还有宴会,她已经听说怀了近七个月的十四福晋会去,她才三个多月,不去不太好…爷倒是体贴她没做这个要求,但她却不能输了脸面被人说嘴,德妃娘娘,可不是个好伺候的。

胤禛年底也是忙的,跟康熙一样,别的臣工或许在年底能得些闲,做为皇帝封印之后却还有一大堆事儿要做,例如写“福”字或春联赐予臣下,例如关于皇室宗亲的一系列祭祀活动,那可不是等闲的小事,的宗亲也就罢了,皇子阿哥却都必须到的,比如每年的腊月二十三,皇上都要例行在坤宁宫大祭灶神,同时安设天、地神位,太子和一群阿哥们跟着皇上,一起在神位前行了九拜礼,又放了烟花爆竹等一系列迎接灶神仪式活动。二十九这日,乌喇那拉氏并苏宜尔哈她们这些女眷虽然折腾了大半天没个闲,他却更辛苦,一大早就跪乾清宫等着万岁爷赐福去了,连偷半会懒也是不行。

“累死了,又无聊!”苏宜尔哈一回到多栽轩立即靠躺在堆了各式抱枕的炕榻上,郁闷地咕哝着,更无聊的是晚上还要跟着去赴皇宫的家宴。

“你这是什么样子。”她前脚到,胤禛后脚就跟了进来。

“爷,你说十四福晋怎么回事啊,挺着个大肚子还要带着同样挺着个大肚子的小…呃,侧福晋参加除夕的家宴,也不嫌累的慌。”

“这也是你能说的。”他坐到她旁边,捏了捏她的小脸蛋,有些瘦了。他自是知道她们此举的意思,不外乎,借着家宴让康熙知道老十四府上人丁兴旺、一派和乐的景象,再深一层,让怀了孕身体不适的乌喇那拉氏更累一些,若能出点什么事故更好…

“这不在多栽轩才说么。”去就去,就当长见识。再说,她也想看看十四福晋是怎么和丹珠和睦相处的…

除夕宫宴是晚上开始,不过没有人真到了那刻才进宫,除了穿衣打扮要早早准备,所有的宗室女眷、嫔妃阿哥格格都要提前进宫,给太后、皇妃、母妃们请安服侍。

乌喇那拉氏、李氏、苏宜尔哈三人聚集在一起的时候不约而同地打量了彼此一番。

乌喇那拉氏一身的正红旗装,领口、袖边、下摆处镶了三分宽的片金窄边边,衣上的花样绣纹清新高雅,头上戴着金镶玉五蝠戏珠头簪,蝙蝠嘴上缀着珠穗垂至肩上,一边插着点翠蝴蝶耳挖簪,耳上戴着穿金点翠东珠耳坠,配着她精心修饰过略带着丝病倦之色的端丽脸庞,浑身上下除了端庄华贵外又多了丝若人怜惜的清丽。

李氏则穿了身玫瑰紫的缎子旗袍,乌云似的秀发梳了两把子头,头上插了支喜鹊登梅簪,那喜鹊眼上镶的两颗小小的红宝石好像将她整个人给叫活了,簪上喜鹊登梅的下方又戴了串金嵌珐琅攒珠花,耳上缀了两颗稀罕的紫□眼石,身段玲珑,肤色洁白红腻,娇美的脸上细细抹了胭脂水粉,更衬得她眉目如画,眼波流转间含笑含俏。

苏宜尔哈只捡了件花样简单清新的粉色旗装,乌溜溜的长发中规中矩地梳了个小两把子头,首饰也只用了套粉红色的珍珠头面,珠子个不大,却颗颗饱满圆润,光泽莹润红粉,极是清新漂亮。

李氏见她如此打扮又同胤禛一起到,不由暗瞪了她一眼,苏宜尔哈收到她的杀人眼波默默地在心里吐糟,瞪什么瞪,再瞪您老人家也二十几岁是三个孩子的娘了,我才十四岁呢,跟您一个打扮,我像什么了?(完全想偏了——!)

到了永和宫的时候,十四阿哥并十四福晋完颜氏正围着德妃说话,侧福晋舒舒觉罗氏、伊尔根觉罗.丹珠而带微笑地静静地坐在一边听着,偶尔插上两句。德妃满面笑容,眼底尽是对十四阿哥的疼爱。

见四阿哥带着乌喇那拉氏她们进来给她请安,脸上的笑意微微一顿,微抬了下手,“起喀,快一边坐下,老四家的过来我身边坐下。”

十四阿哥眼珠子在几人身上一通转,笑嘻嘻地打了个千,“给四哥四嫂请安!”行礼完毕后才像刚看到李氏和苏宜尔哈似的,“两位小四嫂也来了?”十四福晋并两位十四侧福晋也给四阿哥和乌喇那拉氏行礼请安。

苏宜尔哈浑不在意地点点头:“十四叔安好。”

李氏却有些尴尬。她最近风光得意,没想到十四阿哥这么不给她脸面,双手微扭了下帕子,微微垂下眼睫,扯了下嘴角笑道:“十四叔安好。”

胤禛点了点头,自己找了个位子坐下。苏宜尔哈看了看,见有嬷嬷又搬来绣墩,忙捡了个跟四阿哥近的坐下。李氏一见,更气,只得拣了另一张绣墩坐下。

十四福晋和两位十四侧福晋则坐到了对面十四阿哥那一边。

乌喇那拉氏则笑盈盈地走了过去,在十四福晋挪出的位上坐了下来,“额娘,这阵子媳妇身子不豫,没来向您请安,请您恕罪。”

“恕什么罪,你给老四孕育子嗣我只有喜的份儿!快让我看看,哎,确实消瘦了些,赏赐下去的补品是不是没吃?为了孩子你也得吃啊,瞧瞧蕙兰和丹珠,养得多好!”

“儿媳妇也有用,只是一直没什么精神…”乌喇那拉氏忙道。

“那就是累的了,你如今也有了身子,也别把着府里的事儿不放,那些子杂事就交给淑齐、苏宜尔哈她们去做…老四,你也别顾着办差,有空多关心关心她…”德妃自始至终挂着温婉如水的微笑,叮嘱的话儿也一串一串的,像个慈母,看得苏宜尔哈自叹弗如,若非知道他们母子后来失和,又在她眼底深处见着那抹疏淡,她还真以为是一位慈爱的母亲在关心儿子媳妇呢。

德妃说着,言语中不免又夸起十四福晋贤惠能干,十四阿哥府中人丁兴旺,暗示乌喇那拉氏,她如今有了身孕就别占着四阿哥不放,要安排其她人服侍四阿哥给皇家开枝散叶。

哪个儿媳妇听了这话能高兴啊,偏偏乌喇那拉一脸恭敬的倾听,微笑称是乖顺无比,表情诚挚感激…苏宜尔哈看得直咋舌,这戏可比现代的那些宫心计嘛嘛的强多了。

她看直了眼,胤禛暗暗勾了勾唇角,觉得确实比看戏有趣得多。他曾经为此伤心、郁愤、失望…此刻却仿佛隔了层纱,心中一丝波澜也不动。

德妃又问了胤禛几句日常生活及差事上的事就道:“你年长办差有经验,你皇阿玛也是称赞的,老十四年纪小才刚领差事不久,有什么事你多照应着点,他性子莽撞,我实在担心…”

“额娘放心,十四弟允文允武,人又灵活,不出两年定把我们这些年长的都比下去——”他眉目温和,眼眸深邃,德妃和十四阿哥也看不出他说的到底是出自于真心或只是敷衍。

“娘娘,十三阿哥、十三福晋来请安了。”有宫女进来禀告。

“快请他们进来。”德妃一顿,却也不好再说下去。

一会儿,一身宝蓝皇子吉服的十三阿哥携着十三福晋走了进来,给德妃请安:“十三(宛仪)给德妃母请安,德妃母吉祥。”

“好好,你们快起来!宛仪,过来这边坐。嗯,嫁了人就是不一样,看着大了许多。”

十三福晋梳着两把子头,头上戴着卿云拥福簪,小巧的心型脸完美地露了出来,饱满的菱唇,挺翘的鼻子,乌闪闪的大眼,秀眉,身材秀逸有致,气质清雅。

苏宜尔哈对她印象很好,此时一见,也觉得她这身打扮比少女打扮的她多了几分女人的风情。

十三阿哥带着十三福晋给四阿哥十四阿哥并在座的几人请了安后,免不了凑着趣说笑了两句,他是个性格爽朗,敏锐有才的,有他在声,德妃和四阿哥、十四阿哥之间相处顿时活络了许多。

皇宫除夕宫宴也即年夜饭、团圆饭,在下午申正(四点)举行,摆在乾清宫,陈嬷嬷见时间快到连忙提醒,德妃点了点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罢。”说着伸出戴了长长玳瑁嵌珠宝翠玉的指甲套的手扶着陈嬷嬷走在前头。

筵宴的正中间,皇帝一人一张“金龙大宴桌”,桌边围上黄金绣的桌围子。大宴桌与皇帝的“宝座”之间设有一长几,菜点都摆在大宴桌上,皇帝想吃时再由人取到长几上。

年夜饭备办的烹饪原料是满族传统食物。也就是猪肉、肥鸭、菜鸭、肥鸡、菜鸡、猪肘子、猪肚、膳子、野猪肉、关东鹅、羊肉、鹿肉、野鸡…及白面白糖制的点心,等等关东产的满族固有食俗。

这些菜点从中午十二点就开始准备了,苏宜尔哈一想就没什么食**,也就看个热闹罢了。她比较喜欢热食,凉拌菜也喜欢,但却是现代那种味料足的那种凉拌,酸酸甜甜辣辣香香的各种滋味都有。

大宴桌上的菜点由外到里分成八路,有各式荤素甜咸点心,有冷膳,有热膳,共六十三品,还有两副雕漆果盒,四座苏糕、鲍螺(一种海产品晾干后磨成粉做成的点心)等果品、面食。大菜之外有果钟八品,及□、小点心、炉食、敖尔布哈(一种满族油炸面食)、鸭子馅包子、米面点心等小吃分东西排列,还有四品南北小菜。

除了皇帝的家室之外,还有六桌陪客,每桌冷热菜点一共二十四品,不但菜品少了,连盛菜的碗也降为瓷碗。

众位嫔妃阿哥格格及皇室内眷渐渐到齐,男女两边分开坐定。又等了一小会儿功夫,才见一队太监快步而来,静悄悄按方向站定,一个声音远远传来:“皇上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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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春花秋月何时了(上)

()随着鼓乐声,皇帝嫔妃入座…

其他人也按序入座。

太监们先给皇帝进汤膳。汤膳用对盒盛装,“对盒”即两盒合一,取成双成对吉祥之意。皇帝的对盒是两副(里面装的什么我就不讲了,讲出来太啰嗦),接着太监们给嫔妃们送汤,虽然也用对盒,数量却减半了,只有一副。总之,都有规矩,按照等级,送完一个再送第二个。

汤品用过后,奏乐停止,开始转宴。所谓转宴,就是将宴席上的各类膳品、陈设(花瓶、筷子、果盒除外),从皇帝桌前开始,在陪桌上转一遍,意为全家共同享用。转宴之后,摆酒宴。皇帝的酒膳一桌分五路共四十品,后妃酒膳每桌十五品。皇帝在丹升大东乐声中进第一杯酒,后妃接次一一进酒。

酒过三巡,席上的气氛这才活络些。几个年纪小的阿哥互相逗起乐子来,纷纷相对举杯。九阿哥和十阿哥不停地交头接耳,十三和十四阿哥干脆大碗地斗着酒,颇为豪爽。太子、三阿哥、四阿哥、八阿哥他们这几位年长的阿哥们也谈笑饮酒,表面看起来真是一幅兄慈弟恭的和乐场面。康熙也带着笑和身边的妃子说话。哦,她们这些女眷也是可以说话的,但是大口喝酒又或真的高声畅谈及絮絮叨叨…那是不行的。

酒后进果茶,接着后妃起座,皇帝离宴,祝颂之乐奏起,家宴告结束。

这一顿皇宫筵宴吃得苏宜尔哈痛苦不已,别说传说中(晋江小说上所写)的“□”和“金枝**孽”没有发生,连跟旁边的人说话大声一点儿都不行,多少双眼睛马上像聚光灯般扫向你呢,谁也不敢出这头啊,内急也得憋着。

听说这顿饭结束后,皇帝还会下令把自己吃过的饭甚至连盘子、碗、碟子、勺子、筷子一块儿都赏给亲近的大臣和亲王、郡王们。

苏宜尔哈脑后满是黑线,很久以前她似乎在某电视或小说中看到过,皇帝赐下的东西除了吃的,别的都得供着,不得打坏,不然要治罪…他赐东西给大臣宗亲,也不是是恩典还是给人找罪受。

过后四阿哥胤禛表示,因为是家宴已经表现得较为随便了,位于金字塔尖的皇帝大人还为此次的乾清宫行宴作了诗,描述了在佳节之时欢聚一堂、喜庆节日的情景,连宴饮时气氛和谐、情绪热烈的心情也写出来了:“今夕丹帷宴,联翩集懿亲。传柑宜令节,行苇乐芳春。香泛红螺重,光摇绦蜡新。不须歌湛露,明月足留人。”

皇帝果然不是普通人能当的。

写诗,果然也是要靠想像的…苏宜尔哈下了结论。接着又转念一想,或许康熙真是这么觉得的…不由黑线了!

元旦日,一早百官要齐至太和殿广场给皇帝拜年,完了还要保和殿举行筵宴,对此,苏宜尔哈万分同情胤禛,不过人家这种事情都做过一辈子了,习惯成自然了,她也没什么好说的。

从三十夜回来后,她跟乌喇那拉氏不约而同地缩在自己的院子,她在空间里狂吃了一顿水果,又洗了个美美的温泉出来后,刚好胤禛看完了乌喇那拉氏往她这里来,得,她又得侍候…好不容易帮他梳洗完毕,见他疲惫昏沉地趴在床上,心中涌上莫名的感觉,叹了口气,坐在他身边,双手开始给他按摩,灵气通过她的指尖,慢慢地渗入他的肌肉、筋骨,消除他的疲劳…

完了,她甩甩有些发酸的手,拉下纱幔,蜷躺在他身边。

一双大手伸过来,将她搂进怀里,她睁开眼:“您还没睡?!”可恶,又被骗了。

“本来睡了,不过被某人弄醒了…你要怎么赔?”黝黑黝黑的眼睛里有焰光在燃烧,还有不怀好意的神情语气,都在告诉她:一时好心用灵气帮他按摩舒缓筋骨,结果人家大半夜精神了,亢奋了,于是她要倒霉了…

“我好累,改天好不好?”她撒撒娇。

可惜这招在平日提要求时很好用,在这时只会添火。他眯了眯眼,慢慢拉开她的衣服,“不好…”

“我真的很累!”她加重语气,“我想睡觉。”

“乖,我知道,你躺着就好,不用你动…”

他还能不能更无耻一点,明明知道她敏感,还那么体贴细心地抚弄撩拨她,她能不动吗?

被狠吻了一番后,她趁着还有点子理智张口狠咬了他肩膀一下,以示报复。当然,她的报复换来的是他的轻哼声及有力的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