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嘟着嘴,眼睛睁的大大的,还像个小孩子。
“不离哥哥,你记得今天的日子?”
她虽然说的惊讶,可是她知道,他怎么会不记得,唯一妹妹的生日。
他或许会忘了自己的生日,可是从六岁起,她的生日却一直牢牢的印在他心底,那么清楚。
他的手,落在她的短发上,面露惋惜。
“不弃的头发这么好,应该留得长长的,那样才像个女孩子。”
她跟着坐起来,小小的脸一下贴到他的面前。
“不离哥哥,喜欢长发的女孩吗?好,我决定从今天起,开始留长发。”
他没与她争辩,她的任性,固执,他早就领略过了,多说无益。
见他不语,她接着道。
“哥,你还记得你曾说过的话吧?”
他有些支吾,他说过的话多了,那句他应该记得呢?
“我说什么.......”
他问。
“哥哥说过,等到不弃十八岁时,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了,对吗?”
他似乎觉得他们的姿势有些暧昧,于是快速的从床上跨下,随口说。
“当然,你是大孩子了,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
她兴奋的差点从床上蹦起来,他却不知道,她预谋已久的,想做的事,就要在今晚实施了。
而这件事足以改变他们的一生。
旌不离,不许再提那件事
美美的吃着早餐,女孩的嘴角漫过笑意,心中更是甜美非常。
“不弃,长大了,真的那么高兴吗?”
坐在女孩对面的不离一直注视着自己的妹妹,很难看到任性的她能有这么柔柔的表情。
几年前,不离十八岁生日过后,他从江叔叔手中接过了父亲留下的产业。
他边学习,边经营公司,十八岁本应花季的年龄,他每天却只有几个小时的睡眠时间,但是,他必须做到最好,因为,他要用自己的努力让这个妹妹过上更好的生活。
十八岁,对于旌不离来讲,没那么美妙。
他愣愣的看着不弃从座位上起身,贴到他的身侧坐下来。
“当然高兴了,不弃长大了,哥哥不高兴吗?”
终于成年了,终于可以好好的爱,终于可以圆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梦。
不弃说着,巴掌大的小脸凑到不离的面前,小小的唇嘟嘟着,离他似乎只有几毫米的距离。
尽管不离曾经警告过不弃,在佣人面前不要与他太亲昵,她是女孩,她太简单,并不明白人事险恶,有时候唾沫真的能淹死人。
“不弃,不要淘气。”
他撇开脸,用余光扫了一眼周身的几个人,还好,平静无碍。
家里的人,都是江峦聘用的,可信程度当然不用怀疑,但是,不离知道,他们会经常将自己与不弃的情况定时报告给江叔叔。
不离轻轻的一笑,深邃的俊颜若有所思。
江叔叔真的费心了,不弃是自己的妹妹,这点,自己怎么会把持不住呢?
转了个话题,因为不离发现,对于自己不识相的转脸,不弃显然不高兴了。
“礼服我要乐姗去买,还是你和她一起去?”
本就不悦的脸色更加深重,不提乐姗还好,只要一提起这个女人,不弃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那么漂亮的女人一直跟在不离身边,太危险了,一定要找个办法把她弄走。
“不用,哥哥忘了,我喜欢自己设计服装。”
她骄傲的撅起小嘴,樱桃般的红,泛着钻石般的光亮,看得他心头一窒。
他的妹妹,虽然不是最漂亮的,但绝对是有足够的资本吸引男孩子。
南宫睿就不错,况且这小子好像对不弃倾心已久了。
“时间紧迫,现在设计,制作还来得及吗?”
不离早就看出,不弃不喜欢乐姗,但是,他却喜欢这个恬静的女孩。
乐姗与不弃不同,她很少说话,很多时候她在不离的身边静得要不离似乎都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乐姗是一家大学的高材生,她应征公司总经理秘书时,不离并没有上心,坦白的讲,他不想雇用女性,可是那天江峦偏巧来了,也在那时江峦说,这女孩不错。
那一刻,不离就明白,这准是江叔叔的安排。
做个顺水人情,不离当然懂得,只是,江叔叔的用意何在?
三年前,他带着不弃从江家搬回旌家主宅的时候,江峦踌躇的神情,不离一直记得。
他了解江叔叔的顾虑,而这件事在不离看来,绝不可能发生。
不弃是自己的妹妹,他容忍她,爱她,只因他们的血缘关系。
只有一个白天的时间,不离很怀疑不弃是否能将自己打扮得体,他可不想,晚上的宴会,不弃裹着几块布珊珊而入。
再说,不弃的设计功底,不离早就领教过。
不离不禁想起高中时,不弃为他制作的运动上衣。
男人忍不住朗声大笑。
“旌不离,不许再提那件事。”
她自认与他心灵相通,所以这一刻他在想什么,她已是了然。
不离知趣的止住笑,盯着不弃娇羞的小脸。
“希望晚上的宴会,看到不一样的旌不弃。”
披上西装,他转身走到门口。
“不离哥哥,你还欠我一个….”
不离扭身,不弃则跑着迎了上来。
她站在他身前,头刚刚与他的肩平齐。
他俯下身,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吻。
“不弃妹妹,哥哥爱你。”
“我也爱你,哥哥。”
这是他们几岁时的,她给他的约定,一直延续至今,他怎么会轻易忘掉。
只是,她长大了,这个儿时暧昧的举动是否还适合他们。
他的俊艳在她眼前放大,他的吻像是落在她心里,骤时掀起层层暖意,她满意的弯起眸子。
身后,佣人们见怪不怪的收拾餐桌,对于两个人的行为,他们早已习以为常,虽然有时候会觉得他们的关系似乎超出了兄妹的情谊,不过,一想到,他们可怜的身世,这种惺惺相惜的依偎也就不足为奇了。
怎么是你?
不离走后,不弃跑到自己的卧房,从柜子中取出一件纯白色的薄纱小礼服。
很简单的吊带礼服,不弃只是在腰身处缝了好多细小的透明水晶,阳光下,水晶闪着奇异的光,将平凡的礼服变得新奇,华美。
不弃将它抵在自己身前,比量。
这件为了十八岁生日设计的礼服,让不弃绞尽脑汁。
她想给不离哥哥一个惊喜,又不想不离觉得自己媚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