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担心让你哥知道,你这次胜之不武?”
“我才不担心呢!”凌沅咬了下嘴唇,“行啊,我可以帮你约我哥,但要看他愿不愿意见你。”
她当然不是担心这个,只是觉得,这会不会又是一个圈套。
毕竟,宇文泠的为人,她涉足商场一年,已经见识到。
宇文斐是他的弟弟,让她同样不敢全部信任。
但,她大哥凌阗应该能辨别吧,所以,又何妨让他们见一面呢?
“放心,他会见我的。好了,不打扰你,你把我带到地铁口,放下我就行了。”宇文斐一副把她当车夫使的样子。
“你不能自己出去打车啊!”凌沅有些气噎。
“不能!”宇文斐回答得干脆利落,让凌沅气得直咬牙。
她一打方向盘,车子径直使出车库。
车子开的不算慢,甚至属于飞快,也是这份快,让她在出车库,拐上高架后,差点和一部车相撞,她不得不急打方向盘,避开那部车,在擦身而过的瞬间,透过不算透明的玻璃,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轮廓。
是皇甫奕——
也是因为这一发现,她的方向盘不知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地打缓了一下,她的车头,就这样直接蹭碰到皇甫奕的车壁上。
‘碰’不算响的一声碰撞,皇甫奕的车紧急停住,宇文斐急忙稳住自己的身子,愕然的看向身边的女子。
却发现,凌沅的脸上微微泛起红晕,她的目光凝注在碰撞的车上,嘴边有一丝羞怯的笑意。
这样怪异的神情,让宇文斐不由的怀疑起,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才要喊一声什么,皇甫奕那的车门已然打开。
伴着车门的打开,凌沅脸上的红晕更加的深,她望向皇甫奕的车,咬了下嘴唇,深深吸了口气.....
作者题外话:目前还是皇甫奕的戏份会多点。凌阗的戏份会押后。喜欢只看凌阗和辰星互动的,这几章会失望。我是个俗人,写的情节,不会脱俗,狗血会很多。
【22】
皇甫奕的车门打开,但皇甫奕并没有亲自下车,仅是他的司机下车,查看了一下两车相撞的地方。
凌沅的神色有些失落,她走下车,那名司机恭敬地朝她鞠躬,然后公式化地说:
“小姐,不好意思,蹭到你的车,稍后保险公司会来理赔,并帮您修理!”
明明是她的错,对方却这样说,若是平常,搁谁身上,都会欣然接受吧,但,她却是继续失落,看着皇甫奕的车门依旧关阖,深色的玻璃,让她根本看不到里面的动静。
宁愿赔付,这个男人都不愿花太多时间在无谓的人或事上。
凌沅吸了口气,把失落驱散,看着眼前的司机,点了下头,紧跟着,又迅速摇头:
“算了,不用麻烦了。”
说完,她迅速坐回车内,抢先一步开车离去。
她在那个人的面前,始终要保持洒脱的风范,扭扭捏捏的样子,她才不要。
“啧啧,你似乎——”宇文斐才想说什么。
凌沅却忽然一个急刹车,把车停在路边:
“下车!”
这一声是那么大声,并且那样不容宇文斐拒绝。
“这里是高架啊,你让我下车,有没有道路安全意识啊!”
“下车!”
“你,你真让我下车……”
……
“嗳——”
伴着宇文斐的惨叫声,宇文斐被准确无误地踢出了车子……
医院,病房。
辰星纵然高烧不退,心里的烧更是炙烤得让她无法喘息。
只是,现在的她,除了等待之外,再无计可施。
这种等待在第二日的早上,终于有了实质性的进展,警局寻访到,有人看到,当日上午十点左右,一名年轻的妇女从婴儿车中抱走了辰天,根据目击人的回忆,警方绘制出了年轻妇女的头像,这份头像很快发放到各个支局,展开搜捕工作。
这条讯息对辰星来说,是在无望等待中的一丝希望。
也在接到这条消息,带来希望的同时,更证实了一件事——便是辰天真的被人拐骗了。
拐骗儿童的事在如今已屡见不鲜,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更能体会到那里怎样一种刻骨的疼痛。
然而,这些疼痛,她仅能深深隐在心里,蓄积起更多的力量,让自己尽快好起来,才能协助警方尽快找到辰天。
皇甫奕在那一日来看过她后,没有再来,有专职的护士每日陪伴她,以及,皇甫奕的助理每日都会告诉她警局的最新进展。
这样的情况持续到两天后,辰星的高烧总算是退了,她执意要出院,皇甫奕的助理在请示皇甫奕后,不得不应允。
她坐上助理安排的车,但,车并没有驶向员工宿舍,而是驶进了酒店。
车停,皇甫奕的助理云妮亲自为她打开车门:
“辰小姐,这里请。”
“云妮小姐,我——”
“辰小姐,这些都是总裁的安排,你只须接受就可以。”
“但是,云妮小姐,我住在以前的宿舍就可以了。不用劳烦皇甫先生破费了。”
“辰小姐,你说过,会报答总裁,那么,总裁很喜欢你做的蛋糕,这几天,总裁在苏城会有会议,会入住这间酒店,你身体刚好,倘若来回奔波,又病倒,总裁不是没有办法享受到您的甜美糕点了?所以,您还是住在这,这是员工房,不影响酒店的生意。辰小姐,别站在风口,这样推让下去,可是堵住其他车子的通道呢。”云妮微微一笑,婉转请辰星上楼。
对识趣的女子,她说话总是会婉转许多。
房间很干净,辰星刚走进房间不久,就有侍应生送来晚餐,简单的晚餐,但却是对高烧刚愈的人最好的食物。
“辰小姐,你先休息一下,警方那边的情况,我会实时告诉你的。”云妮笑容可掬,很快退出房间。
辰星站在那,这个男子对她的帮助总是那么及时,而这个男子提供的这些帮助,和宇文泠以前的是有不同的。
那种不同在于,没有丝毫刻意的痕迹。
“刻意”,她的唇中嚼过这两个字,被人刻意地算计去一切,她也没有丝毫扭转的力量,只能为了保全辰天,匆忙地从商场全身而退。
时至今日,她同样不想对当初的算计,有任何的报复,倘若,这份善念,能得到上天的眷顾,她希望,辰天能尽快回到她身边,否则,她将会活在痛苦的自责中。
自责自己,并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看护责任。
喝一下口温润的粥,收口是涩涩的,抿了下唇,将头微微抬起,再疼痛,她都不会哭。
不止因为当年对母亲的允诺,更源于,她只有更坚强,才能面对世事的多变……
“回来了。”于晚来早早候在门厅,等待晚归的宇文泠。
这算是结婚以来,她第一次,等候在门厅,因为,以往下班,都是两人一同回来,等候在门厅,这样的行径,在以前她的字典里,是全职家庭主妇才会做的。
她曾不屑,可如今,即便不屑却也做得游刃有余。
“嗯。”宇文泠看着体贴入微的于晚来,并不拒绝她接过她手中的公文包。
“我做了你爱吃的客家菜,尝尝看。”于晚来笑得很美。
这样一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女子,对谁来说,哪怕放在家里都是赏心悦目的事,更何况还会洗手作羹汤。
而宇文泠纵然从小在国外长大,却是偏好爱客家菜的。
这些,在她做他特助那几年,就十分清楚。
晚餐桌上,摆放着大束的蓝玫瑰,这些蓝玫瑰,映衬着于晚来的容貌,会让人有片刻的错觉,在这些错觉中,用下这些烹调可口的客家菜,是让人食指大动的。
只是,宇文泠却只吃了些许。
“不好吃?”于晚来看着宇文泠用纸巾拭唇,轻轻问道。
“很好。”宇文泠淡淡地道,起身就要往书房走去。
于晚来使了个眼色,一旁早有佣人奔上楼去,在宇文泠走上楼梯时,已有育婴师抱着婴儿下来。
“Wilson。”于晚来急走几步,走到宇文泠和婴儿中间,“给BB起个名字吧。”
宇文泠看着婴儿,育婴师识趣地把婴儿递给宇文泠,宇文泠伸手接过,看着似曾相识的五官,淡淡道:
“就叫Jimmy吧。”
“不给BB起一个中文名吗?”于晚来有些失望地问。
英文名,不会冠以“宇文”的姓氏,是宇文泠的回避吗?
她不想要这种回避。
费尽心思才领养来的孩子,这样回避,怎能容忍。
“知道孩子的生辰吗?”
于晚来摇了摇头,又忙道:
“我会去问下。因为要办手续,所以,中文名要提前取好呢。”
“嗯,你尽快去问下,我找位师傅,根据生辰八字再给孩子起中文名吧。”宇文泠的这句话,摈去先前那些话的罅隙。
“好。”
或许真的是自己多想了,于晚来看着宇文泠哄了哄Jimmy,适时从宇文泠怀中接过Jimmy:
“你去处理公事吧,我来抱他。”
宇文泠顺手把Jimmy递给于晚来,接着,朝楼上走去。
在宇文泠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后,于晚来把孩子交给育婴师,望着空荡荡的楼梯口眉心皱了一下。
“太太,少爷快醒了,我给他去喂奶。”
“去吧。”于晚来不耐烦地挥了下手,紧跟着,转身走下楼梯。
对于带孩子,她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是,在必要的时刻,却不得不扮演母子情深,她想,对于宇文泠来说,也是在人前才会有这种扮演的必要。
既然,人后都不愿多去演戏,在没人的时候,她何必还要勉强自己呢?
心不在焉地走下楼梯,电视上正播放的新闻,让她的视线不由自主被吸引过去。
新闻播放的,是凌氏集团就这次获取标的后,举办的记者招待会并答谢晚宴。
荧幕里,这一年的挫折,没有让凌阗有丝毫的一蹶不振,包括他身上的伤口都没有让他有丝毫的气馁,他依旧意气风发地出现在晚宴中,身边,是从来不会缺少的女伴。
于晚来看着这样的凌阗,目光在这一刻,是被吸引的。
这个男人,曾经是她最理想的候补,因为,她渐渐发现了,对于乐乐的感情,或许,凌阗始终比宇文泠要诚挚许多。
只可惜,这份诚挚,换到她身上,就变成淡漠。
淡漠,足够让彼时的她放弃。
她收回思绪,吩咐佣人:
“把电视关了吧,先生要处理公事。”
佣人喏声去关电视,她独自往外面的庭院走去。
她突然不想待在满是空调的室内,源于,这样的冷清,让她会没来由觉得皮肤上每个毛孔都被空调的风吹得瑟瑟发抖。
偌大的庭院,极尽富贵的气息,在这个难耐的夏夜,走到室外,闷热的气息迎面扑来,终算是让她觉到了一丝暖意。
“哥,你看我表现得如何?”
答谢晚宴上,好不容易逮着一个空,让凌沅能接受凌阗,她不由得抓住凌阗,想得到一个赞许。
就像小时候的性子一样,完成一件事,希望从大人那得到赞许一般。
“嗯。”凌阗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觥筹交错中,他胸口的伤口又开始有些作疼。
但,忽略凌沅的言辞,并不全是为了伤口的疼痛。
“哥,你的伤口还好吗?”凌沅也已注意到凌阗的神色有些许不对,关切地问道。
这个伤口看样子不算浅,可,凌阗竟只在医院待了一天,便出院了。
这也是她担心的源头。
凌阗微微摇了下头,凌沅继续道:
“哥,宴会反正也差不多了,要不你先回去,这里交给我吧。”
凌阗看了一眼凌沅,点了点头,便独自朝外走去。
外面,月色清朗,但,在这个火热的夏日夜晚,这样的月色,却夹杂着些许的热浪,让人的头脑都有些不清明起来。
“凌总,警局的事,我已经办妥了,那位先生很快会被释放。”助理严可走近凌阗,在他的身边禀道。
“好。”
“凌总,他已经第二次意图伤害您了,您还要放过他吗?”严可这一次是无法理解凌阗的举止的。
“嗯。”
“凌总万一还有下次呢?他明显并不领情。”严可急走几步,跟上凌阗的步子。
对于凌阗的这个决定,作为助理的她没有办法附和。
因为,太危险了。
“照我的吩咐去做就是了,其他的,不用多管。”
“好吧,凌总。”严可张了张口,再想说些什么,可还是噤声。
不远处,皇甫奕缓缓朝这里走来,严可看了一眼皇甫奕,自觉地返身离开。
“Steven,是里面太闷了吗?”皇甫奕的声音很温和,今晚,他不是第一次受邀出席宴会,却是第一次,主动和凌阗说话。
“皇甫总裁怎么也出来了?对我们的答谢会并不满意?”
“不是,我本来就不太喜欢这类晚宴。正准备告辞。”
“哦,那我后天,就把具体的合同细节,拿到念雪集团找皇甫总裁面签。”
“也行,但后天,我可能会在苏城。”皇甫奕望着眼前的男子,若有所思地说出这句话。
“那就苏城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