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道理,卜振军不是糊涂人,至少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王守拙轻轻叹了口气。

“老爷,还有什么问题吗?”王保见王守拙依然有些愁眉不展的模样,不禁有些奇怪。

王守拙轻轻摇头,却没有说话,卜家身后的那个家族,想扶保的人是李世民的二儿子魏王李泰,但这些事情是不能与王保说道。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这件事情不会算完。

张家的后院里,小婉指挥着几个雇工开始修建游泳池…准确地说,是游泳和游乐为一体的设施。游泳池部分长十米,宽五米,深一米;游乐设施的地方宽约十米,长约二十米,深一尺,小婉已经让人制作了儿童水上滑梯,只要泳池完工就可以。

“小姐,用这么多水泥是不是太浪费了?”紫鹃问道。

“只要宝儿高兴就行。”小婉笑道。

小家伙又吵吵着要上海,虽然现在的大海几乎没什么污染,可距离沧州城还是有些远,基本上去一趟时间大多花费在路上,真正玩的时间不多,再加上最近天气越来越热,小婉就想在园子里建一个小型的水上游乐场,可惜没有办法订制塑钢的水上游乐设施,但一些简单的滑梯类设施还是可以制作的,在防水方面采取了造船所用的防水工艺,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娘,这池子什么时候才能装满水?”宝儿从旁边已经搭好的滑梯上探出脑袋问道。

“得等到这些水泥干了之后,铺上大理石才行。”小婉说道。

“为什么要铺大理石?”紫鹃不解道。

“那个雪雁,你先上去将小少爷抱下来。”

小婉一转头看到宝儿钻到滑梯上去了,现在要是滑下来,那可是啃一嘴泥的,连忙让雪雁上去将他抱下来,然后对紫鹃道:“用大理石才漂亮,你没看过骊山的华清池,那才叫漂亮呢。”

华清池作为古代帝王的离宫和游览地已有三千多年的历史。周,秦,汉,隋,唐等历代帝王都在这里修建过行宫别苑,以资游幸。

小婉前世曾经去参观过华清池,今世却是没去过…那里只有王公贵族才能够去,她在山脚下走过也是要提心吊胆的,唯恐引起那些禁卫军的怀疑。

“夫人,你去过华清池?”紫鹃也是知道这个地方的,知道一般人是不可能去的。

“听公孙说过。”小婉撒谎了,公孙婷是确实去过华清池,但却没有跟小婉说过。

“哦。”

紫鹃倒是确信不疑,唐高祖李渊是很喜欢歌舞的,曾经数次召公孙婷去华清宫演出,程知节也去过,但紫鹃却只是听说过,她还没那个资格。

“夫人,这个游泳池什么时候可以使用?”紫鹃问道。

“这个嘛,”

小婉看了看工作的进度,“抹上水泥之后,还要‘醒’一段时间,再加上还要铺大理石、灌水,怎么也得一个多星期的时间。”

“娘,可宝儿现在就想玩水。”宝儿来到小婉身边拉着她的裙裾说道。

“乖,过两天咱们坐船去岛上钓鱼。”小婉摸了摸宝儿的小脑袋:“快到中午了,宝儿饿不饿?”

宝儿摸了摸小肚子:“有些饿了,可在屋子里吃饭很闷啊。”

“今天娘去做几个清凉的小菜,咱们去亭子里吃饭好不好?”小婉笑着问道。

“好啊,好啊。”

宝儿拍手叫道,满脸的欢喜。

“先去洗手,安安静静地等着,好不好?”

“好”

小家伙欢喜地跟着雪雁去洗手。

“紫鹃,过来给我帮把手。”小婉说道。

时近中午,厨房那边已经开火,听到小婉要亲自下厨,厨娘连忙让出地方。

“你忙你的,我用小灶就可以。”小婉笑道。

“夫人,准备做什么菜?”紫鹃问道。

“你把洗好的海菜拿过来,今天做凉粉…按这个比例将水和海菜放锅里熬,然后你去准备一些冰。”小婉吩咐道。

“海菜?凉粉?”

紫鹃讶然道:“夫人,可以这么做吗?”

“你就按照我说的做。”

用海菜做凉粉,再用黄瓜丝,看上去就觉得清凉,而且小孩子吃海菜不消化,但吃凉粉就没问题,也下饭。

厨娘张柳氏也是小婉从长安带来的,她的丈夫就是赶车的老张,两个人没有子女,进了张府之后,就一直为张陵和小婉服务,主仆之间就像是一家人,相处甚得。

看小婉在那儿忙活,张柳氏也磨磨蹭蹭地过来:“夫人,还做什么,我来帮你吧。”

“不用了,柳婶,你去忙吧,我自己可以的。”小婉笑道。府里还有不少人,而且后院还有修筑游泳池的工人,所以她不想麻烦厨房里的人。

“夫人,那些饭菜都准备好了,让我也跟你学着做几个菜,我还从来没有做过这些海里的东西呢。”张柳氏笑道。

她可是知道,长安城大名鼎鼎的鹿鸣春连锁就是张氏的产业,而其中的主要菜式都是这位女主人发明的,尤其是小婉所做的海味菜肴,张陵父子二人都吃得赞不绝口,她也想跟着学一些。而小婉平日驭下甚宽,今天恰好有机会,她也就壮着胆子说了出来。

“呵呵,好啊,柳婶学会之后,我以后也轻快了。”

小婉并未拒绝,肥水不流外人田,张柳氏夫妇二人在张家做了几年,也是贴心的下人,她信得过。两个人在收拾扇贝的时候,小婉突然想起一件事,她已经通知袁宝来沧州筹建鹿鸣春连锁的沧州分店,需要许多人手,自己家的下人有成才的,没有理由空置不用。

“柳婶,你有没有兴趣换个地方工作?”小婉问道。

“啊?”

张柳氏一惊,手里的扇贝‘哗啦’一声掉进了水盆里,脸色大变:“夫人,您不要我了?”

“怎么会?”

小婉笑道:“柳婶,过几天袁宝执事会从长安赶过来,准备在沧州开设一家鹿鸣春连锁的分店,届时里面会需要很多厨师,尤其是做海鲜菜肴的,你有没有兴趣过去?”

“我?可以吗?”

柳婶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

“当然可以。”

小婉笑道:“没有谁规定厨房是男人的阵地,我觉得柳婶很适合去那里,你觉得呢?”

“可是…我不会煮海鲜啊?而且我要是走了,老爷夫人还有小少爷的饮食怎么办?”柳婶为难道。她当然想得到那份工作,可又有些割舍不下。

“那不是问题。”

小婉微微一笑:“我教给你煮海鲜的方法。至于府里…你也不是离开沧州,府里还是你的家嘛,而且你也得负责帮我培养一个厨子,我才能让你离开。”

“是,谢谢夫人谢谢夫人”柳婶连连致谢。

第一卷乱世第三百一十三节洼地

第三百一十三节洼地

“袁执事辛苦了,快坐下歇一歇紫鹃,去拿碗冰镇酸梅汤过来。”

小婉看到袁宝满脸汗水,袍服都透湿,便有些不忍。

“是。”紫鹃答应一声,出厅吩咐人取冰镇酸梅汤。

“谢夫人,劳烦紫鹃姑娘了。”

袁宝道了一声谢,这才落座,他今年也有五十多岁了,而且这些年身体越发的发福,长途赶路,到了张府之后,整个人就跟虚脱一样。

“你也真是的,”

看了他一眼,小婉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不是在书信中已经交待你了嘛,不必太着急,这么拼命干什么?万一路上累出个好歹,岂不是我的罪过。”

袁宝脸上露出几分不安的神色,微微欠身,笑着道:“夫人不是曾经说过嘛,时间就是金钱,老朽也是怕错过了机会。”

小婉笑道:“我还说过另外一句话,身体是赚钱的本钱,你怎么不记得?”

“记得,记得。”

袁宝脸上依然是招牌式的憨厚笑容:“其实也不累,就是天气有些热,这几年身体胖了些,稍一动弹就是满身的臭汗。”

“袁执事,喝碗冰镇酸梅汤消消汗。”紫鹃轻快的走过来,给袁宝端来一碗冰镇酸梅汤,顺手也给小婉端了一碗。

喝了大半碗冰凉的酸梅汤,身上的那份燥热已经被驱赶得差不多了,袁宝很详细的将长安的情况说了一遍,然后又将张杨氏的家书呈上。

看完张杨氏的家书,小婉的心情好了许多,事实上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在长安城里,有太子、平阳公主以及程知节、秦琼罩着,张府安如磐石,根本不需要担心有人暗中手脚。何况上头还有一个大唐至尊看顾着——皇上拿人家的东西同样手短。

“夫人,真的准备在沧州设立鹿鸣春连锁?”袁宝皱着眉头问道。

他这一路上可不就是闷着头赶路的,几乎将经过的地方都详细地看了一遍,尤其是沧州城。他承认,沧州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要好,但还不够好,至少按照鹿鸣春连锁的要求,沧州城目前不具备开设鹿鸣春连锁的基本条件,套用现在的话说,鹿鸣春连锁就是一个星级的酒店,如果将它开到一个人均收入只能够勉强裹腹的地方,恐怕连本钱都卖不出来。

“这话说得有些绝对了,现在沧州人还是有一定的消费能力的,不久之后,沧州绝对会成为一个繁华的城市,就算比不上长安、洛阳,也不会比扬州差多少。”小婉说道。

可能吗?

袁宝本能的拒绝相信,不过在看到小婉自信的目光时,他又自觉的觉着应该相信…不需要理由,在他的印象中,这位年轻的主家已经成功地完成了许多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夫人,确没确定店址?”袁宝关切的问道。

古代人都讲风水,婚丧嫁娶要看风水,生老病死、下葬要看风水,出门要看风水,行船、种地、打渔都要看风水,或许其中有些微的差别,但基本上就是那个意思。

“呵呵,确定了,前几天已经买下来了。”小婉笑道。

“那我们…”

“不用急,”

小婉打断袁宝,“今天且休息一下,明天再去也不迟。”

当天晚上,袁宝享受到一顿丰盛的,他从来没有享受过的海鲜盛宴。

“袁宝,在鹿鸣春传统的饮食当中,再加上这些海鲜菜式,你觉得怎么样?”等饭菜撤下去之后,小婉问道。

“太好了,只可惜,这些东西没办法运到长安、洛阳。”袁宝一脸的可惜。

“新鲜的自然是运不去,冷冻和干货就没问题,口感上或许没有新鲜的好,但在远离沿海的地方,仍然可以卖出好价钱。”小婉说道。

“可是…运输是个问题。”袁宝皱眉道。

海鲜、海鲜,关键就在于一个‘鲜’字上,干货毕竟要差几分。走陆地路程太远,走水路要看风看水,快捷得有限,冰冻虽然能够保鲜,但如果因为路途遥远而融化了,那麻烦就大了。

“运输不是问题。”

小婉笃定地说道:“明天先让张南领你去看看分店的地址,后来我们去钓鱼。”

钓鱼?

袁宝想不到钓鱼和新店有什么关系,也想不到这和运输有什么关系,最后他只能归结于小婉是想让他休息一下,便谢道:“夫人,老朽已经歇息过来了,不需要特别的休息。”

小婉知道他是想岔了,却也不解释,让紫鹃找来一名下人安排袁宝去客房休息,然后又命人将张南找来吩咐了几句。

翌日清晨,袁宝洗漱完毕,自有下人端上了早饭,老头现在在长安其实就是被养了起来,大多事情都是由其他人具体打理,这一回因为在沧州这边没有合用的人手,小婉才将他调来。

在别人看来,这从无到有可能是个苦差事,但对于袁宝来说,这是小婉对他能力的肯定,老头子是在长安备足了功课来这里准备做事的。

吃完早饭,袁宝就急不可耐地跑去找张南,让他派人带自己前去小婉选好的新店地址。

“派什么人呐,我就陪您老去了。”张南也是刚吃完饭,他知道小婉是很敬重袁宝的,而且袁宝平日到府里来也不倚老卖老,很有人缘。

“那就麻烦张管家了。”袁宝笑呵呵地道,事情不确定,他实在是有些坐立不安。

张南略为收拾一番,又向几个下人吩咐了一下种植园的事情,便领着袁宝向沧州西城区走去。他本来是想直接领袁宝去新店址的,但袁宝却另有一番见识,他沿路打听周围街道的情况…譬如这附近都有什么店铺、他们的生意怎么样、附近有没有客栈、衙门有多远,袁宝是一边想一边问的,张南答道最后眼睛都快绿了,幸好这段时间木耳出货都是他负责的,当初为了联系买家,他也将沧州城溜了个底儿掉,也了解不少那些商人的底细,袁宝的问题大多能够答下来,但也有一部分没法子回答。

“不要紧,在路上打听一下就知道了。”袁宝不以为然地说道。

既然那么简单就可以,那你还跟我较什么劲?

张南听得直撇嘴,却也没办法说什么,两人一路行来,终于到了小婉选好的新店址。

“什么?张管家,你…你确定没弄错?”袁宝看清眼前的店址,第一个反应就是张南个路痴,将路领错了。

这里根本就是一片洼地,属于冬天积雪,夏天积水,打井不用防旱的那种地方,地面上一片残垣断壁,就像是刚刚经过一场战斗似的。

“没弄错,这里就是夫人选定的新地址,这里原本是一片贫民区,夫人将这块地买下之后,给了他们安家费,让他们在另外的地方盖房安家。”

“夫人倒是好心,恐怕这些残垣断臂也是那些人拆了去盖房用了吧?”袁宝蹙眉道。

张南点点头笑了,袁宝说得还真是没错,老百姓总是最现实的,给了他们安家费之后,那些人在盖房子的时候不知道是受谁的指使还是怎么的,真就回来拆旧房子上的材料去看新房子。张府的下人们去禀报小婉,小婉却一笑置之:“贪婪的人总是要为贪婪付出代价的,不用管他们。”

一语成谶,小婉说过这话不久,就发生了一起恶性斗殴事件,起因就是那些搬迁者争夺旧房材料,结果大打出手,虽然没有出现死人,却伤了不少人,当城管小队将那些肇事者送上县衙审讯时,县令一听说事情的原因,不由大怒:“地皮和房屋已经卖给张府,就非你等所有,为了抢夺他人财物而相互争斗,真正是无赖行径”

结果很戏剧化,殴斗的几方人被押到县衙前,当众露出白花花的屁股,每人二十板子…县太爷当众行刑不是什么稀罕事,但几十号人排着队在衙前挨板子,那可就是件轰动事了,连张南也特地跑过去描了一眼,回来当做笑谈。

小婉听说之后,倒是自觉得有些不太厚道,其实当初若是她来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情的办法不少,只是她觉得这些人也就忒贪了一些,心里想给他们一个惩戒,所以才不言语的。

袁宝听后也是一笑,但他旋即又蹙眉道:“张管家,这还是不对啊。夫人买下这片地,对那些百姓来说是件好事,可我们的新店怎么办?盖子之后还不得立即坍塌?”

“您老有所不知。”

张南笑道:“这个地方是夫人特意选的,现在看起来有些亏了,可不久之后,这里一定会涨价的。”

“噢,这是为什么?”袁宝讶然问道。

他很清楚,虽然小婉心善,但在做生意的时候,还是以盈利为目的的,生意和慈善是两回事,绝对不会混为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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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乱世第三百一十四节码头

第三百一十四节码头

“袁执事,你可知道老爷去了什么地方?”张南四周扫了一眼,见无人注意,低声问道。

“不是奉旨巡查各地执行城管新政的情况吗?”袁宝讶然问道。

“只是这么一说罢了。”

张南微微一笑:“老爷这一次去各地,主要任务之一就是招商引资。”

“那跟新店的选址有什么关系?”袁宝倒是知道‘招商引资’这个新鲜词的意思,但却想不道二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老爷这次出去巡查,主要是选了扬州、越州、台州、广州、樟州等内河、沿海城市,目的就是要在沧州建一个码头,让沧州成为一个货运集散地。”

“那些商人将货运过来,自然要在沧州做生意,设立店铺,按照沧州目前的布局,适合的地方基本上就在这一片地方,目前除了我们买了这片地之外,州、县都有人在这里置地,而且还有一部分是官地。”张南解释道。

“等一下,张管家,这里有不少好地方,为什么偏要这处洼地?”袁宝还是没明白。

“因为夫人的意思是在这里建一个人工湖,然后在湖上起一栋楼。”张南这才说出最后的谜底。

“湖中楼?”

袁宝讶然。

“其实就是一个稍大一些的池塘…”张南对于小婉的意图很清楚,而且他本来就是要给袁宝进行讲解的,连图纸都带了出来。

“湖中楼,夫人的想法可真够天马行空的”

袁宝轻轻摇头,倒不是觉得不可行,而是连他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不过听了张南的解释和小婉的那张图纸,他觉得还是十分可行的,尤其是那种池中饲养淡水鱼,一楼大厅设海鲜鱼缸的方式,简直是别出心裁。

但是,袁宝又想到一个问题,他皱着眉道:“张管家,沧州弹丸之地,而且河北贫瘠,那些商户如何肯将自己的店铺落在这里?”

这话就是问得很实在了,河北不是什么富饶的地方,就算是现在的情况好了一些,可是购买力有限,招揽客商容易,可人家来了,货物卖不出去,那不还是照样走人嘛?

“呵呵,袁执事以为码头是做什么用的?”张南反问。

见袁宝脸上露出思索的神色,他接着道:“袁执事可知倭国之名。”

倭国,就是日本,但在唐朝以前,中国人俱称其为‘倭人’或‘倭国’,直到唐朝的时候,日本人觉得‘倭’字不好听,所以改称为‘日本’。而日本则在七世纪初…也就是隋炀帝的时候,便有了国与国的正式往来,并开始贸易,以后又数度遣使入唐。

袁宝现在的见识也非同一般,对于倭国也是知道的,听得张南提问,他点点头:“我听一名波斯胡商说过,听说广州那边就有他们国家的商船。”

“以前沧州没有码头,内地产品想运往沿海或倭国,波斯,俱要经陆路前往广州、泉州,路途遥远且损耗严重、浪费时间,如今在沧州建有码头,所有货物可经内河水路运抵沧州,然后通过码头发往各地,而且倭国商船也可直接经沧州再致广州,方便快捷,而且还可以去新罗。”

原来如此

袁宝点点头,他相信,这个主意绝对是小婉想出来的,张陵是个当官的料,而且能够当一名好官,但若论起生意头脑,那就差小婉不只一分、二分…想到这里,他却有些担心起来,不知道张陵是否能够谈下来。

扬州码头。

张陵一身青衣,穿戴得跟游学书生相仿,只是腰间多了一把剑,那玩意可是真的能够杀人的家伙,他的官服和印信都在张松背上的包裹里,两名长随将行李放在地上,东张西望地乱瞅,目光不时地扫向那几个正在船头浣洗衣服的船娘。

“张大人,来去何匆匆也?”

一个同样身着便服的中年人一脸惜别的表情——这位是扬州别驾罗世权,说起来张陵也相当于钦差的身份,来送行的人至少应该是扬州的刺史。不过张陵不喜张扬,不仅婉拒了那位刺史大人的送别宴,而且也不想大事张扬,最后还是由罗世权代表扬州上下,前来码头送行。

“呵呵,”

张陵微微一笑,煞有介事地低声说道:“实不相瞒,罗大人,张某离家多日,实在是思念娇妻幼子,赶快完成这趟差事,也好回家相聚。”

“啊?哈哈哈…”

罗世权没有想到张陵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怔了一下,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此时,码头上已经站了百十名男女老少准备登船,张陵向四周扫了一眼,开口道:“罗大人,马上就要登船了,你还是请回吧,张某实在有些不安。”

罗世权知道张陵不喜张扬,点头道:“在下就送张大人至此为止,张大人只须向船上的管事报上名字,便不用理会其他,小弟已经给足船费,一切均安排妥当。”

张陵微微蹙眉:“这怎么敢当?船费…”

罗世权赶忙截住,真要让张陵把话说全了,就不好办了:“你在扬州数日,不取一介,这车马费却是官中的应有之义,张大人勿要推辞”

话说到这份上,再推辞那就是不禁人情了,张陵也就谢了一声,算是承了这个人情,顺便问起航线上的安全来——他倒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全,而是为以后开通航线考虑。

张陵此行来扬州,当然是要办理李世民交下的正经差事,唐初风气尚正,大多数官员在执行力度上或许有偏颇之处,大体还过得去,在正事办完之后,他便走访当地的商业协会首脑人物——就是所谓的招商引资。这一点,他并没有隐瞒,所以罗世权也知道一此些,对于张陵的问题也并不奇怪。

“在我朝立鼎之前,水面上颇多贼寇,他们大多是旧隋水军余部。不过,这些人或者被剿灭,或者上岸成了良民,规规矩矩地做生意,水上已无盗患。这艘船是三江船行所有,做货运生意已经有将近十年的历史,信誉卓著,而且一向与朝廷关系良好,为朝廷运送粮秣,张大人当可放心。”

张陵点点头,不过却是有些奇怪:“罗大人,这三江船行既是以货运为主,为什么却有这么多的客人?”

“三江船行的主营是以货运为主,载客只是兼营。不过真正赚钱的却是客运生意,而且船费也是随时调整的,船上的舱房大多是通铺,单独的舱房不多,供不应求。”

“呵呵,多谢罗兄了”张陵明白的很,再次致谢。

这一路上,他虽然也搭船而行,但现在的船多是货船,载人只是捎带,便是官员也只能找个地方坐着,根本没有铺位,像三江船行这种比较专业的客运船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觉得有些意思,只是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要在晚上启航,感觉上有些鬼祟。

送走罗世权,主仆五人站在距离人群稍远的地方无聊地等待着,夜色渐渐笼罩了码头,也笼罩了江面。码有关当局和城市被一片树林阻隔,隐隐可以看到灯火从枝叶间透出,仿佛置身另外一个世界。江面上黑压压的一片,只听到江水柔和地拍打着堤岸的声音。

码头上除了三江船行的这艘船靠在码头上之外,还有大小不等的数十艘船只停在满面上,在这里找不到江面渔火的浪漫,水上人家白天都累得很,一入夜就早早的休息了,偌大的码头上,只有这一艘船上人影晃动,数十名膀大腰圆的汉子正在将一些货物搬往船上,还有几名大汉维持着旅客排队上船的秩序,甚至这些相貌有几分粗豪的汉子还和气的帮一些旅客搬运沉重的行李。

“老爷,这不是黑船吧?”张松低声说道。

“胡说水上生活没几把力气能行?”

张陵觉得好笑,其实这倒不是张松胆小,这些汉子身上确实有杀气,不过罗世权已经说得很清楚,这些人在上岸之前都是做那种无本生意的,若是身上没几分杀气反倒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