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梓蕊看着她:“去吧,你请他们先吃,这种讨巧的话你说更好。”梓华这才端了出去,则刚偷看,大人们果然高兴,老爷子让她去拿了一瓶五粮液他和李帆的父亲对饮,梓华为李帆的母亲倒了饮料,这才回到厨房,则刚又笑起来。

“我看出来了,商家可以将来办好媳妇培训班,二小姐做得很不错呢。”

“丘则刚,当初谁第一个站出来支持你的,你真是忘恩负义。”

“我是看你幸福为你高兴。真的,你的小眼镜看上去快晕了,有点找不着北的感觉。”

“什么小眼镜,人家有名字,再说你好像是这个家里最小,是不是能尊重一点。”

“你不是没嫁吗?等你说了‘我愿意’我再尊重也来得及。”则刚笑着,看梓蕊手脚不停,切菜,配菜,阿姨都快没事做了,他伸手拦住了,“好容易回来一趟,被他们这么支使,出去歇会。”

“谁支使她了,我早就让她出去了,她自己不肯,我怎么办。”梓华又不干了,梓蕊笑了笑,不理他,过去看看汤煮得怎么样了。梓萼匆匆忙忙的赶了回来,梓蕊看到梓萼回来了,开锅炒菜,梓萼先进厨房,看梓蕊在,忙又回房间换了衣服才赶下来,帮忙。

“小蕊,幸亏你回来了,不然真是糟了。”

“姐!”

“我知道你会做,可是你做得少嘛。”

“小蕊在丘家当大少奶奶,也不见得比我做得多,你没看则刚刚刚那样,说我们在支使她呢!”

“小蕊,身体不好吗?”梓萼一惊,忙看向梓蕊的小腹。

梓蕊头都没抬,专心的炒菜,很肯定的摇摇头:“我很好。”

梓萼看看则刚,则刚也面无表情,想了一下,“小蕊,过几天陪我去做次全检吧!小华也去,快结婚了,做次检查很必要。”

“我没事。”梓蕊还是闷闷的说道,她把菜从锅里盛起来,擦净盘沿放到托盘中,递给了梓华,马上开始炒第二盘。梓萼看她的表情,暗暗地多了一个心眼,不再问什么了。菜上齐了,云浮抱着秋儿正好回来,大家坐齐在大桌上,老爷子看来兴致很高。

“则刚你也倒一杯。”

“我还要开车。”

“又想蒙我,三儿也有车本,难不成你的车她不能开?”老爷子不傻,“醉了也没事,三儿的房间还在,我跟亲家母说去。”

“李兄,看到没我们老爷子就偏心我,来,我敬伯父伯母一杯。”则刚站起来,双手对李父举起,并一饮而尽。梓蕊只当没看见,逗着秋儿玩,并从梓萼手中接过汤匙自己喂她。梓萼眼中忧虑更深,如果那个孩子没小产,现在应该出生了,如果他们有个孩子,也许…也许就没那么容易被干扰了。她看了看云浮,希望他和自己一样能看出点什么。

云浮在看则刚,一会的功夫他已经喝了几杯了,这种高度酒,则刚是从来也不会碰的,他忙给他挟了一些菜,笑道:“吃点菜,空着肚子这么灌,爸会心疼的。”

“就是,让你喝,可没让你这么喝!”老爷子骂道,对李父说道:“小女婿,什么好,就是嘴巴甜,说我喜欢他也真是没错,李帆,讨我喜欢没什么别的,多说话!”

“那完了,爸爸,你不是不知道他话少。”梓华给未来的公婆边挟菜,边嗔怪道。

“你话多啊!亲家,我这个大姑爷和老大两口子话少,可是孙女儿话多;老二话多,李帆就话少;我们三儿根本就是没嘴的葫芦,却让她找了这么个口甜舌滑的家伙,可见就是缘分。”

“是!”李父点头陪笑,看来李帆像父亲,也都没什么话,李母平时在家话多,可是到了这儿似乎也没法说话了。

一顿饭总算是吃完了,李父和李母跟逃似的离开了商家,梓萼摇摇头,看着父亲:“应该约在外面见的,多不自在。”

“总不能把女儿嫁过去,一辈子也不再打照面吧?倒都是老实本分的人。”

梓萼点点头,看看面红耳赤的则刚,想想:“小蕊,给你婆婆打个电话,今晚住下吧。”

“姐夫帮我扶他上车就行。”梓蕊结婚后还没在娘家留过宿,倒不是不想,而是根本就没想到这个。

“留下吧!晚上让你姐夫可以帮你照顾下,万一他吐了,你一个人怎么办?”梓萼白了梓蕊一眼,梓蕊没做声,她和云浮一起把则刚扶回了自己房里。那幅《樱花女孩》就挂在房间里,梓蕊看到别过头去。扶则刚躺下,云浮要扶他去冲个澡,他知道商家的女儿都爱干净,如果这样他是上不了床的,可梓蕊摇摇头,让他躺下,去卫生间里拿了个脸盆放在床下,准备着。云浮不禁微笑了一下,退了出去。回到房间,梓萼在发呆,看他进来,忙问道。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我觉得他们不对劲,小蕊感觉不对。”梓萼说不清,可是就是觉得不对劲。

“我本来也觉得不对的,可是小蕊怕则刚辛苦,也没让他洗澡,直接就那么让他到床上去躺着,又怕晚上则刚吐,拿了脸盆放在床下,她可比你细心也宽容得多。”

“你又没喝醉过,我怎么会这些?这么说则刚常常醉了?会这样吗?”

“你想太多了。睡吧!”云浮笑了起来。

梓蕊没睡,则刚睡得像个孩子,她不禁想起第一次认真看他的情景也是他在睡觉,他在自己的地板上睡着了,多久了,真的快一年了,短短的一年,由刚刚相识到现在夫妇,由完全没有关系的两个人,到曾经共有过一个孩子,到一起失去,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这个婚姻里还剩下什么了。

半夜,则刚吐了,梓蕊给他擦干净,又让她漱了口,才去清理。她也有洁痴,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她要这么伺候一个醉鬼,清理完了,回到房间,则刚半睁着眼,似乎吐完了,他也清醒了。他的眼睛盯着那幅画,她看了一眼,轻轻的取下了那幅画,背对着靠在了墙边。

“不早了,快点睡吧。”她躺到了他的身边。

“我是不是太小器?只是一幅画而已。”他搂住她的肩。梓蕊想了一下。

“我也不能面对,可无从回避。”她闭上了眼睛。

“你还是不能忘记他吗?”

“丘先生,我从没想过要忘记华清。对不起,如果你觉得这个你接受不了的话,我也没办法,为什么不拿出你娶我时的自信,为什么不能像那时那样平静的面对,是你说的,我和他一奶同胞,我们应该比一般的朋友更亲近。难不成你的心上就没有这样一个让你真心相待的异性友人吗?”

“别跟我强词夺理,你明知道你在偷换概念,我有真心相待的异性友人,可是不是爱人。我不会在她和你之间选择、摇摆,永远不会因为她而来伤害你。她也不会像你的华清那样入侵我们的生活,甚至送上这幅画来永远的霸占住你人生的一部分。”他没发脾气,他只是静静的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说得很平静,这似乎是他埋在心里好久的话了,借着点酒力,他轻轻的吐出。

梓蕊没法回答,好一会儿:“他想拔了你心里的刺,他想我恨他,想跟我画个完整的句号,他没有什么感情的经验,他以为他是为了我们好,其实他做错了事。你这么聪明,你不会不知道,不理解他的用心,拿出你的风度,你说过,你要喜欢我一辈子的,把我捧在手心里喜欢,我们这样你不觉得痛苦吗?”

“你还真是小公主,你视别人为你的付出为理所当然,你处处的要我包容,要我忍耐,要我拿出风度,三小姐,如果我告诉你我从没怪过华清,你相不相信?是啊,他的用心我怎么会体会不到,他做的一切都是想为你好,为我们婚姻好,把画送给你是为了与过去决别,甚至于放逐了自己,躲到一个你看不到的地方去,让你安心的做丘太太,保全你的‘幸福’。一个用了心的男人,我怎么会不体谅?我在气你,摸一下你的心。”他背过了身去,这还是他们婚后他第一次背对着梓蕊。

梓蕊看着他的背影,第一次在婚姻之中产生了恐惧,背离是这个意思吗?从此他们恩情不在?只要维持一个婚姻的假象吗?她不要,她很确定自己不要,这个婚姻是自己选的,她不要这么轻易的放弃,或者说,她不要则刚的背离。她从背后抱住了则刚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背上,好一会儿:“我刚刚在想我第一次认真的看你就是你睡着的样子。在这个房间,你睡在地板上,还有轻轻的鼾声。醒了,手脚都麻了,如果是我会静静的躺着,等血液通畅了再说,可你没有,你使劲的甩手,动脚,麻得吡牙咧嘴,可是还是坚持动一动。这就是你处理问题的态度,无论什么事,你都要面对,你要克服。而我会等待,让时间来消化。可是这一次,你没有,你不想面对,也不想再克服,你在等待,其实你在等什么自己也不知道。你不想让我离开,不想失去我们的婚姻,你怕生气,怕说出伤人伤已的话,让一切不能挽回。半年前你这么处理,我感激你。因为像你说的那时的我们都不冷静,真的做了什么伤人伤已的事而不自知,怕自己会后悔莫及。可是到了今天,你还想这么处理吗?”

“因为不想这么处理才跟你说这些,‘处理’,‘问题’,三小姐,你能不能用点有点感情的词语?”他回过身子怒视着梓蕊,“你想把我们的婚姻‘处理’成什么样?要不要找个婚姻专家来‘处理’一下我们之间的‘问题’?”

“我想要这个婚姻!”梓蕊清晰的看着着则刚,拉着他的手放到了胸前,让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证明自己每一句话都是肺腑之言,她想想:“我也想要你,我不要你背离我,背离我们的婚姻。至于说华清,我请求你,回到我们新婚时的宽容,有一度我真的忘记了华清,即使在他伤后,因为你的宠爱,我真的觉得很幸福,你越宽容,我对华清的感情越淡,你明白吗?那天我真的生气,为什么生气我自己都忘记了,现在我也不气华清,也不气你,可是我很无助,我不知道怎么挽回我们的感情。我不知道怎么回到过去。则刚,结婚时,你蒙着我的眼睛,对我说‘不信我吗?’我信,因为信,我把自己全部交给了你,你让我逃走,你告诉我,我的背后有个小门,你说你不怪我。可是我看都没看那扇门,因为我很肯定,我要嫁给你。”她轻轻的把自己的右手放到则刚的左手里与他十指相扣:“我记得爸爸说的,这个手是要牵一辈子的!”

则刚把梓蕊拉进了怀中,使劲吻着她的唇瓣,梓蕊也回吻着他,梓蕊第一次主动的向天要回了自己的幸福,她如自己说的,她喜欢等待,让时间来消化。也让时间来证明,她不会主动的去面对什么,更不会去争取什么,她都是等着别人来争取她,等着她自己在做选择,第一次,她主动的伸出手来去摘她想要的,她为自己充满了感动,也为则刚而感动,因为则刚包容着她,到此时此刻也没真的说出过一句伤人伤已的话来让这个婚姻无法挽回。

则刚似乎要把所有的力气都揉入梓蕊的体内,他喃喃的叫着‘丘太太’三个字,似乎想把这半年没叫出口的‘丘太太’一次叫个够。梓蕊也由了他,她好像从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则刚的爱,完全的沉浸在则刚如火般的热情中,直到他精疲力竭埋首于自己怀中沉沉睡去。梓蕊轻轻揉着则刚硬硬的短发,微笑起来。

早上梓蕊和则刚下楼时,发现大厅里坐满了人,包括公婆还有李帆也在,大家都面色凝重,而茶几上全是报纸,梓蕊看看则刚,“我又上报了吗?这次为什么?”

“云浮,你快送秋儿去上学。”梓萼如梦初醒,对云浮叫道,云浮忙去餐厅那边抱起了正在吃早餐的秋儿,跑了出去,梓萼看秋儿不在了,收起了报纸,“伯父,伯母,这件事,我会调查,如果是真的…我想丘家不让离婚的规矩可以改了。”

“查什么?明摆的事…”

“老二!”老爷子喝道,看看梓蕊和则刚那牵在一起的手,想了一下:“则刚,我有话问你,跟我来书房。”

梓蕊看看大家的反应,松开了则刚的手,走到茶几边,从大姐的手中抽出了报纸。一整版则刚与另一个女子的照片,而最显眼的一张是则刚陪着那位女子从医院妇产科出来,而旁边一张是化验单,确切的说是一张验孕单。梓蕊突然觉得很恶心,为昨晚的一切而感到恶心。她捂住嘴冲进最近的厨房干呕起来。淑惠跳了起来,“小蕊,你…”

“我没怀孕,只是觉得太恶心。”梓蕊用冷水漱漱口,并用冷水拍拍脸,撕了两张面纸擦擦脸上的水珠。过了会,她走出了厨房。

“爸妈,我二姐要结婚了,我想留下帮几天忙,可以吗?”

“当然,好好休息休息几天。”丘进叹了一口气,他回头看看老爷子,想了一下:“丘家不让离婚是为了保证正妻的地位和权利,我对则刚和小蕊说过,牵手是一辈子的事,要懂得珍惜。而小蕊是丘家唯一的儿媳妇,只有她生的孩子才是丘家的孩子。”

“爸!”梓蕊深吸了一口气,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别说了,大姐说得没错,一切不知道是真是假,我不想说伤人伤已的话。丘先生,你要给我解释吗?”

则刚看了看报纸,想了一下,摇摇头。

“照片是真的吗?”梓华尖叫道,“那个女人是谁?”

则刚还是默不作声,低头不语。

“丘则刚,最后一个问题,她真的怀孕了吗?是你的吗?”梓萼看着他的眼睛。

他还是沉默着,似乎打定主意不要说话了。

“丘先生,这几天我不上班了。”梓蕊上楼了,轻轻的抛下了这句话。

20

则刚一出军区门口就被记者团团围住,他没理,静静的把车开回了公司,而公司门口也是一群记者。他好不容易才冲进了公司,发现公司内部也是一团糟,各部门的员工似乎很慌张。

“搞什么?公司怎么乱成这样?”

“丘先生,这个!”自己的秘书和梓蕊的秘书都跑了出来。则刚走进了办公定,两人看看外面,进来关上了门。

“丘先生,加工厂打来电话来,要我们先结清款项;早上我还接到了银行的电话,他们说贷款已经到期了,缓期的事情是丘太太在和银行谈的,看样子银行是不准备给我们了。他们说如果丘氏肯做担保,他们会重新考虑;我和丘氏联系了,董事长请您回去一次。”

则刚想了一下,这点理智还有,他默默的拿了钥匙再次冲出了人群去了丘氏。丘进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的风景,早上看到了报纸他和淑惠就立刻赶到了商家,他记得梓蕊说过,如果真的背叛了,她会离开。已经相处了快一年了,淑惠真心的喜欢着梓蕊,真的当她是女儿一样心疼,而自己,自己内心深处不是一直暗自庆幸,儿子娶了玉爱的女儿吗?早上看着他们十指相扣的含笑下楼,他们不是应该很幸福吗?为什么会搞出这个女人的事?

门被推开了,则刚站在了门口,并关上门。

“爸!”

“钱你找会计部去拿吧!我跟他们交待了。”丘进没看他,只静静的看着窗外。

“爸!我很抱歉。”

“跟我说有什么用?你还是关了你的小公司吧!丘氏能帮这次,下次就不知道了。”丘进无力极了。

则刚也看向了窗外,好一会,默默的离开。他没去会计部,如果这次是丘氏帮忙解决了,下次呢?不靠父荫?如果不是因为他是丘进的儿子,他怎么可能贷得到款?他现在终于理解了父亲对自己说的,无论他在做什么,他都是丘进的儿子。而现在,因为他娶了商家的三小姐,于是所有人都在给自己面子,以往的意气风发,原来都是假象。他是个靠着老子、老婆没用的男人。

梓蕊在办公室里揉着额头,她一方面恨则刚不争气,可她更担心的是梓蕊。她想过给新闻出版署的刘署长打电话,可是想想,她没这么做,再生气,这点理智她还有,报上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登出来,一定是真的照片。内容不敢说,可是既然他们登了,就会想到自己会有什么反应。现在打电话过去,不是给辫子人家抓吗?早上走进办公室时,就看到外面的人指指点点,商家的笑话,似乎真的很多人想看。

她也没心思再上班,请了假匆匆忙忙的她回了家,梓蕊在擦地。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呆了半天之后,她觉得自己快疯了,最后她打开了房门,开始干活,她静静的把家里所有的家具都擦了一次,擦完家具,她又发了一会呆,最后她开始擦地,擦完楼上擦楼下,她正在擦楼梯时,梓萼正好回来。保姆偷偷的把梓蕊在家的表现对她说了,梓萼舔舔唇,怎么办?让她不做,其实做点事,总好过胡思乱想。她静静的看了一会儿,退了出来。

她静静的找个咖啡厅坐下,把梓华约了来,她想听听她的意见。

“有什么可谈的,离婚!什么东西!”梓华毫不犹豫,早上她也气得半死,则刚可是她当时第一个站出来支持的,不到一年却做出这么离谱的事,她简直就觉得是自己害了梓蕊,还把李帆骂了一顿,好在李帆好脾气没和自己计较。

“事情没搞清楚,别太草率。小蕊早上不是也说不想做伤人伤已的事吗?她还不想撕破脸。”经过了一早上的时间,梓萼已经冷静下来,把事情反复的想了几次之后,她已经有了决定。

“这种人,还跟他讲什么脸皮!他要脸吗?他给商家脸吗?”

梓萼叹了一口气,想了想,“商家的脸算什么,我只担心小蕊。想个法子帮帮她吧,是不是把这个女人找出来,则刚什么也没解释,我想相信他,为了小蕊我也要相信他。小华,小蕊的幸福在则刚手上。”

“姐姐,你什么时候这么软弱了?”

“小蕊应该是我们中间最生气,受到刺激最大的人,可是她忍了,她一句过分的话也不肯说,为什么?就怕中间有什么,怕伤了他们之间的感情,怕伤人伤已。从这件事看,小蕊真的成熟了。小华,你还没婚姻,你理解不了这种感觉。”

“如果是姐夫,你会怎么处理?”

“我不知道,我不敢想。”梓萼苦笑了一下,看看梓华,“你马上也要结婚了,你是我们中唯一因爱而结婚的,你怎么看?”

“不敢想!”梓华看了梓萼一眼,好一会儿轻轻的说道,梓萼笑了起来。

“为了小蕊的不敢想,我们就信则刚一次吧!”梓萼举起了咖啡杯,梓华看看自己面前的果汁,笑了笑,举起来轻轻与姐姐相碰。

晚上,大家回到了家,老爷子也推了应酬,早早的回到了家,饭桌上满是菜,看看公务员,他轻轻的指向了厨房,老爷子走进厨房,梓蕊正在炒菜,而案板上还有几个菜要炒。

“怎么做这么多。”

“我想做。我把我会的全做了。”梓蕊笑了笑,轻轻拭去额头上的汗珠。

“你只会做这么点菜吗?”老爷子想了一下,笑了笑。如果说把她会的全做出来,那么桌上的就太少了。

“我不想重复,可以相同搭配的,我只做一样。”她很认真的回答。

老爷子看看女儿,即使做菜,她也这么认真,想搭配,那么对待婚姻,对待则刚她也这么认真吗?

菜很多,可是只有他们一家人吃,有味口的大概只有秋儿,吃得满嘴的油,梓蕊在喂她,看秋儿吃得这么开心,梓蕊似乎也很开心的在笑。

“小蕊,秋儿快六岁了,马上就上小学了!”云浮叹了一口气,秋儿在她妈妈那边竟然也不肯自己吃饭,因为在商家没人有想过让秋儿自己吃饭。

“要我帮她找小学吗?姐姐应该比我更有办法吧!”她在挑鱼刺,小心的把鱼肉看了又看才放到饭上,喂到了秋儿的嘴里。

“小姨,爸爸想说我应该自己吃饭。”秋儿翻翻白眼。

“是啊!秋儿真聪明。对了,你六岁了,要和小姨下厨房吗?妈妈,大姨,小姨都是六岁下厨房的哦。”

“拜托,她连自己吃饭都不肯,你让她去学做饭?”云浮摇摇头。

“她不是不肯自己吃,而是我们不想放弃喂她的乐趣。想不想吃和会不会做饭本来就是两码事。你想吗?”

“妈妈当时你想吗?”看来秋儿是不想了,但不想用自己的嘴说不想,于是抬头问母亲。

“没人问过我意见,只是告诉我应该去了,大姨小姨也是。”梓萼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小算盘,微笑道。

“哦!小姨问我了,我可以说不吗?”她还在挣扎。

“不可以,因为你是商家的女孩!”梓萼笑了笑,说道。她和云浮渐入佳境,对秋儿的感情也不再是一味的宠爱,她对秋了有了真实感,对于自己是母亲有了真实感,她要用商家的方式来教育她。

“知道了,小姨,我过生日时再跟你去。”她回头跟梓蕊说道。梓萼笑了起来。云浮吃完饭带着秋儿上楼了,他知道梓萼她们有话对梓蕊说。

商家父女四人坐在书房里,关紧了门。梓华想了一下:“我和舅舅联系了一下,则刚刚回国一年,应该没什么机会认识你之外的女人。我把那女人的照片传了过去,他去则刚学校查了一下,那女孩是则刚的前女友,不过她是日本人。为什么来这儿,有点奇怪;则刚和她同居过几年,分手之后,则刚就回了国。大姐查了一下出入境记录,那女孩来了快一个月了,我看了一下,如果她真的怀孕了,应该不是则刚的。所以,我和大姐想是不是哪儿有什么误会。”

梓蕊像是没听见,沉默不语。

“小蕊,我打听了一下,是上次跟你的记者受了处分,可能是想报复,又不敢真的对你来,于是偷偷的跟着则刚。那时我说过我不会干涉他们的新闻报导自由,但要注意方式方法。照片都是真实的,不能说他是我妹夫就不让人报导。所以现在我也不好再开口说什么时候话。但虽然照片是真的,可报导内容却很离谱。”

“小蕊说句话,只要证明这不是真的就行了。多好!”老爷子笑了笑,此时他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可是为了梓蕊,他宁可相信。

梓蕊静静的打开门走了出去,什么话也没说。她没告诉他们公司和日本公司有往来,则刚最近半年在日本是常来常往的。她想相信则刚,应该说她不敢想这是真的,早上看到报纸的那一刻,她相信了,所以她吐了,她为昨晚的一切感到恶心。她逼自己用凉水洗脸,她告诉自己要冷静,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自己说伤人伤已的话来,她必须在没清楚时为自己留下余地。一整天她拼命的干活,让自己的脑子没得空闲。可是,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还是追进了脑中,则刚对自己的一切都是假的吗?还是因为这半年的冷战让他们之间有了空隙?日本的同居女友?还同居了很久,为什么没结婚?为什么要回国娶自己?她脑子里乱成了一团,还有最重要的,为什么则刚没解释?一天了,他不是应该来找自己解释,哪怕是撒谎也应该做点什么,不是吗?

第二天一早的报纸,除了则刚的女友身份暴光,连他们当年同居的照片都被挖了出来。再就是则刚公司出现了经济危机,还有商家三小姐要和则刚离婚等等各种版本的猜测充斥着报端,梓蕊静静的看着报纸,起码他不来解释的原因总算是知道了,因为他没时间,梓蕊已经冷静下来了,不管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可是公司是他们一起创办的,再有就是,这么下去,对商家,对两个姐姐都是伤害。

梓萼恨不得把报纸撕了。已经越来越热,要采取行政手段吗?现在这么多双眼睛都盯着自己,如果真的用行政手段,她不知道是不是在帮他们,她揉着自己的额头。第一次觉得把梓蕊嫁进商人的家庭是件错误的决定。

“大姐我去帮则刚一下吧!”梓华想了一下,偷看了梓蕊一眼。她现在已经知道这不仅是梓蕊一个人的问题了,而是商、丘两家的事。甚至于是梓萼的事,处理不好大家都没面子。她此时不是去帮则刚,而是帮大家。

“二姐,看来,你的婚礼得大搞了。”梓蕊轻轻的放下了报纸。梓华看看梓萼,梓萼点点头。她已经知道梓蕊想做什么了,此时此刻似乎只有这个办法了。

梓华的婚礼本来是定了一家餐厅请亲戚们一起吃一顿饭就算了,主要是李家的亲戚,李家不想和商家一起办,他们很婉转的说,相互不自在。梓华为了迁就老人,便说只注册一下,让父亲和家人一起跟他们家的人一起吃一顿就行了,李家也觉得这样最好。此时看来只能分开办了,她去李家说明了情况,如果想摆脱困境,必须得有个平台,而近期,平台只有她们的婚礼,再说,就算他们什么也不做,李家的婚宴也不会安生了。李家的大人们还算通情达理,餐厅的酒宴还是摆,但会办多办一个酒会,招待商家各界的朋友,主要是做给那些记者们看的。

梓蕊打电话给公婆,请他们带着则刚一起来接她一起去酒会。丘进知道商家突然决定为梓华办结婚酒会时,就已经猜到商家要正面媒体,接到梓蕊的电话,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只说了一句‘谢谢’。此次的风波也影响到了丘氏,他才知道,虽然丘氏一直绝少与政治牵上关系,此次的事件,他也一直以为只会影响到则刚的小公司,可是当则刚的婚姻出现问题时,各方传言四起,甚至还有人说商家大小姐很生气,会对丘家不利,丘氏的很多生意都出现信任危机,可是他毫无办法,因为他不能单方面的说儿子媳妇没问题吧!

老爷子在客厅里等待着女儿们,马上要去酒会的现场了,他也知道,此次酒会的主角并不是要当新娘子的老二,而是这个老三。他理解不了商人的世界,看着为商业的目的,做这么多无谓的事,他真的觉得很烦。可是却毫无办法,这不是军队,即使是军队他也不能命令传媒不宣传,不报导。

梓华穿着婚纱缓缓走下楼梯,老爷子不禁有些伤感,最后一个女儿了,虽然老大还跟自己住在一起,可是想到三个女儿现在都嫁出去了,老大不知道有没改善,老三的婚姻摇摇欲坠,他真心的希望这个因爱而结婚的老二真的幸福。

门铃在响,老爷子看看时间,车应该到了,他没动,公务员会去开门,他只想多看看女儿。

“真漂亮!”丘进带着一家进来,看着梓华不禁叹道。

“梓华平时看着野得很,这样穿着婚纱的样子真像玉爱。”淑惠也不禁叹道。打开一个首饰盒子,拿出一条翠玉的项链给她带上:“知道你不缺首饰,只是你妈妈很喜欢玉石,我们那时候就算是喜欢也不敢说,你替她戴。”

“我不知道你准备的是这个。”丘进赞许的点点头,对梓华笑了笑,“你看,这样很古典优雅,更像你妈妈了。”

“你让我选,我当然要选好的。”她笑了笑四处看看:“我们家小蕊呢?”

“马上下来。”梓华看看则刚,他一身黑色礼服,看上去高大帅气,可是一脸阴郁:“不想恭喜我吗?”

“怎么会,礼物算了,我没钱了。”

“钱串子!你是男人啊!男人不是用钱来衡量的,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我选择相信小蕊,小蕊在等你的解释,你不给她,她也不想放弃,这就是我们商家的态度。你明白吗?”

“时间到了,别让二姐夫等了!”梓蕊和梓华一起下楼。梓华一袭浅绿的晚装看上去优雅动人,她很少穿这么鲜艳的颜色,这是她特意去成衣店买的,她要给全世界看,商家人的心情没有受到丝毫的干扰,很幸福。梓蕊为自己选了一件金色的吊带晚装,可能是怕长辈们觉得暴露,她披了一块丝巾。不过此时也没人注意她的暴露。

淑惠过去牵了梓蕊的手,“真好看!”

“妈,我们走吧!”她笑了笑,她甚至没看则刚一眼,这些天,她并没有真的想清楚要不要相信他,可她不想因为这件事而使商、丘两家受到伤害,与则刚的关系是后一步,先做应该做的事才是正确的选择。

三辆加长礼宾车缓缓驶入酒店大门,新婚夫妇一辆,老爷子和梓萼一家一辆,他们丘家四口一辆,这样一起入场,应该也就是梓蕊要的态度吧。第一辆当然是新婚夫妇的车,李帆有些害羞,他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当闪光灯闪起时,他不禁用手拦住了镜头。梓华握住他的手,一边向媒体挥手一边拉着李帆慢慢走进酒店;梓华和云浮先下车,一人牵着秋儿,一人扶着老爷子,并停下来对媒体微笑,让他们拍个够;也想等第三辆车停了下来,丘进打开门牵着淑惠下车,与老爷子,梓萼他们一起让媒体拍照,表示商家与丘家还是好亲家;则刚深吸了一口气,下车把手伸进了车里。梓蕊把手放进了他的手心,钻出了车里。她脸上泛起微笑,与则刚十指相扣一起缓缓向里走。

“商小姐,此次公开亮相是不是表示你和丘先生冰释前嫌?”

“商小姐,您对丘先生的出轨事件有什么回应?”

梓蕊终于停了下来,面对记者,想了一下,回头看着则刚笑道:“你有出轨吗?”

“我没时间出轨。”

“各位听到了!”她笑颜如花。

“商小姐,那些照片怎么解释?”

“每个人都有自己珍惜的异性朋友,我也有自己的朋友,丘先生没时间时,我也会和异性的朋友一起出去,这没什么。我第一次进丘家门时,我公公对我说,‘这个手是要牵一辈子的’!”她轻轻的举起了他们扣在一起的手,她用事实告诉媒体,她不会离婚。

“商小姐…”

“各位,今天是我姐姐大喜的日子,找机会一起喝茶了!”她笑笑,准备进去。

“商小姐,给你的礼物!”一个熟悉的声音,梓蕊马上回头,半年没见过面的华清站在记者的中间,他给了她一个信封,对则刚笑了笑,举起相机,“丘先生,丘太太,笑一下。”他们站在了一起,华清给拍了一张。梓蕊伸出手把他拉进防护线。

“不用拐杖吗?”

“你老公不是说我可以背你去爬山吗?”华清微笑起来,他在网上看到商家的新闻,他马上找了日本的同事,找到需要的资料,他第一时间跳上了飞回了国内的飞机,希望能赶得及。

“商小姐,这位是…”记者们的镜头一下子对准了华清。

“我的好朋友,周华清,也是丘先生的朋友,我们家庭的朋友,亲人。”她挽住了华清的胳膊,一起走进酒店。走进休息室,这里不会有记者了,她放开了则刚的手,双手握着华清的手臂,看着他:“真的全好了吗?”

“真的好了!”他抱起她转了一个圈,看上去看的很稳。则刚静静的看着他们,此时梓蕊的笑容应该才是真实的吧。她那真心的喜悦是近半年多来第一次见到。

华清放下了她,看看则刚,对梓蕊笑了笑:“不看看什么礼物?”

“应该是照片,我摸得到。”她扬扬那个信封,笑了笑,她的高兴不仅仅华清的到来与健康,更是因为华清的这份礼物。相处了这么多年,她了解华清,如果此时他匆匆赶来,一定是他找到了对则刚有利的证据,那么则刚就真的是无辜的,则刚没有背叛他们的婚姻。那一刻,梓蕊突然意识到,这些天的不确定,却仍旧想救则刚不是为了公司,不是为了商家,丘家的声誉,最重要的是她爱则刚,快一年的夫妻,她真的爱上了她的丘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