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奴隶暴动,是因为贵族的打压过重导致地,难道要杀尽这些贵族。才能平息这些奴隶的不满?”

若盈摇摇头,“杀掉贵族。由谁来管理这批奴隶?贵族一味剥削,奴隶只因活不下去,才会引起暴动。若果有两者都能得益的方法,则能平衡两方地利益,暴乱自然也会不了了之。”

“袁将军可是想到这法子了?”周琼挑了挑眉。追问道。

“这一层…”若盈一窒,微微摇头,“斐然暂时还未想到可行之法,但是出兵镇压治标不治本,只能为下策之选。”

“我们可以派人暗杀那些领头的奴隶,剩余地不过是乌合之众,不成气候,要击溃怕是易如反掌。”瞳希远沉吟半晌,忽而提议道。

周琼点了点头。若盈秀眉一蹙,道。

“难道每次暴乱,都借用此方法么?杀人并不是解决事情最好的渠道。”

“袁斐然。”冷淡的声音响起,若盈躬身应道。“臣在。”若明日之前。你没有想到其他方法。朕便听从瞳尚书的提议。”

“皇上…”若盈张了张口,试图阻止皇甫酃。最终垂下首,答道。“臣遵旨。”

若盈心神恍惚地坐在殿内,苦思冥想。她明白,为了达到目的,皇甫酃确实会不惜取去数万人地性命,任由鲜血染红大地。

“袁将军,午膳已经准备好了,要呈上来吗?”箩儿走近,低声询问道。

“…我不想吃,都撤下去罢。”若盈继续低头沉思,摆了摆手。

“将军,皇上御赐了一道补品…”

愣了一下,若盈深知临王送来的东西不能拒绝,便微微颔首。

箩儿将一个小碗放在她面前,退开了几丈之外。

若盈抬起头,瞅着那碗泛着红丝的汤,蓦地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说道。“箩儿,撤了它。”

“可、可是…”箩儿一怔,惶恐地瞪大双眼。

“没事,一切由我担着。”若盈回过头,安抚地道。

“…是,”箩儿迅速端着碗,退了出去。若盈明眸一沉,皇甫酃是故意的,突然送来血燕,是想警示她么?

她焦急地来回踱步,揪着墨发,继续挖空心思想办法…

折腾了整整一夜,若盈邻近天亮之时,才想到一个可行的法子。

“皇上,可将贵族的土地按照好坏分开几个等级,然后划分一小份,分给奴隶来耕种。然后每年收取一定比例的收成,剩余的归奴隶所有。”

众人皆是一惊,周琼淡淡一笑,问道。

“此法对奴隶来说不错,可贵族会愿意吗?”

若盈的目光看向他,“奴隶暴动,四处抢掠和破坏,贵族必然损失良多。此法能让奴隶安居乐业,也不会再发生暴乱,何乐而不为?再说,将土地归于奴隶,他们定然为了能留下更多地收成,愈发卖力地耕种,因而土地的收成必定会比往年增加数倍。”

不少大臣赞许地点了点头,皇甫酃薄唇划了个弧度,墨眸扫向若盈眼下淡淡的青影。

“地确是个好方法,不论贵族还是奴隶都收益。皇上,臣认为此法在临国也能实行。”户部尚书楚襄上前一步,恭敬地对皇甫酃道。

临王微一点头,“楚襄,朕命你在几日内修订出具体的条款,先在临国试行。”

兵部尚书瞳希远不解道,“皇上,是否要在慕国同时施行?”

闻言,周琼轻笑道,“空口白话,谁会相信?上门献计,倒不如让他们反过来求我们,从中获得地利益便更多,不是么?”

众位大臣一听,不禁连声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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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四 第一百三十三章 葵水

周琼掠了若盈一眼,淡笑道。

“既然此法由袁将军提议的,皇上,臣希望袁将军能参与新税法的修订。”

皇甫酃墨眸一闪,薄唇抿成一线,沉声说道。

“袁斐然身为虎龙大将军,即日起到军营巡视和训练将士。”

“皇上,袁将军为幽国大将,突然到军营,会不会引来将士的不满?”兵部尚书瞳希远略略蹙起眉,袁斐然的手中沾满了不少临国士兵鲜血,孤身一人到军营,那些将士怕是不会轻易放过他。

“无妨,”皇甫酃看向若盈,“朕相信袁将军能够应付得来,袁将军的意思呢?”

“…微臣遵旨,”若盈躬身淡淡应道,不解皇甫酃为何突然让她到临国军营,只是面对曾经敌对的士兵,他们怕是不好相与。

的确如若盈所想,她一到军营,就收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敌视。如芒在背的目光让她甚为不自在,若盈叹了口气,挺直腰板,大步走向主营帐。

“袁将军,”一人跑了过来,清秀的小脸上满是笑意。“好久不见了。”

“水公子,木公子。”若盈微微一笑,亦朝他身后沉默的木风点了点头。

四周的将士纷纷向这边望了过来,水音和木风虽在军中不过一年有多,可功绩大家有目共睹,尤其是对木风,人人皆是相当敬佩的。如今这两位将军一起迎接这敌国的大将,不得不让人费解。

三三两两的士兵议论起来。对若盈甚是好奇,视线不时偷偷瞄向这边。

水音皱眉扫了周围一眼,将士们的声音压低了下去。打量地目光依旧追随着若盈的身影。

“比一场?”木风淡然问道,平淡无波的眸底闪过一丝异色.

闻言。若盈笑得有些无奈,仍然微微颔首。

水音连忙退开,并朝其他人喝道。“不想死地都给本将军退远点!”听说虎龙大将军袁斐然要和鬼将军木风比试,大量士兵涌了过来,密密麻麻地围成了一大圈。翘首以待。

若盈抽出腰侧的“思召”,明眸渐转凛冽,粉唇一扬,道。“木公子,请!”

握着手中地“赤霄”,木风的唇角不着痕迹地扯出淡淡的弧度,双眸一亮,猛地攻向她。

曾与木风交过手,清楚了解到“赤霄”的力度之巨。破坏力之大,若盈仍然采取避重就轻地打法。但木风显然深知此法的弊病,连连急攻。不让若盈有丝毫喘息地机会。

灵巧的身影左闪右逼,险险挡去木风凌厉的剑招。周边的临军只见交错的身影。和偶尔传来的轻响。两人的刀剑交缠着,难分难解。平常人根本没法接过木风三十招以上。他们瞬间对招已然过百,却未见若盈落下风,不由对那瘦小的若盈有些佩服起来。

水音环视一周,轻轻抿唇一笑。师兄这招果真有效,一场比试,立刻让若盈姑娘在临军中的形象改观,确是厉害。军营中只服强者,如果若盈姑娘能在此刻给将士留下深刻地印象,以后统军,阻碍便降少得多了。

眨眼间又过了数十招,若盈渐渐有些吃力起来。突然腹间一痛,动作略微迟缓了一瞬,“赤霄”已迎面而来。若盈急忙一侧,刀锋擦过左肩,留下一道血痕。好在身形一矮,伤口并不深。

“…木公子的刀法比以前更为精湛了,在下佩服。”若盈揉着额角,只觉阵阵晕眩传来,不禁眯起了眼。

“你的身体…”木风瞥了她一眼,犹疑地问。方才地破绽显然不是因为失神,那便是身子有所不妥所致。

“袁将军,你的腿也受伤了?好多血啊!”水音在一旁忽然惊呼道。

若盈低头一看,一道血迹沿着白色地亵裤流下,霎时染红地鞋袜。她一愣,突然眼前一黑,抚着额头就要往后倒下。

一道玄影跃至,接过若盈软倒的身子,紧紧地揽在怀里。

“炎,立刻传御医!”墨眸掠过一丝惊慌,瞅着若盈面无血色地脸颊,冷声吩咐道。而后一把抱起若盈,往翔凰殿急急离开。

木风抬脚就要跟过去,却被人揪住了衣角。回头见水音一脸古怪,扭捏地道。

“…师兄,你最好别跟过去了。”

“为什么?”木风淡淡问。

水音摸摸鼻子,将木风揪到一边,贴着他耳朵嘀咕了两句。

木风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垂下眸,背上“赤霄”就往主营帐走去了。水音在身后低笑了一声,催促着那些士兵回到自己的岗位。

当临王抱着若盈冲入翔凰殿时,箩儿吓了一大跳。三位有名的老御医也匆忙赶了过来,更是让箩儿焦急地在外殿来回踱步,担心不已。

一位御医首先把脉,面色一僵,起身让另一人来探脉,那人也神情不甚自然地走开,换了第三位老御医。最后三人面面相觑,神色愈发惊惶起来。

“快说,若儿怎么了?”皇甫酃见他们三人犹豫了片刻,没有吱声,不耐地喝问道。

“回、回皇上,”其中一人上前,猛地跪下。“老、老臣…袁将军…”

寒眸冷冷地盯着他,那人不由抬手擦了擦汗,才下定决心禀报道。

“皇上,袁将军这是初次来潮,血气不足,导致暂时的晕厥。待、待老臣开些补血的方子,稍作调理,便无碍了。”

皇甫酃面色一僵,葵水?

其他两人也匆匆跪下,“请、请皇上高抬贵手,老臣发誓,定会守口如瓶。今日之事,绝不会泄漏半句。”

薄唇一扬,冷笑道。“只有死人才不会泄漏秘密…”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三名老御医怎知,这袁斐然竟是一个女子。而今他们知道了这事,临王又怎会轻易留下他们的性命?除了求饶,三人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漠然地抽出墨剑,皇甫酃对那几声求饶充耳不闻。

“不…”捂着隐隐作痛的腹部,若盈坐起身,急急叫道。赤足下了床榻,踉跄着挡在老御医。“不要杀他们!”

“他们三人知道若儿的秘密,若儿就不怕…”皇甫酃瞥向她,道。

“…没必要为了这事杀人,把他们留在我身边不就好了。”若儿仰头直直地望着他,额头冒了一层薄汗,脸色越发苍白起来。

冷然地扫向三人,皇甫酃淡淡道。“还不去写方子!”

老御医一听,知临王饶过了他们的性命,急忙磕起头来。“谢皇上不杀之恩。”“你们要谢的是她,不是朕。以后你们只能留在翔凰殿,若私自踏出一步…”

“不会,绝不会!”三人连忙跪下,急忙应道。即使不能再见到儿孙,但能保住性命,已是不易。

不容若盈拒绝,皇甫酃伸手将她抱至榻上,静静地坐在床沿,为她细细包扎起肩上的伤口。呼吁推荐票,然后爬去洗澡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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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四 第一百三十四章 情愫

一丝静谧在两人之间流淌,若盈垂下眼帘,不着痕迹地往床内挪了挪。皇甫酃察觉到她的小动作,望着她被长发半掩的面容,默然出神。

“莲妃娘娘驾到——”

袁莲听闻若盈在军营突然倒下,急急赶来。忽见坐在床边的皇甫酃,愣了一下,矮身行礼。“莲参见皇上。”

“起来罢,”皇甫酃淡声道,缓缓站起身来。“莲妃是来探望袁将军么?”

“是,皇上。”袁莲低着头,恭敬地答道。

“皇上,药煎好了。”箩儿小心地端着药碗,呈了上来。

袁莲伸手就要接过,皇甫酃却先她一步取过药碗,墨眸一沉,就着药碗抿了一口。

“皇上?”袁莲诧异地望着他,惊呼道舌尖舔了舔薄唇,皇甫酃方才将药碗递给袁莲,转身走出内室。袁莲满脸复杂地看着碗中黑漆漆的汤药,以及蜷缩在床上一角的若盈,若有所思。

“皇上,”其中一名老御医跪下,匍匐着身子。

在外殿望着窗外深思的皇甫酃,缓缓转过身来,墨眸扫向他。

这名御医是三人中年纪最大,名为庄显,也曾是先王的御医之首。不过近年身子抱恙,除了临王,甚少为他人诊治了。

“皇上,老臣发现袁将军的身子曾受到重创,虽服食了一颗回转丹,但是后来…”

“如今无碍?”皇甫酃冷声打断道。

“是,只需注意调理。没有大碍了。”庄显立刻没有迟疑地答道,额头几乎贴在地上,不敢抬起头来。

“…这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玄衣人背对着他。继续眺望着窗外。

“只得老臣一人知晓,老臣亦相信。除了臣,没有人能察觉得到。”庄显额上渗出不少冷汗,开口保证道。

“很好,”俊颜一侧,淡然地睨向他。薄唇微微一扬。“此事就算烂在你腹中,也不能吐出半个字来,不然的话…即使若儿再求情,朕亦不会轻饶!”

“是,是,老臣明白!”庄显忙不迭地应道,急出了一身冷汗.常言道,伴君如伴虎,他能安然地在两代君王身边度过数十年。深知有些事即使明白也要装糊涂,到死也不能吐露出半句!

“下去罢。”扫了一眼几乎趴在地上的庄显,皇甫酃唇角一勾。淡淡道。

“是,老臣告辞。”庄显颤颤微微地爬起身。缓步退了出去。

“…炎。派人盯着他。”

“是,主子。”一道声音恭谨地应道。隐去了身影。皇上,袁将军已经睡下了,先用午膳可好?”袁莲见皇甫酃踏入,低眉顺目地开口说道。

瞥了眼沉睡的若盈,皇甫酃微微颔首。“也好。”

“皇上是到凝绝殿用膳吗?莲已经让人准备妥当了。”

“不必了,就在这里。”皇甫酃走出内室,淡淡道。

袁莲睨了他一眼,顺从地将午膳送至翔凰殿里。她默默地陪着皇甫酃用完午膳,却见临王完全没有离开地意思,不由皱起眉。

“皇上要一直留在袁将军的翔凰殿内吗?袁将军作为外臣,皇上对他的关注过多,会遭到其他大臣非议地,皇上不该让袁将军以后为难。”

皇甫酃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难道朕还要看大臣的脸色做事?”“皇上既然留下了袁将军在临国,就不要让她难做。”袁莲淡淡说道。

“…莲妃,今夜朕会到凝绝殿留宿,你准备一下罢。”皇甫酃唇角微勾,淡笑道。

袁莲闻言脸色一变,“皇上,您…”

抬手让宫人退了出去,她撇开脸,说道。

“皇上今晚是想要借袁莲掩饰,留宿在翔凰殿?”

“莲妃确是聪慧,”皇甫酃淡声道,目光瞟了内室一眼。

“皇上难道还不愿放下若盈?”袁莲一直以为皇甫酃封若盈为虎龙大将军,而不是嫔妃,有放过若盈之意。此刻看来,是她想错了。

“皇上,若盈从小只希望能过普普通通地生活,寻个平常人家的男子共度一生…”

“袁莲!”墨眸掠过一丝清冷的金亮,冷冷地看向她。“莲妃今日的话不免太多了…平常人家的男子?哼,若儿地身边即使没有朕,朕亦不会允许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临王,毁了袁莲还不足够么,你这样会毁了若盈的!”袁莲身形一震,哽咽着喊道。

内室响起一声闷哼,皇甫酃剑眉一皱,抬步走向内室,冷声吩咐道。“来人,送莲妃回凝绝殿。”

“皇上!”几名宫人拦在她身前,袁莲不甘心地又唤了一声。

玄影顿住脚步,复又向前,幽幽的叹息传来。“…她是朕唯一的救赎,不到最后一步,朕怎舍得毁了她…”

正要离开的袁莲听罢,身子一僵,垂下眸,转身离开。若盈在迷糊中,只觉腹中阵痛不断,不由蜷着双腿,缩成一团。

忽然一道温热按压在腹部,轻柔地揉了起来。痛楚似乎有所消散,若盈舒服地吁了口气,翻了个身又睡过去了。

皇甫酃失笑地低头看着若盈就像猫咪一般,在他胸前蹭了蹭,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又睡着了。墨眸渐深,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会毫无芥蒂地靠近他罢。

原本苍白的脸色有所好转,但若盈仍在睡梦中低吟,秀眉紧锁,皇甫酃便依照庄显所说,给她轻轻按摩腹部,减轻疼痛。

若盈的身子比想象中要差得多,初潮的不适也较同龄人要严重。依庄显所言,若如今不好好调理,以后怕是会落下病根。

搂着若盈瘦削地身子,鼻息间飘来淡淡的馨香,皇甫酃墨眸流转,回想起两人在西城相处的那一段日子,尤其回味那在山洞为他解毒地十数日来…

若盈从酣睡中醒转,瞪圆了明眸,瞅着近在咫尺的俊颜。两人挨得很久,若盈甚至能感觉到他温热地鼻息,只要她微微仰起头,唇瓣似乎便会贴在一起。

僵直着身子,若盈深深地盯着他。这人一向冷然地墨眸紧闭着,几丝墨发贴在鬓角,没有了平常所见的孤傲与冷绝,反而添了几分柔和。

感觉到腹上传来阵阵暖意,若盈眼神复杂地看着身侧之人,他一整晚都为她按摩腹部,消除阵痛么。

粉唇溢出一丝轻叹,这人真是让她又爱又恨。害死了她地父兄,杀了袁家军千千万万的将士,又以紫金丹逼迫她成为降将,可是…若盈半阖着眼帘,抿了抿唇…

可是他也不顾安危,深入敌国腹地救她,又从箭下救了她一命,昨夜也…

捏紧了拳头,袁莲的话在她脑海中回响…

如果若盈原谅了临王,莲姐姐会恨她,爹爹和斐然哥哥泉下有知,亦会怪责若盈的…

“唔…”突然腰上一紧,若盈被揽入坚实的胸膛里,浅淡的檀香霎时溢满鼻尖。若盈怔忪了一下,挣扎起来。“…放开我…”

薄唇在她光洁的额头一印,“又胡思乱想了,若

若盈挥动的手脚一顿,皇甫酃趁机低头在她发丝上又落下一吻,便放开手臂,起身走下床榻。若盈坐起身,盯着他径自洗漱,而后穿戴起来。因为她的内室不准任何人踏进,侍从便守在外殿,皇甫酃只能自行梳洗。见他脱下内衫,露出宽肩和精瘦的腰身,若盈不自在地撇开视线。

转头瞥见若盈垂下的脸侧,露出的微红耳根,皇甫酃薄唇划出愉悦的弧度。

“朕去上朝了。”这疑似丈夫对妻子交代行踪的话让若盈顿时一怔,半晌才低低应了一声。“…恭送皇上。”

皇甫酃瞥向她闪烁的明眸,唇边的弧度更深了。

睨了一眼那远去的墨衣男子,若盈咬了咬下唇。

这两只,好纠结!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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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四 第一百三十五章 幽乱

擒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临国的帝王缓缓走上乾坤殿。下首的众位大臣鲜少见到临王这般愉悦的神色,皆是面面相觑,亦暗自庆幸。临王向来喜怒不定,早朝每每让他们心底暗暗发怵,今早应该能顺利过去了…

“有事禀报,无事退朝——”一名太监高声喊道。

“启禀皇上,微臣已将新税政的条文详细列举,请皇上过目。”户部尚书楚襄出列,太监上前将条文恭谨地呈给皇甫酃。

临王淡淡一扫,将条文置于一侧。

“皇上,”礼部尚书周琼出列,道。“这是礼部列出的下月寿宴的明细,以及各类节目的安排,请皇上御览。”

“寿宴?”皇甫酃微微一愣,喃喃道。“又到十月了…难为你们这两年都费劲心思为朕贺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