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便伸手来抱我。

我用尽力气,堪堪躲开他。

“你弄错人了。我不是秦罗敷。”

“是么?那你又是谁?”

“我是——我是她的侍女。”

“你当我是傻子么?大皇子妃的侍女早就被他们弄昏放在另一间屋子。秦小姐,想必你现在也挺难熬罢?”

“我真的不是秦罗敷。若你敢动我,我一定让你不得好死。”

我努力睁开眼,狠狠地盯着他。

“何必如此?”他却轻浮地笑。“说不定过一会儿,你可就离不开我了。”

他的笑声污秽,难以入耳。

“秦小姐,你可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你妄想嫁入皇室,惹了不该惹的人。”

说罢,他便凑过来,伸手去解我的腰带。

趁此机会,我用了全身的力气,抬起手中的匕首向他刺去。

他却一闪,握住了我的手腕。匕首只在他脸上划上一条小小的伤痕。

他的脸有些扭曲的兴奋,手上用力,我的匕首咣当掉在了地上。

“秦小姐倒是个烈性女子。我喜欢,哈哈——”

我咬牙,转过脸不去看他。

身体的异样越来越盛,我惊恐地发觉自己已经快要控制不住,居然想往他的方向贴去。

理智的弦只剩下细细的一根,维持着最后的清明。欲望的潮水却汹涌而来,要冲垮我仅剩的尊严。

有谁会想到,堂堂黎国的静王竟然会有一天落到这样屈辱的境地?

他伸手,将我抱了起来,往床榻的方向走去。

我用最后的理智狠狠地盯着他。

“我一定会杀了你。”

他却不以为意,依然笑得放荡。“一日夫妻百日恩,小姐不会舍得杀了我。”

意识渐渐模糊,浑身异常的灼热,让我抓紧了身边人的手臂。

“别急,我的小美人儿,哥哥这就来了。”

我被放在床上,一双手急不可耐地解着我的腰带。

“嗯——”我不适地扭动着身体,双手揪着丝衾,紧了又松。

腰带被松开,带来一丝凉意。

“不想死的话,马上放开她。”

一个清洌的声音,多么熟悉。我却无法思考,视线已经模糊。

在我身上游走的手停了下来,然后离开。

我难受地抱着自己的双臂。

“你是谁?我警告你,别多管闲事。这可不是普通人管得了的。”

微微张开眼,我透过纱帘,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门口的地方。

他步步走进床榻前的男子,那男子显然已惊恐之极,却不知为何一动不动。

“你…”

来人扬手,床榻前的男子就这么倒了下去。

“清歌!”

这声呼唤,总算是让我的神志恢复了些许。

褐色的眸,淡粉的唇。

“阿离…快带我离开这儿。”我的声音虚弱,更像是呻吟。

他弯腰,理好我的衣襟,迅速地抱起我。

淡淡的香气萦绕,我放松了下来。

“清歌!”外面清冷的空气争先恐后地涌上我的皮肤,炙热感稍缓。

“阿离,我——难受。”

他皱紧了眉。“清歌,你再忍一忍,我带你回去。”

“她中的是燃情。”另一个声音忽然响起,醇美的音调,有丝不易察觉的焦急。

“燃情?你可有解法?”

“可用真气逼出药性。但她心脉受过伤,这样做很可能让她心脉俱损,后果不堪设想。”

“难道没有别的方法?”

“有。燃情是烈性催情药,欢爱之后自然可解。”

“…”

醇美声音的主人忽然靠近我。“如今来看,只有这个法子。沉墨公子,还请你回避一下。”

“…不可以。”

“不可以?”那醇美的声音发出轻笑。“在这儿,只有我是她的夫君。除了我,还有谁有资格?难道还是你么,沉墨公子?”

我皱了眉,难以忍受地发出轻吟。身体的每一寸似受火灼,体内某处翻滚的情潮让我渴望着什么。

“无论怎样,我不会让你碰清歌——”

“你以为你能阻止我?”

“虞子衿,你最好现在马上离开。我自有办法可以救她。”

“清歌是我的夫人,该离开的是你。若你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

“马上离开。”

“…你——竟然会摄魂术?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是清歌名义上的夫君,我不想伤了你。”

“你-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只想救她。”

“…好。若你伤害了她,不管你是谁,我都不会放过你。”

“清歌。”阿离在我身边坐下,“再忍耐一会儿。”

“好热——”我拉住他的衣摆。

他从袖中抽出断魂刀,往自己的左手腕上刺去。

“不要——”哪怕是这样迷失的情况,我依然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扑了上去,紧紧抱着他的腰和手臂。

“清歌,我的血应该能解你身上的燃情。放开我好不好?”

我皱紧眉,死命地摇头。“不要…”

勉强抬眼看他。“我要你。”

他大楞,脸上红意蒸腾,褐色的眸子慌张得不敢看我。

我像条蠕动的蛇,爬上他的胸口,对他笑了笑,解开自己的衣衫,任它沿着肩膀滑了下去。

断魂刀掉到了地上。

我□的手臂缠上他的脖子,紧接着,便吻上他的唇,努力传递着我的渴望。

他的手颤抖着,扶上我的腰。

唇齿纠缠之间,我的身体贴近他,不自觉地磨蹭。几乎可以听见我们的心跳,那样地一致,那样的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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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和谐泪奔滴分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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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离,他成为我的第一个男人。

有谁会想到,娶了三位夫君的静王,至今仍然是处子之身?

阿离他当然不会知道。而我,亦不曾后悔。

…偶是开始回忆的分割线…

自从有了小芒帮忙之后,我渐渐不太插手卿楼的事务。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卿楼放在皇姐身边的眼线告诉我,皇姐已经向母皇提出赐婚的要求,只是不知为何,母皇还没有答应。

我一定要阻止这一切。

沧国的朝政,三分天下。

一分,是父后大人的慕容家。

父后未嫁予母皇的时候,曾是三国赫赫有名的“紫衣侯”。

父后的大哥,也就是远哥哥的父亲慕容澈,官拜左丞,大殿之下有不少官员都是他的学生。

第二分,是驻守都城的韩将军,手握黎都三分之一兵权的人物。他曾跟随父后出生入死,纵横沙场,对父后无比忠诚敬仰。

第三分,是右丞姬虹。姬丞相乃三朝元老,年近六旬依然禅精竭虑,忧国忧民。她只得一个女儿姬冷霜,任兵部尚书。

姬冷霜为人冷硬,颇有其母之风。她娶了韩家的大公子韩雪衣,生下两女一子。

大女儿姬流云,翰林阁学士,为人温和。小女儿姬流光,外向爽朗,在礼部任职。最小的儿子也就是小芒。

看似三分,实则是姬家和慕容家的对弈而已。

姬虹对慕容家的不满,由来已久。她是忠心耿耿的臣子,也是保守派的代表。外戚掌权,对她来说是不可忽视的国家隐患。更何况,与慕容撤父子的政见不和也早已埋下芥蒂。

若皇姐娶了慕容远,那么将来的帝后一定是他。若说还有一个人不希望慕容远嫁给皇姐,这个人就一定是姬虹。

第二十五章 一年之前

我在十五岁那年舍身救了姬家最受疼爱的小儿子,自那时起,姬家上下便对我颇有感激之意。后来,姬流芒不顾流言蜚语地围着我转,几乎所有的姬家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为我终会跟小芒成为夫妻。

除了姬虹。

姬虹虽对我救了她的心头肉亦心存感激,但她一直对小芒抱有厚望。确切地说,她希望小芒能嫁给未来的女帝,甚至成为帝后。

小芒堪称天纵奇才,无论文德武艺谋略都远胜于同龄的少年。若他能嫁入后宫,必能成为姬家的一大助力。即使退一步说,他不嫁入后宫,而入朝为官,亦将为日趋单薄的姬家阵营添砖加瓦。

可他偏偏摆出了一副非我不嫁的样子。

在黎国,若是别的女子还好,亲王或者皇女是断断没有嫁这一说的,只能娶。小芒认定了我,也就是说他只能选择嫁给我为王君。

很不巧的是,身为王君,绝不可参与政事,更别谈入朝为官。而这个传统,恰恰还是姬虹自己所坚守的原则之一。

所以姬虹对于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

我去见了她。

姬虹的书房正如她的人一般,严整规矩,每一幅字画,每一个花瓶的摆设都一丝不苟。

“二殿下,不知找姬虹有何贵干?”

我并不在意她语气中的刻意疏远,反而轻轻笑了笑。

“姬大人。我来找你,是想跟你合作。”

“合作?”她似有些惊讶。“二殿下,你该不会是想——”

“不。”我看出她眼中的猜疑。“我对太女之位没兴趣。”

看得出来,她松了口气。“那么——?”

“我知道母皇她已经决定,要在皇姐二十岁生辰的时候禅位于她,并且——赐婚给她和慕容远。”

姬虹的表情有些微的变化,让我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我的皇姐。慕容远若是嫁给她,她一定会让她做帝后。我想——这是姬大人不愿看见的。”

她的脸庞平静如初。“殿下怕是误会了罢?姬虹为人臣子,对后宫的安排岂有置喙的余地?”

“是么?”我看着她的眼。“清歌既然来了,自然有十分的诚意。大人应该知道,我,皇姐和慕容远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坦白说罢,我绝不会让他嫁给皇姐。”

她没有说话。

“殿下这么说,是将我家小芒置于何地?”她脸上有些恼怒。

若不是早就知道她对于小芒的打算,我还真会以为她是为自己的孙子鸣不平。

这样明显的试探。

“姬大人。我只把小芒当做弟弟一样看待。小芒这样的男子,应该有更好的前途,不是么?”

她看了我一阵子,终于开了口。

“你当真这么想?”

“是。大人可以相信我。”

“那么,”她收起淡然无谓的神色,直直地盯着我。“不知殿下有何打算?”

“我要皇姐自己收回赐婚的请求。”我同样盯着她的眼,无比决绝。“我倒要看看,皇位和慕容远,她会选哪一个。”

慕容远十八岁时就已名冠黎都,却始终没有娶妻或是嫁人。无论是慕容家的人,还是朝廷上其他的官员都以为只有太女才配得上这样的男子。

谁知道他二十三岁的时候,黎都却传出了一些奇特的谣言。

起因是慕容远生辰那日,无意中去了一次黎都的慈明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