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虽则都是没出嫁的姑娘家,不过到底是年纪大了,也懂事的,一进屋,就知道这屋子里之前是有过事儿的,房事后那种淫靡的香味儿,都是遮不住的。

更何况年轻俊美的容王和他这王妃,两个人的衣服都有些凌乱,头发也都大把散着。偏生这王妃,跟个雨后的梨花一般,红着嫣红的脸颊,低着头,侧着脸儿,就那么坐在那里。

现在呢,这容王,竟然是要亲自给他这王妃喂药了。

惜晴见此,目光从容地扫过容王和阿宴,当下轻声道:“是。”

说着这话的时候,便命人将那温水并瓷瓶都放在桌上,又吩咐丫鬟将那盏夜灯也放在床头了。

一时之间几个丫鬟都下去了,唯独这年轻的夫妻二人还横在那里。

半响,容王终于哑声开口:“吃药吧。”

说着,他凝视着侧脸并没看他的阿宴,目不转睛。

阿宴因为之前哭了,泪水都打湿了鬓发,此时那缕黑发就这么黏在幼滑白皙的耳边,米分嘟嘟的唇抿着,衬着真是触目惊心的诱人,真是让人恨不得……

容王目光一沉,别过脸去。

阿宴低声道:“嗯。”

容王听了这个,忙起身,拿过来那瓷瓶,取出一个越鞠丸,那越鞠丸是红色的,闻着就一股芳香。他又取来一盏温水,过来递给阿宴。

阿宴接过来那水,又要去接药,谁知道容王并没有给他的意思。

她抬眸看了他下,脸微红了下,当下就着他的手,就那么把药给吃了。

药并不苦,酸酸甜甜的,还挺好吃。

容王哑声道:“这药是公孙大夫配的,平时便是没事,偶尔吃一两颗,倒是也能开胃健脾,你若喜欢,我请公孙大夫多配一些来。”

阿宴修长的睫毛抖了抖,抬起来,看了他下,米分嫩的唇动了动,终于点头道:“嗯,确实挺好吃的。”

说着这话的时候,阿宴又喝了两口温水送服,又漱了下口。

这边容王见她漱口,忙拿来了痰盂。

阿宴顿了下,看着尊贵的容王帮她在那里捧着痰盂的样子,她在心里愣了半响,不过还是顺势将水吐在了痰盂里。

这边容王总算收拾好了,又把适才丫鬟挂在床头的夜灯灭了,只留下一盏昏暗的壁灯,他这才重新上了床。

床上是只有一个锦被的,此时阿宴半靠着被子坐在那里,见他上床,便将被子让出一半来。

容王望着阿宴,眸中深沉难辨:“你,你感觉好些了吗?”

阿宴点头:“好多了,其实就是刚才晃了那么几下,一时觉得恶心难受,过去那一阵,又吃了这越鞠丸,一点不适都没有了。”

容王点了下头,这才进了锦被。

这锦被挺大一个的,本来就是两个人盖的,这两个人一到了床上,容王都是搂着阿宴,就从来没放开过,是以两个人从没觉得这锦被不够用。

现在呢,两个人都是平躺着,又不约而同地隔了那么一寸的距离,是以这棉被顿时局促起来了。

容王抬眸,看向阿宴那边,却见阿宴的半个白生生的膀子露在那里呢。

他猛然起身,将锦被扯了下,为阿宴盖好了。

为阿宴盖好后,他这边就凭空少了一点,于是他的胳膊就露在外面了。

阿宴见此情景,挪蹭了下身子,于是软糯糯的身子就这么贴在了容王的臂膀上,这下子,锦被是够两个人用了。

容王身子僵了下,哑声道:“睡吧。”

阿宴“嗯”了下,眨眨眼睛,望着黑暗。

过了也不知道多久,她还是睡不着。

脑子里一直回荡着之前容王所说的话,那种掺杂着绝望和无奈,那种浓浓的宠溺,恨不得将天底下的所有都捧到你面前的话,那是容王对自己讲的吗?

她小心地侧眸,看了下一旁的容王。

此时帐子虽然放下来了,不过暖阁里的壁灯是亮着的,接着那点昏暗的灯光,她隐约可以看到那刚硬的侧脸剪影。

看上去,他是合眼睡着的。

她望了他半响,终于忍不住,撑起身子来,探究地打量着熟睡中的容王。

要说起来,他平时横得二五八百,说一不二的,也没几个人敢细细打量他的。如今她这么一细看,却觉得,这容王实在是俊美,那俊美里其实尚且带着少年特有的蓬勃和稚气。

这就好像,春天里那万物萌发的感觉,带着生机勃勃,你把手放在那里,仿佛能感觉到万物生长的萌动感。

阿宴歪着头,又越发靠近了细细地打量,或许是因为睡梦中的缘故吧,他那好看的唇,那紧闭着的双眼,还有那高挺犹如刀裁的鼻子因为喘息而微微动着,竟然像个孩子一般。

有那么一刻,她甚至有股冲动,想伸手,过去摸摸他那鼻子。

不过终究是压抑下了,好不容易他睡着了,别没事把他吵醒了,两个人面对面,又是尴尬。

就在她这么想着的时候,却见容王的睫毛动了下,然后,他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睛深沉晦暗,不过怎么也不像是刚睡醒的人。

阿宴微惊,不由得睁大了嘴巴。

她赶紧回忆了下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有没有太过分的事儿。

容王凝视着自己上方,那个趁着自己睡着时打量了自己好久的王妃,看着她那因为震惊而睁得圆圆的嫣红唇儿,半响,他终于忍不住道:“你为什么偷看我?”

偷看?

阿宴一下子跌倒在床铺上,她侧躺在那里,小手抓着被褥,低声道:“我没有偷看。”

容王挑眉:“是吗?”

阿宴鼓起勇气,侧过脸,抿唇道:“我在看我的夫君,看夫君,能叫偷看吗?”

容王面无表情地僵在那里半响,最后终于,唇边绽开一个笑来。

他平日总是清冷眸中也带上了笑,笑里都是暖意。

他这么一笑,暖帐里的气氛一下子不一样了。

阿宴见他笑着,心里也是一松,便凑过去,打量着他的眉眼,低声道:“夫君,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78|容王的表白之活色生香

容王仿若有所察,收住笑,别过脸去:“不可以。”

阿宴不死心:“可是我还没问呢。”

容王还是没说话,侧颜冷硬。

阿宴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抬起手,用自己的手去握住容王的手。

她两只小手将那大手握在手里,把玩着,比划着,小声地嘟囔道:“你刚才又不是说梦话,刚才分明说我想要什么都可以,现在我就是问问你,你就不理我了……”

这话一出,容王的手顿了下。

半响,他终于转过身来,从阿宴手里抽出手来,然后揽住她的腰肢。

阿宴顺势钻到他怀里,在他胸膛上磨蹭。

容王摩挲】着阿宴柔软的腰肢,感觉着她的黑发在自己胳膊上蔓延缠绕,他抬手细致地将她的黑发理顺,又按压着她的脑袋,将她越发按在自己身上。

一声叹息,他终于开口道:“阿宴,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不过我并不保证,会回答你所有的问题。

阿宴听到这个,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夫君,你为什么娶我?”

虽然阿宴知道自己的容貌是首屈一指的,要不然也不至于那威远侯只见了自己一面,那魂就飞了。

不过呢,她也知道,容王绝对不会是为了一个女子的容貌就会将她娶进门的。

上一世的容王,不知道见识了多少倾国倾城的女子,她们其中不乏比自己姿容更加绝艳的。

除了美貌,阿宴很有自知之明,无论是家世还是性情,自己实在都是拿不上台面的。

容王揽着阿宴的腰肢,听到这个,半合上眸子,哑声道:“你认为呢?”

阿宴咬唇,皱着眉头,想着从他口里挖出这个问题的答案实在太难了,当下她埋下脸,厚着脸皮硬声道:“你是不是偷偷地喜欢我啊?”

这话问得直接又火烫,阿宴问完后,自己也羞红了脸。

她以为沉闷内敛的容王是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谁知道容王竟然在沉默了片刻后,终于道:“是,阿宴,我就是偷偷地喜欢你。”

他揽着她的大手用了几分力道,扣得她柔软的腰肢甚至有些疼:“阿宴,如果我不是喜欢你,怎么会娶你呢。”

这话一出,阿宴陡然睁大了眼睛。

她从容王怀中抬起头来,诧异地望着容王,探究地打量着他。

她努力地回忆过去的一点一滴,陡然明白过来:“威远侯那次,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吧?”

故意把茶杯捏碎,后来又是故意引着威远侯在他府里要了一个侍女,不得不娶回家里了。

容王眸中有一瞬间的慌乱,他别过眼睛去,不过依然还是哑着声音道:“是,我就是故意的。”

阿宴在这昏沉沉的夜色中,清晰地看到容王耳根那里一点可疑的红。

她终于忍不住,抿唇笑了下,低声道:“那一日在卧佛寺下,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容王听到这话,蹙了下眉,目光落在阿宴脸上:“那你呢?你是不是跑过去见沈从嘉的?”

听着容王语气中的浓浓的醋意,阿宴心情越发好起来。

她笑着点头:“是啊。”

容王低哼。

阿宴越发顺着杆子往上爬:“你心里是不是一直想着我,怕我真嫁给沈从嘉,所以跑过去拦着我?”

容王想起这事儿,没来由地便脸色便沉了:“沈从嘉真就那么好,都成瘸子了,你还跑过去见他。”

若是以往,容王这么一沉下脸来,怕是阿宴已经开始心里犯嘀咕了,不过此时她竟然不觉得怕了。

她笑着揽着他的脖子:“原来你那么早就喜欢我?”

容王依旧沉着脸,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还有你那表哥阿芒,可是兵荒马乱的在大街上给你表白,你可真是感动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阿宴想起当时的事儿,不由越发笑得跟一朵花一样,她干脆坐起来,几乎是趴到了他胸膛上:“我表哥阿芒说得那些话,确实很让人感动呢。我听着,心里真是喜欢。”

难得有个人,接连两世,都是那样地对自己好,阿宴确实是感动的。

容王的目光难懂,哑声问道:“那你呢?”

阿宴故作不知:“我什么啊?”

容王抿了下唇,没好气地道:“你喜欢他吗?”

阿宴为难地蹙着眉,歪着头,想了好久好久。

容王眉宇间渐渐地浮现出焦躁来,就这么直直地望着他的王妃。

半响,阿宴暗暗瞥了下容王的不安,心里实在是觉得欢喜极了,她这才故意叹了口气:“要说起来,如果他真得喜欢我,那可能我也是没法嫁给他的。”

容王终于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不过随即他又挑眉,道:“为什么,因为他只是一个商贾出身,无法与你匹配?”

阿宴埋首在容王的胸膛上,心里忽然觉得想大笑三声。

不过她使劲地憋住了,这才闷闷地道:“也不是因为这个啊,主要是表哥在我心里,就像是哥哥一样,如果嫁给他,我会觉得怪怪的。”

容王听到这个,顿时那眉宇间的焦躁一挥而去。

谁知道阿宴忽然抬起头来,一本正经地望着容王:“不过呢,如果实在没有其他可心的男人,我或许真会嫁给他吧,我也不知道呢,毕竟表哥对我真好。”

这话一说出,容王顿时脸色不太好起来,他暗沉的目光就那么盯着阿宴,骤然伸手,就这么强行按压着阿宴的脑袋,将她按下,然后薄唇刚猛霸道地吻上了她的唇。

他吻得攻城略地长驱直入,让阿宴几乎喘息无能,脑后就是那个有力的大手,她躲无可躲,只能趴在那里被动地承受着他的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容王终于放开了阿宴,他深沉难辨的眸子压抑着情欲的色彩,喘息急促粗重。

阿宴被吻了这么许久,已经是浑身无力全身虚脱一般,就这么瘫软地趴在他胸膛上,感受着他胸膛深沉而有力的起伏。

男人和女人的身子果然是不一样的,这胸膛起伏得那么有力,以至于自己的娇软的身子也跟着动啊动的。

她勉力撑起来,正打算从他身上退下,可是就在她这一动间,却觉得一个蓬勃巨大的硬物已经顶上了自己的绵软。

她一下子就软在那里,重新趴在了他胸膛上。

容王的手按压着阿宴的腰肢和娇软的两瓣,这个动作让他的刚硬几乎隔着衣料就那么嵌入了她身体内一般。

他望着黑暗,暗哑地道:“可以吗?”

阿宴软趴趴地在他胸膛上,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容王等了一会儿,蹙眉,终于道:“如果你不舒服,说话,我不会勉强你的。”

不过阿宴并没有说话。

黑暗中,她无声地喘息着,伸出手,开始摸索起来。

她去摸索的,是容王那个硬生生的地方。

容王开始的时候尚且没明白,过来反应过来了,却已经被她那样握在手里了。

他陡然一顿,浑身都僵硬起来,大口地喘息着。

他的身子,就跟刚出鞘的剑一样,正是最锋锐的时候,只那么一碰,就是火花四溅。虽说他也成了亲,和阿宴有过,不过其实也是顾忌着她的身子呢,每每也不太敢太过放肆,总怕一不小心,就把她弄坏了。

如今,这锋利的带着寒芒的利器,就被那个让他放在手心里都怕化了的小女人那样握在手心里。

偏偏她还该死地就那么攥着,还使劲地攥着!

其实此时阿宴也是吓了一跳,怎么这个还一跳一跃的呢,就像条鱼,你能感觉到那种来自身体的有力脉动。

她虽然上辈子是成过亲的,不过这种经历却是没有过。

容王是再也不能忍受了,他低哑出声,就这么翻身将她压下。

这时候,就算你说什么,你哭着求他,他都没法停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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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切停息的时候,阿宴大口喘着气。

她偎依在容王的胸膛里,就在被他疼爱过的余韵中,轻轻地颤着,战栗着。

现在她在极度的欢愉中,努力地回忆过去的种种,一下子意识到,身边的这个男人,实在是对自己很好了。

她心里一下子被填得满满的。

就如同刚才,她的身体被填得满满的一样。

她伸出微颤的手,揽住容王的脖子,埋首在他胸膛里,声音竟然不自觉地带上了哽咽。

“永湛,永湛,你真好。”

她口中的永湛,沉默地伸出大手一抬,就将她抬起,让她趴在自己身上。

“刚才疼吗?”容王这么开口问道。

刚才她哭着叫着,拿手指尖使劲地掐着自己,那是前所未有的疯狂。

阿宴此时渐渐地平息下来,手指头在容王胸膛上轻轻摩挲着,她的声音软得跟猫一样:“有点疼……”

“哦……”容王听到这个,沉默了下。

阿宴的手指头轻轻掐着容王那坚实的胸膛,声音低得仿佛耳语:“不过我心里是喜欢的……”

她趴到他耳边,用他几乎听不清的声音喃喃道:“我盼着你把我弄得更疼……”

这一句话,算是彻底惹到火了。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有什么比“夫君,我盼着你弄疼我”这么一句软软的话更好的催情之物?

于是这一晚,容王殿下开始了他的第三次。

好在,他年轻,又是打小练武的,精力充沛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