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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纵是那样轻飘飘,分量却是重的。

而对于他这样的男人来说,施舍一处产业给她住,只是一念之间的抉择,可,这个抉择,足以让她不用再挤在那间简陋的合租屋里。

当然,这一套产业对他来说,仅仅是九牛一毛,只有住进这处住宅,才是真正的女主人,显然,她目前依然没有资格。

思绪百转,她的声音仍适时地响起,以最温柔的姿势:

“谢谢,又给你添麻烦了。”

对方没有和她客套,只让她在门口等着,不过须臾,有车从宅内驶出。

车内除了司机,再没有其他人,果然,他是不会出来的。

她上到车里,在司机看不到的后面,却是无声地笑了出来。

对,她就是这样的女人,宁愿坐在宝马车里哭,不愿坐在自行车后笑。

是的,哭,即便嘴角是笑的弧度,她清楚地触得自己的心底,是那样冷冽的酸疼,这种酸疼让这份笑不过成了哭的掩饰……

“再来一瓶。”凌沅醉意醺醺地喝着酒,一瓶又一瓶,她都记不清快有几瓶了。

直到后来,连酒保都不太愿意给她拿酒。

周围的环境喧嚣,这份喧嚣让她更加想要用酒来让自己的心境得到片刻的宁静。

是啊,当把酒大口大口从嘴里灌下去,内心会有片刻的平静,那种平静对此时此刻的她来说,是迫切需要的。

因为她不能多想,怕每一份的多想,都会让她濒临崩溃,会失控成于晚来那样的女人。

不,她不要成为那样的女人。

即便,她和于晚来的出发点不同,可为了一己欲望去伤人,是她不愿的。

于是,酒精成了她最好的选择。

麻痹思绪,麻痹一切。

一停,总归是有清醒点点噬咬她需要的混沌。

而这一次,酒保的酒迟迟没有拿来。

她等的有点焦躁,终于在下一秒后,她抬起头,不悦地喊 :

“酒呢?”

朦朦胧胧里,有一个男人的影子朝她走来,那个影子越来越近,她只注意着男人的手,那里,果然拿着一瓶她想要的酒。

当酒放到桌上,她迫不及待地想倒一杯时,男人的脸却因低俯,在她的眼前愈发清晰,她看着那张脸,愕然惊觉,竟是他——

“Ken——”

她喊他,泪,在这一刻无法抑制地流下,而他的手温柔地无上她的脸庞……

相爱未嫁【34】

凌沅的手抚上他的脸庞。

他终于来了,皇甫奕果然还是在意她的。

哪怕在人前,他总是对她保持着距离,其实,何尝不是因为她是凌氏千金的缘故呢?

事实上,他的心底总归是有她的。

想是这么想着, 可,从来自信的她对此的信念,意是一分一分在减弱。

直到今晚,醉意酩酊时,他出现在她跟前,还带来了酒,是愿意陪她一醉方休吗?

她笑,梁了酒意的笑靥如花:

“你,来了,呵呵,是不是我只有醉了才能看到你啊?”

她的手度去拿他手里的那瓶酒,指尖相触,她的肌肤冰冷,他却是那么暖热,但,这分暖热,以前不属于她,以后或许,也不会属于她。

一念至此,心底的涩苦早超然了酸意,那般的涩和苦,仿似一吸鼻,连空气里都弥漫着相同的味道,于是,这些涩苦轻易地,便将她的心都沾染满决绝的体味。

“你醉了。”

“如果只有醉能看到你,我宁愿长醉不醒。”

她说,嫣然的笑却是渐渐敛去,留下的,是心底的决绝逐次浸润进眼底,那儿,因着这份浸润,竟是湮出些许的薄雾来。

那些薄雾充盈在眼底,不会坠落。

坠落了,是懦弱的象征。

她不要。

他的手轻柔地抚上她的脸颊,纵然醉意熏熏,她还是为这个举动一滞。

只是,他的手没有停留在她的脸颊,兀自抚上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在他的手心闭合,一颗沔终是滚落。

不愿把懦弱展现在人前,可是这一刻,由不得心,仅任得了情。

“何苦呢?”他低叹。

是啊,何苦。

可,她偏是爱了,执着的单恋,于是,注定换来这三个字。

“陪我喝一杯,好吗?”近乎于哀求,放下所有的矜持尊傲,她粉色的唇微动,吐出这句话。

只是,他没有应她的声,当她渐渐失落的刹那,骤然觉到上有温润的东西覆着,浑身电击般的震惊。

他,吻了她?

在这个暧昧迷离的深夜,他竟是吻了买醉的她?

她的手颤抖地抬起,在下一秒,正要再次垂落时,他的手已不由分说地揽住她的手,揽住她的一切……

一大早,于苗妙就被安芊芊的电话吵醒,电话里的意思简明扼要,又不容她拒绝,那便是让她速度收拾行李,搬去新家。

于苗妙很不清楚安芊芊的能耐,只是,这一次安芊芊的能耐似乎太大了点。

这么多年的相片,彼此知根知底,要在一晚上找到新房子,还付了房租,立马可以搬进去,绝对不是安芊芊按照正常能力所及的。

这其中有些不对劲,至于是什么地方不对劲,于苗妙又说不上来。

而安芊芊的电话没说完,就匆匆挂断,似乎是受到什么打断,于苗妙揉着头,打开房门,寻思着洗个冷水脸清醒一下时,迎面正撞上了蒲默。

蒲默刚从唯一的卫生间出来,*着上身,露出健美的身段,而明晃晃地晃进于苗妙眼底的仅是那白花花的肉肉。

“啊!”

相爱未嫁【35】

于苗妙的尖叫声回话在狭小的出租屋内。

尖叫过后,她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很是夸张——这是什么年代,见到半裸男人就失态成这样,传出去,不是这个男人没脸,估计是她没FACE了。

只是,要装作镇定也真的很难啊。

谁让她过去二十多年来,连像样的恋爱都没谈过。

不管了,反正一次被惊到,不见得多惊惊会习惯。

为了避免再次发生这样的事,她还是选择先小人。

她适时地掩住自己的嘴,讪讪地从指缝里挤出来一句话:

“那个,以后能不能不要这样走来走去啊?我怕得偷针眼。”

半带揶揄地说出这句,她顺势往厨房走去:

“我做早饭,拜托你快点穿衣服啊。”

说着,一头扎进厨房。

站在客厅的蒲默有些啼笑皆非,今天倒是他唐突了,只是,如果不是突然停水,他也不至于冲凉到一半就出来查看水阀,也因为这一时的疏忽,倒变得是他行为猥琐了。

猥琐,这两个词想不到有一天也和他有所关联。

他莫奈何一笑,已经听到厨房里传来于苗妙的声音:

“停水了啊。”

很快,她就匆匆从厨房里奔出来,即便没有梳洗,但这个不加修饰的女孩身上却有一种罕见的淳朴。

“我去看下水阀。”

他很快套了件T恤,往门外走去,经过她身边时,提醒:

“你先用洗手间吧,应该很快会有水。”

这一句话,让她窘红了脸,她从来不是不爱干净的人,只是方才突如其来的“半裸”让她程序出错。

现在,被人提醒,怎能不让她窘迫呢。

她的脸一阵发烫,但不影响她的视线在接触到门外场景时的震惊。

门外狭小的走廊里,光线不是很明亮,可仍清楚地看得到用红色的油漆写在墙壁上大字,那些大字无非传递一个声音,如果她们不立刻搬出去的话,那么等待她们的,会上升到人身安危的问题。

这么明目张胆的恐吓行为,她第一次碰到,说不怕是假的,而此刻手机铃再次响了起来,是安芊芊:

“苗妙,说好了,我大概两个小时来接你,你赶紧打包行李啊。”

“芊芊,我觉得不太对劲啊,你怎么这么快就租到房子?”

“当然是凭我自己的能力,不然还能怎样?你烦不烦,快收拾?我这边有事,一会见。”

说完,安芊芊又不由分说地挂了电话。

此刻,蒲默已经回来,对她抱歉地一耸肩:

“看来,我们的水阀给人弄坏了,我出去买点维修的东西,你一个人待在这,行吗?”

他要出去?她一个待在这。

水阀破坏是第一步,接下来呢?

这个地方俨然是那样的危险,如果她搬去和安芊芊住,那么,遭受危险的就只有他一个人了吧。

做人,应该自私点,何况,和他仅是萍水相逢的合租客。

“你没事吧?如果你害怕,就跟我一起出去,放心,有我在,那些人没那么嚣张。”

他看她没说话,以为她在害怕,继续说出这句话。

而这句话让她的眉头分明皱了起来。

相爱未嫁【36】

这个人怎么这样,明明自己有危险,还担心她,这样,反倒让她觉得就这么离开,太不仗义了。

虽然她不是什么侠女,可更不是大难临头自先飞的那种人。

她这么想着,话出口,只是:

“我才不怕呢,你去吧。”

“我很快回来。”

蒲默温和一笑,转身走了出去。

房门关阖,这一小隅空间此刻是这么地安静,安静中,她没有闲着,很快收拾好东西。

今天是周末,不需要去应聘,时间因此变得这么空闲,这份空闲,让她在蒲默回来时,主动帮他一起修理水阀。

她本来就不是淑女,不止帮忙修理水阀,还调了蒲默带回的白色墙粉,把被污染过的墙恢复原状。

做完这一切,很辛苦,浑身也脏兮兮的,可她却没有丝毫的顾及,依然步伐轻快地拎着一桶水,准备清理门上的字迹,也在这时,手机响起,是安芊芊的。

简单说完,她擦了下手,跑回屋去拖了行李箱往外走:

“我出去一下,一会就回来,门上的字我来收拾。”

她对正修理完水阀,关上阀门的蒲默说。

蒲默点了下头,她已走进电梯。

这个女孩好像向日葵一样,不管如何经历阴霾,只是太阳升起,她总是乐观着,而这种乐观轻易地就能感染到别人。

这么想时,蒲默挂锁扣的手不禁滞了一下。

一滞中,于苗妙早跑到了楼底,前面,停着一部黑色的小车,在她跑近时,车窗摇了下来,车窗里坐着的,竟然是安芊芊。

“苗妙,快上车吧。”安芊芊的妆容精致,饶是现在烈日当空,她脸上的粉妆都没有丝毫的懈怠,倒是于苗妙浑身脏兮兮,邋遢得很。

“芊芊,你的行李。”脏兮兮的她示意着手里的行李箱,“我帮你放到后车厢。”

和以前一样,她为她做着所有的力气活。

只是,这一次,再不会和以前一样,所有的大决定她都由她做主。

“苗妙,你不和我一起走?”安芊芊听出她的弦外之音。

于苗妙笑,灿烂的笑容在汗水未干的脸上滟出别样的光泽:

“这里的房租刚付了三个月,我不想浪费啊。”

“苗妙,你要钱还是要安全啊!”安芊芊不开心地喊。

“芊芊,放心,没事的,有事我给你打电话。”于苗妙继续笑着,“不过,芊芊,你怎么那么快就找到新房子?是不是——”

“这你就别管了,既然你不肯走,我也没办法强迫你,你自己保重吧。”没等于苗妙问出要问的话,安芊芊的语意突然转冷。

仿佛那一处的问话,是不可触及的部分。

也正是因为这明显的转变,让于苗妙先前觉到的不对劲更加清晰分明。

安芊芊的车绝尘离开,留下于苗妙独自站在马路边,太阳那么灼热,她的目光却是没有办法随太阳一样灿烂起来……

“哥,你不是答应过,不会再干涉我的一切了吗?”凌沅烦躁地说。

相爱未嫁【37】

凌氏大宅的书房,凌氏兄妹剑拔弩张。

“我是不打算再干涉你的一切,但我也说过,皇甫奕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即便他曾帮过你嫂子,可是——”凌阗低声,语气很是平和,俨然,这一次,他是打算和凌沅好好谈谈。

毕竟,如果说以前他干涉她,只是希望她嫁得门当户对,如今他的干涉,仅是不愿意她受到太多的挫败和伤害。

可,兄妹的气氛却没得到更多的缓解。

“没有什么可是,说到底,你还是对他有偏见。”凌沅冷冷地打断,“哥,想当初,你对大嫂也是有偏见的,但,现在呢?你难道没有为早前的偏见后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