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钰盯着她,咬牙切齿,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挤出来:“卫涪陵!”

卫涪陵冷笑:“大家不过彼此彼罢了!”

言罢,却是京兆府尹有点弄不清楚状况的迟疑着道:“殿下,娘娘…你们这是…”

话音未落,西陵钰已经怒斥道:“你们都瞎了吗?这个毒妇胆敢劫持本宫,还不给本宫将她拿下!”

京兆府尹打了个哆嗦。

其他人更是明哲保身的不敢说话了。

大家都只是来参加小郡主的生日宴的,谁曾想东宫内院的戏码竟然如此精彩,先是有人劫持小郡主闹到京兆府去状告太子妃混淆皇室血统还杀人灭口,后面干脆就直接矛盾升级,太子和太子妃互相都把彼此给劫持了。

这样精彩绝伦的大戏,真是几百年都不见得能遇到一次。

皇室秘辛,再加上太子和太子妃如此撕破脸皮的内斗…

所有人都只顾着看新鲜了。

京兆府尹而是为难,看看西陵钰,又去看卫涪陵,张了张嘴才要说话,卫涪陵已经冷笑出声:“拿下我?你凭什么?西陵钰,咱们彼此毕竟也是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会不知道吧?想要拿下我?只要你乐意给我陪葬,我安之若素!”

她这话说得语气狂妄又决绝。

西陵钰的侍卫把她团团围住了,却束手束脚的根本就不敢乱动。

这两个人,京兆府尹更不敢替他们做主拿主意,急得是满头大汗。

西陵钰恶狠狠的盯着对面的卫涪陵,咬牙道:“你这算是狗急跳墙吗?”

卫涪陵却不上当。

她看一眼那边已经傻了眼的刘莲香和她怀里抱着的孩子,反问:“你想凭这个民女的片面之词来定我的罪?”

西陵钰道:“若不是心里有鬼,你又何须如此?你以为你制住了本宫你就跑得掉了吗?你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就算今天你真的有本事逃回南齐去,南齐皇帝也不会收留你来挑衅大越皇室的,这一点,你的心里应该很清楚!”

黄氏赶紧附和道:“你赶紧放了殿下,没准殿下还能开恩,从轻发落!”

卫涪陵根本就看都不看她一眼,就只是目色嘲讽的和西陵钰对峙。

在场这么多人,被自己的太子妃劫持,这实在是奇耻大辱。

西陵钰根本不堪忍受,怒道:“这个女人犯了欺君之罪,京兆府尹,你还等什么?还不将她拿下!”

他人都在卫涪陵的人手里,京兆府尹哪里感动,就苦着脸,尽量的和卫涪陵讲道理:“娘娘,一日夫妻百日恩,您和殿下之间,那有什么话是不能说明白的?如果您有难言之隐,也请先放了殿下,有什么话…”

“你这是在审讯本宫吗?”卫涪陵打断他的话。

京兆府尹的嘴唇动了动,不知如何接茬。

卫涪陵于是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扬眉道:“要审讯于我,这里你们的任何人都不够资格,别浪费时间了,还不马上进宫,去请能做主的人过来?”

她这语气是着实的大。

宫里陈皇后已经不在了,所谓能做主的人——

无非就是皇帝本人了。

不过回头想想,这里既然已经闹出了这样大的事,无论于公于私,请皇帝出面来主持大局都也无可厚非。

只是那毕竟是皇帝,京兆府尹不敢擅自做主,就求救的扭头去看西陵钰。

西陵钰脸色铁青的盯着卫涪陵:“你未免太过异想天开了,你想拿本宫去要挟父皇放你一马吗?”

这个卫涪陵到底还是妇人短视,她也不想,她当众威胁皇帝,皇帝还要不要脸了?

她这简直就是自寻死路,而对西陵钰而言也是正中下怀的。

卫涪陵却似乎根本就不在乎这样做的后果,只是冷笑道:“我要怎么样,这和你有关系吗?”

言罢,就又转向了京兆府尹道:“别逼我和你们的太子殿下同归于尽!”

话已至此,最后还是西陵越站出来打圆场道:“别磨叽了,既然嫂嫂一定要见父皇,那就赶紧的去请吧!”

有人做主了,京兆府尹这才有了主心骨,赶紧吩咐吴师爷:“赶紧的,进宫传信去!”

来宝道:“我陪你去!”

京兆府的人求见皇帝,需要走太多的程序,而来宝带着西陵钰的令牌去,就可以省去其中许多的繁文缛节。

两个人一溜烟的跑了,院子里西陵钰和卫涪陵却还在彼此的刀锋之下对峙。

西陵钰到底是觉得没面子,冷冷的道:“你真以为你今天还能全身而退吗?”

卫涪陵道:“能不能的,回头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陈婉菱这时候已经站起来了,却是为了这个场面紧张不已。

来宝二人去了有一个多时辰,宫里皇帝的銮驾就紧急出宫了,一路杀进了东宫。

“恭迎陛下!”眼尖的人带了个头,众人都连忙跪迎,却只有卫涪陵和西陵钰两伙人鹤立鸡群,刀锋相向。

皇帝的脸色本来就不好,等到过来看到这里匪夷所思的一幕的时候就更是满面杀机,恨不能用眼神将人都生吞活剥了一样。

“老二!卫氏!”皇帝开口,每一个字里都带着压抑的怒火:“你们两个真是出息了,本事了,眼里还有朕没朕了?”

西陵钰立刻开口道:“父皇,并非儿臣要对父皇失礼,实在是这个夫妇,太丧心病狂了!”

皇帝的目光移到了卫涪陵的脸上。

因为是来宝陪着吴师爷进宫的,说辞上自然是向着西陵钰的,已经是把卫涪陵偷龙转凤,混淆皇室血统的罪名给添油加醋的陈述了一遍了。

皇帝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卫涪陵。

卫涪陵却无惧意,只是坦然问道:“父皇此次出宫,也是就着宁舒郡主一事来兴师问罪的吗?”

皇帝也是有些讶异于她处变不惊的勇气,某种色彩沉了沉,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问道:“那毕竟只是一家之言,你既嫁入皇家,就是我西陵家的人,朕不会偏听偏信,还想再当面听听你的说法!”

这个时候,西陵钰是部能不顾面子的直接攻击自己的接发妻子的。

他冷着脸,咬牙不动。

旁边挟持宁舒郡主的刘莲香则是因为皇帝的突然驾临,整个人都傻了。

这时候,皇帝的目光移过去,她心里一抖,立刻就扔了手中利刃,也放下了小郡主,磕头道:“皇上替民主做主伸冤啊…”

然后就倒豆子似的又把卫涪陵的罪证都陈述了一遍。

卫涪陵也不反驳。

皇帝听完,又朝她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卫涪陵道:“这女子的话,父皇信吗?”

皇帝不置可否:“朕想听你怎么说!”

卫涪陵看着他,忽而哀凉一笑。

她抬手推开侍卫架在她脖子上的刀,跪下去,苦涩道:“我因为小产损了身子,不能有身孕了,这一点太医也早就诊断出来了做不得假的,现在我也没有必要狡辩了!”

皇帝就只是盯着她。

“你这毒妇,你还有脸说!”西陵钰心里松一口气,趁热打铁的大骂:“你蒙骗本宫,蒙蔽父皇,简直其心可诛!”

卫涪陵看他一眼,冷淡道:“我其心可诛?那么你呢?”

“本宫怎么了?”西陵钰反驳。

“你闭嘴!”不想,皇帝却打断他的话,仍是面对卫涪陵道:“你还有别的人话说?”

“是!”卫涪陵道,语气铿然,“父皇说得对,方才的那些话,就都只是太子殿下和这个的女子的一家之言,我不否认小郡主不是我亲生的事,但是——我请父皇准我传一个人上来说话!”

这是绝地反击的开始。

这个卫涪陵,果然不会坐以待毙的。

沈青桐看着这场戏,倒是看出些滋味来了。

第246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哦?”皇帝看了她一眼,沉吟:“你又要传谁?”

卫涪陵刚要开口说话,西陵钰已经抢先道:“父皇,这个女人巧言令色,绝对是居心不良,父皇一定要上她的当。她既然能京兆府的衙役里案场了细作,就不可能不在别的地方做文章,请父皇三思!”

卫涪陵却不着急,只是气定神闲的道:“我只需要传一个人证,而且还是大家都认识的熟面孔,请父皇大可以放心!”

她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皇帝要是再不答应,就显得太过偏袒太子了。

皇帝盯着卫涪陵,并没有马上做出决定。

他在权衡,不确定这件事的影响到底会闹到多大。

太子再不成气候,他也不想自己唯一的嫡子沦为笑柄,甚至是被卫涪陵拿住把柄。

他盯着卫涪陵,目光深邃幽暗,无形中就有巨大的压力。

若是换成其他的任何人,大抵都要在她这样的逼视之下失去抗争力,慌乱的抛出自己的底牌的。

可是——

卫涪陵没有。

她只是不卑不亢的说道:“宁舒的事情,臣媳自知责无旁贷,也不敢妄言辩解,只是请父皇准许臣媳传一个人上来说几句话!”

这个卫涪陵,居然是反将了皇帝一军。

西陵越的唇角,隐晦的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

这是个落井下石的好机会,可是——

他没开口。

别人不知道,他却很清楚,西陵钰和卫涪陵之间就是一笔烂账,谁轻易沾惹了,谁就注定了会倒霉。

场面僵持,卫涪陵就是拒不退让。

她是人劫持了太子西陵钰,皇帝都无可奈何,甚至于明知道众目睽睽之下的不妥当,他都不好欲盖弥彰的遣散众人。

最后,皇帝点头:“随你吧!”

“多谢父皇!”卫涪陵诚恳谢恩,扭头冷然的道:“你们先放开青青,随他出府,往前面的巷子那边去提一个人!”

西陵钰的那些侍卫,本来是控制住了他们主仆两个的。

这时候虽然不想放,可是碍于皇帝在场,迟疑了一下,终还是拿开了架在青青脖子上的刀。

青青面露忐忑的看着卫涪陵,一时间却是迟疑不动。

卫涪陵微微一笑,算是鼓励:“去吧!快去快回!”

“是——”青青无奈,只能答应了。

这件事,太子的人自然要避嫌。

梅正奇察言观色,就点了两个御前侍卫:“你们跟着去吧!”

“是!”两个侍卫应声,跟着青青出府去了。

皇帝的目光这才移回西陵钰那边,却是落在横在他颈边的那把短刀的刀锋上。

卫涪陵明白他的意思,只当看不见。

皇帝道:“朕人就在这里,卫氏你还需要继续挟持太子吗?”

卫涪陵跪在地上,脊背笔直,看上去态度还是极恭敬的道:“父皇见谅,臣媳并非是防范父皇什么,我只是信不过太子!”

“你——”西陵钰被她气得眼睛都红了,可是稍微一动,脖子上就被划出了一道血线,他就再不敢轻举妄动了。

皇帝到底还是保持着涵养,也没再说什么。

一群人在这里等得也是枯燥,西陵钰又忍不住的咬牙道:“卫涪陵,你现在还在这里巧言狡辩根本就于事无补,就别再耍花样了!”

卫涪陵抬头看了眼天色,计算着青青应该快回来了,终于勉为其难的应了他一声,道:“殿下,人在做天在看,这世上就没有真正滴水不漏的谎言,你以为你找来这么个丫头,就能颠倒黑白的定了我的罪名吗?假的终究是假的,一切的是非曲直,都总有拨开云雾的一天!”

她这番话说的,很有些大义凛然。

旁边伏在地上冒了半天冷汗的刘莲香听她提起自己,冷不丁打了个寒战,脱口道:“民女没有撒谎,民女也不是任何人找来的,我…我只是要替我冤死的父亲讨回一个公道!”

卫涪陵冷嗤一声,根本就不屑一顾。

刘莲香还想说什么,可是一想到在她眼前的就当今皇帝,便是胆怯,犹豫着又不敢撒泼。

而西陵钰,其实也一直不信卫涪陵能拿出什么可以力证清白的证据来,毕竟他的这个谎话编的起码也有七八成是事实,根本就犯不着心虚。

一众人又等了不多一会儿,青青那一行人就折了回来。

好事者们扯着脖子张望。

青青走在前面,两个侍卫在后面,两人一左一右的还架着个穿着旧衣,头发蓬乱邋遢的妇人。

因为被青青挡住了,一开始大家都没看清楚她的脸,然后又走了几步,突然就听到有人低呼道:“这不是以前在皇后娘娘身边的古嬷嬷吗?”

西陵钰猛然一怔,待到仔细辨认出那形容枯槁的老妇人的容貌时,也很是吃了一惊。

“卫涪陵,古嬷嬷是母后身边的老人了,现在母后才走了没多久,你这是想要做什么?”西陵钰怒斥玩。

卫涪陵微微牵动唇角,露出一个冷涩的笑来。

她没说话,却是梅正奇神色闪躲着略一迟疑,开口小声的提醒皇帝道:“皇上,这古嬷嬷…如今是有人命官司在身的!”

此言一出,几乎是满场哗然,但是显然,大家都不知道有这回事。

皇帝显然是对梅正奇的隐瞒颇为不悦,拧眉看向了他。

梅正奇也是心里叫苦不迭——

陈皇后死后,古嬷嬷再不是曾经叱咤一时的宫中红人了,不过一个老不死的老奴才而已,她犯了事,梅正奇哪敢去告诉皇帝?而且也犯不着啊。

梅正奇跪下去,虽然惶恐,也还是尽量言简意赅的陈述事实:“就在半个月前,这古嬷嬷因为和良嫔娘娘身边的陈嬷嬷口角,失手将人给打死了,跟着陈嬷嬷的宫女报了内务府,可是内务府来人捉拿的时候,这老刁奴却已经重金买通了两个采买的太监,偷偷的把她带出宫去了。皇上日理万机,再加上咱们宫里这些奴才互相斗殴死人也时有发生,所以奴才就没敢惊动了皇上!”

等他说完,卫涪陵就接口道;“古嬷嬷从宫里逃出来,前来东宫求救,臣媳念及她曾经服侍母后有功,就动了恻隐之心,将她收留了!”

她说这话,古嬷嬷没反驳,只是心里么——

自从陈皇后薨了之后,她也从高处一路跌进了泥泞里,曾经她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肯定的罪过不少人,眼见着她失势了,故意找茬寻衅的人自然不少,良嫔身边的陈嬷嬷就是其中之一,很是找茬羞辱挑衅过她几次,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那天陈嬷嬷又去找茬,她实在忍无可忍,两人就起了争执,扭打中她也失去了理智,发了狠,搬起一块石头猛砸,等反应过来,陈嬷嬷已经脑壳开花了。

跟着陈嬷嬷的丫头尖叫着去找人了,她回过神来,自然部能坐以待毙,好在跟了陈皇后那么多年,手里积蓄她还有一些,就赶紧贿赂了采买的太监,混出宫去。

走投无路,本来想来求太子庇佑,却就在巷子口,被自称是东宫的人给截住带走了。

当然,那不是太子的人,而是卫涪陵的人。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本宫不知道?”古嬷嬷知道太多事,西陵钰从牙缝里挤出字来,脸色极度的难看。

卫涪陵却不理他,只对皇帝道:“父皇,这位古嬷嬷是母后身边的老人了,一直都是寸步不离跟着母后的,母后做了什么,她都知道,我当初小产是真,她可以证明,她也可以证明,当初其实是母后和太子强行威逼,不准我将小产一事奏明父皇知晓的!”

这一招绝地反击,可谓玩的相当漂亮。

太子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

第247章 讯问

如果说一石激起千层浪,那么卫涪陵这番话就当真有如晴天霹雳了。

皇帝的脸色铁青。

西陵钰色厉内荏的吼道:“卫涪陵,你竟敢信口雌黄,如此的颠倒黑白来诬陷本宫和母后,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是诬陷吗?”卫涪陵寸步不让的反驳,“我说这些话,可是问心无愧的。”

西陵钰本来还想喝住了她,这才知道为卫涪陵根本就没打算买他的账。

情急之下,他就只能转向了皇帝道:“父皇,这个女人就是丧心病狂,这些年里为了把持儿臣的后院为所欲为,简直无所不用其极,宁舒的事…”

话音未落,卫涪陵已经打断他道:“古嬷嬷人就在这里,父皇大可以当场训问!”

皇帝的目光挪过去。

架着古嬷嬷的两个侍卫松了手,古嬷嬷就一滩烂泥一样的趴在了地上。

她使劲低垂了脑袋,不敢随便开口。

卫涪陵道:“本宫知道你和母后主仆情深,如果你就是不想说实话,本宫也不逼你,就让你对你的旧主留有一份忠诚之心吧…”

古嬷嬷才刚要庆幸,不曾想,紧跟着下一刻,卫涪陵又是话锋一转,凉凉的道:“横竖当时在场的证人多了去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的!”

说话间,她意有所指的目光巡视一圈。

黄氏,来宝,沈青音…

这些人,都是亲眼见证了当初卫涪陵小产时候的那一幕真相的。

本来西陵钰抖出小郡主的身份有假,这些人压根就没想,这盆脏水会泼到他们的头上来。

而这个时候,就几乎每个人都开始汗毛倒竖了。

皇帝也是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闹这么大,如果就只有古嬷嬷一个知情人的话,那么为了皇室的颜面,他一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根本就不会当众审讯古嬷嬷,而是选择维护西陵钰。

可是现在——

好像是陈皇后和太子等人全都联合起来,大家一起做了一个局,把他一个人给骗了。

所以呢,知道真相的人有很多,而这些人沆瀣一气,撒下弥天大谎,就为了诓骗他一个人的。

怒火,从心底无声的升腾。

古嬷嬷战战兢兢的拿眼角的余光偷偷瞄了一眼他的脸色,顿时就只觉得头皮发麻。

那边西陵钰还在做垂死的挣扎:“父皇,您别听这个疯子的信口雌黄,自从儿臣娶了陈氏之后,她就心生怨怼,较劲了脑汁的找茬,不让儿臣好过,儿臣一直都不知道宁舒的身世有问题…”

皇帝也是恨惨了他们母子的胆大妄为。

他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抬手一指趴在地上的古嬷嬷:“给朕撬开这个狗奴才的嘴巴,朕要听听她怎么说!”

“皇上!”古嬷嬷惊呼,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声。

几个侍卫训练有素的已经抬了板子来,把她人往长凳上一按,第一个板子下去,古嬷嬷的惨叫声已经冲破天际。

当着皇帝的面,太子不用想也知道古嬷嬷根本不可能扛得住,这时候是真的心急如焚但又完全的无计可施。

卫涪陵背影笔直的跪在那里,还嫌这里事情不够大又很“体谅”的说道:“父皇,古嬷嬷的年纪大了,怕是熬不过几个板子,臣媳的记忆力还不错的,我这就把当时在场的其他证人的名单都列给您,相信他们之中总有人是对父皇忠心的,不会一心维护,并且帮着母后和太子殿下欺瞒于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