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上吊,是被吊上去的,是小姐让人把她吊上去的!”

情急之下,雀儿边哭边说,说的语无伦次。

“她自己让人吊的,她傻了不成?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文璟越听越糊涂。

“您别问了,奴婢现在就带您过去,您一看就知道了!”雀儿爬起来,摸了一把脸上的泪,急急惶惶带着明文璟又往回走。

见明府公子到了,一楼大堂里众人呼啦让出一条路来。

也不用雀儿带路,进了大堂,明文璟一抬头便看到了他被吊在半空中的妹妹,的确像是上吊一般,正被众人围观。

“谁干的?大胆!竟敢把郡主吊在这上面!”明文璟气呼呼的一边往楼上走,一边大声喊。

“哥哥、哥哥!”

见到自己亲人来,明硕顿时委屈的涕泪横流,泣声喊道,“哥哥、快救我!”

“硕儿,别着急,哥哥马上就救你下来!”明文璟安慰了明硕一句,回头对着带来的几个随从怒道,“还不快点放郡主下来,等着本少爷踢你们呢!”

“是、是!”

几个随从忙应声跑上去,几个人跑到三楼放绳子,几个人在一楼接着,很快明硕便被放了下来。

明硕一落地,立刻嫌弃的推开接着她的下人,哭喊道,“滚、都给本郡主滚开!”

今天丢人真是丢大了,颜面全无,尊严扫地,以后还如何出门?

而且全程蓝玉臣都看到了,她还如何面对他?

恼怒和羞耻涌上来,明硕哭的浑身颤抖。

“小姐,你怎么样?”雀儿靠上前去,跪在地上,给她解还系在腰上的绳索。

“啪!”

明硕一个巴掌甩在她脸上,哭花的脸格外狰狞,“你去哪儿了?让本郡主出了这么大丑,看我不打死你!”

她恼羞成怒,无处发泄,劈头盖脸便对着雀儿一顿打。

雀儿不敢还手,只跪在地上痛哭求饶,“奴婢错了,小姐当心,小心打疼了手!”

“好了、好了!”明文璟上前拉住明硕,“你打她有何用?告诉哥哥,是谁做的?哥哥去打断他的腿为你出气!”

明硕一怔,撇着嘴眼珠一转,扭头愤愤的看向雀儿,“那个混账呢?”

雀儿被打的发丝凌乱、脸上青肿,闻言忙指着楼上怯怯道,“还在楼上!”

明硕接过雀儿递上来的丝帕擦了脸,气势汹汹的往楼梯上走,“哥哥跟硕儿来,我今天定要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吊她在城墙上三天三夜!”

到了三楼,哪还有二白的影子,明硕通红的双眼阴狠的一眯,咬牙道,“给我搜,就算把整个烟雨楼翻个底朝天,也要把那贱人给我找出来!”

“快去、快去,看到可疑的人都不许放过!”明文璟挥了挥手,冷哼道,“敢耍本少爷的妹妹,我倒要看看她长了几个脑袋!”

几个下人应声散开,顺着走廊挨个踢门,很快便从各个房间里传来惊呼和怒骂声。

烟雨楼掌柜气喘吁吁的跑上来,对着明文璟作揖求饶,“明少爷,小人让您哪里不舒服了,这是作何?”

明文璟一脚踹在他腿上,咬牙怒斥道,“这个时候你知道出来了,方才我妹妹被人吊在那里,你他娘的当缩头乌龟,等下本少爷就让人拆了你这酒楼!”

“冤枉啊!小人实在是冤枉啊!”掌柜的被踹倒在地上,也不敢起身,砰砰磕头,“小人方才后院有事离开了一会,实在是不知情啊,明少爷要是生气,小人这就将二掌柜和三掌柜都喊来让您骂一顿、打一顿出出气,今日楼里贵人多,明少爷万不可再让下人踢门了!”

“还敢吓唬本少爷,我到要看看哪个贵人敢管本少爷的事,给我搜,搜不出来你们就提头来见!”明文璟又叉腰喊了一声,十足富家公子的嚣张做派。

明硕见有人给撑腰了,找回几分脸面,面色稍稍好看些,冷哼道,“本郡主认识那贱人,我要亲自把她揪出来!”

说罢率先带着人往前走,雀儿忙跟在后面。

掌柜的无奈,只得爬起来,跟在那些踢门的侍卫后面,不断的向要发怒的客人哀求告饶。

一楼的门此时也已经被封闭,一时间二楼和三楼均闹成一团。

二白和果子恰好被堵在走廊上,眼看前面明硕带着雀儿就要走过来,果子紧紧的揽着二白的手臂问道,“小姐,怎么办,他们过来了!”

二白眼睛一转,迅速的道,“别慌,当做什么事都没有,我们分头走,你往那边走,他们不认识你,不会拦你,然后去一楼大堂里等我。”

“不要,我不能丢下小姐一个人!”果子紧紧的抱着她不放。

“就因为我一个人才好混过去,我现在是女装,他们未必认识我,快点走,别废话,一炷香后如果等不到我,拿着这个玉佩去安国公府找慕容遇,让他过来救我!”二白将那块双鱼玉佩塞到果子怀里,推了她一把,自己继续若无其事的继续往前走。

果子一脸焦急的看着二白的背影,踌躇片刻,握紧了玉佩反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二白对面正是明硕,正左右张望寻人,粉面阴鸷,气势凌人。

二白神色淡然,走的不慌不忙,自两人身侧走过。

两人错身而过,又走了十几步,明硕突然停下,倏然回身,看着二白的背影,急声道,“是她!”

雀儿一怔,出口问道,“小姐说什么?”

“换了衣服洗干净了脸以为本郡主就不认识?”明硕冷哼一声,对着搜人的侍卫大声喊道,“抓住前面那个女人,就是她戏弄本郡主!”

众人一怔,顺着明硕的手看去,纷纷扑身过去。

二白唇角挑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停步转身,倏然回眸,对着明硕挑眉一笑,单腿一跃,纵身跳上楼梯扶手,身子飞速的向着二楼滑了下去。

第二卷09 你是来找本尊的?

明硕见二白挑衅,脸色气的越发青白,咬牙道,“给本郡主抓住她,重重有赏!”

那些侍卫聚拢而来,向着楼梯纷涌挤下去。

楼梯在二楼拐角处停下,二白跳下去,纵身一跃,飞快的钻进二楼的看客中。

然侯府的侍卫中着实有几个身手不错的,盯紧了二白,紧追不放。

二白身姿轻盈灵活的在行人中穿梭,一楼又开始了歌姬曼舞,曲声悠悠,叫好声不断,二楼木梯前站了不少看客,走廊上行人如织,那些侍卫嚣张的推开行人追捕二白,身后传来一片小二托盘落地和茶盏摔碎的声音。

前面便是通往一楼的楼梯口,此时站了两个侯府的侍卫正在那堵截二白,身后追过来的侍卫眼看就要到,二白眸子一转,躲在一个胖子身后错了一个身,返手推开最近的雅房雕花木门,闪身而入。

关上门,二白贴耳上去又听了听动静,见几声急促的脚步声跑过去,才长长吁了口气。

转身看去,只见这间雅房和其他房间有些不同,布置的极其雅致,香几书案皆是上等的楠木,香炉里燃着上好的沉香,幽幽淡淡,沁人心脾。

一架四季花图织锦屏风将房间分为内外两室,透过半透明的屏风,朦朦胧胧能看到内室靠近窗子的软塌上卧着一个人影,身姿慵懒矜贵,似在独自饮酒,有淡淡酒香飘过来。

二白不知是何人,不想招惹再生是非,只想在门口这等到侯府的人退去后出去找果子,于是也不出声,就倚在门口那听外面的动静。

“取个酒也要这么长时间,现在还不进来,外面是有什么热闹?”内室里的男人突然淡淡道了一声。

他声音低沉,带着酒后的鼻音,有些暗哑,十分磁性悦耳,还有一点点熟悉。

二白黑白分明的眸子转了转,打算不理。

“杵在那做什么,把酒拿进去来!”那人见二白不说话,又清清冷冷的道了一声。

看来再不出声就躲不过去了,那人若出来听到侯府正在寻人,谁知道他会不会把她交出去巴结明文璟,二白眼睛一瞄,见红木圆桌上就放着一个白玉酒壶,她挑了挑眉,打算还是装一会酒楼里的小二为妙。

烟雨楼在京都是最大的酒楼,人多了,自然服务也周全,唱小曲的,说书的经常有,而且一些贵客的雅房里还有漂亮的女子做小二服侍客人倒酒。

二白执了酒壶,绕过屏风,低头垂眸看着地毯做谦卑状,款款走到那人跟前,微微福身,将手中的酒壶双手递上,“公子,您要的酒来了!”

她低着头,双手举平,衣袖正好遮住面容。

那人似一怔,倏然转过头来,带了薄薄醉意的眼在她身上随意的一扫,冷声道,“谁让你进来的?”

二白不敢抬头,飞快的转着眸子,刻意畏惧的后退一步,姿态越发恭谨,变了声的柔媚,“是方才有位客官让奴家送酒来的!”

慕容遇?

他好像是说过要给他找个干净的清官过来,怕他生气,自己倒是不敢进来了?

男人面色沉淡,转过头去,声音矜贵淡漠带着酒后的低沉,“把酒放下,滚!”

二白听着外面的动静,并未留意男人的话,只听到一个滚字,暗暗咬牙,心里将屋子里的男人暗骂了一句娘,声音却依旧柔和恭敬,“是!”

二白转身将酒壶放在一旁的桌案上,回身的刹那眼尾瞄了一眼窗子,只见软塌后窗子半开着,窗外似是一片桃花林,桃花刚落,满地落花飞舞,清幽雅静。

二白心念一转,顿时有了主意。

再次转身垂首,一副娇柔态,柔声道,“奴家替公子揉揉肩吧!”

说罢上前两步就要去按男人的肩膀。

男人眉心一蹙,气息顿时变的冷冽,头也未回,随手一拂,一股罡气向着二白拂来。

“找死!”

二白被拂中,胸口一阵钝痛,顺势倒在软塌上,然后飞快的起身,抓住窗子上的纱帐朝窗外跳了下去。

混蛋,竟然还会武功,过后再找你算账!

二白胸口隐隐作痛,咬牙腹诽了一声,抓着纱帐飞快的坠了下去。

然后纱帐刚到一楼猛然停住,顶上男人伸腿压在那纱帐上,轻蔑的瞥着吊在下面的女子发顶,缓沉问道,“你是什么人?”

下面便是草地,有一丈的距离,二白抓着纱帐一阵摇晃,今天她吊了明硕,自己又被人吊,难道是报应?

呸!呸!呸!

明硕才是应得的报应!

二白咬了咬牙,闭上眼就要跳下去。

然而还不等她撒手,突然纱帐猛的向上一提,她身体一轻又被拽了上去,二白眼看着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远,心中升起一股恼怒,迅速的旋身,落在窗子上刹那,将手中的纱帐往男人身上一罩,抬腿对着男人的肩膀踢了过去。

还不等她踢到,轻薄的纱帐被几番用力,竟在顶上断裂开,二白一个失力,脚下不稳,正好扑在男人身上。

一切不过在刹那,男人眼看着女人倒在自己身上,眉心不耐的一蹙,刚要把身上的女人拂开,就听她突然哎呦一声,愤愤抬起头来,纱帐被撩开,四目相对,两人同时愣在那!

“锦二白!”

“君烨!”

两人异口同声,惊愕的看着彼此,

“你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里?”

二白揉着被磕痛的膝盖从男人身上翻身下来,揉着腿气哼哼的嘟囔道,“要知道是你,我何苦折腾这一番?”

君烨一双狭长的黑眸云潮翻涌,伸手捏住二白的下巴,目光深沉的看着她,许多情绪在里面缠绕,最后一点点化成浅浅轻淡的笑意,轻勾唇角,淡声道,“你可是想通了,来找本尊的?”

二白转着眸子,心虚的笑了笑,“真是巧哈!公子近来可好啊?”

君烨轻嗤了一声,唇角却不由的勾起浅笑,勾着她的下巴,低低沉沉的道,“早知如此,当初何必拒绝的那样干脆?”

他话音还未落,就听门口传来明硕气喘吁吁的怒喊,“本郡主看见她跑到这边来了,怎么会又不见了?肯定就在这几个房间里,给我一个个的搜!”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向着这边聚拢过来,随即“砰”的一声,门被踢开,几个侍卫跑进来,呼啦进了内室,待看到二白,有人顿时兴奋的瞪大了眼,也未细看榻上的男人,高呼道,“在这儿!人在这儿!”

第二卷10 里里外外的熟

二白瞪大了眼,跳上窗子就要蹦下去,手臂却被男人拉住,探寻的看着她,低沉问道,“怎么回事?”

“回头再跟你解释,我先走一步!”二白挣了挣手臂,“来不及了,快放开我!”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君烨,现在二白怕的已经不只是被明硕兄妹二人抓住。

君烨微一使力便将她拽了下来,扬唇笑道,“这是二楼,离地面有几丈高,你若真跳下去,便真是早走一步了!”

几个侍卫冲上来就要抓二白,君烨长眸一抬,气势冷冽,一拂衣袖,一股强劲的罡气将扑上来侍卫拍飞出去。

只听“砰砰”几声巨响,几个侍卫撞在隔断中间的屏风上,轰然倒地,捂着胸口哀嚎起来,而同时,明硕和明文璟也进了门。

明文璟最先看到房里的人,浑身一颤,本是冷厉嚣张的脸色顿时变成惶恐,磕磕巴巴的道,“大、大司马?”

倒在门后的一个侍卫大概没听到明文璟的话,挣扎着爬起来,喊道,“少爷,人找到了,但有个不怕死的竟敢挡路!”

明文璟神色一慌,一脚踹在那侍卫身上,“滚!你个不长眼的蠢货,这是大司马大人,君公子!”

那侍卫脸色顿时变的惨白,两眼一黑,扑通又倒在地上晕过去了。

其他人也停止了哀嚎,躺在地上装死,一动不动,房间顿时变的安静下来。

明文璟忙上前一步,躬身请安,“下官、见过大司马!”

明文璟在朝中任了个振威副尉的闲职,归君烨管辖,平时对他又敬又畏,此时在此遇到,属下又冲撞了君烨,自然惶恐异常。

君烨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尊贵,淡淡扫他一眼,“什么事?”

明文璟缩着肩膀不敢回话,微微转头瞄了明硕一眼。

明硕也不敢造次,目光一闪,上前福身恭声道,“小女子不知司马大人在此,冒犯之处,请大司马海涵!”

说罢抬头瞥了一眼二白,小心问道,“大人可认识您身后的女子?”

二白往君烨身边靠了靠,挑眉笑道,“郡主说呢?”

明硕暗暗咬了咬牙,刚要说话,就听门口一女子拉着蓝玉臣急匆匆跑进来,“蓝公子快点,我们小姐出事了!”

两人闯进来,见到屋内情景顿时一怔。

二白看过果子带着蓝玉臣进来,心口一沉,完了,这下热闹了!

本靠向君烨的身体不动声色的又往旁边挪了挪,大神要发飙,她还是离远点比较容易跑路。

果子看到二白脸上却是一喜,忙跑上前,上下一番查看,激动的道,“小姐,你没事吧?我把蓝公子给找来了!”

蓝玉臣一脸愣怔,惊愕的喊道,“二、白!”

明硕目光一闪,惊疑的看着蓝玉臣,问道,“蓝公子认识她?”

果子双手叉腰,冷哼一声,昂头道,“自然认得,我们小姐是蓝公子未过门的妻子,若论先来后到,你还要给我们小姐行个大礼呢!”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愣,君烨倏然转头看向二白,清俊的脸刹那变的寒凉,冷沉的看着二白,“她说的,可是真的?”

二白咬着下唇,默然不语,那神情分明是默认了。

君烨胸口似了巨浪翻涌,气血逆转,目光渐渐变的凉薄,冷嗤一声,唇角勾起嘲弄的笑意,百般滋味堵在胸口,让他恨不得此时便捏碎了眼前的女人。

明硕更是不可置信的在二白和蓝玉臣脸上不断逡巡,其实蓝玉臣在家里又个未过门的妻子的事她是知晓的,蓝玉臣从一开始便不曾瞒过她,是她自己相中了他,非他不嫁,又自认为自己出身高贵,容貌上乘,蓝玉臣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弃她选别人。

而今日见到二白,她心里却莫名的咯噔一声,竟有些拿不稳了。

难过这女子今日戏耍她,原来有这么个缘故!

明硕冷哼一声,看向蓝玉臣,等着他做抉择。

蓝玉臣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讷讷道,“二白,是我娘让你来找我的?让你们担心了!”

不待二白回话,果子怒目愤愤的道,“蓝玉臣,你太过分了,我们小姐真心待你,就连你现在身上穿的这身衣服都是我们小姐亲手给你做的,你当初不是说等中了状元要让我们小姐做状元夫人,你现在真的中了,却做了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攀上高枝便把我们小姐忘了是不是?”

蓝玉臣身上穿着一身蓝青色锦衣,袖口衣襟处皆绣着腾云祥纹,精致的做工合体的裁剪将他衬的愈发面如冠玉,温文俊雅。

明硕一怔,直直看着蓝玉臣,她最喜男子着蓝青色衣衫,那日探花宴上他立在灯火下,一身蓝青色锦服,长身而立,丰神俊朗,她便着了魔似的喜欢上了他,今日才知原来这衣服竟是他之前的未婚妻子所做,顿时觉得堵心可笑。

果子伶牙俐齿,一番话说的蓝玉臣面色涨红,讷讷道,“我、我、”

“原来,你还会做衣服!”二白顶上传来轻轻淡淡的一声,不如何冷厉,却让人毛骨悚然。

二白心头一颤,咬着下唇,她哪里会做什么衣服,不过是她买了布料让人给做的,但现在当着众人,她如何解释?

君烨看也不看她,缓缓上前一步,挡住了二白半个身子,凉凉的看着蓝玉臣,淡声道,“蓝公子何时和二白定的亲事?”

似乎此刻蓝玉臣才看到君烨,忙恭敬请安,认真的道,“见过大司马,回司马大人,下官、下官两个多月以前和而二白定的亲事!”

君烨回头凉凉瞥了二白一眼,很好!

他走了一个月她就定了亲!

世间可曾再有比她还凉薄绝情的女子!

枉他还一直挂念他走后她可会伤心,还想着等手上的事一了便去香苏找她,就在刚才还以为她进京是为了寻他。

原来他走不不久,她便早已将他置之脑后了!

说不上是恼怒还是嫉恨,他负手而立,戾气隐生,清俊的眉宇间笼着一片阴郁,淡声道,

“本尊的丫鬟定亲,我竟然不知晓,锦二白,你该不该给本尊一个解释?”

二白干笑了一声,“那个、事情匆忙,没来及给您写信,礼金您也不用随了!”

君烨死死的盯着她,目光冰凉如雪的在她脸上滑过,面色阴沉的能滴下水来。

蓝玉臣也发现君烨和二白之间似有些不对,拉了拉二白的衣袖,问道,“二白,你和司马大人很熟?”

二白脸色虚白,不敢看君烨的脸色,轻咳了一声,点头笑道,“我给、大司马做过媒,的确、很熟。”

此言一出,君烨脸色又沉了几分,唇角却勾出薄笑来,缓沉道,“是很熟,在本尊床上睡了几个月,里里外外的熟。”

第二卷011 痴心妄想

蓝玉臣脸色一变,震惊的看向二白,“二、白,大司马这话、什么意思?你们、”

二白桃花眸带了几分怒气,瞪着君烨,“公子说话何必故意让人误解,坏我名节?”

君烨冷睨着她,语气含怒,“做过本尊的贴身丫鬟,还想留着名节嫁人,锦二白你简直痴心妄想!”

他气势冷冽,声音摄人,整个房间的空气似突然间冷凝下来,静的可怕。

二白直直的看着他,见男人此时态度冷漠凉薄,心头郁结,一时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