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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儿哭道:“东西…已经送回了中宫。”

我的脑子“轰”的一声响,千小心,万小心还是知道了这些宫闱秘事——现在抽身不知道来不来的及?转眼去看明德,果然气的脸色大变。

旁边的舞秀似乎清醒过来,连忙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臂,柔声劝道:“陛下千万不要听信一面之辞,皇后娘娘如若真要害我,又怎么只在这些不打紧的小事上费心?”

红儿伏在地上连连磕头:“红儿不敢隐瞒。”

明德阴森森的问她:“你原来是哪个宫里的?”

红儿的额头已经青紫了一块,声气也越发微弱:“红儿自小是韩府的丫鬟,娘娘出嫁的时候随娘娘入宫。是娘娘派了红儿来服侍贵妃娘娘。”

明德闭上双眼,额头的一根青筋突突直跳。舞秀面色转为苍白,似乎对这样的局面有些不知所措了。寝宫里的气氛忽然就有些压抑,只有红儿断断续续的哭声。

“西夏,”明德突然喊了我的名字,“依你看该怎么办?”他的神色显得十分疲惫,双眼之中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偷窃罪按照刑律规定,最轻一等处以杖刑。最重一等杖刑之外,要发往军中为奴,不得再回内地。但是红儿只是从犯,而且事体重大,无法取证…”我小心翼翼的把难题抛给他。这样的事在民间是好处理的,但是在宫里…

明德拍了两下手,外面立刻进来了两个侍卫。明德面无表情的吩咐他们:“将红儿带到司刑处领三十杖。”说完,他冲着那两个侍卫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

我的心顿时一沉。这个手势我虽然看不懂,但是却本能的理解了它的用意,一阵战栗缓缓的爬上了心头。

“皇后日后真要问起这件东西,你就告诉她在朕这里。”说完这句话,他就转身离开了寝宫,我犹豫了一两秒钟,无可奈何的跟了上去。已经走出很远了,回头一看,舞秀还怔怔的立在寝宫的台阶上向这边张望,在她的身后,一个十分眼熟的人正在给她披上披风,似乎是迎夏。

夜风中还是弥漫着粉钟花的甜香,但是扑面而来的风已经变得凉爽了。明德似乎还在闷闷不乐,走在前面一句话也不说。

我满脑子都在想刚才的事,丢失了皇后赏赐的东西并不是特别严重的过失,即使事发,对舞秀也不可能施加什么实质性的惩罚。皇后为什么要做这么不聪明的事呢?如果不是皇后所为,那就只有舞秀自己可疑,她要这么做,无非是要加深明德对皇后的误会…

我猝然一惊,我竟然在怀疑自己的亲姐姐?!

这样的想法忽然让自己有些害怕。我努力把这样的念头从脑海里排除出去,反复的劝慰自己:舞秀从小就温柔善良,即使进了宫她也决不会变成心计狡诈的女人,况且她所受到的荣宠已经在皇后之上…

“你在想什么?”明德在八角凉亭里坐了下来,抬着头静静的凝视我。

我摇了摇头,这些说不得也查不得的事毕竟是他自己的家事,还是留着他自己去处理吧。

“臣在想,不知陛下何时能让臣回刑部?”我小心翼翼的回他的问话。从我垂下的视线可以看到他的手在身侧的阴影里慢慢的握成了一个拳头。

“你不愿留在我身边?”他站起来,朝着我走近了两步,语气中似乎隐忍着怒意。

他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什么叫留在他身边?不过,看他双眼冒火的样子,又恐怕沉默会引来他更大的怒火。犹豫了片刻,干巴巴的回答他:“臣曾经跟陛下说过,臣的理想就是做捕快。臣,不愿做侍卫。还请陛下成全。”

明德黑湛湛的眼瞳一眨不眨的盯着我。

“你休想!”他恶狠狠的丢下这么一句话,拂袖而去。

王公公等人连忙追了上去,路过我身边的时候,这个胖乎乎的老人家神色复杂的盯着我欲言又止,最终只留下了一声深沉的叹息。

我站在亭子里看着他们的背影,有些无奈的问自己:我就这点要求,过分吗?!

在我原来的世界里,特警属于警察中的特种精英部队,专门负责各种特别的危险任务。例如:拯救人质、围攻恐怖分子或有强大火力武器的匪徒等等。

美国的特警一般被称为 SWAT Teams (Special Weapons And Tactics Teams: 特别武器及战术小组)。香港的特警正武名称为“特别任务连”(Special Duties Unit),民间一般称之为“飞虎队(SDU)”。台湾的特警队正式名称为“特勤队”,民间称为“霹雳小组(SWAT)”。

在中国大陆,特警学院的前身--“地面反劫机特种警察部队”,组建于1982年。部队组建后,编制体制几经变化,职能任务不断增加,逐步发展成为拥有男子、女子作战队,特警、侦察专业学员队,既担负反劫持、反恐怖特殊作战任务,又为武警部队培养特警、侦察指挥人才,是一个“亦队亦院、队院合一”的特殊战斗集体。

特警通常受过特别的严格半军事训练,使用武器比普通警察精良。常见的装备有防弹衣、装甲、轻机枪、卡宾枪、高杀伤力狙击步枪、催泪弹、烟雾弹、震眩弹等等。

当然这些装备在这里都没有,除了暗器,我们没有任何适合远距离做战的武器。但是暗器这种东西,因为人的功力深浅不同,使用的效果也难以估计。而且在与危险分子的交手之中,马并不绝对可靠,提高队员的体能以及战术上的配合仍然是最为重要的。

但是在这个时代,战斗中马匹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马术训练理所当然的成为了最重要的训练内容之一,马术训练我委托给了沈沛。因为训马我并不拿手(我最拿手的是飙车,我喜欢那种极限行驶时,发动机发出的嗡嗡声。尤其是需要驾车追捕的时候,车速的提升往往可以瞬间引发我心中所有的激情。)

想到这里,心里微微有些遗憾。自从有了大黑马之后,总觉得它的速度已经弥补了我记忆中的些须缺憾,但是现在细想,那还是不同的。

如果以我以前的眼光来看待这件事,我这也算是投身到了警务人员的培训工作中——勉强算是为自己热爱的职业发挥余热吧?

尽管自己的训练计划已经跟沈沛反复的研究过,但是当我走进了校场,看到排列整齐的三十个彪悍的小伙子各怀心事,一起向着我行注目礼的时候,我的脑袋还是嗡的一声有点发涨。晕了一会儿之后,才想起今天的内容就是要跟他们谈谈我的训练计划以及我对他们的要求。

我硬着头皮走到他们的对面,静静的依次打量着这些禁军中的精英。他们一个个身体强健,神情彪悍机警。但是从职业的角度来看,他们显然需要更多的专业训练。

领头的是一对亲生兄弟,宽肩膀的是弟弟竹保、个子高的是哥哥竹默。这两个人被选入禁军已经有两年了。从沈沛的介绍来看,两个人都有些心高气傲,但是资质出众。在他们后面,还有一个额角带伤疤叫石云的,据说暗器功夫非常好。

我学着当年受训时教官的动作,负手立在他们面前,刚刚说了一句:“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队长…”

我面前的竹保就用全世界都能听到的洪亮喊声打断了我的话:“我们是禁军!我们不需要女人做队长!”

校场上刹那间鸦雀无声。

我抬头看看天色,尽管太阳才刚刚从地平线上露出一抹朝霞,但是已经可以看出是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

我深深的吸一口气,沁凉的空气中混合了花香,这是只有春天才会有的味道。

我收回视线,静静的凝视他,“那你告诉我,你需要什么样的队长。”

竹保的表情微微有些诧异,大概是我的平静让他觉得意外。这样的表情让我觉得有点好笑:他估计我会怎样?放声大哭?还是甩手跑掉?

“我们要一个能打败我们的队长。”他愣了一会儿,脸上重又浮起了凶悍的神气。

我点了点头,了然的一笑:“没有别的啦?”

他又是一愣。

我说:“那就开始吧。你们一起上好了。”

小伙子们面面相觑。

趁着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我闪到离我最近的竹保身边,一把抓住他的领口用力往下一扯,反手一束,拽着他撞到第二个人的身上。趁他被撞的七晕八素的时候,迅速抽出他的腰带将他环住,一拖一带,他立刻站立不稳,扑倒在后面的人身上,三十人的队形顿时大乱。

除了使刀,我最擅长的本领就是拿人,他们这样毫无章法的进攻自然给了我不少可趁之机。另外,这三十人虽然都有些拳脚,但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练家子,人数虽然多,却都是刚从各个分队中抽上来的,相互之间没有任何默契可言,不懂得配合,更何况在他们大男子的观念里,跟女人动手毕竟是丢脸的事——手里又没有武器。

一刻钟之后,我气淡神闲的站在树荫下。

我的脚边,三十个士兵东倒西歪的挤在一起,手脚都被他们自己的腰带或是外衫缚住了。当然他们此刻的脸色都好不到哪里去。

我俯视着这一群自尊心严重受挫的倔强孩子,平静的说:“我们今天要上的课有两个内容,一个是:自己或对方身上的任何东西都可以作为进攻的武器;第二:相互配合。我要求三十个人都记住你们是一个整体。看看你们周围的人,他们就是你们的另外一只手。”

果然孺子可教,他们开始很听话的互相摸索着去解除彼此的束缚。

我说:“三十个人暂时分为两个小队。竹保、竹默暂任小队长之职,分别领十五个人绕校场晨跑二十圈。接下来分组对打。输了的一方做二百个俯地挺身。”

他们看我的目光还有些忿忿不平,不过,倒是没有人再出来挑衅了。竹保和竹默也老老实实的开始列队。

我猜他们对我的态度已经从完全否决,转变为半信半疑。

我感叹的想:到底是男子汉啊,没有私底下准备西红柿和鸡蛋——这样的开始已经超出我的预料啦。

如梦令之天朝女捕快 正文 第五十九章

章节字数:6188 更新时间:07-08-25 10:28

“擒拿是武术中一种特有的技击法。在技击中一旦出手,使对方有力而无所用,拳、脚、肘、胯、手处处不能行。”我的目光从他们的脸上一一扫过,对他们聚精会神的样子感到满意:“擒拿使人体的各部关节与肌肉的屈伸,超过活动极限或向反方向扭转而造成关节脱落,疼痛难忍。使对方没有还击的余地,以巧劲制服对方…”

我招手示意竹保到我面前来配合我做示范,这小子自从被我揍了一顿,对我的态度就开始有了变化,总有点忿忿不平的。我当然要充分的给他机会来报仇。看到他摩拳擦掌的样子,笑容情不自禁的浮上了我的嘴角,又被我飞快的压了下去。

“招法初使的时候,手上刚拿住对方的上肢关节,就要迅速上步进身,绊锁其前脚。因为,对方被拿欲变,必定从脚步变起,绊脚作用在于封闭步法,阻止变化,破坏其下肢力点与支点间的平衡,利于充分发挥擒敌技法之效用。运用周身整体之劲,手脚一齐动作,就能更有效地制服对手。”我一边说一边考虑要不要真的扯落他的关节,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开了手。

我的手就抓在他的关节上,竹保当然也明白了我刚才打算对他做什么样的事,看我就这样放开了他,他反而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我后退了两步,让他们开始分组练习。

焰天国并不是武风盛行的国度,其实农业国家的弊端之一就是文风太盛,而且因为连年少动乱,生活安逸的缘故,象我面前的这些出身世家的贵族子弟,大多也只是学过几套健身强体的普通拳法,兵器方面,虽然都会摆弄几招,但是使出来的大多是些花架子。真要按照特警的标准来训练他们,除了体力之外,身体的协调性、灵活性、以及感觉的敏锐度都有待提高,而且,还必须要增加大量的实战技击…

刚想到这里,就听见身后一个清亮的童音喊我:“西夏!”

不用回头看,我就知道一定是明华。他正从校场的入口朝我这边跑过来,几个月没见,他似乎又长高了一点。他就这样张着双臂,一路穿过了校场,直扑进我的怀里。

我反手搂住他,回来已经几天了,一直没有去看他,此刻看到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依恋我,心里还真是有点愧疚。

明华在我怀里拱了几下,仰起清亮的大眼睛认真的打量着我,嘟起了小嘴:“你太不仗义了,回来也不看我。我本来打算要给你接风的,不接了!”

我揉揉他的小脑袋:“你不是天天要到书院去读书吗?知道我回来,你又要不好好读书了。”

明华勾住了我的脖子,不服气的说:“皇上都答应了让你教我拳脚啊。”

我有点为难的捏了捏他的鼻子:“可是上午我在这里,你在上课,下午我要去御书房应差啊。要不这样,下午是马术课,你先跟着他们一起学马术吧。”

明华皱着小脸,一副很不乐意的样子。我赶紧转移话题:“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明华指了指身后:“看到他了。他说奉了娘娘的旨意正要去找你。我就跟着来了。”

明华说的“他”是颤颤微微正在穿过校场的刘公公,他是舞秀身边的人,看到他,我连忙松开了明华迎了上去。

“西大人好气色啊,”刘公公四十来岁年纪,眉目慈和,远远先笑了起来:“娘娘惦记西大人,要老奴来传个话,请西大人陪娘娘一起用午膳。”

我连忙答应,一边伸手到怀里打算摸块银子赏他。没想到手伸进怀里却发现怀里空空的,这才想起来自从进了宫,吃住都有国家管,我身上还没有揣过银子。

刘公公看到我的手伸进了怀里,笑呵呵的说:“西大人千万别跟老奴客气,真要受了西大人的赏,老奴回去怕要挨娘娘的板子了。”说着行了个礼,一颠一颠的走了。

明华不安分的在我的臂弯里蠕动,抬头一看,我的队员们一个个面容古怪的正往这边偷瞟。看来,我好容易树立起来的威严形象又被这个小鬼给破坏了。

我捏了捏他的小脸,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怎样才能跟这个小鬼板起脸来说话呢?

雕刻成了荷叶形状的翠玉盘子上盛着一串串鲜红欲滴的水果,光看上一眼,就让人食欲大开。

舞秀用她白嫩的小手拈起了一粒递到我嘴边,笑盈盈的说:“这可是南丸岛国进贡的颖果。我们这里可没有哦。”

我老实不客气的一口吞掉,不但形状有些象提子,连味道也有几分相似。

我一边吃一边抬头看她,她穿着水绿色的春衫,颈子上带着珍珠项链,衬得她肤如凝脂,我笑眯眯的说:“跟你这么一比,我真是没法见人了。难怪你总嫌弃我。”

舞秀斜了我一眼,唇边却挑起了一丝浅笑。

“说吧,有什么事,”我问她:“我可刚从校场上下来,一身的臭汗,连衣服还没有换呢。”

舞秀颇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就在这里洗一洗好了。”

是个诱人的建议,不过…于礼不和。

舞秀伸手点了我一指头:“想太多了吧?不洗也行,不过,你下午要去御前应差,在我这里用过了午膳再回自己那里去收拾,怕是来不及。”

我想了想:“行。那你叫人去我房里拿衣服来。苏奉君知道我要换的衣服在哪里。”

“苏奉君?”舞秀一愣,眉目之间闪过一丝奇异的神色,细看时,却又恢复了先前的平静,拍拍手叫来了丫鬟带我进去沐浴。

苏奉君知道我下午还要去御书房应差,拿来的自然还是盔甲。其实说起这个人,有她在我的生活还真是方便了很多。所有我找不到的袜子啦、腰带啦,她统统都能找到,本领之高强实在令我咋舌。问题就是每次看到她我都感觉如芒在背。反而她的态度要比我镇定得多,每次看到我不自在,都会挂着得体的笑容安慰我:“一旦皇上下令,苏氏一定在西大人的眼前消失。”

我从脑袋上取下大手巾,把半湿半干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了一束马尾。出来的时候,午膳已经摆好了。寝宫里除了迎夏再没有服侍的人,大概是怕我别扭的意思。

舞秀正坐在桌子旁边愣神,直到我在她身边坐下了,才猛然警醒。

“饿了吧?”她脸上浮起一丝不自然的笑容,伸手帮我夹菜:“多吃一点。”

我刚吃了两口,一抬头,却看见她手里呆呆的举着筷子,眼睛却一眨不眨的凝视着我,好象要从我的脸上看出什么异样的东西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可是都饿坏了,”我叹了口气:“你这么一副表情,是不是看我吃的多,心疼了吧。”

舞秀勉强一笑,微微伸手一摆,迎夏乖乖的退了下去。看这阵势,她还真是有什么心事要单独跟我谈。

我安慰她说:“你们现在母子平安,一切都很好,不要总这么愁眉苦脸的。”

舞秀动作优雅的放下筷子,抬起的双眼中却波澜起伏:“皇上…派了苏奉君服侍你?”

一听她问起苏奉君,我也开始郁闷,夹起一个鸡腿就恶狠狠的咬了下去。

舞秀的神色变幻莫测,口中喃喃自语:“他竟然派了苏奉君…,看来…都是真的了。”

看到她眉目之间抑郁之色,知道她也想多了,连忙放下啃了一半的鸡腿安慰她:“姐,你别有什么误会啊。”

舞秀的唇边浮起一丝苦涩的微笑,语气却忽然间冰冷了起来:“没有什么误会,他真的是看中了我的妹子了。”

我手里的鸡腿当的一声掉在桌面上,我看看鸡腿再看看她,很不悦的皱起了眉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心?!我是你妹子,你连我都怀疑?”

舞秀似乎在看我,目光却又象穿过了我在看别的东西。表情也微微有些恍惚:“春天的时候,他说园子里要多种些花草,问我们都喜欢什么?皇后说喜欢蝴蝶花,我说我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只是家里的兄妹都喜欢粉钟。他追问我是不是西夏喜欢粉钟?我看到他的书房周围都种了粉钟,就已经有了这样的预感…”

我拿起手巾擦了擦嘴,站起来就往外走,这样的话我听了心烦,她的样子我看了也心烦。这不象是舞秀。

“三妹!”背后传来的声音忽然就凄厉了起来:“你自己心里也是清楚的,对不对?不知道你现在做何打算?”

我没有转身,因为发现自己的表情和语调都已经难以自控的变得冷淡了起来,我并不想让她看到我这样:“娘娘多心了,西夏跟皇上之间的关系只是君上和臣下,西夏自问没有逾矩之处。”

舞秀一愣,喃喃说道:“你无心又如何…”

“娘娘想让西夏怎样?”我淡淡的反问她:“拿着刀杀出宫去吗?”

她又是一愣,终于察觉了我对她的态度已经有所转变,似乎冷笑了两声:“我是你的亲姐姐,我们是亲姐妹,无论你跟我要什么…”

我淡淡的垂下眼睑,不想再跟她做这样无谓的争吵。她也许只是怀孕的原因,变得过分的敏感了。

转身要走的时候,她却横到了我的面前,唇边浮起一个带着讥嘲的浅笑:“看看我这笨脑子,你根本不用跟我要——只要你一个眼色,他会把任何东西都捧来给你吧?”

我象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她,她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的玉佩,给你;他用了二十多年的人,也给你,”舞秀凑了过来,重又浮起了讥嘲的笑容:“记舞潮,你还真是有手段啊。”

如果换个人这样跟我说话,我想我会忍不住捏死她。

我握紧了拳头,脑海里忽然又想到了那个忍了好几天的问题。反正已经撕破了窗户纸,不如撕得更彻底些。

我冷淡的注视着她,声音轻得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据说,皇上每天晚上都会来娘娘寝宫探望。所以我猜娘娘那天处理玉簪的事,是有意的吧?”

惊惧的神色一闪而逝,舞秀凝视着我的目光越发显得陌生了。她象是在炫耀自己的身姿一样在我面前来回踱了几步,仰起头很突兀的笑出声来:“我就知道瞒不过你。你猜得不错,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因为我要让中宫的那个女人知道,得宠的是我——任何事都有皇上站在我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