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是一第一次看侯爷发这么大的火,也第一次看到古代行家法,还真是好可怖呢,只是几下下去,上官 子墨就被打得皮开肉绽,那凄厉的惨叫声渐渐弱了下来。

上官夜离面无表情的看着,似乎屋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大手却是掩在袖子里,悄悄握住婉清的手,手指 摩挲着婉清的手背,安抚着婉清受惊吓的心。

宁华不停地向前厅门外瞟,使了人去寿昌伯府,怎么还不见哥哥来啊?眼看着上官子墨被打得进气少,出 气多,侯爷还没说要停,宁华眼睛一黑,差一点晕了过去,终于等到外头有人禀告:“寿昌伯来了。”宁华眼 睛一亮,泪水掉得更凶了。

老太君也松了一口气,但眉头却是皱得老高。

靖宁侯一听,脸色越发地难看,瞪了宁华一眼,还是起了身向外头迎去,寿昌伯不等他迎出来,就已经大 步流星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慕容凌云。

“伯爵怎么深夜到访啊?”靖宁侯淡淡地问道。

寿昌伯脸色阴沉,扫了那行刑的侍卫一眼道:“我若再不来,侯爷怕是要把我这外甥给打死了吧。”

靖宁侯这才挥了手,让侍卫停了刑,冷着脸道:“子不教,父之过,本侯不过是在教育孩子,伯爷似乎操 的心也太宽了些。”

那边宁华见不再打了,忙哭着让人抬了上官子墨下去,太医早就等在府里了,也顾不得跟自家兄长说话, 就下去照看上官子墨了。

寿昌作见外甥终于救下,忙去给老太君行了礼,老太君与他说了两句话,就让屋里观刑的子孙们都散了, 自己也被房妈妈扶着,离开了前厅。

靖宁侯将寿昌伯引到书房去了,慕容凌云一进门,目光就毫不掩饰的锁在婉清脸上,上官夜离的脸黑沉黑 沉的,扯了婉清就走,把慕容凌云生生扔在了大厅里。

慕容凌云直直地看着婉清,等她要出门时,他突然就追了上来,向她一辑道:“过两日,父亲就要成亲, 府里头连个主事的人也没有,到时还要烦劳三妹妹前去主事就好。”

上官夜离俊眸一横道:“你再叫声三妹妹,爷就打断你的腿。”

慕容凌云理都不理他,只对婉清道:“我娘亲那时候最看重的就是三妹妹,父亲又忙于公事,三妹妹不会 忍心看着迎姐儿都没人管吧。”

他话音未落,上官夜离就是一掌劈去,慕容凌云轻巧的一跳,躲过他的一击,上官夜离却停下了手,不再 打他,眼中似笑非笑道:“你府里有事,何不找你姑母,娘子过去,名不正,言不顺,定是会被人指责,哦, 不过也是,她是你的表弟媳,又是你的姨母,这样一说,也算过得去。”

慕容凌云一听姨母二字,原本张扬放肆脸色就开始发抽,狠狠地瞪了上官夜离一眼道:“那表弟你是应允 了?”

婉清道:“就算相公允了,我也不会去,慕容凌云,我且问你,若一个男子致一个女子怀了身子,该当如 何?”

慕容凌云听得一怔,不解地看着婉清,上官夜离噙了丝讥笑道:“娘子何必问他,他平日里花天酒地惯了 ,还不知欠下多少风流债呢,他顾得过来么?”

慕容凌云听得火大,“你胡说些什么,我何时欠下风流债了?”

“你那一日中了媚毒,不知是何人所解?”上官夜离冷笑着问道。

慕容凌云脸色一变,怔怔地看着婉清,喃喃道:“那一日…不会是你的丫头吧?”

他果然并非完全神志不清,他其实是清楚的,竟然在害了碧草以后,装得和没事人一样,根本就不管碧草 的感受,这只沙文猪!

婉清火冒三丈,对上官夜离道:“相公,快去给我甩他几耳光。”

这回上官夜离半点也不迟疑,上前就去甩慕容凌云的耳光,慕容凌云竟然怔怔的没有躲,真让上官夜离打 了个结实,只是第二巴掌再来时,他闪开了,上官夜离一招得手,也不再打,得意地站回到婉清身边。

“你…你是说,那个…碧草有了身孕?”慕容凌云不可置信的颤声问。

“是的,你害了她,却不负责,你这个无耻的臭男人。”婉清愤怒地骂道,如今慕容凌云一开始,并不清 楚自己做过什么,那还可以原谅,可他明明清楚,却不闻不问也不顾,这就太可恨了。

“那你要我如何?娶她是不可能的,最多抬她进门当个姨娘。”慕容凌云有些懊恼地说道,当日他确实很 糊涂,只是事后寿王才告诉他,给他解毒的人是婉清的贴身丫头,可倒底只是个丫头,他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如今看婉清一脸的鄙夷和愤怒,他才有些自责起来,只是,不就是个丫头么?这样的女人他玩过不知多少,哪 里放在心上过。

“我不会给你做姨娘的。”婉清正在说话时,碧草不知何时冲了进来,对慕容凌云说道。

慕容凌云一阵愕然,他对碧草真没什么印像,只知道她是婉清的丫头,可现在这个女子,也和婉清一样, 用鄙夷和轻蔑的眼神看着他,他还是第一次被一个丫头瞧不起,不知为何,他的心里不但不生气,还微微有些 心虚。

“碧草…”婉清怕碧草是一时之气,毕竟怀了孩子,能嫁给慕容凌云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虽然,她一点 也不想碧草给人做妾。

“少奶奶,奴婢让您操心了,奴婢虽然身份低贱,但也不愿给人作小,更不愿意给这种人作小,奴婢最多 打了孩子,以后梳了头发做姑子去。”碧草态度坚决地说道。

慕容凌云没料到碧草的性子如此刚烈,她一个丫头,他能给她一个姨娘的身份已经算是抬举她了,她竟然 不要,还根本就瞧不起他,一股怒火就直冲上头,婉清瞧不起他也就算了,一个丫头也跟着看他不来,他还偏 要纳她为妾了。

“不行,我不许你打掉孩子,你既然怀了我慕容家的骨肉,孩子的去留就由我说了算。”慕容凌云霸道地 对碧草说道。

“谁说我怀了你的孩子了?我肚子里的不过是个野种,是我不小心碰到了畜牲,留下的的野种,你有什么 资格说让我留下他,当初你行那野兽行径时,可曾想过我会如何?若非我舍不得少奶奶,我早就一头撞死了, 还哪来的孩子可言?”碧草轻呲一声,到底还是觉得委屈,眼中泪水盈盈,却倔强的忍着,不肯在慕容凌云面 前落泪。

“你…放肆!”慕容凌云这辈子除了被婉清骂过,还没有受过这样的污辱,顿时气得一跳三丈高,抬了 脚就向碧草冲了过来。

上官夜离向前一拦,冷冷地将碧草和婉清挡在身后:“表哥,这个丫头瞧不上你,你不会又来个霸王硬上 弓吧,想在我的府里强抢人,你只怕还要练几年才行。”

慕容凌云气急,手伸出来又收了回去,瞪着碧草道:“好,爷今天先回去,你给爷等着,若是让爷知道你 把孩子打掉了,爷会让你生不如死!”

说着,头一甩,就往外走,婉清气得抓起小几上的一个茶杯就向慕容凌去砸去,骂道:“慕容凌云你个大 混蛋。”

慕容凌云蓦地回头,眼神如炬般看着婉清,肆意的眸子里染上一层颓然和痛苦,声音黯哑的说道:“我… …一直后悔,没有更混蛋一点,要不然…”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完,身子一纵,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婉清心痛地扶起碧草,叹了口气柔声问:“碧草,你真的不想嫁给他吗?就算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 ,至少他生下来,将来也能有个好的身份。”

慕容凌云一走,碧草就哭成了泪人,啜泣着摇了摇头道:“奴婢只是个丫头,就算给他做了妾,孩子生下 来,也是个遭人白眼的,何必让他跟着受罪,奴婢宁愿…宁愿打掉他,也不想他一出生,就被人瞧不起。”

婉清的心里不由升起一股敬意来,一把将碧草搂进怀里道:“你放心,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你想生 下这个孩子,我就和你一起养,你不想要她,我也帮你,你想嫁人,我帮你物色你喜欢的,总之,不管我的身 份如何变化,我还是会如在济庵堂里时一样,有我一口馒头,就也有你的一口。”

碧草伏在婉清的怀里失声痛哭,上官夜离静静地站在一旁守护着她们。

虽然身材稍嫌瘦削,却让婉清感觉很踏实,很安全。

第二天一早,就传出香莲服毒自杀的消息,婉清没有去看,她知道,所谓的自杀不过是块遮羞布罢了,香 连那样有心机的人又怎么舍得去死,何况还是在怀了主子的孩子的情况下,孩子就是她生存和往上爬的法码, 就算是苟活着,她也不会自杀的。

坠儿在外头转了一圈回来,告诉婉清道:“少奶奶怕是不知道,那毒药是玉瑶送过去的,说是六爷亲自下 的令,香莲倒没让人逼,还是自己服了毒,这会子怕是被拖到乱葬岗去了。”

婉清的心里一阵发寒,上官子墨的心还真是狠,一个与自己同床共枕过的女人,肚子里还怀了自己的孩子 ,还真的就下手给毒死了。

一时又想起碧草,赵淑媛不久也要嫁给慕容凌云了,她那样的人,又怎么会容得下碧草和碧草肚子里的孩 子?就算慕容凌云真的把碧草抬过去做了姨娘,只怕到最后,碧草也会被折磨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正在屋里为碧草伤心,外头麦冬来报,说是康王爷来了。

上官夜离今天没有出门,正在屋里拿了本游记在看,婉清听了忙让金菊去禀了上官夜离,上官夜离一听, 眉头就皱了起来,刚迎出正堂,康王已经施施然进了屋。、婉清皱了眉头道:“王爷,你怎么着也是个皇子,怎么一点子规矩礼仪都不讲,这里可是侯府的内院呢。 ”

康王一屁股坐在太师椅子,随手拈起桌上的一碟芙蓉膏丢在嘴里,“弟妹啊,我这不是好久没见阿离了, 特意来看望看望他的么?还有啊,你上回还应了我一件东西,还没给呢,我今天也是来讨帐的。”

婉清听得诧异,问道:“我欠你什么了?”

康王立即露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来,“弟妹啊,你的记性不会这么坏吧,你可是答应过,要写一个《三 国》的故事给我瞧的,我已经给了你不少时间呢,你不要说,你根本就没写啦,不然我…我可要哭给你看。 ”

婉清听得目瞪口呆,她是说过要写三国来着,可也没说非要给康王啊,还有…他一个大男人,堂堂王爷 ,竟然是要哭给她看?

“不许给他写,他爱哭不哭,哭久了我扔出去就是了。”上官夜离看也不看康王一眼,对婉清说道。

婉清听了莞尔一笑道:“是啊,那王爷,就想哭就哭吧,我相公不让我写呢。”

康王爷立即呼天抢地的大叫起来:“阿离啊,你个没良心的,枉我一直拿你当朋友啊,我有好吃的,好玩 的,什么时候少过你的一份,不就是让你娘子写个故事吗?你娘子还没反对呢,你倒好,有了老婆就忘了朋友 ,过河拆桥,见色忘友,置我们十多年的兄弟情谊于不顾,你太伤我的心啦…”吧啦吧啦,后面还有好大一 串。

婉清实在受不了他的唐僧念,起了身就要进内室,康王忙叫住她道:“弟妹,你且不写那个故事,也总得 做个新鲜玩意儿给我吧,那什么望远镜,你送了一个给五哥,不行,我也要一个,不是望远镜,换个别的东西 也成。”

“不做。”婉清答得干干脆脆。

“阿离…”康王爷扯着上官夜离的衣襟抹那根本不存在的眼清,控诉婉清对他的冷待:“阿离啊,兄弟 可是有今生没来世啊,老婆如衣服,你不能这么对我啊。”

上官夜离只差没给他一个爆栗了,不奈的说道:“说吧,今天干嘛来了,不说我也进里屋睡了。”

康王对他翻了个白眼,耸耸肩道:“真无趣,一下子就被你看出来了。”

上官夜离手握成拳,就要往唇边放,康王忙摆手:“别,别,别,你莫要咳,我告诉你就是,真是怕了你 了,北戎在边境有新动作,已经抢掠了大周两座城池了,皇上令王皇兄即刻回边关坐镇。”

“这与我相公何干?”婉清诧异地问道。

“怎么无关,你家相公是个人才啊,好好的九门提督不做,给辞了,皇上允了他,让他跟五哥一起戍守边 关呢。”康王一副愤恨的样子看着上官夜离,像是要将他生吞了似的。

“可是相公的身体…”婉清想起上官夜离身上的子母蛊毒还没有解,若是在战场上发病怎么办?还有, 他的身子真的能抵御北境的风寒么?

“娘子,北戎一样盛行巫蛊。”上官夜离不等康王回答,便先开口说道。

也是,他身上的巫毒倒底是谁下的,现在仍没有查出来,想要解蛊,就只能到巫蛊盛行的西戎或者北戎去 才有机会,婉清想起前起天他对她说的话,他说要带她离开…难道这个离开就是上战场?

婉清一阵发窘,自己可是手无缚鸡之力,上了战场能干嘛?再说了,府里能让自己上战场吗?老太君会肯 吗?侯爷也不会肯吧…

“娘子,我是想,等我立了功之后,就带你出走…”上官夜离看出婉清的心思,有些愧疚地说道,这是 他难得的一次立功的机会,他一定要抓住。

他向皇上呈请时,并没有多大把握皇上会同意,可没想到,才辞去了九门提督之职,皇上就真的应允了, 潜意识里,皇上似乎更愿意他离开京城,是何用意,他现在还没有想明白,但无论如何,能上战场为国效力, 是他小时候就有的梦想,他一定要去,只是,他不放心婉清…

婉清也在沉思,康王与上官夜离的关系密切,上官夜离一直伴在康王的左右,康王也很信任他,她原以为 ,上官夜离会辅佐康王夺嫡,没想到,他竟然反投福王,康王难道会心甘?

婉清抬眸向康王看去,她知道,这个表面嬉笑无赖的康王其实是个深藏不露的人特,就从上回乾清宫事变 可以看出,他轻而易举的就逃离了华太师的监控,很快就请来了西围大营的人来护驾,救了皇上和福王还有她 ,就这一点可以看出,康王决对不会是个真正的闲散王爷。

他定然与军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京城里的势力,不会比福王小,而如今,让上官夜离到福王的权利 中心,军队中去,何偿又不会是康王布下的一步棋?

康王也正向婉清看过来,一双澄清的眸子干净如水,不带半点杂质,这样的眼神,怕是任何人看到,也不 会对他产生防备之心吧,可偏是这样的人,让婉清琢磨不透。

“我记得,弟妹上回可是向五皇兄讨过一样东西,可是五皇兄至今也没有答复你,你说,谁满足了你的要 求,你就会将制望远镜的法子,还有燃烧弹,连弩弓一并告诉他的,是也不是?”康王难得一本正经地说道。

婉清听得一怔,她当时是说过这样的话,那时,她一时冲动,想要脱离这深宅大院,站到男人中间去,做 一番事业出来,可后来,到宫里去了一趟之后,她又感觉宫闱和朝堂的讳莫如深,世俗固念顽固和流言的可怕 ,又打了退堂鼓,没想到,康王却是听进去了。

“莫非,王爷想替我达成心愿?”婉清轻呲一声道。

她不相信,康王的思想能那样开放,会让一个女子真的走出深宅,走上朝堂,与男人并肩处事。

“不能!”康王回答得很干脆,“所以,我想,阿离上战场也是好的,你的那些新鲜东西,本王得不到, 五皇兄你也不会给,但你肯定会教阿离的,对不对?”

所以,他才很有信心的把上官夜离送到北戎边关去?很有信心上官夜离能在边关立下大功回来?

这家伙还真不是一般的腹黑,婉清气得只差没拿把剪子戳穿康王那双得意洋洋的眼睛。

“娘子,你随心就好,莫要听他胡说八道。”上官夜离瞪了康王爷一眼,一伸手,就把康王给拎了起来, 提着就往屋外甩去。

回到屋里,上官夜离拉起婉清的手道:“娘子,皇上现在身体正在恢复,几位皇子的争储之战表面平息下 来的,但是,我很担心皇上的病会反复,所以,我必须带你离开京城,上北戎是我唯一能离开京城的借口,你 莫要怕,我出征之时,会想法子把你也带出去的。”

这才是上官夜离上战场的目的吧,那天他曾说,皇上的蛊毒是因为吸了自己的血才暂时解除的,他怕皇上 再一次犯病,又会要吸自己的血,所以,才宁愿拖着病体去边关?

“可是相公,侯爷会同意你去北疆吗?那里天寒地冻,只怕你的身子骨受不了的。”婉清担忧地说道,她 曾经怨他没能保护好她,让她一直生活在争斗阴谋当中,现在才算明白,他其实一直在努力,在用心的保护着 她,只是,他的羽翼也并不丰满,他也有顾及不到的时候,可是不管如何,他对她的那份心,她明明白白的感 受到了。

“我下定的决心,除了你,没人能阻拦。娘子,过几天,我带你去郊外骑马,我就是担心,你会受不了北 塞的苦寒。”上官夜离揉了揉婉清的额发,心疼地将她搂进怀里,心中一阵愧疚。

他其实可以一个人去军中,凭他的本事,他相信自己能闯出一片天地来,可是,他怎么舍得把她一个人留 在京城,留在这四面风刀霜剑的侯府深宅里,他在家里,那些人就想尽了法子来阴害她,若他再一走,那她更 没有了依靠,他宁愿把她绑在身边一同忍受苦寒,至少有他在身边看着,护着,就算气候难耐,但至少没有性 命之忧吧。

“好,我一定努力去学。”婉清压抑不住心头的激动,她爱死身边的男人了,他懂得她的心,他知道,她 有多么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塞北苦寒又算得了什么,出了这高墙大院,从此天地辽阔,任她飞翔,终于不用 每天禁足在这方寸之地了,她的心,能不激动,能不感动么?

“过几天,皇上就会举办一个兵法演绎比赛,为军中挑选将才,是文武双比,我不想让人说我是萌祖荫的 二世祖,娘子,我也要参加。”上官夜离放开婉清,很郑重的对婉清说道。

“兵法啊,你有没有看过《孙子兵法》?三国里也有不少兵法的,我打小就喜欢看那些书,也不知道还记 得多少?”婉清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想也不想就喃喃道。

“娘子,什么是《孙子兵法》?”上官夜离迷惑地问道。

“呃…”

婉清正要回答,外头又响起康王讨厌的声音:“阿离,皇宫来人了,好像,又要请弟妹进宫呢。”

第八十三章:真的是老乡吗?

婉清正要回答,外头又响起康王讨厌的声音:“阿离,皇宫来人了,好像,又要请弟妹进宫呢。”

怎么又要进宫?没来由的,婉清的心就有些发紧,她不想进宫啊。

手,不由自主的就握紧了上官夜离的,仰起小脸,可怜巴巴地看着上官夜离。

“我陪你去,别怕。”上官夜离安抚她道,他也不放心她一个人进宫。

走出里屋,康王悠闲地坐在正堂里喝茶吃点心,感情上官夜离将他扔出去后,这厮又不请自来,坐在正屋 里等着这对小夫妻,见他们出来,康王的左眉扬了扬,一脸的暧昧,婉清小脸一红,瞪了他一眼,干嘛啊,他 们只是关在屋里说话,又没有那啥啥。

“宫里的人呢?”上官夜离面无表情地问。

“打发走了。”康王笑嘻嘻的,又转过头来同情地看了婉清一眼:“不过,马车就在外头,应该是在等弟 妹呢。”

“又是哪位贵人召见我啊?”婉清皱着眉头一脸的不情不愿。

“太后。”康王很淡定地说道。

婉清听了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皇上就好,太后至少与靖宁侯府有亲,念着与老太君的情份,应该也会照 顾自己的。

上官夜离的神色也轻松了很多,跟着婉清一道出门。

康王就在后头喊:“阿离,你不会是想要一起进宫吧,太后可没有召见你?外男可不能随便进入后宫。”

“你不是外男不就成了?走吧,看在你是皇子的分上,我让你同我一起进宫。”上官夜离一副施舍的口吻 对康王道。

看康王想要溜,揪了他的袍子就往马上扔。

康王气得在马上哇哇大叫:“你也知道我是皇子,怎可如此不敬,本王很气愤,后果很严重。”

上官夜离不等他叫完,一鞭甩在马尾上,马儿吃痛,飞奔起来。

上官夜离自己则陪着婉清坐在马车上。

宫门外,果然是太后宫里的人有迎婉清,康王递了牌子,对那宫人道:“好久没见皇祖母了,本王着实想 念,还请公公通报一声。”

那宫人对上上官夜离阴冷的眸子,应得很快,垂头就先领着婉清进去了。

太后宫里,贤妃娘娘赫然也在,太后的神情有些疲倦,婉清垂头进去行礼,太后淡淡地说道:“起来吧。 ”

婉清站起来,低眉顺眼的立在一旁。

“赐座。”太后又淡淡的说了声。婉清抬眸睃了太后一眼,发见太后眼底有着明显的黑圈,秀眉也是微蹙 着,心中便有些忐忑的猜着被召进宫来的用意。

贤妃倒是带着温和的笑意,上下打量了婉清一眼道:“这几日靖宁侯府喜事连连,母后,我瞧着这丫头没 见瘦,倒是还胖了些,怕是在府里偷懒,没帮着郡主理事呢。”

“夜离那孩子瞧着身子好了很多,想来她是心宽了些吧。”太后倒是很体贴地说道。

婉清听得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上官夜离想要从军,肯定适当的表达过,他身体有所好转的信息,所以 太后才有这样一说。

“夜离那孩子身子一直不好,倒是不知道,这一次,是哪个神医给他治病了,竟然好转得出乎意料呢。” 贤妃听了眼神复杂地看着婉清,笑容更加亲切了。

“是因为你吧,听说上回,又是你治好了皇上,看来,你这孩子还真有些本事呢。”太后微微往后靠了靠 ,半倚在软榻上,眼神锐利地看着婉清说道。

婉清忙垂头道:“太后娘娘谬赞了,那不过是凑巧罢了,臣妇并没给皇上医治。”

太后听得怔住,治好皇上是多么大的功劳,要是换了别人,就算真没有出过什么力,也巴不得往功劳上凑 吧,眼前这个年方十五的女子,竟然一副想要快些撇清的模样…太后的唇角不由勾起的抹微笑来。

“但不管如何,皇上是因为你,才病好的,而且,如今皇上现在终于身体康健了很多,也能理朝事了,这 可是大喜事,世子夫人,你功不可没啊。”贤妃柔柔地看了眼婉清说道。

“是啊,现在封夫人为神医都不为过呢。”太后说完自己也笑了起来,对婉清招了招手道:“华妃也说, 你还有一手按摩的好手艺,以后可要多进宫,给哀家按按肩颈,哀家这肩颈可是好些年没挺直过了。”

婉清看太后笑得慈祥,眼里还带着一丝期待,婉清只好起了身,向太后行了一礼后道:“宫里的医女们可 都是学过穴位按摩的,臣妇这点微末伎俩可不敢在太后娘娘您面前献丑。”

太后笑了笑道:“你这孩子,什么献丑不献丑的,不过是按摩而已,就算手艺不好,哀家也不会把你怎的 ,快过来吧,哀家这脖子可是僵了好些日子了。”

婉清要的就是这句话,太后可是宫里最大的BOSS,是千金之体,可不敢乱碰,稍有行差踏错,就有可能招 开杀身之祸啊。

走上前,婉清半跪在软踏边,轻按在太后的肩颈部,劲力暗吐,却并不是很用心,太后一开始还很舒服的 样子半躺着,后来,婉清的手指甲一不小心戳了太后一下,太后明显的轻哼了一声,婉清立即吓得跪趴在地上 ,“臣妇…无意冒犯太后,请太后恕罪。”

太后摆了摆手,被宫人扶着坐了起来,她扭了扭脖子道:“不怪你,你又不是专学了这个的,看来,哀家 这脖子,还真是要一直这么僵着了。”

婉清惭愧的垂了头,眼角就触到贤妃眼里滑过的一丝失望和诧异来。

“上回华妃姐姐可是说世子夫人的手法纯熟得很呢,今儿怎么…”贤妃一脸的可惜。

婉清听了心中暗恼,贤妃这话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说她这一次没有用心。好吧,她确实是故意的,不想再引 起皇宫里任何贵人的注意了。

太后果然脸色有些沉,婉清便装出一副战兢兢的样子来,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太后叹口气道:“原还想着,时不时的把你召进宫来,替哀家按摩呢,看来,你还真是个半吊子,罢了, 今儿叫你来,原也不是想你给我治这脖子的,贤妃,宣落衣进来吧。”

婉清听了长吁一口气,贤妃就言出去了,婉清这才敢站了起来,老实站回一边。

不一回子,贤妃亲自领着一个女子进来了,婉清抬眸看去,只见那女子年方十五六岁的样子,身着一袭浅 紫百褶裙,裙摆刺着几只蝴蝶,眉间刺着耀眼的兰花,斜插一支紫色流苏,水灵灵的大眼睛仿佛能谱写一切, 嘴唇不点自红,略施胭脂,长发随清风飘起来,伴随着垂坠的响声,仿佛荷花中的仙子,迷迷离离,让人不禁 升起怜爱。

婉清不由看得有些发呆,郁心悠已经很美了,没想到,还有个女子比郁心悠更美,婉清自诩这个身子的样 貌还不错,但与这个女子一比,还真有些相形见拙呢。

贤妃满意地看着婉清眼里的惊艳,笑道:“夫人,可是觉得咱们落衣姑娘很美啊很可爱呀?”

婉清由衷地说道:“回娘娘的话,臣妇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美貌的女子呢。”

那叫落衣的女子落落大方的向太后娘娘行了一礼后,清亮灵动的大眼在婉清身上打了个转儿,声音清脆悦 耳,“你就是夜离哥哥的娘子么?你也长得很美呢。”明明就比婉清还大一岁的样子,却是一副天真烂漫,娇 憨可爱的样子。

婉清几乎立即就对她产生了好感,笑道:“你也认识我家相公么?”

此言一出,太后和贤妃娘娘都笑了起来,太后道:“好,好,好,原哀家还怕她们两个合不来呢,这如今 瞧着一见如故的样子,以后在一起,应该能和和气气的相处呢。”

“可不是吗?落衣自小就乖巧可爱,谁见了她都会喜欢的,要不是她自个儿非要去侯府住着,臣媳还巴不 得一直就留她在宫里呢。”贤妃也是一脸的笑。

婉清听得心中警铃大起,这话听着可是有些别的意思在里头了。

“落衣小时在侯府住过几年,跟几位哥哥姐姐感情也好,在那落衣能自在一些。”落衣娇憨的微微一笑, 对贤妃娘娘说道。

婉清听得一怔,这位落衣姑娘还真是单纯的很,这样的话也当着太后和贤妃的面给说了出来,就不怕她们 心里不痛快么?

果然太后嗔了落衣一眼道:“你这没良心的丫头,在宫里住着谁还拘着你了不曾?就是你皇帝舅舅也是把 你宠到天上去了,你怎么就不自在了?”

落衣似是才反应过来,一下子扑到太后怀里,撒娇道:“太后外婆,落衣不是这样意思嘛,宫里规矩大, 落衣如今也到了这个年纪,又不能像从前一样,随便跟政哥哥,晟哥哥几个混玩了,就想着去侯府嘛,夜离表 哥虽然凶了点,可他从小就很疼我啊,如今又有了表嫂,那就更多一个人疼我了,外婆,您就不要生气了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