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有人劝了句正事要紧,那二当家的急得脸红脖子粗的:“大大大哥!”

他自然是有分寸的,悻悻地一挥手:“我知道啦就你们啰嗦,快点见了大公子才要紧,还能误了正事?走啦走啦!”

说着对顾子衿还眨了眨眼,吹了个口哨就给了马儿一鞭子!

她瞥着那个二当家的,后者对她一抱拳,也是策马而过,多妹拦着不叫她多看一眼:“我呸!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他再敢过来一个试试!”

顾子衿为她的维护而感到贴心:“好了,没事就行了,咱们回去吧。”

多妹撤剑:“嗯,走吧,省得孙伯伯和殿下惦记。”

两人这就往回走,说也奇怪,离老远就听见哈哈的大笑声,多妹没怎么见过,可不等于顾子衿没见过,她快走几步,见刚才见过的那几个人的马儿果然就拴在路边,老孙将马车上的帘子掀了起来,元烨甚至是坐着的,那山上的几个人有三四个在一边和老孙说着话,大当家的和二当家的在车上,一见她和多妹走过来眼都直了。

多妹已经指着他们叫了起来:“啊!好啊你们竟然在这!”

老孙立即站了起来:“怎么?”

这姑娘向来一根筋,奔到车前对着元烨弯了腰:“殿下就是这几个人刚才路过,还对王妃品头论足冒犯了,嬉笑没个正经!”

元烨的脸色立即就沉了下来,那二当家的一把将大哥扯了下来,两个人就跪了下来,顾子衿走了他们的面前,也是垂眸瞥着他们两个人:“二当家的,久违了呀。”

原来还只是猜测,看来那所谓的土匪山上什么的,无非就是故意找沈君煜的麻烦,至于她,是被沈给牵连了。

二当家的冷汗直流,直拽大哥的袖子。

那大当家的嘿嘿地笑:“殿下也容小的说一句,小的本来就是土匪啊,打家劫舍抢女人是无所不做,可自从跟了殿下,殿下不叫办的事情,可当真是一件也没干过啊,刚才也是个误会,是不是呀王妃!”

这是话里有话。

不过顾子衿恼的不只是他们,还有元烨。

她拂袖走过,这大当家的总是一脸的嬉笑:“殿下你也知道,我绰号就叫笑面虎,从来笑惯了的,从前对王妃的确多有冒犯,可不知者不怪嘛!”

元烨的目光却一直追随着顾子衿的,他知道自己原先故意给沈君煜下的绊子,她已经猜着了,也是他自作自受,竟然让自己的女人也跟着吃了锅贴子,耳朵里面听着这老大还在那里闲扯顿时瞪了他一眼。

顾子衿已然走远。

想也知道,都是元烨的人,她故意避开了,可没过多久,多妹就跟了过来,直说殿下找她,说是刚才坐起来的时候碰着伤了,骨头疼得厉害。

她也顾不上气恼了,赶紧小跑了回来,山上的那几个人远远的站了一边不敢过来,元烨却还在车上谩骂,大意就是恼怒万分,说是他们冒犯了她,就等于冒犯他之类的,气得胸膛起伏得厉害,可能因为疼得厉害,脸色也白得很。

老孙直在一边劝着,顾子衿上了车去扶他:“行了都疼成这样你就消停一会儿吧!”

元烨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本王要是能动这就去剁了他,这几个兔崽子!”

她本想扶着他躺下,可他这么大一坨身子一歪她就扶不动了,再一抱,竟然顺势又躺她怀里了。

没办法,她只好坐在车里,让他靠在自己的肩头上面,半环半抱拥着他。

元烨咬着牙,似乎难以忍受的模样,顾子衿烨不好叫他再动:“别动,平稳一会再躺着。”

老孙拿了毯子给两个人一起盖着,这就将车帘子放下了,隔绝了一切目光。

那几个人这才呼啦一下全围上来,他摆着手带着这几个人走远了些,等出了好远这才松了口气,大当家的还不时回头张望:“老孙啊,你确定这样能行?”

老孙笃定地点头:“你们走吧,编制的事情殿下会考虑的,至于王妃么,她心软,只要殿下半路不出什么幺蛾子,这苦肉计一直唱到底,估计她慢慢也就气消了。”

这几人都是一脸钦佩模样,老孙将人全都送走,一转身又是叹息。

其实他还有半截话没说,他们殿下,从来在人之上,苦肉计这玩意他能坚持久了才怪。

事实上,元烨根本也没坚持多久。

顾子衿动也不敢动,拥着他靠在车壁上面,马车缓缓地驶离,她甚至怕颠着他,两条腿还别着他的,生怕他被晃动得幅度大了,骨头疼。

可惜这人也太不值得可怜,她实在无趣闭着眼睛小憩,他竟然自己翻了身过来,顾子衿装作睡着也没动,他活动自如,一手还解开了她的裙子…

哪里还有半分痛弱模样,她一动不动,只等他的爪子碰到了自己的内衣了,蓦然睁开双眼。

元烨看着她,是眼含笑,眉含情:“你醒了?”

她冷哼一声,将他连人带爪子一起推开了。

这下他不用装了,脸是真的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还是隔日更好了,给自己加个油!

第51章 终回京

第五十一章

小石头也被她支开了,顾子青扶着高高隆起的大肚子,走得十分缓慢。她的大屋里人多眼杂,想要离开这些人的看护,也实在不容易,今天一早小腿抽筋抽了好一会儿,她借此发了一顿脾气,这时候无人敢上前。

呼…

一个人的感觉真好,子衿已不知道走了哪里去,冷风吹拂着她的脸,她揉着自己的肚子,不禁喃喃自语着:“孩子呀,你说你来得多不是时候,不然娘这时候早和子衿远走天涯了,现在可倒好,她走了,就剩咱们娘俩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她。”

她念念叨叨走进厢房当中一个不起眼的小佛堂,这是她以孝顺王皇后的名义要来的,外面守着的有两个人见了她很是惶恐,太子殿下可是有令,无论任何时候,太子妃跟前不能离人,这时候只见她一人走过来的,怎不心急,这万一肚子里面的小太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她们的脑袋瓜子都不够下酒的。

顾子青只说要念经,执意不肯叫她们伺候着,房门紧闭,她跪在了蒲垫上面,过了半晌听着并没有一点不妥,这才悄悄起身,她挪步到内堂,里面桌子上面都是她抄写的经书,旁边地上摆放着一个大花瓶。

徐步上前,她抱着肚子蹲了下去,子青从怀里摸出几个小小的金锞子来,太子府就这样的小玩意多,每天丢几个都不注意,她一手扶着花瓶,一个个投了进去,因为里面已经有了不少,还发出沉闷的声音。

她伸手晃了晃,发现已经抱不动这瓶子了,动手又给这瓶子做了点伪装。

正是美滋滋的,肚子里的孩子突然踹了她两脚,小家伙动得厉害,疼得她呲地一声。

月数大了些,这小家伙越发地脾气大了,总是使劲踢他,顾子青索性坐了地上,伸手轻轻拍着肚子:“你这小子也太不听话了,你知道娘在干什么么?还不是为了多给你存点银钱?等你生出来到时候咱们跑路也好有点准备不是?”

小家伙的回答是对她的肚子拳打脚踢。

地上凉,她不敢久坐,可想要起来却又起不来了,自从她有孕以后莹润了不少,顾子青又是爱吃贪吃,简直是胖了一大圈。

这么的妙人,竟然还抱着自己的肚子,更是站不起。

不得已,她只好扯着嗓子叫了一声,房门一下被推了开来,外面站着的那两个人一下子全都闯了进来。

都吓得不轻,赶紧给人扶起来了。

顾子青被几个人架着扶着,这才站起来,她身子沉,这么一侧歪,从怀里又掉出来一个金锞子,她回头一看,已经有人捡了起来递了过来。

她伸手抓过来,状似无意地摆弄了下:“这个金锞子模样也挺好看的,听说天天带身上还对孩子好,吉祥着呢。”

两边的人都附和起来,她笑笑,将这小金锞子重新放入了怀里。

出了这小佛堂,小石头蹬蹬蹬地跑了来一头的汗,见了她直使眼色,顾子青假意怒斥了她一通:“你个丫头又跑哪里去了!还不过来扶着!”

小石头这就挤了过去屁-股一拧将人撞了一边去,顾子青脸上都是怒色,人全都遣散了去,这些日子她一直是喜怒无常的,也没人怀疑。

她们远远地跟着后面,主仆二人越走越远,眼看着到了大屋门口,小石头这才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我得了个不得了的消息,今个太子殿下是去接齐王殿下了,听说齐王妃也回来了!”

顾子青差点摔倒:“什么!”

小石头赶紧扶稳当了:“是真的,春竹和我说的,她还在后院探听消息呢!”

顾子青心里扑腾扑腾直跳,肚子里面也咣当咣当地直踹,她快步走了屋里,想也没想直奔大床,小石头还直念叨着怎么办,她到了床前径自躺倒。

小石头看着她睁着一眼闭着一眼看着她,有点懵:“这是?”

顾子青两只眼全闭上了:“还看,快点出去找人,就说我昏倒了。”

小石头转身就跑:“快来人啊快来人啊,太子妃娘娘昏倒了!!!”

这么熟悉的地方,她撩着帘子难免唏嘘一番。

顾子衿已经有五天没有同元烨那个冤家说半句话了。

他开始时候也是自讨没趣,后来索性也横眉立目没有好脸色,甚至是去了另一辆马车。京城的城门已然尽收眼底,离家的孩子们都为之动容,也是得了消息,城内早有人来接,一路通行无阻。

也是知道了他有伤在身王皇后特意派了太医院的御医随行,齐王府的侍卫用板子将他人抬出来,他姿态惬意,对来迎接他的官员视而不见。

殊不知,这些官员见了他的脸,也是忍俊不禁。

这位殿下,从眼角往下一边脸上,有三条很明显的指甲划痕已经结痂,有人想起他最初成亲时候,似乎也是这样的痕迹,如出一辙。

齐王府随军回来的侍卫或者车夫可都见怪不怪,他们有的人,甚至知道他们家殿下为什么被挠,因为某日,他们似乎听见了奇怪的声音。

太子殿下也是亲迎而来,京城百姓就看着太子殿下的仪仗队在前面鸣锣开道,齐王殿下就被抬进了京城,又抬入了齐王府。

太医院的几位御医都候着了,王皇后亲下的口谕,太子殿下亲自督查,一向生龙活虎的齐王听说伤得不轻,他们自然不敢怠慢。

顾子衿重回齐王府也是心绪难宁,出于脸面的问题,也只好陪着,太子坐了一边,御医给仔细查了骨,接了骨头又开了许多名贵的药材,他们甚至还体贴的给了些祛疤的小药,据说只要擦两天,脸上那指甲印就会消失得干干净净。

顾子衿几乎冷漠地看着他们,其中一位看见她‘情意绵绵’的目光,很是担忧:“殿下,有件事不得不说,虽然殿下夫妻情深,但是现在伤了骨头可千万注意,严防男女之事啊!”

她愣住,元烨的目光似乎瞥了她一眼:“什么意思?”

那位又道:“自古阴阳密事,损的都是男人的精气,殿下正是伤身,倘若再伤精,可有性命之忧啊!”

元烨嗤之以鼻:“还有性命之忧?”

他信誓旦旦:“这可不是笑话,殿下万万不可尝试!”

元烨挑眉,却是勾起了点点笑意:“我做了,现在还不是好好的?”

顾子衿别过脸去,谁也不想看,她就知道这人口无遮拦,那些私密的事情从来都不当回事,那日在马车上面,他假装骨痛,谁知道是真疼还是假疼,竟然趁着她闭上眼睛偷摸,一睁眼他脸上表情惬意,哪里有一点疼的意思,她一把将他推翻了,结果…结果不大好,这人生性叛逆,什么事情都非要反着来,盛怒之下竟然按着她将她就地正法了。

当然,作为回报,她顺手抓了他的脸,连续几天都没搭理他。

那位不怕死的御医仍旧苦口婆心地劝着,顾子衿坐得腰酸背痛,见满屋子的人都不敢直视,忍着窘相,也是豁出去脸了:“别听他胡说,快些给殿下开点安神的汤药,晚上骨头疼的都睡不着呢!”

想也是,肋骨都断了,还能行房-事?

几乎是不可能承受的痛,应该不可能,可是…就在大家都释然的时候,元烨却是嗤笑出声:“怎么?你做都做了,还怕我说出去?”

顾子衿真想掐死他!

这么一说,好像是她主导的非想的…

她的脸色一定很差,她甚至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因为软枕已经砸在了元烨的脸上,他动也未动,躲也不躲,众目睽睽之下更是舔了下薄唇,表情十分的无辜,简直无限风情。

屋内静得离奇,顾子衿已经气得语无伦次了:“好,还是你有种我真是服了你,服了你了!”

她愤然拂袖,再不管一屋子的人。

她又生气了…

元烨长长的吁了口气,很是认真地看向了御医:“你们说这世上有没有一种药,叫她吃了以后天天看着我笑?”

御医坦然相告:“有,殿下说的不就是三神丸么,每天服用一点,用不了半年人就痴傻只会笑了…”

他话未说完,已经受到了元烨极力的鄙视:“痴傻之人是看谁都笑,本王想到的就是话本子里面写的那样,耳朵只能听本王说话,眼睛只看着本王,本王说东她不往西,本王欢喜她就欢喜,本王不欢喜,也不许她欢喜…就这那样的。”

眼看着他越说越没边了,太子凤时可是真没有什么耐心了:“皇兄!”

元烨烦恼地将双臂枕在脑后,语气又转成了幽怨:“好吧,你回去告诉母后,我不好,我一点都不好。”

语气就像个孩子。

太子凤时知道他又在装相,更是不耐,他心神不宁,总觉得眼皮突突地跳,也是应了他的不安,已经有人在外面就嚷了起来。

“快快通知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昏过去了,御医都束手无策啊!”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我迟了一步,再也不胡乱承诺了。

第52章 安神香

第五十二章

太子凤时匆匆返回太子府,的确有三四个御医都在,顾子青双眼紧闭,露出的一截玉臂上面还扎着针,他顿时皱眉,站了床前,就连声音也冷了三分。

“怎么回事?”

“殿下赎罪,”一人躬身道:“太子妃娘娘突然昏迷,可老夫探了脉,本应无碍啊!”

本来是应该无碍的,可人现在就躺在床上,还就是不醒,这几个老家伙也是常在宫里走动的,什么场面没见过,多少也猜到些,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药童将针除去,太子凤时侧身坐了边上,他伸手执起她手,在掌心捏了捏,垂眸不语。御医也是有眼力见的,原来给手腕上扎针,就是奓着胆子扎的,可谁知这太子妃娘娘就是不醒,可是愁坏了这一干人等。

握着她的手,无声地过了半晌,太子凤时对他们挥了挥手,众人如释重负,静默施礼又鱼贯而出,小石头刚要开口,一出声也被人抓住拽了出去。

顾子青动也不动,太子凤时将她的手放在唇边突然就咬住了。

她一下就睁开了眼睛,抽出手来捶他,少年端坐床边,任她坐起来来回的捶,只是淡淡地瞥着她。

“你又是在闹的什么?”

“明明是答应我了,将我妹妹送走,现在可好,倒是反过来问我了!”

“…”

若是平常,她是哭是闹总不消停,这次却只嚷嚷了这一句,反身躺下留给了他一个背影,她原本窈窕纤细的腰肢,因为有孕隆起而出了一个优美的弧形。

他回头瞥见桌上糕点,都是一口未动,少不得想哄。顾子衿这个关节,沈君煜回京之后已经禀明了,用她来和皇兄换得部分兵权,其实对于他来说,更加的合适。

其中关键,如何能和顾子青说去。

离京之前,他并未有明确的指示,沈君煜怎么做全凭他自己做主,兜兜转转得了这么个喜忧参半的结果。

现在特殊时候,别说顾子青肚子里面的孩子不能有事,就是她也不能有半点问题。太子凤时伸手扳过她的肩膀,若说辩解,他又不知如何辩解,若说好好哄着,又不会放低姿态,子青一把将他双手拂开了去。

他眼帘微落,回头看了眼尚还留在大屋里的常路,常路赶紧上前:“其实这件事和我们殿下没有什么关系,沈大人可是尽了力,还落个断骨的下场叫齐王殿下收拾了一顿,不然人早就送出去了。”

顾子青顿时起身,怒目而视:“滚!少来我这里唱苦肉计,沈大人那样的我早就说了,离京就和子衿分开,不至于被齐王追了去,你们君臣主仆的唱的一出好戏,指不定得了什么好处呢!”

常路嘻嘻一笑,端了糕点过来双手捧上:“娘娘息怒,常路要是滚了,谁来伺候殿下和娘娘啊!”

她心如明镜,见他将糕点都送了面前,更是拂袖全都掀翻了掉落到被上,到处都是。

太子凤时只得说:“好了,我这就给人请过来叫你们姐妹见一面就是,天气暖了以后皇兄少不得就要出征,到时再想办法送她走就是。”

顾子青得寸进尺:“那这就给人请来我看看!”

他生怕她不管不顾再闹起来不顾身子,点了点头这就派人去齐王府请。

不过很快,去的人就苦着一张脸回来了,他们说齐王府妃舟车劳顿,身体不适改日再来…

事实上,顾子衿的确是一肚子的气。

她走近齐王府大门,身前齐刷刷跟了十多个人,抬头一看,个个都带刀侍卫。

她更是着恼:“你们这是想干什么?”

他们自称惶恐,跪了一地。

老孙在后面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那什么殿下说骨头疼,王妃快点过去看看吧!”

顾子衿昂首挺胸,径自往出走,这些个人慌忙起来围堵,瞬间就将她拦住:“王妃还是回去看看,王爷有令,他一日不出齐王府,王妃就一日不得出去,就别为难小的了。”

老孙生怕她气着,跟在她旁边也是好言相劝:“殿下从小苦处就多,要是平常伤口估计捱也捱过去了,现在骨头都断了,不疼得厉害不能跟王妃置气,他又没娶过妻不知道什么夫妻之道,王妃就当是个小孩儿给他个笑脸不就完了么!”

她继续往前走,直要撞上人了:“现在他知道骨头疼了?打断别人肋骨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我看你们家殿□子骨好着呢,老孙你这简直是杞人忧天!”

老孙手指头就在唇边,一脸的苦相:“嘘…嘘…王妃可小点声,这话也就说这一次过去算了,千万别在殿下面前说,因着沈大人,现在还恼着呢!”

能不恼么,在他的眼里,她就是给他带绿帽子了。

人多口杂的,顾子衿也知道失言了,老孙见她脸色稍缓,更是上前推了她往回走:“殿下还等着王妃呢,快些去吧,老孙以这条老命担保,王妃要是给殿下笑一笑,他就偷着乐半天了,千万别忤逆着来,他吃软不吃硬呢!”

她被他推着走了两步:“我是卖笑的?还给他笑一笑,我笑两笑能有什么用,你家殿下拿我当什么了?”

老孙回手给众侍卫摆了一摆,大家这才齐齐松了口气。

不甘不愿地走回卧房,老孙将她往屋里一推,赶紧把房门关上了。

顾子衿背着两手,优哉游哉地晃到了床前,元烨脸色的确不太好不像是装的,或许是听见脚步声了,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瞥着他的脸,是开门见山:“为什么不让我出府?”

他扯了扯唇:“本王连床都下不了,你要去哪里?”

她眼角抽了抽:“我去哪里有什么分别么?现在连走出这个大门都不能,你是诚心给我添堵么,还是想让我干巴巴地死在你们齐王府的后院才甘心?”

他又想开口,可一口气没上来,骨伤上面的钝痛之感犹如剜心,元烨脸色白了白,终究是对着她微微勾了勾手指。

叫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