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想到了,他拥有一个漂亮的老婆,当然同时他也是英俊潇洒,别人才会说这是天赐良缘才子佳人,他要长副驴样,就算和老婆的感情再好,那也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他让阮阮继续吃,吃到饱为止,自己去交涉拍卖事宜,他还没忘记家里有个小家伙,可能嗷嗷待哺哭的活驴一样难以制止,安燃会被她折磨到发狂,一手抱着喃喃一手夹着一直和喃喃过不去的小螃蟹,满地乱转。

回来时去了趟洗手间,电话响起来时就顺手接起来。

沈茂问,“我看着时间觉得该结束了就给你来个电话,看看你让没让我倾家荡产。”

“还好。”他不咸不淡的回答,“拍了一块女士钻表,一千万。”

“一千万!”沈茂不是没见过大世面的人,不过他不是霍朗,在他的人生观里,自己的钱只能给自己的人花,别人过的死活和他关系不大,因为他不是别人生的,别人也不是他生的,他不救助谁都不违法,“一千万…”他又嘟囔了一遍,“一千万就一千万吧,我已经感觉到我爸的拐棍准备落在我性感的背肌上了,你帮我交涉一下,顺便帮我打个包,回头送童瞳。”

霍朗站在镜子前整理自己的领结,这一身颇有宫廷味道的修身西装将他的高贵与优雅展现的淋漓尽致,虽然他并不觉得是高贵与优雅的,他更喜欢光着膀子穿着大裤衩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可是怎么办呢?

天生的就是一副上等衣服架子,麻袋片贴上也能穿的别有味道。

就是这衬衫吧…领口有一块蕾丝,总让他觉得的上半身围了一条阮阮的短裙,他拉了拉西服的衣领,不以为然道,“你确定要送她吗?一千万,是美金,你爸不会直接用他的拐棍把你劈开吗?”

沈茂沉默了半响,“这个笑话真冷的结冰碴了。”

“一千万美金不是玩笑,送给童瞳才叫玩笑。我老婆喜欢的东西,怎么轮也轮不到她的前夫来买,况且做好人是有好报的,一千万就当我给我闺女提前贿赂佛祖,我们从小开始积德,积到80岁,怎么也不会下地狱了。”

沈茂哦了一声,“霍霆也去了…那你太不理智了阿朗,你被你妈宠坏了,换到我们家,一千万美金在一慈善拍卖上和你弟争一破表,我爸不会劈开你,他会把你劈成饺子馅的,一千万美金,不如来我爸这买人命。”

霍朗勾起嘴角微微一笑,“恩,确实,等你有那天,我会主动找到你家,和你爸谈判。”

“让我爸快马加鞭剁我一盘饺子馅吗?”沈茂那边有点着打火机的声音,笑着反问道。

“不。”霍朗冷笑,“我会告诉你爸——我出一个亿,就买他儿子这条命,剁人,我也会,我要亲手剁。洗雪逋负,以慰我心。“

洗手间外,刚刚落在门把手上的修长手指微微一僵。

沈茂笑得呛了一口烟,“得了吧你,杀个鸡你都下不去手,杀人,你道行尚浅,再修炼个千八百年,不说了,况且你的大猫都死了多少年了,都和你道歉一万遍了,我那时候是新手,不小心撞死的,不是蓄意谋杀…”他的声音颠簸两下,好像是跳下了床,“媳妇饿了,带去找东西吃了,回聊。”他匆忙的挂断了电话。

霍朗看了看屏幕,收起手机,洗过手,准备回到会场,虚掩着的洗手间沉重雕花木门被拉开的一刻,他只感觉到眼前一只手握着黑色的物体飞快的掠过他的眼前,有东西直抵他的太阳穴。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手枪。

与他迎面而立的霍霆,清俊的眉宇间尽显薄凉,眸光如同一汪刚刚融化了的冰川水,粼粼泛光,看似波平浪静其实暗藏汹涌,霍朗并没有因为太阳穴上的不明物体而躲避,目光对峙之间,一人的目光好似狷狂的烈火,一人的目光,好似固封的千年寒冰。

两具相似的身体,住着截然不同的两个灵魂,演化成两只盘踞的野兽,可以各自独立生活,唯独不能靠近。

一个亿,就买他儿子这条命,剁人,我也会,我要亲手剁。

洗雪逋负,以慰我心!

这句话好像一条咒符,从霍霆的耳朵钻入,然后牢刻在他的大脑,不断的来回闪烁,灼烧。

他与孟东和中德两方刑警不断配合,揣摩,各种推敲排查,仍是找不到任何有关德国案件的蛛丝马迹,连那几个愚蠢贪婪的白人也仿佛土遁了一般。

他万千没有想到,要他命的人,会是这个看起来倨傲自大的霍朗。

他无意跟踪霍朗,只是霍朗的声音太有辨识度,听到他说着模糊“不”字时,他本打算离开,可完好的左耳越过门缝时,却无意听到了那段犹如晴天一道横空霹雳般的对话。

可意外之外的,便是透彻的明白。

他和霍朗之间,原本的渊源就不仅仅是血缘,还有两条这世界唯一仅有的叫做父亲的人命。

霍霆的声音一如他的人平静,带着那么一丝薄凉,“怕死?”

“怕。”霍朗眉梢一挑,如实回答,对生死大义凛然已经不是现在他一个有妻女的人可以轻易说到做到。

“我在德国的那个晚上,也怕,比你现在更怕,我还眼睁睁看着我最好朋友的爱人惨死,”他微微眯起眼睛,皮肤泛着不健康的苍白,令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说不出来邪气,“ 而你的人手法拙劣到,连一把一击致命的手枪都没有。”

“所以?”霍朗的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一下,心里合计着,这货是不是喝多了,把自己当詹姆斯邦德了,“你弄来一把手枪,准备对我一枪爆头,一击致命。”

“是。”霍霆淡然回答。

因为皮肤白希,霍霆看起来拥有着非一般的俊秀,可他现在看着霍朗的眼神,让他觉得这位詹姆斯邦德君,颇有看破生死,也要看破别人生死的气势。

他看起来不像会持枪的人,但只是看起来。

人眼虽有5.76亿像素,可始终无法穿透人心,看他们的背后到底藏了什么刀。

他不会拿自己的脑袋和霍霆去赌博他是否多才多艺到会使用并且有胆量拥有一把致命的枪支。

霍霆一派轻松,偏了下头,“有什么遗言吗?”

“我们相互留遗言吗?这是绮云四季,会场外围的媒体记者不下20家,你是要我的命,还是要和我同归于尽?”他面色从容的提醒道。

霍霆嘲讽的笑笑,“你用一个亿洗雪逋负时,就应该想到当时不成功,你早晚得成仁。”

霍朗也笑了,他是确确实实觉得霍霆的断章取义可笑,虽然他刚刚的对话,确实容易绞段他这段时间因为寻找杀手而紧绷的神经。

“霍霆…”他叫他名字时的语气,当真像一位推心置腹的好兄长,可紧接着,他那张随时含着剧毒鹤顶红的嘴巴开始发挥起毒效,“你真觉得,在我眼里,你的命值一个亿吗?我以为你只是很年轻,没想到你还很天真。我是出了名铢施两较的守财奴,要我花钱买你的命,一毛钱,我都不想出。”

224:现在是要杀,还是要剐

:2014-4-2:25:06 3568

霍霆冷笑,“推脱的借口不错,不过,腰板挺得这么直,还不是一样怕死?你觉得你现在对我做何种解释,才能让你刚才所说的罪证听起来没那么牵强?”

可能不止霍朗一个人,绝大部分的人,这辈子都没有被枪指着脑袋的经验可谈,他一定要让自己看起来是坦坦荡荡,虽然他也确实坦荡,不然詹姆斯邦德君很有可能会认为他在畏罪惶恐,再一枪崩了他…

“你是不是还想说我,死到临头嘴还这么硬?”霍朗不答反问。悫鹉琻晓

霍霆直直的看着他,手臂纹丝不动,十分的稳当,差一点就让霍朗以为,他是老手。

“我死了你有什么好处?你爸会活过来吗?还是我死了,你就能重新得到我妈的母爱了?”霍霆声音冷然的问道。

霍朗的目光变得冷峻起来,“我不需要我爸活过来,我更不需要姓霍的那个女人来给我当妈,我对你的命没兴趣,你活着还是死了,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曾经拿走我的你还不起,以后你想拿走我的,也不可能!”

霍霆的手腕抖了一下,霍朗却因为他这个动作,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别把你爸的命看得太重,在我心里他一文不值,因为你家人的愚蠢的自以为是,让我爸背负着永远也洗不掉的罪名,你还觉得不够吗?”

“至少你爸还能活着,至少你还能叫一声爸,不是吗?”

霍霆的睫毛颤了颤,这话说的太让人心酸,他才是真正的,没有叫过爸爸的人,霍朗的父亲虽死的早,可那是霍朗已经会叫人,而他呢,他爸去世的时候,他还在襁褓,他甚至不知道那个人就是爸爸。

“谁告诉你的?”他反问,“谁告诉你,我爸还活着?巫阮阮吗?她应该告诉你的是,我自幼丧父,这才对。”

没有人会拿自己父母的性命开玩笑,霍朗确实没有听过阮阮说这些,巫阮阮从来不在他面前提及过去的生活,这一次,是他一厢情愿的自以为是了,他认为霍霆的爸爸害死他父亲之后,他们一家三口该是幸福美满的。

霍霆的笑容薄凉到令人心疼,“我来给你数一数你们霍家人的罪孽,介入我正恋爱的父母亲,在我父亲的眼皮底下喜结良缘,这是第一宗;家暴我母亲,使我父亲半步不敢离开她的身边,眼睁睁让他看自己心爱的人,给别人怀了孩子,这是第二宗;你们涉业广泛的霍家不知得罪了谁,在刹车上做了手脚,恰好那一天,是我父亲代替另一个司机送你爸出门,出了车祸,而你爸,死的不够干脆,也不地道,用他当时手里的钢笔和文件,写下我爸的名字,他死了,让别人也活不了,这是,第三宗;还有第四宗,我爸一个好端端的健康青年,猝死在你爷爷的家里,法医鉴定为突发心脏病,可凶手呢?就在你们霍家!这就是你霍家的四宗罪,你们家人,凭什么像一条咬着肉骨头不放的疯狗,让我爸在黄泉路上都走不安生!”

霍朗无法分辨现在从霍霆嘴里所说出来的话到底是谎言还是真相,说到底,他和霍霆所了解的一切,都是出自别人的口舌,那个年代的那一代人的情仇,他们怎么来得及参与。

不管哪一方才是事实与真相的持有者,霍朗只知道,他不会买凶杀人。

真有那么一天,有一件事将他逼入绝路,他会亲手结束一切,假他人之手,非勇士所为。

现在霍霆,恐怕无论他怎么说,也不会相信他不是那个柏林惊魂夜的幕后凶手。

霍霆再次将危险逼近霍朗的太阳穴,那冰凉的触感,让人不寒而栗。

“寻找真相,还有时间,等你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再来要我的命也不迟,或者你应该这么想,因为我和我的家人才造就了今ri你所有的不幸,只是一枪击毙我,是否太过便宜了我?况且,倘若今天我死在你的枪下,巫阮阮…她永远不会原谅你。”他无法松懈自己的情绪,紧紧盯着霍霆的眼睛,冷静的说。

霍霆挑起一侧嘴角,“同样的话,也送给你,你以为你和巫阮阮的感情有多好,如胶似漆,形影不离,你终归是个外人,她生下的两个女儿,都是我霍霆的,你一死百了,和巫阮阮半分关系没有,我死了,她的两个女儿,就失去了父亲。”

霍朗心想你算哪门子爹?你抱过喃喃吗?哪怕是从我们手里抢,你有过这个打算抱她一下吗?想到生死,你才拿她作为砝码?你当什么爹呢?我看你当詹姆斯邦德当的更顺手!这气势,这气魄,早几年练练,没准就是个出类拔萃的特工!

“你把手拿下来,就不会说人话了吗?”他提醒了一句。

霍霆笑了笑,“我怕我拿下来,你不对我说人话,你说别的,我还真听不懂。”

霍朗缓缓的吸了口气,霍霆当真和他没有兄弟感情,如果这真是他亲密无间的兄弟,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送他两脚,顺便按着他的脑袋看看他脑袋里究竟挖了多大一个坑,此坑是不是已经大到可以种树。

“那你现在,是要杀,还是要剐?”

霍霆刚要回答,晚宴的主持人,那个自称是霍霆朋友的男人从大厅的方向推门而来,笑着和他打招呼,并大步走来,“霍霆!”

霍霆偏了下头,视线刚刚一偏离开霍朗的眼睛,霍朗便一记手刀砍在他的上臂,直接将霍霆的整条手臂震的发麻,猛的将他的手臂反剪,霍霆毫无防备的迎面撞上了洗手间的雕花木门,霍朗根本没来得及看他手里拿的到底是什么,便顺着他的手腕掳走,以极快的速度揣进了自己的西裤口袋,然后看向大步朝两人走来的男人,松开了霍霆的手腕,退开两步。

“你们这是…闹着玩,还是打起来了?”男人尴尬的不知该笑还是该绷着脸,见两人不说话,急忙打圆场,“有话好好说,别伤和气,相识一场很多难的,诶别说,你看你们两个长得多像,到时候都回家里问问是不是谁家抱错小孩了,没准是亲兄弟呢!”

他话说的是很和气,可对面那两个亲兄弟,看起来真不算和气,霍霆挺白一张俊脸,现在也和包公似得,而那个本来就不白净的深藏功与名的千万美男,还不如包公脸色好看。

霍霆先冷静过来,在男人的手臂上拍了一下,“没有矛盾,玩笑而已。”

男人笑的开朗极了,反手拍他,“你要说你是开玩笑的,还真够我纳闷的,和孟东学的爱闹了,不过比孟东收放自如啊,那小子可是一闹起来就没完没了,什么时候给自己累趴了什么时候老实。”他笑着向霍朗,“我认识霍霆好多年了,没见过他和谁吵架呢?这人不多言不多语,但是人特好,贴心,这你要说你俩吵架,那估计就是你欺负他。”

霍朗的嗓子眼还紧绷着,只是牵强的礼貌笑笑,他并不认识这个主持人,看霍霆的态度,他们或许是相知相熟,并非心腹之交,所以他刚刚的第一反应,就是隐藏了霍霆手里的凶器,而不死擒住他之后让对方报警。

所谓朋友,分很多种,那些在困境里拉你一把的叫做朋友,而另外一些,在你摔倒时,没有踩上两脚,而是选择捧腹大笑的,通常我们也称之为朋友。

青年才俊名企总裁,在慈善晚宴持枪与兄长对峙,一旦传出去,这比染指某个小嫩模可有噱头的多。

霍朗觉得,他还不至于就在此刻将霍霆陷入一场不义,虽然这是绝佳时机。

可怎么说呢?当那人大步迈向他们这里的一刻,霍朗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概念,他可以逃脱,可以反击,可将被目睹持枪的男人,是他的——亲弟弟。

这是一瞬间的想法,他脖子上顶的毕竟是个人脑,不是电脑,那两千秒之内的事情,他可没有多余的经历去运转思考,这个想法到底是于情于理,还是彻底的精神病。

现在想想,他可能真是精神病。

因为他居然认为一个要杀自己的人是弟弟,认贼做弟这种事,蠢到奶奶家门口了!

更蠢的是!那肾上腺素猛然上窜的一刻,他被自己抢下来揣进口袋里的这个东西,深深的伤害了自尊。

他单手插进口袋,覆在那个不明物体上,整个人却因为这一插兜的姿态变得像个贵族王子,“你们聊。”

“啊,我也不聊,我上个洗手间。”那男人笑着应了一句,霍朗却只给他一个背影,显得相当无趣。

霍朗的嘴角不住抽搐着,他真有冲动拎起扫把把霍霆的屁股狠揍一顿!

他从口袋掏出刚才把自己吓了一身冷汗的罪魁祸首——一把宾利车钥匙!

上面的钥匙扣还吊着一个迷你的塑胶玩具,如果他没记错,这个长的像猩猩一样的小东西,叫蒙奇奇!

车钥匙!蒙奇奇!

霍朗一股火窜上来,就快把自己点着了。

他一把推开宴会大厅的门,险些撞上个女人,对方惊吓的捂住胸口,一脸嫌弃的看着他,“气势汹汹的干嘛?吓死人了!”

225:大言不谗,坦坦荡荡

:2014-4-2 23:00:14 3694

霍朗面覆薄冰,双目却裹着怒火,他现在就是看见一坨狗屎也会觉得比看见于笑更能平复自己的情绪,“那你就死,我喜闻乐见。悫鹉琻晓”

于笑十分不高兴翻了个白眼,霍霆霍朗还真是兄弟,说话都一个德行。

她心里一百个不想去理霍朗,好不容易霍霆在外面肯为她大手笔一次,还来个拦路虎。

她哼了一声,准备与他擦肩而过,去寻找自己老公。

一个服务生站在他身后,托盘上放着两杯果汁,霍朗刚要迈开的步伐,突然收回,用鞋尖撩起了于笑飘然的白色裙摆牢牢钉在门上,只见于笑低呼一声,本能的张开手臂去扶东西,她的手拿包却好巧不巧的撞到了服务生的手臂,果汁打翻,溅了她半身。

心中的无名大火,灭了一半。霍朗十分惬意的收回脚,一脸的惋惜,同时也很无耻的展示着另外一种直白的情绪,那就是“与我何干”。

当然这只是客气的说法,不客气的说,就叫“关我屁事”。

是谁说成功的男人不会幼稚的?只是要是男人,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特别幼稚,成功男人的幼稚,只会幼稚的更加成功!

于笑愤愤的转身回头,“你搞什么!”

霍朗满是嫌弃的看着她一身水淋淋的样子,扔下一句话,“搞什么也不搞你,激动什么。”

他大步流星的离开,就像他大步流星的来,挥一挥他人的衣袖,打翻果汁一排。

霍朗觉得自己应该马不停蹄的,带着他的阮阮,离开这个一波三折的是非之地。

巫阮阮现在正端着香槟杯,不尴不尬的笑着,她心里有些惶恐,因为实在听不懂这些打扮的牛头马面的贵妇名媛和小三,到底在和她扯些什么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

霍朗的出现,犹如超人归来一般,成功的将她从众人手中解救,他看起来并不像个绅士,连个起码的微笑都没留给众多女士,就像牵起自家的大狗一般理所当然,把阮阮牵走。

巫阮阮挽住他的手臂,向他身边靠过去,“我们要走后门吗?”

霍朗斜着眼看她,“我跟你偷情呢?走后门…”

“那不走后门,走前门让保安堵住怎么办,你要把我卖了抵一千万美金吗?”阮阮看他那副不温不火的模样就替他着急。

霍朗按下正好停在这一层的电梯按钮,大步跨进去,确认她的裙摆没有被电梯门夹住,才按下关门键,“你太高估自己的身价了,你要我通过什么途径炒作,是整个卖还是解体卖,才能从你身上抵出来一千万美金。”

巫阮阮眨了眨眼,从电梯的镜子里看起来,蠢蠢的,萌萌的,她张了张嘴,刚要说话,霍朗突然一个转身,大掌紧紧扣住了她的腰,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狠狠的吻住。

阮阮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就地转换成一声无心的申银,她的脸腾一下红起来,手臂惊慌失措的抵着他的胸口,试图推开,毕竟电梯的上面还有一个摄像头,监控室里不知坐着多少人,这多么有伤风化。

可是霍朗的吻,就像他的人一样,不容易,也不愿意被别人所控制,他要掌握全部的主导权,是温柔还是霸道,是缠绵,还是辗转,都只能由他一人操控。

那阮阮可以做什么呢?

她想了想,认命的闭上眼睛,这大概是她唯一可以做的。

两人都端起过酒杯,可都是滴酒未沾,阮阮吃了什东西,唇齿间有淡淡的橙子味香甜,霍朗觉得味道很好,很想把她湿润的嘴唇嚼吧嚼吧吃掉,他离开阮阮的唇,目光深处铺着一层深幽的迷雾,低柔的说道,“一千万从何而来,并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我既然敢开口,就一定是我有,就算我没有,但我敢夸下海口,也一定不会是有你在身边的时候,不管风险是小还是大,都不许你卷入。我这个人,一向命比天高,脸比纸薄,你可以丢我的脸,对你包容是身为你男人理所应当,但我不会丢你的脸,那会让我无地自容。”

巫阮阮想,世界这么大,我真的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男人。

我怎么会这么的幸运,在我的身上,发生了如此多的天时地利与人和!

就算有男人愿意找一个离异的女人,也不见得他能接受她的孩子,就算能接受她的孩子,也不见得可以接受她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是个孕妇,就算这一切他都能接受,那他一定不见得有多优秀或者富有。

可能这世界上只有一个男人,他叫霍朗,他让我感受到了用捡来的硬币购买了一注六/合/彩而中了头奖的意外喜悦感,天将降大任于阮阮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肚皮,困其婚姻,难于小三,各路鬼怪缠身,所以送其霍朗,增益其所不能。

阮阮就这样晕乎乎的,羞答答的,被霍朗如同牵着自家温顺的金毛猎犬一样带出了电梯。

从此以后,王子与公主就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果然啊,光良唱的对,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绮云四季有六部电梯在同时运行,霍朗带着阮阮从2号电梯出来的时候,在他们对面六号电梯里也出来了一波人,霍霆于笑,还有于长星夫妇也在其中。

如果说阮阮的裙子被洒了果汁,算是一场小小的意外,还能用她的聪明才智弥补一番,那于笑这条长裙,可以算得上是毁灭性的破坏了,它从胸口一直到小腿,燃着红黄相间的色彩。

现在她身上披着一件男士礼服,特别不幸福的是,这礼服也不是她老公的,是谁的老公的就不得而知。

霍霆松开于笑挽着他的手臂,拦住了霍朗和阮阮的去路,“给我。”

阮阮疑问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什么?”

霍朗置若罔闻,用特别地道的东北口音反问道,“啥?”

巫阮阮晃了晃他,“你拿了他的东西?”

霍朗大言不惭道,“没有。”

阮阮也觉得霍朗不是会拿别人东西的人,况且还是霍霆的东西,她看了看霍霆的西服口袋说,“你是不是看错人了?他不会拿别人东西的,要不你再好好找找,看看是不是放到哪个口袋里忘记了,是什么东西,多大,显眼吗?”

霍霆直直的看着阮阮的眼睛,视线之下,就是她和霍朗紧紧相扣的十指,她牵着别人的手,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为别的男人做着人格担保,那他呢?

她肯相信霍朗不会轻易拿走别人的东西,为何不信他霍霆从不会平白无故的去污蔑他人。

噢,对。

因为他再也不是阮阮愿意无条件的,全身心的,去相信的那个人。

于笑让自己的父母先一步离开,她走到霍霆的身边,掀开自己的身上的西服,大方的展示了一下身上的果汁痕迹,“看吧,阮阮姐,因为你对大哥告状,他替你报仇了,我看起来比你惨得多,大哥对你还真够用心,一掷千金不说,为了你,连绅士的礼节都不要了。”

于笑的存在,就是为了像世人证明,不是每一个美人,都可以叫做女神,还有一种美人,明眼望去就是明眸皓齿巧笑言兮,可就让人忍不住想用鞋底拍她的嘴脸,这种人,通常我们叫做女患者,或者女神经。

阮阮上下来回将她的裙子审视一番,抱歉的话,未说半句,拎着裙摆牵着霍朗的手便离开。

擦肩而过时,霍霆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他极力的克制着自己,不要颤抖,不要失控,可耶稣和菩萨该会知道,他有多想推翻于笑,踹倒霍朗,拉起阮阮疯狂的逃离开这个兵荒马乱之地,他多想一如撕掉错误的书写纸张一样轻松,擦到他们之间全部不愉快的记忆,多想阮阮可以像从前一样,或者,像此刻依赖着霍朗一样,偎在自己身旁。

可是,想到了何必当初,想到前功尽弃,想到未来的她孤单苦守,他能做的,敢做的,也就只剩在这样不得已的时刻,去握一握她的手腕。

算作最亲密的接触。

其实他还想对她说,阮阮啊,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全身心信赖的男人,他拿走孟东爱人的命,他差一点点要了我的命,你觉得他在给你盛大的宠,给你无与伦比的爱,可很多时候,我们看不到与自己相拥的那人的手,那掌心持有的,是真正的温柔,还是锋利的刀刃,难懂。

可他也知道,阮阮不会信,她宁可相信这是他自导自演的闹剧,恐怕也不会信它出自霍朗之手。

霍朗自然是不懂霍霆的心里在作何伤春悲秋,他只看到了自己的女人被前夫纠缠,他一把打开了霍霆的手,蠢蠢欲动的小火苗又窜上了上来,“你妈没教你自重啊?巫阮阮,我老婆,你的,在那——”他嫌恶的看了于笑一眼。

“那你妈没教你拿了别人的车钥匙要还回去吗?”霍霆唇舌反击。

两个大男人,一个三十有余,一个直奔三十,差一点就地捏把沙子扬对方一脸了。

要说亲兄弟,归根结底心里的倔劲儿,还真是如出一辙,像极了霍老太太。

巫阮阮更惊讶了,她瞅瞅霍霆又瞅瞅霍朗,“车钥匙?”

霍朗一脸的坦荡,“他妄想症。

226:xi

:2014-4-3 8:08:25 3552

巫阮阮一时间就懵了。悫鹉琻晓

她有点弄不明白到底该相信谁,阮阮盯着泰然自若的霍朗看了一会,扭头对霍霆说,“他说没拿,那我回去找,找到了给你送过去。”

“那我怎么回去?步行吗?”他住在绮云山320米处的山顶别墅,别说走盘山路了,就是320米化成直线楼梯,也够他爬一阵子。

霍朗就差拎着脖领子问他,你还有脸和我要车钥匙?你拿车钥匙要把我一击击毙的时候想什么了,不是特淡定吗?不是特霸气吗?有本事你西装后面背一桌布,单手握拳冲天,夹着你的路易斯于,甩着你的斗篷,飞回山顶啊?

我不把你宾利的四个轱辘卸下来都算我手不够欠!

霍朗长这么大小,就没被人耍成这样受了一肚子窝囊气没地方可撒的时候。此刻他外表人模人样,内心已经是一只饱受煎熬的河豚,气的非常饱满,不留一丝余地。

最让他郁卒的是,当下这股火他恐怕还要压抑很久。

霍朗不是一个糊涂的人,也不是一个愿意装糊涂的人,他是想透便能看透的男人,这一点上,他一直认为是自己最成熟的一面。

比如他想通他离不开阮阮,于是从叙利亚回到中国。

再比如,他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想到了霍霆是自己的弟弟,那不可置否的,他真是自己的弟弟。

虽然他们兄弟之间,并不和睦。

血浓于水,不是屁话。

霍朗单手插进口袋,摸出一把钥匙,攥在手心,“回山顶,是吗?”

阮阮眼看他将钥匙递过来,心想真是霍总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霍朗这样光明磊落的男人怎么会干这种幼稚的事呢?

霍霆静默的看着他,不说话,只是伸手去接他的钥匙。

霍朗手掌一松,却没有将钥匙掉到霍霆的掌心,而是指缝夹住了钥匙扣,任钥匙自然的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