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要拿下这位翁主就好!

罗木想得很完美,但当他的手碰到闻蝉肩头时,竟像是被滑了一下,手下触感瞬间消失。闻蝉肩膀一缩,身子一旋,她身形曼妙又轻盈,以极古怪的角度,绕开了他的擒拿。闻蝉瞪大眼睛看着这个要拿她的陌生青年,她喘得很厉害,心中既有几分胆怯,又有一点儿兴奋。

除了表哥外,她第一次跟外人动手哎!

而且她还真的格挡住了!

罗木呼吸滞住,眨眼功夫已经知道自己的误区在哪里了。他以为舞阳翁主娇滴滴的不会武功,没料到翁主却会!不敢再大意,罗木再次欺上,招式狠辣地对上那位看着还是娇弱无比的翁主。

闻蝉头顿时大了,万般无奈,只好硬上。

她始终挺怕他们这些武人生死一瞬间的打架方式的,但是那边李信又被包围,一时间顾不上她,她只能自己先应对上了。

她咬着唇,硬是没喊出求救般的“表哥”两个字来。

然李信是格外靠谱的。他与几人周旋,那几人也就拦住了他很短的时间,罗木这里短时间没有得手,李信却已经脱困了。包围圈于李信若无物般,他几步纵了出来,向罗木身后打来。拳声赫赫带风,罗木不得不回身抵挡。

闻蝉这里也得到了喘气时间。

她身后远远吊着的护卫们,在这个时候,终于赶到了。翁主没有受一点儿伤,被李信拽住手臂护在了身后。少年唇抿成一条薄线,立姿如剑,冷眼看着罗木等人。闻蝉的护卫们上前来,就将李二郎与自家翁主护在身后。哐哐哐,刀剑出鞘,无情地对上对面的骑士们。

青竹等女遥远的微弱声音飘在山间,“翁主,您没事吧?”

闻蝉轻轻摇了下头。

想到青竹她们看不到她的表情,她皱眉想难道自己也要喊么,脸颊忽然被少年带着凉意的干燥大手捧住。闻蝉仰着面颊,与李信低下来的视线对视。他伸手抚摸她的面颊,又抚摸她的手。他上上下下地看她,见她果然一点儿伤都没有受到后,才微微露出笑。

李信说:“知知,之前跟你说的,不是开玩笑。”

他说什么来着?

李信重复一遍:“带着你的人,你们先下山。我这里有点事要处理,等我解决了,再去找你。”

闻蝉的目光看向护卫外围那帮脸色惨白的骑士们,猜到李信所谓的事情就是这个。她有点儿担忧他,想把护卫留给他。但是李信目光坚定无比地看着她,闻蝉只好点头了。她性情颇为乖巧,察觉李信有要事不想自己参与,便转身打算走了。

闻蝉吭哧了一下:“那晚上我让人给你送菌菇汤喝,好么?”

李信:“好。”

闻蝉便笑了:“那什么时候给你送去?”

李信想了想:“戌时二刻。”

李信这么具体的时辰都给了她啦,闻蝉还担心什么呢?

她最后信任无比地看李信一眼,挥挥手,便带着自己的护卫们往山下去了。女郎身形娇瘦,行在崎岖山路上也不见狼狈,依然有扶花分柳之美。天色依然那么暗沉沉的,罗木等人站在后方,木愣愣地看着闻蝉就那么走了

罗木忽然高声大喊:“舞阳翁主!你被骗了!李信根本不是什么真正的李二郎,他唔!”胸口被少年郎君重捶,少年形如风,一手擒住他的咽喉,将他推到树上。众人一起围上,打斗再次开始。

而远远听到声音的闻蝉背后僵了僵:“”

罗木声音沙哑,被打得吐了血,却还高声喊,“真正的李二郎被他杀了,他”

闻蝉脚步不顿,快步下了山。她身后跟着的护卫们神情略有慌张,听到了罗木挣扎着的喊声,也听到了李信掐住对方咽喉的狠意。身后打斗声不绝如缕,众护卫心慌,疑心他们碰上李家说不得的身世大秘密了

但是看翁主沉静的侧脸,他们只敢慌慌跟上,什么也不敢多说。

青竹等女在半路上跟了上来,也只看到翁主难看的脸色。但是护卫们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让侍女们也不敢好奇地去求证。

他们下了山路,把身后的战斗远远甩开,一点声音都听不见。走到平地的第一时刻,天上有雨滴掉落,溅在闻蝉的额头上。女孩儿伸手摸了下额头,回头去看身后被密林掩住的山林。

天阴阴冷冷的,终于在他们下山的第一时刻,开始下雨了。

闻蝉脸色发白,唇瓣颤抖,她神色惶惶地看着身后山林。青竹不明所以,为翁主撑上早已准备好的伞后,问道,“要、要派人去接李二郎吗?”

她身边的一名护卫咳嗽了一声:什么李二郎啊?听那小兵刚才的话,再探李信的狠劲与杀意,那李二郎,说不得是假的呢。李信真是胆大妄为啊,连李家都敢骗,还敢骗自家翁主的感情

闻蝉心神飘了一会儿后,摇了摇头。她看向神色各异的护卫们,开口,“刚才听到的话,谁也不许传出去。就是你们私下讨论,也不行。谁出了错,就等着被杖杀吧。”

护卫们:“!”

立即明白了翁主的狠意和决心。

闻蝉性情柔和,被家人护得又有点儿软。她手下的人,她从来不大罚,顶多赶出去不用。而这一次,为了李信,她要杀人!众护卫明白了翁主的心思,心中凛然中,将那李信在心里的地位拔高了再拔高,暗暗提醒自己,日后绝不能得罪那位。

青竹等女跟着翁主回营,一头雾水地回到了休憩的帐篷中,伺候翁主坐立不安了一下午。翁主变得格外安静,一下午没有出帐子,就坐在里面发呆。她还忽然问起青竹,以前收集的关于李二郎的信件信物之类的还在不在。青竹茫茫然答“在的”,然而是在长安家中,并没有走到哪带到哪。翁主便若有所思,继续坐在那里发呆。

下午雨一直潺潺地下着,闻蝉恍惚地听了一下午的雨声。

青竹出门问那几个护卫李二郎呢,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然而有翁主的警告下,他们谁也不肯说。

山下小雨,山上大雨。雨水如溪流般,哗啦啦浇下来。山下空气潮湿,山中已经被大雨包围。天气阴冷,大雨滂沱,少年与数来个青年对峙而立,时间变得无比缓慢。

李信神色淡淡的,将他们从头看到尾。

罗木冷笑着回望他,到这一刻,已经没法假装下去了。他们想夺李信的性命,已经被李信发现,难道还求什么好路子吗?

几个人大刺刺地看着李信,之前大家打得唇破血流,这会儿无畏地看着李信,挑衅无比:你要怎么办?

李信立在雨中,淡淡道,“我早料到你们对我不满,却还想着给你们个机会。我想在军营中给你们一个好前程,让你们忘了之前别人许的那点儿奢想。没想到最后还是我输了。你们没有被我感化,还是想要杀了我。”

罗木哈哈大笑:“你想不到今天吧?!你为了那个翁主,连兄弟都不要了!啊我说错了,说不定那个翁主还是你的一个脚踏板,你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人,谁知道你为了爬到高处,能做出什么来呢?”

李信冷淡地看着对方虚张声势,张狂大笑。因为他表现得太冷漠,显得对方的一腔恨意格外尴尬。罗木渐笑不下去,他学不来李信的张狂劲儿,到最后只是个四不像。他狠狠地看着李信,道,“你不也是提防着我们吗?你从一开始就不信我们!”

李信:“你们有什么值得我信的么?”

如一巴掌拍在脸上,不止罗木恨怒,几人眼睛都红了,“李信!”

“你果然从来不把兄弟们当回事!说杀就杀,说丢就丢!你可曾想过我们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李信微笑:“难道我小时候救了你们,就要负责你们一辈子吗?你们失了意,全都要回来找我,要我也不如意?”

“李信!”

大雨哗哗哗如注,少年漠然地低头折袖子。对方还要与他言语相论,而他心中已经厌烦又疲惫。他随意将李江和阿南的往事解释了一遍,但对方怔了片刻后,并不相信他。他们认为这是他的托词,认为他是虚伪。他们表现得格外愤怒,似乎是要替自己的兄弟们报仇。然而李信心中明白,他们是被李家郎君许了好处,要杀掉他,好给李家郎君腾位子。

说得冠冕堂皇,到最后还不是为了利益吗?

况且知知他们在知知面前,叫破了他的真实身份!

李信的眼睛慢慢红了,他心中也有恨意,也有怨意。他从小仗义,遇到谁有危难,他都随手拉一把。他帮了这么多人,他从小拉扯了这么多人!到最后,他却要毁在他们手里么?!

他一遍遍地问:是否我欠了你们?我到底欠了你们什么?一桩桩一件件,我们一起来数一数!到底是谁对不住谁!

雨水顺着少年的眉眼向下流淌,他冰凉又苍白的面孔,在雨幕中阴沉无比。众人看着他低头缓慢而坚定地折好了袖子,看他下巴抬了起来,声音里没什么感情,“行了,别说了。就算你们说的天花乱坠,我也不会让你们下山的。”

“划下个道吧。我李信就是如你们所说的狠心之人,一点意外我都不想发生。”

“兄弟一场我给你们的最大善意,就是之前能动手,却始终没动手。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但你们不要。我绝不给第二个机会!”

“一个个来!咱们一笔笔算账!”

“要么我死,要么你们死!”

慢慢的,山下雨也下大了。

军营中笼上了一层雾,那雾越来越浓,颜色越来越深。

闻蝉不知道在帐篷中坐了多久,青竹进来问她晚膳要不要立刻上来。闻蝉这才想起答应给表哥做菌菇汤,忙吩咐了下去。众女下去忙碌,闻蝉起身走到帘前,她出神地看着屋外雨,看着阴暗的天色。

天已经这样黑了么?

闻蝉问:“表哥回来了么?”

“没有。一下午去问了三趟啦,二郎一直没回来。”

但是闻蝉的菌菇汤却先好了。

闻蝉想了想,让侍女们端着她的汤,撑伞出去,去李信那边。青竹劝了两句没劝动,也就不理了。她们一行人站在李二郎的帐篷外徘徊,有心惊胆战的校尉亲自过来,要翁主进去帐篷里等。闻蝉客气地把所有人送走后,继续撑着伞站在外头天地间等人。

她站在浓黑夜色中,亲自抱起那玩已经凉了的汤,听着雨声如帘。

而她不知道在浓浓深夜中站了多久,忽然间感受到什么。她往夜色深处看过去,看到一个黑影从远走来。

闻蝉心中涌上安定之喜,高高喊一声,“表哥!”

那个人没有应她。

闻蝉却几步上前,随着他走近,她果然看到李信湿漉漉的身影。她看到他狼狈无比的阴冷模样,心里惊了下:她看到他身上满是血,脸色苍白,衣衫也破了好多处。

他静静地看着她。

闻蝉拉起他冰凉无比的手,被他手的寒意冻得哆嗦了一下。然而她一点儿不害怕,不由分说地拉着他进帐篷,莫要在雨里继续站下去了。有翁主的侍女们在,漆黑黑的帐篷中瞬间点上了火烛,闻蝉吩咐侍女们出去叫膳。

李信面无表情地立在帐篷正中央,目光追随着忙碌的闻蝉。

他一动不动,很快,脚下就被身上的雨湿了一大片。

闻蝉回头,看到他身上的血迹。她心里发抖,不知他哪里受了伤。她心中大恸,尽量让自己冷静,“脱衣。”

闻蝉到门口,招手让青竹过来,吩咐青竹去自己那边,取一些药膏来。她心里知道李信白天做的事恐怕不应该让人知道,连医工都不敢叫。幸好她翁主之身,往来出行,侍女们会准备很多东西。之前李信孩笑话她带一堆堆药膏做什么,这会儿不就派上用场了么?

闻蝉站在帐篷门口,得意地回过头,要与李信说话。

她看到他,面孔一下子涨红了,忙扣下帘子对外头的人喊道,“谁也不许进来!”

而帐篷中,灯火下,闻蝉靠在帘子上,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地看着李信——“你干嘛把衣服全都脱了!你要干什么?别过来!”

第106章 001

火影重重,外头风雨声呼呼在耳,帐篷被敲打得叮叮咣咣一片声音。闻蝉反身,看到正中央站着的少年郎君。当她说“脱衣”的时候,她的意思是让他脱去上衫好给他上药。然而不知道李信怎么理解的,闻蝉就转个身的功夫,他现在就脱得全身精光,只剩下一条涤得雪白的衬裤了。

秋日帐内因为没有生火,和帐外的温度也差不多,李信居然完全没有感觉一般。他迅速地脱去了全部能脱的湿透了的衣衫,衣衫混着污血连带着水渍,被他扔在脚底。而他低着头,手已经放在了裤头上,大约是终于犹豫了一下,没有全部脱下。以至于闻蝉回头的时候,他还穿着一条裤子。

闻蝉靠着门,盯着少年秀长健美的年轻身体,目瞪口呆中,面颊通红中,又本能地被他所吸引。

他上身有很多伤痕,还有些新伤的痕迹,然而无损他那瘦削健硕的肌肉流线。少年的身形非常好,穿上衣裳时,让人觉得修长挺拔如标杆;脱去衣服后,漂亮的男性躯体轮廓,让人膜拜。

闻蝉不经意地顺着他小腹往下看,看到他雪白单裤中掩着的那物形状

她只看了一眼,就面红耳赤地移开了眼。捂着狂跳的心口,女孩儿腿脚发软,双目飘虚,简直不知道目光往哪里放。

闻蝉简直想要夺门而逃!

她专注地盯着他的眼睛,不敢往别处看,叫道,“别脱了!你为什么要把衣服全部脱掉!”

李信的状态明显不对劲。

他站正中央,默然看着她。他没有那种张扬嚣张的气势,像是一只鹰被折了翅膀般,从暴风雨中返回家中。他寻找舔舐伤口的地方,不料这地方被别人登堂入室,他失去了主场。

他沉默着,情绪又很低落。

他杀了自己的旧日兄弟们!

睁眼闭眼,眼前都一遍遍地浮现他们在血泊中倒地的身影。看到大雨冲刷着他们冰冷的尸体,李信为他们徒手挖了棺椁,埋了人。他又蹲在山头良久,看着小土丘,再次想到从小到大的经历

他从大雨中看到闻蝉,心中涌上一阵悲凉的思绪。那悲凉涌上心头,涩意铺陈一切。他不知道自己所为意义何在,他又想她已经知道了他不是李二郎,是不是就和罗木他们一样恨他厌恶他了。少年郎君心头梗塞,他脚步沉重,他觉得自己无法走到她面前去。

然而闻蝉来了。

他专心致志地看着她。

当她为他清瘦颀美的年轻肉体而红了脸时,他只沉静无比地盯着她,只怕她转身就也和别人一样走了。

李信说:“不是你让我脱的么?”

闻蝉声音都在发抖:“我是让你脱上衫给你上药,不是让你全部都脱了啊。”

李信重复她的话:“脱上衫给我上药?那对我来说没用。”

闻蝉小心翼翼地躲开他的关键部位,与他对视。她眼中神情还是那般的清澈见底,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她在说什么。这会儿,闻蝉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就在疑问:上药怎么就对你没用了?你已经成仙了?我们凡人的治疗手段已经不适合你了么?

李信心想:成仙?我哪是成仙。我是下地狱。

我连自己的昔日兄弟都能杀,来年日后,我必然要下地狱的。

李信望着闻蝉,再次说了一遍,“上药对我没用。”

他走向闻蝉,保持着只穿了一条单裤、赤着上身的样子。闻蝉半晌不知道该怎么办,看到李信强势无比地走到了她面前。他动作充满震慑力度,闻蝉在他的强大气压下根本无法反抗。她满眼都是他好看无比的身体离她越来越近,让她口干舌燥

少年一把将她捞入了怀中。

不是一般的捞,还是横抱的姿势。

闻蝉慌张无比地双手搂住他脖颈,好不让自己摔下去。她被他的突然动作吓得想尖叫,但是一想到她一叫,外头的仆从势必要全部冲进来保护她,然后她表哥赤着身子的身体,就被所有人看到了闻蝉强忍着不喊出声,她乌黑的长发晃在少年臂弯间,脸挨着他光裸灼热的胸口。

女孩儿大脑空白,全身发抖,已经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李信一把将她丢到了床榻间,闻蝉被身下的木板硌得眼泪汪汪,她有了支撑的地方,手撑着床板就要起来。结果李信一腿搭在床上,就向她俯下身。少年颀长无比的身体,将她重新压了回去。

他手扣着她下巴,唇便亲了上来。

不光亲她,他的手,也摸索着她纤细无比的腰线。

闻蝉被少年的气息所包围,所沉压。

她被埋于床榻间,承受少年火一般的追逐。

他热情无比地亲吻着她,唇舌舔舐着她。然而唇与唇的接触仍无法满足他,他从她的眉梢开始亲吻。细密如雨、滚烫似火的亲吻抚摸,从眉梢眼底一径向下。他吻着她湿润的眼睛,吻着她红透了的脸颊。他干燥的唇齿移到女孩儿白玉中一点红的耳后,咬住她的耳朵尖,唇齿衔住,舌尖在她的耳上舔吻。

轰一声。

如烟火在眼前绽放一样。

空气都变得着了火一般,闻蝉完全无法自主,当他的吻铺天盖地压向她时,她就已经一路丢盔弃甲了。当他咬上她的耳珠,衔着她耳下冰凉的明月珰,闻蝉心要跳出了嗓子眼。冰与火夹击着她,一阵战栗感从尾椎骨哆哆嗦嗦地移遍全身,骨头连着血液一块儿软下去了。

李信想自己取悦了她,于是更加狂热地撩拨她。

少年的热烈,让闻蝉喘息无比。

眼前只有他伏下来赤着身子的样子。

晕黄色的光照着他脊骨匀称的后背,脊骨微微凸起弯下去,形状好看又优美。他像猎食的山林之王一样,慵懒十分,又充满着爆发力。

这是一幅浓烈无比的展开画卷,势不可挡。

李信俯压着闻蝉,汗水低落在她的脸颊上。他不住地又亲又舔,在她躲避中,带给她玄妙无比的快感。

少年郎君是打着赤膊的,他热而燥的胸膛肌肤与她相挨。即使她仍衣衫完整,隔着薄衫,闻蝉仍能感觉到李信的冲动和野性。她心中涌起莫名的感觉,格外的新奇、刺激,中间又罩着一层纱布格挡。

彼此心脏狂跳,少年弯身亲着她。他眼眸幽黑,亲得无比忘情。他浓烈的感情,将她淹没其中,浮不上岸。

闻蝉压抑着不发出情难自禁的叫声。

她被少年郎君的热情撩得全身软如水,她声音带着颤,意识到了什么。闻蝉抓着他的手臂,躲避他连绵不绝的亲吻。他埋于她脖颈间,喘着粗气。闻蝉听到他狂跳的心声,也感觉到他脖颈大动脉的剧烈跳动。女孩儿躲避他的亲吻,心里又甜蜜又窘迫,又紧张又害怕,“不、不行表哥你冷静点儿唔”

李信不理会她。

将她压在身下,他近乎痴迷地将自己的一腔感受带给她。

他是疯了。

他发了疯一般地亲她。

他心中压抑无比,眼前一晃晃得想起血啊尸体啊之类的东西。只有他看着闻蝉,温暖柔软的感觉才能重新将他拉回现实。他紧扣着她,将她用力地往自己怀里带。他红着眼睛,觉得怎么都不够。他已经意乱情迷,无法控制自己靠近她的心。他一次次地亲吻她,一次次地挑逗着她的感官。

想要横冲直撞

想要进去

想和她合二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