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还......还开始选妃?

说不出心中的感觉,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只觉得太过震撼,脑中一片空白,浑浑噩噩,连几个女人后来说了什么,几时走的,她也是浑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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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书房

西陵殇眉头一皱,将手中的奏折重重砸在案桌上,胸口起伏,“这帮臣子,真是恶性难改,以前是这样,如今还是这样,整日就是纳妃,纳妃,开枝散叶,难道朕除了这些就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干了吗?”

一旁的李三方李公公吓得大气不敢出,他可是得知,群臣还不是光力荐这般简单,见西陵殇一直不为所动,薛丞相已经抱着牺牲自我的精神,开始着手在民间选妃了,只是西陵殇不知道而已,如今看他这个样子,他更是不敢告诉于他?

但是,这种事,他迟早不还是会知道吗?

他似乎已经看到了那个时候的狂风暴雨。

西陵殇睨了他一眼,见他木桩一般立在旁边,似乎也并不能帮他排解心中的怨气,只得低叹一声,朝他倦怠地挥了挥手,靠向了身后的椅背,眸色疲惫至极。

李三方轻轻退了出去,并小心翼翼地将门掩上,这才敢吁出一口气。

房内,西陵殇又坐了起来,支起手肘撑在桌案上,掩面叹息。

他何尝不知道一个帝王的使命有哪些?

繁衍后代、开枝散叶,确实也是其中之列,而且还是举足轻重的一列。

但是,他真的是很抵触这些,打心底抵触。

也不知道几时开始,他对女人已经麻木,完全麻木。

双手在脸上揉了两下,他抬起头来,静静地看着桌案上的一堆奏折,目光寂寥。

曾经有那么一个女人,为他死心塌地,为他怀着孩子,而他却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去,和他们的孩子一起死去。

白日里,他都让自己很忙,不去想过往的一些事。

但多少次午夜梦回,都是那夜在密林中的情景,每每都痛得他不能呼吸。

或许他的心太满了,已经被那个女人塞得满满的,再也住不进任何一人,再也容不下别的女子。

门“吱呀”一声从外面被人轻轻推开,李公公疾步走了进来,面露急色。

“何事?”西陵殇拧起眉心,不是让他退下去了,就片刻的安宁都不能有?

“回皇上的话,是北国太子的急信!”李公公双手托举着一封信笺呈了上来。

看着那露在外面的一缕鸡毛,西陵殇知道那是十万里加急而来的,不由地眉心一跳。

发生了何事吗?

敛起目光,他对着李公公,沉声说道:“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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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发晚了,今日超忙,这章赶出来,也木检查,不知有木错别字,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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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274米:我没事的

李公公刚刚抖开信笺,还没来得及念,华安却是火急火燎地闯了进来。

“皇上,天洲告急!说是前西隅太子陈君浩率领大军骤然攻入我天洲!”

天洲?

陈君浩?

西陵殇眸光一敛,“怎么又是他?”懒

曾经毁掉他十万羽墨军的陈君浩,他可是铭记在心。

如果没有猜错,易梓寒十万里加急来信,应该也是为了告诉他这个。

接过李公公手上的信笺,垂眸,快速扫过。

果然,易梓寒在信中告诉他,西陵绝和陈君浩搞在了一起,不日可能会对他东墨不利。

只是,陈君浩在西隅,攻打与西隅接壤的天洲,远比北国来信要快了许多。

缓缓将信折起,西陵殇站了起来,“天洲那边情况如何?”

“怕是很快就会坚持不住,听说陈君浩的战术很诡异,特别是士兵摆的阵法,几乎牢不可破,也无人能够识出其中破绽。”

西陵殇紧紧抿了抿唇,他知道这不是危言耸听,那个男人的阵法,他亲眼见过,在北国的宫门外,也就是那日,羽墨军全军覆没。

垂眸想了想,他抬头,“李公公,传朕口谕,让李默将军速带十万大军去救天洲之急,并随时跟朕报告那里的战情。”

“是!”李公公连忙走了出去。虫

老七啊,老七,这种事情你也做得出来,你这分明是引狼入室,一旦你和陈君浩联手夺了东墨,他也不会给你半分好处。

西陵殇一拳重重地砸在案桌上,案桌震得一阵闷响,上面的奏折就滑了下来,洒了一地。

华安抿了抿唇,“皇上,要不要属下跟李将军一同前去?”

“不,你要留在京师统领着禁卫军,谁敢保证,他们不是声东击西、调虎离山呢?倘若都去了天洲,他们的目标却是京师呢?所以,我们要做最周全的准备!”西陵殇斩钉截铁、语气冷冽、目光坚定。

“是!”华安颔首,忍不住嘴角轻轻勾起,他又似乎又看到了曾经的西陵殇,那个战神时期的西陵殇,心思缜密、果勇干练、能上天入地。

是啊,那个影响他智商的女子,那个成为他心魔的女子,已经不在了,他又回到了以前的样子。

想到这里,华安心中一痛,眼前闪过,那个一袭青衫、腰夹长剑,站在幽兰阁院子里的女子,回头朝他淡淡一笑说:“早!”

那个女子已经不在了。

眼角有些酸涩,他快步走出上书房。

他不能让西陵殇看到,西陵殇心里有多苦,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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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昕的日子依旧是每日重复那几样,起床、带孩子、等岳篱回来,周而复始。

只是近段时间,她好像变了,整个人变得沉静了许多,有时墨儿睡着了,她就抱在怀里看着他发呆,一坐可以坐一下午。

岳篱也觉察出了她的异样,却总也不忍心去问,依旧是一如既往的、不动声色地给她母子俩最好的照顾。

毕竟,他觉得,如果她想跟他说的,不问,她也会说,她不想说的,他问了,只会徒增她的烦恼。

这一日,天气晴好,吴昕抱着墨儿散着步。

不知为何,散着散着,就来到了村子里。

虽然村子里的人难得见到她,但都认识她是那个免费给村民们看病的绝世美公子岳篱的娘子,一个一个热情地跟她打招呼,有的甚至还要将墨儿抱抱亲亲。

在村子里又再晃了一会儿,就碰到两个那日说要去选妃的女子,见到她,也是过来打招呼,并宠溺地捏捏墨儿那粉嫩粉嫩的小脸。

“选妃还没开始啊?”吴昕看着怀里那粉雕玉琢的墨儿被逗得笑得很欢的样子,她垂了垂眸,不经意地问。

“哎,暂时又不选了。”

“不选?”吴昕心尖一抖,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为何不选了?”

“无心姑娘啊,无心姑娘,该怎么说你好呢?你当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在你家墨儿和相公身上,出了那么大的事情竟然也不知道。”

吴昕脸色一白,一颗心就狂乱了起来,“出了什么大事?”

“哎,真是服了你了!”女子叹息着摇头,“又打仗了,曾经被我们圣上灭掉的西隅国的太子陈君浩率领大军压境,而且听说这次形式对我们东墨很是不利,他们会奇门异术,摆个什么像鸟儿一样的阵法,我泱泱东墨竟是无人能破。哎,我现在每日都烧香拜佛,祈求上苍能让我们的圣上顺利地渡过此劫…”

陈君浩?陈落衣的哥哥!

曾经不是已经让羽墨军全军覆没,让西陵殇死过一次吗?

怎么也像狠毒的西陵绝一样,非要赶尽杀绝?

女子后面说了什么,吴昕根本没有听进去,迷迷糊糊中,只觉得陡然脚下一软,她抱着墨儿就踉跄了两步,吓得两个女人连忙伸手将她扶住,“你怎么了?”

“没什么,许是平日里路走得太少了。”吴昕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心中早已经乱作一团。

“嗯,那我们送你回去休息吧!孩子都已经快三个月了吧?你又不是月子中,以后记得要多出来走动走动才是!”

吴昕苍白着脸,扯扯唇角,点头,接着又轻轻摇头,“我没事,你们不用送,我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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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275米:去趟天洲

春寒料峭的夜里。

吴昕望着怀里的含着她奶.头,却早已睡过去的小墨儿,微微弯唇,这个家伙,老是吃着吃着就睡着了。

轻轻将他放在床榻靠墙的那边,她才挥灭床头的烛火,躺了下来。

夜很静,很静。懒

她拥着被子,浅浅而眠,脑中不断晃过许多画面。

一会儿是西陵殇躺在曼霜家西房的床上,脸色苍白如纸,胸口伤势严重,几乎没有呼吸的样子,一会儿又是陈君浩猩红着眸子、带领万千将士摆成一个百变阵法的样子。

就这样不知反复了多少次以后,她终于大汗淋漓地醒了过来,辗转却是再也无法入睡。

披了件中衣,坐了起来,轻轻地靠在床头上,心绪纷乱。

她一直以为时间可以让她放下一些东西、忘掉一些东西。

这两日她才发现,有些人有些事,不提、不说、不想,并不就是忘记,而是藏在了心里的最深处,稍稍一碰,就会呼之欲出,那种思念如同疯长的野草一般,蔓延至每根神经、流入每根血管,只一瞬间,就能夺了人的呼吸。

听说他夺回了江山万里,她高兴;听说他大张旗鼓选妃,她难过;听说他陷入困境,她担心…

原来,他的一切都在左右着她的情绪,即使不再见面,即使遥隔万里,她依旧是为他笑为他哭,为他高兴,为他难过。虫

她该怎么办?

她想他、念他、担心他,却不能和他在一起,她该怎么办?

黑暗中,墨儿不知道是不是梦到了什么,竟然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完又接着睡。

吴昕勾了勾唇,难道这么小的孩子也有梦吗?她不知道。

抬手轻轻摸了摸墨儿的小脸,她不能害了他,她不能伤害西陵殇,也不能让墨儿活不过三岁。

所以,她就必须接受这些煎熬,她注定不能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但是,如今那个男人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她也不能坐视不管。

她有着一些陈落衣的记忆,所以当她听说摆成像鸟儿一般的阵法时,就有一些零碎的画面从脑海中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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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局越来越紧张,陈君浩的军队控制了天洲的各个要塞,所以李默的大军根本无法进去天洲支援。

李将军也试着强行攻入,结果损失惨重,想着是万千将士的性命,所以后来也不敢贸然行动。

连朝廷支援天洲的粮草等物资也是送不到里面去,眼见着一日一日弹尽粮绝,李将军只得带一小部分人找了条山路、避开陈家军的视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辗转进了天洲。

可是,一小部分人对于如今的天洲来说,根本无济于事,更何况,更何况,一日参透不了那个什么阵法的玄机,一日就破不了敌。

天洲的百姓一个个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想逃却是又逃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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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篱提起药箱出门的时候,被吴昕喊住。

“岳篱…”她舔着干涩的嘴唇,声音暗哑,吞吞吐吐,似乎在鼓着很大的勇气,“那个,能帮我照顾墨儿十来日吗?”

岳篱看着她,一如以往许多次一样温润地看着她,没有说话,没有问,就等着她继续,没有一丝震惊,没有一丝探究。

“咳…..”她清清喉咙,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我要去趟天洲。”

她想了很久,有些事,知道了就是知道了,让她假装不知道,她做不到,与其这般担心,不如主动做点什么。

所以她决定要去帮那个男人,反正帮了只要不让那个男人知道就行。

她没有说去天洲干什么,以为岳篱会问,毕竟那边现在兵荒马乱,人人都想从那里出来,而她却是要去。

出乎意料,岳篱并没有问,只是静默了几秒,接着,就笑着说,“好!”

看着他这个样子,吴昕觉得心里面堵得慌,她知道,他面上这般温润清冷,心里面其实早已经百折千回。

“岳篱,我一定会回来的,十日之后,是墨儿的百日,我们一起给他庆祝,好不好?”

岳篱依旧是淡淡地笑着,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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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青衫、墨发飞扬,吴昕骑着马、日夜兼程赶到天洲的时候,已是几日之后。

因为有着陈落衣一些零碎的记忆,所以她对这个与西隅接壤的天洲,也并不陌生。

一一躲过陈家军的视线,终于进了天洲城里。

此时的天洲城已是哀鸿遍野,但四处还是贴着东墨招收士兵的公告。

毕竟外面的援兵进不来,也只得在天洲的百姓里面征集补充。

可是百姓终究只是百姓,又没经过专门的训练,不要说拿枪拿刀了,心里素质上都接受不过来,已经人人自危,哪还有勇气来参军,公告贴了许多,但是前来应征的热血之人却是少之又少。

吴昕在大街上走了一圈,来到一个征兵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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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276米:形势逆转

征兵的地方很小,看样子像以前是个门面,两个士兵模样的人坐在里面,案桌上放着笔墨纸砚。

吴昕站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看她生得单薄、眉清目秀一幅女子的模样,有些不屑,斜着眼睛睨她:“你是来征兵的吗?”懒

虽然他们真的很需要人,但是最起码也要像个男人吧。

“是!”吴昕面色清冷,眸光淡淡地扫过两人。

两人皆是一怔,被她清冽的气质憾到,这才惊觉,虽然她娇小玲珑,浑身散发出来的那种威慑和寒气,竟是让人有些不敢直视。

其中一人抿唇想了想,“你会些什么?”

“破敌!”吴昕言简意赅,她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在这个上面。

“破敌?”两人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以为自己听错了,从没见过谁,这般大言不惭。

“是,破敌,带我去见你们的主帅!”吴昕口气坚定,她已经听说了,西陵殇和华安都留守在京师里面,那只要不是他们,这边的主帅是谁,也无所谓,应该是不识她的。

“这......你先在这里登记一下吧,我们会将名单一起交上去。”两人有些犹豫,毕竟现在兵荒马乱,假设是个刺客,或者是个细作怎么办?

吴昕自是看出两人的心思,心中有些些光火,她真的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纠缠这些有的没的,咬牙,她一字一顿:“带还是不带,你们看着办,错过了破敌的良机,可是你们的损失。”虫

说完,转身,作势要走。

两人互看了一眼,连忙将她喊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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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那个说可以破敌的人?”李将军眯着眼睛,从头到脚将吴昕打量了一番。

“是!”就在吴昕以为又要接受一番盘查的时候,他却是骤然眸光一敛,站起身,“跟我走吧!”

高高的城楼上,一身戎装的李将军站在青石板堆砌的围墙边,旁边站着一袭青衫的吴昕,一阵疾风吹过,盔甲的铿锵声和衣袂的簌簌迭起。

城楼下面,一片狼藉,血腥漫天,显然刚刚经历过一场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