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温柔地对她说:“还不到四点,我去沙发上睡了,你也快睡吧,空调温度低,被子记得盖好,明天早上我还给你做早餐。”

“叶博良。”见他要走,乔夜雪顾不上别的赶忙拉住了他。

“还有事儿吗?”

“那个,你你能不能别去外面,就在这儿睡?”天还黑着,乔夜雪没敢立刻告诉他刚刚遭遇的事儿。

仿佛中了彩票大奖,一时反应不过来的叶博良因为太意外,以至于没有听明白:“你说什么,让我和你一起睡?”

乔夜雪难为情到了极点,辞不达义地解释道:“不是的,不是那个意思,我有点害怕。”

怕满脸绯红的乔夜雪会后悔,叶博良立刻回到了床上,刚要关灯,她又说道:“就开着灯睡吧,别关了。”

这唱的是哪一出啊?虽然开着灯根本就睡不着,虽然乔夜雪不再抱他还拒绝让他抱,虽然他们俩中间隔了半米之远,叶博良却还是相当兴奋,不管怎么说,这可是她主动的!

第二天一早,当怕他误会的乔夜雪告诉了他害怕的原因时,叶博良哭笑不得地说:“你说什么呢,什么就撞邪了,这叫梦魇,精神压力大身体虚弱的时候这样很正常。还没看出来你这么缺乏常识呢!”

“……”

“你要是还害怕,我不介意牺牲名节再让你抱着睡一晚,你就把我当抱枕得了。”

“不用了,我今天就回宿舍。”因为昨天的事情,她无论如何也不好意思再和他呆在一个屋檐下了,太尴尬了。

早餐午餐都是乔夜雪抢着做的,倒不是她勤快,只是太怕再吃到鸡蛋壳和不熟的肉馅了,叶博良乐得清闲,连连恭维她的菜做的好,喝汤的时候连之前闻都不肯闻的香菜也吃进去了几根。

乔夜雪执意要今天就走,叶博良虽不情愿,可怕逼的太紧给她留下坏印象,便只得依了她,但到底还是给自己争取到了点福利——一起去吃晚餐。

她将东西放回了宿舍,便直接下了楼。

“你就这样和我去吃饭?”叶博良想起在川菜馆遇到她和陈越东时乔夜雪的盛装打扮,那点心理不平衡就又开始作怪了。

“这样怎么了?”

“你就不能换件衣服化化妆什么的,我对你那么一片深情的,你就忍心这么敷衍我……”

“打住,我去换还不成么。”她实在怕了叶博良这一天N回的表忠心。

待乔夜雪打扮得美美的再次下楼时,叶博良这才满意地问道:“想吃什么?”

“随便。”

“就知道你得这么说,有家新开的日本料理店还不错,我们就去那儿吧。”

此时的陈越东因为实在推脱不过,正例行公事般地和张念清约会。

“越东哥哥,这家新开的店的寿司特别出名儿,你爱吃寿司吗?”

陈越东看到了盘子里的那只漂亮精致的饭团,一阵恍惚。

很多很多年前,他刚上大学的时候,乔夜雪也曾拿着一盒她做了很久的寿司给他。那时候她隔三岔五地就来学校找他一次,一会儿是有不会的数学题,一会儿是要买兔子,一会儿是想来他们学校的图书馆自习,一会儿是被家人骂了来向他诉说那根本就不值得一提的小委屈……

因为她的频频出现,那时的女朋友总是和他闹,被闹得烦了,他便迁怒于她,听着她献宝似的说什么为了做的好看些,浪费了一天的时间和两大锅米饭,她的外公外婆爸爸妈妈早饭午饭吃的全都是她做坏掉的寿司,他不但不感动还觉得她十分无聊不懂事,几句话将她打发走了以后,连打开都没打开,随手就把那只五瓣花型的粉色饭盒扔给了住在隔壁宿舍的李易江。

餐厅里在放陈奕迅的《红玫瑰》,不经意间听到那句“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陈越东有些心痛地想,雪雪她说的没错,这十几年来因为她的偏爱,他总是一次又一次有恃无恐地伤害她、无视她的好和真心。

张念清见他没怎么吃东西,便将寿司递到了他的嘴边,撒娇地说:“越东哥哥,你早说你不喜欢日本料理我们就不来这儿了,给我个面子,就吃一个。”

陈越东冲她笑了一下,便张开嘴接住了,他在心底说,雪雪,对不起,就让我再有恃无恐这最后一次。

28、无动于衷

“咱们走吧,我突然不想吃日本料理了。”乔夜雪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不远处窗边的陈越东和张念清。

叶博良比她看见的更早,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说:“来都来了走什么啊?你看人这么多,肯定好吃,我想吃。”

被他强行拉到离陈越东不远的位置坐下,乔夜雪本不想再注意这两个人,却无奈陈越东太显眼、张念清笑得太大声。

“越东哥哥,你早说你不喜欢日本料理我们就不来这儿了,给我个面子,就吃一个。”

张念清笑盈盈地将食物塞到了他的嘴边,陈越东冲她十分温和地一笑,毫不犹豫地一口就吃掉了,虽然那上面有他最不喜欢的芥末。

乔夜雪再也呆不下去了,转身就快步走出了门,叶博良放下手中的菜单,也大步追了上去。

“怎么了你这是?”他拉住了她的胳膊。

乔夜雪有些恼怒地瞪了他一眼:“明知故问。”

她知道叶博良当然不可能没有看见。

叶博良心里发酸,便不肯像往常那样让着她:“我知道什么啊,我怎么会知道你承受能力这么差,这点刺激都受不了。”

两人皆是满心的不痛快,一直到了车里,仍是谁也不理谁。

“对不起,我刚刚是嫉妒了,比上次看见你亲他还嫉妒。”到底还是叶博良先软了下来。

乔夜雪不想再和他谈论这个,便故意开玩笑地说道:“你嫉妒什么啊?难道是喜欢上了张念清,想让她也这么喂你?”

叶博良却并不接招,而是将头凑了上来,坏笑着说:“你知道我想让谁喂我。”

她立刻偏过了脸:“又没正经了,开车吧你,我饿了。”

他们转来转去仍是去了中山路上的那家淮扬菜馆,这次叶博良没再铺张浪费,只点了几道特色菜。

钱梦媛恰好也在,便坐过来陪他们聊了会天,所谓的聊天句句都没离开过李慕江。

看到叶博良点菜,乔夜雪才知道他竟然有那么多种不吃的东西。

“你怎么那么挑剔啊,这也不吃那也不吃。”

“人生那么短暂,怎么能随便凑合。我可不止是对食物挑剔,对感情更挑剔,长那么大也就对你上过心。”

为了进一步在乔夜雪那里加强印象、给她洗脑,叶博良几乎是抓住一切机会,无时无刻都在表达自己对她的绵绵情意。

可惜被表达的对象却对如此高强度的甜言蜜语产生了抗体,完全没反应地问起了别人的八卦:“你上次不是说李慕江已经订婚了吗,为什么这个钱梦媛还这样专门跑来打听他?她不知道吗。”

“当然知道了,只不过反正李慕江订不订婚也都轮不到她,所以钱梦媛根本就无所谓,她以前说过喜欢谁是她一个人的事儿,和那个人喜不喜欢她没有关系。”

乔夜雪在心中苦笑了一下,也许是自己太贪心了,这样不求回报的境界她永远都达不到。

叶博良当然没有错过她表情的变化,他轻啜了一口钱梦媛特别赠送的温好的花雕,似是不经意地问了一句:“能不能说说你以前喜欢陈越东什么啊。”他特别加重了“以前”这两个字。

“你怎么会问这个,你不是说自己提都不想提他吗?”乔夜雪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知己知彼呗”他缓缓地转动着手中的酒杯,半开玩笑地说“我也能替你分析分析你的错误到底在什么地方,以便更快地帮助你改正。”

乔夜雪歪着脑袋想了一刻才说:“我也不知道,反正从记事起我就喜欢他,可能是因为他比我大七岁,跟我同龄的男孩还穿开裆裤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个小大人的模样了,比别人高比别人帅比别人成熟有思想比别人懂得多,反正我小的时候特别崇拜他,觉得他比别的男孩儿都厉害,学校里的男同学跟他比都幼稚得不得了。”

叶博良心里嫉妒的不得了,嘴上却嗤之以鼻地说:“切,你为什么不说他会比你的同龄人更早的步入中老年啊?你们这些小丫头怎么全都一个样儿,总是盲目地崇拜比自己大的多的这个那个哥哥。我妹妹才五六岁就追着蒙政说以后要嫁给他,文竹西也是从小就像个尾巴似的跟在李慕江后面,牙还没长全呢,那能叫喜欢吗!”

闻出了空气中的那股浓浓的醋味儿,乔夜雪看着明明是自己非要上赶子给自己找刺激,听了实话这会儿还一脸的不高兴的叶大公子在心中暗暗好笑。

陈越东和张念清吃完饭出来时才刚刚八点,张念清吵着要去看电影,他心中颇为不耐烦,却一脸笑意地说:“好女孩可不能超过八点还不回家。”

好不容易将她哄了回去,张念清却非要让他亲自己一下才肯下车,像这样并不过分的小要求,以前的他肯定会满足,可如今的陈越东却十分抵触和别的女人的亲密接触。

他尽量耐下性子,温和地说:“快点进去吧,让你爸妈看见了多不好。”

张念清毫不在意地主动亲了他一下:“我才不怕,越东哥哥再见。”

“你以后不要再叫我越东哥哥了,直接叫我的名字吧。”

“为什么啊?我都习惯这么叫了。”她停住了脚步,疑惑地问道。

陈越东眼都没抬地说:“我喜欢成熟的那种,不喜欢长不大的小丫头。”

“那好吧,陈越东先生再见。”

不是喜欢成熟的,只是不愿意让乔夜雪以外的人这么叫他,他们自小一起长大,她从会说话起就叫他越东哥哥,从小也都惟有她一直叫他哥哥,陈越东习惯并觉得这个称呼十分亲昵,可别的人这样叫只会让他觉得装纯和矫揉做作。

他突然很渴望见到她,只犹疑了一刻便驱车前往了她的学校。

“你就这么走啦,来点福利吧。”

乔夜雪无视叶博良那快扬到她嘴边了的脸颊,扭过头笑道:“你要总是这样得寸进尺的,以后咱们就别再见面了。”

叶博良听了立即悻悻地收回了自己的脸,有些不满地小声嘀咕道:“小气劲儿。”

见他的乔乔要下车,他颇为不舍地拉住了她问道:“哎,那我晚上要是想你了怎么办,你能不关机让我给你打个电话吗?”

“随便你。”她抽过了被他拉着的胳膊,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叶博良无限甜蜜地想,随便他也就是能了,不管怎么说乔夜雪现在不再抵触他明追她,不再说什么我们不合适不可能了,这也算是个大大的进步呢。

乔夜雪刚换好睡衣卸好妆,就有个不认识的女生拎着一大篮水红色的狐尾百合敲开了她们宿舍的门,说送花的人正在下面等她。

“哇,三妹夫真是大方,这么贵的花一下就送那么一大篮。”

小梦撇了一眼**:“说大方多庸俗,这叫浪漫。哎小夜你怎么还不下去?人家正在下面等着你呢!”

乔夜雪那句“我为什么要下去”还没说出口,就被这三个人一齐推出了门。她咬牙切齿地隔着门控诉了一下她们的敌我不分,把睡衣的领口往上拉了拉就下楼了。

走出宿舍楼,看见了那辆熟悉的黑色奥迪S8时,乔夜雪愣了一下便转身就想走,可却已经来不及了,陈越东一把将她横抱了起来。没等她适应这突如起来的天旋地转,人就已经坐到了他的车里。

“雪雪,这些日子我每天都很想你,你想不想我?”陈越东一手抱着她,一手将她的脸扳向自己轻笑着问。

“陈越东,你没病吧,让我下去。”乔夜雪用尽全力地想推开他,却被他禁锢地更牢了。

她这不停扑腾地样子让他觉得更加有趣,浅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柔声说道:“我后悔让你暂时离开了,现在就跟我回家去好不好?”

陈越东用略带胡渣的下巴轻轻地摩擦着她的脸,曾经的乔夜雪最喜欢这种痒痒的感觉,可闻到了他嘴上的芥末味儿,想到他刚刚可能也这样对待过张念清,此时的她只觉得异常恶心。

“你快放开让我走,我已经和你分手了,要发情找别人去。”她无力挣扎,只好用可以想到的最恶毒的词语来骂他。

他却并不生气,而是语气轻佻地笑道:“谁说我们俩分手了,我怎么会舍得和你分手?雪雪你知道不知道,你恼羞成怒的样子比平时更加惹人疼。”

他自从和她分开后就再也没有碰过别人,乔夜雪这样不停地在他怀中扭来扭去,让素了多日的陈越东全身的血液瞬间就都涌向了某一个地方。

怀里的人是他的,他当然无需忍耐。

陈越东将副驾驶的座子放平,让她躺下,单手解开了她睡衣的扣子,乔夜雪那大小适中的胸.部刚一弹出,他便吻了上去。

意识到陈越东要对自己做什么,乔夜雪又惊又怒,带着哭音地叫道:“陈越东,你这样是犯法的,你再不停下我就要报警了。”

“行啊,等下做完了我就带你找李易江去,你们学校这一片正好归他的分局管,省得你打电话了,多方便。”

乔夜雪惯用一种水蜜桃味的乳液,甜丝丝的却不腻,陈越东极喜欢这个味道,和她呆惯了再闻到别的女人身上的脂粉香水味只会让人觉得难以忍受。

陈越东迅速解开了自己的衣服,褪去了她的底裤,正要直接进入她的身体的时候,手机正好响了。

他当然不会管,随手将裤子里的手机往旁边一丢,刚想继续原来的动作,乔夜雪却抢先按下了接听键。

“陈越东先生,你到家了没有?不是说一到家就打电话给我的吗,这都分开了快一个小时了,你不准我晚回家,自己也不可以总呆在外面的知道吗。”张念清那故意拖长了尾音的撒娇声在空间小、隔音效果又极好的车里显得分外刺耳。

听到了这个声音,陈越东顿时**全无,他直接关了机,理好衣服正想解释,乔夜雪却趁着他一分神、手上的力道一松,咬了他一口就逃下了车。

他抄起西服的外套就打开车门追了上去,三步两步就把快要跑进宿舍楼的乔夜雪又揽进了自己的怀里,他将外套披在了衣冠不整的她身上,柔声安慰道:“雪雪,我错了,我是太想你了,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我今天是被逼无奈才敷衍了张念清一下的,最近都没见她,你别误会。”

敷衍?她以前也常常安慰自己说他只是在敷衍张念清,可是今天如若不是亲眼所见他在大庭广众之下笑得那样温柔地吃掉了张念清手中的寿司,她也许永远都想不到也不敢想这个敷衍的过程会是这样的甜蜜。

见她不再抵触自己抱她,陈越东进一步说:“雪雪,我们别闹了,跟我回家好不好?你看这才一个多星期你就瘦了那么多。”

乔夜雪仿佛听到了个笑话:“你觉得可能吗,我闻到你身上的香水味儿就想吐,这么恶俗的味道就只有那个私生子才会用,拜托你离我远点,别让我也染上这个味。就算我不介意你左拥右抱,你也不能找个这样的人来羞辱我。”

过了好一会儿,陈越东才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这样委屈你,也知道你接受不了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还得面对她。好吧,我暂时不来找你了,你放心,这些麻烦很快就会解决的。”

乔夜雪不想再和他多纠缠,便一言不发地脱下了他的西服,丢到了陈越东的手上,转身上了楼。

他以为她是默许了他的话,心情复杂地在她楼下抽了根烟才开车离开。

“江儿,乔夜雪给我做的寿司好吃吗?”

电话那头的李易江正为了个十分棘手的案子加班,听到陈越东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后,不明所以地说:“你说的什么,什么寿司?你的雪雪又怎么了?你有空和她腻味不如给我送点饭来,今天晚上的盒饭难吃死了,我还饿着呢,别送寿司那种不顶饱的,我要肉,鸡腿肘子都行。”

隔了那么多年,李易江当然忘了他曾经边吃边赞叹:“你家的小媳妇儿看着傻乎乎地不顶用,还挺心灵手巧的,你不尝一个?那我都给吃了啊。”

他也当然不会知道自己三口两口吃掉的是乔夜雪放满了陈越东最爱的食材,整整准备了一天的。

而陈越东,因为连看也没有看一眼便永远都不会知道,那种味道他会多喜欢。

他那点胀然的情绪被李易江的鸡腿肘子一雷,还来不及细想是为了什么就完全地消失了,他自嘲地想,最近的自己真是不知道怎么了,总是爱发这些莫名其妙的神经。

“哇,小夜,真看不出来呀,三妹夫的外表那么儒雅,内心竟然这样狂野,才这么一会儿就给你种上了三颗草莓。”文文表情夸张地感叹道。

乔夜雪对着镜子看了看陈越东留下的吻痕,用衣服胡乱遮了遮便心烦意乱地爬上了床。

不想让室友看见自己的眼泪,她便用被子蒙住了头,乔夜雪自嘲地想,陈越东的演技真是高超,他那样诚恳的语气、那样温柔宠溺的表情总是能用几句话就让过去的她溃不成军。

只是以后都不会了呢,这次的偶遇终于让她认清了现实,任凭他再怎样,自己也都只会无动于衷了。

29、叶阿Q

叶博良一向是个勤奋的人,在学校的时候是用功的好学生,上了班是难得一见的工作狂,追乔夜雪的时候自然也是一如既往的刻苦认真。

自从他开始追乔夜雪以后,她们宿舍就再也没有定过闹钟了,每天七点一刻,他定然会准时给乔夜雪打电话叫她起床,待十五分钟后她走下楼,便准能看到笑得一脸阳光明媚的叶博良斜倚在车上等她。

乔夜雪刚开始十分反对叶博良开车送她上课,一来从宿舍楼到教学楼不过二十多分钟的步程;二来在校园里开车实在太过招摇。无奈小梦**文文都十分喜欢这部顺风车,更喜欢这个顶着校草头衔的司机,她也只好跟着一起坐了上去。

爱心早餐当然也是必不可少的,乔夜雪十分庆幸叶博良因为早上时间太赶不能亲手给她做瘦肉蒸蛋,虽然叶家的西式早餐她吃的不是很习惯,可也总比鸡蛋壳强。

每天早上叶大少爷都一脸花痴地看着乔夜雪动作优雅地在他的车里吃完早餐,拖到第一遍上课铃打响才肯放她下去,然后再心满意足地去公司上班。

某天他心血来潮地盗窃了奶箱里原本专属于妹妹的黄桃酸奶,只因乔夜雪夸了句好喝,他竟然无惧叶博蕙的追打,天天都早早地站在门前等待送奶员的到来,以便在家人之前截获那唯一的一瓶。

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午餐时间他也会横穿大半个城市,跑来学校陪乔夜雪一起吃食堂,他是那么挑食的一个人,在这所学校的前三年吃食堂的次数加在一起还没有这一两个星期多。

每天一到下午茶时间,不管乔夜雪是在学校还是在兼职的公司,总是能收到叶博良差人送来的点心和花。

他送的花和点心都是精心搭配好的,每天一种颜色。

周一是白色的法式奴加蜜杏慕斯配上白色的雏菊;

周二是黄色的柚香柠檬蛋糕配上黄色的郁金香;

周三是橘色的香橙百香果塔配上橘色的太阳花;

周四是粉色的法朵布丁配上粉色的风信子;

周五是紫色的薰衣草棉花糖配上紫色的鸢尾。

周六周日叶博良就不送了,因为他会想尽办法地制造各种偶遇,然后一整天都和乔夜雪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