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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楷!”陆太太气急,重重的拍了一下床案,当然,她身子极其的虚弱,虽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却只发挥出了极轻的力道。

“你也太不像话了,你怎么能这样说素素?素素做了什么让你对她这样冷言冷语?她昨晚在这里照顾我一整个晚上,眼都没眨一下,那时候你在哪里?我告诉你,素素是个好孩子,我不许你再这样的欺负她,你也不准赶她走!”

“妈,你知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她污蔑阿锦…”

“闭嘴!”陆太太不耐烦的蹙眉,脸上因为病痛而浮现出的表情让陆泽楷不忍心再抗拒她。

“我不管那些,本来我就看不顺眼温素锦,一个私生女,能有多高的素质?你凭什么认定了是繁素污蔑她?繁素的性子难道你还不清楚?你们认识这么多年,她是多有骨气多清高的孩子,会做出污蔑别人的事情?”

陆泽楷急的想要辩解,却偏偏陆太太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你什么都别再说了,你要想让我安安心心的养病,就让素素在这里照顾我,别的女人,我一个都不想看到!”

“妈,你不能这样不讲理,你喜欢繁素,可是我并不喜欢!”

陆泽楷站起身,咬了牙转身向外走:“你要留她在这里,那么我就走!”

“你,你这个不孝子…”眼见得陆泽楷就要夺门而出,陆太太气急攻心之下,竟是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妈!”陆泽楷大惊,繁素却是极有经验的一步过去,将陆泽楷推开,掐住了陆太太的人中,不一会儿,陆太太就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一眼看到面前面带焦灼的陆泽楷,陆太太的眼泪就掉了下来:“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养下一个这样的儿子…”

“好了妈,你别哭了,我答应你,答应让繁素照顾你,但是,等你病好出院,她必须要走!”

“不行,我不准!”

“你要是不答应,我现在就让她消失的干干净净!”

陆泽楷丝毫不再妥协,幽深的双眸紧盯着陆太太,两人一时之间僵持不下,就在这时,繁素轻轻开了口:“等到伯母出院,我就会离开。”

陆泽楷毫不客气的狠狠瞪她一眼:“你最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这句话。”

繁素轻轻点头:“我会记住,你放心吧。”

她点头答应,唇边却是缓缓的勾起了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意。

你想找到她吗?陆泽楷,恐怕,已经是晚了吧。

“怎么会在这里?”

走在最前面的男人个子极高,看背影极其的俊逸倜傥,但可惜的却是,那人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的,原来却是个腿脚不灵便的残废。

“少主,就是这里。”走在他身后一步远的男人,开口之前,必然右手紧握成拳抵在心口处,毕恭毕敬的语调。

那人听了这话之后,眉心就蹙的更紧,原本就俊美的让人不敢直视的面上,是浓到了极致的疼惜。

“我们进去吧。”安若莲望着面前污水横流到处都是垃圾的地面,毫不犹豫的举步向前。

“少主,您请在这里略等,让属下去找温小姐出来吧。”

身边的下属预备阻拦,岂料,安若莲一手将他推开,仍旧不太流畅的中文,从他口中说出却是别有一番韵味。

“我是来找我的素素,就算面前是刀山火海,我也不会迟疑一步。”

他大步上前,毫不顾忌那些垃圾弄脏了他的衣服,他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湛蓝色的眸子里流泻出让人心襟动摇的光彩。

“少主,就是这里了。”

看着面前生锈的铁门,莲中觉得自己的心跳渐渐的加快,他几乎要控制不住的破门而入,找到他的女孩,紧紧的,将她搂在怀中,再也不让她吃一点点的苦。

莲抬起手轻轻的叩门,不一会儿,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大嗓门响起:“来啦,来啦,是要租房子吗?”

房东太太一把拉开铁门,一边粗鲁的嚷嚷着…

打开门的瞬间,她整个人忽然就钉在了原地,天啊,她一辈子都没有看到过这样英俊的男人,刚才,自己好像刚刚吃了大蒜,还没有漱口…

房东太太一把捂住嘴,几乎是嗫嚅着说道:“请问,您有什么事?”

她的普通话不灵光,此刻又因为要矜持而有些扭扭捏捏,别人看起来却是好笑的四不像,而莲却是客气而又温和的轻轻一笑,旋即微微鞠躬;“这里,有没有住着一个叫素锦的女孩?”

“你找素素啊?在的在的,就在二楼楼梯口左转第二间,你是她孩子的爸爸吧?”房东太太一边闪身让路,一边领着他向楼上走去,目光却是钉在他的身上挪不回来。

“孩子?”莲的眉心骤然的蹙起,脚步也微微的停滞了一下,她,难道有了陆泽楷的孩子?

想到这里,只觉得心口里一阵锐利的疼痛,竟然就无法控制的微微哆嗦起来,他从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从不曾做这样的准备,现在,他该怎么办?

怎么面对她?怎么面对那个孩子?他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有七情六欲的人,面对自己心爱女人有了别人的孩子,他又怎么会不迟疑,不难过?

可是,他是真的爱她啊,爱她的一切,爱她的所有,那么,该不该,也爱这个别人的孩子?

莲一边缓缓的上楼,一边沉思,心底百转千回,直到上到二楼,看到那简陋的房间门紧闭着,窗台上养着一盆花,防盗窗和栏杆之间牵了一条晾衣绳,挂着几件普通的衣服,还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淌水,莲只觉得心跳咚咚,她就在里面,就在里面!

安若莲,你最爱的女人正在这样鄙陋的环境里吃苦,你却还在外面迟疑徘徊,不敢进去吗?

不就是一个孩子吗?他会把他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抚养!她结婚,他不在乎,还会要她,她有了别人的孩子,他还是不在乎,谁让他爱她呢,就是爱着她,想要对她好,看着她在他的面前露出微笑,就是这样的简单!

想到这里,已经控制不住的一步上前,门是虚掩着的,他的手刚碰到就推开了。

房间里阳光却是极好,她就那样半躺在床上,小腹高高的隆起,而她的手掌正温柔的轻抚在那里,口中有轻轻的呢喃,似乎在对孩子说话一样…

莲站在门口,看到阳光给她周身笼上温和而又迷离的光晕,他就那样望着她,似乎想要将她镌刻在自己的心上。

“素素。”他用中文叫她的名字,却已经是熟稔无比,这个名字,不知道在私下里念了多少次。

素锦听到声音抬起头来,有些愣住,她微张了小嘴望着门口高大的男人,“莲?”

莲的脸上缓缓的溢出一抹微笑的笑,他转身关上门,一步一步走近她:“是我。”

“你,你怎么来了?”素锦艰难的想要坐起来,却是有些笨拙,使了几次力都没有成功,莲的手温柔的搀住她。

将她扶起来的同时,又拿了枕头支在她的背后要她靠住。

这一切做好,他才在她身边坐下来,轻轻握住了她的手,长睫垂下来,遮住了他眼底湛蓝色的迷人光晕。

“想你了,所以就找你,来看看你。”

她的手指不如当初那样圆润了,发红,粗糙,关节的地方也变粗了,莲看着,就有些心疼,简直没有办法想,她大着肚子还要洗衣服,该是怎样的艰难、

素锦心口里微微的悸动一下,觉得喉咙有些发紧,她略偏了头,不敢看他。

他和她之间,早已算是互不相欠了,而现在,在自己这般痛苦狼狈的时候,却是他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肚子里宝宝的爸爸,想必还在和季繁素一起双宿双飞呢。

她并不嫉妒,也不十分的难过,只是觉得有些讽刺,自己曾经付出的那么深厚的感情,完全都被糟蹋了。有些不值。

摇摇头,忽然想到刚才莲进来时,一瘸一拐的样子,素锦心底猛地一颤,下意识的一把抓住了他,急迫询问:“莲,你的腿怎么了?我刚才看你走路一拐一拐的…”

莲看到她眼底的焦灼和担忧,只觉得这些日子受到的所有苦楚,甚至腿上挨了两枪伤到骨头的疼痛似乎都消失无踪了,但是,他又怎么忍心看到她担心?

“我刚才来的时候,走到巷子口,不小心扭伤了脚踝。”他强自让自己用轻松的语调说道,甚至还微微的笑了一下。

素锦这才松口气;“那条路就是很难走,你要当心点。”

“我知道。”感觉到她的手想要抽走,安若莲却是不露痕迹的轻轻握住,指尖有些怜惜的轻轻触碰她粗糙的手指;“素素,我带你走好不好?”

素锦眼底乍然的迸射出奇异的目光,旋即却又暗淡下来,她已经有了陆泽楷的孩子,这个孩子又不可能被拿掉了,她怎么能跟莲在一起,耽误他的幸福?

“莲,你也看到了,我有了他的孩子…”

她话还未说完,莲却是更紧的抱住了她,他迷人的蓝色瞳孔里映出来两个小小的她:“我若是说不在意,那是骗你…”

素锦不由得一颤,下意识的就要推开他…

“可是,我还有一句话。”莲深深叹口气:“我在意,但是我更在意你。如果失去你,我这一生恐怕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素素,我愿意和你重新开始。”

他的声音是那样的温柔,眼睛里那蓝色的光芒几乎快要将素锦给淹没了,素锦有些失神,她若是自私一点,现在就该抓住莲,让自己脱离这样的困境。

152让我来照顾你和孩子

他的声音是那样的温柔,眼睛里那蓝色的光芒几乎快要将素锦给淹没了,素锦有些失神,她若是自私一点,现在就该抓住莲,让自己脱离这样的困境。

可是,正是因为她喜欢过他,正是因为他那样的完美,她更加不能让自己拖累他,他值得更好的女人,而不是她这个心如死灰,再也不愿意相信爱情的弃妇!

“莲,我相信你所说的这一切,可是,这样对你不公平。”

素锦诚挚的开口,就算是过的再苦,她也不想把莲当作一根救命稻草死死的抓住。

如他这般的优秀,他该拥有更好的女人,更完美的人生。

“是不是,你拒绝我,只是因为你真的对我没有一点点的喜欢了?”

莲暗蓝色的眸子里倾泻出点点的忧伤,腿上的伤口好似又在丝丝缕缕的抽痛起来,可是,那略带惨白的脸上却依旧是云淡风轻的笑意,他不想,让她为他担心。

素锦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莲的喜欢来的很快,去的,却也很快。

也许是她太善变,也许,是她直到现在还搞不懂爱一个人到底是应该怎样。

可是现在,过尽千帆,她真的只想一个人安静的生活。

“好吧,我不逼你了,给你看一样东西。”

莲轻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来,就露出两枚戒指,一模一样的墨莲戒指。

素锦有些惊愕开口:“怎么在你这里?”

“这世上的墨莲戒指确实不止一颗。”莲轻轻开口,手指缱绻的抚摸那两枚戒指,虽然他对母亲的印象已经淡漠了,但是在这一刻,他是这样的感激她,怀念她,感激她当年所做的一切,让千里相隔的两个人,也可以有这样聚首在一起的机会。

素锦不由得眸色一沉,原来,当初真的是骗了她,他不知道送了多少戒指给别的女人。

“素素,你难道不奇怪为什么你妈妈留给你的首饰盒中,有一枚一模一样的戒指吗?”

素锦闻言也有些吃惊:“我是很疑惑,可是,我也从未多想过这个问题,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莲将戒指交到她的手中,顺势又轻轻收拢她的手指将她的手握在掌心中:“我以前也不知道,可是现在才知道,幸好,也不晚。”

他专注的望着她,忽然单膝跪下来,受伤的腿一阵的剧痛,他却是眉都没皱。

“素锦,嫁给我。”

他忽然脱口而出的话,让素锦吓了一跳,肚子里的宝宝也像是受惊了一样不安的动了一下,素锦慌忙轻轻的抚摸安抚一番,方才开口说道:“莲,你快起来,我现在真的是不想…”

“素素,如果我说,这是你母亲对你的唯一要求,你会不会答应?”

“妈妈?”素锦微震,妈妈走的太突然,她根本未从听到她的遗言,也不知道她会给她什么样的嘱托。

“对,你妈妈给你的那一枚戒指,是当年我母亲命人做出来的,其中一枚给了母亲的好姐妹,就是你的妈妈,当年这样做,有两个目的,其一是为了迷惑那些心存不轨的人,其二,就是作为一枚信物。”

“信物?”素锦微怔,从小到大,妈妈从来没有告诉她这一枚戒指的存在,只是,温家的人说,妈妈死的时候,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这一个首饰盒一定要留给她,现在想来,妈妈的目的,也只是那一枚戒指吧。

“对,信物,当年我妈妈和伯母立下的誓言,若是将来伯母生下女儿,两家就将永结秦晋之好,那时候,我已经五六岁,而伯母还是单身,后来,她遇到了心爱的人,就离开了法国,再后来,我母亲过世,我在法国流离失所,就失去了你们全部的音讯,可是那一个誓言,是我的母亲和你的母亲在生时所立,素锦,现在,有墨莲戒指为证,你真的,还要拒绝我吗?”

他的话语是那样的诚恳,而他所说的这些话,更是让素锦心酸难忍,她从来认为,母亲走的太急,连最后一面都不曾给她见到,可是现在看来,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母亲还在记挂着她的终身大事。

她这般的在意这般的执着,必然是因为对方是极好的人,才会放心将女儿交付,而现在,亡母早已不在,就连梦中几乎都难得一见那慈爱的容颜,她身为人子,若是当真绝情断爱,又怎么让慈母在地下心安?

心中柔肠百转,却已经渐渐浮起一个清晰的念头,这是母亲一辈子的心愿,也是她临死时的遗愿,既然百折千回之后,墨莲戒指重新在一起,莲还是深深的爱着她,是不是,她也该赌一把,赌自己一辈子的幸福,都在这个男人的身上?

想到这里,泪水已然簌簌而下,妈妈,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戒指的存在呢?

“素素…”莲看着她哭,只觉得心疼难忍,半跪在地上轻轻抱住她:“那时候我日夜被人追杀,伯母是担心你惹上麻烦,才会隐瞒了这件事。那些年,我一直都知道你在那里,却不敢靠近,不曾想,最后却还是被你所救,素素,你救我两次,我欠你两命,这是我们的宿命,而现在,一切都过去了,素素,你再也不需要有任何的担忧,只要把自己和孩子交给我,让我照顾你们。”

“我好想妈妈…”素锦忽然大哭出声,扑在莲的怀中泪如雨下,掌心里的戒指是实实在在的存在,套牢了他们两个人。

素锦从不曾想到,这样离奇而又温暖的故事却是发生在她的身上,也不曾想过,犹如天神一样的安若莲,这么多年从不曾背弃过亡母的誓言,一直都在寻找她,一直,都在等她。

她一直都认为自己是无依无靠的,所得到的温暖远远少过于承受到的伤害,这世上的人待她好,无不有着形形色色的理由,就像是她掏心掏肺的爱着的那个人,他说喜欢她,也不过是喜欢着那个相同的名字罢了。

可是,在她心如死灰的时候,才骤然的发现,这世上竟然一直都有一个人在寻找她,爱着她。

这样被人在意,被人爱着的感觉,素锦感觉实在太过于美好。

莲有力的双手轻轻的环住她,任她在自己的怀中不停哭泣,素锦的脸就贴在那粗硬的布料上,哭的几乎哽噎。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莲的眼底却是缓缓的弥漫起说不出的哀伤,她是在为自己的过去哭泣,也是在,为着自己那般飞蛾扑火的爱了一场而哭泣。

他从来不想逼迫她,可是这一次,为了得到她,他却选择了这样的方式,虽然他所说的话没有一句是假的,但是,他其实知道,素锦心里,也许早已不再爱他了。

用这样沉重的誓言,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莲不敢想,也不知道,到底是对,还是错。

如果素锦可以重新爱上他,那么,皆大欢喜,这就是一个团圆喜庆的大结局,若是素锦一直忘不掉陆泽楷,却要无奈的待在他的身边过一辈子,那么,这绝不是他所想看到的。

而此时此刻,曾经无所不能,在面对死亡都不曾眨过眼的安若莲,却是陷入了无法排解的犹疑和矛盾之中。

若不是因为太在乎,若不是因为太爱,他怎么会卑微到要去顾及她心里每一个小小的想法和念头,然后在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测中,让自己整日不安?

莲无奈的轻叹口气,渐渐收紧了双臂将她抱紧,他闭上了湛蓝色的眸子,用法语在她的耳边轻喃:“素素,我宁愿这辈子,没有见过你。”

如果没有见过你,我就不会让自己沉入这样痛苦的深渊中受这无边无际的煎熬,如果没有见过你,我还是那个锁了心门的安若莲,尝不到情动的苦楚,如果没有见过你,我怎会让自己这样心甘情愿的低下头,臣服在你的手下,为你一笑而甘愿献出我的生命,如果没有见过你…

莲苦涩的一笑,谁又知道,我这一生是不是白活了?

“如果受尽情伤,我能再一次握住你的手,那么,我安若莲,甘之如饴。”

陆太太在医院住了整整一周,而季繁素确实对她照顾的十分尽心,抛开那些曲线救国的小心思,季繁素如此,却是因为陆太太一直对她疼爱有加,而她,也是真心实意的将她当做敬重的长辈照看,所以这短短一周的时间,两人相处的越发好起来。

陆泽楷又来医院的时候,正看到季繁素坐在陆太太的床边,两人在看同一份报纸,她很耐心的一句一句念给陆太太听,陆泽楷站在门外足足半个小时,自始至终,都未曾见到繁素脸上有一丝的不耐烦,甚至,他还注意到自己一向严肃,不苟言笑的母亲,时不时的会露出开心的笑容。

陆泽楷看的有些心酸,这么多年,母子两人聚少离多,就算是同在一个城市,也很少见面,一年到头,坐在一起吃饭的机会,不会超过十次,而这么久了,陆泽楷从未见过母亲露出这样的笑容,一时之间,想要进去赶季繁素的离开的念头,却又被自己死死的压了下来。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游移不定,却又无法再逼迫自己惹重病的母亲伤心,进退两难,一时之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如同雕塑一般。

安城连着唤了他三四声,陆泽楷才回过神来,一扭头见是安城,立刻就想到了自己安排的事情,慌忙示意他向一边的走廊走去。

“见到她了没有?”陆泽楷的声音有些低沉,安城见他点了一支烟,眉心紧皱,整个人憔悴不堪,不由得有些心酸,话到嘴边,又不敢说出口来。

“怎么不说话?”陆泽楷一见安城沉默不语低着头一脸为难的样子,不由得大骇,心中乍然想到会不会是素锦已经遭遇不测,一时之间,心头犹如烈油兜头泼下一般,他脑袋里嗡的一声,就是一把抓住安城,浑身颤抖,声音都哆嗦起来:“她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安城抬头看到陆泽楷惨白的脸,也吓了一大跳,慌忙摇头:“少爷,温小姐没事,她好好的…”

“没事?”陆泽楷似乎有些不信,他狐疑的看着安城,心底却如同钝刀一下一下的切割着自己的心脏一般,一想到因为自己的自私和独断,对她的猜忌和污蔑,以至于让素锦身无分文一个人在外面流浪,他就恨不得狠狠的给自己几十个耳光!

可是事到如今,再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他只想把她找回来,好好的补偿她,再也不让她受一点点的苦。

“是真的没事,温小姐很好,只是…”安城不敢说,他知道这句话说出来,对陆泽楷的打击实在是太大,跟着他这么多年,早已知道他是怎样骄傲而又霸道的人,他看上的人,又怎么会容许别人染指?

可是,可是温小姐确确实实跟着安若莲走了,那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想隐瞒,估计也隐瞒不住了,想到这里安城狠狠一咬牙,开口说道:“安若莲将温小姐带走了。”

“你说什么?”陆泽楷显然更加不信这样的话,他桀骜的一笑,却仍是有些控制不住的慌张,点烟的手指哆嗦了一下,连着几次才将火机打开点着烟,抽了两口之后,他才好似镇定下来,黑瞳之中俱是冷冽的寒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字不漏全部都告诉我!”

“就在咱们准备出发去B市那天,因为太太生病而耽搁了,那个时候安若莲抢先一步去了B市,弟兄们在外面守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中午,亲眼看着安若莲带走了温小姐,而且,看他们的样子,十分的亲密,自始至终,安若莲都是小心翼翼的环抱着温小姐的,虽然我们离很远看不太清,但是上车那一刹那,还是看到了温小姐的脸,我跟着少爷您这么多年,和温小姐也几乎是日日见面,所以,决不会认错。”

“为什么不去拦住他!为什么不把她给我抢过来!”陆泽楷手中的烟蒂忽然被他狠狠的掷在地上,他几乎是咬牙切齿一般的咆哮,发出的声音却是粗嘎低沉的,安城吓的一步后退,几乎要跪在地上了,“少爷,那天去的时候,只带了两三个弟兄,而安若莲那里,光荷枪实弹的车子,就足足十几辆,兄弟们就算是舍了命恐怕也无法近到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