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易燃为什么没出现在画面里,那不是肯定的吗?除了施恩本人谁能从易燃身上摸下东西来!

果然在那三楼层的走廊里,孔令紧张的打开了一号房间的门,小心翼翼叫了一声:“易燃前辈是你吗?”

易燃坐在房间里无趣的将腿架在膝盖上,托腮看住了他,“你怎么知道是我?”他的另一只手拿着一只红玫瑰,是放在他这张椅子上的。

孔令进来乖乖站着说:“不是我,是施恩校长她认出了你来,让我们不要打扰你划水。”

易燃笑了一下问他,“她在哪个楼层?”

孔令朝楼上指了指。

教学楼外,第三楼层的噩梦任务将场外所有的围观群众看呆了,别说他们了,班主任和几位正派的任务者也看的哑口无言,是不是每一位成为反派的人都有一个可怕苦逼的噩梦阴影的过去?

这十一位反派每一个的噩梦都是一部惊悚片,看的人…要窒息了。

太狠了,反派学院这哪儿是招生啊,这是把几位反派往死里玩啊,简直是在告诉众人“不自量力”四个字。

当第一个反派没超过十五分钟就死在自己的噩梦里时,正派任务者心惊的问道:“这任务至少得六颗星?”让一些没有经验的任务者来做,肯定顶不住啊,“万一这一关没一个能活下来的,那反派学院这次招生不是连十二个人凑不够?”

班主任不说话,他实在猜不透施恩了,施恩的心思啊比大海还深。

之后每过一会儿第二位反派也死在了自己的噩梦房间里。

每死一个反派大屏幕上就黑掉一个房间画面,出现那位反派是名字,红色的字,后面写着——任务失败。

像是死亡淘汰赛一般,惊心刺激。

不过过了一个半小时,已经死掉了十位反派,只剩下了四号房里的鹿角和压根没出现的匿名易燃。

但这一关特殊的是,死掉的反派没有像之前的反派一样被直接传送出了教学楼,那些死掉的反派被孔令敲响门叫醒之后带到了走廊里,和那位匿名易燃站在一起看着鹿角房间里的直播画面。

而鹿角在她的噩梦里亲手杀了她的父母和医生,杀光了医院里的所有人,也暴露了她的能力和技能,她哪里是能力很弱,技能只会变小动物的弱者啊,她的能力绝对是全场第一。

当她杀死医院里最后一个护士时,拎着沾满血的手术刀长长的喘出一口气,手指有些发抖的将手术刀丢在了脚步,按在了胸口的十字架项链,呢喃了一句,“上帝会原谅我的,我只是太害怕了…”

她听见了“叮”的一声,在寂静的医院里,她吓了一跳扭过头去,看见幽暗的走廊尽头一架电梯显示已到达,在她面前缓缓打开,一时之间分不清是在任务里,还是…依旧在她的噩梦里。

她的系统弹了出来,上面显示她“已过关”,出现了两个选项:一个是全部任务通关结束离开教学楼,一个是挑战特殊任务:杀死校长。(进入电梯,前往楼层4)

她呆愣愣的看着走廊尽头的电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和血腥味混杂在一起,成为了她永远的噩梦,地上是血,脚边是染满血的护士和医生,她一个人站在那里。

整条走廊,整个医院,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她。

她抓着胸口的十字架项链,慢慢的朝着电梯走了过去,她不想当什么校长,但是她想要一个最厉害的人保护她,世界上最厉害的人,她再也不想一个人,自己保护自己了。

大块头跟她说,穷奇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凶兽。

她握紧十字架跑进了电梯里,像是逃出这个令人窒息的医院一般跑了进去。

电梯“叮”的关闭。

教学楼外的蓝色大屏幕里出现了本楼层的考核官——老天狗,孔令。

楼里失败的任务者输的哑口无言回不过神来,楼外的围观者一片惊呼,这一楼层的考核让人心惊,没想到居然是老天狗和那个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反派的孔令。

这两位之前里世界的人只听说过老天狗,对这两位的了解还是之前在八卦网上看到过的反派学院的校长带着老天狗做的那个任务。

谁能想到这两位看起来最温吞最没有杀伤力的一组,居然是死亡组,除了鹿角,全灭了。

外面的议论声吵的人耳聋,大家全都来了精神,这位杀出来的黑马小女孩居然挑战去完成特殊任务——杀死校长了!这一次是要和校长亲自对阵吗?

围观的人和失败被传送出来的人,对这最后的特殊任务,对这位神秘的校长好奇度达到了顶点。

然后,他们看见直播画面里,走廊里那位存在感极低的卫衣男,在鹿角进入电梯的那一秒,转身也朝走廊尽头的另一架电梯走了过去。

“他是谁啊?都没看他做任务,全是在划水捡漏,他也能算过关??”

“不能算过关?没他的名字。”

“可是他居然也要去挑战特殊任务,去杀死校长?他哪里来的自信?而且为什么考核官不拦着他?他有什么资格去挑战特殊任务!”

班主任沉默的看着不吭声,旁边的任务者凑过来小声说:“易燃是去挑战任务了?还是去保护校长了?”

班主任无奈的说了一句,“在他眼里这位掌控全场,技能深不可测的校长只是个柔弱的小吸血鬼,谁都能欺负她。”什么恋爱脑啊!施恩就差出来嘚瑟说全场都是垃圾了!

屏幕里电梯打开,鹿角再次出现在画面里。

她看见电梯外的景象愣了一下,外面依旧是医院的走廊,依旧是满地的鲜血和倒在鲜血里的白衣天使们…消毒水和鲜血的味道再次涌入她的鼻腔,令她作呕。

怎么会?她还没有离开她的噩梦吗?她明明…不是过关了吗?

她第一次有些茫然,愣了一下之后慢慢的走出了电梯,她握紧胸口的十字架一步一步朝那走廊里走,低头确认着这到底…是不是她的噩梦?

却越走心越慌,越沉,这里…和她的噩梦一模一样,她难道被困在了她的噩梦里,出不去了?

她走到一半猛地回头,要回到电梯里,却发现电梯不见了,而站在她背后的是她的父母。

他们脖子被割断了,头歪在肩膀上,血流不止的站在那里盯着她。

她吓的慌忙后退,抽了一口冷气,“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我早就说了该将你送进医院,早该把你关在医院里…”她的爸爸盯着她说:“你看看你干了什么!”

“你在我肚子里吃掉了你的妹妹对不对?”她的妈妈问她。

她心慌的抓紧胸口的十字架往后退,她的父母忽然扑向了她,他们要抓住她,把她关起来,给她吃药打针,把她当成恶魔当成精神病,她不要她不要…

她想反击,却还没来得及反击就被她血淋淋的父母扑倒在地,他们一把抓住了她的喉咙,她心慌极了,她发现她的所有技能不能使用了…

手术刀呢?手术刀在哪里?

她挣扎着想去抓身旁血泊里的手术刀,忽然看见一双脚出现在她的面前,黑色的皮鞋,在往上是笔直的西裤,西裤旁垂着一双苍白纤细的手,那个人微微弯下腰来,脖子上的十字架垂在了她眼前,她看到一张苍白而精致的脸,像是雕像一般,一双幽红的眼嵌在那张面孔里,望着她轻声问她,“你在向上帝祷告,求神救你吗?”

作者有话要说:伊万来了!我们的吸血贵族伊万叔叔亲自和恩恩搭档!

感谢:27845173扔了1个火箭炮~

感谢:趸猫,迦若,周五周六周日不休息,~~月星空~~的地雷~

☆、伊万的过去

是, 她向上帝祷告,她求神救她,无数次无数次…可是神没有听见, 她只能自己救自己。

“你的神似乎抛弃了你。”那张苍白精致的脸在幽暗的走廊里发着光似得,他垂眼望着她,对她温和的笑着说:“你需要我来救你吗?”

她被按倒在地上,脖子被她的父母死死抓了住,每一口呼吸都艰难至极,她瞪大了双眼痛苦的往下掉眼泪挣扎出手抓住了他的裤脚,“求你…救救我, 我愿意…愿意用我的一切来报答您…”

“你不需要报答我什么。”他轻轻对她笑了笑,“你只需要闭上你的眼睛。”他伸出苍白漂亮的手来轻轻捂住了她的双眼。

她警惕的脊背一僵, 一把抓住了那手腕,却先听见了两声惨叫, 脖子和身体一轻, 压在她身上的人似乎瞬间飞了出去,她睁着双眼在他的指缝里看见他幽红的眼睛盯着前方, 脸色的笑容冰冷如霜,抬手抓住什么猛地甩了出去, 一道红光闪过, “噗”的一声有什么热热的液体喷溅在了她的脸上, 之后有什么东西咕噜噜的掉在了她的身体旁,他再次低下头来透过指缝对她好温柔好温柔的笑了笑,“抱歉, 弄脏了你的脸和衣服。”他的手指轻轻在她脸上蹭了蹭,似乎将脸色的液体擦了掉,他才松开了她的眼,伸手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她看见满地的鲜血和支离破碎的尸体,那只手又捂住了她的眼睛,“不要看,你不害怕吗?”

怕,怕极了,她害怕永远也逃不出这个噩梦。

那只手将她转过了身去,才又松开她的眼,她看见那张漂亮的像画里的人一样的脸,他是谁?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发呆的望着他。

他站在她的面前笑着对她说:“我送你出去。”他对她伸出了手,“要我牵着你吗?”

她望着那只手呆愣愣的握了上去,好凉呀,凉的没有人的温度,可却异常温柔的轻轻牵着她。

他牵着她的手走在幽暗寂静的走廊里,走廊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脚步声,他一步她需要走两步,他垂下眼来看了看她放慢了脚步。

鹿角心里忐忑不安的仰头看着他,他银灰的发,挺拔的背,安安静静的走在幽暗的走廊里,走在她的噩梦里,太奇怪了…她的噩梦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人,没有人来救她。

“您…是谁?”鹿角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您为什么要救我?”她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没有人会无条件为你做什么,他救她一定是图谋什么,“我、我没有什么可以报答给您的。”

“我说过不需要你的报答。”他望着前方笑了笑,唇角的笑纹温柔的像月牙,“我救你是因为举手之劳,也因为…”他垂下眼来看她,“你是第一个出现在我噩梦里的陌生人,或许你是来拯救我的是吗?”

鹿角睁大眼睛僵愣在了那里,“您的噩梦?”她停下脚步慌忙往四周看,医院走廊、门诊室、倒在地上的护士和已经面目全非的父母…这确实是她噩梦里的医院啊,她无数次噩梦怎么也不会记错的,“这…怎么会是您的噩梦?”

他对于她的惊讶也有些意外,望着她苦笑了一声道:“是啊,我在这里困了十几年了,这里什么都没变过,却突然多了一个你。”他弯下腰来将她抱了起来,似乎很高兴的问她,“你是谁?怎么会来到了这里?”

鹿角被他抱在手臂上彻底懵了,这是他的噩梦?他在这噩梦里被困了十几年这么久?可这明明是她的噩梦啊,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不知道。”她搞不清状况不敢贸然坦白,有些怕的扶住了他的肩膀说:“我叫鹿角,我以为自己在做噩梦,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这里真是您的噩梦?您被困在了自己的噩梦里不能离开吗?那我…也没办法离开吗?”

“很抱歉,恐怕这次我没办法救你了。”他轻轻叹了口气,抱着她慢慢穿过走廊往外走,“我不知道该怎么离开这里,我被困在这里没有离开过。或许你不要在我身边,可以找到离开的方法。”

鹿角坐在他手臂里偷偷的看他,他那双幽红的眼睛忧伤极了,像是心里藏满了难过的事情。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抱着她走出了医院的大门。

外面黑沉沉的夜,落满雪的街道上亮着路灯,冰冷的空气令鹿角打了个冷颤,她望着外面的一切陌生极了,她每次噩梦从来没有逃离出医院过,她已经不记得当初医院外面是什么景象了。

她突然听到了警车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里格外刺耳,她慌忙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两辆警车从接到两个方向疾驶而来,堵在了医院门口,“警察来了?”她之前的噩梦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警察。

抱着她的人无奈的叹了口气,低低说:“看来还是把你牵扯进来了,真抱歉。”

警察举着枪跳下车来,围在医院外让举起双手慢慢走过去。

他扭头看了她一眼,

他将她放在了路边,看她站在那里瑟瑟发抖的样子,脱下了黑色的西服披在她肩上,摸了摸她的头道:“害怕吗?”

她点了点头,被他用冰冷的手轻轻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单手抱着她低声说:“闭上眼睛不要看,马上就好,不要害怕。”

他的头发扫在她脸颊上,凉凉痒痒的,她想偷偷睁眼看看,却突然听到一声枪响,吓得她慌忙抱紧他的脖子将脸埋了进去,只觉得被抱着的身体轻飘飘的飞了起来一般,耳边的冷风呼啸而过,他紧紧抱着她像是穿越过了许多许多的人,有许多枪响声和惨叫声。

她闻到浓烈的血腥味,搂紧了他的脖子忍不住的睁开了眼,她看见他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夺下一把枪,抱着她穿梭在混乱的警察之中,只开枪搭在警察的腿上或是肩上,将他们击倒在地,那么多的警察,那么多把枪,他却连脸色也没变一下,抱着她根本没让警察近身。

她忽然之间一点也不怕了,因为他好厉害,他说不用怕,就真的不用怕。

只是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已经抱着她毫无阻碍的跃过警车,将枪丢在地上,头也不回的穿过街道,消失在路口。

她偷偷回头看了一眼,那些警察他一个人也没杀,只是打伤了他们。

等到一切杂乱的声音被甩的远远彻底听不见了,他才侧头笑着跟鹿角说:“好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鹿角睁开眼睛看到漫天大雪的街道上,他站在一家亮着明亮灯光的店门口,旁边是这家店的玻璃橱窗,橱窗里的衣架上架着毛茸茸的小裙子和红色的皮鞋。

他抱着她进了店里,暖风热乎乎的吹在她的身上,他将她放在柔软的地毯上跟她说:“你的衣服弄脏了,我送你一件新衣服,你喜欢哪一件?”

她站在柔软的地毯上,看着一件件漂亮的裙子衣服,琳琅满目的鞋子发卡有些手足无措,她从来没有被带进过这样的地方,她从一出生就被送进了医院,非常非常少踏出医院,没有进过商店,没有去过游乐场,她甚至连冰激凌也没有吃过,她只从动画片里看到过那些东西。

她被服务员热情的带着走在琳琅满目的架子旁,她站在一件毛茸茸的小斗篷旁将它看了又看,小心翼翼的伸手摸了摸它柔软的绒毛,“真漂亮呀。”

“喜欢吗?”他走过来问她,“送给你好不好?”

她收回手背在身后不敢说喜欢,他却笑了笑将她所有摸过的,喜欢的全部买了下来送给她。

他甚至还买了店里包装精美的糖果放在她的小挎包里,那些糖果每一个都系着漂亮的绸带,闪闪发光的糖纸,好看的她舍不得吃,拿着手里看来看去,递给了他一个。

她吃过糖,在医院只要她听话医生就会奖励她糖果。

他看着她递过来的糖接在手里却问她,“要我帮你打开吗?”自然而然的替她打开了糖果,垫着闪闪发光的糖纸又递给了她。

她忙说:“是分给您吃的。”

他愣了一下,哑然失笑道:“我不吃糖,是给你买的。”又将糖放在了她的手心里,“不要舍不得吃,如果你喜欢吃可以再买。”

她拿着糖果被他牵着手走在雪地里的街道上,心里开始惶恐不安起来,她穿着新的衣服,新的裙子,新的皮鞋,手里拿着他买给她的糖果,心慌的抬起头来看他,“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雪花落在他银灰的头发间,他低下头来看着她笑了,“你就当我太孤单了,我在这个噩梦里被困了十几年,每天都重复着发生过的情节,做的做过的事情,见着见过无数次的人,说着同样的话…这个噩梦里仿佛只有我是活着的,太孤单了。”他苦笑了一声:“说这些你这个小朋友也听不懂。”

“我听得懂!”鹿角握紧他的手急忙说:“我只是看起来小,其实我什么都懂!”

“真的?”他笑着望她,“真高兴小朋友你能听得懂我说的话,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能这样跟我说说话了,你不用在意什么,就当你来我的梦里做客,我热情的款待你这位小朋友了。”

“我叫鹿角,你可以叫我的名字,不要老是叫我小朋友。”鹿角强调道,也特意不用您来称呼他。

“你姓鹿?好特别的名字。”他弯下腰来替她将斗篷的带子系好。

“不,鹿角是我自己给自己取的名字。”鹿角望着他,他好白啊,比他头发上的雪花还白,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人了,“我才不要当那两个人的女儿,我拒绝让他们为我命名,他们才不配做我的父母。”

他瞧着她,将她的头发从斗篷下理了出来,却没有再问,只是笑着又牵住了她的手问:“那鹿角小朋友还有什么想吃的,或者想去的地方吗?让我这个主人一尽地主之谊。”

鹿角的眼睛一亮,拉着他问:“你可以带我去游乐园吗?你的梦里有没有游乐园?”她想就去看了一看,哪怕站在外面看一眼就行,不会耽误太多做任务的时间的,反正现在她找不到校长。

“当然可以。”

他果然将她带去了游乐园,可是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游乐园早就关门了。

她站在铁架子外,看着游乐园里黑漆漆的游乐设施,难免失望起来,“游乐园晚上会停掉呀,我以为旋转木马会转一晚上。”她记得动画片里的游乐园总是亮晶晶的。

“你想看旋转木马?”他站在她身旁问了一句,忽然打了个响指。

那园子里停掉的旋转木马之上的彩灯突然全部亮了起来,将旋转木马照的亮晶晶,在那漆黑的夜里响着欢快的音乐重新转动的了起来。

那彩灯将鹿角的眼睛照的闪闪发光,他又打了个响指,不远处的滑梯亮起灯来。

他像个魔术师,将关闭的游乐园一个一个重新打开,整个游乐园亮起来,在这大雪的夜里单独为鹿角重新营业。

“真漂亮啊。”鹿角望着游乐园红扑扑的脸都在发光,她想求他带她进去,他人那么好,一定会答应的,可还没张口就听见了不远处的路口传来警笛呼啸而来的声音。

“警察追过来了。”他忽然弯下腰来一把将她抱了一起道:“我们得走了。”

鹿角趴在他的肩膀上依依不舍的望着亮起来的游乐场,小声问他,“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们呢?明明你可以直接杀光他们,就省了好多麻烦了。”

他惊讶的望着她道:“可是他们是在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并没有什么错啊,他们不是坏人,不该死啊。”他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游乐园,问她,“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因为想进去玩?”

鹿角趴在他的肩上不说话了,她有些懊恼自己说那样的话,他是个好人,她不该这么说,这么说是不是会让他发现自己是个反派,讨厌她?

他抱着她飞身跃上屋顶几个起跃落在了几条街外的路上,才将她放在了地上,牵着她的手慢慢往前走。

好静的街道,鹿角拉着他的手心中惴惴不安的偷看他的脸色,他低下头来对她叹了口气,“如果有机会,我再带你去游乐园玩。”

“有机会啊,明天,明天好吗?”鹿角忙问他,“我明天也不会离开这里,明天我们再去。”

他却苦笑一声:“我没有明天了。”

“为什么没有明天了?”鹿角紧张的仰起头来看他,什么叫没有明天了?

他对她笑了笑,“我的噩梦到今晚三点十分结束,结束之后我会再次进入循环从头开始,再一次经历这场噩梦。”他看着鹿角苍白的小脸又道:“这对你来说是好事,或许在我噩梦结束的那一刻你就可以离开这里,回到你原本的世界了。”

鹿角望着他沉默了许久,忽然开口道:“我可以救你离开这里,我来这里是做任务来的,或许完成我的任务,我就可以带着你一起离开这里通关了。”她搂住了他的腰认真说:“你难道不想离开这个噩梦吗?”

他顿步停了下来,望着鹿角半天半天才苦笑了一声,“原来你也是任务者,你也是来除掉我们的吗?”

鹿角听不明白,他又问:“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被困在这里吗?”

鹿角望着他摇了摇头,他的实力看起来比她厉害多了,可是…他为什么没能通过他的噩梦?离开这里?

他站在那大雪的暗夜里幽红的眼睛忽然一亮,一对尖锐的獠牙从他的薄唇变显现而出。

鹿角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你、你是吸血鬼?”她进入里世界后听说过,现在吸血鬼基本已经灭绝了,目前大家知晓的吸血鬼只有…反派学院的一位沉睡许多许多年的高级反派。

那他是…

他朝她摊开了掌心,那掌心里一团蓝光如同水晶球一般,里面有无数的画面,她看不太清,“这是我噩梦凝结的幻境,你想看看我为什么会甘愿被困在这里吗?”

她看着那蓝光,几乎没有犹豫的伸手摸了上去,蓝光里的画面忽然涌现在她眼前,她惊讶的看见了…校长,反派学院的校长施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