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突然又被推开了,她甚至都来不及擦掉脸上的眼泪。

模模糊糊中,看到的是男人心疼又不知所措的表情,“堇儿,”他手里的东西已经放到沙发上去了,他的手捧着她的脸蛋,“你怎么了?”

他的声音低低哑哑的,很好听,带着苦涩,“你要是不想喜欢我在这里,告诉我就是了,没有必要因为我受伤而委屈你自己…”

夏堇的眼泪顿时掉的更加厉害了。汹涌得甚至停不下来。她越哭,他就越慌,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掉眼泪,他想抱着她,却又不敢。

他的印象里夏堇真的是极少极少哭的,她是属于流血比流泪要多的女孩。

她这一哭,立刻就他她炸的不知所措了。

ps:亲们,首先这两天更新不给力,我表示很抱歉,上个月连着一个月更了差不多三十万字,我实在是累了,盛爱快要结束了,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圆满的结局,等我缓一缓,一定会送上大结局,么么哒,表抛弃我,另外祝大家国庆假期愉快,撒花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第三百零九章我不恨你了

宫深拓被她哭得没有办法了,他这一类的男人,多半对女人的眼泪手足无措,尤其还是自己心爱的女人的时候,就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夏堇的眼泪一直巴塔塔的往下掉,他怎么擦都擦不完,宫深拓叹了一口气,拦腰将她横抱了起来,小心的放到床上。

宫深拓低低的叹息了一声,还是将她抱到了自己的怀里,吻着她的发,“堇儿,堇儿。”

她要哭,就像是情绪突然崩塌了一般,那他就不能说别哭了,哭完了她才可能会开心一点。

于是,他就只能一遍一遍的叫着她的名字就像是呢喃一般。

她的脸蛋趴在他的胸口,像是从来没有这么脆弱过一般,他不知道她怎么了,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宫深拓掀开被子,将她放了进去,夏堇嘟囔道,“不知道睡觉要换衣服的吗?”

她说的这么厚实,怎么睡得好。

夏堇自己又爬了起来,自己走到柜子面前,打开门,从里面拿出睡裙,屋子里开了暖气,所以不需要穿得太厚。

宫深拓一见她要换衣服,自发的起身站了起来,往外面走去。

夏堇叫住他,“宫深拓,你的伤口真的都不会痛的吗?”

这男人真的是铁人,伤得这么重,还能抱她,还能准备晚餐,你就是铁人也不带这么不把自己当回事的,她觉得很头疼。

宫深拓没有回头,“没事,小伤不碍事。”

小伤不碍事,她都替他疼。

她无力了,“过来。”

他十分的听话,还是走到了她的面前。

夏堇抱着衣服,跳下床,“在我回来之前,外面的衣服脱掉,乖乖的上床,否则,你就出去好了。”

说完,就转身走出卧室,走进浴室换衣服。

虽然屋子里很严实,出了卧室门就可以,但是毕竟有男人在这里,所以她还是去了浴室。

等她慢斯条理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宫老大果然已经听她的话躺进了被窝里。

只是他仍旧皱着眉头,“堇儿…”

“我知道了。”无非就是她的身体不好,不能睡客厅之内的,其实她反正是怕冷,睡哪里不是一样,她不知道他坚持什么。

夏堇关掉客厅的门,坦然自若的回到卧室,然后关上门,自顾的掀开被子的一角爬了进去。

末了还不忘认真的看着他,“你不介意我跟你一起睡吧?”

反正她记得她失忆的那段时间他们都是一起睡得,很纯洁很纯洁,谁让她心软他受了伤,他又不准她睡沙发,所以只能折中一下,大家都睡床吧。

宫深拓眸里的颜色很深很深,墨上加墨一般。

夏堇很坦荡,很自若,闭上眼睛就准备睡觉。

没想到,她闭上眼睛才五分钟,他就过来了,一手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

夏堇都没动,只是睁大眼睛看着黑暗中的男人,她这么好心,他要是趁机非礼她,那也太不厚道了吧?

但是,他只是将她抱到自己的怀里,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了,声音低低的,“堇儿,我知道你很怕冷,我抱着你好不好?”

她暗想,最近他都是在温柔的路线咩?

夏堇正准备说话,谁知刚好宫深拓刚好低头,于是——她的唇不小心擦过他的下巴。

她清晰的感觉到,他的身体僵硬了一下。

夏堇若无其事,“好吧,你抱吧。”

他抱着她,确实很暖和,他们同床共枕过无数次,再矫情也没什么意思了。

好缓和啊真的好暖和,夏堇寻思,就冲着这么缓和,她也应该早早的去找个男人,嗯,到时候她的人生就圆满了。

夏堇其实可以很快睡觉的,因为她很久没有人给她暖床了,但是,没有办法,她原本就感官敏锐,她身边的男人根本没有睡着,她从呼吸就可以判断出来。

她身体稍稍一动,就可以感觉到他的身体有多僵硬。

夏堇叹了口气,伸手戳戳他的胸膛,“你睡不着,让我去客厅好不好?”

良久,久到夏堇几乎都以为他不会说话了,他压抑沙哑的声音才缓缓的传来,“没有关系。”

夏堇怒了,“问你什么都是没有关系,要怎么样你才有关系?”

宫深拓沉默了一会儿,“你睡吧,我不会再打扰你。”

夏堇顿时就想不通了,她到底是为什么要把他留在这里?

她咬唇,忽然抬头就吻上他的唇,虽然在黑暗里,她也早就无法像以前那样在暗处看清东西,但是仍是无比精准的吻对了地方。

宫深拓先是一愣,随即就翻身覆上她的身体,呼吸瞬间就变得粗重起来,手搂着她的腰,更加用力的回吻她,像是失了控一般。

她真不知道,他明明就上的那么重,是怎么做到没事人一样。

“宫…深拓。”她没打算跟他玩真的,受伤了不能这么禽兽啊,“够了。”

她不敢太用力的挣扎,因为怕碰到他的伤口,虽然他自己不当一回事,但是因为她受的伤,她不能置之不理。

“对不起。”低哑带着懊恼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在这样的夜色中,显得格外的暧昧。

夏堇终归是觉得无力的叹息,她如今对他,说没有感情,却也还是不能把所有的过去都放得干干净净,说恨,却也慢慢恨不起来了。

“对不起,”他没有从她的身上下去,只是依旧以这样的姿势抱着她,一遍一遍的低喃道,“对不起,堇儿,对不起。”

她知道,他说对不起,不是因为他吻她,而是对过去的所有的事情的对不起。

原以为再也不会有感觉的地方还是丝丝的疼痛了起来,她任由他抱着,甚至有一种想要回抱他的冲动。

“我不怪你了,”她的声音近乎温柔,她一贯狡黠灵魅,却鲜少跟温柔挂上,这样的声音,几乎在安抚他,“老大,你放过自己吧,我真的不恨你了。”

“不恨我,”他自嘲的笑道,“所以也不爱我是吗?”

她不爱他,是很明显的事情,他却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可是,夏堇,我爱你,怎么办呢?”

第三一十章我们结婚吧

第二天早上,夏堇亲自送宫深拓离开,她弯着眉眼,笑容清媚,“老大,再见。”

宫深拓深深的看着她,大概是受了枪伤还是会很痛的吧,就在胸口的位置,一阵一阵的疼痛。

雪还是没有停下来,鹅毛一般的飘着,夏堇隔着玻璃的门,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走远,上车,他没有回头,所以她一直看着。

手不知不觉的握成了拳,她的脸上仍旧维持着原本的笑容,身体也是笔直的站着。

他不过是陪了她一个晚上,怎么一走她就觉得好像很冷清呢,明明最开始搬过来的时候,她还觉得很安静很享受的。

她想了很久,最后觉得还是天气的原因,之前都是阳光明媚,现在大雪纷飞了,所以就显得冷清了。

嗯,一个人果然还是不好的,她觉得还是找个男人比较好。

夏堇鼓着腮帮,不知道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终生大事,是个严肃的问题,要认真的对待。

宫深拓连夜就回了伦敦,回到叶门的时候,埃文以眼神询问城,城无奈的摇摇头,他原本还以为夏堇收留老大一晚说明他们有戏,看来,都是一场空。

有一段时间没有过问叶门的事情,都是埃文在处理,所以他一回来就有很多事情等着他亲自处理,宫深拓一件一件亲自交代处理。

整个人都是淡淡的,看不出情绪,像是所有的情绪都已经被抽空了一般。

到最后,他才道,“埃文,派人在冰岛守着,她一个人在那里我不放心,”想了一会儿,他又加了一句,“夏堇很敏锐,不要让她发现了。”

埃文只是恭敬的说好。

最后,他淡淡的道,“除非是她受伤或者出什么事,就不要跟我说了,她的手术交给韩离。”

就这样吧,只要她好好的,其他的事情,他没有资格再过问了,那么,也就不要再过问了。

埃文看着他的脸色,不由担心道“老大,你现在的身体,还是休息吧,叶门的事情也不急于这一时。”

“嗯。”他淡淡的应了,事情也处理得差不多了,不急于这一时。

说罢,就站了起来。

他回到卧室,看着一室的黑色与安静,想着他昨晚吻着她时的感觉,想着她以往的音容笑貌,从来没有现在更加清醒的认识到,他真的失去她了。

从三年前她站在船头昭告天下说,“我是宫深拓的女人,”就走进了他心里的女人,彻彻底底的退出了他的生命。

慢慢的走到床边,心里空荡得可怕,应该说,他从来不知道,心里被掏空的感觉这么难受。

就算是在他最恨她的时候,都不曾这么难过。

其实他从来就没有理由去恨她什么,做错事的人是他,伤害的人是他,被伤害的人是她。

其实,他多么想,宁愿是她背叛他,宁愿是她伤害他,那么这样,他就有理由,不择手段的把她留在身边。

可是,不行,没有,从头至尾,都是他的错。

除了放手,没有其他的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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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静,”最近冷静几乎不出叶门,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任务需要她接受,唐简见她转性了天天捧着书看,“最近那小子没缠着你?”

路西法没有在阿静身边转悠,连他这么局外人都觉得…好生的不习惯。

那男人从脸皮到心里素质都是无敌的,同样是男人,在这一点上,他还是不得不膜拜。

冷静眼皮都没抬,淡淡的道,“不知道。”

唐简的眼珠转了一圈,漫不经心的道,“要不,我们结婚吧?”

“你确定?”冷静的注意力似乎仍旧在书本上,仍旧是淡然如水的模样,“确定的话,我很随意。”

“你随意的话,那我确定。”唐简表示此事就这么定了。

以他这么多年对阿静的了解,她多半就是这个态度。

她的爱情被路西法伤了个支离破碎,以她的性子,恐怕已经很难再对谁有谈情说爱的心思了,更重要的是,凡是出现在冷静身边的除了叶门这几个他动不了的男人,其他的都被路西法铲除得一干二净。

她连接触个像样的男人的机会都没有。

反正,他貌似没有喜欢过哪个女人,他跟冷静从小一起长大,像朋友亲人,又是搭档,如果相守一生,也是不错的选择。

路西法当年做得太绝,连他都看不出阿静对他还存有什么念头,估计是真的完全没想法了,哪怕他缠了这么久,缠得这么紧。

但是,唐简还是有一点小小的忧桑的,他总觉得,他要是跟阿静结婚,说不定会被路西法一枪毙了。

虽然他不怕,但是人家要是暗箭伤人怎么办,咳咳,需要小心。

“还有事么?”冷静盖上书,伸了个懒腰,“最近真是悠闲得有份,我去睡午觉了。”

唐简点点头,“嗯,那你好好休息吧。”

这里是二楼的阳台,唐简想了想,还是果断直接跳了下去——比较方便。

冷静转身回到卧室,才将书扔到一边,敏锐的神经就感觉到空气里的一丝异样,她眉眼一冷,“出来。”

第一秒她不知道对方是谁的话,那么第二秒她不用脑子也猜得到了。

这个世界上能让气息瞒过她跟唐简两个人的,实在是屈手可数到了极点。

果然,随着气息的靠近,她还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人从后面一把抱住,“阿静。”

那声音又是愤怒又是委屈,冷静已经懒得跟他计较了,淡淡的道,“路西法,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叶门总部也敢混进来,当我不敢叫人抓你是吗?”

路西法一把板过她的身体,一手搂着她的腰,她被他非礼过无数次,次数多到已经不想再给任何的反应。

“你要嫁给唐简?”他就说他第一眼看到那人就觉得一万分的不顺眼,果然直觉是不会出错的。

冷静挑起眼皮,“你不听到了吗?”

堂堂黑手党教父,听人墙角这么丢人的事情很做,真是不怕丢了自己的身份。

“为什么,”他几乎是眸光凶狠的瞪着她,仿佛这是多么大恶不赦的事情一般,“阿静,你根本不爱他,为什么要嫁给他?”

第三百一十一章夏小姐要相亲

冷静一点反应都没有,仍旧是淡淡的,像是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是这样的反应,“简很好,我们从小在一起,感情好,有默契,我觉得,我能跟他过一辈子。”

这个理由,路西法瞬间无力了,“阿静,”他低低的开口,“你真的这么恨我?”

冷静蹙眉,她不懂自己做了什么让他有这样的错觉,“没有,路西法,你要是离我远一点,我千恩万谢。”

说恨,很早就没有了,她也没有做过什么表达她很恨他的事情,一直是能避则闪。

她甚至都想不通,他为什么能缠她这么久

虽然冷静不怎么在意,但是她还是看到了她说完这句话后路西法眼里那仿佛深深的受伤的眼神。

虽然他常常跟她装可怜,但是是不是真的受伤,她分辨得出来。

她的话很正常啊,她没说什么特别伤人的话出来啊,他这种眼神看着她做什么?

“你真的要嫁给他?”路西法终于收起他脸上不正经的神色碧绿的眸深深的看着她,里面浮着一层淡淡的笑意,虽然很苦涩,“阿静,我比他爱你,我是真的爱你,你嫁给我好不好?”

我爱你这三个字,他说过无数次,几乎是他挂在嘴边的话,但是第一次,冷静觉得他似乎很认真。

或者,其实他一直很认真,只是她没有放在心上。

她怔怔的看了他几秒,面前的男人很好看,也许是他看她的眼神过于深情和专注,所以冷静还是有几秒钟的失神。

路西法这张脸,几乎是她见过最精致妖孽的长相,狭长的眸,薄薄的唇,只要露出阴狠一点的表情,便像极了传说中的撒旦。

原本,路西法就是撒旦的名字。

冷静侧过视线,淡淡的陈述一个事实,“其他的事情不说,路西法,你知道这不可能,黑手党跟叶门水火不容,你是黑手党教父,我是叶门的杀手,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你也不可能娶我。”

她才说完,耳边便传来一声冷笑,腰上的力气一重,她整个人便向后倒去,这是她的卧室,身后就是她的床。

路西法压着她的身体,不让她有半分的挣扎,原本,虽然她是第一杀手,但是他的身手显然略胜她一筹,况且这是叶门总部,她不相信路西法敢对她做出什么,所以连防御都没用上几分力气。

“冷静,”他的声音开始狠辣,“你一直是叶门的杀手,你从认识我的第一天开始就知道,我是黑手党教父,为什么你爱我的时候可以无所顾忌的追着我,我现在要娶你,这就成了不能的理由?”

冷静微微蹙眉,“我们不合适。”

路西法几乎要对她绝望了,其实他一直都很绝望,只是这些日子几乎都在缠着她,所以这种感觉没有那么明显。

冷静这个女人,原本就是刀枪不入油盐不进,她不喜欢你不在乎你你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放在眼里,比如现在的他。

他从来没有这么清晰的认识到,他能那样伤害她,无非是仗着,她当初真的爱他而已。

而现在,她也真的不爱他了,那么,他该怎么办?

该死的,难道要他看着她嫁给唐简?

就算他现在答应,也难保婚礼那天他会控制不住一枪毙了那个男人。

冷静是什么人,这世界上她最熟悉的就是杀意了,何况眼前的男人眼睛里那么明显的杀意凛然,“路西法,你敢对他动手,我一定杀了你。”

她说的是事实,以她跟唐简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谁敢动唐简,她肯定第一个站出来,这点毋庸置疑。

路西法垂着眸,手指用力的抓着她身下的床单,他这辈子都没有遇到这么让他不知所措,是的,如果说一开始是生气和愤怒,那么到现在,他就只剩下不知所措了。

脑子里来来回回都是唐简问她时,她的温淡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