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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他?”谢晓峰又问。

无端端被咬了一口,慕容秋荻有些怒,便故意道:“我喜欢他喜欢得紧!恨不得嫁给他!”

“真的?”谢晓峰忽然一动,起身按住她的肩,压住她的腿,与她成了面对面的姿势,他俯身看着她的脸,微笑道,“你真的想嫁他?”

他的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慕容秋荻知道这样的姿势太危险,但她确信这个男人的笑容背后已是压抑着的怒火,她高兴看到这个男人变脸,于是——

她笑道:“十三哥对我和小弟都极好,我为什么不能嫁他?”

“你说一辈子不嫁人!”谢晓峰按住她肩膀劲道又大了些。

“这你也信?”慕容秋荻更加愉悦了,她道,“别人我都不嫁,我就只嫁给…唔,唔唔…你做什…”话未说完,一张温热的唇已堵住了她的,长驱直入,舌尖与舌尖不停追逐,他遍扫她的每一寸敏感,汲取她的甘甜,啃噬着,舔舐着,那样地用力,几乎是毫不留情的惩罚。

最后的最后,他轻咬她的唇瓣,喃喃道:“你又骗我。”声音沙哑而低沉。

慕容秋荻偏了头过去,仍有些气息不稳,细声道:“谁说我骗你,你不是信了么?”

“我看见你抱他。”谢晓峰一面低低道,一面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耳廓﹑脖颈,随即一路下滑,下滑至她微微敞开的里衣领口,两指捏住衣边,轻轻挑开,露出下面白皙的肌肤。

胸口一凉,慕容秋荻不由悚然一惊,全身却被他压制得动弹不得,便转头过来,正视着他的眼,肃然道:“你要做什么,我都无法反抗,但我要告诉你,我——不愿意。”

谢晓峰手下动作一顿,抬头向慕容秋荻的脸上看去,他已经感受到那滑腻温热的美妙质感,但却不得不停下。

“我知道你当他是朋友,可是…”谢晓峰轻轻叹息一声,声音里充满了疲惫,他一边将她的领口重新理好,一边道,“睡吧。”

慕容秋荻斜他一眼,无视他不正常弓起的身子,冷然道:“你还不走!”

“秋荻,”谢晓峰忽然捧住她的脸,道,“我明天可能,会…你,你真的就没有…”他的话在这里打住,以谢晓峰的脾性,能说到这般近似祈求的地步已是不易。

慕容秋荻也知道,因此她默了一会,才道:“你不该来找我,随便哪一个女人都能让你更好地松弛,我不会。”

谢晓峰长长地叹了口气,柔声道:“你很好。”说完这一句,他翻了个身,竟然重新以贴着她背的方式,侧身抱住她。

慕容秋荻忍不住问:“你真的不走?”

他还是那一句:“你很好。”

慕容秋荻再道:“我不会陪你上床!”

他道:“我们已经在床上了。”

慕容秋荻磨牙:“以你现在的脑子明天怎么跟十三哥打!”

谢晓峰低低笑了两声,环着她手臂的力道紧了紧,道:“你关心我?你希望我和他谁胜?”

慕容秋荻默然不语。

“你希望我胜,是不是?”谢晓峰咬上她的肩,闷声道。

慕容秋荻仍然不语。

谢晓峰叹了口气,松了口,就那样抱着她,也不说话,似乎睡着了,又似乎很有信心她一定会答话。

“我和燕十三是几年前认识的,交情不错,”慕容秋荻终于开了口,她缓缓道,“不过,我对你有信心,你一定可以打败他。”

“你一定可以打败他”——同样的话,前几天慕容秋荻对燕十三说过一次,那一次,燕十三似乎信了,这一次,谢晓峰呢?

她感觉到环着她的手臂微微一僵,随即听见谢晓峰的一声叹息,他道:“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会这么说。”谢晓峰顿了顿,又道:“如果他败,我可能会杀了他。”

慕容秋荻淡淡道:“或许你们都不用死。”

谢晓峰抱着她突然笑起来,他将头靠在她背上笑,笑声因此显得格外低沉压抑。

“我很天真?”慕容秋荻看不见背后谢晓峰的表情,她靠在枕头上,淡淡一笑,道,“女人都是很天真的。”

“你不希望我死,是不是?”谢晓峰问。

慕容秋荻轻轻“嗯”了一声。

谢晓峰环着她的手臂紧了紧,他又道:“那燕十三呢?”

慕容秋荻平静道:“我怎么想不重要,你只要想着怎么胜利就好,我要你活着回来。”

“可是我现在很紧张,”谢晓峰的语气里带了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他轻轻嗅了嗅她发间的清香,低低道,“你要怎么办?”

慕容秋荻浑身一僵,几乎有些咬牙切齿起来。这个男人,这个该千刀万剐的男人!她刚刚就应该拿话狠狠地恶毒地攻击他,让他分心,明天被燕十三杀死才对!她为什么还要鼓励他赢!

“谢晓峰!”慕容秋荻气得发抖,她太明白谢晓峰那句话里的意思。大部分江湖人都认为在决战的前夕,绝不能接近女色。女色总是能令人体力伤损。

谢晓峰的看法却和普通人不一样。他认为那绝不是伤损,而是调合。就好像是酒,本来是不能羼水的,可是陈年的女贞,却一定要先羼点水,才能勾起酒香。

他的情况也一样。这一战很可能已是他最后一战。这一战他遇见的对手,很可能就是他平生最强的一个。在决战之前,他一定要让自己完全松弛。

只有女人才能让他完全松弛。

慕容秋荻本来以为这一夜他一定是在青楼度过的。没想到他居然来了这里。

不过她绝不会迁就他。

“出门,左拐,上北城牌楼,那里的女人你想要多少有多少!”

北城牌楼是“红灯区”。

谢晓峰却摇了摇头,道:“我只想要你。”

慕容秋荻哼了一声,语气里充满嘲讽和不屑。

谢晓峰又笑了,他动了动,让自己抱得更舒服些,又腾出一只手掖了掖被角,低声道:“睡吧。”

慕容秋荻冷冷道:“你不走,我怎么睡?”

谢晓峰默了半晌,慢慢道:“不睡,干点别的也行。”

慕容秋荻默然,她发现在这种事情上女人毫无优势,连斗嘴的优势都没有。那干脆不要说话好了!

“我不会动你的,”谢晓峰长长地叹了口气,语气柔软,道,“我只是困了。”语罢,他已闭上了眼睛。

慕容秋荻却存心不让他睡似的,她又问:“你的剑呢?”神剑山庄的那一把剑呢?他一直用着的那把剑呢?不做阿吉后,她相信他中途回去过,但她却没有见他佩过那把剑。

谢晓峰道:“它在。”

“你明天要用它,”慕容秋荻道,“它会让你胜的。”

谢晓峰默了一会,又一次重复:“睡吧。”说完这句,他又闭上了眼,这次好像真的打定主意不再和她说话。

慕容秋荻还是不能相信他真的纯粹是来抱着她睡觉的。

谢晓峰本来自己也不信的。他以为他想要一个成熟又热情的女人来松弛他紧张的神经,以前很多次他都是这样做的,为了取胜,这种事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但很奇怪,这一次,他发现只要抱着她就安心下来。

其实慕容秋荻一直是那个能让他安心的女人,只是他从来不知道,仅仅是睡在她身边,比要了几个女人都更管用。她的身体温热而柔软,一如十年前一样纤细,却又那般丰满,他的胸膛贴着她的背,她的温暖从她的身上传递到他的身上,那种温度让他觉得安定,那是比松弛更好的感觉。

谢晓峰清楚,明天很可能是他的最后一战,他想在那之前看看她和小弟,看一眼就行。

不过当然,他现在改变了主意。

他一点也不担心她会趁此机会杀了他。

她不是那样的女人。

谢晓峰微微睁开眼,凝视着怀中人光滑白皙的颈部和脸部,想起她那一句“你一定可以打败他”,忍不住微微笑了,但那笑意却无法融化眼底的冷锐和凝重。】

第二十八章

43、第二十八章

“你要走了?”慕容秋荻从床上坐起,光线从窗子里透进来照在她的身上,一头青丝披在肩上,乌黑柔软,发着光。

谢晓峰背对着她,点了点头。

“等一下,”慕容秋荻从床上下来,赤脚站在地上,白色的中衣和黑色的长发形成了极鲜明的对比,她道,“燕十三见过你的剑。”

谢晓峰转过身来看着她,平静道:“我知道。”

“我已见过你们的论剑。”

那一日,同样也是一个秋天,在那片枯黄的树林里,一席,一琴,一酒,一个可怕的陌生人,和一个他最亲近的人在一起,在论剑。

――论他的剑。

慕容秋荻淡淡道:“那天原来你在。”

“我也没想到我会在。”

“那很好,”慕容秋荻道,“你们对彼此的剑法都有了解,这很公平。”慕容秋荻微微勾了勾唇角,道:“如今你只需担心他的第十五剑。”

谢晓峰不禁动容:“他竟已找到了第十五剑?”

慕容秋荻道:“这是我的猜测。不过,你又如何知道他该有第十五剑?”

谢晓峰道:“他这套剑法精深微妙,绝对还应该有第十五种变化,那就像是…像是…”

“像是什么?”

“就像是一株花。”

谢晓峰的眼睛里发着光,因为他终于已想出了恰当的比喻来。他很快地接着道:“前面的十三剑,只不过是花的根而已,第十四剑,也只不过是些枝叶,一定要等到有了第十五种变化时,鲜花才会开放,他的第十五剑,才是真正的花朵。”

好花固然要有绿叶扶持,要有根才能生长,可是花朵不开放,这株花根本就不能算是花。

谢晓峰道:“夺命十三剑也一样,若没有第十五剑,这套剑法根本就全无价值。”

慕容秋荻道:“你能赢过他的这一剑么?”

谢晓峰道:“不能!非但我不是他的对手,天下也绝没有任何人会是他的对手。”

“那时你就必将死在他的剑下?”

谢晓峰道:“只要能看到世上有那样的剑法出现,我纵然死在他的剑下,死亦无憾!”他的脸也已因兴奋而发光。只有剑,才是他生命中真正的目标,才是他真正的生命!只要剑还能够永存,他自己的生命是否能存在都已变得毫不重要。

慕容秋荻了解这一点。但这并不代表她欣赏这一点。

这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

所以,慕容秋荻对他道:“我和小弟都等你回来。”

这句话,已是她能说出的最大限度,这代表着她的让步。谢晓峰知道,但他没有说“好”,反而沉默半晌,然后才道:“秋荻,这一次我没有把握。”

“我知道,”慕容秋荻已经见识过第十五剑的模样,她知道它足以毁灭一切的可怕,但她依然对谢晓峰微笑着说道,“你尽全力就好,我相信你。”

谢晓峰紧紧盯着她,忽然上前揽住她的腰,俯身下去噙住她的唇,深深地吻了上去。

唇齿交缠,他在她的口中灵活地不断搅动□,引起一阵阵酥麻,直至抽取掉了她胸腔中最后一点空气。

一吻结束,慕容秋荻低头喘气,发觉自己的双手不知不觉竟已经放在了他的胸前,她的腿还有些发软,却兀自咬了咬牙,用力推开了他,道:“你走吧。”

“我不会去,免得你分心,”慕容秋荻对着他说话的声音难得如此柔和,她重复道,“我和小弟都等着你。”

*

谢晓峰走了之后,慕容秋荻在床上坐了很久,然后才慢慢站起来,**,唤人端水进来,净脸漱口。

她今天挑了一件白色的外袍,从衣摆处往上,细长精致的金色花纹蔓延开来,由密到疏,里面着一件金色的中衣,套上白袍后,露出金色的衣边来,

慕容秋荻细细地化了妆,描了眉,将头发高高地束起,然后盘成结,用一只金步摇牢牢固定住。

最后,她为自己戴上两枚血红的宝石耳钉。

慕容秋荻静静望着镜中的自己。

这面梳妆镜是海商从海外带来的,水银镀的镜面,光滑闪亮,清晰地照出对镜梳妆的女子的面容。

镜中的那个女子,依旧是眉眼精致如画,因着今天这身打扮,那种美丽中带着飘忽的感觉淡了许多,显得高傲而端庄,沉稳又坚定。

她的眼睛水润明亮,带着一点淡淡的哀愁,却没有人知道她在为何而愁。

慕容秋荻怔怔地看着自己的脸,过了一会,她缓缓起身,走到了窗前。

窗前有一张琴桌,上面摆着一把琴身漆黑如墨的古琴,那便是齐桓公奏起之时,旋律之悲凉凄切使得听者无不落泪的“号钟”。

慕容秋荻坐在号钟前,对着光,专注地调试起它来。

不知过了多久,慕容秋荻听到门外有敲门的声音,小弟在门外喊:“娘。”

小弟昨晚没有睡好,今天很早就起了床,但还没有到该走的时间,他心不在焉地练了会剑,看了下书,眼见时间差不多了,便拉着铁开诚来找慕容秋荻。

“吱呀”一声,门开了。小弟看见自己的娘手里拎着一个特制的檀木盒子,他一眼就认出这个盒子是娘差人为“号钟”制作。

去观战而已,娘为什么要带一把琴去?

小弟的脸上写满疑问,慕容秋荻也看到了他的疑问,但她依然不打算解释,只对着两个少年颌首道:“出发。”

门外,马车早已备好,但今天驾车的不是白叔,竟是许久不见的南七,除了南七,南九也在。

“南九,身体可大好了?”慕容秋荻微笑道。上一次南九被黑杀抓住,着实受了一些折磨。

南九圆圆的脸上露出几分不好意思的笑意,她行了个礼,道:“多谢夫人,早就好了。”

慕容秋荻抿唇一笑,促狭道:“那就好,不然乌鸦怕是会找我拼命。”

南九的脸一下子绯红,她鼓起腮帮子气呼呼道:“他敢!”话里却是难掩的甜蜜。

南七哼了一声:“那家伙有什么不敢。”语气竟是有些不满。

慕容秋荻将手上的箱子递给南七,微笑道:“南七,你不满意这个妹夫?”

南七和南九是一对亲兄妹。

南七小心翼翼地将箱子放入车厢,顺口回答道:“想娶小九,还得看他表现!”

慕容秋荻笑道:“等他表现好了,记得请我观礼。”

“您主婚也行啊…”南九小声道,耳朵一下子通红通红。给南七听见了,他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自家不矜持的妹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