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一号怀疑他们是在试探我,不敢轻举妄动。”苏旷同样答的很快。

罗烈似松了口气,“周强对我也没有全然信任,他派人盯的我很紧,最近消息很难送出去。今天的交易不过是小打小闹,出动的也只是小喽啰,如果贸然出动,只会打草惊蛇,得不偿失。”

苏旷微一扬眉,罗烈接着说:“几天后会有一笔大买卖,但消息是否属实,我现在还不能确定。如果消息可靠,到那个时候就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苏旷点了点头,罗烈唇边有了一丝笑意,声音清冽:“我们赶快回去,周强为人多疑,切不可让他对我俩起疑心。”

回到刚才的地方,强哥和时伟正谈笑着走出房间。苏旷同罗烈对望一眼,暗自吁了口气,幸好出来的及时。

时伟视线没有落在苏旷身上,却是对着他说话:“把她们带上车。”

在他们身后抖抖索索的站立着四名衣着单薄的女子,手和脚被缚在一起,年龄都在二十岁左右,容貌说不上顶美,但洋溢着青春逼人的气息。

苏旷心一沉,又有四名花季少女即将被推入魔窟。这两年来,他每次看到这一幕,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压的他喘不过气来,痛楚和麻木同时涌上心头,想起惨死的年小蝶,他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他痛恨自己面对这一切无能为力,因为他一直没有真正打入到内部,今天他终于以最近距离接触到罪恶之源,不禁更紧的握住拳头。只是现在还没有到一击即中的最后关头,他还是要忍耐。

“傻了啊?”罗烈冷嘲热讽的话不动声色的提醒了他,苏旷定了定神,冲着那四名女子板起脸,“跟我上车。”

时伟还在和周强寒暄,苏旷和罗烈先自领着四名女子上车,许是被饿了几天,走路俱是虚软无力,也许还吃过皮肉之苦,裸露的手臂上留有鞭挞过的痕迹。这是表面上能看到的,那看不到的地方呢?苏旷在心里叹了口气,抬头迎上罗烈的目光,同样是痛心但是又无可奈何的矛盾。

苏旷把车上吃剩下的半包饼干扔给她们,遭到哄抢,其中一名穿白衣服的女子就势抱住苏旷的大腿,“大哥,求求你放了我们吧。”

苏旷不语,她哭喊着:“我们是来了以后才知道受骗上当了,大哥,我看的出你是好人,你行行好,放了我们吧。”

其余三人也是声泪俱下。

罗烈眼尖的瞅到时伟走近,立刻轻咳一声,苏旷会意,狠了狠心,一脚踏住那白衣女子的后背,“滚到后面去,别弄脏了我的鞋。”

时伟看在眼中,面上喜怒难辨。

……

第12章 疑惑重重

刘慧自那天冲动跑出去以后,就好像消失了一样,安宁打她手机打不通,往家里打不是没有人接听就是接电话的是姚子安,她又不方便多问,等了几天,就在安宁失去耐性准备抽时间去她家里找人时,刘慧终于出现在她面前。

她刚一亮相,安宁几乎在瞬间站起身,半是埋怨半是关心的问:“你到哪去了?电话也不给我一个,你岁数也不小了,不知道人家会担心的吗?真是的……”

下面的话被刘慧的嗤笑声打断:“我觉得你现在说话越来越像我妈。”

安宁翻了翻白眼:“好心被当作驴肝肺,说的就是我这种。”

刘慧拽住她的衣袖赔笑:“好了,我知道你是关心我,别生气了。”

只不过是口舌之争,言语上斗气,安宁又怎会真的气她,她捏了捏刘慧的脸,“快说,这几天去哪了?”

刘慧心虚的低了低头,抬起时换上轻松又恬适的笑容,“你先不要问我,你只要现在陪我去一个地方就好。”

“现在?”安宁看了眼挂钟,时针正缓步迈向十点整,“不行,莫颜昨天打电话说十一点左右要来取礼服,我这会走不开。你要是不急的话,下午陪你去怎么样?”

刘慧没有多做考虑,一口答应。她虽说性格爽朗,平日也胆大妄为,但要她一个人去面对这件事,她也没有勇气。

莫颜很守时,在离十一点尚缺五分时翩然而至。陪她一起的还有一名青年男子,两人穿着同色系情侣衫,手牵着手走入。

“安宁。我来了。”莫颜蹦跳着往正蹲在地上翻箱倒柜的安宁后肩上轻拍一下。

安宁没回头,“你先坐会,我马上找给你。”

“安宁?”同莫颜一起来的男子微微一怔,在心里默念一遍。

莫颜自然不会知道他在想什么,她打量着这处不到二十平米的店铺,桌上铺满订货单和式样裁剪图,一只蒸汽熨斗可怜巴巴的躺倒在桌角,开了一半的抽屉探出几张红票子,不禁摇了摇头,“安宁啊,你该请个店员来帮你,你一个人怎么忙的过来啊。”

此时安宁总算找到了那份找了一上午的单据,轻轻吁了口气,“我也想啊,等倾城上了正轨以后再说吧。现在勉强还能应付。”

她敲了敲酸麻的大腿,跳了起来,因为蹲的时间久了,重心有些不稳,幸好旁边有人及时搀扶了她一把,可就是这人让安宁心神恍惚了下。

莫颜的男朋友,确切的说是未婚夫,竟然是肖云阁。

“你们认识?”许是寂静的太久,连莫颜也看出些许不对劲。

安宁这时心境已回复平和,她笑了笑:“对,没想到会这么巧。”

莫颜有些紧张的挽住肖云阁的臂弯,安宁明白她动的是什么心思,极低极轻的笑了一声,“肖云阁,是你自己坦白还是我来说明?”大眼扑闪,带一丝难得的狡黠和调侃意味。

莫颜果真面色微变,而安宁脸上笑意更盛。

“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肖云阁呵呵一笑,抓起莫颜的手紧紧握于掌心中。

安宁拉着莫颜坐下,绽开笑,“肖云阁和我以前的男朋友是同事,所以,我们认识。我故意吓你的,你可别介意。”话出口,安宁自己也没有料到,说到前男友这三个字时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疼痛,甚至还是云淡风清的。

原来所谓的伤真的可以依靠时间来愈合。安宁眼底逐渐浮起一抹极淡的笑意,尽管笑的有些悲哀。

莫颜这才完全放下心。她亲热的抱着安宁的肩膀,安宁推推她,“我去拿婚纱给你。”

乘着莫颜在试衣间,安宁走近坐在沙发上翻看报纸的肖云阁,故作轻描淡写的说:“肖云阁,我有事问你。”

肖云阁放下报纸,笑容浅浅的:“安宁,我有权保持沉默的。”

安宁眼神清澈,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坚决,“可我也有权知道罗烈是怎么一回事。”

肖云阁目光闪了闪,调开视线,不语。

安宁不依不饶,“肖云阁,如果你不说,我只能顺着自己的思路瞎猜,别说我没有给过你辩白的机会。”

肖云阁双眸幽深如一汪潭水,静谧,波澜不惊,“安宁,给我十天时间,十天后,我亲自来这里告诉你真相。”当初关信为了工作需要毅然同安宁决裂,从朋友的角度,他是极不情愿的,关信因此背上负心、绝情的沉重包袱,所做的牺牲,常人无法体会,十天后,差不多是该还关信清白的时候了。

一排雪白的牙齿轻轻咬过唇瓣,留下细密的牙印,安宁终睁着晶亮的双眼,缓缓说:“好,我信你。”

“聊什么呢,聊这么开心?”莫颜提着长长的裙裾娉婷走出更衣间,标准的瓜子脸微红,杏眼中泛着生动精彩的光芒。

“真是太美了,”安宁和肖云阁还来不及反应,买饭回来的刘慧两眼放光,嘴微微张着,就快滴下口水。

“色女,看够了没有?”莫颜叉腰怒目相向,胸脯一起一伏的。

刘慧嘿嘿的笑,躲闪到安宁身后。

安宁帮莫颜抚平肩带上的褶皱,又将裙摆完全打开,一个清丽中犹带妩媚的绝代佳人打造而成。

肖云阁唇边始终噙着一抹绵长的笑,视线落在莫颜身上,温柔,宠溺。

这样的眼神,安宁也曾经在其他人眼中见过,从前的关信,有过短暂纠葛的苏旷和如今将伴随她一直走下去的沈默。安宁暖暖的笑开,事业蒸蒸日上,恋人体贴入微,似乎没有什么不满足的了,可是,为什么在没人的时候那一丝丝的惆怅便常常会毫无预警的涌上心头,搅的她心神不宁,坐立不安。

“安宁,”莫颜忽扯了把安宁,悄声道:“那里,好像稍紧了点,你帮我看看。”

“哪里?”安宁随着莫颜的目光往下看,会意的笑了笑。还没开口,刘慧的大嗓门插了进来,“啊,我说莫颜啊,才几天没见,你丰满许多啊。”

羞的莫颜白皙的脸上迅速开出绚丽的玫瑰。肖云阁以轻咳掩饰,低下头只顾看报纸,好似内容比之准新娘更为吸引他。

“没事,稍微放一点尺寸就可以了。不会耽误你的婚期的。”安宁拿眼斜睨刘慧,后者左顾右盼,装作没看到。

修改尺寸只需三天就可以,肖云阁却坚持十天后再来。莫颜不解的问:“为什么?”

肖云阁淡定从容的答:“十天后我正好休假,陪你来不好吗?”

莫颜羞赧一笑,刘慧在一旁起哄,“你们当众打情骂俏,当我和安宁不存在啊。”

莫颜一张俏脸已窘红堪比番茄,她一把拽起肖云阁,不敢再瞧刘慧,只说,“我们有事先走了。”慌不择路的模样又使得刘慧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

走的又急又快,与一人擦肩而过时差点撞在那人身上,肖云阁抱歉的打招呼:“不好意思。”

那人神情稍许不悦,但还是说:“没关系。”脚步匆匆,沿着肖云阁他们刚出来的路线行进。肖云阁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直到莫颜问起:“看什么呢。”他才收回视线,“没什么,走吧。”遂离开。

沈默踏进倾城的时候,安宁和刘慧正分享午餐。

肯德基的辣汉堡,鸡翅外加可乐,沈默摇摇头,每次都吃这些没营养的东西,说了她很多次也不听。

“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安宁看到沈默多少还是有一些惊喜。

沈默拍了记自个的脑门,表情无奈:“我的大小姐,今天是星期天,你不会是希望我二十四小时都呆在医院吧。”

安宁抿嘴一笑,她倒是真忘了日子,终日守在倾城,双休日除了生意比平时要多上几桩,其他也没有多大区别。

刘慧好奇的多看了沈默两眼,见他没有自我介绍的打算,忍不住道:“小安子你似乎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安宁脸上一片迷茫。

“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可他是谁,我却被蒙在鼓里。”刘慧不客气的指着沈默的鼻尖,语气虽凶悍,但眼角眉梢犹带淡然的笑意。

沈默忍俊不禁,“安宁,你的朋友很有趣。”

安宁垂眸低笑,用刘慧最擅长的手段无辜的对着她眨眼,“我没有告诉过你吗?”

“绝-对-没-有。”刘慧快被她气疯了,恶狠狠的瞪着安宁。

“好吧,那就先自我介绍一番。”沈默耸耸肩,似笑非笑:“我叫沈默,是安宁的男朋友,目前在RJ医院任外科医师。”他柔和的目光掠过刘慧,和安宁相视一笑:“还有需要补充的地方吗?”

面对沈默的坦然,刘慧反而不好意思再逼问。只是朝安宁挥了挥拳头,示意她竟然隐瞒了如此重要的信息,等着和她秋后算账。

吃过午饭,安宁将丢的东一张西一张的订货单归类整理,沈默一直深深凝视着她,看的她脸颊泛起红云,渐渐弥漫到耳根,最后连脖子都红了,不禁心口一荡,一个吻准确的落在她眉梢。

安宁急急忙忙的推他,嗔怪:“有人在……”

偏生刘慧的声音不近不远的传来,“我什么都没看到,两位只管继续。”隐含调笑,窘的安宁只想把气都撒在沈默身上。

沈默笑笑,唇贴近安宁耳畔,“晚上早点关门,你想去哪儿玩?”

安宁低下头,为难的说:“对不起啊,我下午要陪刘慧出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要不我们约下次吧。”

“下次是哪一天?”沈默当即有些不快,他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不可能有太多的休息日,他和安宁二人世界的时间本就不多,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偏偏还遭到拒绝。

安宁的头垂的更低,刘慧虽然没说要去什么地方,她也猜得出一定是和姚子安有关,在这种情况下,她不可能抛下刘慧自己享受爱情的甜蜜,重色轻友,这种事她做不出来。她支吾了半天,除了“对不起”三个字,憋不出其他字眼。

沈默莞尔,他对着安宁楚楚可怜怯生生说话的神情是没有半点抵抗能力的,只得无声叹口气,揉了揉她顺滑的长发,“好吧。”手上略加了把劲,安宁整个跌入他怀里。

他的吻缠绵灼热,吻的安宁几欲窒息。一席温存过后,安宁软软的伏在他胸膛前,急促喘息。

很久安宁一颗剧烈跳动的心才逐渐平复。

沈默半眯了眼:“我开车来了,要不要送你们去?”

安宁转过身征求刘慧的意见。

刘慧不假思索斩钉截铁的回绝让安宁和沈默同时楞了楞。

于是,半个小时后刘慧和安宁坐上出租车时,之前先行离去的沈默从隐蔽处开出车,以两个车位的距离始终不紧不缓的跟在后头。

车是往郊区方向去,越行越荒芜。沈默看着她们在一片农房前下车,交头接耳了一阵,走进其中一间。

驶近后,沈默趴在方向盘上避过反射的阳光,将屋檐下的招牌看的一清二楚,剑眉立时蹙起。

那破旧的招牌上写的是:胡不归私家侦探社。

要说私家侦探社开在偏僻的郊区这不是件稀罕事,小说里写的,电视里演的,大多如此,但私家侦探是个女人,还是个绝色美女,这就闻所未闻了。

美女有个和本人不是很相称的庸俗名字:胡不归。如果不是看到她递上的名片,安宁险些以为这是哪个农民的名字。

安宁在心中嘀咕:刘慧来这里,难道是请了私家侦探帮她调查姚子安出轨的事?

她的猜测在下一刻就得到印证,胡不归从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袋中抽出一份,在手里晃了晃。

刘慧会意的打开手提包,摸出一只厚厚的信封。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很公平。

“安宁……你帮我看吧。”事到临头,刘慧有些胆怯。

安宁点点头,文件袋拿到手中,乍一看,倒有几分眼熟。她刚想打开,刘慧又夺回去,“还是……我自己看好了。”

安宁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就好比等候判决书的犯人,既期冀给一个痛快,又不希望结局让人太过难以承受。

刘慧深吸口气,又缓缓吐出,她仅瞄上几眼,就呼吸加重,面色大变。安宁不必再看,也可以想象的出其内容的不堪入目。

“我们走。”刘慧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的变化,安宁小心翼翼的问:“你还好吧?”

“我没事,”刘慧嘴角牵起苦笑,嗓音沙沙的。

出门时,安宁眼角无意的扫过桌面,顿时惊异的睁大眼。随意堆放的档案袋并不引人注目,但被压在最下面的那只,封口处微微露出照片的一角,照片上目光如炬的男子,是苏旷。

尽管他和平日的穿着打扮皆不同,但安宁和他共处多时,还是一眼就能认出。

她下意识的伸出手去,在触碰到文件袋的同时,手被压在桌上。抬头对上胡不归笑的微弯起的柔媚凤眼。

“我要这份资料。”安宁态度很坚决。

胡不归浅笑盈盈,“小姐,干我们这行的有这行的规矩。”

包里有这两天刚收的货款,安宁贝齿轻咬,下定了决心。“够了吗?”

钱是个好东西,胡不归立刻眉开眼笑,“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这么爽快,我当然乐意配合。”她忙不迭的把照片连同文件袋一起塞给安宁,捧着那叠票子慢慢数去了。

坐上出租车,刘慧一声不响的抱着资料发呆。

安宁则迫不及待把照片紧紧攥于手中,这一眼看去,如果说刚才还只是惊讶,那现在可以说是震惊无以复加。

照片上的场景看装潢应该是一家茶餐厅,除了苏旷以外,还有一人和他隔桌而坐,因为是用长焦将镜头拉近面目显得有些模糊,但仍旧依稀可辨,这个人,安宁不仅认识而且熟识。

肖云阁。

顿时疑窦丛生。

肖云阁是人民警察,苏旷充其量是个小混混,这两个人怎么会走到一起?

安宁按着顺序翻看其他资料,吃惊的发现,只有苏旷踏入金碧辉煌以后的经历,而他之前的档案则是一片空白。

这演的是出什么戏?暗战还是无间道,安宁着实被弄糊涂了。

出租车到一线街停下的时候,刘慧也跟着安宁下了车,依旧失魂落魄,安宁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当安宁喊她帮忙拉卷帘门时,她忽然握住安宁的手,一本正经的说:“小安子,我想通了。”

安宁回望她,只见她神情现出一份少有的冷静和凝重。

刘慧无视安宁瞬间讶异的表情,口吻轻松自然:“我和他在一起快五年了,却抵不上他们不到一年的相处,你说,这样的男人,值得我留恋吗?这样的回忆我为什么还要凭吊?”

“你……说的没错。”安宁对刘慧突然的转变显得无所适从。

刘慧帮着抬起卷帘门,回首含笑,“有一句话说的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眉宇间,一扫之前的颓丧。

安宁垂眸笑了下,如果当初她也能像刘慧这般豁达,她也就不会做傻事了。

所以说人和人还是有差别的,有的人会在痛到极致时做出及时调整,而有的人需要历尽艰难才会获得重生。

午后的时光在平静的交谈中缓缓滑过。

说实话两人很久没有这般推心置腹的深谈过了,从前在学校抵足抵首同榻而眠的日子早就一去不复返,谈理想,论心仪的男子,议往事,聊了一下午,还有些意犹未尽。

如果不是阁楼上越来越大的动静,她们还可以继续下去。

刘慧悄声问:“他们是准备把房子拆了吗?”

安宁睨她一眼,“别乱说话。”抬高了音量,“老爷子,您干吗呢?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回答她的是一个年轻清脆的女声:“不用,不用,你忙你的。”

安宁和刘慧面面相觑,楼上仅年老爷子和年夫人居住,怎么会出现了第三人?

刘慧嘴角抽了抽,扯了扯安宁,“老爷子这么大年纪了,雄风不减当年啊。”

安宁被她逗乐,抿嘴笑了笑,想想不好,作势捶了刘慧一拳,“你就会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