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洋:“……”

高洋一个激灵,眼睛亮成了灯泡:“老大!真的是你!!!”

“……闭嘴,找个地方慢慢说。”严绍意有所指地扫了周围路过的丫鬟们一眼。

“行,去你家吧!”高洋忍着激动转过身,“我这没法说话。”

严绍看了他一眼:“不是要先去跟你这身体的娘说一声?”

“去了估计也见不着,先不去了。”高洋的身体确实比常人虚弱,但没到走都走不了的地步。他刚才会任由四方背自己,不过是为了堵住那俩丫鬟的话,这会儿缓过气后,他就赶紧拉着严绍出了高府。

“刚才那俩女的,怎么回事?”

“快别提了,一提我就脑壳疼。你说我这身体,好歹是公主的儿子,皇帝的外甥啊,居然混得比我这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还惨……”

两人一边走一边小声说着话,很快,严绍就从高洋口中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真正的高家大少爷高扬不是死于意外落水,而是死于谋杀——他是被人灌了酒推下水,活活淹死的。

之所以会死而复生,当然是因为高洋穿过来了。

幸运的是,高洋穿过来的时候,害死原主的凶手正得意地对着他的尸体说话,所以他没怎么费劲就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看着听到这,脚步突然顿住的严绍,高洋有点不解:“怎么了?”

“……没,”同样是被人害死,却连凶手是人是鬼都还不知道的严总扯了一下嘴角,“继续说。”

高洋:“……”

总觉得哪里酸酸的,是他的错觉吗?

他看了自家老大两眼,没看出什么所以然,只好继续道:“说来都是这万恶的封建社会做的孽……”

众所周知,庆阳长公主秉性柔和,端庄贤淑,是个再和善不过的人。嫁给驸马高嵩之后,她不但没有像其他公主一样在夫家作威作福,反而待全家人都十分温柔体贴,甚至还主动给自家驸马纳了不少美妾。

人人都说高嵩这是三生修来的福气,才能娶到这么好的夫人,高嵩也一直感怀在心,对庆阳长公主敬重有加。这么多年来,夫妻俩相敬如宾,关系一直很好。哪怕庆阳长公主身体柔弱,这么多年来只给高家生了一个儿子,还是个先天不足的病秧子,也没有影响到两人的感情。

可事实上,这只是外人看到的假象。

高嵩真正爱的人是二少爷高畅的生母范姨娘。

范姨娘是农家女出身,与高嵩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早就私定了终生。不想高嵩高中状元后,竟意外得了庆阳长公主的青眼,被先帝指婚成了驸马。

他不敢违抗皇命,也是舍不得这条通天的捷径,便应下了这门婚事,娶了庆阳长公主为妻,然后用不知什么法子说服庆阳长公主,纳了范姨娘为妾。

这么多年来,他一边哄着庆阳长公主,让她误以为自己深爱的人是她,对后院其他女人都是逢场作戏,一边又在庆阳长公主的眼皮子底下对范姨娘母子极尽宠爱,宠得范姨娘胃口越来越大,最终盯上了高扬的婚事——高扬有个自幼定亲的未婚妻,出身手握重兵的镇北侯府,身份贵重,品貌上佳,是庆阳长公主当年用一个天大的恩情和镇北侯府换来的。

范姨娘看上了门庭显赫的镇北侯府,想把这门婚事抢过来给自己的儿子高畅,所以才有了设计害死高扬的举动。

然而还不等她进行下一步计划,已经死透的高扬竟然死而复生了,范姨娘又惊又慌,反应过来后忙把高扬身边的人给支开,想着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他给捂死在床上——死而复生这事儿虽说已经传出去,但高扬自出事后还没有在外人面前露过脸,这要是突然又死了,也不是什么不能解释的事,毕竟他本来就是个身体虚弱的病秧子。

“这大白天的,她就不怕被人发现?”严绍听完皱眉,一个妾而已,哪来这么大的胆子?

“搁平时她肯定不敢,但我那便宜娘不是被儿子的突然丧命打击病了么,虽然我又活过来了,但那病也不是马上就能好起来的。至于我那渣爹,一天到晚忙着公事不在家呢。再加上范姨娘那老娘们在高家生活了那么多年,积累了不少人脉,也收买了原主身边不少人,所以,可不就恶从胆边生了么。”高洋说着心有余悸道,“说真的,今儿要不是老大你来得及时,我只怕又得挂一次了,那俩女的看着瘦瘦弱弱,力气太大了!”

“是你这身体太废。”严绍说着想起自己同样废柴的身体,黑着脸闭上了嘴。

好在高洋没发现自家老大这是五十步笑百步,见他过家门而不入,反而带着他往大街上走,不由有些奇怪:“不是去你家吗?”

严绍懒洋洋地掀了一下眼皮:“你想死吗?”

“……啊?”高洋懵逼道,“当然不想啊。”

“那就别废话。”

高洋:“……”

换了个身体和身份,老板的思维还是这么活跃这么让人难以捉摸。

不过他毕竟是有“神奇的高特助”和“总裁的贴心助理”之称的男人,很快,高洋就想明白了他的用意:“跑到大街上,让所有人都看到我是真的死而复生了,并且活蹦乱跳好得很,范姨娘那老娘们就不敢再像今天一样明着对我下手了!老大你可真是太英明太机智了!”

范姨娘敢这么堂而皇之地对他动手,除了是仗着庆阳长公主病了,这会儿正自顾不暇之外,最重要的是死而复生之事听起来太玄乎,她可以加以利用,掩去自己的罪行。

可一旦他好端端地出现在了大众面前,她就没法再那么做了——前脚还好好的人,一回府就死了什么的,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大家他的死不正常么。

高洋想着就放了心,他已经有所防备,倒不怕人家来阴的。怕就怕对方再给他来几下今天这样的明招,他这弱鸡身体根本无力抵抗。

严绍听惯了他的彩虹屁,全程没反应,只抬腿轻踹了他一脚:“小点声。”

一个体弱多病,性格沉闷,平日里八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的病秧子,哪来这么多废话?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他被鬼上身了吗!

高洋脸色一变,非常戏精地做出了一副寂寞忧郁的样子,幽幽叹了口气:“好的老大。”

严绍:“……”

严绍没忍住,冲他翻了个白眼。

***

两人沿着街,一路往京中最繁华的东大街走去。

和古装剧里人造出来的刻板场景不一样,这里的一切都是真实鲜活,有血有肉的。

街边林立的商铺里,有行人进进出出。打扮鲜亮的,衣着朴素的,笑容灿烂的,面容愁苦的,形形色色的人,带出形形色色的人生。

街头支着摊子的小贩们,有的被食物的热气模糊了脸,有的被摊子上琳琅满目的商品挡住了笑容,但大多都是热情洋溢,口中吆喝声不断。

还有那些各有特色,新旧不一的招牌匾额,高高挂在街头却形状不一的灯笼……无一不在告诉他们,这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世界,而他们,将在这里开始他们的新生。

严绍心情有点复杂,高洋也是。

要说不想回现代,那是不可能的。但现代的他们不出意外肯定已经死透了,能有机会在这里重活一次,也算是一种幸运。

只是……

“老大,你想好以后要干什么了吗?”

这里没有严氏集团,没有他每天都在为之奋斗的工作和事业,高洋有点迷茫,不知道自己以后该干些什么。

严绍倒是淡定,看了他一眼说:“先保住小命再想这些吧。”

高洋:“……”

有道理。

就在这时,又有人叫了严绍一声。严绍回头,看见了几个经常和原主往来的狐朋狗友。

对方很惊讶他怎么会和体弱多病的高家大少爷在一起,严绍是特地往人多的地方凑,之前已经遇过好几波人,见此熟练地露出了吊儿郎当的笑容,把之前糊弄那俩丫鬟的借口又拿出来说了一遍,然后才表示:“吃饱喝足了才有力气干活,我这既然要请人家高兄帮忙,当然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不是?”

虽然已经过了吃饭的点,但这对他们这些几乎一天到晚都在吃喝玩乐的纨绔来说,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众人只是惊奇地看着高洋,问他是不是真的死而复生了。

死而复生什么的太玄乎了,高洋当然不会承认,只说自己是一时闭了气,下人们太过惊慌没发现,所以才闹出了这么个乌龙。又说大夫要他多出门走动走动,说是有利于康复,所以这会儿他才会跟着严绍出门。

这话其实经不起推敲,但他口才好,简单几句就忽悠得大家都信了。

严绍见火候已经差不多,也懒得再往下逛,正想随便找家酒楼坐会儿,余光突然不经意地扫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真的不用了玉大哥,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的……”

“你不吃就浪费了,拿着吧。”

少女身材娇小,一声浅碧色衣裙,不是荆无忧又是谁?

她正和一个看起来二十出头,长得只能算是斯文顺眼,笑起来却意外和煦好看的青年在说话。

青年好像是送了她什么东西,荆无忧有些不好意思,但推据几番之后,还是挠挠脸蛋,笑着收了下来。

大概是因为一直拿荆无忧当初中生看待的缘故,严绍见此第一反应就是:小丫头这是早恋了?

作者有话要说:中午好,明天见鸭!

——来自今天午饭吃了啤酒鸭和盐焗虾的大花=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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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荆无忧侧对着这边,没有看见严绍。严绍见她收下那青年的东西后就冲他挥挥手走人了,也没跟上去,只挑眉扫了她身后那家名为玲珑阁的商铺一眼,转身吃饭去了。

虽然荆无忧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跟别人谈恋爱有给他戴绿帽的嫌疑,但我们严总毕竟来自恋爱自由,婚姻自由的21世纪,对指腹为婚这种封建糟粕完全没有认同感。要是荆无忧真有了喜欢的人,他并不介意成人之美。反正他也没打算娶老婆,更别说对方还是个年纪比真实的他小了将近一轮的未成年。

严绍想着就把这事儿丢开了,高洋也没发现他刚才那几眼的停顿——虽然接收了高扬的记忆,但高扬以前不常出门,并不认识荆无忧,再加上走得久了身体有些脱力,可怜的高特助这会儿只想赶紧找地方坐下休息。

两人难得悠闲,不赶时间地吃了一顿饭。

酒足饭饱后,高洋兴致勃勃地说:“这酒楼的饭菜味道不怎么样,环境也一般般,老大,要不咱琢磨琢磨,在这开个连锁酒店吧。反正经营模式什么的都是现成的……”

高档连锁酒店是严氏集团的重要产业之一,高洋对这一块儿的业务很熟悉,话头一开就蹦出了一连串的东西。

严绍没搭话,等他说完才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首先,你得有命搞。”

瞬间噎住的高洋:“……哦。”

他有点悲伤,想他上辈子身体是多么地健康,手脚是多么地灵活,这辈子却穿成了一个身体虚弱,多走几步路都会眼前发黑的病秧子,还各种被人惦记着脆弱的小命,真是太惨烈了。

不过虽然身体不好,但他的头不秃了啊!

无意中摸到自己因为久病而略有发黄,但却十分浓密的头发,上辈子年纪轻轻就已经有地中海趋势的高特助心情瞬间恢复晴朗。

“对了老大,你那边情况怎么样?根据我这身体的记忆,宁远伯府的情况还挺简单的,没有高家这么复杂……”

“嗯,”严绍没什么表情地喝了口茶,“就是多了个爹多了妈还多了个未婚妻而已。”

高洋一听就知道他不大喜欢这些突然多出来的家人,他其实也有点不适应,毕竟上辈子孤家寡人,无牵无挂惯了。

他想了想,说:“那就当甲方爸爸供着吧,不管怎么说,咱都是占了人家儿子的便宜。”

严绍“嗯”了一声,又把乐逍遥的事儿简单地跟他通了一下气。

高洋听完,终于知道之前那股酸意从何而来了,他哈哈大笑,胆大包天地拍了拍老板的肩膀安慰说:“老大你别怕,等我养好身体,我保护你。”

严绍:“……滚蛋。”

等他养好身体,他的坟头草只怕都得一人高了。

***

做戏要做全,两人又随口闲聊了一会儿,就起身回宁远伯府画画去了。

只是刚走进前院,严绍就听见了一个看似无奈实则带了几分逼迫的声音:“小人也只是奉命行事,若是完不成任务,小人是要挨罚的。伯爷您待人一向宽宏,还请莫要为难小人啊!”

“不过是晚些时候再给你们送去,又不是不给了,怎么就是为难你了?我看故意为难人的,分明是你才对!”随之响起的是一个苍老有力,带着些许恼怒的声音。严绍认出这是府里的老管家海叔。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不过就是一千两银子,何必闹成这样呢?”

这时他那便宜爹也说话了,严绍听着他斯文软和,听起来就很好欺负的声音,眼皮不由自主地抽了一下。

“什么情况?一千两可不是个小数目啊,”高洋低声说,“老大,你要不要过去看一眼?”

严绍不是很想去,他向来不喜欢多管闲事。然而高洋一直在他耳边念着“甲方爸爸,甲方爸爸”,他嘴角微抽,到底还是抬腿轻踹了他一脚,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去了。

这年头讲究家丑不外扬,高洋虽然很好奇发生了什么事,但也知道自己不方便跟过去,就叫了个路过的丫鬟,让她先带自己去严绍的院子了。

而这厢,严绍没走几步就在不远处的小花园里看到了便宜爹,老管家和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脸上赔着笑,但神色并没有特别恭敬,尤其是那四下乱瞟的眼睛和微抬的下巴,更是隐隐透出了几许散漫和倨傲。

严绍目光扫过他,抬步走了过去:“什么一千两?”

“绍儿你回来了?”宁远伯一看见他就忍不住念叨,“你刚才去哪儿了?你这身子还没好完全呢,不要急着往外跑……”

严绍:“……”

严绍直接屏蔽了他,转头朝海叔看去。

海叔比便宜爹靠谱多了,三言两语就说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这中年男人姓陈,是城中一家专门卖奇花异草的店铺——百花坊的掌柜。

他今天上门,是来要账的。

作为一个合格的“花痴”,宁远伯常常在百花坊一掷千金,然而他身上不可能时刻带着那么多钱,再加上经常会去买点养料啊,种子啊之类的零零碎碎的东西,陈掌柜便说可以先记账,等每个月月末的时候再结算。

宁远伯觉得这主意挺好,就答应了。

双方已经愉快地合作了一年多,一直没出什么问题。直到今天,陈掌柜突然上门,说希望这个月能提前几天结算,因为主家要派人来查账,并给了他们这些掌柜一天的时间,让他们把这个月还未结清的账目提早结清楚,免得到时候因为账目对不上,生出不必要的误会来。

事出有因,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宁远伯自然不会为难他。

然而府里库房的钥匙都在罗氏那,而罗氏这会儿正在休息。宁远伯知道她昨晚熬了一宿没睡,不舍得吵醒她,便对陈掌柜说,晚些时候等罗氏醒了再取了钱让人给他送去。

可陈掌柜却以时间紧迫为由,看似恳求实则逼迫地让宁远伯马上就把这账给结了。

海叔这才恼了——这姓陈的简直半点儿都没有把他家伯爷和夫人放在眼里!

“冤枉,这可真是冤枉啊,小人哪敢对伯爷与夫人不敬呢?实在是因为上头催得急,小人这也是没办法啊!”陈掌柜苦着脸唉声叹气道,“几位有所不知,这回奉命来查账的,是平日里最受我们夫人倚重的赖妈妈。这位赖妈妈是个急脾气,要求严格,也从不讲情面。小人实在是不敢得罪她,若是得罪了她,她回头与夫人一说,夫人再与我们国公爷一说,你们说我这、我这还能有活路吗?”

百花坊是英国公府的产业,他口中的国公爷和夫人,指的就是英国公夫妇。

英国公秦源是今上心腹,手握重兵,在朝中地位超然。英国公夫人也是出身名门世家,娘家势力庞大,这陈掌柜看似是在卖惨,其实却分明是在拿主家的身份威胁他们。

严绍眯眼,想说什么,却被宁远伯抢先了:“罢了罢了,你们替人办事,也是不容易。”

他迟疑片刻,看向海叔,“这样吧,海叔,你替我去一趟东顺茶坊……”

话还没说完,海叔就不赞同地低叫了一声:“伯爷!”

东顺茶坊,他记得那是刘家的产业——刘家就是宁远伯那个富商表弟家。

严绍挑眉,有点不明白便宜爹为什么会让海叔去东顺茶坊。但眼下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他看着陈掌柜,终于开了口:“爹,你买什么东西买了一千两?账本呢,拿来我看看。”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陈掌柜回神之后更是差点笑出声——账本,就他这种不学无的废柴,他看得懂么他?!

“陈掌柜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你这上门要账,不会连账本都没带吧?”

见他竟还不耐烦地催促了起来,陈掌柜心下讥讽,面上却还是拿出账本递了过去:“世子说笑了,这就是您要的账本,伯爷在百花坊里花出去的每一笔花销,小人都仔仔细细地记在这上头了,您请看。”

他是笃定了严绍看不懂才敢拿出来,然而我们严总是个高智商的理科天才,虽然不完全了解眼下的物价,但还是很快就适应了这种老旧的记账方式,并在里面发现了多个算法上的漏洞。

这是一本乍看没问题,其实宰人于无形的假账。

严绍粗略地估计了一下,光这个月的一千两里被错算的数额,就有至少两百两——这还是在这上面记录的东西物价、数量都正常的前提下。

“……”

严绍看向被人坑得满脸血还半点不自知的便宜爹,有那么一瞬间,差点没忍住自己的暴脾气。

这府里管账的人都是猪吗?!这都一年多了,居然愣是一点不对劲都没有发现!

“绍儿,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见儿子脸色突然臭得厉害,宁远伯有些不解,忙问道。

严绍没回答他,只冷笑一声,“啪”的一下把那账本摔在了陈掌柜脸上:“整本都是假账,你这不仅是把我们宁远伯府当冤大头,还把我们当成傻子了是吧,来人,把他给我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的盐勺:小丫头早恋了?哦,关我屁事。

未来的盐勺:……那个野男人是谁?干嘛的?你们认识多久了?他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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