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义突然有点不放心,宁愿被太子…也不想太子就这么答应,总觉的不太真实:“太子…您不是在开玩笑。”

周天打开手里的总结:“没有,又不是什么大事。”脑海里想起以往的画面,不禁多想了会,身型是赞:“今天有些累,有什么要求,改天有时间让你还。”

苏义顿时放心,立即眉目疏朗的扑上去主动吻上太子的唇,熟练的撬开周天的牙齿,一路攻城略地,亲完了抵着太子的额头温柔的开口:“太子,我苏义一生只爱你。”

周天无奈苦笑,也顿时明白温柔乡怎么回事,的确有让人沉沦的柔情,单那句‘一生爱你’就够焰宙天喝二两,难怪焰宙天很钟情苏义,不是没有原因,人家会说话,周天应付的拍拍他的腰肢,目光还在报表上:“走吧,这事本宫记下。”

苏义并不在意周天的心不在焉,他明白太子说到一定会办到,欧阳逆羽!不就是军队吗?你难道以为你能高过皇族,若是太子兴兵,定不比欧阳家差。苏义揽着周天的脖子,漫不经心的看眼孙清沐。

孙清沐也看了他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苏义见状突然贼光一闪:“太子,不如今晚微臣和孙大人一起伺候你吧。”

周天顿时口不择言:“好啊,甚妙!”说完顿时看向孙清沐,果然见孙清沐脸色微红,不知道该往哪个地缝钻的可爱样。周天无良的笑完,跟苏义道:“今晚有事,你也回去早点睡。”

孙清沐知道自己被骗了,僵硬的站起抱起散落的书籍,走到书架后去,不再理会没有下限的两人。

苏义嗤之以鼻,若是真如此放不开当初何必进这里,如今弄得他也在这里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焉是说脱身就能脱身,既然已经进来了,孙清沐你就没权利再想要主动权,不是每次的好处都该在你们一方:“太子…”

“嗯。”

苏义突然揽住周天,自己仰身躺在软榻上,让周天在上:“微臣好久没见太子,太子不想念微臣?”说着抽落他的衣带露出里面白色的里襟:“太子,微臣今晚有时间…”

周天放下书抵着下巴看着他,手指捏住他的外袍给他拽了上来:“苏义,身为禁卫军统领可不是单这一招能用,今晚轮不到你,本宫找孙清沐有事。”

苏义顿时搂住周天,撒娇中透着几屡任性的怨气:“每次都是孙清沐,太子把微臣的心置于何地,微臣是比不过欧阳将军,孙清沐是欧阳将军的兄弟,微臣当然不能跟他争,但太子您想过没有…往往得到的容易才不会珍惜。”

周天有些头疼,苏义是唯一敢吼焰宙天的,弄这么多男人干嘛!他们不互相吃醋,反而只会争权,真失败。

苏义继续,语气有几分哀怨的坚毅:“那日太子当着那么多宫人的面脱微臣一层衣服,微臣自认媚不如人没得太子欢心,但人心都是肉长的,微臣一心对你,别人怎么比微臣也敢跟他们说‘他们不如微臣对太子真心’,太子,适当的疏远欧阳将军让他知道太子也需要人低头。”

周天坐起来,如果焰宙天在这里早已一巴掌甩苏义脸上,敢说欧阳逆羽的坏话,不亚于在打焰宙天的脸:“好自为之!”

苏义早料到这个结果,但不弄死他们一个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太子,您还记得当初林国舅家的三姑娘吗?在宴会上跳舞的那位?”苏义谨慎的盯着太子,做好了太子随时发难的准备!

周天知道,琼林宴上她也想到了她:“嗯。”印象中很好看,是个很赏心悦目的美人:“怎么?”

苏义握着衣襟小心的退后几步,斟酌着开口:“太子不觉得林家与欧阳家走的太近了?”

周天有点不理解:“说重点!”

苏义想死了才敢跟太子说林微言跟欧阳逆羽有那层关系,谁知道太子会不会直接跳起来杀人,但必须要让太子往那方面怀疑:“林贵妃怀有身孕,林家和欧阳家这时候来往甚密…”

孙清沐立即站出来道:“太子,林家和欧阳家乃是世交,孙家和林家亦有来往,太子不可听信他人挑拨。”

苏义顿时系上长袍,冷冷的盯着孙清沐,虽然衣衫有些不整但丝毫不输气势:“是吗?太子,微臣恳求太子一事。”

周天见孙清沐跳出来,有些莫名!刹那惊怒!不会是林家联合欧阳家造反!靠!他们敢动一下试试!“说!”

苏义拱手,冷眼瞥向孙清沐:“太子,家弟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一直没有中意的女子,如今家弟看中…”

孙清沐顿时道:“太子,既然苏家有适龄男子那就接进宫侍奉殿下!”

苏义火气瞬间高涨!凭什么!孙清沐敢打他弟弟的主意就别怪他无情:“太子!欧阳逆羽其实有位青梅竹马就是…”

孙清沐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苏义!你管住你的嘴!”

“是你先逼我的!要死一块死!欧阳逆羽跟——”

孙清沐、苏义瞬间打成一片,两人同时出手每个都是下了死力,这时候不是你死就是他活,谁也别想讨到好处!

周天已经听出是怎么回事,大概可能是欧阳逆羽跟什么便宜国舅的林家小姐有什么关系,青梅竹马或者有婚约,唉当什么事呢?只要不造反,她没闲工夫管别人谈恋爱。但这两人敢为这点屁事在她书房动手,简直活腻歪了!

周天顿时出手,内力灌注掌心,一掌把两人震开:“不想活了!敢在我这里动手!”

孙清沐、苏义同时落地,两人狼狈不堪谁也好不到哪里去!

孙清沐狠狠的盯着苏义,他若敢把事情说出来,大家一起死谁也别想好过!一个是他兄一个是微言,他在这里,苏义就休想动他们!

苏义冷眼看着孙清沐,他们害了他还不够还想动他弟弟,门都没有,死就死!反正活着也如行尸走肉!

周天顿时站在中间一人一巴掌甩过去:“真出息!在本宫书房动手!是为了国家兴亡还是为了百姓富足!”

苏义不顾脸上的疼痛盯着孙清沐,一字一句的道:“微臣的弟弟无福伺候太子,太子要打要骂悉听尊便!但欧阳逆羽跟林微言…”

“苏义!”

周天顿时厉眼扫向孙清沐:“闭嘴!想死自己撞!别在我这里找死!”

苏义阴冷的继续:“欧阳逆羽跟林微言青梅竹马,两人早有私定终身之嫌,这么多年他们一直瞒着殿下,如今林贵妃有孕,谁知道欧阳逆羽会不会因为林微言偏帮林贵妃!”

孙清沐骤然跪下:“太子,苏义一派胡言!根本没有的事,是微臣恋慕林小姐,跟欧阳将军没有任何关系!”

周天闻言!恼怒的甩袖坐木椅上,这都什么跟什么,这点屁事耽误他这么多时间:“互相掴掌打到你们彼此气消开始,不就是暗恋个女人!至于闹到我这里!你喜欢那个林微言是不是!明天你就娶回去!少没事在我这里闹!打!打到你们长记性为止!”

079早朝

孙清沐瞬间呆住,娶?可笑他这样子能娶谁!微言和欧阳逆羽之间岂是他能介入。

苏义一巴掌甩在他脸上,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哈哈,恭喜恭喜!果然是兄弟,朋友妻当然要帮忙!”

孙清沐根本没有力气打苏义,心神恍惚的无法从太子的话中回神,微言?哈哈,原来是不得的苦,现在觉的近在眼前的可却是对他求而不得的嘲弄。

苏义抬手就打,敢打他弟弟的主意,这些人活该没有好下场,苏义一巴掌一巴掌的打下去,打的孙清沐嘴角带血也不住手,就是打死了他苏义也担的起。

孙清沐随着外力倒在地上,脑里轰鸣的信息让他无暇顾及身边发生了什么。

苏义一直打,打的孙清沐出气多进气少的时候还在下死手,新仇旧恨的全算在他身上,如果不是他们…如果不是他们…

周天顿时冲出去捉住苏义的手:“够了!来人,抬孙陪侍出去。”

孙清沐面色苍白的挣开小太监,突然抓住太子的裤脚:“太…太子…求你收回成命,清沐,一辈子伺候你,永不娶妻。”

周天挣开,不会采纳他的说法,后宫的男人们能赶走一个是一个:“让你娶是你恩典,娶了娘子一样能为国效力,陆公公把孙陪侍送回,好好收拾收拾,明日早朝如果耽误了事,把你全家都杀了!”

孙清沐不想走,挣扎的让太子收回成命。

陆公公使上暗劲,直接把人弄走,被欺负成这样了还在这里呆着受罪,孙陪侍的脑子坏了。

陆公公把人拖走,书房的门重新关上。

苏义瞬间解开衣袍的锦带,衣袍悄然落在地上:“太子…”除此之外他也不知怎样平复太子可能生气的怒气。

周天顺手把砚台砸他雪白的里襟上:“看你把他打得!打一个不会还手的人很有成就感是不是!这么大的人怎么不会用脑子想想!耽误了事连你一起罚!”

苏义单膝跪地,一点也不后悔刚才打了孙清沐,若不是他当年带头,他会被送入皇宫?活该有今天,打的就是那群不识好歹的人:“微臣罪该万死,不该一时冲动,请太子责罚。”

周天真想抽他一鞭子,人不大脾气一个个倒不小,把她这里闹成了什么样了“收拾干净!东西没有放回原位!就把你弟弟送进来。”

苏义一听咬着牙起身收拾。

“跪下!闹起来有精力,跪着就没时间!”

苏义不敢抗议,仅穿着里衣跪在地上收拾东西,冷风吹过,丝毫不影响他的体温,苏义就这么跪着一点点整理,只要弟弟不进宫有什么不能忍受,总之今天他是把话说了,欧阳逆羽,我苏义就不信太子心里没根刺!

周天心里什么都没有,只是在对最后几次官员升迁做系统了解,还有最后一页她也该养足精神,准备明天早朝。

苏义的动作很快,书房一直是他侍奉太子的地方,除了碎了的物品,一切已经归位。

周天合上最后一本折子,准备回寝房休息。

苏义想了想,起身跟上,他必须确定太子已不惦记他族弟,就算太子今晚可能对他发难,他也要跟上,他已经如此不能让苏六步他的后尘。

陆公公见衣裳不整的苏义直接冲出来,跟上,赶紧躲他远远的,料想是在太子那里受了委屈,陆公公有点纳闷,太子今天是怎么了,把孙清沐和苏大人都打了,哎,太子的性格是越来越难猜了。

周天没有理会任何人,整个洗漱解发的过程没有看苏义一眼,就算他亲自为她洗脚也没有说话。

周天换了睡袍,直接拉过被子睡了。

苏义悄悄躺在太子身边不敢惊扰了太子。

烛光熄灭,最后一丝光亮从太子寝宫消失,夜色下只留苏义一双眼睛还是在战战兢兢的等待,可等了很久反而觉的身边人呼吸渐渐平稳也不见自己身上有异样。

苏义扭头看周天一眼。

近在咫尺的人显然睡着了,躺在玉枕上的睡容没有一丝狰狞,就像往常一般无害的像个孩子,可这样的太子谁敢说他是孩子!手握生杀大权!喜怒无常!

苏义知道他睡了,悄悄的坐起来,掀开里衣露出破皮的膝盖,小心的拨开上面的尘土,面色动都不动,跟了太子这么多年,如果这也疼的话,他想早被整死了。

苏义脱了整个里袍,轻手轻脚的掀开太子他右侧的床屉,拿出一瓶药膏涂在膝盖上,然后拉过另一床被子盖上。

苏义枕着手臂望着太子殿的床顶,龙凤相守的图案在月色下模糊不清,看的太多就算它朦胧也知道是怎样的局面,反观床上真是讽刺,不见凤人,只有胡闹。

周天翻个身,手搭在苏义胸前,嘀咕句:“杨杨,经络高震动…”

苏义吓的一声不吭的僵硬着,确定太子没有醒,才缓过神来,不禁又气的发笑,想不到他也怕,面对下死手的太子谁不怕,太子的龙床上死过不少男宠,只是很多人不敢提罢了。

苏义见太子睡着,继续望着床顶发呆,心里反复琢磨着,太子刚才喊的是谁,杨杨?后宫有这个人吗?谁姓杨?让太子做梦也惦记这人可够倒霉的,但后一句什么?经络高震动?苏义自认耳力不会听错。

苏义忍不住想笑,经络震动什么!还地震呢!太子刨杀了那么多人,就总结出一个高震动?难为死去的大夫了!苏义想起曾经太子想让后宫的男人们生养,召集了大批太医想办法,最后死伤无数的那年,黑暗的几乎让人看不到明天,如此荒谬的事也只有无常识的太子想的出来。

苏义突然握住周天放在他身上的手,入手的感觉松软娇嫩,却让他觉的心里发寒。

苏义转向周天,看着在他耳边呼吸的人,手欠的主动掀开太子的被子,抱住焰宙天,惯性的拍着他背睡了。

夜色渐浓,树梢的月色慢慢的模糊,消散不见的一刻,大地一片漆黑。

宫内的灯渐渐亮起,陆公公早已从外榻上起来逐一点亮太子殿的烛火,准备伺候太子晨起,点到第三十六根,乍然看到一个身影在黑光里险些没把他吓死,要不是对太子殿的安全有绝对的自信,他早出手攻击了:“哎呦,子车少主,您坐这里吓人呢?”

子车世揉揉额头,还有些精神不济:“吓到你了。”

陆公公平复下哆嗦的小心脏继续点等:“吓不到才奇怪,少主您怎么醒这么早,太子一会该晨起了,您再等等。”

子车世眼睛适应下光亮,疲倦的揉着额头:“昨晚吵什么?听着哪里都是动静?”

陆公公笑笑,暖房绝对听不到外面的刺客,应该是书房的动静:“没什么,还不是那些男宠,没事惹太子生气,得了点教训。”

子车世下意识的嗯了一声:“他还真够热闹的。”

陆公公没心没肺的接话:“可不是,孙公子被打的满脸是血,嘴巴都肿了,连最受宠的苏大人也挂了彩,不过苏大人就是苏大人,最后这侍寝的名额还是苏大人的。”

子车世笑了笑,觉的周天的后宫还真热闹,抢着侍寝不算还能动手,周天真闲。

子车世揉揉额头,虽然他不支持男人跟男人可也不讨厌,何况也没道理管朋友的私生活。

内室的灯突然亮起,纱帘、屏风瞬间打开,一排排的小宫女太监端着衣物、饰品、水、毛巾,陆陆续续的进来。

子车世所坐的外厅距离内室只有一个转角的视线。

陆公公赶紧进去伺候。

周天甩开床幔起床:“你还敢说你没压我头发!”扯下一根有点疼。起床气上来一点疼也难受。

苏义斜躺在床榻上,想哭都没地方,大早上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还不能伸冤,何况谁敢揪太子的头发,活腻歪了,是玉枕上的嘴环缠住了一丝,这巴掌真冤!

周天打苏义只是条件反射,任谁在不熟悉的床上见到个不太熟悉的男人也会给一下,但打完周天又清醒了,所以找了个理由下床。

苏义掀开床幔坐起来,已经没了可穿的衣服。随便批了件周天的里衣服。

周天精神欠佳的看看外面的天,见天朦朦胧胧的还没亮,立即扔下擦了一半脸的毛巾钻回床上:“靠!不是说辰时才早朝,这么早起来见鬼吗?”

苏义怎么知道太子起来干嘛,莫名其妙的醒了,莫名其妙的打了他一巴掌,现在还躺回去?简直…

陆公公见太子又躺回去,赶紧重新换条温毛巾恭敬的走过去诱哄:“太子,时辰不早了,您收拾收拾也该早朝了,您看子车少主也起来了,正在外面等您呢?”

苏义刚想接毛巾给太子擦脸的手顿住:“子车世在外面?”

陆公公点点头,继续诱哄太子:“殿下,奴才的天大殿下,您不会让子车少主等您吧。”

周天又坐起来,是不能等。

苏义见太子已经开始洗漱,悄然的退出众人视线,来到外室。

子车世坐在原位喝茶,脸色已经好了很多。

苏义看了他一眼,冷笑的走过去,子车家的两人什么意思,晚上不走早上来这么早,难道想跟了太子不成:“在下苏义,久闻子车先生大名,今日有幸相见,是苏义三生有幸。”

子车世看了他一眼,绕开了他身上不合时宜的衣服:“苏大人早。”

苏义指指一旁的位置:“介不介意我坐下。”

“不是我的地方,焉有我做主的道理。”子车世放下手里的茶杯隐隐有些对熟悉味道的头疼。

苏义坐下,看着子车世笑道:“子车先生说的有道理,这里是太子的寝宫,养的都是光明正大的栾人,子车先生出现在这里的确不合适,子车先生原来也喜欢喝花茶?在下也喜欢。”

子车世摩擦着手里的杯盖,漫不经心的道:“谈不上喜不喜欢,只是眼下只有它,凑合着喝一些而已。”

“是吗?若是茶叶有心该为得不到先生的垂怜而伤怀了?”

“可惜,物就是物,就算再拟人,也是随着看它的人的心境,或喜或悲,终究不是自己的心意。”

苏义冷冷的盯着他,不再跟子车世转弯抹角:“既然子车少主已经说到了这里,在下如果再不交心也显得不够坦荡,我苏义直说了,不希望看到你们两兄弟在不该面见太子的时候觐见,太子日理万机,需要召见你的时候苏某自当没资格拦着,可子车少主,您这么早出现在太子寝宫不觉得有失规矩。”

子车世把茶杯放下,表情一动未动:“不知苏大人所说的是什么规矩,梁公吐哺、岳王朝夕,何为不合时宜,身为子民,起见天子有何不可,苏大人多心了。”

“我多不多心你心里清楚!子车家想从太子这里得到好处我没资格反对,但你们家别灭了别人的路,太子是大家的各凭本事!没道理你霸占着。”

“看来昨晚是苏大人胜出本事超然!有那功夫管别人不如多修习下能力,说不定苏大人能更上一层楼。”

“你!——”

“动怒有何用!心静与否只是你自己的感觉,你若觉得在下是威胁,实乃在下荣幸。”

天已经亮起,周天整装结束出来,一身太子服显得英气勃发:“子车,这么早。苏义?你干什么,天亮了还不去换衣服准备早朝,真不知道脑子在想什么。”

子车世温和一笑:“早,苏大人只是代替你来尽地主之谊,太子勿怪罪!”

苏义被当着子车世的面训斥!甩袖就走,但想想又太憋屈,停在转角处道:“子车世,有本事你就跟我一样,也算你光明正大!否则——”

周天瞬间瞪过去。

苏义没办法,不服气的离开。

周天无奈:“别介意,他平时就这样,离他远点,心眼不好,经常放暗箭,这么早来有事吗?”

“谢谢你的收留算不算。”子车世看着苏义离开,一帘之隔的距离有些好奇又有些朦胧,实在难以相信周天跟这些人…哎…

“怎么了?”

“看你什么时候英年早逝。”

“哈哈!我心里有数,要早逝也是他们,走吧,出去转转差不多也该早朝了。”

“请。”

“请。”

清晨的秋景有些微凉,宫道上布满了巡卫,宫女、太监们陆陆续续的伺候完各宫的主子正在往回赶,积极的朝臣们已经到了皇宫,顺便打听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欧阳逆羽也在,心里多少有些无奈,早上该忙的事情太多,却都被太子叫到这里,辰时早朝,等早朝结束,一上午的时间也过去了,下午还能忙什么,太子果然会耽误事。

很多明眼的朝臣聚集过来,想跟欧阳逆羽打听些什么,太子宠爱欧阳将军谁人不知,也幸好有欧阳将军在,他们这些老臣才得以保全。

欧阳逆羽提拔上来的年青一代也聚集在欧阳逆羽身边,他们是新臣,从未见过太子,听闻太子敢殿上行凶,多少有些不安,如今都守在镇南将军身边,想安定下不安的心。

新任兵部尚书范弘武看了欧阳逆羽一眼,他是所有新官员中最镇定的一个,今年二十四岁,品貌端正,乍然看去在一堆歪瓜裂枣中也算翘楚:“太子有没有说什么?”

欧阳逆羽对范弘武的印象很好,他力排众议让他上位是经过多方面考量,范家虽然不是多大的家族,但他才学过人,思绪敏捷在一众门生中是最出彩的一个:“没有,先看看,应该不是大事,可能是没银子了想向大臣们筹借。”

昨日奉旨去的时候,太子提过国库银两不多。

范弘武觉的可笑,这太子果然够胡闹,但如今的局面谁敢违逆太子,何况太子又刚刚赶走了月国使臣:“给还是不给。”

“你敢不给吗?”

两人无奈的一笑,静待这位荒诞的太子,想出的荒诞主意。

候德大厅内乱糟糟的闹成一片,只有个别沉住气的人在等待,宋岩尰也不说话,从进来到现在都在闭目养神,问起女儿的事也不吭声,如老僧入定般,不理会众人的试探。

外面的天早已大亮,眨眼的功夫酉时的沙漏已经倒转——上朝——声音在集英殿上响起。

满朝文武陆陆续续的进场,有些人脚步颤抖、有些人心虚、有些则坦然自若,死亦对得起乾坤。

群臣待位,文臣、武将分列,分别以宋岩尰和欧阳逆羽为首,武将因为有欧阳逆羽在显得轻松一点,文臣那边则有些怯胆子。

——太子嫁到——

高位上周天一身淡金色的太子袍华贵而出,朝珠垂在胸前随着她的步伐起伏,周天并不能坐上龙椅,而是惯性的坐在龙椅旁略小的软榻上,这也是皇上为方便儿子处理朝政,特意为焰宙天定制。

众臣见太子出现,早已噗咚跪在地上:“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恭祝太子圣体金安。”

周天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