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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放命道:“讲。”

慕容楠禀道:“今晚参加夜宴之人,竟有高登和多湖二人,这二人分明应该带兵围困密阳,不知道为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敦阳,这其中怕是有诈。”

路放起身,俯首皱眉深思。

却就在这时,门外的连岗忽然敲门,进来后,却是军中诸葛铭先生派人送来加急信函,务必请将军亲启。路放打开那信函一看,脸色微变,半响低声道:“竟然连西野的人都惊动了么……”

在场几人并不敢看那信函,可是看自家将军脸色,以及那喃喃低语,知道事情必然是大大不妙。

原来这西野之人,素习武斗,民风彪悍,然而几百年来,少有参与到中原之地的征战,一直守在祖宗留下的那块地上游牧。可是近年来,西野也是连年灾荒,境况一年不如一年,近年来有越来越多的人来到大炎以及凤凰城,那托雷便是一例。

可是如今,西野军却也参与了这如今的混战之中,而且来势凶猛,仿佛未卜先知一般,将路家军的五万后路生生截住,前有南蛮军,后有西野迫击,前后动弹不能。

那送信之人跪拜在地,紧声道:“诸葛先生道,此事十万紧急,请将军务必放下一切,迅速赶回军中,主持大局!”

几个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盯着路放。

路放面无表情地立在那里,心中却是惊涛骇浪,思绪难平。

他知道属下那几万人马也许是这个大炎最后的希望,也是他自己全部希望之寄托,更知道那五万精兵对自己是何等的信任和依仗,那就是自己的手足自己的命脉。无论如何,他是不能辜负了他们的。

在几个人殷切的等待下,路放终于是下了决心:“我只需耽误半柱香时间,去宫中看她一眼,便赶回去。”

慕容楠闻此,松了一口气。其实他何尝不担心将军会为了那一抹红颜置五万大军于不顾,可是此时此刻,根本不曾有他说话的余地。一则他的身份低微,二则若是劝将军速度离开,便是劝将军弃了那秦峥。慕容楠到底是不忍心。

如今将军能够自己想通,以大事为先,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其他几个人虽然不知道秦峥是女儿身,可也都松了一口气。

当下事情紧急,便不及筹谋,路放换了一身紧身夜行衣,便要前去宫中,连峪连岗二人稍作商议,决定由连峪跟随将军进宫,见机行事。

此时的敦阳宫中处处都是南蛮军,又只是将将掌灯时分,天还没有完全暗下来,这时候进宫自然是危险重重,可是连峪知道这将军迷了心窍,也只好顾不得那么许多。

两个人小心翼翼地进了宫后,路放倒是熟门熟路,说到底这是他往日时常进来面圣的宫殿,于是不多时便寻到了举办夜宴的太行殿旁。

他悄无声息地沿着回廊顶壁如同壁虎一般滑行,到了回廊尽处,纵身一跃,飞入花丛之中。万幸此时已经早春,花丛也是枝叶繁茂,可是稍作遮掩。

左右看着无人时,他来到太行殿檐廊,小心前行。连峪见此,也忙跟上。

就在此时,那檐廊下出现一个女子,怀中抱了一个襁褓,倒看着是一个婴儿。身后则是跟着数个姿容卓绝的宫女。

一时之间,路放却觉得那女子行走间举止颇为眼熟,倒像极了自家那个亡去的三嫂。待细看,可是那女子穿着大红羽绉面白狐狸皮的鹤氅,外面又罩了一顶白貂的雪帽,裹得严严实实,看不真切脸面。

片刻功夫,那女子已经走出檐廊,拾阶而下,又穿过绕廊,从一处角门拐弯而去,不见了踪迹。

连峪见路放望定那女人不住眼,便低声问道:“将军,这是何人?你可是认识?”

路放摇头:“看举止倒是眼熟,但只是怎么会是她呢。”

他家三嫂,一代巾帼,嫉恶如仇,刚烈果敢,怎地会出现在这南蛮军之中。况且这女子举止虽有几分像三嫂,可是到底体型以及走姿却是不同的。

路放当下掠过不提,径自拔地飞起,往那太行殿大殿的屋檐之上而去。

这时候的路放自然不知道,但凡妇女生产,便犹如浑身关节移位,这满身的骨骼自然会有些变化。纵然产后会有所恢复,但到底回不到以前,是以这走姿体型便有变化。也因为这个,他事后想起来此事,便感到十分遗恨,若是当时的他多一分留心,自己的三嫂岂不是少受许多苦楚。

只可惜这都是后话了,此时的路放,矫健地飞上屋顶,小心地揭开琉璃瓦,望着大殿中情景。

殿中已经是歌舞升平,觥筹交错,正中虎皮椅上,坐着二人,其中一个自然是他往日所熟知的南蛮首领高璋,而另一个……他移眼望去。

其实是极为熟悉的人,曾经同榻而眠,曾经互抱取暖,曾经同饮一壶水,同吃一锅饭,同喝一杯酒,相濡以沫,生死相依。这世间,若说有那么一个人,能够与他心意相通,只一个神色,便知道他的意思,不需多言,便明白他的心思,那个人便不能是别人,只能是秦峥。

可是即便如此,他也不曾见过她穿女装打扮起来,竟然是如此的模样。

这时候的秦峥,一袭简洁素衣,发髻高高挽起,稍作淡妆,正襟危坐于虎皮椅上,眉眼淡漠,神色平静,仿佛于这太行殿的一世繁华完全置身事外一般。

可是没有人能忽略她。

她就如同高空之中的一轮孤月,明亮皎洁,光华如练,将这莺莺舞女,将这铮铮众将,都映成了漫天星斗,不能夺她一丝一毫的清芒;又如高川流水,冷峻险秀,孤峰独立于万仞之上,凡尘莫望。

一时之间,路放竟然不能移开眼来,只定定望着大殿中那女子。

连峪从旁,隐约可见殿中情景,可是他却不知道殿中哪个是秦峥,只望见那高璋身旁一个女子装扮的人,恁地雌雄莫辩的俊美无匹,犹如天上神明般,让人只可远远观看。此时他心里着急,又怕被高璋发现,也无心多想,只低声问道:“少爷,你在看什么?哪位是秦峥?”

路放听到连峪的话,方回过神来,想起方才失神,面上微红,幸好夜色暗沉,连峪并不曾看到。

他低声道:“走吧。”说着,已经径自施展轻功,离开这琉璃屋顶,连峪见此,只好跟上。

待出了这殿堂后,不片刻功夫,两个人便重新回到客栈。客栈中,连岗以及慕容楠都是不曾睡去,只亮着灯在那里焦急地等候,待到见路放安然无恙回来,这才放下心来,忙上前问道:“可能回去了?”

路放点头:“为我准备快马,我这就返回军中。”慕容楠闻言大喜,忙道:“四匹上好的骏马,早已喂饱备好,只等将军使用。”三个人骑四匹马,这样至少有可以有一匹马在轮流休息。

路放撩袍起身,却是又命道:“连峪连岗,你们便留在慕容楠身边。”

连峪连岗闻言不解,留在这里做什么?

路放淡扫了他们一眼,命道:“留在这里,把秦峥带离敦阳。”

慕容楠闻言,忙应道:“是。”

连峪连岗听此,也忙抱拳答应。

路放当下要走,可是慕容楠却想起一事,叫住路放问道:“将军,若是她不想走,那属下该如何?”

慕容楠和秦峥有过一面之缘,这个女人的性子他是看出来了,他要救人家走,人家未必答应啊。

路放略一沉默,片刻后却是命道:“那就打晕她。”

打晕……慕容楠脑门顿时发疼,不过他依然硬着头皮道:“是,属下遵命!”

路放想起一事,眉间微蹙,道:“你记得告诉她,无论她要做什么,我自然会为她做来。”有些事情,注定是男人的事,纵然她生来大气清迈,可是却不应该为了这些事脏了双手,更不该为此枉送了性命。

慕容楠垂眸,道:“是。”

第57章

这一日,秦峥正在御厨里忙乎,忽而外面有猫叫之声传来,秦峥命张截道:“去,把这只猫赶走。”

张截觉得不好,正要说什么,却见秦峥一沉脸:“还不快去?”

当下张截再不敢说什么,忙忙地离开了。

待到张截去了,秦峥才凉凉地道:“出来吧。”

慕容楠从隐藏处出来,拍拍身上的灰,笑道:“秦姑娘好耳力。”

其实靠的不是耳力,而是感觉,不过当下秦峥也懒得解释,只问道:“有事儿,请讲。”

慕容楠依然笑:“昨日个,我家少爷来过了。”

秦峥闻言,把个拿刀的手停下了,凝声问道:“他现在在哪里?”

慕容楠又道:“走了。”

秦峥闻此,只默了一下,便又重新开始切菜了。

就这样?慕容楠从旁观看着秦峥神色,却见她面上是丝毫没有任何惊澜,便忽地里替自家少爷不值起来。

这个女人,当自家少爷为了他策马赶路的时候,她在和别的男人歌舞升平,当自家少爷征战沙场生死艰难的时候,她在洗手为别的男人做羹汤。

更何况,这个‘别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家少爷的生死大敌,杀父仇人!

慕容楠心里不忿,不过面上依然带笑:“请问秦姑娘,还有什么话要问吗?”

秦峥却是反问:“请问慕容公子,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慕容楠气噎,知道自己犟不过这女人,只好道:“少爷说了,务必让我们将你带出敦阳。”

秦峥气定神闲地将砧板上的菜放置在一旁的簸萁中,口中道:“那你告诉你家少爷,就说我说了,我并不打算离开敦阳。”

慕容楠饶是再好的脾性,也感到十分的不满了,说到底,他对自家少爷那是尊重有加的,这个女人即使是少爷的心上肉,那又如何,作为一个女人,总不该和爱慕自己的男人这样说话吧?

慕容楠深吸一口气,试图劝服秦峥:“少爷担心你,想让你离开。”

秦峥面无表情,也不答话。

慕容楠只好又道:“少爷还说了,无论你要做什么,他自然会为你做来。”说着这个时,慕容楠小心翼翼观察着秦峥神色。

果然,秦峥面上略有变化,眸子里泛起暖意。

慕容楠心中稍稍满意,若说了这话,她再雷打不动,他慕容楠都要考虑下,是否该支持少爷的这一桩姻缘了。尽管他是否支持都对结果并没有影响……

秦峥、转过首,望着慕容楠道:“你也回去告诉你家少爷,就说我知道他的心意,可是他也该知道我的心意。他既能为我做的,我自然也想为他做。”说着,秦峥便重新低下头,从木盆中取了一块面来揉捏。

这就完了?

慕容楠皱眉:“秦姑娘,你真的不打算离开这里吗?”

秦峥拧眉:“我看张截快要回来了,你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慕容楠无奈,叹了口气:“好吧。”

就在慕容楠要离开之时,秦峥却忽然道:“我母亲闺名段青,今年三十有五。”

啊?这是什么意思,慕容楠疑惑地望着秦峥。

秦峥道:“你不必知道,只记得把这话告诉你家少爷,他就懂了。”

慕容楠此时忽然领悟了,这个女人好像要寻母来着,想来她此时把这个信息要传递给少爷,是希望少爷以后帮她寻母?这应该是托付身后之事的意思了?

慕容楠最后深深地看了秦峥一眼,终究是离开了。

又过了几日,秦峥正在菜市场亲自采买,忽然感到眼前一黑,便昏睡过去,再看时,却见自己正躺在一个屋中。屋中陈设简单,炕上铺着粗布的被褥,炕的一旁放着两个椅子,椅子上有着靛青色棉椅褡。椅子之旁有一个寻常人家用的镂空雕花案几,案几上放了一套粗瓷的茶具。

她揉了揉眼,正要起身,却见进来一个人,正是慕容楠。

看到慕容楠,她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你啊。”

慕容楠道:“是啊。”

秦峥揉了揉发疼的后脑勺,问道:“你们少爷还说了什么?”

慕容楠笑道:“姑娘真个神机妙算也。我们少爷说了,若是你不想走,那就打晕你带着走。”

正说着话时,又有两个人进来了,是连裕和连岗。

连裕看了,一愣:“咦,这姑娘怎地很是眼熟?”

连岗却是大惊:“你就是秦峥,怎么竟然是个女人!”

连岗这么一惊,连裕也想起来了,指着秦峥道:“你竟然是那日陪在高璋身边的女人?”

连裕顿时明白,待明白过后,他忽地为自家少爷便是心上一痛!

自家少爷竟然眼睁睁地看着心头所爱陪着其他男人饮酒作乐?

连裕不敢置信地望着秦峥,她怎么可以这么对待自家少爷呢?

她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家少爷自小英明神武,又生得冷峻俊美,不知道多少贵门女子为他折腰,远的不说,便是如今在鬼斧山上的安定将军家的千金,那看着少爷的眼神是多么的热烈啊!

秦峥自然感觉到眼前男人那恨不得杀了自己的眼神,仿佛自己是那偷腥养汉给男人戴绿帽子的婆娘一般。不过她毫不在意地爬起来,就要往外走。

慕容楠身形一动,将她拦住:“你不能走。”

秦峥沉声:“让开!”

她一小小女子,又生在市井,可是这一喝之下,竟自有几分威仪,让人情不自禁地追随她所讲之话。

可是慕容楠到底不是一般人,他皱眉道:“秦姑娘,你不能走。”

连峪连岗已经拦在门口,斩钉截铁地道:“你不能走!”当然不能走,走了难道让她继续去给少爷戴绿帽子吗?

秦峥道:“你们以为这样拦住我,便能将我带出去敦阳吗?如今高璋怕是早已布下天罗地网,等着抓你们呢。”

慕容楠沉声道:“我们到底要如何行事,不劳姑娘操心,既然敢做出这样的事,那必然有办法将你安全带出敦阳。”

秦峥挑眉,冷笑:“是吗?那如果我偏偏不想走呢?”

慕容楠垂眸,语气转冷:“姑娘可以试试。”

秦峥听此,忽然开口大叫:“来人……”这话音刚落了一半,慕容楠眼疾手快,已经将她嘴捂上。

可是秦峥怎么可能甘心被人捂住嘴巴,于是奋力挣扎,这么一来,慕容楠竟然无法制住秦峥,无奈之下望向门口那二人:“你们还不快来帮忙!”

连峪连岗当下也是看傻了眼,怎地这个慕容楠竟然连个女人都制不住,路家军的脸都被他丢到姥姥家去了。

不过被慕容楠那么一吼,连峪也只好挽起袖子上前,道一声“得罪姑娘了”说着就帮忙将慕容楠制住。

连峪这一上手,这才发现他好像冤枉了慕容楠,这个秦峥姑娘的力气,竟然全然不似一个姑娘家!

你见过比男人力气还要大的姑娘家吗?

连峪又叫了呆住的连岗,于是三个人齐心合力,总算将秦峥按下。

秦峥平生从未吃过这样的亏,发不出声来,只能呜咽着看他们三人。

连岗大为不忍:“这可是少爷相中的女人,没准以后就是咱们的当家主母,咱们这样对她,好吗?”

慕容楠喘着气儿叹息:“不好。”不过也没办法啊!

连峪望定秦峥,和气地商量道:“姑娘,只要你答应了不大声喊叫,我们便放开你。”

好汉不吃眼前亏,秦峥只好点点头。

连峪望了眼慕容楠,见慕容楠也点头,便放开了秦峥。

秦峥粗喘了一口气,这才平静下来,道:“除非你们一直将我禁锢起来并蒙上我的嘴,不然我若要找事,总是能让你们不那么便宜的。”

这话说的是,好歹秦峥并不是什么敌人犯人,只是一个一点不弱质的女子,而且这女子还是少爷放在心尖上的那点肉。

慕容楠却是看出来了:“姑娘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吧,只要你答应跟着我们离开敦阳,万事好商量。”

秦峥就知道这慕容楠是个上道的,当下提议道:“你们帮我救了单言吧,只要救了单言,我就跟着你们离开。”

单言?慕容楠眼中泛起疑惑,如果他没搞错,这个单言是凤凰城的人,眼前的秦峥和单言又是什么关系?怎地要救他?

连峪连岗也品出味来了,望着秦峥的目光十分的诧异:难不成这秦峥除了高璋那个南蛮,竟然还有其他姘头?自家少爷这顶绿帽子,可真戴得大啊。

秦峥却正色道:“他是我的朋友,怕是为了我才被抓起来的,如今又被错当成我遭受酷刑,我怎么可能弃他于不顾跟着你们离开?”

几个人想想也是,心中点头,如果这个女人和单言是朋友,此时不救他而自己离开,确实是不够仗义,不够仗义的人怎么可能有资格做他们的当家主母?

慕容楠低头沉思片刻,终于还是点头道:“好,我们答应救出单言,但你也要答应,事后务必跟我们离开。”

秦峥满意点头:“那是自然。”

她的汤药,若是高璋再吃上三五日,怕是身子从此彻底毁了,纵然一时要不了他性命,但以后征战劳累,或者受了什么伤,怕是从此就一蹶不振,再也无法一展雄风了。

想来这三五日功夫,若是慕容楠他们能救出单言,那是再好不过了。

几个人商定了后,又说了一些细节,最后秦峥道:“若是我就此离开,高璋难免怀疑。现在你们重新把我打晕,自己跑了吧,记得留下一些线索,想来高璋很快就能找到我。”

打晕?

慕容楠对连峪道:“你来吧。”

连峪望着秦峥,却见她正用淡然的眸子着平静地望着自己,脑中便忽然想起那晚见她在殿中的打扮,那般的光华无匹,面上一红,摇头道:“不,还是连岗来吧。”他是下不去手!

连岗搓搓手:“这样真得好吗?”

慕容楠略一沉吟:“挺好的,打吧。”

连岗点头:“好。”说着,两手成刀状,狠狠对着秦峥后颈劈去。

秦峥眼前一黑,愣愣地倒在了地上。

慕容楠无奈,白了连岗一眼:“让你打晕而已,也犯不着这么卖力吧!”

连岗颇为委屈:“她力气大,我怕她晕不过去啊。”

慕容楠只好摆摆手:“罢了,罢了,想来这女人也不是什么小肚鸡肠之辈,咱们如今快些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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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秦峥所料,不过一炷香功夫,高璋已经带领人马来到这处宅院,把这个宅院围了一个水泄不通。高璋则亲自带人闯了进来,谁知道进来时,屋中却是除了晕倒在一旁的秦峥并无别人。

他忙将她抱起,却见后颈上一个红痕,知道她被人打晕,当下心疼不已,打横抱起来离开。

待走出院子,他面如阎罗,下令道:“查下是什么人干的,全部杀死!”

一众人闻此,知道他怒气难平,连忙抱拳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