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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六少捏着罗大那封含含糊糊的信,气的脸都青了。

太子手谕让朔方城知府赵长胜和罗大监视李姑娘,这事他怎么不知道?罗大写了折子,他怎么没看到?还有赵长胜的折子,他怎么没看到?

太子瞒着他?

不可能!司马六少立刻否定了自己这个念头,自己要是被太子这么瞒过了,还一而再、再而三瞒过,他司马睿真不用活了,一头碰死算了!

这手谕不是太子写的,折子也没送进太子府,没送到他这里,那折子送到哪儿去了?谁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冒充太子?

除了宣和殿那位,还能有谁?还有会谁!

司马六少紧紧攥起手,直攥的骨关咯咯作响,老而不死是为贼!司马六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猛的站起来,宣和殿!

司马六少冲到门口,在冲出门槛前猛的刹住脚,上身晃了晃站住。

不能冲动,冷静,冷静!司马六少拍着头,事情一跟她有关,他就容易冲动。

宣和殿已经好几天没宣人觐见了,陆离说她说,皇上很快就会二次中风,很快!会不会他已经中了风了,就因为他已经又中了风,这封信才成了漏网之鱼,到了他手里?

他得去宣和殿探探动静,他得去找太子!

司马六少收好罗大的信,扬声叫人备车出府。

黎明的霞光照进宣和殿,直挺挺躺在床上的皇上,侍立在旁边的内侍胆颤心惊的想瞄又不敢瞄,这些天,每天早上他们都这样胆颤心惊,皇上是死了?还是活着呢?

司马六少跟在太子身后,上了大殿台阶。

姚圣手迎出来,老梁太监也迎了出来。

司马六少一眼看到老梁太监,眼眶猛的一缩,皇上必定时日不多了,老梁太监这是来等着最后那一刻吗?

“太子爷,您来的正好。”姚圣手神情晦暗疲惫,“前天刚入夜,皇上再次中风,皇上神志清醒,不许告诉太子,怕太子担忧。”

姚圣手迎上太子,长揖到底,身子还没完全直起,就极其坦白的交待道。倒把司马六少闪了个愣神,他正挖空心思想着怎么不动声色的闯进去

“父亲!”太子的用力挤出满脸的悲痛,可眼泪是硬通货,无论如何挤不出来。

“殿下保重自己。”司马六少急忙上前一步,将帕子塞到太子手里,太子捏着帕子拭了拭没有眼泪的眼角,顿时泪如雨下,司马六这帕子太浓了!

第273章 明悟痛恨

太子扑到皇上床前,压着声音痛哭流涕,所有的孝顺都在这一哭上了。

司马六少疑惑的看着直挺挺死尸一般躺在床上的皇上,往前凑了凑,又凑了凑,再退回来,凑到姚圣手耳边,冲皇上努了努嘴,“这么重?怎么这样?”

“皇上二次中风后,一天里多半时候在昏睡,清醒的时候少得多了。”姚圣手难过无比的看着皇上,忍不住叹了口气,“皇上睡得沉,才这样。”

不是睡得沉才这样,是全瘫在床上才这样。

司马六少在心底长长的松了口气,李姑娘才是真正的神医,光看脉案,就能断的如此精准。

“姚先生早就诊出来这次中风了?怎么没做防备?”听说皇上还昏睡没醒,司马六少也不用鬼鬼祟祟咬着耳朵说话了,只把声音压低了些问道。

“嗯?”姚圣手听愣了,“早就诊出来?这怎么能诊出来?”

“姚先生没诊出来?”司马六少惊讶之余,隐隐的骄傲,“先生的脉案,李姑娘看过,说皇上只怕有二次中风的危险。”

床上的皇上,手指抽动了下。

姚圣手怔忡了半晌,“她什么时候”看着歪头看着他的司马六少,姚圣手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皇上给陆离下毒,她是知道的,因为这个,他从来没敢有过让她替皇上诊治的念头,自己没给过她脉案,她看到的是了,司马六公子既然知道,那他就能给她脉案,他要想拿皇上的脉案,倒是不难

李姑娘看皇上的脉案,是替陆离看的?还是替司马六公子看的?他让罗大送到她那里的两味药,不知道她拿到没有?不知道有没有用,陆离的毒,说起来,始作俑者是自己

姚圣手愣愣的想出了神,司马六少眼看差不多了,上前拉了拉太子,“太子爷,在皇上面前侍候汤药是小孝,理好国是,替皇上守国定邦才是大孝,太子爷,该走了。”

“你说的是。”太子两条腿早就跪麻了,立刻顺势站起来,情真意切的吩咐好好侍候,被司马六少扶着,一幅痛苦不能自抑的模样,出宣和殿走了。

过了半刻钟,皇上慢慢見睁开了眼。

姚圣手急忙上前按住皇上的脉膊,凝神细诊,老梁太监半跪在皇上床头,声音微哑,“您醒了,刚才太子来过了,看您这样,哭的不得了。”

皇上直直的看着帐顶,嘴唇动了动,老梁太监急忙凑上去。

“你留,粗去。”

“是。”老梁太监极其准确的领会了皇上的吩咐,冲姚圣手挥手示意,又屏退了殿内诸人。

“叫,乱菜。”皇上的话说的极其费力,一串串的口涎顺着嘴角往下流。

老梁太监温存的给他擦着口涎,柔声问道:“是栾才?是。”

没多大会儿,李兮在朔方城见到的那个面白无须的中年人,一身少监品服,一溜小跑进了宣和殿。

“问,他!”这两个字几乎是被皇上喷出来的,充满了激愤,听的老梁太监心里一颤,“皇上,您别急,问他什么?”

“药,李。”皇上闭上眼睛,十来个呼吸后,气息稍稍平复,又吐了两个字,老梁太监听的茫然,“皇上?什么药?栾才拿回来的药?”

“是。”

“李?离?陆离?”

“李丝”皇上嘴一歪,音滑到不知道哪儿去了,老梁太监却明白了:“李兮?”

“嗯。”皇上舒了口气,眼角有一滴眼泪慢慢滴下,他做了一辈子强者,金戈铁马,纵横四方,头一次中风时,他已经如同困兽,时时痛苦的想咆哮嘶鸣,如今再一次中风,他连说句话都不能了,他心底的悲愤和绝望,如果漫延出来,能淹没这个世间!

“皇上!”老梁太监看到了那一滴眼泪,皇上的绝望痛苦,他几乎感同身受,皇上掉泪,他更是泪眼婆娑。

“皇上是想让李兮来给您诊病?配药?”老梁太监哽咽着问道,皇上气的闷哼了一声,老梁太监知道自己猜错了,“皇上是想问,栾才拿回来的药,跟李兮有什么关系?”

“有!”栾才急忙接了一句,“那些药,最后一遍就是李姑娘亲手炮制的!”栾才将朔方城那一晚的事细细说了一遍。

皇上大睁着双眼,听的很专心,栾才说完,皇上喉咙里咯咯作响,老梁太监急忙托起他的头颈,高声叫姚圣手。

姚圣手急奔进来,人到银针到,几针下去,皇上脸上的潮红渐渐消退,呼吸慢慢平缓,姚圣手取下银针,抬手抹了把汗,责备道:“你又跟皇上说什么了?我不是告诉过你,皇上不能激动,不能生气,连高兴都不能太高兴!”

“杀!”皇上吐了一个字,姚圣手呆了,“杀?杀谁?你都这样了,还能杀谁?你”

“杀!乱,菜,杀!”皇上死死盯着老梁太监,老梁太监眉头皱都没皱,“在这里杀?”

“杀!”

“好。”老梁太监从皇上枕头下抽出刀,反手砍在栾才脖子上,还一脸茫然的栾才嘤的一声,脖子的血****而出,溅了姚圣手半边身子全是鲜血。

皇上长长吐了口气,眼神愉快之极的看着那抹****而出的鲜血,这血腥味儿让他心里痛快极了。

“你疯了!你也疯了?”姚圣手跳脚大叫,老梁太监白了他一眼,拿出块白棉帕子,擦干净刀上的血,将刀重新放回皇上枕头下。

“乱菜,气,它,杀,杀光!”皇上看着老梁太监,老梁太监柔声问道:“把和栾才一起从朔方城回来的人,都杀光?”

“是。”

“不在这殿里杀了,行不行?血太多,不好擦洗,你得静养。”

“嗯。”

见皇上答应了,老梁太监站起来,走到殿门口吩咐下去。姚圣手直愣愣的看着两人,突然若有所悟,难道?是药有什么问题?谁动的手脚?

“粗去。”老梁太监回来,皇上目光温和的看着他,老梁太监会意,示意姚圣手出去。

第274章 一饮一琢

姚圣手茫茫然转过身,脚步虚浮的出了宣和殿,药有问题?不可能!自己号称药王,药有问题会觉察不出来?在药里动了手脚,又能让自己觉察不出来的,还能有谁呢?

难道陆离的毒,她真解不了?

姚圣手蹲在大殿台阶下,双手捂着头,心里乱成一片。

大殿内,老梁太监拧了帕子,细细替皇上擦拭。

“药,有毒。”皇上仿佛心平气和了,话比刚才说的清楚,至少能两个字连着说了。

“栾才从朔方城带回来的药里有毒?”老梁太监整个人一下子僵住了。

“嗯,”皇上疲惫的闭了闭眼,“是,李,李!”

“是李兮下的毒?最后一次炮制,她在药里下了毒?”

“嗯。”

“皇上,您的药,都是老姚亲手验过的,他号称药王,有什么毒能骗得过他?难道,您怀疑老姚?老姚不会”老梁太监的手有点抖,要真是老姚

“李,比,高明。”皇上仿佛叹了口气,“高明。”

“你是说,李兮比老姚高明,她下的毒,能瞒得过老姚?这怎么可能?!”老梁太监根本不敢置信,这句话对他的打击,仅次于老姚会对他和皇上下毒手。

“高明!”皇上再次叹息。

老梁太监呆了好半天,“那,那坛子酒?”

“恨!”皇上突然喷出一个字,老梁太监凄然看着他,他知道他恨什么,那么娇娇怯怯的小姑娘,怎么能这么狠毒!她一把药毒死他,他也许不会这么恨她,他不怕死,可他最恨现在这样,他做了一辈子强者,最怕现在这样

“杀,李,杀!”皇上直直的盯着老梁太监,眼里全是透骨的怨毒。

“好。”老梁太监柔顺的答应。

皇上慢慢舒了口气,闭上眼睛,一呼一吸,仿佛睡着了。

老梁太监给他擦了脸,擦了手,又擦了脚,放下帕子,正要出去叫人进来抬走尸体,清洗血渍,皇上眼睛又睁开了。

“退位。”

“什么?”这回老梁太监真没听明白,皇上闭了闭眼睛,两串的泪水从眼角滑下,“退位,太子,皇上。”

老梁太监呆若木鸡的看着皇上,好半天,才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哑着嗓子问道:“您是说,要退位,让太子登基?您?”

“嗯。”皇上睁开眼,眼泪不流了,看着老梁太监,“活,退位,活,看你,杀,李。”

“好好好!老奴明白了,皇上如今这样,只有退了位,才有活路,退了位,我侍候您,您放心,一定让您亲眼看到李兮的人头,您放心。”

皇上长长吁了口气,闭上眼睛睡着了。

抚远镇,李兮只住一晚的小院里灯火通明,各个营地里的病人都集中到一起,新增的病人越来越少,种痘这件事越做越顺,李兮就撤回到这间小院居住,因为她要给陆离解毒,在帐蓬里肯定不如在这间石头小院里来的安心,她不知道在解毒过程中会出现什么状况,军营那顶帐蓬,挡不了很多秘密。

晚饭,李兮食不知味,眼睛几乎一错不错的看着对面的陆离,直看的陆离放下筷子,看着她无奈道:“小兮,你放松些,能有什么事?你这样,有害无益。”

“唉!我也知道,道理我都懂,可我还是紧张。”李兮索性放下筷子,“不吃了,饿着点好,集中精力。”

“饿着集中精力?这是什么道理?!”陆离简直不知拿她怎么办才好,那天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又是切又是割又是钻孔打钉,淡定的连他佩服得很,这会儿却又紧张的食不下咽,象个养在温室,什么事也没经过的小姑娘!

她本来就是个没经过事的小姑娘。

“你看,咱们两个,从桃花镇起,是不是就事事顺利,福运亨通”

“谁知道福运到什么时候,就是福运太好了,我才害怕。”李兮嘀咕道,陆离无语,想了想,换个方向再劝,“你看,不管怎么样,咱们两个在一起”

“万一不顺当,我一个人怎么办?”李兮仰头看着陆离,眼泪下来了。陆离郁闷的有种趴在地上再不抬头的冲动。

“小兮,你看好吧,我,太原府陆离,发誓,一定要死在小兮之后,小兮闭上了眼,我才闭眼,这下行了吧,你看,我都发誓了。”

“你发誓有什么用?发誓都是骗人的,你发了誓,就要遵守,我闭上眼,你才能闭眼!反正我绝对不死在你后头,你死了,我受不了!”

“我发誓!要不我再发个毒一点的誓,我陆离”

“誓言不能多发!”李兮一把捂住他的嘴,“一次就行了!我不吃了,你要是也不想吃了,那就早点休息,陆离,我想跟你睡,就挨着你”

“你挨着我,我就睡不着。”陆离闷的要咳了,回到太原府,立刻就成亲!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我也去休息,我先去上柱香。”李兮挪下炕,垂着头进了后厢房,那里有姜嬷嬷的简易小佛堂,李兮捻了香,低眉合什祷告了半天,将香插进了已经插的满满的香炉里。

第二天寅正刚过,李兮就爬起来,洗漱干净,喝了碗燕窝粥,换了身干净利落的粉绿衣裙,小蓝提着灯笼,两人进了早就打扫的纤尘不染的西厢房。

姜嬷嬷从里面打起帘子,让进两人。

这间厢间没盘炕,正中间放了张矮榻,榻上只铺了领厚密的席子,屋子一角,放了只半人高的沐桶,沐桶口水雾氤氲,散发着隐隐的药香。

“是我和青川看着熬的,没错过眼。”见李兮看向沐桶,姜嬷嬷解释道。

另一面,靠墙的长几上,整齐的码放着李兮的药箱,小蓝净了手过去,打开药箱,开始准备。

“嬷嬷先去歇着吧,让白芷和白英在外头听使唤就行。”李兮转身看了一遍,很是满意,姜嬷嬷笑着点头,“睡也睡不着,我和白芷她们就在上房等着听使唤吧。”

第275章 桃花朵朵

虽然不知道王爷到底怎么回事,可姑娘这样的架势,这样紧张,必定不是小事,王爷是她们、是整个陆家,整个梁地的支撑者,他有个万一,对她们所有人来说,那几乎就是灭顶之灾,她哪里歇得下,睡得着呢?

陆离就在外院,穿了身素绸衣裤,外面裹了件薄斗蓬,进了屋。

李兮正站在摆满银针药粉药丸的长几前,双手合什抵在眉间,嘀嘀咕咕的祈祷。

陆离放轻了脚步,站到她背后,低头看着她露面轻薄的衣衫外的一抹粉颈,竟有几分口干舌燥,昨天,他做了一夜梦,梦见跟她在一起

“你来了。”李兮一个转身,差点撞到陆离身上。

“嗯,现在开始?”陆离往后退了一步,压下心里翻腾的欲念,深吸了口气,又退了一步,从他中了毒起,她一直很紧张,一半是因为她对他过于紧张,另一半,必定是因为这毒非同一般,他不能有闪失,这个时候,她要静心,他也要静心。

“把这两粒药吃下。”李兮递了两粒药给陆离,端了杯酒给他,“要用酒。”

陆离将药抿进嘴里,仰头用酒送下,依李兮的吩咐,褪下衣服,坐进沐桶里。

“和平时一样运功,心要静。”李兮站在沐桶旁,轻声嘱咐,陆离‘嗯’了一声,闭上眼睛,双手扣了个手印,运气行功。

李兮从小蓝手里接过根长的出奇的银针,站在陆离身后,深吸深吐了几口气,平稳了心神呼吸,从陆离脖颈处,缓缓将银针刺进去,一直进到银针几乎没尽,进好这根银针,李兮暗暗松了口气,开头比她想象的还要好,李兮又接过一根长长的银针,紧挨在第一根银针下面,再送进去。

一连进了十几根银针,就是小半个时辰过去,李兮的后背已经汗透了,小蓝紧紧抿着嘴,紧盯着李兮,她想要什么,不用她说话,她立刻递上去。

沐桶里已经没有了水雾,李兮看看时辰,陆离也要收功了,时间刚刚好。

“我的手指按在哪里,你就运气往哪儿冲,越用力越好。”李兮说的很慢,很清晰,陆离‘嗯’了一声,李兮的手指按在最下面的的银针处,片刻,快速拨出银针,随着银针的拨出,一股紫黑血液喷出来,李兮飞快的按在第二根银针上,拨出银针,又一股黑血喷出。

李兮一口气拨掉十几根银针,紫黑的血溅的衣袖衣服上斑斑点点。拨掉最后一根银针,李兮一口气松下来,脚一软,抓着沐桶跪坐在地上。

“好的很,出来吧,小蓝。”李兮声音里都是欢喜,她最担心的,就是这一道银针,银针短了拨不尽余毒,可银针有多长,风险就有多大,总算成功了。

小蓝先抱起李兮,李兮扶着沐桶站住,笑盈盈道:“我没事了,你擦干,坐过去。”

陆离已经从沐桶站起来,自己拿过棉巾擦干净,盘膝坐到塌上,回过头,担忧的看着李兮。

李兮头发都被汗****了,却眼神莹亮,神情喜悦,“最难的一关过去了,你看看,闻到味儿了吗?那个毒的味道清幽得很,把血腥味儿都盖住了,好了,你坐好,我得在你全身扎满银针,把你扎成一只刺猬!”

“你先歇一歇。”陆离伸手想去扶李兮,李兮忙摆手,“你坐好,这会儿药汁加上运功,你全身血脉最通畅,毒也都逼上来了,要赶快,再晚就不行了,快坐好,小蓝!”

小蓝递了一把银针过来,李兮接过,先从陆离脸上起,一根根银针进的又快又稳,不大会儿,就把陆离扎成了一只明晃晃的刺猬。

“很痛,你忍一忍。”李兮手里拿着几根粗大许多的三棱银针,低声嘱咐了一句,手里的银针往几处大穴刺下,陆离眉上几根银针抖动了下,李兮神情凝重,开始拨出银针,每一根银针都带出一蓬黑血,黑血不大,喷在银针周围,如同一朵黑紫的花。

陆离身上的黑紫花越开越多,遍布全身,一股子清幽的香味渐渐弥满屋里,往院子飘散。

姜嬷嬷站在正屋廊下,青川和明山一左一右守在厢房门口,院子里站着丰河和双流,侯丰带着人在外院警戒。

那股子清幽却浓厚的香味让众人神情各自不一,怎么会这么香?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好了,你动一动。”李兮看着被黑紫的血流满全身,几乎看不见肌肤原色的陆离,屏着气低声说了句。

陆离没动,李兮一颗心顿时提了上来,脚踝有些发软,“喂!好了,你动一动啊!”李兮的声音比刚才高了些,声调中带出了哭腔,“应该好了啊,都好,没有哪儿错啊!喂!陆离,你醒醒!你睁开眼!”

陆离眼皮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神亮彩的仿佛雨过天睛的彩虹,促狭无比的看着李兮。李兮顾不上跟他生气,腿一软,人晃了好几晃。

“很舒服,舒服极了,象脱胎换骨。”陆离眨了眨眼,眼皮上全是血渍,很厚重,嘴唇上也全是血渍,可是,他真是很舒畅极了,舒畅到反正他心情好极了,好到陆离紧紧盯着李兮已经完全汗透的、紧贴在身上的轻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