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老大在办公室关了一天,嘉琪在卧室关了一天,他们俩个有什么可冲突的,你是不是又挑拨事情了。”林俊怒气冲冲的看着他。

容立维无奈的搓了搓脸,他每天都在琢磨着说不说,怎么说,什么时候说,跟谁说,可是到头来还是找了个最差的时机,最差的办法,告诉了最不该告诉的人。

“我去看看她。”容立维这就要上楼,却被林俊拦了下来。

“小姐的闺房,三更半夜的。”

容立维瞪着眼睛,气鼓鼓的,可是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就听见上面门锁打开的声音。嘉琪还是穿着昨天晚上酒吧见面时候的衣服,头发散乱着,眼睛红肿,眼圈乌青,容立维被吓了一跳。

“嘉琪,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他语气中有浓浓的忧心,嘉琪抬眼看着他,眼泪又涌了出来。

“我们去验血吧。”嘉琪紧紧的抓住容立维的手,指甲嵌进肉里,容立维那时真的感觉是十指连心的疼。他轻轻的点了点头,“明天,我们明天就去。”

“马上,我要马上。”

“嘉琪你冷静一点儿,现在是半夜,你睡一觉,醒来我们就去验血。”容立维抱着她感觉她浑身冰凉,长时间的僵坐让她有些痉挛。

嘉琪搂着他的脖子不放手,“你别走好不好,我害怕。”

“我,嘉琪……”

“别走。”她的嗓子几乎发不出声音。

容立维紧紧地抱着她,“不走。”其实从来也没有走,一直都在。

沈慕云早上睁开眼睛旁边的枕头已经空了,他的脑袋翁的大了,他抓着被子围了一下下半身就跑出来,“海凝,海凝!”

“大清早的,你催命啊!”海凝举着锅铲从厨房里出来,身上还穿着浴袍,“你这是怎么个打扮?”海凝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脸庞微红,然后又有些狼狈的钻回厨房。

沈慕云一屁股坐在床上,双手狠狠地揪着自己的头发,他这是怎么了。他知道海凝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更不是什么为了钱和他上床的肤浅女人,可是他还是没有办法让自己停止患得患失。他把洗澡水调得很凉,这样可以让他好好的清醒一下。站在镜子面前他捋了一把脸,伸手擦掉镜子上的水雾,浮现出他清晰地模样。

“不管你是谁,坚持做你应该做的事情,别做让自己失望的事情。”

沈慕云出来的时候,看见海凝正在布菜。

“怎么这么丰盛,大清早就又是鱼又是菜的。”说着从后面搂住她的腰,“我老婆还真是勤快呢。”

“滚远点儿。”海凝拍了拍他的手,“别高兴得太早了,昨晚的剩菜。”她把筷子递给他。

沈慕云看着桌上的菜纹丝未动的样子不禁又皱起眉头,“你昨晚没吃饭?”

海凝没有什么反应,就敲了敲他的碗,“快吃,别浪费了。”

沈慕云看着自己碗里的饭,看着她吃得香的样子,心尖酸酸的,“海凝,我以后尽量回家陪你吃晚饭。”然后端起碗吃了两口,又停下来,“说不定我以后都不用这么忙了。”

海凝明白他说什么,她抬头看着他笑,然后夹了一大块鱼肉,“我求之不得。”

“一会儿和我一起走吗?”

海凝放下碗筷,“我吃饱了,你慢,所以你收拾。”

“哎,你怎么不提前说啊,我不知道,你这样不公平。”沈慕云端着碗抗议。

“我收也行,但是你必须把你身上这件粉衬衣脱下来,昨天没洗好不好。”海凝白了他一眼,“你很穷吗?就算你做不了沈公子,也不会落魄到只有一件衬衣一条领带。何况还是这么骚包的颜色。”最后海凝还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沈慕云愣愣的看了她一会儿,然后笑起来。海凝有些尴尬,脸又红了,“你吃不吃,不吃我收拾了。”

沈慕云很悠闲的夹着菜,扒着饭,完全不理会她的羞愤。吃完了就站起来把饭桌收拾干净,手脚倒也是挺麻利,挺利索的。

沈慕云把洗好的碗放进消毒柜,一边摘手套一边看着厨房门口目瞪口呆的海凝。

“海凝,我今天需要处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它可能是我人生的一次转折,我必须穿这件,因为这是你买的,打算送给我的,虽然最终并不是你亲手送给我,但是对我意义不一样。还有,别想拿这个来难住我,我在美国刷过8个月的盘子,绝对的专业水平。”

容立维看着怀里的沈嘉琪,心中滋味莫可言说。就这么缠着自己又哭又闹的直到凌晨四点才沉沉的睡去。他用脸轻轻的蹭着她光洁的额头,“我们到底要怎么办?”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容立维看了一眼,他并不意外,是沈慕云。他小心翼翼的把怀里的人放到床上,推出房间。

“喂!”

“我想和你见个面!”沈慕云并不转弯抹角。

“我在你家里!”

沈慕云愣了一下,然后就明白了。他迟疑了一下,“我过去。”

他放下电话就拎起了外套,出门和海凝碰了个满怀。

“这就要出去?”海凝看着他。

“嗯。”

“占用你五分钟的时间好吗,很重要。”海凝说着就把他往办公室里推,“就五分钟。”

沈慕云有些糊涂,就这么被她推进来,然后把手里的盒子打开拿出一件衬衣和一条领带,“换上。”

他低着头,看着海凝的手里的衣服一动不动。

“怎么?不喜欢?”

他慢慢的伸手接过来,拆掉上面的包装和别针。脱下身上的衣服换上,海凝帮忙给他扣好了扣子。一边扎着领带一边看着他有些复杂的脸,“我喜欢这个颜色,大海一样的,清清爽爽,坦坦荡荡。”

沈慕云突然抱住她,“海凝,谢谢你,谢谢你能支持我。”

“决定是你自己做的,你应该为你的决定感到高兴。慕云,今天早上你说‘以后可能都不用忙了’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真的没有跟错人。”

从一个豪门公子到一个来历不详的孤儿,有几个人可以坦然接受。命运的轮盘逆转来得如此的突然,这么的让人猝不及防,自己曾经为之付出和牺牲的一切突然失去了根基,自己未来何去何从突然也没有了方向,亲人,家族,财产……一切一切从此都改弦更张与你不再有任何的瓜葛,看得开,放得下,那说的是何等的容易,根本无从体会这其中巨大的失衡和落差,能在这急速坠落中保持着不失重,沈慕云让江海凝又有了新的认知。

沈慕云走了,可是江海凝的心并没有得到安宁。徐昆山的秘书亲自来了,邀请沈慕云和她周末去靶场打靶。她对这种事情并没有经历,看电视的时候见过打高尔夫球的,可是这打靶又是什么玄机。

“陈秘书,非常感谢徐董事长的邀请,可是我们董事长不在,我想我不能立刻给你答复,不过我会转达徐董事长的邀请,也会尽快给您答复。”

陈秘书是一个近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在盛东集团绝对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虽然他的职位是董事长的秘书,可是谁也不敢就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秘书来看。这次徐昆山让他亲自跑一趟显然不是仅仅发邀请这么简单。

“江小姐,一直都以为是传闻把你给神化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江海凝有些不明白,什么传闻?又是什么名没有虚传。陈秘书的话里有话,笑得更是意味深长,海凝知道真的挑战原来还没有开始。她的心开始有些忐忑,她觉得她也把问题想得简单了,天外有天。

陈秘书刚走,沈鹏飞就找上门了。他还是笑眯眯的,进来就把随身的人都打发出去了。

海凝有些局促,亲自泡了一杯红茶给沈鹏飞,他听沈慕云说过他爸爸就喝这一口。

“海凝,你好像有些紧张。”沈鹏飞看见红茶,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坐下,我们俩好好说说话,上次都没说完,你还是个急脾气呢。”

海凝有些意外,她没有想到沈鹏飞会直接叫自己海凝。他的客气反倒让海凝有些惭愧,“对不起。”她声音有些低。

“怎么又对不起了?”

“我想我让你失望了,我不能离开慕云,我是真的很爱他,请您谅解。”

气氛僵了那么一刻,随后就被沈鹏飞的大笑给打破了。“海凝,你不会是认为我上次和你谈话是为了让你离开他吧?呵呵,你这个孩子还真的是可爱。”

海凝呆呆的看着他,眼睛里都是不解。

“我是想跟你说希望你和慕云好好的,别再拒绝他。也是我老头子不好,强迫人家姑娘接受自己儿子,我也有些不好意思,于是,看,这就误会了。”沈鹏飞还是呵呵的笑。海凝也一下子觉得放松了不少,也为自己的荒唐行为有些惭愧。

“您真的是好父亲,怪不得慕云老是念着你。”海凝不知道怎么摆脱这尴尬,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出口,她忽然有了一个主意,“慕云这几天还跟黎医生约了时间,准备给你做个全面的检查。最近的气候总是反复,您可要注意身体。”

沈鹏飞盯着她看,没怎么撒过谎的江海凝有些心虚。沈鹏飞笑着点了点头,“其实我身体硬朗得很,不过既然慕云这么有孝心我也不好拒绝。你们定时间吧,我听孩子们的吩咐就是了。”说完老先生起身就要走,海凝还是愣在那里,沈鹏飞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有空儿回家吃个饭吧,一家人要有个一家人的样子。”

海凝傻在那里了,她做好了翻越一座高山的准备,而来到山下才发现原来隧道已经铺好了。海凝没有觉得很高兴,甚至有些失落,有时候幸福来得太突然,太容易反倒让人有些不安。

65一念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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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云回家没有自己开门而是按了门铃,不知道为什么。容立维来开的门,站在门口看了他一会儿,“不进来吗?”

沈慕云低头没有说话从他的身边绕了过来。四下看了一下,这屋子里空荡荡的,让人有些害冷,“嘉琪呢?”

“才睡下。”他的声音很轻,眼睛瞟了一眼楼上嘉琪的房间,“我们小点儿声。”

“我不是来吵架的。”他坐下来,“你也坐,我们好好谈谈,心平气和的。”

“谈什么?”容立维坐在沈慕云的对面,脸上尽是疲惫之色。

“找个机会我把爸约出来做个身体检查,我们去做个DNA的检验,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会把我名下属于中天的财产都转给你,包括海凝手里的。景忻的部分是我个人的,没有动用过中天的任何资产和人脉关系,所以……”

“沈慕云!”容立维很意外。他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做出这样的决定。他的平静几乎让他觉得有些惭愧,他低着头打断了他的话。

沈慕云笑了笑,“这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你的东西就该还给你,只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做这些,怕我知道会死皮赖脸的赖着不走?再说中天是你家,你怎么能对它下手。”

沈慕云皱着眉头,他不能理解,如果说他瞒着自己是对自己不信任,可是他频频出手阻碍中天的发展就很难让人理解了。

“我也很好奇,你是怎么消化这个消息的,为什么你可以这么轻松?为什么我到现在都没有办法面对这件事情。”容立维的表情异常的痛苦,眼睛有些充血,不知是熬夜还是其他别的什么。

沈慕云静默,整个气氛都压抑的有些让人难以呼吸。

“因为你失去的多,而我得到的多。我虽然不能高兴起来,可是却可以卸下很多的包袱,而这些你都需要背起来,而更加难过的是嘉琪和你都将无法自处。”沈慕云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嘉琪交给你了,什么时候去验DNA我会通知你。”

沈慕云站在中天大厦的电梯前面发呆,没想到电梯里出来的是沈鹏飞。

“发什么呆呢?”

“爸爸?你怎么来了?”沈慕云上前扶住他的胳膊,“有什么事你让人知会我一声就行了。”

沈鹏飞甩开他的手,“我有那么老吗,再说我是来看看海凝,与你有什么关系啊。”

沈慕云愣了一下,“那海凝有没有跟你说体检的事情?”他觉得突然提出让老爷子体检有些突兀了,就临时想了这么个办法。

“恩,说了。”沈鹏飞心下还是很高兴的,这孩子脑子里还真装着自己,本来以为是海凝替他打埋伏。他可是有一阵子没有回家了。

这下沈慕云愣了,“说了?”他自言自语。

“怎么?不能说啊。”

“喔,不是,本来说是我说来着。那捡日不如撞日,下午吧,我让林俊过去接你。”沈慕云说完不给他爸说话的机会就进了电梯。

什么叫心有灵犀,这个大概就是吧。沈慕云的心情突然好了很多,上楼直接去了海凝的办公室。

“爸来了?”

“恩。对了,我跟你爸撒了个谎,说你给他安排了体检。”她揪着他的西装领子,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你不会怪我善做主张吧。”

沈慕云笑,双手插在她的腋下就把她勒起来放在桌子上坐着,“怎么会,我刚才碰到他也这么说的。你说我们是不是心有灵犀?”

“灵你个头!”海凝看他心情不错的样子也便和他闹起来,想用头狠狠的顶他一下,沈慕云似乎看透了她的小心思,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两步,海凝一下子没了重心,眼看从桌子上栽下来,沈慕云才上去扶了她一把。海凝顺势托住他的手肘,一个反转,膝盖一顶就把他面抽桌子压在上面了,“小样儿,还跟我玩阴招你。”

“啊,疼!”沈慕云大叫一声。海凝意识到是右手,连忙松开。可是沈慕云依然不动,脸上的表情特别的痛苦。海凝有些慌神了,“怎么了?你别吓唬我,我没用力呢?”海凝真怕了,越过他的身体就过去拿电话,沈慕云很敏捷的在她身下翻过身了抱住她,然后一手按着她的脑袋就吻上来。

江海凝一心想打电话叫救护车,根本没有防备。被他手到擒来给治得死死的。

两个人正缠绵着呢,就听见后面有人清着嗓子。

“有人老是教导员工说办公室里不要做无关工作的事情。”陈放颇有点抓到现行的得意。海凝的脸红的不像样子,沈慕云倒是镇定,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你们连敲门这点儿礼数还要教吗?”

陈放笑得很傻,“我们敲了,只是你们太专注没听见罢了。不过沈慕云,你也太没出息了,居然被女人给强了。”

“你瞎说什么,陈放,你是不是又皮痒了。”海凝越来越听不下去了,直接转过身冲他开火,陈放却笑得更放肆了。

何平在后面干咳了一声,向海凝使了一个一个眼色,可是她浑然不知,还是死死的瞪着那个在那里笑得直不起腰的人。

沈慕云伸手把她揽过来,让她背对着那两个人,把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海凝害羞,一个劲的挣扎。

“桌上有纸巾,把嘴巴擦一擦。”他轻声的在她耳边提醒了一句。

海凝瞅了一眼桌上能反光的笔架,头“嗡”的一下就炸了。唇妆完全花掉了,整个就是一血盆大口,两边的头发也散了,也难怪陈放笑成那个样子。海凝羞愤,一边擦着嘴巴,一边在沈慕云的腰上狠狠的掐了一下。

“啊!”沈慕云没有心理准备,吃痛喊出声来。

“唉,沈慕云,能不能有点儿骨气,不用抱着也享受成这样吧。”

海凝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挣脱开沈慕云,“陈放,你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非正八经收拾你,我看那十个大马趴的事情你忘的差不多了。”

陈放不害怕,一脸无辜的看向旁边的何平,“这年头就是不能说实话啊,很容易被恐吓。刚才那声你听见了吧,进门那会儿你也看见了吧,分明就是沈慕云在下面吗,我真的比窦娥还冤哪。”说着就伏在何平的肩膀上鬼哭狼嚎的。

海凝又羞又气,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沈慕云没怎么说话,却把何平的复杂神情都看在眼里。

“说正事!”沈慕云沉下脸。

陈放的狼嚎立刻停了下来,“这样的,维邦的情况不断恶化,容立维有意进行债务重组,他手里有中天很多上市公司的股份,你看我们要不要现在收购。”

“不用。”沈慕云回答的很快。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用这些股票出去抵押贷款,很容易被一些人利用。”何平很担忧,现在整个经济形势很差,中天虽然现在的情况还算好,但是在这样风雨飘摇的日子里,稍有不慎就会引发多米诺效应,到时候谁都不知道能不能收拾的了。

“何平,我们必须面对现实,我们不可能把中天的所有股份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我相信你的实力,可以控制这样的风险。”沈慕云沉思了一下,“维邦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债务危机?”

“不知道。”陈放皱着眉头,“不知为什么,容立维和富达他们的合作突然停止了,然后邱豫短时间就把资金全部撤走,而维邦又被污水净化那个项目拖在那里,日子肯定不好过。还有维邦另外一个合作伙伴文通公司我们调查了一下,幕后的老板很可能是你二哥。”

沈慕云的脸彻底黑下来了,他手撑着桌子,手指轻轻的敲着节奏。

屋子里的人都在等着他做决定,江海凝突然间觉得他像神一样,他可以这样转身,抛开财产,身份,不恋栈权力,就这么说走就走,她做不到,相信也没有几个人可以做得这么洒脱。她星星眼的望着沈慕云,却忽视了何平满心惆怅的望着她。

沈慕云叹了一口气,“把材料留下来,我考虑考虑看看。”

陈放有些急,他原地转了两圈,“慕云,你不能老是这样,容妈是你妈的恩人这不错,你感激她有很多的方法,你不能这样姑息容立维,他根本就没有感激你。”

沈慕云低着头,怎么说?这个秘密揭开必然是一场大风波,他也有顾虑,刚才看见日渐衰老的父亲他的心更加的矛盾,他能不能经受这样的打击,自己总是以为可以抗很多的东西,所以母亲的死因他铭记于心,如鲠在喉,可是他却不能说,那位沈家大太太的所作所为他更是羞于向他的父亲启齿,逝者已矣,来者可追。可是谁又能明白这些深藏在心中的秘密是对他多大的折磨。他有时候真的觉得这是对自己的解脱,那个枉死的女人不再是自己的母亲,那个不堪的家庭与自己不再有瓜葛,自己也不用为了这份产业艰难的砥砺前行。可是他也会舍不得,那个慈祥总是向着自己的老人,给自己重生的人不再是自己的父亲,那个自己尊敬的容妈自己又该怎么去对待,他又该怎么处理自己和立维的关系。

海凝看得懂,她知道他的苦,说不得,不能说,只能自己承担。

“你们先走吧,他知道怎么处理的。”海凝从陈放和何平手里接过文件,直接给他们开了门。

容立维就这样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嘉琪,她睡得并不安稳,时不时地就会皱眉头,嘴里含混不清的叫着自己的名字。他的手紧紧地抓着床单仿佛要把它握碎一样。可是不管他多么用力,它都软软的在手中,就像现在的情势,仿佛一切都在掌握可是他却又什么都没有掌握。

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他十二岁,而她九岁。那个时候,所有的人都是冷眼对他们母子,只有这个梳着两个辫子的公主一样的孩子肯叫他一声哥哥而不是用人的儿子,19岁的时候,当他在巷道里赶走那些要侵犯她的美国男孩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一生他都要保护她,当她毕业带着硕士帽亲吻他的时候,他想即使就这样去死都没有遗憾了。可是当他不断地努力去成为一个可以给她幸福,可以配得上她的美好的男人的时候,命运却突然跟他开了一个大玩笑。

电话突然又振动起来,他看了一眼明显有些烦躁,直接就挂掉了。

“还是不接?”那边邱豫的脸色不悦,“看来他还是真的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上了这条贼船,就别那么容易想下去。”

很快容立维就收到了邱宗明的短讯息:洗钱可是重罪,不想坐牢就好好谈谈。接着就是几份容立维签字的几份帐目报表,都是涉嫌洗钱的帐目。他慢慢的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步错,步步错,人能不能做得坦荡有时候真的就是一念之间,一念正,一念邪,天差地别。

“立维,你怎么了?”嘉琪歪着头看着他,容立维赶紧把手机藏进口袋里。

“醒了,饿不饿?我刚才做了你最喜欢的汤,要不要喝一碗尝一尝。”

“我们去验DNA。”嘉琪艰难的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