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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遵命!”楚旸嬉笑着随意答应了几句,看着素来万事不在乎的三王爷急成这样,大概也只有画儿那丫头能让他变成那样了!

里王烨都。“三王爷还真是火烧了眉毛赶着救火去了!”燕晚晴大着肚子也从后头回廊里绕出来,抿着嘴笑,“要是早知道这样,干嘛要气三妹妹呢?”

楚旸看了她一眼,自然的将她搂在怀里护着,继而笑道:“画儿哪里知道三王爷是那个心思呢?要不是咱们跟着猫过来听了一下,也不知道王爷是这个心思呀?这也难怪,陈亚薇到底是高攀了些,姨妈也太痴心妄想了,怪不得三王爷要动怒,这要换了我,我也生气呀!”

两个人是离了楚檀画之后,燕晚晴非说要来看看的,结果猫在外头就听了这么一出,安冉烨一出来,他们俩也就跟着出来了,结果就被安冉烨给发现了。

“哼,反正我还是觉得三妹妹吃了亏,三王爷为什么不能跟三妹妹明说呢?再说了,谁说我跟三妹妹说的是乱七八糟的话,那都是真理,难不成就让三妹妹只听他一个人的么?三妹妹又不是他的玩偶,三妹妹聪明的很,想必这会儿也该开窍了!”燕晚晴始终对安冉烨的印象不好,对于安冉烨说的话也不大喜欢,不过更多的还是因为她的性子,所谓四两拨千斤,几句话就让这恩爱的两个人弄了一场好戏给她看,多好啊,说白了她就是喜欢添乱,谁让怀孕期间无事可做无聊的很呢?

再说了,她说的确实是好话,过来人到底眼睛毒辣,一眼看出问题所在。

“好好好,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了!想必这会儿两个人也差不多该见面了,该咋地咋地,我也不想看见画儿被王爷这样吃定了,哈哈哈,咱们且不管他们了,夜深了,媳妇我陪你回去睡觉去!”楚旸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他赶着过来也是为了看戏,这会儿戏看完了,心满意足的打算回去,回去睡饱了之后继续看第二场。

楚檀画正搂着那白公子说话,整个人都坐在他身上去了,水残夏急的不行了,但是根本拽不动她,终于叫了两个丫鬟来把楚檀画从白公子身上掰开,她怎么能让堂堂三王妃坐在一个陌生男子的身上呢?这要是被三王爷看见了,三王爷非剁了她不可!

楚檀画这会儿喝醉了,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了,眼见两个丫鬟扯开了她,她心中恼怒,一口一个,咬的两个丫鬟惊叫一声,再也不敢靠近她了,她又抱着酒壶蹭到那白公子身边,把酒壶递给他:“来,这位白公子,白帅哥,咱俩走一个!感情深呐一口闷!”

水残夏在白公子接过酒壶喝了一口之后对着楚檀画温柔一笑的时候,她的脑子就发懵了,想也不想,脱口道:“白公子,请你自重!这位是三王爷的王妃!”

白公子却一脸诧异:“水姑娘,你方才才说这是你家小妹呀!”

“三王爷?什么三王爷?”楚檀画听了却嘟囔道,“三王爷是坏人!咱们不管他!”

吧唧,楚檀画喝迷糊了,抱着白公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楚檀画,你在做什么?”可巧,安冉烨这时候正骑马赶来了,马丢在外头刚冲进来,就看见了这样一幕。

水残夏只觉得头皮发麻,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楚檀画一转头看见他,嘿嘿笑道:“白公子,你快看,臭男人来了!”t7kp。

白公子便微微笑道:“你好,这位姑娘是我的人,请你滚蛋。”

第八十章 安冉烨是吃了大醋了!

这样的场面其实真的挺混乱的。

安冉烨蹬蹬蹬上来之后,就那样紧紧盯着白公子,他的眼神是真的想杀了白公子泄愤的。

那位白公子却只是一脸淡笑的望着安冉烨,清濯眸光带着幽深的眸色。

“画儿,你给本王过来。”一字一句,压抑着安冉烨滔天的怒意。

她还窝在那个男人怀里,居然还对着那个男人傻笑,居然还笑嘻嘻的看着别的男人叫他滚蛋,而且方才居然亲了那个男人!

楚檀画还在懵懂无知的状态,对着安冉烨嘿嘿一笑:“哎呀,你没听见么?他说我是他的人,叫你滚蛋啦,你滚蛋啦!”

安冉烨深吸一口气压住心头怒火,忽而上前一把将她抢过来,扛起来就往外走,奔下楼骑上马绝尘而去。

这边剩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觑,听见响动出来看热闹的人一堆,有的人认出那是三王爷,有的人没认出来,大家聚成几群,你我各自议论,指指点点的,一时之间众人都是一阵窃窃私语,各自议论。

水残夏瞧了瞧周围,暗地里长叹一声:“白公子,你跟我两个人肯定死定了!”

“是吗?方才那位公子,是你家小妹的什么人?”白公子依旧在笑,看起来气定神闲的模样,似是一点儿都不惊讶,“为何会有死定了这样的说法呢?”

水残夏其实也不知道这位白公子什么来路,来梦覃楼的多数不问来路,只要有权有钱就行,想来这位白公子也是非富即贵了,只是她从未见过,又见他还这般淡定,便以为他是从外地来的,忙道:“公子不认识方才那人吗?——我早跟公子说过了,那不是我家小妹,那是我骗公子的,她真实的身份是三王爷的王妃,方才来的便是三王爷!白公子怎能如此不自重呢?若是公子早听我的,也就不必闹到如此田地了!”

“水姑娘所说的,白某不敢苟同,不知者不罪,怎么是闹到如此田地了呢?在下也是懵懂无知,难不成错在白某这里么?”那白公子听了也只是笑,未曾动怒,“我白朗又不曾做错什么,如何就是水姑娘所说那般不自重了呢?是水姑娘先说那位姑娘是你家小妹的,之后又说是三王妃,白某怎么能相信一个喝醉酒的人说的话呢?何况水姑娘撒谎,怎么就不能再一次撒谎骗白某呢?而三王妃也是自己来说的,她喝醉了而已,从始至终,白朗也未做过什么,但是夫妻相争三王妃不痛快来这里喝酒,这个在下倒是看了出来,所以说,这个跟在下一点关系都没有,在下只是个商人,在商言商,在下只是拿钱做事而已。”

楚檀画用一百两黄金换他说两句话,很划算,这笔买卖他做了就是了。

白朗振振有词,一句在商言商拿钱做事就把水残夏噎的没话说了,而且方才的情形她都看到了,这个白朗确实什么都没做,反而是楚檀画在对人家动手动脚的不自重,最后还亲了他一口。

只是水残夏怎么想怎么别扭,他拿了钱,他办了事儿,画儿还亲了他一个,这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是什么!

只是这个白朗说话这样条理清晰,且听了三王爷的大名还是那样淡定如初,水残夏便断定此人绝不简单,她看人很多,这位白朗绝非等闲之辈,她这会儿被楚檀画惊吓的情绪已经过去了,她也不能硬来,搞不好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于是便低声吩咐丫鬟去安抚其他的客人,她的脸上也恢复了淡然的笑意。

“白公子能如此想是最好的了,不过俗话都说了,这酒后喝醉说的话是也不算数的,白公子说在商言商,那么白公子是个商人吧?那么,白公子若是不想自己的生意有任何差池的话,还是把今夜的事情忘记吧!毕竟有没有那一百两黄金,白公子今夜也是艳福不浅的!残夏劝公子,还是不要高估了自己!白公子是个商人,更是个聪明人,一定不想为了这一点点小事而跟三王爷产生什么不好的误会吧?”

水残夏这一番话,说的在情在理,若是这个白朗是个聪明人,应该懂得她的意思的。

白朗只是淡淡一笑:“艳福也要有命来享的,这个白某自然明白。但是那一百两黄金的事儿,与水姑娘无关,这是白某与三王妃的事情。——水姑娘的话在下记住了,若无事的话,白某要休息了,水姑娘自便。”没这还楚。

说着,他就吩咐小厮将门关上,他的小厮关了门却担心:“少主,这可怎么办呢?”

白朗浅淡一笑:“有什么可担心的!咱们是来做生意的,无妨。”

水残夏回了房间,蓉儿也担心:“姑娘,若是三王爷回去派人查封了咱们梦覃楼怎么办?虽说现在姑娘在三王爷手底下,但是这次出了事也是在姑娘的地盘啊!而且这个白公子敢这样说话,来头一定不小!”

水残夏沉吟了一会儿,才道:“这个倒是不用担心,三王爷即便恼我,也不会查封了我的生意,我只是担心三王妃和那个白公子啊!”

水残夏跟着安肃简多年,自然也熟悉安冉烨的性子,他不会暗地里害人,何况还是自己人,且今日的事情事发突然,原因很多,即便她有错处,大家都是又错处的,怪也怪着她头上来,她一开始担心,现下已是完全不担心了,说到底,这还是三王爷跟楚檀画之间的问题,只是这个莫名其妙的白朗白公子激起了她的兴趣。

“蓉儿,你派人去查一查这位白朗白公子的底,他说他自己是个商人,你便去查一查他是做什么生意的,是哪里的人,越详细越好,只怕三王爷将来是要问起的,咱们还是早作准备的好,我想着,这个白朗只怕也是个化名吧!”

“是,我会派人去查的,姑娘且放心就是了。”

安冉烨一路扛着楚檀画回了三王府,府里的人一看都吓住了,怎么好好的出去,到了最后,确实王爷把王妃扛回来的呢?

而且王爷还面色阴沉,王妃却是笑嘻嘻的一身酒气,发酒疯说醉话。

琥珀一见自家小姐醉成这样,忙吩咐众丫鬟们赶快去打热水来,拿帕子来,她自个儿还跑到药箱那里去拿醒酒石,屋子里一片忙乱,结果安冉烨阴沉着脸看着众人,沉声道:“都出去。”

琥珀眨眨眼,心系她家小姐:“王爷,可是小姐她——”

“本王叫你们都出去!”安冉烨难得发脾气,一个从来都笑嘻嘻的人冷着脸沉着声音说话其实还是挺吓人的。

琥珀等人不敢有违,全都退了出去,屋子就只剩下安冉烨跟楚檀画两个人了。

安冉烨转身瞧着她,一脸阴郁,见她一身的酒气,衣服上还有酒渍,他眸中敛着的全是怒意,而且看着她如今这副样子,就会想起在梦覃楼所看到的一切,她在那个陌生的白衣男子怀里,她还自动凑过去亲了人家一下,只要一想到这个他就有滔天怒意的,且恨不得将那个男人拖出去砍了!

居然还很淡定的跟他说叫他滚蛋,他没有当场发脾气就不错了!但是,理智还是告诉了他,这个女人醉的东倒西歪的样子,根本连路都走不稳,但是她也绝不是个随便的人,那个人也不是什么登徒子,肯定是这个女人要人家做的!他心里清楚的很,这个女人就是在报复他,报复他去听陈亚薇弹琴,她就去勾搭男人,她就是要让他生气,行啊,她成功做到了!

他不止生气,他还气得要死,不止气她,更气他自己,不过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了,因为最重要的是,他-吃-醋-了!

原来他还不知道,现在才知道,看见楚檀画在别人男人怀里,他会嫉妒的发狂,当时是视觉震撼太强烈,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在路上策马狂奔的时候,他心中的怒火和妒火就腾腾的窜起来,烧的他身上发烫,心里也发烫,这会儿回来把外袍都脱了他还是有火。

他半跪在床上,看着床榻里侧的楚檀画,越想心里越是不舒服,沉声问道:“丫头,那个人是谁?”

楚檀画喝了酒,心里头也烧不过,脸颊发烫,一个劲的扯自己的衣裳,衣裙被扯的七零八落的,然后抱着被褥在床榻上滚来滚去的哼唧:“他是我男朋友,男朋友咩!是不是长的很帅很好看,哈哈哈,姑奶奶眼光很好吧!——就是要让那个死狐狸知道,姑奶奶不是没人追!——来,夏姐姐,咱们再来喝酒!”

楚檀画说完这话一下子蹦起来,安冉烨没防着,她就一头撞了上来,他只觉得额头巨疼无比,一摸,被撞的地方立刻就肿了个大包起来,而且眉骨周边疼的要命,他忍着疼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喝什么喝!这不是在梦覃楼,这是三王府!简直是胡闹!”

“哎哟,你是谁啊!敢撞姑奶奶我!姑奶奶我扎死你!我毒死你!啊啊啊,好疼哦!讨厌,叫狐狸来咬死你,居然敢欺负我!”楚檀画虽然是撞人的,但是她自己也被撞了,捂着脑袋在床榻上滚来滚去的乱说话,而且喝酒的人都撒酒疯,这姑娘酒量不但不好,而且酒品也不咋地,这喝醉了就开始撒酒疯了,扯着腰带出来拿着金针就要刺过来。

安冉烨长叹一声,眼疾手快的抢了她手里的金针连带着腰带一块儿放到床边的桌案上,她已经醉的连他都不认识了,安冉烨忍无可忍,再加上被这丫头气的不轻,心里头怒意醋意妒火翻搅到一起,他俯身一下子就攥住了她的唇,狠狠的吮吸,任凭楚檀画怎样挣扎都没用,衣服扯烂了扔到一边去,他竭尽所能的刺激她爱/抚她,点燃她身上的每一处欲/火。

他闻着她身上的酒气,还有那淡淡的药草清香,瞬间点燃了心头的热烫,只觉得一股热流汇聚到下腹,某一个地方迅速的肿胀,叫嚣着要贯穿她!占有她!

她喝了酒,便比平日里更加的敏感,下面湿的也快,安冉烨几下逗弄,她就发出小猫儿一般的哭泣声,安冉烨只是等那润/滑刚刚够就急急的闯了进来,抽动了几下,便开始狠狠的顶撞。

两个人身上都还有些衣服挂着,他也不管,眸中俱是肆虐的野性和怒意。

这一次的结合比之前所有的都要狂野都要粗暴,偏偏他是疾风骤雨般的索取,偏偏他还是顾惜着她,偏偏他存了心要让她难受,只顶撞那最敏感的一点,不住的来回厮磨打转,存了心就是要让她难受。

迟迟不肯放过她,身下的女人如小猫儿一般的呻/吟哭泣着求饶,安冉烨都不为所动,只是一下一下坚定的顶着她,在她身上肆虐他的怒火和欲/望,在她身上留下占有她的证据,她受不住那样的折磨,嘤嘤哭泣,表情似快乐似癫狂。

“画画,说,谁是你最爱的男人?”在某一处快乐的临界点,他偏偏厮磨着她,不肯再动,明明知道她要,问了一遍又一遍,非要等她说了才给她。

“呜呜,狐狸啊啊狐狸啊唔,你慢一些”她哭喊出来,随即登上了顶点,身子弓起来,似是没办法承受他又一轮新的狂风骤雨。

这一场汹涌的情事让两个人都精疲力尽,楚檀画本就累,这一番索取之后更是累坏了,他还未退出去的时候,她就趴在那里沉沉的睡着了。

安冉烨沉沉的望着她,凝视了她半晌,才从她身子里缓缓的退了出来,掌风一闪熄灭了灯烛,就那样搂着他的女人沉沉睡去了。

要算这一笔账,他不急,来日方长,大家慢慢的来算好了,今日累了,明日再来,明日累了,后日再来,后日累了,那就天天都来,反正算到他满意为止就是了。

宿醉之后又不曾喝醒酒茶或是弄些别的措施的人,第二日醒来之后必定头痛欲裂,何况楚檀画这个没什么酒量的人,醒来之后只觉得天也在转,地也在转,在床榻之上发了一会儿呆才缓过神来。

她口渴想喝水,屋子里又没人,便掀开被子自己下床去倒,结果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她迷茫的望着自己一身的红肿青紫的痕迹,努力回忆,她这是昨晚跟人打架了吗?自己把自己弄伤了?

结果再仔细一看,胸前的雪白上全是红红的痕迹,脸一红,脑子里闪过一些片段,昨夜安冉烨的狂野举动又想起来了,这样的情事还是第一次,她知道自己一身的痕迹,没再好意思下床,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缩在床榻角落里,又害羞又羞愧又高兴又害怕,情绪挺复杂的。

害羞的是安冉烨的狂野,这一身的痕迹,得好多天才行消掉吧?幸而现在是冬天,能遮住,要是夏天衣衫轻薄,被人看见就羞死人了!

羞愧是因为昨夜她把激发他危机感这件事好像做的太过火了,她这不是激发了危机感,简直就像打翻了老陈醋一样。

高兴的是安冉烨很在乎她,这样的狂野说实话她私心里挺喜欢的,不过也害怕这种狂野会持续下去,那样她就吃不消了。t7kp。

“小姐起床了?怎么不叫我呢?来,小姐先喝一碗热水吧,里头加了醒酒散,一会儿早饭就送来了。”

琥珀推门进来看见自家小姐这模样,心里也好笑,昨夜的事儿她略略知道一些,但是却识趣的没说。

“王爷呢?上朝去了么?”她很想听到琥珀说是,这样,她至少能多一点时间来想想怎么解释,怎么面对他。

“王爷出门看小顺子贴告示去了,说是贴完告示再去上朝。”

“贴什么告示啊?”楚檀画好奇。

琥珀的眼神里略带了一些同情:“小姐,昨夜王爷是真生气了,恕奴婢多一句嘴,水姑娘的贴身侍婢昨夜悄悄来过王府找奴婢,是水姑娘让她来问情况的,奴婢也就知道了这件事,小姐这事儿做的真是没法儿夸您!王爷让人写了不少告示,说是要贴满京城呢!那告示上画着小姐的画像,声明小姐是王爷的王妃,谁敢看小姐一眼,挖眼睛!谁碰了小姐一下,剁手!谁踩了小姐,跺脚!谁碰了小姐身体,手脚都剁了!三王爷说他言出必行,谁不信就试试!小姐,奴婢觉得,为了百姓们的安全,小姐你还是不要出门了吧!”

楚檀画呆若木鸡,这下好了吧,什么激发危机感!这回,安冉烨是吃了大醋了!

第八十一章 这醋越陈越酸

“满街都贴了告示?”楚檀画回过神来,傻愣愣的望着琥珀。

琥珀抿唇没回答她,转身从出去了一会儿再进来,把手里的一张纸递给楚檀画:“这是王爷特意留下来的,奴婢想起来,就是王爷要小姐自己看的。”

楚檀画低头一看,还真是琥珀说的那告示,那字她也认得,一看就知道这一份是安冉烨亲自手写的。

她从头看到尾,真跟琥珀说的一模一样的,她就着急了,这怎么能行呢?这告示简直是逆天了!

她丢下手里的告示站起来就就往外冲,琥珀一把拦住她,她脚一软又跌坐在床上,琥珀忙道:“小姐,你疯了,你可别出去呢!大家性命可都在你身上呢!要依我说,小姐还是老老实实的在王府里待几天吧,王爷这回可是真生气了,小姐若是想出门,总得先哄着王爷高兴让他把告示撤了才是呀!”

“哄着他高兴?”楚檀画抱着被子坐在那里,想着琥珀的话也有理,她总不能冲出去把那些告示一张一张撕了吧,且不说狐狸是不是真的会剁了人家的手脚,就算不剁,那样冲出去也太丢人了!当下又转念一想,又觉得琥珀的话有问题,“为什么要我哄着他高兴?明明是他不对,是他先跟那个什么陈亚薇在一起的,还去听曲听琴,听个鬼的琴!”

琥珀听了这话,抿唇笑道:“小姐明明知道王爷不是那样的人,却还要生气?”

“哼,不是那样的人?还不是那样的人,我、我亲眼看见的!”楚檀画撇嘴,忽而看向琥珀,“诶,我说琥珀啊,我才出去了一夜,你怎么专替他说话了你?你可别忘了,我才是你正经主子啊!”

琥珀听了这话一笑:“奴婢知道小姐是奴婢的正经主子,但是奴婢向来帮理不帮亲的,奴婢说的也是公道话,昨夜的事儿奴婢都听水姑娘的丫鬟说过了,奴婢就是觉得小姐生气压根儿不值得,结果还闹的王爷也生了气,不过说起来,奴婢还是头一回见到王爷吃醋吃成这样呢,这说明王爷心里是真有小姐的!”

“夏姐姐的丫鬟怎么跟你说这些,她来做什么?”她这会儿头疼的好些了,一面穿衣一面想起昨夜的混乱,好似自己很疯狂的样子,只怕把水残夏给吓着了吧。

琥珀将小丫鬟手里的白粥端过来放在桌案上,又把各样小菜摆好了,才答道:“昨儿夜里一回来王爷就把我们都赶出去了,只留下小姐和他两个人,奴婢在外头守着,不多时水姑娘的丫鬟就悄悄的来问情况,奴婢说了没事儿,又问了问情由,这才知道了!这也怨不得王爷生气,小姐做的也太过了些!”

楚檀画闷头不语,她是用沉默来抗争,这狐狸究竟给琥珀灌了什么迷/药啊?这丫头这么听他的话!

他去听美貌妖娆的女子弹琴就没错,她去喝酒不过就是调戏了一个男人而已嘛,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吗?还吃醋吃醋,他这就是借题发挥,就是压迫她剥削她,以达到他不可告人的占有欲罢了!

琥珀瞧着自家小姐那样子,摇头笑了笑,没再说话,只等着她吃完了早饭,收拾了东西之后再回来,见楚檀画还闷头坐在那里,忍不住道:“小姐不要胡思乱想了,小姐自个儿出去瞧瞧就是了。”

楚檀画皱眉,心想着外头冷死有什么可瞧的,但是琥珀很少说话卖关子的,这个丫头越来越像安冉烨的风格了,真不知道是谁带出来的,当下从衣架上取下斗篷把自己裹起来,打算出去透透气,这屋子里也确实闷得很,她宿醉头疼,吹不得冷风,但是呼吸一下冬日的沁凉还是有助于清醒的。

楚檀画一出屋子,站在廊檐下看着外头就傻眼了:“怎么又挂起红灯笼来了,还贴喜字?过年需要这样布置么?”

琥珀笑:“这可不是为了过年布置的呢!是咱们王府里要有喜事了,这些也都是王爷吩咐这么准备的!”

“喜事?”楚檀画一头雾水,随即反应过来,脸上苍白了一分,难不成昨儿她不在,那个女人这么快就登堂入室了?

琥珀瞧着自家小姐那脸色,也不忍心再逗下去了,她心里一叹,跟着这夫妻俩久了,连自己都沾染了这习性,真是不好,罪过啊罪过,日后要改掉才是。

“王爷走的时候吩咐的,说是昨夜已经跟姨妈谈好了,过几日就把表小姐接到府里来跟小顺子公公完婚的,这布置府里也是王爷说的,说是难得过节的时候办喜事儿,又是跟了他一场的小顺子的婚事,嘱咐咱们一定要办的热闹些!”琥珀一讲完,就转眸瞧着楚檀画等着看她的反应。

楚檀画怔怔的瞧着这满院子的喜庆布置,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琥珀的话,当日要陈亚薇嫁给小顺子不是说这是一句玩笑话么,怎么过了一夜就成真了?

她正在想这个问题,忽而瞥见院子拐角处出现一抹熟悉的身影,她的小心脏一跳,连忙转身跳起来就往屋子里冲,情急之下斗篷从身上滑落她也懒得管了,冲进屋里就把门跟关上了,然后靠在门上喘气儿,好险啊,安冉烨怎么就回来了?这下,她怎么面对他呢?脑子里一团乱麻,还是先躲着再说吧。

楚檀画的动作太快了,琥珀在外头根本没反应过来,关门的声响惊动了她,一回头,忙捡起掉在地上的斗篷然后去拍门:“小姐,你开门啊!你关着门做什么!”

拍了半晌没人应答,手里的斗篷忽而被人拿走,琥珀转眸一看,安冉烨就站在身后,她刚要行礼,安冉烨笑道:“不必了,你下去忙吧。”

安冉烨拂掉那斗篷上的雪花,低眸一笑,轻轻叩了两下门,柔声笑道:“丫头,把门打开。”

事就笑有。“”屋中沉默不语,无人应答。

安冉烨一笑,他知道其实楚檀画就靠在门上,他几乎都能听见她急促的呼吸了,抿唇一笑,继续柔声道:“你把门打开,本王渴了想喝茶。”

“你去多福轩啊,那里有的是伺候你的人。”楚檀画就是不肯开门。t7kp。

“丫头,你别闹,本王——阿嚏——”安冉烨话都没说完,又打了一个喷嚏。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楚檀画笑的合不拢嘴:“你明明是练武的人,怎么老是受凉感冒了呢?可见上回你没听我的话,病都没好利索就不肯吃药了,你还是——唔——”

安冉烨不等她的话说完,直接就吻了上来,这回不过是亲了一下而已,门大开着,屋外的寒风夹杂着点滴风雪进屋,可他把她裹在斗篷里,她一点儿也不觉得冷,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凉凉的,却莫名的让她的头不再那样隐隐作痛了,就听见安冉烨低眸笑道:“画儿,本王很爱很爱你。”

轻声细语的一句话,却让楚檀画的心飘满了白色的羽毛,轻盈而飞扬,明明心里高兴的都开出花儿来了,嘴上却偏偏不肯承认:“你骗人!你就会甜言蜜语的哄骗我,哼,我才不会上你的当!你说,你心里转鬼主意对付陈亚薇为什么不告诉我?”

安冉烨啼笑皆非,这丫头可真会转移话题,他抱着她柔声笑道:“谁让你一早就气走了?不肯坐下来继续看戏,上次本王就说过了这事儿,你以为本王是开玩笑么?那个陈亚薇居心不良,她娘也不咋样,本王本不想搭理她们,可是实在被闹腾的心烦,本王扯不掉甩不掉,只好这么安排了,要是她们不再痴心妄想,这事儿还有转圜的余地!”

陈亚薇好歹是楚檀画的表姐,他还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不过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只不过是想要探探楚檀画的口风罢了。

“哼,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她们母女就是要受一受这样的教训,日后也好叫她们学着老实点儿!”楚檀画对这个事情没有意见,就算有血缘关系又如何,十多年没见了,一点基础感情都没有,跟她们还不如跟燕晚晴水残夏的感情深厚,她如今惦记着的是另外一件事,“狐狸,你把街上那些告示都撕掉,好不好?这是咱俩的事儿,你不要闹大了,成不?”

“不好!不成!”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安冉烨就来气,“本王就是要让全京城的每一个人都认识你,都知道你,看哪个男人还敢勾/引你,跟你搭讪!本王就剁了他的手脚,本王说到做到,这事儿没商量,你休想钻空子!——你你你,你还记得你昨晚干了什么吗?啊?”

楚檀画这回相信琥珀的话了,看着面前男人眼冒凶光加上抓狂的样子,真的是气的不轻,而且还吃醋吃的很厉害,其实她早已想起昨晚的事了,但是她却不能说,而且还必须得装傻,否则还不知道会刺激的安冉烨怎样呢!

“我我、我不记得了呀,”楚檀画扯着他坐下,傻笑,然后亲自给他去倒茶,“来,消消气,喝杯茶,休息一会儿。”

她抿着嘴挪回塌上,左右无事,他又不肯去摘下那些告示,用琥珀话说,她也不能出去害人家老百姓啊,安冉烨的性子她最了解了,而且处于吃醋期当中的男人,情绪是很难把握而且很癫狂的,她心里明白的很,所以这会儿不能招惹他,只能慢慢等着他自己转过弯来就好了。

楚檀画想通之后,干脆不再搭理他,只拿着一本医书反身爬到塌上,窝在塌上看起来,嘴角却忍不住扯起笑意。

她是万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的,本来只是想着安冉烨这厮吃定了她,用燕晚晴的说法,她也不过只是想找个男人刺激他一下,激发他的危机感,结果没想到喝醉了酒亲了别的男人,这危机感激发出来了,结果还看出安冉烨这厮是个大醋缸子,一个男人为你吃醋吃成这样,刚开始肯定生气,但是越想越是甜蜜,这辈子有个人这么变态的在乎你,吃你的醋,还是很幸福的吧。

琥珀见屋里安安静静的,也没吵没闹的,心里好奇,便端了两盘点心进来伺候,把点心放在桌案上,她就在一边垂手站着,她偷眼瞧着,见自家小姐拿着医书看,可嘴角却是止不住的笑意,就像个偷了腥的猫儿一样,而三王爷在圈椅上坐着,一面喝茶一面默然抿着唇笑,半晌之后,小顺子把公文送进来,安冉烨便起身到红木书桌那边去看公文。

两个人一个看医书一个看公文,都是不好笑不会笑的东西,偏偏都两个人笑的像吃了蜜一样,时不时还交换一个眼神,相视一笑,或者是小姐瞪了三王爷一眼,三王爷回她温柔一笑,琥珀在一旁看着这情景,开始是不懂,之后便是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这夫妻俩不说话,比说话时还要腻歪。

三王爷贴的告示掀起满城风雨,老百姓们一点儿没有惧意,反而看热闹看的轰轰烈烈,男人们羡慕三王爷娶了如花娇妻,女人们羡慕三王爷用情至深,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成了全城热议话题,掀起了一股告示热,一时之间表白的欠钱的讨债的寻物的各种告示满大街的贴,给年节添了不少乐趣,这下却苦了京城府尹了,毕竟这是不合规矩的,无奈给安怀说了老百姓们都反了都疯魔了,安怀听了京城府尹的陈述只是大笑,却没有制止,只是说了声随他们去就罢了,该淡下去的时候自然就淡下去了。

因为三王爷掀起的告示热,给这个很冷的冬日添了许多热闹,让今年这个年节也格外的与众不同起来。

虽然是外面的人看热闹,但是楚檀画知道安冉烨是来真的,她也丝毫不敢怠慢,也没敢冒着风险出门,这几日都老老实实的窝在府里看书,倒是长胖了一些,脸也圆滚滚起来,她的心思来得快去得也快,陈亚薇的事儿压根没往心里去,可安冉烨却还在吃醋,有一次在床上,两个人躺在那里说话,她笑说他这醋越陈越酸,安冉烨就狠狠的要她到了天亮,她暗暗叫苦之际便知道,这男人忒小气了,吃醋起来没完没了,还故意这么折腾她。

而且这几日窝在府里,她除了看书睡觉就是被他折腾,弄的她现在看见床就害怕。

第八十二章 别看她别看她!

因着安冉烨吃醋这件事,楚檀画已经很久都没出门了,他每天那样折腾她,她哪有力气到外头去走,每日喝些补品之后,夜里就又来一次。

再加上外头化雪,虽是天天出太阳,但是还是挺冷的,她自从金针刺了心头血之后,便特别怕冷,安冉烨其实一早便察觉出来了,床笫之间虽说还是要的频繁,但是比吃醋那一夜已经要温柔许多了,然后也时时嘱咐琥珀不要她出门去吹风。

每日好吃好喝的跟供祖宗似的,她也乐得清闲,天天在听雪堂里窝着,不是看书睡觉就是抱着点心吃,反正过年时节,就是一个吃货最欢乐的时候了。

临近年节各个郡王府王府都有应酬,安冉烨怕她冻着,再加上吃醋的后遗症还存在,便不许她出门应酬了,只要她天天窝在府里就好。

楚檀画倒是想在外头去跑一跑,但是她心里顾及安冉烨的心思,知道他醋劲儿还没过去,就忍着没出去,只是有时候闷得慌就叫了戏班在她听雪堂旁边的大戏楼里唱戏,解解闷。

除了贴身伺候的人,闲杂人等一概都不能接近听雪堂,所以很多事儿都是安冉烨回府跟她说一点,琥珀跟她说一点这么知道的。

这几日庆亲王已经到了京城,就住在庆亲王府里,也已见过了皇上,还听说皇上恩准他去二王府看过荣嘉郡主一次。

温嘉的病也好了,她出了静蝶堂在府里晃悠了一圈,发现之前一堆小妾都给打发出去了,心里觉得很是满意,但是出门去看了自己的父王回来之后却又发脾气,砸坏了一屋子的东西,据琥珀说是因为看见了街上的告示她生气吃醋的,所以就发了脾气砸了东西,再加上自个儿姐姐荣嘉郡主和二王爷败落了,她也生气,一股脑的全发泄了出来。

她还曾想着就冲到听雪堂来找楚檀画理论的,可听雪堂她压根就进不来,只能在自个儿屋子里发发脾气也就算了,安冉烨不理会,楚檀画也就把这事儿当个笑话听听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