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说出来话比酒还醉人。

不像是玩笑话,看着梁月认认真真地说:“过年了,希望你以后,能一直开开心心的。”

陈少绕他们坐在旁边闹得厉害,梁月听不太清秦野的话。

她把耳朵凑近:“你说什么?”

秦野笑起来,低头亲了亲她的耳朵。

梁月以为秦野要跟她说话,把耳朵凑近,被秦野咬了一下。

其他几个人玩高兴了,没注意他们这边的动静。

梁月迅速看了大家一眼,见没人注意自己,悄悄地在秦野脸边回亲了一下。

两个人就这么牵着手,秦野端着酒,梁月端着茶互相敬了一杯。

这是他们结婚后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个新年。

梁月:“秦先生,承蒙你的喜爱。”

秦野:“秦太太,我也会一直喜爱下去。”

闹到了晚上十多点,一桌子人里,喝的最大的居然是李茉。

喝完酒又哭又闹,一直喊妈。

梁月吓一跳,以为她怎么了。

陈少绕拦腰把她抱起来,小声和梁月解释:“今天是她生日。”

梁月挺意外,今天来院子里好像没人提过。

陈少绕看了一眼李茉,又加了一句:“也是她母亲的忌日。”

梁月缄默,这种心情恐怕除了李茉,别人都不能理解。

梁月让发小带着小雨上楼休息,今天他们一直在准备年夜饭,辛苦一天。

她留下来把碗筷收拾干净。

发小牵着小雨上楼去,秦野站在旁边,等到大厅人都走完了,才上手帮梁月。

伸手把梁月的围裙解下来:“我来。”

秦野干这些事反而手脚利落,梁月在他后面打下手。

她站在秦野旁边,闻到他身上似有似无的酒味:“我给你煮点醒酒汤。”

秦野今晚没喝多,他点头:“好,多煮些,待会儿叫他们下来。”

梁月找了半会儿,没找到煮汤的工具。

秦野洗了手,帮她找。

白瓷锅被小雨放在上面,梁月垫了垫脚,没够着。

“秦野?”

秦野伸手,轻易地把锅放在边上,然后低头看梁月。

“我帮了你的忙。”

梁月愣了两秒,然后说:“谢谢。”

秦野手没动,没帮她拿下来:“还有呢?”

梁月迟疑了两秒:“您,辛苦了?”

她不解风情,秦野是知道的。

两人就这么僵持,梁月:“???”

秦野不得不提醒她:“昨天我让你干活,是怎么做的?”

梁月脸红,那他做的可多了。

“你做那么多,我怎么知道你说哪个。”

秦野昨天让她帮忙后,骗梁月过来说要给她一个爱的奖励。

结果,梁月被吻了。

她把秦野这种行为叫,没事也要找点事去亲她。

秦野低头看她,梁月好心:“你累不累,要不你先放下,我再给你奖励。”

她跟秦野待久了,开始学坏。

而在秦野心里,梁月是单纯的,于是把白瓷锅拿下来。

梁月接过后,径直地走开了。

秦野:“.…”

他这么个大老爷们,总不能跟在媳妇后面讨着要亲亲吧,梁月若无其事就是不看他的样子,让秦野心里堵了一把。

“你现在真是长本事了?”

梁月客气:“你教的好。”

秦野:“.…”

最后还是趁梁月不注意,把她摁在水池边上亲了一下。

亲了这么多回,梁月的吻技还是那么的不及格,但是她青涩的反应在秦野看来已经够撩人了,所以也一直没跟她计较什么吻技的问题。

两人正亲着,突然听到哎哟一声。

梁月推开他,转过身去,背对着外面的人。

秦野被她推了一把,完完全全地跟她隔开来。

“.…”

陈少绕也觉得尴尬:“秦哥,我下来倒点水。”

秦野嗯了一声,站着没动。

陈少绕刚刚撞破秦野的好事,这会儿也不敢再自找没趣,悄悄地去倒水。

但禁不住嘴贱,见秦野围着围裙,对问了句:“秦哥,你们玩什么呢?还系着围裙。”

陈少绕不单纯,以为他俩在玩什么。就是没想到,秦野是在刷碗。

秦野把围裙解下,往梁月头上一套,用男人的底气扯了个谎。

“试试大小。”

梁月背对着陈少绕,忍着笑。

“大小刚刚合适,你还是系着吧。”

陈少绕见梁月笑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秦哥…你…还会刷碗呀?”

他会的东西可多了。

秦野淡定:“李茉在楼上叫你。”

陈少绕一听,端着杯子走了,没空再来探索,秦野背后的宠妻秘密。

两人收拾完后,已经十一点多。

回到房间里,躺在床上编辑了几条拜年短信发出去。

她朋友不多,大学毕业后就天南海北的各地分散,除了过节时候的短信祝福,平时似乎没什么事情。

她把手机放在楼上,里面有两个未接电话,一个是陆修风,一个是不认识的号码。

她有次听陆修风打电话说过,陆温婉现在还在监视居住,检察院对她的犯罪嫌疑还没有彻底排除。许靖南因为这事儿,本来年底是要竞选N市市长,现在却明升暗降。

她犹豫几秒后,电话回拨过去。

许家这番不小的变动,让陆修风对秦野再没什么忍耐。

两人实力悬殊不大,但秦野略比他聪明。

在秦野看来,陆温婉现在深陷泥沼,完全是他们自找的。

那天他们把梁月骗回去什么目的,秦野心里比谁都清楚。

当时宋宁逸要是没把梁月送回来,那么今天节节败退的就秦野。

自古成王败寇,说的都是这么个道理。

这件事梁月开始没看明白,但时间久了她获得的信息越来越多后,她才明白过来。

秦野担心许家利用她对自己不利,但陆修风何尝不是。

他们俩明争暗斗这么多年,手里有什么底牌对方一清二楚。

但秦野比陆修风狠,陆修风只想着先让梁月离开秦野,再跟他斗个你死我活。

而秦野,却把梁月死死的困住,带着她一起跟许家敌对。

梁月慢慢反应过来这个道理,但是婚已经结了。冲冠一怒为红颜,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红颜。

至于冲关是真为了红颜,还是别的什么,梁月不敢去深想。

若要以这么个理由和秦野分开,她没那么脆弱,可是这根结不解开,他们心底就永远埋着一个□□。

陆修风在电话里和梁月说了很多,都是一些关心的话,没什么责备。

梁月心里的愧疚是有的,对陆修风也没往日那么冷硬。

两人正准备挂了电话时,陆修风却突然问了一句:“陈珏打你电话了吗?”

这时梁月正靠在床上跟他打电话,秦野推门进来,两人的眼神不经意对上,她慌乱的起身,走到屋外。

“没有。”

秦野对她上心惯了,梁月这点细微的表情他看的一清二楚。

梁月想起刚才那通陌生电话,坚持说:“没有跟我打电话。”

陆修风嗯了一声,然后告诉她:“他说你们多年没见,要了你的号码。”

梁月穿的单薄,站在走廊外面,轻声地说:“哥,我结婚了。”

陆修风隔了很久才说话:“月月,你太任性了。”

第40章

过年一直在下雪, 本来梁月是想带秦野回一趟老家,给梁父上一束花。

但这雪没日没夜的下,他俩原本计划的出行, 哪都没去成。

年初二这天,刘忻邀请他们去他家新营业的滑雪场玩。

N市是南方城市, 这几年天气多变后每年都会下暴雪,刘忻家是做生意的,瞅着这个商机投资了这个滑雪场。

用刘忻的话说, 刘家人脑子都不好使, N市一年下雪不会超过半个月, 一年零下温度加起来不会超过一个月,投资这么个烧钱玩意儿,他大哥脑子被驴踢了!

梁月是南方人,从小到大没去过北方。

那天秦野在打电话时, 她耳朵一直竖着听。秦野装作没看到她充满期待的小眼神。

对着电话里的刘忻说:“我们商量下。”

梁月在一边着急, 还考虑什么, 答应呀。

秦野把电话挂了之后,继续看电视。

梁月坐在旁边,朝他望,难道就没什么对她说的?

秦野目不斜视, 当作没看到她欲言又止的表情。

梁月从另一个沙发上跳过来, 坐在他旁边:“刚才谁的电话呀?”

秦野:“刘忻。”

梁月:“他要请我们去滑雪吗?”

秦野点头:“滑雪没什么好玩的, 容易受伤。”

梁月扯着他的手:“我不怕受伤。”

秦野现在可宝贝她:“你不怕, 我怕。”

梁月撒娇:“有你在我身边, 怎么会受伤呢?你肯定能保护好我的对不对。”

秦野转头,视线盯着她的脸:“这么想去?”

她重重的点头:“比你看到的还要想去一百倍。”

见他还在犹豫,梁月拍着胸脯保证:“我又不是属玻璃的,不会受伤。”

秦野本来就打算带她去,现在这副表情纯粹是逗梁月玩。

毕竟梁月不是每一次都愿意主动坐在他腿上的,他收了收揽在她腰上的手。

“答应吧。”

她渴求的小眼神盯他看,秦野已经到嘴说要答应的话,咽下去:“再说。”

他准备给梁月一个惊喜。

年初三这天,秦野要回单位值班,梁月一个人在家。

过年时买的肉还剩不少,秦野前一天晚上又买了些素菜回来,做了一荤一素加上一个汤。

早上出门时,梁月还没醒,秦野照常地去她房间看看她,就去上班。

快八点时,接到李茉的电话,梁月刚刚起来。

李茉在那头中气十足:“月月,咱们去滑雪吧!”

梁月正在洗脸,手上的水都没来得及擦。

把电话拿起来,完全忘了秦野的话:“好啊好啊。”

李茉跟她一拍即合,又听梁月说秦野不在家,于是开着车急冲冲地就跑过来。

李茉很快到楼下,然后死了命地叫她。

“梁月,快把你家车库门打开!”

他们住的小区老旧,没有地下停车库,业主的车都是乱停乱放,秦野特地在一楼买了一个商用的门面用作车库。

过节时外地来的车很多,根本没有能让李茉擦缝隙的余地。

梁月还穿着睡衣,随便套了件羽绒服就往下面跑。

李茉的跑车是新买的,亮眼的红色。

见她下来,摁了下喇叭,一脸求夸奖:“我这车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