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青有些纳闷儿:“小叔?袁慕?”
袁萧萧:“很奇怪么?”
林小青记得袁易曾告诉她,袁慕是个老来子,他父亲58岁才生下他,想来有这么大的侄女儿也不稀奇。
林小青挥了挥手:“姑娘别这样,把枪放下,咱们好好说说话;你说你一个小姑娘,争什么家产啊?”
袁萧萧咔嚓一声扣动保险,林小青可是急出了一身冷汗;
林小青平日里觉得这个社会和平友爱,怎么一天之间就变了模样,身边处处是恶狼,人人手持枪;她从小成长在军区,时时刻刻接受着党的熏陶,每放暑假还被老兵拉出去练习稍息立正,对着太阳唱军中绿花…她每时每刻都觉得在党的统治下社会安定和谐…
感情今天咋就这么黑暗?连个小丫头都拿精致手枪指着她,真是拉风又炫酷!
这时候苏卿言和同行的壮汉王彪也上了山,正准备接受老大的训斥,却意外看到了这样一幕:
林小青浑身是伤,狼狈不堪,一个年轻女孩儿用枪指着她。
苏卿言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偏过头看了看王彪,王彪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袁萧萧扭过头看到了磨叽的两人,声音变得严厉:“你们两个愣着干什么?过来把她绑起来!”
苏卿言愣然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儿,难道她就是W苏卿言简直不敢相信W是个女孩儿,还是个这样年轻的女孩儿。王彪虽然不认识眼前这个女孩儿的面容,但对于自家老大的声音倒是极为熟悉,随即屁颠儿屁颠儿的跑了过去。
王彪从屋子里翻出绳子,冲着愣在一边儿的苏卿言喊:“愣着干啥!过来帮忙!”
苏卿言简直不敢相信,控制了自己近两年的W竟然是个女孩儿?每次W和她见面都将自己面容裹得严实,更是用了变声器,所以无法判断男女。苏卿言权当W是不想让人认出他的身份…苏卿言觉得可笑极了,这两年“照顾”她父母的人竟然是一个这样年轻的女孩。
袁萧萧声音变得粗劣:“愣着干什么!过来!”
苏卿言恍如梦醒,这才不情不愿的走了过去。
“轰隆隆————”
山顶上空隐约传来直升机的声音,直升机的航行灯,就像一颗星星不停在夜空中闪烁。
袁萧萧反应最快,皱着眉头说了声:“赶紧撤,警察上山了。”
林小青被袁萧萧推了一把,整个人差点儿踉跄跌倒。
袁萧萧将灯笼熄灭,灭了山顶唯一的光源。
林小青将袁萧萧的动作收入眼底,挺机敏的一姑娘,显然是受过家族训练。像他们那种家庭长大的孩子,谁能没点儿本事?
苏卿言将林小青的手捆住,低声对她说:“其实我刚没想让你死,只是一时心急。”
林小青没有想到苏卿言会突然和她解释,她倒不觉得这个解释多余,反倒觉得她这句解释,透露了她许多无奈。
袁萧萧抬起手,枪口在林小青脑袋上顶了顶;林小青自认为胆肥,可当枪口顶在了自己脑袋上,忒么小心肝儿那个颤啊!
林小青瞧着袁萧萧的脸崩的老紧,胆颤的对她说:“萧萧姑娘,你先把枪放下,咱们有话好好说,子弹不长眼。”
袁萧萧想了想,说道:“我小叔那么稀罕你,想来会为了你的命而交出继承权。”
林小青心里忐忑的紧,面儿上却笑的欢实:“姑娘啊!我和你小叔谈恋爱那都是年少轻狂啊!初恋啥的图的是个新鲜,什么死去活来的誓言都是唬我当初年轻不懂事儿!你倒是听谁说你小叔稀罕我?会为了我交出继承权?那个人一定没安好心!想要挑拨你和你小叔,然后自己坐收渔翁之利!姑娘,你三思啊,别动不动就玩枪,小心走火。”
林小青口气说的极轻松,就像她和袁慕现在真是撇的极干净,她和袁慕真的只是年少轻狂,图个大学恋爱的新鲜罢了。
林小青看袁萧萧皱了皱眉,继而乘热打铁:“我现在可是有老公的人,说白了我已经是别人的女人了,你小叔再怎么大方,也不可能舍弃家产继承权去救别人的女人吧?实话告诉你吧姑娘,我心中只有我老公,我和我老公青梅竹马,我从小就暗恋他!至于你小叔啊,大学那会儿我不是跟风想谈恋爱么?瞧着你小叔白白净净长的不赖,又是学长,觉着特有安全感,就磨叽着和他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想来你小叔也是觉得作为学长,继续单身也不太好意思,于是就将就着我了,哎,谁没个年少轻狂啊不是?姑娘你说呢?”
袁萧萧肃着眉头,点了点头。
林小青一嘚瑟:“那你就赶紧放我下山吧,反正我也威胁不了你小叔。”
“哦。”袁萧萧哦了一声,随即对着立在一边的王彪说:“阿彪,割了她的脖子,放完血扔下山。”
林小青翻了个白眼,急了:“不带这样毁尸灭迹的?”
袁萧萧背过身去,不再说话;
苏卿言虽然有那么瞬间想将林小青置于死地,可心里终究还是软,做不出来那种事儿。
苏卿言一声不吭的打量着袁萧萧,心想,袁家连一个不过二十出头的姑娘都能这样的心狠手辣,她实在难想象袁家老一辈的人又都是怎么样一群恶兽;想起自己哥哥的惨死,苏卿言的拳心出了一把汗。她曾经以为W是个和袁家敌对的人,却没想到W竟然也是袁家一员。
王彪抽出明晃晃的刀子,朝着林小青走了过来;
林小青浑身的酸疼,浑身的伤,四肢动起来已经十分费力,实在没办法再和他们进行近身搏斗,加上对方有枪有利刃,自己赤手空拳什么也没有;从王彪身上抢来的那把枪,从山坡山滚下来时就已经丢了。
林小青从竹屋的围栏翻过去,准备朝林子里跑,刚跑没几步,砰砰几枪打在她脚下的泥土地上;
林小青停下脚步不敢再乱动,王彪走过来将她摁在身后的大树上,抬手准备将刀子插。进她的脖子。
林小青一闭眼,刀子戳破皮肉发出闷响,可她等了半晌,也不见有什么疼痛感。
“小叔!”
“袁…慕!”
听见苏卿言和袁萧萧的惊呼声,林小青才睁开眼。
林小青一睁眼,便看见高宴将锋利的匕首从王彪的后胸口拔了出来;随即王彪倒地,高宴健硕的身板儿立马展现在林小青眼前。
林小青想也没想,扑过去一把搂住高宴的脖子,紧紧的将他抱住。
高宴低头看着浑身是伤,狼狈不堪的林小青,可是心疼坏了,温柔的拍了拍她的后脑勺,轻声说:“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袁慕正准备将袁萧萧萧扣住,带回去好好管教,不想他刚走过去,袁萧萧就一枪打在了苏卿言背部;苏卿言闷哼一声,不偏不倚的倒在了袁慕怀里。
袁慕接住苏卿言,袁萧萧却趁着这空当跑进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密林里,不见了身影。
苏卿言嘴里的血液像喷泉似得往外涌,在微弱的电筒光下,显得有些吓人。
袁慕将苏卿言平放在地上,苏卿言的手就一直抓着袁慕的衣服不放,嘴里仍旧不停的涌着血液。林小青被这样的场景吓得不轻:“这是什么情况?救援队什么时候来?她这样下去会失血过多的!”
高宴蹲下身子看了眼她,凭着经验说:“肺出血。”
高宴从兜里摸出一早让李秘书准备好的军用手电,对着天空一阵闪烁,闪烁的极有规律。
林小青想起了什么,握住高宴的手:“你以前在部队呆过,对枪伤应该有很好的急救方法。”
高宴看了一眼苏卿言:“她可是绑你走的人。”
林小青推了推高宴:“别废话,赶紧的!她也没有坏到十恶不赦地步。”
袁慕从始至终一句话也没有说,这会儿才抬头对高宴说:“帮帮她,她现在很痛苦。”
袁慕将苏卿言抱进了竹屋,放在榻上;
高宴打着手电筒从竹屋里找到一套简单的医药箱;好在里面有注射器,高宴取出注射器,对着袁慕和林小青说:“扯开她的衣服,露出胸膛。”
林小青:“啊?干嘛?”
高宴脸上难得的认真:“啊什么啊,给她放血!”
林小青犹犹豫豫,半天不动手,毕竟面前有两个大男人,当着两大男人的面扒人女孩子的衣服,太不道德。袁慕倒是干脆,一把扯开了苏卿言的衣服,脸不红气不喘。
高宴一使劲儿,将注射器插入苏卿言的肺部,抽出了她肺部的血液;替苏卿言做了一系列简单的急救措施后,高宴放下手中的东西,用医药纱布擦了擦手,说:“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等救援,等吧,看看她有没有运气能熬到那会儿。”
林小青这会儿可是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冰凉的地上。
袁慕这才偏过头看她,轻声问她:“你受伤了?”
林小青看着自己浑身上下的伤口,觉得头大极了;不提还好,一提她便觉得浑身疼痛。
袁慕伸出手拽住她的右手臂,仔细看了下她的伤口,皱眉:“被子弹擦伤的?”
袁慕这个举动可是惹恼了高宴,高宴走过来,将袁慕毫不客气的撞开,自己蹲在了林小青面前;高宴看着林小青浑身的伤口,可是心疼坏了,伤在媳妇儿身,痛在他的心。
高宴用医药箱里剩余的消毒药水和纱布简单清洗及包扎了一下她身上较严重的伤口,包的是又细致又轻柔;林小青觉得骨头要散架了,整个人瘫在了高宴怀里。
四个人相对无言,静默的等着救援,按理说直升机应该在这附近降落,为什么这半天了还没来?
林小青这会儿身体忽冷忽热,开始发烧。
高宴摸着林小青的额头,滚烫的紧,心里一个劲儿的骂救援真是龟速;
林小青迷迷糊糊想睡觉,可是屋子里又冷的紧,她实在睡不着。
她迷迷糊糊拽了拽高宴的衣领,对高宴说:“我浑身上下都难受,你给我唱歌儿,分散我的注意力。”
高宴结结巴巴:“可我不会唱歌…”
袁慕这时候却唱起来一首高端洋气上档次的英文歌儿,曲词婉转动听;袁慕的声音极好听,从他嘴里即使唱出爱情买卖,也是勾人夺魄的柔情版;林小青以前生病难受的时候,就是这么躺在袁慕的怀里,听袁慕唱歌,然后安静的吃药,安静的睡觉…
高宴低头看怀里的林小青,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自家媳妇儿分明是听的如醉如痴啊!高宴不太高兴,会唱柔情歌儿很了不起?
高宴猛咳了几声,将袁慕婉转的歌声打断;他低头对着林小青说:“还是来让你老公好好给你唱一首吧!”
林小青点头,很是期待,长这么大,还没听过高宴唱歌儿。
高宴清了清嗓子,一脸严肃,随即扯开嗓门儿唱道:“北京的金山上光芒照四方!xx席就是那金色的太阳!多么温暖多么幸福…吧砸嘿!”
高宴唱的可严肃,唱到高潮处还不由自主伸出手,眺望远方…
第36章 温情
高宴一首爱国红歌唱的高亢嘹亮,声音浑厚,大有威慑八方的味儿。
高宴一曲终,搂了搂林小青,低头问她:“听了歌儿要好些了么?”
林小青惊呆了,张开嘴半天合不拢,为了给高宴留两分面子,忒艰难的抬起手,啪啪啪——
“真棒!”
本来高宴在林小青心中还有那么点儿大老板的威武形象,这会儿…被一首歌全毁了。如果说人是多面性,那高宴必须是六个面儿,每一个面儿都不一样。
袁慕坐在一边,定定的看着林小青。
林小青抬头看着高宴,脸上挂着笑容,似乎她的眼里只有高宴。
袁慕心里滋味儿繁杂,曾几何时,林小青也那样看他,眼中只有他。
林小青没有偏头,但她也感觉到了袁慕灼热的目光;她不敢,不敢回头看袁慕;她是在逃避,逃避心底那份感情,她的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告诉她,过去了,都过去了…她就这样抬头对着高宴笑,可心底却酸涩极了,那样青涩的感情,是青春中最美好的回忆,没有哪个女孩儿那轻易忘记那样的美好。
那份感情就像是一颗钉子,钉在她那颗柔软的心脏上,时间久了,钉子就长在了肉里,不疼不痒;可是突然有一天,有人说那颗钉子会毁掉整颗心脏,得拔掉;这一拔,却将嵌在肉里的钉子连带着血肉一起拔了出来;隐患是除了,心上却缺了块肉。
救援队闻声破门而入,房间顷刻电光大作;特警冲进来,拿着枪在屋子里一阵扫,发现没有什么异常才朝他们走过来。
救援队用担架抬走了苏卿言,高宴也将林小青从地上抱了起来;林小青很困,她将脸贴在高宴的胸口,头发垂下来挡住了她的侧脸;她蜷缩在高宴的臂弯里,就像只温顺的小兽。
直到高宴抱着林小青走出了竹屋,袁慕依旧杵在原地;他若有所思的卷了卷手指,心底酸涩缠绕,挥之不去,好半晌他才抬起手,苦笑着锤了捶自己的胸口。
袁慕讨厌这种心痛的感觉,这和以往那种思念的痛苦不太一样;以前的林小青没这么瘦弱,缩在他怀里就像颗圆润的球,他总是宠溺的抱住她,嗅着她发间的清香;
林小青醒来的时候在医院,手背上挂着点滴。她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人是高宴,高宴的手撑着脑袋,眼睛紧紧瞌着。
窗外已经泛起幽蓝,淡青色的云层中挤出几抹金黄。
林小青偏着头看高宴,这才发现高宴的脸上、脖子上有几道暗红色的刮痕;想来是昨天上山被树枝给刮的,林小青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摸高宴脖子上的疤痕,疤痕足有中指长,暗红的血液在伤口上凝固,触目惊心。
高宴睁眼,一把握住她的手指,笑看着她:“醒了?感觉好些了么?”
林小青点头,声音又些嘶哑:“伤口这么深,怎么不包扎一下?”
高宴:“这点儿伤口包扎,也太扎眼。”
高宴俯下身子,轻吻在林小青的额头,低声问她:“饿不饿?我去买点儿吃的。”
林小青的肚子咕噜一叫,她还真的挺饿。
高宴听见动静,笑着起身:“你躺会儿,我去买早餐。”
林小青见高宴要走,下意识拉住他的衣服:“折腾了一晚上,你先睡会儿吧,让李秘书给送来就成。”
高宴见自己媳妇儿心疼他,心里一阵暖,他笑道:“老李在照顾芸芸,估计这个点,那丫头还没起床。”
林小青哦了一声,其实她挺心疼这样的高宴;林小青顿觉自己太没用,老给高宴惹麻烦。
高宴走后,林小青口渴的紧,想从一边儿的柜子上拿个水果吃,可是身子一个不稳,水果掉在了地上;林小青抬着插针头的手,小心翼翼的趴下身子,伸长手去捡水果,眼看就要捡到它,却被自己指尖一碰,滚的更远。
林小青直懊恼,这是一个怎么样的病房,连个护士都没?
林小青有些泄气,地上的那只苹果便被几根纤长的手指给夹了起来,轻轻放在了床头柜上。
袁慕在她床边坐下,重新拿了一个苹果,取过一把水果刀,低头便开始仔细的削水果;原慕的脸上、脖颈上和高宴一样惨不忍睹,皆是被树枝刮破的伤痕;袁慕的指骨细长有力,刀片围着苹果饶了几个圈儿,果皮便一圈一圈的剥落,一颗白晶晶的苹果便展现在了林小青的眼前。
袁慕将削好的苹果地给她,她没有伸手接,低头半晌不说话。
林小青心里跳的厉害,低头紧咬着嘴唇。
袁慕的声音依旧轻柔好听,嘴角挂上一丝浅笑:“怎么?打算一直这样躲着我?在你眼中,我是不是就是一混蛋?卑鄙小人?”
林小青老老实实的点头,仍旧不敢抬头看袁慕。
袁慕好笑的伸出手,想揉一揉她的脑袋,她却像是受了莫大刺激似得,往后一缩。
袁慕有那么一瞬间的心痛,抬起的手在空中僵了几秒,随即放下,轻松说道:“怎么?有胆量去挖我的坟,现在却没有胆量来面对我?青青,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林小青仍旧不说话,身子一个劲儿的往边上缩,眼看手背上的针管就要脱落,被袁慕一把给拽住。
“别往边上缩了,我又不会吃了你?”袁慕看她紧咬着嘴唇,估摸着再这样下去,她的嘴皮子就被她自己给咬破了。
袁慕的语气很轻松:“我就是来替卿言来向你道个歉,希望你做口供的时候,不要追究她,毕竟,她也是受害者。”
袁慕这样说,倒让林小青有些不好意思了,感情是她自己自作多情啊?
林小青这才抬起头看他:“就算我说了实话,你也有办法替她洗脱罪名吧?”
袁慕没有说话,林小青又说:“那是你们家的事儿,希望你以后将你们家的事儿处理好,不要连累了其它不相干的人,你的小侄女儿倒是铁石心肠,也不知是像谁。”
林小青含沙射影,袁慕知道林小青是在暗指他铁石心肠。
袁慕摇了摇头说:“你爷爷对这件事儿很关心,我很难摆平,我需要你帮忙。”
“怎么帮?”
袁慕说:“录口供的时候,你告诉她们你不知道绑匪是谁,你是和苏卿言是一起被绑上山的;”
林小青看着袁慕,问他:“你喜欢苏卿言?”
袁慕笑了笑:“她对我不错,是个好女孩。她有她的苦衷,我希望你看在你们曾经的情分的,放过她。”
林小青似有似无的松了口气,点头说:“好,我答应你。”
袁慕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好丫头。”说完,便站起了身子,准备离开。
他刚站起身子,便看见了拎着早餐进来的高宴。
高宴看见袁慕,心情很不好,好在袁慕很识相的离开了。
高宴将保温盒里的小米粥倒在小瓷碗里,端在嘴边儿吹凉了些,才一口一口的喂林小青。
随后,林老爷子来了电话,让林小青全力配合警方,将绑匪绳之于法;林小青只一个劲儿的说是,知道了。
挂了电话,高宴说:“老头子势力大,如果不是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动用飞豹?”
林小青有些失望的问:“我爸,我妈不知道我出事儿么?”
高宴知道林小青又开始伤神了,说:“如果你想妈了,我陪你回去看看。”
林小青叹了口气:“我妈也忙,上回匆匆吃个饭就走了,但好在也见了一面;但是我爸…我有好整整一年没有见过他了;爷爷在军区摆酒席,爸妈也没过来,好像我只有一个爷爷似得。”
高宴摸了摸林小青的头:“你还有老公,不开心的话老公给你唱歌听。”
林小青噗嗤一声儿笑了,脸上转阴为晴。
袁慕立在门口,透过门缝看着两人;他摇着头一阵苦笑,苏卿言的死活和他有什么关系?他默认喜欢苏卿言,不过是为了让她宽心,让她觉得自己不是一只对着她虎视眈眈的狼。袁慕倒是觉得可笑,他和林小青之间本来没什么阻碍,可凭空冒出来一个高宴,倒让他莫名的成为了第三者…
就像是本来属于他的东西,顷刻间被人抢了去…
袁慕回到苏卿言病房的时候,苏卿言已经醒了,由于失血过多,身体还很虚弱;苏卿言一睁眼,便看见了那个她喜欢了几年而又不敢喜欢的男人;袁萧萧这一枪打的极好,让她彻底断送了死忠的想法,她从生死线上爬回来,下定决心要好好的活,为自己活。
眼前的这个男人,她要好好的爱。
可是,她还机会么?绑架,已经触犯了刑法。
袁慕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语气极冷:“你只要好好躺着,就不会坐牢。”
苏卿言想说话,可她稍微一发声,胸口就撕裂的疼。
袁慕摁住她的右肩,缓慢的俯下身子,轻声道:“你知道林小青是什么人么?你可知道你跟着那死丫头差点儿闯了大祸;我可以暂且不追究你呆在我身边的目的,但你这几日要整理好自己的语言,等你能说话了,一一向我交代。”
苏卿言鼻尖一酸,闭上了眼睛,袁慕现在还肯帮她,让她很感动。
袁慕冷笑一声:“你别误会,救你,是因为你还有利用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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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青三天后出院,和高宴回到家,简直不敢相信一向整洁的家会有这样天翻地覆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