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紧揽住我的手,微烫的唇密密封住我的,诉说着他的坚决:“说什么可以看着你嫁给别人,说什么不在乎你和谁在一起,都是自欺欺人的。我不想放开你,不想看你依偎在别人怀中,不想梦呓的你口中吐出除我以外的名字。这种可怕的执着几乎充斥了我整个思绪,无时无刻不在我体内燃烧。所以我想赌,赌这样的疯狂的渴望,可以冲破一切外力…”

他长长叹息一声将我搂进怀里,我将脸贴着他温热的胸膛,听着他安静沉稳的呼吸声:“不能失去保护你的能力,不能违背亲如父亲的师傅,不能让师母的牺牲和心血白费,不能为自己的欲望伤害到你。一直以来,这些背负在我身上的层层枷锁,如丝线般缠住了我,让我不敢踏前一步。可是临宇,你真的开心吗?你真的希望我为你背负这一切吗?因为越来越无法肯定,所以我想赌,摒弃理智地把所有的选择留给只剩下本能的自己去赌。”

“很显然…”他轻笑着再度低头无限温情宠溺地吻我耳垂,“我赌赢了。”

符御带走亦寒的那三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亦寒的师母究竟曾为他做过什么?这些我都不知道,却又觉得没有知道的必要。因为,如今的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我伸指轻轻戳着他结实的胸膛,光泽充满年轻活力的麦色肌肤,匀称紧致的胸肌,细瘦有力的腰,亦寒拥有的是那种穿上衣服看起来修长清瘦,脱去衣服便健硕惑人的身材。

一边戳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你就不怕我不愿意吗?”

沉滞的静默几乎让我为自己的玩笑感到恐慌了。眼前的景象忽然一百八十度大旋转,半身赤裸的亦寒把我压在身下,瞳眸中满满都是我的影子,神情中的包容宠溺和笃定,勾勒出温柔俊朗的脸部线条,让我迷醉。

“临宇,我听到了。”亦寒低头一下下啄吻我的唇,就像我亲吻雪玉一样轻柔,“临宇,你说‘亦寒,我好爱你’的时候,我听到了…所以我才翻窗进来。”

我微鄂地张大了嘴,想问他:如果他没听到我说爱他的话呢?那么是不是宁可被红颜醉折磨而死,也不肯强迫我?却被他堵住了声音,只剩唇舌的交缠。

这个傻瓜…微微湿润的眼眶,看到的是眼前银色的柔软发丝,幸福像它们一样在我心底柔柔触抚…这个心里只有我的…傻瓜。

我一手勾住他的脖子,一手插进他发丝间将他按压下来,反客为主,重重地吻他。

亦寒急促喘息着分开我们,双目墨绿中带着赤红:“临宇,我会忍不住的!”

我哼了一声:“相爱的人自然会做爱,忍什么?”双手往他支撑在我两侧的手臂上一推,他顺势扑的一声跌在我身上,灼热的体息顿时让我一阵颤抖。

“温柔一点…”我抓住喘息地空档警告他。

在被漫无边际的情欲和爱恋淹没前,他吻着我白皙的锁骨,无限爱怜地在我耳边低喃:“临宇,临宇,我输了天下,却赢了你…”

幸福像长了翅膀的鸟,不牢牢抓住就会飞走。我拼了命地想要得到幸福,所以更不会放开你的手。如果我赢了天下却输了你,没有幸福的天下,又有何意义?

小佚

2008.3.16 18:08

第20章耳鬓厮磨完。

下次更新:3月19日,周三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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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论坛里有人说,亦寒哪来天下…额,天星流剑派的人本质就是去夺天下的,偶私以为这样说,应该也不奇怪吧?

偶是亲妈,偶是亲妈,至少暂时是亲妈,碎碎念地爬走…

第21章 对弈

第21章 对弈

瑞士洛桑的又一场暴风雪过去了,听说融雪的日子是最美的,也是最冷的。我趴在沙发上,手指轻轻划在冰冷反潮的玻璃上。

“砰——”一个凶器砸上我脑袋,从柔软的触感和四方的体形判断,应该是一个枕头。我一手捏住枕头一角,微微辩了下声音,反手便扔了回去。

“我说伽蓝…”子默略带慵懒的声音从枕头丢去的方向传来,“你在那已经傻笑快一个时辰了。”

我哼了一声不理他,手指继续划在玻璃上,一遍遍写:亦寒、亦寒、亦寒…

“怎么?”子默一边吃着东西,一边问,“风亦寒同意当你的皇后了?”

我嘴角抽了抽,沿着沙发背摸索到他面前,一把抓起他怀里的软枕,毫不犹豫地捂上去。

“呜…谋杀…救…”

我谋杀某鬼魂正得意洋洋,可惜乐极生悲,被他一把抓在腰上。怕痒的我手一松便被他抓住肩膀,三百六十度翻了个身,变成我在下,他在上。

“喂,小丫头,你谋杀亲夫啊?”子默在我上方笑着吐息。

我毫不留情地反击:“现代语倒是会有样学样,不愧是千年老鬼。啊——哈哈…别挠我痒…子默…哈哈…别…我知道错了…”

在我快要气尽的时候子默终于松开了手,却仍是把我压在身下,温热的气息吐在我脸上:“其实,你不应该留柳岑枫在身边。”

古代这三年来发生的事,我都已经大致跟子默讲了。对于我仅凭十万大军,两年间便攻克风吟,连他也赞叹不已。

我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的意思,只要一想到他的记忆会有恢复的一天,我就无法不颤抖。可是子默,我始终还是…”

子默的手撑在我脸侧,一手扯扯我微卷的头发,无奈道:“你啊!虽然变厉害了,其实却变得更妇人之仁了。其一,金耀的那七万士兵根本不该放回去;其二,你应该在金耀的朝廷埋下一堆火种再离开;其三,就算你不想当皇帝,卓清的命也绝不该留;其四,放太多的权给木双双始终是一种隐患。但你最最不该的,就是为了救你手下士兵的家属,把韩绝拉进战圈。”

我一愣,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子默…我忘了你说过绝不能让他卷入天下是非。”

“傻瓜!”子默在我额头打了个响指,“我的意思是说,这是你所做最冒险,也是最得不偿失的决定。首先,你若任由杨毅杀了士兵的家属,只会使他们更同仇敌忾,杨毅的名声也会更差;其次,韩绝是谁?他毕竟是金耀人,而且还是韩宁的弟弟,万一现在韩宁手上握有掌控他的王牌,你岂非引狼入室?”

我推了推他,坐起来一点,把头靠在沙发臂上,才道:“你所说的这些我都考虑到过。可是,金耀毕竟曾是我效忠过的国家,金耀的士兵也曾和我并肩作战,要我随意屠杀他们,我终究还是做不到的。至于韩绝,我也知道不该把他卷入战争中。可是那十万兵将全是因为我才有家归不得,有国不能报的,我不能虚伪地说你们自己选择要走的路吧,所以至少他们的家人我总能保住一户就多保一户吧?而天下间有这个能力的,就只有天下第一首富韩绝了。”

子默沉吟了良久,终于点着我的鼻尖笑道:“你啊!果然不是什么当皇帝的料,枉费了临宇这么好的资质,神之子赤非这么崇高的身份,还有我的最后一计!”

我由衷地笑笑,是啊!我真的不适合当皇帝,太过软弱,没有杀伐决断的狠厉,更没有称霸天下的野心。可是我安之若素,我甘之如饴,因为即便输了天下,我还是赢得了他。

子默从我上方爬起来,然后伸手拽住我将我也一把拉起。我一个不稳跌进他怀里,有点热有点僵的怀抱,修长的手正不经意地贴在我的背和臀部。

脑中不期然地想起子默当初说过的: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被别的男人侮辱,这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忍受的。子默他…子默他对我…

“笨蛋!”子默屈指重重叩在我脑门上,痛得我惊呼出声,他才收紧手抱住我笑道,“我也说过:风亦寒是个值得你爱的男子,务必要坚定不移地爱下去。”

我怔了怔,在漆黑中有种宽厚的温暖:“子默,你现在还能读我的心思?”

“咳…怎么可能?”子默笑,“只是你的每一种表情和对应的心思,我都比你自己还熟悉。你在想什么,看一下你的脸,就大致猜到了。”

他缓缓抚着我的头发,不带情欲不带占有地拥抱:“伽蓝,我是很爱你。可是比起爱,我更珍惜能这样抱着你的时刻,就像兄长抱着妹妹一样也无所谓,就像朋友之间安慰的拥抱也无所谓。对于像我这样孤寂了千年的人来说,有没有情人的爱不重要,能不能占有也不重要。因为,唯有温暖和充实才是我心底最渴望的东西。”

子默…子默…你终于拥有了实实在在的身体,你终于拥有了人的身份,在这个陌生却宁和的世界,你一定能找到属于你的幸福。一定可以的。

“你们在干什么?!”一道熟悉又愤怒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子默松开了抱住我的手,却仍揽在我肩上,语声漠然:“在干什么你徐大总裁有眼睛不会看吗?”子默的苏醒不仅仅是灵魂进驻了宇飞的身体,更继承了他的记忆和语言习惯,所以不需学习就跟现代人一模一样。虽然觉得很对不起阿姨,但是我相信这是我所能企盼的最好的结局了。

一阵风掠过,我的手被牢牢抓住,灼热的温度透过层层厚重的衣服都能感觉到。徐冽手上一用力,我就一个趔趄跌入他怀中,被他紧紧抱住。

“她是我妻子!”徐冽一字一顿地说,“你最好知道分寸。”

“哈…”我看不到子默的表情,但却能想象他讥讽的笑意,“你确定他还是你妻子吗?在你看着她被人侮辱后,在你和其他女人相携离去后,在你害她失去孩子失去光明后?”

徐冽的怀抱变得很僵硬,可是却始终不肯松手,忽然在我耳边说:“是你告诉他的吗?”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从遇见你到现在,你什么也不愿对我说,却只想跟他哭诉吗?”

我沉默,然后淡淡道:“放手。”是在重逢后才发现的,其实徐冽的力气大的吓人,我以前还一直以为他只是保镖贴身带的公子哥!

“不放!”徐冽一手扣住我的腰,一手将我的脑袋按在他胸前低吼,“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的!”

我听到子默在沙发上坐下来,幽冷讲话的声音:“徐冽,久仰大名的徐冽。在她爱你的时候,你视她如草芥;如今发现自己离不开她了,就霸道地想把她抢回身边。可惜啊!你以为她还是当初那个眼里只有你的小傻瓜吗?你以为伤害了人以后丢跟骨头勾勾手,她就会乖乖回到你身边吗?”

“韩子默!”我忍着额头青筋的暴跳,“你是不是嫌做人太舒适了?”

可是子默却不理我,语调倏然一变,森冷异常:“你已经很清楚伽蓝当初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了吧?事到如今还要自欺欺人,我真怀疑情商如此低的你是怎么混迹商场的。你知道伽蓝受了多少苦吗?当她在沙漠中孤立无援的时候,当她背负着害死人的内疚的时候,当她眼睁睁看着别人为救她付出生命的时候,你在干什么?你在幼稚得让她证明对你的爱!”

子默顿了顿,冷笑:“别装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我根本就不是什么聂宇飞,也不属于这个世界。如果你真的爱她,信任她,就该知道,当初的林伽蓝是个天生就不会说谎的人,尤其对着她所爱的人!她依赖你,爱你才把自己匪夷所思的经历告诉你,才会下跪求你留下来,可是你呢?你回报她的又是什么?你有没有想过,被那个王八蛋侮辱,受伤害最重的究竟是你这个逃避的丈夫?还是血淋淋面对的她?!”

徐冽抱着我的手一寸寸松开,身体虽然还是温热的,却从体内透出一种彻骨的冷。他颤声问:“那些都是真的?”他在问我,“什么到另一个世界成了丞相,为救人进入沙漠,那些匪夷所思的解释,都是真的?”

我听到子默站起身来把我拉到他身边,然后一拳打在徐冽脸上,声音仍是温润的,温润中带着清冷,清冷中带着愤怒:“呵,你抛弃她走了,孩子失去了,眼睛也看不见了。伤痕累累的她是怎样变得坚强的你知道吗?事到如今,她能凭自己挺直腰杆站着了,她终于能接受别人的爱了,你却出现在她面前,赤裸裸地将当年不堪回首的过去摆在她面前,还硬要她接受你?徐冽,你以为整个球都是绕着你转的吗?”

我嘴角抽了抽:“那是整个地球,拜托你接收知识的时候接收完整点。”

“喂,丫头!”子默扯了下我的头发,笑道,“稍微知道感恩图报下好不好?我可是在为你打抱不平啊。”

我沉默了一下,是对着徐冽,也是对着子默,静静道:“徐冽,当初,是我先招惹的你,当年的事,也并非全是你的错。毕竟古代的祸是我自己闯的,在那个世界害死一堆人,连带地也将自己的婚姻搞得一团乱。长时间被我弄得精神脆弱的你,会不相信我,也是很正常的。”

“可是徐冽。”话锋一转,我变得决绝异常,“我们真的回不去了。我爱的已不是你,你爱的也未必是现在的我。你爱的是当年天真单纯的林伽蓝,你只是想在我身上寻找那个小鸟依人的林伽蓝的影子,然而,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如今的我,心机深沉得连你都比不上…”

“不是的!”徐冽粗声打断我,“伽蓝!你就是你!是我深爱的妻子,无论过去多少年,经历过多少事也不会变!”

我深吸了一口气,沉默许久,忽然道:“子默,你可以替我去哥哥房中把中国象棋的棋盘搬出来吗?”

子默把棋盘放到沙发上,扶我在一边坐下来。我摸索着将棋子都倒出来,然后用指腹摩挲棋子表面判断它上面的字,摆放在棋盘上。

我抬起头淡淡道:“徐冽,还记得我第一次和你下棋吗?”

见他不回答,我淡淡笑道:“我倒是记得。你当时给我的评价是:偶尔能走出精妙的一步,可惜不懂布局,优柔寡断,最最重要的是还会赖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