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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想救你。”凯撒粗鲁地拉过秦雯,拖着她往黑影消失的那条岔路上走,这次她没有反抗,只是愣愣地看着这个长着吸血鬼一般英俊面孔的年轻人,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的心其实并不坏吧,只是不善表达罢了。

“闵先生。”米勒望着三人的背影,说,“我们走哪条路?”

闵恩俊黑色的双眸宛如一泓深潭,永远也看不清里面的景色,他沉默一阵,说:“跟着他们。”

四人正要走进那条岔路,眼前的景色却变得模糊起来,直到两条岔路都完全消失不见,面前只剩下一道墙壁,上面绘着一幅色彩浓艳的壁画。

画中绘着萨卡城最后的景象,天空是一片妖异的暗红,像是被血染成的颜色,城外布满了密密麻麻漆黑的黑点,城池之中是无数患病的百姓,他们浑身上下都长着可怕的红点,有的已经腐烂,现出森森白骨,却仍然活着。即使是无声的画面,依然可以感觉到当年瘟疫横行的惨况,病人们的呼号声几乎将整座城池淹没,简直如同阿鼻地狱。

马歇冲到墙壁前,脸色煞白:“Shit!怎么会不见了!这个城堡里难道住着魔鬼?”

闵恩俊眯起眼睛,冷笑:“别忘了,这里的名字就叫‘魔鬼城’。”

“闵先生,现在我们怎么办?”米勒问。

“还能怎么办,回城外去。”

马歇不甘心地叫道:“闵先生,难道我们要空着手回去?”

“如果你想留在这里,我不反对。”闵恩俊瞥了他一眼,转过身朝楼下走去,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深深地朝那幅末日壁画望了一眼,脸色阴沉如乌云密布。

四人回到最初的那个洞穴,现在已经是一间矗立着巨大石柱的大殿,这里似乎是朝会的地方,除了王座之外,两旁都铺着用草编成的方席,方席前有矮几,中国古人席地而居,大臣们想必就是跪坐在草席上朝会。

地上布满了灰尘,散落着一些酒鐏、盘子等物品,马歇随手捡起一只,上面的花纹非常精美,他双眼放光,对闵恩俊说:“闵先生,这些东西应该是两千多年前的古董吧。”

“是的。”闵恩俊颔首,“这座死亡之城只出现在考古学家们的梦里,这里的任何一件东西都价值连城。”

马歇满脸兴奋,从车上拿下登山包,捡起散落的古董就往里面塞。

“队长。”他将一只镶嵌着玉石的黄金盘子扔给米勒,米勒皱起眉头,说,“马歇,这座城太邪门了,这些东西还是不要碰,恐怕会引来灾难。”

马歇捡起一只杯子,吹掉上面的灰尘,满不在乎地笑:“队长,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吗?‘富贵险中求’,我们是雇佣兵,本来就是在刀口上舔血的,怕什么?”

话音未落,闵恩俊忽然望向门口,脸色变了,变得灰暗、凶狠,与之前的那个玩世不恭像女孩一样俊美的少年有天壤之别:“有人来了。”

三个雇佣兵一愣,全都举起枪,闵恩俊抬手制止:“我们回车上去,将车开到后面的院子里。”

“闵先生。”休斯沉着脸说,“不知道来的是谁,如果是警察…”

闵恩俊冷笑,挑起的唇角藏满了看不透的东西:“放心,警察不会来,三年前那件事已经把他们吓怕了,恐怕几十年之内,都没警察有这个胆量敢踏进古尔班通古特沙漠。”

“三年前?”米勒一愣。

闵恩俊回过头,美丽的双眼中射出冰冷的光芒,米勒浑身一震,又是这种眼神,这个看似柔弱的男人身上有一种可怕的威严感和近乎妖异的威慑力,无论是多么强的人,在他这样的眼神前都会禁不住打冷战。

虽然被他雇佣,来帮助他寻找传说中的神圣佛国墓地,但他们对他一无所知。

他,到底是谁?

“米勒队长。”闵恩俊依然一副笑脸,但米勒却感觉到了从心底深处升起的恐惧,“不该问的,不要问,知道得越少,就越安全。”

米勒顿了顿,“我知道了。”

“很好。”闵恩俊用下巴朝越野车的方向点了点,“去开车吧。”

四人将车开进大殿后面的院子,几千年的时光,早已经没有了花草树木,只剩下满地的黄沙。

车子刚刚停下,闵恩俊面色忽然一窒,说:“糟了,我们被包围了。”

马歇拿起M16,用力一抖,给枪上膛:“闵先生,你放心,不管来的是谁,我们都能保护你的安全。”

闵恩俊冷笑:“恐怕你们自身难保。”

马歇正要抗议,却听见一阵沙沙的响声在地下涌动,他扑到窗前,看见沙地里涌出数个土堆,他脸色大变:“是食人蚁!”

“什么?这片沙漠怎么会有食人蚁?”米勒一惊,立刻发动车子,想要退出去,谁知车子刚刚开出不到一米,土堆忽然迸裂,爬出密密麻麻的蚂蚁,每一只都几乎与食指一般大小,油光水亮,漆黑的壳上反射出太阳的光芒。

“That’sterrible。”休斯咬牙切齿地说,“我们居然没有带燃烧弹来!”

“数量太多,燃烧弹根本没用。”闵恩俊神色如常,但依然可以看出眉目之间隐隐透出的忧虑和恐惧。

“妈的!难道我们就要在这里坐以待毙?”马歇一拳狠狠打在车壁上,看着无数蚂蚁越爬越近,如浪潮一般汹涌,势不可挡,他打开窗户,对着蚁群猛烈射击,却无能为力。

忽然脚上一痛,马歇掀开裤管,看见一只硕大的食人蚁,连忙用枪托拍下来,狠狠踩成肉酱。

被食人蚁咬到的部位已经缺少了拇指般大小的肉,周围一片青黑,已然开始浮肿。

“妈的,竟然有毒!”

“这种蚂蚁从上古时代就已经存在了。”闵恩俊脸色发黑,握紧了双拳,似乎非常不甘心,“没想到现在还在。你们刚才在塔里所看到的最后一幅末日壁画,画的就是中了这种蚂蚁毒的萨卡城百姓,那些黑点就是这种蚂蚁。它的名字叫罗莫多,在沃尔吉利族的语言中,就是末日的意思。”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马歇吼道。

“至少做个明白鬼。”闵恩俊终于露出一道苦笑。

蚂蚁已经爬上了车子,三个雇佣兵手忙脚乱地堵着每一个缝隙,但也不过是徒劳,他们已经能够听到蚂蚁噬咬铁皮的响声,就仿佛是从地狱里传出的饿鬼呼号。

闵恩俊的拳头握得更紧了,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死去,他还没有到达神圣佛国墓地!没有完成他的梦想!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清脆的女声从门外传来。

“奇怪,这里怎么会有食人蚁?这片沙漠不是没有食人蚁出没的吗?”

十、沙漠食人蚁

四人都是一惊,这里怎么会有女孩出现?难道也是栖息在这座魔鬼城中的幽灵吗?

他们听到脚步声,似乎是两个人,一个略重,应该是身形高大的男人。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四周的蚂蚁竟然开始骚动起来,啃噬铁皮的速度也有所减缓。

“这是什么品种?”女孩的声音再次传来,“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食人蚁?”

“有什么办法可以杀灭吗?”一个男人的声音,四人互相交换眼色,从窗户看出去,看见一个大约二十岁左右的女孩站在庭院门前,另一个穿迷彩服的高大男人站在她的身后,他们的周围两米之内,竟然没有一只食人蚁。

“真是奇怪,如果是普通的食人蚁,一闻到我身上的味道,就应该退回巢里。”女孩向前走了一步,蚂蚁立刻退开一段距离,始终在她两米之外。

望着那个女孩,闵恩俊的瞳孔忽然放大了,眼神变得更为深邃,深得如同不可测量的大海。

“看来有人困在这里了。”那个高大男人说,“小漓,如果再不救他们,我们就只能看见几具白骨。”

“有什么关系,翔?”殷漓露出一个顽皮的笑,“反正与我无关。”

司徒翔半闭着眼睛望向她,她翻了个白眼,说:“好吧,是我的错,可是我没带那么多杀虫剂啊。”

司徒翔依然半闭着眼睛望着她,她再次翻了个白眼,不再说话,从随身小包里拿出一颗暗红色的小瓶子,倒了一些在地上。食人蚁群迅速骚动起来,像受了召唤一般,朝蚁穴涌去,其速度之快,几乎是一层压着一层,不到一分钟,便都不见了踪影,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被马歇的M16枪击身亡的数只食人蚁。

“这是什么药,这么有效?”司徒翔奇道。

“只是很普通的药啊。”殷漓点了一滴在他的手背上,说,“你闻闻。”

司徒翔闻了闻,什么也没有闻到。殷漓说:“你自然是闻不到的,但是昆虫的嗅觉比人类要灵敏很多,这种药水就是用采自非洲的一种药草隆美草做成的。这世间万物,始终是一物降一物,一种物种生活的地方,总是会有它的天敌出现,否则生态就无法平衡。隆美草就长在非洲食人蚁出没的地方,经常用作治疗被食人蚁咬伤的伤口。这种食人蚁我从来没见过,还以为没什么效果呢。”

“你说这个药可以治疗食人蚁毒?”米勒打开车门,让休斯扶着马歇走出来,看见他们,司徒翔的脸色立刻就变了,殷漓察觉到他的眼神,也看到他们手中的枪,一股凉意从后背迅速爬了起来。

看来,他们又遇到麻烦了。

“食人蚁是没有毒的。”殷漓定了定神,勉强露出一道笑容,“它们根本不必用毒就能杀人。”

米勒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说:“那么,请来看看他的伤口,显然是中了毒。”

虽然他说得很客气,但手中的枪一点也不客气,殷漓回头看了看司徒翔,司徒翔朝她点头,这个时候出手,就算能够将他们制服,恐怕也不能安全送回市里。

况且,他们来这里,是为了救出被绑架的秦雯。

殷漓无可奈何地走到马歇身边,卷起他的裤脚,不禁倒吸了口冷气,被蚂蚁咬过的伤口已经扩大到手掌大小,四周青黑,中间却已经开始腐烂,露出鲜血淋漓的肌肉和一小段白骨,散发着令人恶心的腐臭,只看一眼便令人禁不住想要呕吐。

殷漓皱起眉头:“食人蚁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毒?你被咬了多久?”

马歇脸色惨白,嘴唇乌黑,喉咙里发出咕噜声,却怎么也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休斯说:“不到十分钟。”

才十分钟就腐烂成这个样子?殷漓脸色凝重,就算是云南深山里的剧毒毒蛇——鬼尾,也没有这么剧烈的毒性!

“怎么样?”米勒问,“能治好吗?”

“我试试吧。”殷漓说,“你们有带急救箱吗?”

休斯将急救箱打开,殷漓看了看,只是很普通的药物,叹了口气:“当我没说,放那儿吧。给我绳子。”

一只手从车里伸出来,手中托着一根麻绳,殷漓说了声谢谢,将绳子捆在伤口上面,防止血液流入心脏。然后取下自己的耳环,有些不舍地看着里面的液体,这是她从小带在身边的秘药。殷家是中医世家,外祖父可以说是中医狂人,研制出许多不被外人知晓的秘药。这种可解百毒的液体名叫“王母泪”,原本有两颗,另一颗在公主陵里用了,这是仅剩的一颗,她有些不舍,但医道本就是救死扶伤,怎么能因为舍不得药物而见死不救?

她咬了咬牙,将耳坠放在嘴里咬破,然后吐在伤口上,一股冰爽的凉意立刻自伤口升起,瞬间便走遍他的四肢百骸,疼痛大为减轻。

马歇动了动喉咙,发现能说话了,苦笑一声,说:“回去之后我一定要尽快找个女人,已经半年没碰过女人了,不能死得这么窝囊。”

殷漓翻了下眼睛,然后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表情:“很遗憾地告诉您,中了这毒,恐怕您一辈子都不能找女人了。”

一听见这话,马歇的脸色立刻变成死灰,即使之前见到如海洋一般汹涌的食人蚁,他也没有露出这么绝望的表情。

“妈的!那我还活着干什么?不如去见上帝好了!”说着就要举枪自尽,司徒翔头痛起来,说,“小漓,不要再玩了。”

“我很严肃!”殷漓瞪了他一眼,“你看这伤口。”

有“王母泪”的药性,伤口的浮肿已经消了,原本漆黑的四周也恢复了肉色,但是,从伤口处伸出一条长长的红线,一直延伸到膝盖下方。

“这是什么?”米勒皱起眉头,殷漓的目光缓缓扫过他们三人,沉默了一下,说,“王母泪可以解毒,但有一件东西解除不了。”

“什么东西?”

“怨念。”

米勒和休斯面面相觑,怨恨也可以让人中毒?

“你的意思是——”闵恩俊坐在车子的阴影里,忽然开口,“这些食人蚁的剧毒里含了人类的怨恨,你的药把毒解了,而那根红线,是人类的怨恨?”

“没错。”殷漓点头,“怨恨本来就是一种负面的情感,不仅会伤害自己,也能伤害别人,所以冤死之人的坟上所生出的蛇虫鼠蚁,毒性比普通的要大过数倍,就是因为吸收了死者的怨念。”

“那是迷信。”司徒翔插嘴。

殷漓笑起来:“迷信?什么是迷信?迷信这个词,本身就是人类自己造出来的,这世间有太多东西是人所不了解的,但并不表示不存在。人类还是要谦虚一点比较好,不要自己无法理解的,都统统归为迷信。”

司徒翔无话可说,三年前那场由佛塔神圣墓地所引发的一系列离奇至极的事件,都不是科学能够解释得了的。

“我不知道这座城曾经发生过什么事,但可以肯定死过很多人,这些人千年不散的怨恨,非常可怕,抱歉,我无能为力。”殷漓无奈地耸了耸肩膀,朝马歇叹了口气,“这条红线会从伤口开始,一直往上蔓延,直到到达心脏,到时候会怎么样,没有人知道。”

米勒和休斯的脸上都浮现绝望的神色,马歇苦笑,扔掉枪,现在的他,已经不需要这东西了。

“看来你对汉医很了解。”闵恩俊终于从车里走了出来,当殷漓看到他的时候,一下子愣住了。

不是因为他美到倾国倾城的容貌,也不是因为他那一脸毫不在乎的微笑,而是因为恐惧,深入骨髓,刻骨铭心的恐惧。

司徒翔走过来,抱住她的肩,说:“小漓,怎么了?很冷吗?”

殷漓不停地发着抖,望着闵恩俊,很久才终于说出话来:“没有…只是觉得有些害怕。”

“害怕什么?”司徒翔望了一眼这个美丽的男人,虽然他的眼神告诉他,他的城府很深,但也不至于让人怕成这个样子。

“不知道…”

“别怕,有我在。”司徒翔将她拉到自己身后,对闵恩俊说,“你好,我叫司徒翔。不知道先生怎么称呼?”

森冷的目光扫在他的脸上,司徒翔皱眉,手缓慢地放在腰上,那里藏着一把瑞士军刀。这个人眼中的敌意太过明显,他甚至怀疑下一秒他就会抽出一把枪来朝自己射击。

但闵恩俊并没有这么做,他非常友好地伸出手,和他握了握,说:“在下闵恩俊。这位是你的女朋友?”

司徒翔握住殷漓的手,说:“是的。”

“你们知道这里是哪儿么?”

“知道,魔鬼城。”司徒翔让殷漓去为马歇包扎,“至少昨天还是。”

“既然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竟然还敢来。”闵恩俊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看来你们不仅仅是游客。”

司徒翔顿了顿,说:“我们来找人。”

“找人?”

米勒握着枪的手紧了紧,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一个女孩。”司徒翔的眼珠朝身旁的米勒斜了斜,“她叫秦雯。”

四个人的脸上都出现惊讶的神情,互相交换了眼色,都保持沉默。闵恩俊笑着问:“你们怎么肯定她在这里?”

“城堡的外面停着一辆由面包车改成的房车。”司徒翔说,“我们在进沙漠之前打听过,她被一个叫安东尼奥?凯撒的人带走,那个人开的就是这种车。”

“聪明人。”闵恩俊的唇角勾起一道魅惑众生的笑,“你要找的女孩就在这座城里。”

殷漓一惊,连忙直起身来,也顾不得害怕,着急地问:“小雯在哪儿?”

“我带你去找她吧。”闵恩俊说,殷漓连忙点头,休斯道:“马歇怎么办?他真的只能等死?”

“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殷漓迟疑了一下,说,“但是很难。”

米勒依然面无表情:“你尽管说。”

“只要消除了怨恨,这条线自然就会消失。”

“怎么消除?”

“找到这座城死亡的根源。”

米勒和休斯显然并不相信,以战争为生存之道的他们,根本不相信人死之后还有灵魂存在,否则,他们岂不是早就被报仇的恶鬼杀了?

殷漓无奈地耸了耸肩:“这的确难以置信,我也不知道是否有效。”

两人回头望了望马歇包扎妥当的伤口,红线已经延伸到膝盖。

“好,我们走吧。”

休斯扶着马歇,六人重新回到那座塔里,墙上的壁画依然色彩艳丽,殷漓却没有心情去观赏。一路上闵恩俊将这座城中所发生的事和盘托出,听得两人后脊发凉,这座城,竟然比昭伶公主陵还要凶险。说到降头那一段,殷漓更是愤怒得脸色发白,这种降头术她也曾有过耳闻,名叫‘双生’,受术者心脏里住着一只蝎子,如果离蝎子的主人超过特定的距离,蝎子就会吃掉他的心脏,从胸膛里爬出来。

真是卑鄙!

“你看,他们就是在这里消失。”闵恩俊指着面前那堵绘画着末日景象的墙壁,殷漓走过去,细细地将它摸了一遍,既没发现什么机关,也没发现任何线索,难道这座城真的是魔鬼之城,好端端的路也会消失?

“当年的萨卡城是遭到罗莫多食人蚁的攻击才灭亡。我们已经找到了魔鬼城死亡的原因,为什么怨恨还没有消失?”马歇问,他卷着裤管,红线已经延伸到膝盖之上。

“这里根本不可能有食人蚁。”殷漓打断他的话,“这片沙漠根本不具备食人蚁生存的条件,一定是两千四百多年前有人将罗莫多放在这里,才会造成这场悲剧。”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找出放蚂蚁的混蛋?”

“可能是吧。”殷漓叹气,说到底她还是学艺不精,如果外祖父在这里,要治好马歇的毒,应该很简单吧。

司徒翔握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到身边,殷漓奇怪地看着他:“怎么了?”

“影子…”司徒翔脸色很难看,殷漓倒抽一口冷气,米勒三人脸色剧变,望向四周,墙壁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很多黑影,手中拿着明晃晃的匕首。

“我们被包围了。”

 十一、人皮皮影

秦雯觉得胸口一紧,好像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凯撒回过头来,说:“怎么?心脏还在痛?”

“与你无关!”秦雯硬生生地顶回去,这种感觉很奇怪,从小她就像有特异功能一般,只要重要的人有生命危险,她就会胸口窒闷。

难道…是小漓?

她抬起头,面前是一扇雕刻着玄鸟的石门,两扇石门结合处,雕刻着太极八卦,又与今天所流行的太极图略有区别,应该是由伏羲所演的古太极图。“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在商代的传说中,简狄吞下玄鸟的蛋,生下‘契’,契就是殷商的祖先。

眼前的画面突然切换,她又看见那面目刚毅的年轻男子,穿着交领右衽的华丽衣服,对着她自豪地笑:“夔姬,来,随我去承天台,那是我萨卡城世代君王所修建而成的祭坛,祭祀先祖和苍天,总有一天,我会在这里封你做我的王后。”

他身后的两名士兵分别将一黑一白两块玉璧镶嵌在太极的阴阳之中,门缓缓地打开,一道曙光从门缝中缓慢地泄进来,耀花了她的眼睛。

心隐隐作痛,子胤,你是子胤么?对不起,我只是在利用你,我要报仇,为臻言报仇。你永远都等不到那一天了,等你出兵的那天,就是萨卡城灭亡的末日。

镜头再次切换,她猛地一震,又回到现实,站在面前的只有凯撒和曼拉。

又是幻觉,莫非夔姬真是她的前世?从现在的情形看来,是夔姬灭亡了萨卡城,这座城这么邪门,她在这里岂不是很危险?

夔姬啊夔姬,当年的你,究竟做了什么事?

又是幻觉,莫非夔姬真是她的前世?从现在的情形看来,是夔姬灭亡了萨卡城,这座城这么邪门,她在这里岂不是很危险?

夔姬啊夔姬,当年的你,究竟做了什么事?

“喂,你到底怎么了?”凯撒将她拉到身前,“脸色这么难看。”

秦雯推开他,走到那太极图前,伸手细细地摸了摸,阴阳之中空空如也:“要打开这扇门,需要黑白两块玉璧。”

曼拉冷冷地看着她,转过身在旁边的墙壁上一拂,露出一个正方形的图案,是一只振翅欲飞的大鸟,他在鸟眼睛处轻轻一按,正方形图案像门一般开了,露出一只正方形的木盒子。

“少爷,请您将盒子取出来。”曼拉躬身道,凯撒微微眯起眼睛,这盒子周围不知道有些什么厉害的机关,曼拉第一次来这座城,竟然知道盒子的藏身处,这也就算了,他竟然让凯撒去取盒子,难道要让自己的主人来应付陷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