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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感慢慢减轻,薛彤缓缓开口,“好像被他踢了。”

“踢了怎么这么疼?”胡姐很担忧,“我扶你去检查一下。”

等到痛感完全退去,胡姐扶着她到病科室,一阵折腾之后,医生拿着B超结果满脸凝重,欲言又止,最后缓缓道:“情况不太好。”

旁边的女狱警胡姐紧张起来,薛彤捏了一把汗,颤颤巍巍开口问:“到底什么事?”

医生把结果展示给她看,“孩子大概是个畸形,你看,他的整个下半身发育不正常,只有一条腿,而且位置也……”

她其实想说孩子好像没有腿,只是没有说出口。薛彤拿过图片,认认真真仔细研究。

旁边的医生安慰道:“你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再说,你现在可能也没做好当妈妈的准备。”

胡姐轻轻拍着薛彤的肩膀,她看着薛彤肚子慢慢变大,没想到孩子是这个样子,轻声开口:“薛彤,下次就会是个健康的孩子。”

薛彤还在盯着图片看,孩子从腹下生出的那一段肯定不算腿,虽然不长但肯定算是尾巴,怪不得踢人那么疼,原来跟龙泽一样。薛彤唇线微微勾起,听到旁边的医生道:“你大概什么时候做?”

“做什么?”薛彤一脸茫然,刚才在仔细研究孩子的尾巴,没听到她们之前在说什么。

医生叹气,“这个孩子还是不要留了,四个月已经很大了,再晚做对你有很大危险,你上个月就该拍一张图。”

“为什么不留?”薛彤条件反射冲口而出,说出之后才警觉自己说了什么。

医生并没有觉得她的反应有何不正常之处,胎儿畸形对母亲的打击肯定很大,这样的情况不少见,“你回去考虑一下,最好跟孩子的爸爸商量商量,胎儿虽然现在还在成长,但这样的胎儿很容易中途流产,到时候对你身体伤害更大。就算能够生下来,他将来也未必会快乐。”

薛彤本来想问宝宝的其他方面正不正常,比如心跳什么的,想了想还是没问,这个孩子毕竟很特别,他本来就和人类不一样,也不能以人类的思维来看待,不然医生说不定还会说出一大通。薛彤敷衍她,“我要回去好好想想。”

不能过度刺激孕妇,医生言尽于此。胡姐和薛彤回去的时候,轻声安慰她:“薛彤,你和宝宝缘分不够,以后还会有更好的宝宝。”

薛彤脸色比胡姐好得多,“我不会打掉孩子的。”

她口气坚定,胡姐看她脸上并无忧色,反而更担心了。

薛彤也有自己的担心,一个人在房间里拿着B超图片仔细研究,然后皱着眉自言自语,“怎么尾巴这么短呢?”

龙泽的尾巴长度是上身的十几倍,而她腹中宝宝脑袋不小,尾巴还不及身长,薛彤在屋子里一圈一圈踱步,左思右想最后得出结论——一定她的吃得太少,宝宝营养不足,所能摄取的营养要优先满足重要部位,比如大脑、心脏,因此不能长出长长的尾巴。

之后,薛彤吃得更欢实,胡姐看她的眼神怪怪的,薛彤不得不开口道:“胡姐,我觉得孩子来到我肚子里就是缘分,不管宝宝是什么样子,我都想把他生下来。”

胡姐是当母亲的人,自然能理解薛彤的心情,再说薛彤现在情况很特殊,孩子的爸爸还没有给出回复,薛彤的确不能擅做主张。

胡姐忧郁的眼神让薛彤怪不好意思,还好,这样的日子没持续几天,就传来好消息。

人贩团伙被一网打尽,龙泽火急火燎赶回Y市时接到展少辉的电话,“给你发了个邮件,也许里面的东西你用得着。”

打开邮件看到内容后龙泽兴奋不已,附件中的视频正好是那天在流鹰号宴会厅发生的事情,摄像头的角度只能拍摄到宴会厅前部分面积,从薛彤被绑在椅子上开始,程天行甚至还打了她,充分能说明程天行绑人在前,欲杀人是真,炸弹爆炸后,龙泽扑倒薛彤就跳出了摄像头的监控范围,但是程天行举枪欲扣动扳机看得清清楚楚,足以说明程天行当时是想要枪杀龙泽,薛彤只是在紧急情况发生时开了枪。

龙泽知道展少辉人脉广,向他求助过。展少辉起初也是到处打听,后来偶然想到从另一方面入手,监控录像一般都是在电脑中,他开始去找当时的电脑,或者庄凌在国外用过的电脑。带着运气的成分,费了不少力总算找到,虽然里面的信息已经被庄凌删去,但只要曾经在硬盘中存在过,便可以找这方面的专家恢复数据。

薛彤重获自由的那天,她向各位看守人员表示诚挚的谢意,也许有些人是真心,有些人是假意,但至少这三个多月时间她过得并不艰难。薛父薛母早就等在门口,头顶的白发又添了不少,憔悴的面庞脆弱得像一张纸,薛彤看上一眼就心酸,眼泪控制不住往下掉,跑过去扑到母亲的怀中泣不成声,从喉腔中发出一阵一阵的呜咽声。

母亲眼眶发红,紧紧抱着她,“总算没事了。”

不擅于表达感情的父亲也伸手搂住她的肩,一家人在门口哭得稀里哗啦。薛彤过了很久才从母亲怀里抬起头,母亲拉着她的手:“走吧,该回家了。”

走出门口,看到在远处站着的龙泽,他穿了黑色的长袖衬衫,远远地站在一侧,平静的脸上带着安静的微笑,站在那里看着一家人的重逢。他站在那里,没有走过来的意思,像一棵树挺拔苍健。

薛彤止步,她的手还在母亲的掌中握得紧紧,她用眼神询问母亲。母亲舒眉,道:“叫上阿泽一起回家吧,反正你们孩子都有了,结婚的事情拖不得。”

薛彤闻言大喜,朝龙泽招手示意他过来,笑得满面春风。

龙泽脸上是淡淡笑容,几个月的担忧和挂念都隐在这抹笑意中,他朝着他们走过来,朝薛父薛母微笑,伸出手揉了揉薛彤的脑袋,声音微微沙哑,“怎么觉得你好像胖了?”

“怀了孩子哪有不胖的?”薛母在旁边接道,她放了女儿的手,和薛父朝前走了两步,“走吧,不要堵在这里,有话也回家说。”

薛彤轻咬唇,仔细打量龙泽,分开的时间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龙泽明显瘦了,憔悴了,右边腮畔有一道伤,现在还结着深褐色的痂,直直向下连接到脖颈,初受伤时应该很深,薛彤微微心疼,伸手欲抚上,手伸到半路被龙泽捉住,听他道:“过两天就好了。”

“真丑!”薛彤从嘴中吐出,心里却翻出酸涩疼痛。

十指相扣,龙泽握紧她的手,道:“你怀孕了走路会不会很辛苦?”

还不待薛彤回答,他又说:“要不我抱你走吧?”

话音刚落龙泽弯膝倾身小心翼翼地将薛彤打横抱起,让人紧贴在自己胸膛,她的心跳离自己的心脏那么近,他的怀中,不但有她,还有他们的爱情的见证和结晶。

99结婚

飞机上薛彤向龙泽描述前几天在医院所做的检查,她说起来兴高采烈,“你不知道她们有多担心,眉头皱得像苦瓜一样,想劝我不要孩子又不好直说,旁敲侧击不断安慰我。其实我一点都不担心,都不能跟她们说孩子很健康,和他爸爸一样,脸上还要装点忧愁去骗她们,你都不知道不能跟别人诉说有多难受。”

龙泽将薛彤的一只手拢在手心,“我也料到孩子可能跟我一样。”

薛彤凑到龙泽耳边,小声说道:“想着孩子有条尾巴还挺好玩,以后也可以变来变去,多有趣!”

不过一会她的眉心又带点烦恼,“只是可能比较麻烦,而且他的尾巴好像太短了。”

“我小时候也不长。”龙泽在她耳边低声道,随即又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安慰道:“以后我们可以带他到岛上,等他长大一点懂事之后再带他在城市中生活,如果真的像我,智商也像我这么高,那很快就能明白事理。”

薛彤怀疑的目光在他身上转了转,“你智商很高吗?很快就明白事理了吗?我怎么没有看出来。”

龙泽用手一推她的脑袋,不屑道,“猪永远不懂人的智慧。”

薛彤闻言抡起拳头去打他,动静立即引来走道另一边座位上母亲的目光,母亲瞪了她一眼,意思是说:“都快当妈了,也不老实一点。”

薛彤没再动手,又和龙泽低声说笑,一两个小时很快过去,龙泽带着一家人住到新买的别墅中。

这个小区的别墅每一栋都距离很远,有很大的院子,坐享天然湖景,非常适合薛彤调养,傍晚薛彤喜欢在小区散步,落日的余晖洒在湖面,波光粼粼一湖碎金,她和龙泽手牵着手走在湖边,半面霞光打在脸上,温暖又甜蜜;有时候她也挽着母亲的臂弯,听着母亲在她耳边不断唠叨孕妇注意事项。由于龙泽特殊的存在,他们没有请保姆,只请了一个钟点工一周来打扫一次房间,薛母承担了大部分家务。

没住多久母亲又带着薛彤搬回家,因为薛彤和龙泽打算结婚,婚礼筹办得匆忙,一生只有一次,为了让以后有更多温馨的回忆,龙泽不愿意从简而办,自己狠狠忙了一阵。有那么几个下午,阳光落在墙面,他和薛彤趴在桌边亲手写请帖,一笔一划都是快乐;他们一起选购大红的床上用品,选购结婚的喜糖,薛彤在他旁边指指点点,叽叽喳喳没完没了,落在耳中却比清脆的铃铛声更动听。

金秋九月,暑气退下,微风吹在脸上都是爽意,天空那么高,那么蓝,龙泽带着车队前去迎亲,当日红光满面,左辰逸给他做伴郎。除了薛彤家的亲戚,薛彤还请了不少同学,在同学之中,她结婚算是比较早。由于龙泽之前没有请她的同学吃饭,这方面关系做得不到位,薛母事先表示女婿比较好说话,所以女伴们都不肯轻易放过龙泽。

红包一个一个递进去,对方就是不开门,几个女伴抵在门后,最开始要求唱歌,这是最简单的项目,偏偏她们提出来的歌曲龙泽都不会,什么《两只老虎》《猪之歌》……然后就变成龙泽在门口地上做俯卧撑,左辰逸在旁边唱,门背后一帮人起哄。

看新郎做了一百个俯卧撑依然面不改色气不喘,女伴显然不满意,开始诗歌朗诵,随便从唐诗三百首点一首,要新郎朗诵出来。龙泽记性好,这一类正好左辰逸提醒过他,前两天买了几本书翻了翻,基本上对答如流。姐妹们显然不了解新郎,要龙泽穿针引线几秒钟就完成,拿出骰子和大碗要对方博一个状元插金花,龙泽随手就能掷出。姐妹们不服气,拿出红绳绑了九种东西和纸条,然后把绳子的另一端放到新娘房外让新郎拉,跟龙泽说其中一条绳子另一头系在新娘手腕上,其他的都是小惩罚,拉到惩罚就要接受。

绳子扔出来龙泽瞅了半天,非常无奈地吼了一句:“你们这帮骗子,明明没有哪一条绳子系着薛彤!”

里面传来哄堂大笑,让他在门外大声说了半个小时的情话才开门,薛彤一身白色的婚纱,韩版款式的高腰蓬蓬裙,遮住她微微隆起的肚子,整个人像盛放的花朵带着甜美的气息,她化了不浓的妆,腮畔是桃花的粉红,颈上的粉钻项链熠熠闪光,龙泽看到第一眼时眼中放出异样光彩,嘴唇微张,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走过去伸出双手欲将她搂入怀中,却觉得唐突,站在她一尺处面带微笑,道:“薛彤,你真美。”

旁边的人起哄,“应该叫老婆!”

龙泽扯着笑,将她抱起,凑在她耳边深情地说了句:“老婆,你今天好漂亮。”

薛彤伸出手抱住他的脖子,一抹娇羞的笑隐在唇畔笑涡,幸福的喜悦从眉梢眼角洋溢出来。

没有乘坐电梯,龙泽一直用公主抱的姿势将她抱上车,照顾薛彤家人的面子,迎亲的车虽然各不相同,但都是国外豪车,来自朋友的友情支持。婚礼在高尔夫球场举行,碧油油的绿草是软软的毛毯,不用说红玫瑰如霞似锦,不用说白玫瑰雪色银辉,不用说鲜花织成的拱门流光灼灼,单是带着甜味清香的空气就足以让人沉醉。交换戒指的时候,薛彤的手指微抖,幸福来得如此真实,回想起那时在岛上庭院中初识龙泽,怎么也不会想到同一个款式的指环最终会戴在他们两人的手指上。

钻石戒指在阳光下闪着光,龙泽执着薛彤的手,一根一根手指细细抚摸,他低头很轻声道:“薛彤,你真的是我的天使。”

薛彤看着他玉雕一样下巴,一字一字轻轻吐出:“其实,你才是……”

你才是我的天使,如果当初没有遇见你,我将身在何方?薛彤眼角渗出一点泪花,此时此刻,唯有感谢上天让我们相遇。

龙泽轻轻吻上她,嘴中的甜蜜足以让全身融化,谁都不是天使,终不过是他们的相遇改变了彼此的命运,又用真心的付出去营造天堂,才能让对方在幸福的天空中自由翱翔。

婚后两人没有去度蜜月,薛彤静心调养安胎。期间听说庄凌死在狱中,龙泽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庄凌以前得罪了人,对方不会让他活太久,薛彤只觉得更加安心,外人总是觊觎龙泽特殊的能力,妄图从龙泽身上谋利,如今,总算一切都过去了。

有一大家子人要养,龙泽开始投资其他项目,后来干脆自己研究证券,事业从来都不是他的压力。他依然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悠闲,日子过得舒适惬意,和薛彤到处走走看看,有时分享一部电影,有时只是安静地躺在被窝,看着落地窗洒进来的阳光慢慢移动,岁月静好,世事安稳。

都说怀孕很累,除了肚子里的小家伙偶尔踢薛彤一下让她痛得受不了,薛彤没有任何不适,吃得下睡得香,精神也很好。薛彤痛的时候,龙泽眼中就是深深的担忧,常常摸着她的肚子道:“等他生出来我帮你教训他。”

薛彤在他身边娇憨地笑,“不要,你力气那么大,不要把他打坏了。”

她的肚子不大,比起其他同月的孕妇小一些,两个人常常在一起讨论孩子的事情,因为两个人是不同的种族,怀孕生产就是一个充满未知的过程,甚至不知道孩子要几个月才能出生,对于宝宝两人有很多惊喜和期待。

龙泽替她联系好了一家私人医院,不管生出的孩子是什么样医生都会保密。不过薛彤再也不敢去做B超,宝宝太特殊,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她能听到宝宝的心跳,她能感受到他在她腹中健康地成长,龙泽的生命力这么强,宝宝也不会娇弱。

龙泽说宝宝生下来之后,他可能会立即带宝宝回家,薛彤先在医院住几天,由岳父岳母照顾着,对于不能在产后照顾她,龙泽觉得很抱歉。

如果是顺产,薛彤就想立即回家调养,她想和宝宝呆在一起,很多时候她在脑中会去想象宝宝扭动身子的样子,想着想着就笑出声。如果生出来一个带着长长尾巴的宝宝,医生会是什么反应,希望不要被吓坏,她始终很担心对方会说出去。

比起薛彤和龙泽,薛父薛母似乎更担心宝宝,担心薛彤的生产过程,担心这样的孩子怎么成长,担心以后他被会排斥……

总之作为父母,永远比儿女操心更多。

作者有话要说:飞机上薛彤向龙泽描述前几天在医院所做的检查,她说起来兴高采烈,“你不知道她们有多担心,眉头皱得像苦瓜一样,想劝我不要孩子又不好直说,旁敲侧击不断安慰我。其实我一点都不担心,都不能跟她们说孩子很健康,和他爸爸一样,脸上还要装点忧愁去骗她们,你都不知道不能跟别人诉说有多难受。”

龙泽将薛彤的一只手拢在手心,“我也料到孩子可能跟我一样。”

薛彤凑到龙泽耳边,小声说道:“想着孩子有条尾巴还挺好玩,以后也可以变来变去,多有趣!”

不过一会她的眉心又带点烦恼,“只是可能比较麻烦,而且他的尾巴好像太短了。”

“我小时候也不长。”龙泽在她耳边低声道,随即又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安慰道:“以后我们可以带他到岛上,等他长大一点懂事之后再带他在城市中生活,如果真的像我,智商也像我这么高,那很快就能明白事理。”

薛彤怀疑的目光在他身上转了转,“你智商很高吗?很快就明白事理了吗?我怎么没有看出来。”

龙泽用手一推她的脑袋,不屑道,“猪永远不懂人的智慧。”

薛彤闻言抡起拳头去打他,动静立即引来走道另一边座位上母亲的目光,母亲瞪了她一眼,意思是说:“都快当妈了,也不老实一点。”

薛彤没再动手,又和龙泽低声说笑,一两个小时很快过去,龙泽带着一家人住到新买的别墅中。

这个小区的别墅每一栋都距离很远,有很大的院子,坐享天然湖景,非常适合薛彤调养,傍晚薛彤喜欢在小区散步,落日的余晖洒在湖面,波光粼粼一湖碎金,她和龙泽手牵着手走在湖边,半面霞光打在脸上,温暖又甜蜜;有时候她也挽着母亲的臂弯,听着母亲在她耳边不断唠叨孕妇注意事项。由于龙泽特殊的存在,他们没有请保姆,只请了一个钟点工一周来打扫一次房间,薛母承担了大部分家务。

没住多久母亲又带着薛彤搬回家,因为薛彤和龙泽打算结婚,婚礼筹办得匆忙,一生只有一次,为了让以后有更多温馨的回忆,龙泽不愿意从简而办,自己狠狠忙了一阵。有那么几个下午,阳光落在墙面,他和薛彤趴在桌边亲手写请帖,一笔一划都是快乐;他们一起选购大红的床上用品,选购结婚的喜糖,薛彤在他旁边指指点点,叽叽喳喳没完没了,落在耳中却比清脆的铃铛声更动听。

金秋九月,暑气退下,微风吹在脸上都是爽意,天空那么高,那么蓝,龙泽带着车队前去迎亲,当日红光满面,左辰逸给他做伴郎。除了薛彤家的亲戚,薛彤还请了不少同学,在同学之中,她结婚算是比较早。由于龙泽之前没有请她的同学吃饭,这方面关系做得不到位,薛母事先表示女婿比较好说话,所以女伴们都不肯轻易放过龙泽。

红包一个一个递进去,对方就是不开门,几个女伴抵在门后,最开始要求唱歌,这是最简单的项目,偏偏她们提出来的歌曲龙泽都不会,什么《两只老虎》《猪之歌》……然后就变成龙泽在门口地上做俯卧撑,左辰逸在旁边唱,门背后一帮人起哄。

看新郎做了一百个俯卧撑依然面不改色气不喘,女伴显然不满意,开始诗歌朗诵,随便从唐诗三百首点一首,要新郎朗诵出来。龙泽记性好,这一类正好左辰逸提醒过他,前两天买了几本书翻了翻,基本上对答如流。姐妹们显然不了解新郎,要龙泽穿针引线几秒钟就完成,拿出骰子和大碗要对方博一个状元插金花,龙泽随手就能掷出。姐妹们不服气,拿出红绳绑了九种东西和纸条,然后把绳子的另一端放到新娘房外让新郎拉,跟龙泽说其中一条绳子另一头系在新娘手腕上,其他的都是小惩罚,拉到惩罚就要接受。

绳子扔出来龙泽瞅了半天,非常无奈地吼了一句:“你们这帮骗子,明明没有哪一条绳子系着薛彤!”

里面传来哄堂大笑,让他在门外大声说了半个小时的情话才开门,薛彤一身白色的婚纱,韩版款式的高腰蓬蓬裙,遮住她微微隆起的肚子,整个人像盛放的花朵带着甜美的气息,她化了不浓的妆,腮畔是桃花的粉红,颈上的粉钻项链熠熠闪光,龙泽看到第一眼时眼中放出异样光彩,嘴唇微张,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走过去伸出双手欲将她搂入怀中,却觉得唐突,站在她一尺处面带微笑,道:“薛彤,你真美。”

旁边的人起哄,“应该叫老婆!”

龙泽扯着笑,将她抱起,凑在她耳边深情地说了句:“老婆,你今天好漂亮。”

薛彤伸出手抱住他的脖子,一抹娇羞的笑隐在唇畔笑涡,幸福的喜悦从眉梢眼角洋溢出来。

没有乘坐电梯,龙泽一直用公主抱的姿势将她抱上车,照顾薛彤家人的面子,迎亲的车虽然各不相同,但都是国外豪车,来自朋友的友情支持。婚礼在高尔夫球场举行,碧油油的绿草是软软的毛毯,不用说红玫瑰如霞似锦,不用说白玫瑰雪色银辉,不用说鲜花织成的拱门流光灼灼,单是带着甜味清香的空气就足以让人沉醉。交换戒指的时候,薛彤的手指微抖,幸福来得如此真实,回想起那时在岛上庭院中初识龙泽,怎么也不会想到同一个款式的指环最终会戴在他们两人的手指上。

钻石戒指在阳光下闪着光,龙泽执着薛彤的手,一根一根手指细细抚摸,他低头很轻声道:“薛彤,你真的是我的天使。”

薛彤看着他玉雕一样下巴,一字一字轻轻吐出:“其实,你才是……”

你才是我的天使,如果当初没有遇见你,我将身在何方?薛彤眼角渗出一点泪花,此时此刻,唯有感谢上天让我们相遇。

龙泽轻轻吻上她,嘴中的甜蜜足以让全身融化,谁都不是天使,终不过是他们的相遇改变了彼此的命运,又用真心的付出去营造天堂,才能让对方在幸福的天空中自由翱翔。

婚后两人没有去度蜜月,薛彤静心调养安胎。期间听说庄凌死在狱中,龙泽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庄凌以前得罪了人,对方不会让他活太久,薛彤只觉得更加安心,外人总是觊觎龙泽特殊的能力,妄图从龙泽身上谋利,如今,总算一切都过去了。

有一大家子人要养,龙泽开始投资其他项目,后来干脆自己研究证券,事业从来都不是他的压力。他依然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悠闲,日子过得舒适惬意,和薛彤到处走走看看,有时分享一部电影,有时只是安静地躺在被窝,看着落地窗洒进来的阳光慢慢移动,岁月静好,世事安稳。

都说怀孕很累,除了肚子里的小家伙偶尔踢薛彤一下让她痛得受不了,薛彤没有任何不适,吃得下睡得香,精神也很好。薛彤痛的时候,龙泽眼中就是深深的担忧,常常摸着她的肚子道:“等他生出来我帮你教训他。”

薛彤在他身边娇憨地笑,“不要,你力气那么大,不要把他打坏了。”

她的肚子不大,比起其他同月的孕妇小一些,两个人常常在一起讨论孩子的事情,因为两个人是不同的种族,怀孕生产就是一个充满未知的过程,甚至不知道孩子要几个月才能出生,对于宝宝两人有很多惊喜和期待。

龙泽替她联系好了一家私人医院,不管生出的孩子是什么样医生都会保密。不过薛彤再也不敢去做B超,宝宝太特殊,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她能听到宝宝的心跳,她能感受到他在她腹中健康地成长,龙泽的生命力这么强,宝宝也不会娇弱。

龙泽说宝宝生下来之后,他可能会立即带宝宝回家,薛彤先在医院住几天,由岳父岳母照顾着,对于不能在产后照顾她,龙泽觉得很抱歉。

如果是顺产,薛彤就想立即回家调养,她想和宝宝呆在一起,很多时候她在脑中会去想象宝宝扭动身子的样子,想着想着就笑出声。如果生出来一个带着长长尾巴的宝宝,医生会是什么反应,希望不要被吓坏,她始终很担心对方会说出去。

比起薛彤和龙泽,薛父薛母似乎更担心宝宝,担心薛彤的生产过程,担心这样的孩子怎么成长,担心以后他被会排斥……

总之作为父母,永远比儿女操心更多。

100爱子

天气慢慢转凉,孩子已经八个月但薛彤的肚子依然不大,她已经每一顿都吃得很饱,晚上还会加餐,自己没见长胖,不知道这些营养都去了哪里。这几个月,她每天都会做一些有助于顺产的运动,甚至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不去医院,在家里把孩子生下来。长着尾巴的宝宝本来就怪异,万一宝宝在众目睽睽之下尾巴又变成腿,这样的事情恐怕没人能保密,孩子将一生不得安宁。

薛彤经常询问医生关于顺产的事情,家里也把所有的东西置办齐备。龙泽反对她的想法,人类生孩子有很大的危险性,坚决不同意她在家中生宝宝。薛彤争不过他,但心里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

那天晚饭后,她拉着龙泽缓缓散步消食,肚子微微觉得不适,不是疼痛,只是腹部很胀,带着一点点下坠感。因为感觉不是很明显,她没有太在意,早点结束散步回到屋中。

但她越来越觉得坐立不安,准备上床时这种下坠感越来越强烈,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她抓住龙泽的手,“泽,我觉得不太对劲。”

“怎么了?”龙泽先将她放在床上,脸色紧张,“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不要。”薛彤紧紧抓着他的手,“不要离开我,我也不想去医院。”

“那我叫个医生过来给你检查一下。”龙泽拿起旁边电话。

薛彤并不是觉得很难受,她平躺在床上,呼吸变得深沉,她本能地寻找了一个较舒适的体位,羊水破了腹部传来剧烈的疼痛,她真的能感受到宝宝要出来了,龙泽看情况不妙准备带她去医院时已经来不及,找来薛母帮忙,自己不断打电话催医院的人过来。

薛彤痛得额上大颗大颗的汗水滚下,她抓着龙泽的手,“我……我可以……不要让他们上来……”

虽然很痛,但是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孩子滑了出来,没有发出啼哭声,但龙泽说他是健康的男宝宝。薛彤躺在床上喘气,她看到龙泽手中的宝宝,宝宝很小,像个袖珍小婴儿,他出来的时候尾巴绕过头顶,绕了两圈将他环成一个蛋的形状,被尾巴圈住的宝宝还不到二十厘米;加之薛彤以前被强行拉开过胯部韧带,身体柔韧性好,所以生产比较容易。薛彤刚想让龙泽把孩子拿到眼前仔细看看,就听到父亲说医生过来了,龙泽对薛母道:“妈,拜托你了,我先带着孩子躲一下。”

医生带着护士急匆匆过来,看着床上已经生产结束的薛彤非常疑惑,父母在旁边解释说孩子已经被爸爸带去了医院,只让他们帮忙护理薛彤。薛彤生产的过程比较简单,只流了很少量的血,精神不算很差,又因为挂念宝宝觉得没有必要去医院。

医生替她清理身体,相当尽职地帮她把一切处理妥当,薛彤拒绝了她要留下来照顾产妇的提议,说要是有不适会立即打电话给她。医生的絮絮叨叨此时在薛彤耳中变得很烦,好不容易送走医生,她躺在干净的床单上,忙问:“龙泽呢?”

“别慌,你爸去找。”薛母理解她想看孩子的心情,忙催促薛父去叫龙泽。

过了一会龙泽走进卧室,宝宝被他一只手托在胸前,缩着脑袋,他已经睁开了眼睛,一双乌漆漆的眸子是懵懂,还透出点怯怕,龙泽的手掌就足以托起他,白色的尾巴紧紧缠在龙泽的手臂上,小手无力地抓着龙泽的胸前衣襟,像是本能地寻找安全。

薛彤急得坐起身,“把宝宝放下来。”

“你先躺好。”龙泽道,他把宝宝放到薛彤身边,将宝宝的尾巴从他手上轻轻拨开,大概出生已经有一两个小时,他全身并不是皱巴巴的,是细滑的婴儿的皮肤,宝宝真的很小,他的上半身比人的手掌大不了多少,尾巴很细很细,尤其是末端跟毛线差不多,不到两尺长。和刚出生的人类婴儿更大的不同是,宝宝五官清晰,手和尾巴都很灵活,身体不是肉扑扑软哒哒,而是精瘦结实。他在床上缩成一团,尾巴盘曲环绕住身体,眼珠看着薛彤,又可爱又惹人心疼。

薛彤想抱抱宝宝,看龙泽没有反对就缓缓伸出手,不过宝宝太小了,他似乎很怕,薛彤用手指轻轻摸他,低低自语:“他好可爱。”

“我也好喜欢他。”龙泽露出微笑,“你不用太担心,他很好养。”

薛母有护理孩子的经验,面对这样的宝宝看了半天,然后拿起干净柔软的毯子将宝宝包起来,但是宝宝不肯安分地呆在毛毯中,小手在无力地扒拉。薛彤意识到宝宝饿了,赶紧抱起宝宝给他喂奶。

吮吸是孩子与生俱来的本能,宝宝一碰到乳头就紧紧含住,使劲吮吸,双手紧紧巴在薛彤身上,尾巴缠着妈妈的手臂。薛彤觉得很疼,像被人使劲咬了一口,但是心里很甜蜜。

母亲忙着去准备其他东西,小宝宝太小,又不是人的形状,心里觉得怪怪的,但不管是什么,都是自己的外孙。

宝宝的确和人类有很大的差别,第二天白天就已经在床上爬动,他的尾巴还不能很好地支撑身体。薛彤和龙泽侧卧在床上,宝宝在他们中间,爬来爬去,滴溜着乌黑的曈目,晃着脑袋看着他们。薛彤看着直笑,“他是不是过几天就能走路?”

龙泽道:“很快就可以。”

“那真省事。”薛彤忍不住拿手指去逗宝宝,宝宝立即抓住她的手,啃咬她的手指,他的确是长了小小的乳牙,薛彤觉得自己没洗手,放在他嘴里不卫生,连忙抽回手。宝宝却依然缠上去,直往她胸前钻。薛彤知道他又饿了,抱起来喂奶。

宝宝要吃很多,没有奶水了还在使劲吮吸,用无辜期盼的眼睛望着妈妈,好像妈妈将奶水藏起来了。薛彤只好叫龙泽调了奶粉喂他,奶瓶刚拿到手,宝宝嗅到味道,连忙往奶瓶凑去,触到奶瓶手和尾巴并用,小尾巴在上面缠了一圈又一圈,整个人贴在奶瓶上,含住奶嘴咕咕吮吸,可爱又灵巧的动作惹得薛彤咯咯笑开。

薛母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她的笑声,放下手中的东西,道:“一点养孩子的样子都没有,怎么看怎么觉得你们像在养宠物。”

奶瓶在薛彤手中微微向下倾斜,宝宝整个人缠在上面,像挂在树上的小猴子,薛彤笑道:“有点像袖珍小猴子。”

“哪有这么说自己的孩子。”薛母埋怨道,“他可是你亲生的。”

宝宝吃饱之后伸个懒腰,精神变得恹恹的,就在枕头旁边找个舒适的位置睡去,他的头发乌黑浓密,薛彤拿了小毛毯给他盖上,她知道他需要更多营养,他的尾巴还太软,连身体都不能撑起来。

宝宝尝试滑动着走路时常常摔倒,有时候他抱着尾巴在床上滚来滚去,薛父薛母也已经习惯他特殊的模样,一家人围在床边看他撑着手爬动。他非常努力地立起身,刚站起来又摔在床上,摔倒之后顺势滚上两圈,姿态灵巧可爱,非常讨人喜欢,引得大家发出笑声。他听到大家的笑声,似乎不明所以,脑袋左看看爸爸妈妈,右看看外公外婆,然后又向前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