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九世之命,还你一世恩情 第六十九章 服软

小六嘴角抽了抽,连忙背过身去把裤子系好了,才红着脸转回来:“守月姑娘这是?”

守月笑得一点都不尴尬,倒不是她没羞没臊,实在是天上的人一直把凡人当宠物看,就跟扒开云看着下面自家养的鸡崽子一样,你说主人看见鸡崽子没穿衣裳啥的,会不好意思么?

“都说了是给递法子来的。这不王脾气越来越不好了,你们也越来越难办事儿了么?只要他去上凤鸠宫一回,不是什么事都解决了么?”

顿了顿,又加上一句:“凤鸠宫里那傻子也能安生些。”

小六恍然大悟,态度恭敬了起来,凑到守月身边道:“守月姑娘有什么法子?王他…你也该知道,没那么容易服软的。”

守月抱着胳膊笑得容色魅惑:“不就端着架子缺个梯子么?老娘…不是,本姑娘给他架个梯子行不行?明儿你就找个时机告诉王一声,就说王后夜里睡觉不老实,着凉了,发高热,迷糊喊他名字呢不就完了?”

小六眼睛一亮,猛拍大腿:“姑娘聪慧啊!只是…娘娘若是装病,王会不会更生气?”

“哪儿能啊。”守月轻笑着拍拍小六的肩膀:“我回去就给她弄成真病。”

小六:“…”

仰望着守月施施然离开,小六站在原地想了半晌,然后边琢磨边点头地回去王身边了。

第二天,小六瞅着王又开始盯那画眉鸟笼子的时候,干咳了两声,开口道:“听说昨儿夜里王后娘娘没有睡好,今天染了风寒,发高热了。”

淳于西顾正打算捏着草条儿去戳鸟的手一顿,脸扭过来,微微眯了眼:“你说什么?”

小六重复了一遍,正打算把守月说的那句“王后念着您的名字”给加上去呢,龙座上的人突然就站起来,大步往外走了。

“底下的宫人怎么伺候主子的?啊?香暖阁子里还能给惹了风寒?!”淳于西顾一脚将门踹开,风顺着门就给灌进了屋子,吹得床上的小离又打了个喷嚏。

“…”心里又开始了脏话练习,君王黑着脸转身将门关牢实了,走到床边去看着那裹成一团正在吃药的人,吼道:“你安生点能死啊?不是这儿出毛病就是那儿出毛病,庄归之都要来找本王加俸禄了!”

小离被他吼得一抖,本来就晕晕的脑子更晕了,吞吞吐吐地道:“我…”

“你什么你!笨就算了身子还差,存心给本王找麻烦!”淳于西顾一把将采枝给掀开,自己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恼怒地瞪着这鼻子通红的人:“怎么又得了风寒?”

几天不见,好像瘦了一些啊。西顾在心里琢磨,啧,得亏生了场病,不然本王想见这破丫头,是不是还得去求母后啊?真是半点不上道,山不就她,她就不能就山么!

小离被吼得有点儿害怕了,只当西顾是真生气了,连忙小声赔礼:“我…我不是要故意给你找麻烦的,庄…庄太医的俸禄我给加行么?”

淳于西顾:“…”佛祖都忍不住要爆粗了,妈的,那是重点么!

“晚上被子会自己掉地上。”小离吸吸鼻子:“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以往淳于西顾和她睡着,被子就没掉过的。他不在的时候采枝和守月偶尔也帮她拉拉被子。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昨晚窗户大开,她又睡得沉,一觉醒来被子在地上,就头晕眼花的了。

君王瞪了她一会儿,又别别扭扭地将被子给她裹紧了些,哼道:“本王不该高估了你,要不把你的寝宫,该筑成一个鸟窝?那样子你该不会冷着了。”

小离呆了,看了淳于西顾好一会儿,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破丫头,笑什么,继续喝药!”君王心里也乐了,十来天的郁闷一扫而空,脸上却还是板着,端了采枝手里的药来一勺子一勺子地给小离塞嘴里。

守月站在门口,笑得特别灿烂地伸出手给小六比了一个“v”,那是在西方天神那边流传过来的,据说代表“开心、胜利”和“噢耶”。

小六一颗心吞回肚子里,也朝守月笑得傻兮兮的。

一路旁观整个过程的卫小七看看守月,再看看小六,皱眉。

王和王后就这么轻飘飘地和好了,可是跌碎了好多看好戏的心。淳于西顾瞅着东方离这迷迷糊糊的半天不见好,也干脆将折子都带去了凤鸠宫,就当他演一回夫妻情深,照顾她好了。

玉妃不知做什么,给西顾下了两次邀请,说有亲手酿的酒要献。淳于西顾这儿没空,但是基于对玉凌双的愧疚,他还是答应了一有空就过去。

东方伯玉进了两次宫,在王戒备的眼神里看了东方离一次,另一次是单纯议事。

宽敞的龙吟宫里,对面站着的男人没有下跪的打算,只是盯着西顾,淡淡地道:“非太平盛世,要坐王位难免艰难些。身为君王,就最好不要有弱点,不然被人抓住,再好的谋划也会功亏一篑。”

“本王听不懂炎帝在说什么。”淳于西顾还是懒洋洋的,眼神却认真了起来。大殿只两人,一站一坐,气氛却凝重得像塞满了整装待发的士兵。

“弱点,本王有么?”

炎帝好像笑了,虽然嘴角都没抬,却是真真实实地带着讽刺的笑意:“你没有?若是一朝,那人绑了你的母后,要你放弃这王位,你当如何?”

“不会的。”淳于西顾不等他最后一个字落音就打断了他,语气也严肃了起来:“他待我母后尚算不错,不至于做到那个地步。”

炎帝眼里带了些怜悯:“他待你父王也是不错,还不是穿肠毒药眼睛也不眨就灌下了?愚蠢的人类。”

淳于西顾脸色白了白,背抵着椅子,闷声道:“你总不能让本王抛弃自己的母后,那坐着这江山,有什么意思?”

“我没有单指你母后。”炎帝身子动也没动,就这么站着,对上淳于西顾的双眼:“他若拿你母后来挟,名声就不好了。那么看重名声的人,不会这么做。否则你也不会顺利坐上这王位。但是其他人呢?太后的身份不好动,王后如何?”

大殿里一瞬间凝固,淳于西顾看着炎帝的眼神里,也带了几分讥诮:“上神是要挑拨离间?”

“无聊的事情我不会做。”

“那么为什么要说王后?”西顾站起来,走近炎帝。

以东方伯玉的身子,他与他同高,平视过去,君王的气度也不输天神:“她是我的弱点?你想这样说,然后让我舍掉弱点,刀枪不入?”

炎帝不置可否。

“笑话。”西顾伸出手指,左右晃了晃:“你的笨鸟没有厉害到会成为本王的弱点,收起你的小心思吧炎帝上神。再说了,你在这人间,她还会有事么?”

“会。”炎帝轻声开口:“仙界有仙界的规矩,我下来护她,可以护她少受伤,但绝对不能阻她丢命。”

甚至,他是盼着她早些完成还债,早些…

嗤笑一声,淳于西顾不打算跟他绕这个话题了。看人对笨鸟打主意,这感觉可不太好。

“炎帝还是做好东方伯玉吧。”君王拍拍他的肩膀:“兵部稳了,朝纲稳了三分之一,这是爱卿的功劳。选试出来的人本王在考验,几个老东西根基太稳了,咱们只能换新血。有时间,还得爱卿多走动。”

炎帝似笑非笑,转身离开了。

小离的风寒很快就好了,君王往这里跑得勤,各宫妃子也就来得勤了。不过四宫的首位是不会来的,倒是一些新晋的这个嫔那个贵人的,天天来说话。

女人闷着,最能说的就是闲言碎语。一上来都是说王对王后很是宠溺啊,王后好福气啊巴拉巴拉的。可是话锋一转,又会扯到其他人身上去。比如白天御书房里王与某某妃调情啊,说一句“本王只爱你一人”,酥了某妃一身的骨头。又比如王某天宠幸贵妃,说一句“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把邢贵妃给激动得哭了一场。

一张张脸美艳夺目,有着羡慕嫉妒和爱恨的丰富表情,充满着属于人间的活力。小离看得愣了,听得也愣了。

原来人类的嘴和感情都是一样靠不住的东西,今天对一个人说此生不换,明天又可以对另一个人说生死相许。小离低头笑了笑,不以为意地继续边缝帕子边听她们说话。

只是听得久了,心都麻木了。

可能哪天她也会等得淳于西顾说一声情有独钟,但是应该是,不太稀罕了。

真心,拿真心去换啊。但是没有人先来换,她就要主动先掏出去。疼了冷了,也没地儿喊委屈的。

小离觉得,人间的情爱真的是最麻烦的东西。

不过,她愿意慢慢去学。

西顾总是说话很不好听,但是他的一举一动也是关心着她的。他总归…也还是待自己有点儿不一样的吧?

“王后娘娘,玉妃娘娘有要紧的事,说是请您赶紧过去。”采枝进来,在小离耳边低语了一声。

以我九世之命,还你一世恩情 第七十章 非真 (Kims钻石加更)

忘忧宫,佳丽环伺,金钟玉缕。本也是承着王恩的富贵地,但是座上的女子太久没有争宠,这地方也就清冷了。今日重新聚了人气,好不容易又热闹了起来。

淳于西顾心事重重地进来,一屋子舞娘歌女,清一色嫩黄翠绿,看着心都清明了不少,一时间唇角也就带了笑意。

“王,您终于来了。”主位上的玉妃盈盈起身,远远地朝君王行礼。旁边的庄妃也起来,还有月贵嫔和如充仪,都是清丽打扮,脱俗得很。

“嗯,都起来。既然是玉妃请本王来喝酒,也就不必太拘束了。”淳于西顾在位子上坐下,刚端了酒杯,就有舞女轻盈地过来斟了酒。酒香沁人心脾,未饮便让人醉了三分。

“玉儿许久不曾来请安,本王还道你不愿意看见本王了。”君王微微一笑,眼梢一挑,又是风情万种的懒洋洋模样。

玉妃笑得不妩媚,却是发自内心:“臣妾想通了啊,王做王的事情,臣妾做臣妾的事情,臣妾不强求王的什么,也就不会给自己徒增烦恼。庄妃姐姐这不也是想通了么?所以今儿啊,请了王来品酒,也算是对我们俩过去不懂事的致歉。”

月贵嫔和如充仪面面相觑,她们都是玉妃西宫下面的妃嫔,这首位明显是想有退出争宠的意思,可是她们可不想一起跟着退啊,这酒宴来的,太让人为难了。

淳于西顾倒是笑了,抿一口酒,眼里含了几分赞赏,看着玉妃道:“你是本王惯常宠着的,艳冠后宫,舞姿如仙。本是个骄纵的性子,想不到竟然比其他人想通得快。”

玉凌双是太尉之女,这么多年陪在他身边,再如何他也是没有冷落过的。想必是那胎儿的事情,当真伤了她的心,也让她看清了他的心。

不过现在面前这张干干净净带着几分洒脱的脸,倒是比那涂脂抹粉,娇声迎合他的脸要让人看得顺眼许多。

“多亏了王后娘娘。”玉妃一笑,看了看庄妃。

庄妃也点头:“臣妾与玉妃一起丧子,都该是伤心欲绝。本来还和玉妃妹妹有梁子在,却因了王后娘娘,如今倒是惺惺相惜了。”

“哦?王后?”西顾挑眉,心里嘀咕着那丫头还能做什么不成?面上还是懒洋洋的:“此话怎讲?”

玉妃看了如坐针毡的月贵嫔和如充仪一眼,掩唇笑道:“说话之前,臣妾先求王一件事。了了臣妾的心愿,臣妾以后会帮着王称心如意的。”

称心如意?君王心里微嗤,他的心意,玉妃还能称得了?

不过既然人家开口,这么多年的情分,他也不会太计较,挥手便道:“你说。”

“臣妾这西宫啊,总是要留着的。不要恩宠,也总要给玉家留面子。”玉凌双浅笑着看着君王:“臣妾对外,只会说王对臣妾宠爱有加。玉家一族,终身不会叛王。”

淳于西顾微微挑眉,终于没把玉凌双当后宫嫔妃来看了。这女人,是要和自己做交易了。

“哦?那么,玉儿想要什么?”他不动声色,淡淡地问。

“臣妾只不过替自己和庄姐姐,求个安静的地方。”玉妃笑着,青葱指指向下面坐着的月贵嫔和如充仪:“她们两人,人比花娇,大好的年华臣妾可不敢给耽误了。不如便请王准了,庄妃姐姐从东宫搬过来,月贵嫔和如充仪搬去东宫,如何?”

月贵嫔和如充仪都是一愣,脸上有些难看。这搬宫哪里又容易了?东西南北四宫各为一派,她们去了东宫,又不得邢贵妃信任,恩宠不是就更少了么?

可是,继续留在这里,西宫免不了是要成为冷宫的,那么恩宠说不定更少。

淳于西顾摸着下巴,转头看向了正在沉思的两个女子,笑道:“本王强令搬宫似乎也不太好,两位爱妃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呢?”

有意思,西宫要划成这后宫的清净地,还真是有意思。

“嫔妾…愿意!”月贵嫔咬咬牙,点头同意:“嫔妾愿意去东宫。”

如充仪看她这样说,犹豫了一下,也点了头。

“那么好,下去收拾吧。贵妃姐姐大方,想必不会难为你们。”玉妃笑了,像是更轻松了一些。

舞女们随着歌声起舞,席间少了两个人,大殿却一点也不空荡。

“玉儿长大了。”淳于西顾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道:“该怎么感谢王后呢?”

玉凌双端着酒敬了君王一杯,以手指抹唇,轻笑:“王后啊,如您所见,很傻,什么也不会做。但是却不知怎么,就容易让人放下心防。”

“那日臣妾去找庄妃姐姐的麻烦,她不过进来一坐,什么都还没做呢,臣妾自己没出息,竟然和庄妃姐姐一起哭了。”

想起那日情景,玉妃撇撇嘴,觉得自己真是有些傻了。可是心窝子里,却还是暖的。

“说那些做什么,不是都过去了。”庄妃跟着喝一杯酒,眼里水雾朦胧,看着不远处的君王。丧子之痛哪里是最痛呢?最痛的是躺在床上为最爱的人生子,却换来一句“保小”吧。

“王不用在心里猜王后到底做了什么,她其实真的什么都没做。”

淳于西顾干咳一声,回过神。真是,这些女人是跟在身边太久了,居然能猜到他想什么了。这可不是好事。

“咱们的王啊,一贯是疑心很重的主儿。”玉妃掩着嘴笑:“你总是不肯信任何人,哪怕是你的枕边人,又哪怕是你的兄弟朋友。玉儿在进宫的时候就在想,至此戴上王冠,王怕是更寂寞了。”

淳于西顾淡淡地笑:“本王有么?”

“当然有了。”庄妃望着起舞的舞女,像是想起了什么,轻笑:“你们都先下去吧。”

歌声戛然而止,舞女纷纷敛裙而下。淳于西顾揉揉眉心,这才是感觉到,这陪他很久了的两个女人,这是要跟他玩恩断义绝,也是一次挑他刺儿的盛会。

他对于女人向来好聚好散决不强求,最讨厌纠缠。但是对于这两个亏欠得最多的,即使有些不耐烦了,今天还是要听完才能走了。

“后宫里的姐妹们,都是真心待王的。”庄妃深吸了一口气,借着喝酒的间隙抹掉眼角的泪,平静地道:“可惜王很温柔,却总是…罢了,那不是我们该强求的。但是对于爱人,应该是要有信任的吧?您没有信任过谁,所以,您也是没爱过谁的吧?”

信任?淳于西顾默默腹诽,上来说一句“我爱你,你不管做什么我都相信你”的那是脑子进水了的吧?人的境遇千万种,无条件相信一个人,不是傻的是什么?等于白给了人一把刀,说“你随时来捅我都可以”。

他才没那么傻。

“庄妃问的,本王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西顾笑得很温柔,端起酒来就喝了:“一杯酒赔罪。”

庄妃看了玉妃一眼。

玉凌双一笑,道:“臣妾曾经以为王是爱过臣妾的,曾也为臣妾做霓裳舞衣,为臣妾画眉。”

可是那也是对每一个宠妃都做过的事情。今日自己视为珍宝,明日就在其他人那里看见一样的,那感觉别提多糟心了。

君王笑而不语。

“可是臣妾发现啊,王的一张嘴,甜言蜜语迷晕了所有的人,现在肯醒了的,也不过我与庄妃二人。那哪里是真心,不过是逢场作戏。”玉凌双语气重了一些。

好在淳于西顾没有在意的意思,连饮两杯,心赞这酒当真不错。

“王,您有没有发现,您只很少对一个人说甜言蜜语。甚至,平时您都对她挺凶的。”

酒杯顿了顿,君王眉梢一挑,看向玉妃。

“玉儿是指王后?”

他只在最开始,企图用一样的甜言蜜语迷惑那人。可是后来他发现,不用他做什么,那丫头自己就死心塌地的了。也省了他好多力气。

“王没有察觉自己对王后很特别么?”玉妃咬着酒杯笑:“自她入宫,您变了不少。”

变了?淳于西顾一惊,努力回想,似乎在人前他还是那个模样吧?没有什么改变才对。

“臣妾只想问王一个问题,您这次对王后,又是不是真心的呢?”酒暖了胃,心却还是凉的。玉凌双看着面前这自己爱过多年的男子,一字一句地问了出来。

淳于西顾讶异地看了她一眼,喝醉了吧?定然是的,不然怎么会问他这样的问题?

真心?真心才是最大的弱点啊。

“玉儿说笑了。”一口饮尽壶中酒,君王站了起来,轻笑一声,喷出一些酒气:“东方离来历不明,疑点那么多,还那么笨,本王怎么会动真心?不过也是跟你们一样的而已。”

庄妃和玉妃都白了脸色。

“啊,抱歉,玉儿的酒太好,让本王说话都不温柔了。”西顾揉了揉太阳穴,还是想笑:“是什么让你们觉得本王对那傻子有真心?爱上邢书白都比爱上东方离容易吧?啊?”

“您…”庒含露咬了咬唇:“王后为您做那么多,您也没有过动容么?”

大殿里安静了一会儿,淳于西顾转身,摆了摆手,有些跌跌撞撞地往外走:“那是她甘愿的,与本王有什么干系?难不成为我做事的我都要动真心?那我喜欢小六小七好了,哈哈哈。”

“原来王后也同我们一样?”

“一样。”君王说完,跨出殿门,笑眯眯地对小七招手:“本王的真心,快过来。”

以我九世之命,还你一世恩情 第七十一章 关心

卫小七嘴角一抽,不知道自家主子又发什么疯。不过看他这样子是喝醉了,也只有连忙上去扶着,皱眉问一句:“什么真心?”

“本王也不知道什么真心。”淳于西顾搭在小七的肩膀上,笑眯眯地道:“她们傻了。”

“嗯,那么,回御书房还是凤鸠宫?”小七不打算多问。

“御书房,凤鸠宫有什么好的…”君王呼吸之间酒香盈盈,扭头又对小六道:“你去告诉周全,让他明儿替本王颁旨,西宫是个清净地儿,给庄妃和玉妃,其他人没事就不要来打扰了。吃穿用度,一样也不能少,明白了?”

小六神色有些古怪,看了看屋子里那一处一直挂着帘子的地方,又看了看君王,最终什么也没说,低头应了一声:“是。”

淳于西顾被小七扶着,心里又笑了几声,刚准备抬步往龙辇走,身后就传来了玉妃的笑声。

她笑得很癫狂,像是当真遇见了很好笑很好笑的事情,一直趴在桌上笑个不停。眼边却也有泪,颗颗地落下来。

“哈哈哈,你可听见了?傻子!你可听见了?你以为他有真心,我也以为他有真心,结果他说,你和我们一样,哈哈哈哈…你疼么?你不疼,我都替你疼!”玉妃抓着自己的心口,朝着那垂着帘子的一处,笑得咳嗽:“你…咳咳,疼不疼?快出来,姐姐给你揉揉!”

要迈的步子就这么停在原处,淳于西顾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意全部散去,飞快地转身,看向大殿的那一方角落。

玉妃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小六垂了眼眸。

那帘子后面的人,许久许久之后,才缓缓伸出了手,将粉色的绸子拨开,露出一张苍白的脸来。

小离勉强笑了笑,没看殿外,倒是看着笑得落泪的玉妃:“给我说有惊喜啊,想不到他让你失望了,也让我失望了。”

慢慢地走出那片阴影,小离在刚刚淳于西顾坐过的位置上坐下,拿起他刚刚饮过的酒杯,倒了一杯酒。

心口的疼痛让她有些受不住,又觉得遍体生寒。一定是今天的天气太冷,所以她需要用酒来暖暖身子了。

门外的人好像怔住了,大概是没有想到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吧。小离笑着,火辣辣的酒从喉管一路往下,终于觉得暖和了一点。

“玉妃姐姐,我疼,你揉有用么?”转头,看着玉妃,小离轻轻问了这么一句。

淳于西顾一震,张了张嘴,又懊恼地闭上了。他没有说错话,刚刚的话他一句都没说错。可是那丫头,怎么会在那帘子后面?虽然是没错的话,但是也…也不该让她听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