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望了弹痕一眼,如果自己知道远古之心是因为重生的缘故,那么弹痕是怎么知道远古之心的呢?她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弹痕似乎对于夏末问这个问题一点都不意外,他苦笑了一下,模棱两可的说:“知道得多不见得就是什么好事,这一点你一定要相信。”

除此之外,弹痕没有说别的,夏末本来想问问清楚,可是,现在时机显然不对,再加上手上又有一堆的事情,她只能作罢,等到下次有机会再问了。而说到攻城需要自己有兵的时候,弹痕说:“这个有点不好办。”

“为什么?”

“既然系统给了你两个选择,系统出兵和自己找兵,那就说明,这两个选择的结果不一样,按照我的想法,如果是系统出兵攻下平兴镇的话,给的奖励或许只是看起来很好罢了。而自己出兵,给出的奖励一定不错。我能这么猜到,那么其他的人也能这么猜到,人都是利益动物,如果有一大块蛋糕摆在眼前,谁愿意拿小的那块?你看看现在光光为了一个指挥权平兴镇的玩家就已经闹成这个样子,如果知道了有这么一回事,你觉得这个平兴镇还能攻下来吗?就算攻得下来,你觉得你还活得了多久?”弹痕对于夏末的提议一点都不赞成。

弹痕说的问题夏末其实原来也意识到了,只是并没有想得这么细,她想了一下:“那么要放弃?”

“为什么要放弃,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放弃不是白痴吗?”弹痕摇头:“这种事,绝对不能你出面,也不能我出面,因为我们都是单人,势单力薄,根本没有机会跟其他公会的人相对抗,所以,最好的办法是找一个熟悉的公会,委托他们做。”

夏末叹气:“我怎么没有想过要走这一步,可是,我一路上都在想,这个人选是谁呢?凌云天下?我们固然合作的多,可是,我们只是合作者,我并不觉得我们的私交关系能好到什么地方去,风雨居也是如此,更何况,无论选择这两个公会的哪一个,势必要和另一个公会闹翻,我并不觉得现在是撕破脸皮的好机会。”

夏末的说法弹痕表示赞同:“你考虑的很成熟,是这个道理,你既然这么说,我想你有第三个人选,说来听听。”

“我想找龙兴镇的风行者。”夏末在这个事情上并不打算瞒着弹痕,所以就将自己的打算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弹痕听到这个打算明显很意外,他愣了愣,好一会才说:“你是说风行者?会长是长风的那个风行者?”

“怎么?你很熟?”从弹痕的表情中,夏末好像抓到了些什么,可是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抓到。

弹痕微微一顿,然后扯了扯嘴角说:“我跟他们的死对头好像比较熟。”

“他们的死对头?十六月夜?”夏末立刻就想起了那个好像刚出锅的馒头一样的男人,“你的朋友吗?”

“不是朋友才叫做很熟。”弹痕吐出了一口气,抓了抓一头利落的短发叹气:“这还真是说不完道不尽的缘分啊……”

“难道也是你的死对头?”

弹痕干笑几声:“不知道是不是算死对头,反正他倒是很喜欢找我的麻烦。”他想了一会又说:“为了不给你带来什么麻烦,这个事我就不出面了,不然又被十六月夜知道了,多的事情都弄出来了。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找长风,就快点联络他吧,龙兴离我们虽然不远,但是走路也得那么几天,更不要说他还要带人过来。”

确实是这个道理。

夏末很快就联系了长风,她并没有对长风说明会得到什么奖励,只是请他帮忙,最后得到的奖励两人对半分。但是前提条件是,所有事情都是长风出头弄,她并不露面。对于平兴镇的一片乱局,周围的几个镇子里的公会都是知道的,长风自然也是知道的,虽然不少人都打算过来分一杯羹,可是由于这边玩家又乱斗,城里面马匪又猖獗,让不少公会吃了闷亏之后都放弃了。现在夏末提出来的这件事,长风多少还是有点犹豫,不过,很快他就打消了犹豫的念头。

毕竟流火是朋友,朋友的事他自然义不容辞,更何况,流火给的报酬也不错。他们公会现在正是发展需要用钱的时候,如果这次出击能得到不少的装备和金币的话,可是对他们大有裨益的,所以,长风很快就同意了夏末的提议,并且连夜动身,日夜兼程,希望在最短的时间内抵达平兴镇。

风行者算得上是大公会,这么大一个公会要带着不少的主力前往另一个地方,人数少说也有万八千人,这么多人的转移,一定会走漏风声,可是这个问题长风是怎么处理的,夏末并没有打听,她相信,最后长风能坐上那个位置,自然是一个有勇有谋的人。她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静待风行者的到来,而在此期间,联络平兴镇本地玩家的任务就交给了刚刚回来的九桑去做了。九桑这一趟去了什么地方,夏末没有打听,九桑自己也没有说。

这个环境下,谁都有自己的秘密,大家都是为了各自的利益才走到一起的,在大家的利益还没有得到统一之前,每个人都有各自极度的自由。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夏末对于任何人的任何事都不打听,但是,却不代表她并不在意,她只是在这个时间里进行选择,选择最后能与自己站在同一条利益链上的人。

难得得空几天,夏末首先先被空城拉到一个隐秘的地方观看了一下他的技能成果,然后就跟李青泡在了一起,李青对于夏末使用弩枪的熟练度提升表示了小鄙视,他觉得库克先生选择的这个传人简直一点机械工程天分都没有,居然这么长时间才学会,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还是尽心尽力的帮助她提升工程学的熟练度,尽管提升的速度让夏末和李青两人都十分不满意。

很快,两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当长风发来了信息的时候,天色刚刚暗了下来。夏末依照约定来到了长风聚集的地方,远远的她就看见长风一阵青铜色的铠甲站在那里,她快步走了过去。长风对于一身黑色斗篷的夏末表示鄙视,觉得她这样出行纯粹就是让大部分玩家们睡不了觉的。

两人颇为熟稔的寒暄了几句之后,就进入了主题,夏末将自己现在接到的任务和需要长风配合的部分全部交代了之后就询问了他的意见,长风大部分都赞同,最后只是说,“你还是做先锋吧,正好带着一千人的先锋军打头阵,这样也算是有个交代,我带着其他的人在后面压阵。”

夏末表示没有问题,并表示,在战斗之前将九桑介绍给长风认识,毕竟平兴镇这边的人都是九桑联系的,如果要指挥调度还是需要九桑的配合。双方说好了大致的战术又约定了出战的地点和时间之后就相互告别了。

时间定在了第二天的晚上,而地点则是在距离军营外面十里的山脚边。这里并不宽敞,其实是一条很为狭窄的通道,人聚集在这里既隐蔽,又安全,而且在前往军营的时候,很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双方一汇合,把该介绍的人介绍了之后,夏末就先行骑马去军营借兵了,而剩下的事情则交给了长风和九桑。

他们两个压着队伍朝着平兴镇赶去,片刻都不敢停留,虽然现在平兴镇的玩家们都已经躲到岭墨山脉的各个山坳里面去了,但是这种事情这么大的动静,迟早会引起他们的注意,所以,必须在引起他们注意让他们来捣乱之前先赶到平兴镇,这实在是一个辛苦的活。

这边两个人走得极为谨慎,而那边夏末到了军营,找到了魏熙,说明了自己的兵已经招齐,现在需要从他手中借兵的时候,魏熙二话没有说,就将一对虎符取了一半给夏末说:“先生,你我两人一人拿着一边,即表示我对您的尊重,也表示这次借兵绝对不是反水之事,还望先生一定要珍重尽力,千万不要死于战乱。如若先生出师未捷身先死,我将立刻撤兵,先生若在天有灵,可千万不要怪罪我。”

这魏熙倒是先把难听话都说在了前面。夏末翻开了一下任务提示,果然,在现在的任务里有一条说明,借兵的情况,玩家不能死亡,如果死亡,那么前面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而且,进攻平兴镇也将被直接判定为失败。

虽然夏末一点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死亡,可是,现在任务上多出了这么一条,无形中让她的压力陡然上升了不少。她笑着对魏熙点头说:“魏熙副将请放心,我自己也不愿意做那种出师未捷身先死的事情。”

第39章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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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朋友

第39章 朋友

所谓的前锋军,其实就是打头阵送死的人。虽然话是这么说,虽然也很危险,但是夏末还是很喜欢。毕竟只有冲在最前面,你才可以看见别人看不见的精彩和风景,或许很危险,或许是真的刀锋舔血,可是,又能如何?生命本身就是一场冒险。

夏末骑在马上,双腿紧紧的夹着马腹部,双手挥舞着一对长剑,像是一支利箭一样射进了对方北门外的冲锋军前阵营,在她的身后是大概一百人的冲锋小队,他们的速度很快,而且一开始隐藏的很好,出其不意,这样一出现就将马匪已经排兵布阵好的队伍给冲开了。打头的几个马匪连连拉住受惊的马,可是,战马到底是动物,在受惊之后,也没有那么快可以被安抚下来,而就是这个空档,已经有不少的马匪却被人砍伤,甚至丢掉了性命。

不过这只是一时的胜利,很快,有更多的马匪追了上来,夏末调转马头,带着冲锋小队就往回跑。

后面的马匪追着跑了一段,却被人叫住:“不要追,这是诱敌深入之计,万万不能中计。”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的马匪,一看就是个指挥官的样子。他凝视着夏末跑走的方向,果断的带着已经追出了一段距离的马匪掉头而去,朝着北门又跑了回去。可是不等他们跑回了北门,就看见那边原本列好的队伍又是一阵的慌乱,不知道又从什么地方冲出了一支百余人的小队,骑着战马呼啦啦的冲散了队伍,造成了一些损伤之后继而又朝着另一个方向扬长而去。

他们来去的速度都很快,打得就是措手不及,而马匪这边又接到了命令不能追,所以,就算追上去一段,还的乖乖的回来。而负责带队的指挥官却被这样连续几次的突击弄得很是恼火,上面的指令是要按兵不动,绝对不能轻而易举的出兵,而这边又在不停的骚扰,进攻速度快,撤退速度更快,往往这边还没有反应过来那边人都跑不在了,眼看着,所有的马匪都变得火焦火燎,不过因为上面的命令还耐着性子等着,可是嘴巴里早就已经开始叽里呱啦的说起来了。

不要说是下面的马匪,就连作为指挥官的中年马匪也变得有些焦躁,虽然他的表面上还是一副平静,可是,那不停在马鞍上弹动的指头已经泄露了他心里的不痛快。他扭过头对着一边的传令小兵说:“去,再去问问,什么时候能出兵。”

刚刚才回来的传令小兵本来不想去,可是看看顶头上司这黑成了锅底的脸,只好咽了一口口水,十分认命的又朝着城里面飞快的冲了过去。望着那传令小兵飞快的奔去,指挥官手指敲击马鞍的速度越发的快了起来,甚至没有几分钟就转头问身边的人:“他怎么还不回来。”弄得一边的人都不好回答这从北门到城中心还是很远的,一来一回需要不少的时间。

就在这么焦灼的时候,只听到斜后方不知道从那个地方又窜出来一阵杂碎的马蹄声,却没有一点人的声音,这马蹄声一响起,那好像已经是惊弓之鸟的中年指挥官猛的的一转头,果然就看见一队人马朝着他的方向冲了过来。他大叫一声:“退开,不要和他们起冲突!”

这声音刚刚落,就看见那一队人马已经将他横在北门面前的人马统统的冲散了!他的声音饶是再大也不可能盖过了那纷杂的马蹄声,只看见那一队人马手中利器寒光闪闪,所到之处再也没有手下留情,刀光闪过之处,一片猩红。

若说一开始这些人只是冲散队伍,时不时的伤几个人,这样的情况还能忍得住的话,那么现在可是万万忍不下去了。别人都已经欺负到了门口了,要是还能咽下这口气,那真的不是人,而是神仙了!所以,不管那中年指挥官再吼什么,已经有不少的马匪再也压不住怒气,打马扬鞭跟着那已经扬长而去的突击队伍追了过去。这就好像是多米诺骨牌的效应一般,有一个人跟着走,所有人就跟着越走越多,最后连那指挥官也狠狠的咬咬牙,一架马腹跟着队伍狂奔而去。

夏末骑着战马冲在最前面,一边走一边不忘记回头看看,她的唇角翘了翘,她就知道这些人忍得住一次,忍得住两次,忍得住三次四次,可是一定是忍不住这么多次的撩拨,更何况是这样的欺负,马匪们虽然凶狠了些,但是有一点是夏末极为喜欢的,那就是睚眦必报,有了这样一条的好习惯,她就不相信自己的撩拨他们能一直忍下去。这样的结局是必然,只是迟早而已,现在看来,他们还是十分沉得住气的。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忍不住又好了一些,她骑着马朝着前方飞奔而去,一边跑着一边用双剑在头上绕了几圈,然后将双剑插回背后,这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无非是挽了一个剑花而已,可是,在不远处埋伏着的其他前锋队伍的士兵看见这个信号,各个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来。

他们分别隐藏在路的两边,手里牢牢的牵着一根又粗又长的麻绳,而这麻绳正埋在一行人要过的路上,就这样一根连着一根,竟然也有数十根之多,凡是要经过这些绊马绳的马匹,能过的了一根,断断是过不了所有的。等到夏末一群人冲过之后,那马匪的人一踏上这里,两边的士兵使劲一拉这绊马绳,好家伙,这才叫真真的人仰马翻,好大一片,无比的壮观,让人怎么看都觉得精彩绝伦。

夏末骑着马,听得后面一片喧嚷,直往高处去,然后拉住了缰绳转头看去,迎着那金灿灿的日头一望,好一片烟尘漫漫。她又勾了勾嘴角,对着身边一直跟着自己的一个士兵说:“我们守兵,进城去,这些交给后面的人。”那士兵听得这话,立刻就传令去了,而夏末则给九桑和长风都发了一条信息,报告了这边的情况之后,就再次一拉缰绳,绕过了那一片烟尘滚滚,朝着北门冲了过去。

这一路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直接就撕开了马匪北门那厚重的防御,就着这样的一个口子,冲进了平兴镇。

现在的平兴镇跟三天前的平兴镇绝对不能同日而语。若说三天之前的平兴镇还只是一个刚刚被马匪占领的镇子的话,那么现在的平兴镇显然已经被马匪们布置成了一个战略要地,当然,因为时间紧迫,他们也做不到事无巨细,只是将镇长衙门的附近几十米围了个水泄不通,更是有各种工程机械布置了出来,生生的将那里围得像是个铁桶一般。

夏末骑着马冲进了平兴镇,这一路上并没有多少马匪,至少是要被在成为聚集得人少一些,不过就算这样也不是夏末他们可以纠缠的,所以,夏末直接带着人冲进了南城,那里是最热闹的地方,巷子细长,最好打巷战。在这样的地方,胜负难分。

更何况,这里的这些士兵本来就是驻守平兴镇的,对于平兴镇的熟悉程度和马匪比起来,简直不能同日而语,打起巷战来实在是简单得很,夏末边和这些先锋部队约定了时间和地点汇合之后,直接打马扬长而去,她的目的,从来都不是进了城给人当先锋。她的目的从来都是那坐在镇长衙门里指挥着这场大战的马匪头子的项上人头!

有些东西她原来从来不曾肖想过,可是,一旦想了,她就没有办法在压制得住那样的心思,她想要得到得更多,她要想站得更高,而得到这个镇子不过是这一切的第一步。变得强大,变得不可侵犯,变得高高在上,这些她从来没有想过,可是,当命运将这个选择交在她手上的时候,她不可抑制的想了,这就像是一口没有办法戒掉的毒,只要尝了一尝,就再也不要想忘记。

有时候有些东西就像是一颗长得过快的杂草一样,留在心里,不过片刻功夫便如三月天下草长莺飞。

夏末捂着自己的左胸口,在那里面,心脏跳得好快,快得让她甚至连喘气都有些困暖。她望着又一个倒在自己的剑下的马匪,连片刻都没有停下来,继续朝着前方奔去,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的马匪死在了这一对长剑之下,更不知道还要有多少的马匪将要死在这一对的长剑之下,夏末甚至觉得自己的双手都已经变得沉重麻木,可是,就算是这样,她的双腿还在奔跑 ,她的双剑还在厮杀,她的双眸还在染血。

一直到她一脚踹开了正堂那道门的时候,她都没有一点感觉到自己浑身伤口有一点的疼痛,她的心里面似乎揣着一块怎么也无法熄灭的火焰,在不断的跳动着,燃烧着,将她烧的几乎快要爆炸了。她的头发早就已经凌乱不堪,她身上那黑色的衣服虽然掩饰住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可是一身浓重的血腥味道却是怎么也藏不住的。夏末抬眼就看见了坐在堂上的那个人,他一张方正的脸,一双眸子却带着压迫人的精光朝着夏末扫了过来。

在看见那个站在门口的女人之后,又沉了不少。他的目光又朝着门外扫了一扫,一地的尸体,一地的鲜血,他在看了看面前的女人,忽然便笑了起来,缓缓的说:“我知道迟早会有人找来,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早。”说道了这里,他缓缓的停顿了一下,目光顺着夏末的衣服看向了地面,在那里有一小滩的鲜血。鲜血是从那个女人的手肘之处滴落的,并不快,一滴又一滴,可是一直没有停过,他想,这或许很疼,又或许不疼吧。“我一直知道会有人来杀我,却没有想到是个女人。”

“我在来这里之前,也从来没有想过会来到这里。我在想要杀你之前,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了你。”夏末伸出手轻轻的扫了扫衣领,好像那里有灰尘一般。而她手肘上低落的鲜血,也由着她的这个动作被甩开了很远。她的手顺着领子摸了上去,而后那一双纤细苍白的手指猛的张开,一把就握住了那身后的两把长剑。之后便听得“噌”的一声,两把长剑便已经出现在了她的手上,一把盈蓝如水,一把洁白如雪。这样两把长剑握在她的手中,衬着她那张沾满了血迹的脸孔,更显得阴森嗜血。

“人生,真是充满了没想过。”马匪首领翘着嘴角笑了笑。

夏末也跟着翘了翘嘴角,这句话,说得一点都没有错,人生,到处都充满了没有想过。

这场战斗究竟是怎么开始的?夏末觉得自己想不起来了,她的双眼已经变得猩红,她所能看见的只有杀戮,她所能做到的只有不停的挥舞自己手中的长剑,她是阿修罗,为战而生,不死不休。

一直到,有一只手,有一只极为温暖的手握住了她的腕子,然后缓缓的说:“下面的,都交给我们吧。”她似乎才猛然间回过了心神一般转过头看去,只看见弹痕带着长风、空城、九桑,还有好些人站在她的身后。他深深的看了夏末一眼,然后一把抓着她的腕子将她丢到了后面,猛地跳了起来,一把抽出了背在身后的巨剑,大喝一声就朝着那马匪首领劈去。

马匪首领不但综合实力值很高,就连他的血也很厚,夏末跟他纠缠了那么久,也没有打下他多少的血,倒是弄得自己一身的伤。

当弹痕冲了上去之后,便有更多的人跟着冲了上去。扶着他的九桑看了她一眼,缓缓说:“流火,能照顾好自己是不是?”

夏末扯了扯嘴角:“当然。”这是当然,她要活到最后,她要站在胜利,她要站在顶峰,要做到这一切的她,自然是能照顾好自己的。九桑听到夏末的回答之后,迅速的一点头,便扶着她靠在了墙边,转头抽出了腰间的匕首,也跟着冲了过去。

夏末靠在了墙上,忽然觉得很累,那是一种难得的累,累得竟然连手臂都抬不起来了。她转头望着自己落在地上的手指,她很想动一动,可是似乎连这样也做不到了。随着这种累一起袭上心头的是一种刻骨的疼痛,她忽然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难道到处都是伤口吗?夏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了看自己的身上,黑色的衣服将一身掩饰的很好,看不见一点伤口,可是,那不断滴落在地上的鲜血提醒着自己,她猜得不错。

望了望自己的血线,夏末觉得还是要先吃一点补血的药比较好一点。她费力的吃了一瓶补血剂之后虽然还是在不断的流血,可是,好歹血线是上去了一点,没有那么动不动就要死掉的危险了。

这间正厅是很大的,夏末记得自己在连胜十场之后曾经来过这里,记得那时这里虽然不能说是富丽堂皇,但是至少也是质朴大气,很有一种古香古色的感觉,不过现在却已经是一片狼藉,桌椅板凳现在已经变成一片的碎木,帷幔垂帘也已经到处都是碎布,总之这个屋子里怎么看都已经不像是一个屋子,倒像是一个带了顶棚的菜市场才对。

夏末的目光转向了屋子中间那些正在和马匪首领鏖战的人。这些人,好像都和自己有一点关系,是朋友吧,没错,是朋友。她忽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其实,在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人是寂寞的,人觉得自己,不过是因为自己让自己寂寞,如果,你不想寂寞,那么你便一定不会是寂寞的。

这些人,无论是什么原因和自己成为了朋友,他们便已经是朋友了,也许他们走不了一世,也许他们只能走一时,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这一刻是在一起的,不就好了吗?这就正如,人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会死的,可是在活着的时候,若是不能时时刻刻的痛快,一直想着得不到或者舍不得的事情,那么在死的时候岂不是真真的亏大了。

夏末将头靠在了墙壁上,她望着高高的房梁,耳边听得是阵阵厮杀的声音,她觉得她能够理解了长风上一世的做法,就算是得罪了全部的人,只要自己重要的人能够活着,那就是最好的。他那时候的想法,大概就是跟自己现在是一样的吧,只不过,这样的想法,夏末只存在于这一刻,而那样的想法却存在了长风的一生。她将目光挪到了长风的背影上,只看见他穿着厚重的铠甲,举着武器拼命的挥舞着,呼呼喝喝的声音振奋人心。

她觉得有些困,这真是不好,明明不是觉得大家是朋友吗?明明不是觉得大家应该一起奋战到最后的吗?为什么最后,却变成了自己一个人要昏睡过去了呢?夏末扯了扯嘴角,想了一会,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把就握住了两把长剑,猛的将自己的身体支撑了起来,然后再一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大喝一声,猛的朝着那马匪首领冲了过去,加入了厮杀的队伍。

将平兴镇攻下来之后,这里一片的狼藉。

马匪首领死去了之后,所有的马匪都树倒猢狲散,让魏熙轻而易举的将这些残兵败将全部都逮住了。攻入了平兴镇的人,全部留在了镇子里。

刚刚从马匪手里夺过了镇子,这里虽然不是一片的废墟,但是也实在没有什么人气。一行人虽然并不算多,可是,还是在镇子里找到了不少的乐子,夏末坐在自己惯常居住的独臂蟑螂的大厅里。这里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椅子,老板早就不知道去向了,不过,却留下了不少的好酒。

她走进了柜台的后面,提起了一瓶看起来颇有年份的酒,走到了客栈的外面坐了下来。抬头望去,今天的月亮分外的明亮,她扒开了酒瓶的塞子,然后朝着嘴里狠狠的灌了一口酒,那辛辣的味道让她微微有些燥热。

“嘿,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他们都在找你。”九桑的声音忽然从街边的暗处传了过来,夏末转回头看去,只见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明明灭灭。

“这里好。”夏末只是笑了笑,然后伸手拍了拍身边的空地:“过来吧,坐一下。”

九桑也不客气,直接走到了她的身边,坐了下来。夏末随后将身边的酒递给了他,她接了过来,一仰头大大的喝了一口,然后哈哈笑了出来:“够味!真是够味!这才是酒呢,比起来,我酿的那些真是水啊!”

夏末眯了眯眼睛,她也想起来九桑酿酒的味道,她翘了翘嘴角:“你这个人,还真有自知之明。”

“那是那是。”

“不过,谢谢。”夏末转过头看着九桑说。

九桑望着夏末,自然知道她在说什么,他扯开了嘴角说道:“说什么呢,我们是朋友。”

朋友,夏末听到这个词,觉得心里暖呼呼的。她没有在说话,只是从九桑手里接过了酒,就往嘴里倒了一口。过了一会,她听到九桑忽然问:“今天怎么那么重的伤还要冲上来?”

“说什么呢,我们是朋友。”夏末笑着,她冲着九桑扬了扬眉毛,将九桑刚刚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九桑愣了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这大概是他听过的流火说过的最温情最感性的话了吧。在他的印象中,这个女人其实有点浪费了那张过于美丽的脸孔,她总是那样冷冰冰的,硬邦邦的,甚至带着让人恐怖的杀气。

“有什么打算?”九桑又问,他没有说的很清楚,但是他向夏末一定能够明白他说得是什么意思。

夏末的手微微的顿了一下,并没有马上回答,她只是抬头望着那过于明媚的月亮,目光亮的好像是两簇几乎燃烧起来的火焰。

第40章竹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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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竹九离

第40章 竹九离

“你说什么!”长风几乎跳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夏末,一脸绝对不相信的表情,似乎看起来好像是见到鬼一样的可怕。

“我觉得我说得很清楚了。”夏末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冲着长风笑了笑,表示自己刚才说得都是实话,并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流火,这个玩笑可是一点都不好笑。”长风干笑了几声,他双手叉在腰上,望着夏末抽动着自己的嘴角,一点都不敢相信夏末居然说出这么有些让人感到甚至有点虚假的提议,“你不是脑袋进水了吧!”

“你觉得我像是脑袋进水的样子吗?”夏末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对于长风的这个说法表示了很不爽,她瞪了长风一眼,然后淡淡的哼了一声。

“好吧,好吧,你说得都是真的。”长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来回走动着,手指轻轻的磋磨着自己的鼻子,眉头也微微的皱了起来,看得出来,他有点焦躁:“但是,我怎么觉得这有点不符合逻辑?”

“有什么不符合逻辑?”

“你看,是你让我来打平兴镇,我们当时说好的,只是你得到奖励的一半,我觉得这些奖励应该是很不错的金钱,或者是几件不错的装备,我可是没有想过,没有想过……”长风的手不停的挥舞了几下,好像是在找合适的词来形容,可是半天之后,他还是没有找到,只能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呼出了一口气:“而现在,你跟我说,这次的奖励是一个镇子,然后你要将这个镇子交给我!!!”

“难道这不好吗?”夏末扬了扬眉毛:“论规模,这里比龙兴镇大,论进展,这要比以后你们吞并了另一个公会然后再去跟NPC打才能得到好得多了吧,论人脉,有我这个任务完成这在,你应该不会太难受,这对你来说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吗?你为什么一幅不敢相信的表情。”

“就是因为这样的事情太过好,这样的事情太像是做梦,我才觉得不敢相信。”长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谁会相信天上凭白掉馅饼……”说着他望着夏末眯了眯眸子,望着她嘴角那似笑非笑勾起的弧度,使劲的吸了几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才冷静的说:“好吧,流火,你实话跟我说,你现在到底是要我做些什么呢?”

夏末呵呵的笑了笑,对着长风点了点头,“这个镇子归你,但是……你归我。”

长风的眼睛又猛的瞪大了,他又猛地吸了几口气,蹭蹭蹭的倒退了几步之后,捂着自己的胸口说:“你是说?你是说……”他摇摇头:“你跟我想的绝对不是一个意思是不是?”

夏末看着长风的动作,嘴角又抽动了几下,然后说:“放心,我的意思,绝对不是说要跟你发生点什么不该发生的关系,我是说,这个镇子,以后你是镇长,但是,我和你是合作的关系,也就是说,你在前面做你的镇长,而我只需要依附着你的镇子,你想要发展壮大我不反对,不过,发财什么的不要忘记我就行了。”

长风眨了眨眼睛,然后又眨了眨眼睛,过了好一会才说:“你的意思不就是说你带一帮人加入我们公会,然后你做副会长咩?”

夏末扬起了眉头:“我有这么说嘛?”

“简单来说,就是这个意思。”

夏末歪着头看了他好一会才说:“长风,我们是各取所需。你要的是权力,我要的是势力。”

长风顿了好一会才说:“这两件东西从来都不矛盾,从来都是相辅相成的,难道不是吗?”

人无论再什么时候想要一个人生活下去都是不可能的。世界上果然没有天长地久的恨,也同样没有天长地久的爱,有的只是天长地久的利益。无论是夏末也好,无论是长风也罢,谁也不知道以后到底会发生什么,不过,在这一刻,他们是捆在一起的。

他是她的门面,而她是他的暗器。

带来镇长大印的人是个熟人,至少对于夏末来说是个熟人。

夏末望着面前这个捧着大印的人眨了眨眼睛,对方似乎也没有料到是夏末同样眨了眨眼睛,过了好一会,他才笑:“我早就应该想到是你,也只有你有这样的本事做出这种事情来。”

而夏末望着崇明,只是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个家伙在平兴镇被占的时候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光靠我一个人如何能有这样的本事,这是很多人一起做的事情。”夏末既然打定了主意要暂时依附在长风之下,就没有完全占了好处的说法,她指了指身边的长风对于崇明说:“他才是这次灭了马匪的指挥,我不过是个前锋。”

崇明这个时候才将目光从夏末的身上转到了崇明身上,他微微的一顿,目光中竟然变得暗沉了一些。他静静的站在那里,似乎在等待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捧着大印朝着长风缓缓行了一个礼,然后朗声说:“如此,恭喜大人成为平兴镇的新任镇长。”说着他将大印捧着递到了长风的手边,长风微微一愣,他转眸看了看夏末,在看到夏末微微的点头之后,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从长风的手里接过了大印。

这个时候夏末便听到耳边传来了一阵系统的提示声,无非是说恭喜玩家攻下了平兴镇,平兴镇现在的镇长是谁云云。她并没有仔细听,只是静静的看着崇明,她总觉得崇明刚刚的停顿有些漫长,似乎是什么不太对劲的事情,不过,崇明的表现实在是太完美了,让夏末怎么也找不到不对的地方。

而就在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之后,崇明终于又动了动地方,他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枚做工精巧的小小勋章递给了长风,唇边扯出了一个笑容:“长风镇长,这是您荣誉的象征。”

夏末盯着那枚勋章,发现不过指甲大小,亮晃晃的好看,在那勋章的上面似乎隐隐约约的刻画着一枚六芒星。长风接过了那枚勋章,抬眼看了看崇明,崇明又说:“这是镇长的象征,希望长风镇长一直佩戴着。”

“好的。”长风点点头。

“那在下就先恭喜镇长了,我是本镇的书记官崇明,如果镇长大人要用到在下的话,可以派人到书记处找我,我一定会很快就过来的。”崇明看着长风将那枚勋章带在了胸口之后,便敛下了眉眼,然后弯下了腰肢,又朝着长风行了一个礼,顺便也冲着夏末拱了拱手之后便离开了。

长风打开了那大印看了看,又打开了现在城市规模面版看了看,然后便跟夏末叽叽呱呱的说了些什么,可是夏末却只是盯着那枚勋章看得出神。她总觉得,勋章这个东西,这个东西好像有些熟悉啊,到底是在什么地方看过呢?

刚才崇明说镇长都要佩戴这个东西,可是,自己是在是跟镇长接触的比较少,他们到底有没有带过?她竟然完全的忘记了,一点都想不起来。

“你那个勋章有没有属性?”任凭长风说了半天,夏末终于回了一句话。

“哦,有个增加攻击速度15的属性。”

原来是个不错的附加属性装备,夏末的心里莫名的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似乎想得太多了,只是一个勋章罢了,也只是一个勋章罢了。

夏末从来都是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家伙,一直以来也只是打理一下自己的小日子,除此之外似乎并没有考虑过什么大事,所以,当长风拉着她让她考虑什么城市建设的时候,她只觉得头大。不过,虽然并不会规划,可是,对于经历过一世的人来说,建设一个城市,什么东西比较重要,什么东西又不重要还是很清楚的。于是她说道:“多吸引一点NPC过来吧,顺便考虑一些农业的发展,毕竟这是冷兵器时代,以农养兵才是根本。”

对于一个来自于龙兴镇的人称为了平兴镇的镇长,这种事对于凌云天下和风雨居以及一些有了不小规模的公会来说,这真是一件打脸的事情。并没有太长时间,这样的不满便不可抑制的宣泄开来,成为了一场来自玩家的挑衅和反抗运动。

夏末坐在平兴镇最高的一处房屋的屋脊处,冷眼看着城里面一片混乱的争斗。忽然开口对坐在身边的弹痕说:“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应该下去帮忙啊?”

“帮哪边?”弹痕摸了摸下巴上的胡渣:“无影鬼?我现在可是背靠大树好乘凉。长风?那我不是要手刃往日兄弟,这么无情无义的事情,我怎么能做?”说着他居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瓜子,开始嗑了起来:“既然不知道帮那一边,那就做围观群众好了。”

夏末抽了抽嘴角,道:“您老的为人处世哲学还真是……”

“这叫中庸。”

“我觉得这叫墙头草。”

“唔,差不多吧,反正一个称谓而已。”弹痕不在意的说着,目光朝着远处看去,带着一种让人无法理解的凉薄和疏离,忽然,他的眸光一闪,指着远处说:“那是什么?”

夏末连忙回头,随着他的手指看去,只看见在远处一个黑点在迅速朝着便移动过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好像是个人。”弹痕这么说着。

忽然身边的夏末猛的站了起来,一脸铁青的望着那个人,不等弹痕说什么,就看见她猛的朝着那个人影奔去!

这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夏末望着那因为在快速的奔跑中被风掀起来的灰色袍子衣角,只觉得自己的原本平静无波的血液竟然开始沸腾起来。说不清楚是为什么,只是在那一个瞬间,她似乎看见了那翻滚无边的杀意正在四散的蔓延开来。

那如此撩人的杀意啊。

弹痕看着夏末朝着那个人飞奔而去,只是微微的顿了一下,也跳了起来,跟着夏末的背后朝着那个人飞奔而去。他的速度并没有夏末快,可是,他的力量极为足,踩在了瓦片上,只听得一路噼噼啪啪的声音,好像是炸着鞭炮一般,可是,他对于力道的控制又极为的精准,就算发出这样的声音,可是他行走过的瓦片竟然没有一处有碎裂的。

夏末猛的跳了起来,手里面的一对长剑,好像是穿云的腾龙一样就朝着那个灰衣人射了过去。灰衣人自然是早就发现有人在朝着自己的方向跑过来,他一直在调整方向,可是,却美誉想到对方的速度很快,无论自己怎么调整位置,无论怎么调整方向不想跟她对上,可是最后还是被这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给逮住了。他猛的的收住了脚步,抬起头看见一个黑色的影子似乎已经将太阳的光辉给遮住了,一对长剑在她的手中发出了荧光如水的光芒,带着逼人的杀意朝着自己直切过来。

虽然对方的速度快得让人有点眼花缭乱,可是,灰衣人却依旧一点都不着急,他看起来不慌不忙又极为轻盈的朝着后面越了一步,就看见,夏末的长剑已经落在了他刚刚站的地方,那力道之大,使得一对长剑尽都没入了瓦片之中,可以想象,如果他要是稍稍的慢上一步,这对长剑将毫不客气的扎入自己的身体里,绝对是血溅四方。

不过,战斗中往往就是这样一招一式的错过,便能将生命在死神的镰刀下错过又错过。

这个人不是和自己交手过的神秘人。夏末在第一剑刺下去之后,看到了对方的闪躲姿态便已经断定了对方绝对不是自己想要交手的那个人。虽然他们都穿着灰色的斗篷,虽然他们的身高乃至身材都很像,虽然他们的速度也很像,可是,不是,绝对不是。

这样的认知让夏末有了些许的不快,她为自己的错误判断而感到了一些不爽。可是,同时她又奇怪起来,这个人怎么会来到这里?是杀人吗?自然是杀人的。夏末现在脑子里想到的都是神秘人几次动手杀人的凌厉模样,虽然不知道现在这个灰衣人跟暮离有什么关系,可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一定是有什么联系的。就算没有什么证据,也没有人告诉夏末,她的心里面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

杀人?

杀谁呢?

在平兴镇里,到底有什么人值得他们杀呢?

夏末无从得知,因为她并不知道被那个神秘人杀掉的几个人中到底有什么身份,有什么的背景,或者说,得罪了什么人,她全部都不知道。正是因为她对于这一切都不知道,便让她现在对于出现的这个灰衣人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为了杀什么人而来,一点都判断不出来。

但是,几乎是在这一刻,她就已经告诉自己,无论是这个人为了杀什么人而来,她绝对都不能让这个人得逞!现在的平兴镇虽然很乱,但是,一切尚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各方的势力就算混乱却能相互制约,这是一种极为危险的平衡,若是这种平衡一旦被打破,那么自己不一定能再次找到这样的平衡。那么她所要的东西势必会受到影响。

夏末是一个做事很有条理的人,对于要试图破坏她的条理的人和事,她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消灭他,从出现开始就直接消灭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