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唯一让她不解的是,出动了全部暗鬼,搜集来的讯息是舒池未死,但是,这八年前去做了什么,去了哪里,一无所获。

“你快走,你不是他对手。”

月夕放好尚秋水的尸体,杵着龙骨拐杖吃力的走过来。

“哼,到底还是尊者识时务”公子池妩媚一笑,兰花指小心的摸了摸那花钿,不屑的看着十五道,“哪怕你手中是月光,但你这等凡夫俗子,怎么能伤得了本公子。”

他声音和八年前一样半男半女,可口气却比原来狂傲了不知多少倍。

目光落在他那面纱上,十五眯眼。

印象中的舒池相当爱美,甚至到了一种病态的疯狂地步,他每天都会花一半的时间都是坐在镜子前自我欣赏他那张脸,甚至为了美容养颜,不惜用童男童女的鲜血沐浴。

更变态的是,但凡他看上比他还美的人,他就会嫉妒,憎恨,甚至想尽办法毁灭。

变态程度,恐怕连那碧萝都望尘莫及。

只是,那么自恋的人,怎么会戴上面纱掩饰自己的‘美?’

“啧啧…”十五咂嘴一笑,“舒太监容貌闭月羞花,怎么,今儿去藏起来了,难道说,被毁容了?”

话一落,石头上的人十五被人戳中了脊梁骨,瞪着猩红的双瞳,怒视着十五。

“都说舒太监沉鱼落雁,不如,让我看看!”言罢,十五如蝴蝶穿花拂柳,根本不然他有任何反应机会,剑化成道道水波层层叠叠铺天而去。

舒池双手都并作兰花指,灌注真气往前一推,挡住十五的剑气。

一丝狡黠从十五眼底闪过,她剑尖网上一挑,那些剑气从地下窜向天空。

舒池衣禁飞舞,面纱连带发丝的往天上冲,那一刻,他真实的容颜露了出来。

一张脸分成两半,右边完美漂亮,左边却像匍匐着一条巨大的红色蜈蚣——那是一条几乎要竖切过左眼的伤疤,狰狞恐怖。

“啧啧…”

十五无比痛快的摇头,“哟,美丽的舒太监大美人也有今天?”

舒池终于再十五的嘲笑中反应过来,一摸自己的脸,发出无比凄厉的尖叫。

尖叫转化成怒吼,他盯着十五,手心里隐隐雪白的光,看上去宛如雪花。

十五蹙眉,她刚刚两剑都没有伤到舒池,如今他身上的敛气,看起来相当恐怖。

完全不像那个无能变态的舒池。

正当十五思索时,她发现自己的根本动弹不得,一低头,看见舒池脚下有一层冰速度蔓延开,那几个靠近舒池的侍女瞬间成了冰冻人。

而自己的脚已经陷入了冰层,刺骨寒气钻入骨头,那冰正爬上自己的小腿时,一截龙骨抵在了她背后,“你想办法走,坚持不了多久。”

月夕的声音十分的虚弱。

为了防止他离开北冥,角皇后让十大护法对他施以诅咒,一旦他离开北冥,他就会变得虚弱不堪。

果然,月夕渐渐跪下,那冰层开始蔓延到了十五的身体,冰所过的地方像数以万计的针扎入皮肤,痛得人几乎晕厥过去。

“是你自己找死。”

舒池发出阴冷狠毒的笑声,这个时候十五发现他眼睛通体白色。

冰蔓延到了脖子,十五已经不能呼吸,她这才突然意识道舒池的厉害,可明显为时晚矣,死亡伴随着窒息的疼痛铺天盖地而来。

是真的要死了。

热开始模糊的意识里慢慢出现了一个人。

那个人有一双碧色的眼眸,仿佛收挵了世界最温暖的阳光,正温和含笑的看着她。

“莲降…”

冰满延到了唇边,马上要吞噬她整个头部,她闭上眼睛痛苦的溢出这个名字。

“你终于舍得唤我了?”

一个熟悉却梦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十五觉得心口钝痛难耐,却是以为那是临死前的幻觉,不由再轻呢喃的唤了一声,“莲降。”

声音刚吐出,唇上炙热传来,像火苗一样迅速从她唇边蔓延燃烧开来,那种炙热感和身体里的刺骨寒意相互碰撞,撞击,交织,让她在冰天雪地间豁然清醒,然后睁开眼睛身体依旧动弹的不得,可鼻息间却不是那阴寒刺鼻的血腥味,而且淡淡的香气,撩拨着她胸腔,神经。

眼前有东西挡住了视线,对方辗转贪恋的吻着她的唇,如扇的睫羽扫过她冰凉的脸,却带起点点绯红。

冰停留在了她脖子以下,可是,那蔓延的声音依旧在继续,随着舒池的怒吼,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十五余光看到周围的树木被冻成冰之后,开始裂开,然后碎成粉末。

那种在绝望之际看到他,听到他的欣喜如潮水般涌来——他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那样无声无息,天地无法阻扰的。

酸涩的鼻子化成莫名的液体汇集在眼里,她满心感激,却在听到舒池狂怒的声音之后,陡然化成惧怕之意,因为她清晰的听到冰再度覆盖而来。

想要提醒眼前人快点离开,而对方像贪婪的孩子,捧着她的脸恨不得此刻将她吞下。

“唔。”她怒气冲冲的咬了他一口,嘴里侵着他那散发着独特异香的血,

剧痛从唇上传来,他才放开了她,可完全不顾那伤口,一双碧色的眸子潋滟温情的望着她,满足的笑容从眼底漾开,绽开在整张颠倒众生的脸上。

那么美的脸,却偏生挂着一副花痴的笑,真是暴殄天物。

“你。”十五瞪着眼睛,被他那样子气得说不话来,“都要死人了!”

“哦?”他挑起漂亮的眉眼看着她身上的冰,笑嘻嘻道,“死不了啦。”然后凑上来,又在她唇上啃咬亲热。

入夜,他就在重复做一个梦,梦中场景时常变化,可永远却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装扮成流水摸样的十五。

一个是幻化成夜色是他,如幽灵一样站在远处默默的望着她。

梦里面,她要么通宵坐在睿亲王府房顶发呆,要么通宵点灯收集资料,几乎不与人说话。

可今晚,梦里面多了好多人,睿亲王府一片嘈杂,然后她扛着尚秋水飞奔离开。这么多天来,梦中的她,从不曾离开过他视线,因此,他又寻到了这里,竟刚好听到她在喊他。

这是…多久了。

莲降,那是他的名字。

她没有喊大人,更没有唤风尽,而是莲降。

她唇上的冰凉和自己的血性提醒着他,这不是做梦,可如此,他仍旧不放心,贪婪的再度吻上。

“唔!”

死不了才怪,十五用力的扭头挣脱开他红唇的追逐,大声吼道,“莲降!”

舒池的冰如寒针刺骨,疼得十五哆嗦,虽然莲降的手不断的传入内力入她体内,抵挡那寒气,但是也不知道现在的舒池变成了什么怪物,他再这么磨蹭下去迟早要死。

此时的那舒池双瞳发白,震惊的看着突然冒出来的那个人。

那人穿着黑色绣地涌金番莲的袍子,但是一个背影看起来就绝代芳华,对方就那么大刺刺的冲进了他的攻击范围,直接站在冰层上,抱着那个长得面容平淡毫无特色的女人就亲了起来。

完全是无视了他的存在。

二十多年来,从来没人敢这般无视,敢在他面前做这等事情。

舒池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耻辱涌上心头。

手心再度聚集所有的内力,那盯着莲降的眼底燃烧着熊熊的毁灭。

十五一下注意到了舒池那眼神,那眼神…当年舒池看自己就是这样眼神。

“小心。”

她大声嘶喊,可声音还在喉咙里,眼前一道雪白的光,那捧着她的脸,望着他一直痴笑的人瞬间变成了一座冰雕。

声音卡在喉咙里,像一把刀,将自己剖开。

十五大脑一片空白,怔怔的望着眼前困入冰中的人,透明的冰将他容颜衬得更加晶莹如雪,眉眼处美到了极致,而他仿似就被定格在了那一刻,望着她的双眼依然深情爱恋。

“莲…”

她双唇颤抖,窒息和剧痛瞬间席卷凝聚在心口。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实的。

“不…,莲降。”她突然想要抱他,可是,她身体也被冻成了冰雕,她只能无力的看着他,“莲降。”

林子里传来女子凄厉的绝望的尖叫,十五仰起头狠狠的撞向他的冰雕,企图用头将他身上的冰层撞破。

“哗啦!”

冰层碎裂,一双手伸了过来将她揽入怀中,戏谑的声音带着一丝狡黠,“不逗你了。”

十五浑身一怔,慌忙抬头,对上了那双碧波潋滟的双眸。

那卷长的睫毛上缀着冰渣,他深深的凝望着她,许久,低头眉心抵着她额头,声音满足而颤抖的传来,“我就知道,你喜欢我。只是你不愿说。”

莲降,那一声声莲降,直唤入他心底。像一只手,拉住他走出迷茫,又轻柔的拂走他内心的恐惧和无错。是啊,他怎这么傻,那晚被困在沐色忆境中时,也是她一声莲降,将他唤醒。他早该想到的。

十五浑身抖得厉害,依旧在刚刚的惊吓中,完全说不出话来。

“我没事。”似乎感到了她的害怕,他一点点的磨擦着她因为受到惊吓而颤抖冰冷的唇,“十五这么喜欢我,我怎么舍得死。”

“就算我死,见你用头来撞冰,我便成鬼也要阻止你。”

说完,又完全不顾场景的轻吻着她双唇,点点吸吮。

“唔…”

他疼得捂住嘴,双眼泛着水光,可怜兮兮的望着十五,“你再咬,我就要破相了。”

这一次十五没说话,只是盯着她,整个脸犹如覆了万年冰霜,冷冽的吓人。

到这一刻,十五才彻底反应过来,莲降根本就是在故意吓她。

“呜呜…真的破相…”莲降突然闭上嘴,因为他发现看着他的眼神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十五生气了?

莲降乖巧的垂下头,摆出一副小媳妇儿样。

可突然想起什么,清了清嗓子转身朝远处的舒池扬起下颚,以示自己的冷艳高贵,再微微眯眼亦示自己对他那小把戏的不屑,最后勾起被咬破的唇露一个颠倒众生的冷笑,慵懒的语调,道,“玩够了么?”

忘记还有一个怪物没有处理!

十五嘴角一抽,完全被气得只能磨牙泄恨。

刚刚这么危险,他竟然只当玩。

那舒池呆若木鸡的站在石头上,头发翻飞,半边脸美若天仙,半边脸狰狞恐怖,此时的他根本还愣在冰魄被莲降挣开的瞬间。

他原以为那个穿着张扬黑色袍子的人,定会必死无疑,谁知,对方缓缓回头,一双碧色眼眸带着几许不耐烦和不屑的看来。

舒池心脏瞬间停止跳动。

第一百章:情到深处 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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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池心脏瞬间停止跳动。

那是一张用什么言语比喻的脸,像水晶一样剔透,像凝雪一样纯白,像上神鬼斧雕刻的完美杰作,这仿似天地聚集了极致的灵气,方生出了这么一个人儿,但是那双碧色的眼眸,淡淡扫来,已夺人魂魄。

世间怎么还能有这么完美的脸?

一个声音在舒池心里响起,他八年前已经毁掉了一个完美,怎么能还有?

当年那个女子,穿着一身火红衣衫,绝艳天下。而这个男子,一身黑袍,美得肆意邪魅,比女子还娇柔的容颜,却偏生有一股狂傲张扬孀。

舒池咬着牙,下意识的侧身,露出自己那张美若天仙的侧脸,然后微微下颚,摆出最完美的姿势。

哪知,那双碧色的妖眸闪过一丝轻蔑,美人咧的清晰的红唇冷冷蹦出三个字,“丑八怪!”

“啊!煞”

舒池浑身一抖,双眼蹦出鲜血的盯着莲降,张开双臂,马上就要暴怒。

他怎么能容忍有人比他还美,怎么能容忍那种比他好看的人竟然当面骂他丑八怪,

可是偏偏面对那双美到极致的脸,他狂傲的言辞都瞬间忘记了。

脑子只有一个声音:毁灭!像八年前毁灭胭脂浓那样。

看到舒池疯癫样子,莲降嫌弃的皱眉头,对十五说,“相公,你若真死在这种丑八怪手下,我觉得好丢脸哦。”

十五有一种想将莲降撕碎吞下去的冲动。

舒池此时双唇都气得发抖,面部扭曲得使那蜈蚣一样是伤疤看起来像活了过来,然后他暴喝一声,无数冰针如漫天雨丝飞向莲降,恨不得将莲降的脸刺成筛子才满意。

莲降同样抬起双臂,脸上浮起一抹诡异的笑,旋即,他手心里燃烧着一片碧色的火,待那冰针飞来的瞬间,他手一扬,碧火幻化成一道绿色的火墙挡在了前方。

诡异的美!

“叱!”

那些冰针遇火瞬间化成了水,宛如春日细雨飘落下来,那碧火又变成巴掌大小回到了手心,他眯眼露出一个纯洁且迷人的微笑,“要不要试试火烧屁股?”

十五暗自叹了一口气,刚刚还觉得他周身透着让人畏惧的泠然霸气,举手投足又无不露出那逼人的雍容高贵,可一开口,就掉了身价。

“碧火?你到底是什么人?”

舒池惊骇的盯着莲降,脸色暗自发白。

莲降吹灭了手心的碧火,略微红着脸的指着身后的十五,“我是她的人。”

舒池看了一眼十五,瞬间在十五身上找到了存在感和自豪感,不由竖起兰花指捋了捋刚刚打架时乱了头发,笑道,“你眼光真差,这么丑。”

十五脸微微一黑。

“别捋你那破稻草了。”莲降不屑的哼了一声,手一扬,地上那张面纱朝舒池飞了过去,“快把你脸上那只蜈蚣遮住吧,死人妖!”

“你说什么?”

双手兰花指愤怒的指着莲降,舒池尖叫着问。

“我说你是死人妖!”莲降毫不示弱的挽袖叉腰,摆出一副有本事你来和我干架的阵势,“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你是人妖他妈生的。”

“你…你…”

舒池兰花指发抖,字不成句,“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莲降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的说,“你是人妖他妈生出来的长着了一张蜈蚣脸的,死,人,妖。”

“…”

“还要我说第三遍?”

舒池如遭五雷轰顶,他人生受到的第一大挫败便是轻信了秋叶一澈,夺位失败。

而如今,受到的最大挫败,完全是这个面前这个人,不仅长得天怒人怨,竟然能打能骂!

舒池张开手臂,欲打算再攻击,却看到莲降抬起那双纤白素手,手心里一团红莲形状的火。

“红莲业火。”

舒池面色苍白,盯着莲降许久,手中剑往身前一斩,整个人后掠几步,飞快的逃离。

莲降压根没有心情追他,收了手心里的火,转头看着仍旧困在冰里面的十五,这才发现她脸色冻得苍白。

舒池走后,那些冰缓缓裂开,莲降忙脱了自己的外套披在十五身上。

十五弯腰下,一手扛着尚秋水的尸体,一手把将昏迷的月夕扶了起来。

这一下,莲降终于注意到了地上竟然还有一个黑袍人,虽然只露出一双好看的眼睛,但是身形一看就是男的!莲降差点就暴跳如雷。

可看十五冷着脸,又怕她转身半个多月不理他,只得将那份怒火和醋意压在心里面。

虽然内心早吼了几百年:这个蒙面混蛋是谁啊?

可咆哮的内容到了嘴边,还是化成了温柔且带着假惺惺的询问,“咦,这个人谁啊?”

十五有些吃力的扶着月夕的手臂,莲降上前,“我来替你扶着。”却是暗自一脚踩在月夕腿上,顺势狠狠碾了一下,隐约中,骨折声传来。

悠悠转醒的月夕,在剧痛中又晕了过去。

十五愣了一秒,那莲降早就收回了脚,脸上露出非常担忧的神情,“呀,这个人晕了呢?”

蹙眉,十五看着地上的月夕有些为难,虽然不知道他到底何人。但是,很显然他很了解舒池,刚刚舒池那么一跑,她都不知道去哪里找。

看到十五为难的表情,莲降干脆将月夕一脚踢得老远,“啊,十五你也不认识他吗?不认识算啦,我们走吧。”

“他是算命的。怕是有些问题要问他。”

十五抗着尚秋水身体,走过去弯腰又去扶月夕,哪知莲降已经上前一步,拽着月夕的外袍,“那就带上吧。”口气虽然不高兴,却怎么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悔恨刚刚一脚怎么没有把整个人踹死。

哎,到底还是自己心太软了。

十五默默走在前方,面上虽然没有点表情,脑子却是在莲降出来的时候又混乱起来。

这些天好不容易压制住的情绪,瞬间破堤涌出,让她茫然不知所措,她本来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莲降。

因为一看到莲降,她就会想起沐色,从而,那种前所未有的内疚感就会扑面而来,将她吞噬。

更重要的是,混乱的脑子里,此时多了一分怎么也化不开的愤怒。

这么危险的情况下,那莲降竟然拿生死来开玩笑!

“十五。”

莲降露出干净无邪又讨好的甜美笑容,“你刚刚为什么喊我的名字啊?”

十五懒得回答,扛着尚秋水的尸体继续往前面走。

“你不回答我也知道。”他眨了眨眼睛,在她耳边说,“你是想我了吧。”

十五还是没有说话,却觉得耳根微微发红,强忍着盯着前方。

“怎么不说话啊?”他挨着她,她往旁边靠,他又贴过去,“刚刚在那个人妖面前你还和我说了这么多,嘻嘻,你这么担心我。”

那个时候他也想知道,对她来说,自己到底重不重要。

因此故意在冰里面下他,看到她眼底的担忧和那拼了命的试图撞开冰时,他心里明白了。

“哼,你不说,我也知道。”

早料到她会沉默对他,他依然笑嘻嘻的完全不伤心她的冷漠。

他越是笑得这么坦然,十五就越难受,就越不知所措。

那天在房顶上,她给了他一剑,暗自在心里建了一道防墙,阻止一切关于他的东西进入自己的生活。

可他偏偏像甩不掉的牛皮糖沾着不放,偏生自己还燃烧成活,将她内心的那道冰墙暗自融化。

可是这么美好东西,她又不敢接受,因为怕被自己亲手毁掉。

也不知道,那尚秋水用自己两世的轮回换了一个怎么的诅咒。

“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