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宛天手上一停:“你三哥要是不承认又不还你呢?”

慕辰冷冷道:“儿臣当以卵击石!”

“胡闹!”凌宛天怒道:“老六啊老六!以你的资质,再过几年当是出将入相,怎么一心扎在儿女私情身上!真是不可救药!”说着,竟将那蚕丝帕子扔入浴缸,水溅在慕辰脸上,微凉。

“恭送父皇。”慕辰面无表情地道。

“朕的杨妃就给朕留下你一个儿子!朕不让你以卵击石!朕这就去问那个好色的老三讨回我的六儿媳妇!”说着,竟一甩衣袖,扭头就走。

凌宛天走到帘帐前时,恨恨地回头道:“你也给朕好好反思下!为了一个女人你连命也不要,这点胸襟怎么称得上大丈夫!”

汤王府那边,一个个智囊也纷纷替汤王凌慕珣出主意。

“王爷您怎么能把六王的女人占为己有呢!六王慕辰因为母亲生前最受宠,他又多病残疾,皇上最怜悯的皇子就是他,这事让皇上怎么想!赶快向皇上认错吧,都是男人,这种事皇上一定能理解!”谋士田枫道。

“本王本来也不想啊。谁知道竟被孟武不知他是我弟媳竟掠了来,本王心想反正也脱不开关系了,这女人又生得太美,就心安理得地笑纳了。”慕珣轻笑道。

“鄙人却觉得这是好事。我早就觉得六王藏得太深。王爷您不如将那女子狠狠享用一番,最好是弄出重伤之后再送回去,那六王要是为一个女人而拿出自己的实力跟兄弟大动干戈,最重视兄弟情谊的皇上面前,他肯定失宠!”谋士张获说。

“六王能多年来得到皇帝的宠爱,这人不简单。王爷应该将六王妃送回去,王爷少得罪一个人就离皇位更近一些,而且,六王虽然实力弱,但是河西、松岭,镇北的将军都是他外公的旧部,现在洛南的李机将军也成了他的人,他迟早会手掌更多的兵权!”谋士曹钜忧心忡忡道。

“那就好好享用一番送回去呗。然后马上去向我父皇认错。”慕珣道:“唉,还真不舍得,这女人那么好,给那个瘫子还真是可惜了。”

“王爷使不得,府上的美人多的是…”

“够了。”慕珣挥袖而去,大步流星地往凌美人的园中进发。走急了,竟使起轻功来。原来,他是所有皇子中武艺最高超,也是最精通霸术的。凌宛天爱他的英武,宠着他,使得他更爱武艺,体力也是惊人的强健,手无寸铁的锦瑟因此每每挣扎只换来鲜血淋漓的伤。

可是,她依旧是每每撕心裂肺地挣扎,不休不止的反抗,之前,没有割掉她的舌头,她还会痛骂,如今也会呃呃怒斥。

这一次,慕珣足足折磨了她一下午。锦瑟先是不屈不挠地抗击着,在剧痛中昏迷了好几次。伤痛让她咬破了樱桃唇,身上的剧烈冲击依旧震颤不止,身下的床单亦是呈现出大片殷红。慕珣终于起身,却又贪恋绵软的蟠桃盛宴,又酣战了一阵子。

之后,锦瑟身上的一个又一个陌生面孔放大又缩小,忽近忽远地肆意横冲直撞。她被撕裂的下处早已麻木,不知已流下多少鲜血,她也再无力挣扎,又昏过去几次,终于,不再有又男人的汗气和痴醉的呻吟,她迷迷糊糊地觉得自己身体腾空,似乎在轻到不能再轻的颠颤中来到一个药香气十足的温暖被窝,似乎断了的肋骨被固定住之后,一个冰凉的怀抱几乎要将她裹至窒息,然后,那冰凉的手腕一直在颤抖,她的脸上却莫名多了几滴滚烫的液体。

温热丝滑的丝巾过处,疼,撕裂处疼得像被千只蜈蚣蛰过,像是被万只老鼠咬过。

她疼得浑身直冒冷汗,急匆匆地寻着那怀抱,那怀抱的主人却轻柔地松开她的手臂,冲远处怒道:“都退下!”

“王爷,我师傅给我的治伤药拿来了。”甜美的声音,似乎是小陶。

“退下。”

“是。”

然后,温暖的被窝被轻柔地掀开,她的一条腿被缓缓抬起,以不能再轻柔的姿态。

她烈火煅烧过似的血肉模糊处被那纤长的冰凉手指轻触,不禁打了一个寒战,然后,灼痛的伤处开始清凉,温暖丝滑的被子再次将她的肩以下覆盖,她迷迷糊糊地再次睡过去,不知是什么时候昏昏沉沉地醒来,视线内先是白惶惶的,清晰了,便是一张仙人般俊美却煞白的脸。怎么,他的眼布满血丝,那么红?

“慕辰。”

她喃喃地唤着,却再也发不出声音。

“好好休息。”慕辰沉沉地道,一面探下身,用冰凉的唇吻去她的泪痕,“本王一直在。”说着,将征途中特意带回的羊脂玉镯套在她红痕累累的手腕上。

锦瑟抓住爱人冰凉的手指,捂在胸前,却无论如何也捂不暖。

窗外黑魆魆的,不知已是几更。

锦瑟心疼慕辰休息不得,想挪挪身子让慕辰躺下,四肢却纹丝动弹不得,慕辰心领神会,柔声道:“我去隔壁房。”说着,便吃力地调转轮椅。

锦瑟珍珠一样晶莹的眸子又惊惶而晶亮起来。

“我挪动不方便,怕触到你。”慕辰轻声道。

锦瑟死拽住慕辰的白蟒缎衣袖。

慕辰轻轻抚摸着锦瑟羊脂似的面颊,颔首答应。

陶蓁抱着猫兔子站在不远处的梅下,轻轻揉着它油亮了许多的皮毛,揉,再揉,猫兔子舔舔她的脸蛋,挠挠她的胳肢窝,直到她笑出来时,方才鼓着腮帮子睡了。

陶蓁依旧是伫立着。不知何时,吱呀一声,慕辰摇着轮椅出了门,也往这梅园摇过来,陶蓁急忙躲了。待慕辰摇到那棵红梅树下,手指开始颤抖时,陶蓁方才走出,迅速将他怀里的药瓶摸出来,喂他服下药,自始至终,慕辰沉默如千年寒冰。

太晚睡伤身体。小心身子骨。小心凉着腿。您的心脏受不了。

慕辰以为陶蓁会说这些他自小就听到耳朵起茧的废话,陶蓁却笑嘻嘻地说:“王爷,小陶我药效果极好,伤口会愈合很快,锦瑟姑娘很快就能痊愈,不会耽误您的大婚。”陶蓁道。

猫兔子茕茕也呜呜叫着,似乎是在安慰他。

慕辰伸手,猫兔子跳到他的腿上,一双小爪子抓住他冰凉的手指,用大牙轻轻啃着。

夜凉。月圆,慕辰拧着的眉毛忽就舒展开来。

“怎么还不睡?“慕辰问。

“猫兔子饿了。”陶蓁笑说。

一阵凉风吹过,慕辰的腿不自觉地微微颤抖,陶蓁忙摘下自己的披风要给他盖在腿上,慕辰丹凤眼一瞥,将披风一挡,调转轮椅,一声不吭地摇着木咕噜。

陶蓁气道:“王爷您不必自责,锦瑟姑娘受伤不是你的腿造成的,她会受伤原因只因她太美貌了,而您当时又不在京城!”

慕辰手上不自觉一顿,却又即刻前行,陶蓁抱着手里的披风,打个了喷嚏。

慕辰依旧是称病不上早朝,摇着轮椅亲力亲为锦瑟打点一切,喂水喂饭,擦药,但凡他自己能亲力亲为的事坚决不用外人,温柔得让殷王府所有人震惊,皇帝亲自来探视自己的未来儿媳时,被儿子的悉心打动,又怜惜那佳人的好颜色,不停赏医赏药,海棠被慕辰的体贴入微感动到几次落泪。

慕辰却从未对慕珣做出任何反击,只是将玩忽职守的戚风处了极刑,并命人好生赡养他的母亲。

慕珣惊惶起来:“他的女人被这般亵玩,他都不和本王算账计较,大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姿态,我这一步果然走错了!”

谋士张获说:“这足以证明六王是个儿女情长的人,根本顾不上你,这种人不足为惧。”

凌慕珣才宽心起来,他不知道,慕辰的复仇计划正一步步开始。

汤王的岳父——山东士族的四大首领头面人物、右仆射岑元弗不知道是如何知道了此事,竟发动自己的门生狠狠参了汤王慕珣一本,称其收受黄金两万,在魏州所举荐的州官方静儒鱼肉百姓、无恶不作,苛捐杂税已多如牛毛,方才导致山东一代起义军声势凶猛。

凌宛天大怒,将汤王贬为郡王,并另其交出三万金已谢罪,充入国库。

汤王气得跑到岳父家大闹:“岳父大人,您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本王是您的女婿!难道您不想您的女儿将来母仪天下吗?”

岑元弗却道:“汤郡王,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好,正如将来的皇后是谁,一切都是未知数。”

那汤王气得回到府上,几天下来,却发现府中没了往日的热闹,门前竟稍冷落了些。

他不知道,这才刚刚是个开始。

第十章

这几天,到处都有人说京城外肆佰里的岩洞山黄眉扇山出现了麒麟。

有道是,得麒麟者得天下,太子那边生怕皇帝说他等不及,倒是没有反应,三王慕珣那边却已蠢蠢欲动,当然,幕僚们持反对、支持意见的东风一阵,西风一阵。

“王爷,使不得!这明明是个圈套!显而易见的!咱们刚得罪了殷王,他到现在还没出手报复咱们,难道不是等时机吗?人家在暗里,咱们在明里,防着点好!”

“王爷,殷王那么疼爱锦瑟,这次真的像是报仇来了,咱们别信他!得王位靠得是许多方面,一只灵物又怎么能决定天下!”

“王爷,也不是不可以啊,咱们拿到麒麟之后,如果献给皇上的话,说不定他龙颜大悦,又将您恢复了亲王身份呢。”

慕珣领着一众高手去了黄眉扇山,结果,在漆黑的岩洞中听到清脆的响声,直跟了去,却在山洞深处遭遇了大火,后来,山洞更是被堵上了,还糟了一顿暗伏,一帮英雄豪杰们如被瓮中捉鳖一样打得落花流水,后来总算是死里逃生,慕珣还是被烧掉了眉毛,左手臂骨折,去的浩浩汤汤几百人只剩下零落二十余人。

慕辰得知此消息时,正小心翼翼地帮锦瑟引玉——所谓引玉,就是将极其纤细的带孔软玉引入其“玉簪花”,以导出小解。慕辰怕牵动她的伤口,每每亲力亲为,锦瑟每次都羞惭地双颊绯红,连白玉似的脖颈也羞红了。她紧紧抓住慕辰的手阻止,双峰一起一伏的波漪却惹来慕辰阵阵的怜惜,慕辰道:“你侍候本王多年,该本王还你一次。”

阿忠隔着一层珍珠帘子一层茜纱帘子来报时,慕辰依旧是面无表情,耐心地待玉流缓缓引入暖玉壶之后,吃力地躬身端到地面上,然后,悉心将药膏轻柔地涂匀在她惨不忍睹的伤口处,之后小心帮她将獭兔绒的被子覆盖过肩头,调转轮椅时,就见锦瑟拽住他的手腕,写道:“不必为了我得罪汤王,都是锦瑟不好。”

慕辰转回轮椅,在她的额心轻轻落下一吻。

此时,汤王已吊起一只胳膊,绑了满头的纱布哭丧着脸去宫中面圣。

“父皇,有人容不下儿臣了!”

凌宛天见他一张酷似自己的威武脸庞破了皮,擦伤出一些干涸的血痂,没了眉毛,竟多了几分雌气,左胳膊也吊起来,红彤彤地肿得像个火腿,心中又重新生出几分爱惜,于是大动肝火,第二天下早朝就杀入殷王府,将汤王参的一本扔到慕辰的脸上。

“为了一个女人,连你的哥哥都要杀,你真的不顾手足之情吗!你三哥再怎么混蛋也比你好!至少他知道献麒麟给父亲!”凌宛天怒道。

“不是儿臣所为。”慕辰淡然道。

“不是你还有谁和你三哥有那么大的仇恨!”凌宛天指着慕辰的鼻子道:“别以为我没有证据就不知道你想什么!老三的岳父派人参他也是你做的对不对?”

慕辰道:“三哥当真是寻麒麟真是给父皇的么?儿臣早就说既往不咎。更何况,当下三哥一旦出事,任何人都认定必是儿臣所为,儿臣一定要在这时候下手么?”

凌宛天哑口。

“至于岑大人,他既是三哥的岳父。”凌宛天竟被问得噤声。

“三哥伤得重么?”慕辰继续问。

“烧了眉毛,左手臂骨折了。“凌宛天道。

“三哥可是左撇子?”慕辰反问。

凌宛天气消了大半:“不是。”

慕辰冷笑:“儿臣不过是一介残废,父皇为了保护儿臣恩赐些权利,我一不觊觎江山,二不结党营私,父皇定要信他人栽赃和苦肉计,儿臣无话可说。”说完,便要摇着轮椅回自己的寝居室。

凌宛天似是觉得错怪了慕辰,亲手去推他的轮椅,顺便问道:“辰儿的大婚将至,锦瑟的身体好些了么?”

慕辰道:“蒙皇上赐医赐药,好了许多。”

凌宛天当气得去汤王府,将慕珣大骂了一顿。慕珣果然矢口否认栽赃,凌宛天甩袖而去,回到宫里便赏了慕辰御用大红嵌金蟒缎、羽缎各十匹,金丝银线并连宫里的金匠也派了去。

因为锦瑟有伤,婚礼的布置,慕辰不用管家动手,亲手操持扔忙不过,来交由陶蓁来处置细致活儿,陶蓁天天带着猫兔子,到处买凤凰的画,四处求各种民间的花式,连鞋都跑破了。

回到王府后,她画出各种样子,嫣红耀金地挂了满满一屋子,层层选拨出姿态最优美的龙凤,她一剪子一剪子的绞花,连凤凰的羽毛也绞的仔细,哪怕有一剪子绞得弧度不够完美,也重新绞。为新娘新郎置办婚服,她通宵画了好几个样子,将婚服的样子剪出来给锦瑟看的时候,锦瑟挣扎着坐起来,愧疚地在陶蓁手上写道:“小陶辛苦了,样子很好看,请让我自己缝制我和王爷的婚服好不好?”

陶蓁急忙摇头;“锦瑟姑娘快躺下,你伤还没好,王爷会怪罪我的。”

锦瑟笑着拉着陶蓁的手说:“咱们昭曜的风俗,女人要出嫁了一定要自己缝制新衣才吉祥,求求你了,姐姐想和王爷白头到老。”

陶蓁涩涩地一笑,只得帮着锦瑟绞了样子,锦瑟亲手缝衣,她在一边绞各种精细的龙图凤图。

慕辰前去皇宫问御匠订好了凤冠金钿归来,恰好见锦瑟正一针一线地缝衣,狭长的丹凤眼飞出一记冰刀子,狠狠地扎在陶蓁的身上。陶蓁刷地从床边站起来,心却一直在下沉。

锦瑟忙签过慕辰的手道:“王爷,锦瑟的伤几乎痊愈了,是我求小陶亲手缝衣,不要怪小陶。”

慕辰寒着脸道:“躺下。”

陶蓁心里像是被人狠狠剜出腹腔,之后碾了尘埃似的,一层灰,又一层灰,脸上却勉强堆出笑:“对不起,王爷,是我的错,我这就拿去,自己缝。”说着,夺过金丝银线和镶金羽缎蟒缎料子,茶不思饭不想地熬了两夜,手指被扎出四十多个个针眼。

第三个清晨,她缝得眼前绿汪汪一片的时候,终于将新郎新娘的婚服赶制好,因为长时间低头,竟晕晕乎乎地吐了出来。

“呜呜呜呜!”

猫兔子一双毛茸茸的小爪子捧来一只果子,陶蓁胡乱啃两口,捶打着脖子,继续用银线缝制盖头。

锦瑟的伤口终于落了痂,可以下地走路,将婚衣穿在身上时,陶蓁眼巴巴地打量着她粉面似春花,偷窥着她像大朵玫瑰又像绵软海波一样丰腴的胸脯,自己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的半男装,吃吃地笑说:“王妃好美。”慕辰端坐在轮椅上,便看痴了。

大婚那日,慕辰身穿大红嵌金婚袍端坐在轮椅上,英俊秀美的仪容衬着那赤色,恍似真龙仙降,所有的看者无不仰慕叹惋。

按照昭曜国的规定,男子入洞房前要先答出兄弟的难题,没了眉毛的慕珣毫不留情地说:“我出一个很简单的对联:尿湿一床锦缎被。”

慕辰知他是取笑自己,本是染了几丝绯红的脸色刷地煞白如平常了。

太子急忙打原场道:“老三该打,这是什么对联!”

慕辰强压着火气,还未开口,便被太子送入洞房,由铜雀先服侍他沐浴之后,吩咐所有人退下了,便在蒙着盖头的新娘耳畔轻声说:“下联是:横扫三军残废腿。“锦瑟一愣,已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飞凤走凰的红盖头被揭下,锦瑟刚要细细打量那张天神似的俊颜,樱桃唇已被霸道的占据。

这一晚,满京城的未婚男子叹惋的,买醉的,抱着锦瑟的画痛哭的,甚至有个男子抱着锦瑟的画投了河。

这一晚,假山后,凉亭上,阿忠和陶蓁抱着酒坛大口买醉。

猫兔子也呲着大牙小口喝着。

陶蓁猛喝一口三十年陈酿的女儿红,笑说:“喂,阿忠将军,你是爱上王爷了,还是爱上王妃了?怎么喝得那么伤心啊?”

阿忠手执酒坛,摇头道:“我可一直当那瘫子是亲哥哥。我这是高兴的。”

“高兴的?”

阿忠仰脖一口喝下一整坛,道:“锦瑟姑娘那么美,嫁谁不行?就连皇帝都看呆过好几次。那高耸的胸脯,哪个男人不想亲手摸一摸?王爷身体不好,她愣是经常衣不解带地伺候他,伺候了八年。我对她说,你当心那瘫子生不出孩子,她说,我喜欢的是他,放心不下他,我这辈子就这样跟着他了。”

陶蓁又抄起一坛酒道:“你喝醉了。其实啊,不是每个女孩都介意孩子。”

阿忠噗地吐了猫兔子一身:“你不会也爱上那死瘫子了吧?”

正在与新娘拥吻的慕辰禁不住打了个喷嚏,借势将锦瑟的红裙褪至腰下,滚烫的舌密密麻麻地落尽那美得不可方物的白皙躯体每一个角落。

第二日,慕辰就动身浩浩荡荡地与新婚的王妃去璞山玉鸾池温泉里游玩,累到差点犯病,之后,这对新婚夫妻依旧是日夜厮守,慕辰又是半月未去早朝。

正值魏洲一带叛乱又起,凌宛天虽想让太子立功,太子妃的哥哥——程辉栗却大败再败。

凌宛天虽是最疼惜六子,却也大怒他既不上朝不去兵部理事,一声不吭地摆架至殷王府,直奔卧室。

“拜见皇上万岁万万岁!王爷身体羸弱,还没起床,奴才这就去喊醒他,服侍了他起床去见万岁!”铜雀急忙挥手去拦。

“陛下,龙烨山新上贡了香煞人的碧螺春,可否请陛下去…”

凌宛天知这房里必有内情,将铜雀和海棠赶开了,赌气踢门就入。

“铛”一声,女子的香气伴着霭霭雾气,将四周层层萦绕。

只见慕辰与锦瑟在云蒸霞蔚的木桶中鸳鸯共浴,氤氲的雾岚中,慕辰苍白的唇正含在锦瑟蟠桃似的丰泽酥胸上,凌宛天先是喉头一热,怔在那里,不由得双目直直地看痴了。

慕辰急忙以蚕丝巾给盖住了,凌宛天忙将炯目一瞪,掩饰着怒道:“不思上进的东西!既然你如此贪恋美色,朕就得给你找点正事做做了!给朕收拾好东西!择日去魏洲镇压叛乱!”说着,那凌宛天忍不住向那浴缸中瞄几眼,义正词严道:“平定不了叛乱就不要回来见朕,也不准见你的娇妻!“慕辰不动声色地在浴缸中淡然道:“谢父皇。”

锦瑟知夫君又一次大展身手的时机来临,急忙拜贺。却又心道这次出征对手强大,竟忧大于喜。

第十一章

锦瑟知夫君又一次大展身手的时机来临,急忙拜贺,却又心道这次出征对手强大,不知慕辰是否能打胜仗,竟笑不出来。

太子那边,群臣们可就坐不住了:“太子殿下,这六王爷真不一般!居然以这种以退为进的奇招谋得出兵的权力,看来我们以前是小看他了!现在咱们前有狼,后有虎,三王爷那边还咄咄逼人,六王又…”

太子一面在团扇上描摹着美人图,头也不抬地道:“那就让虎狼相争,咱们坐收渔人之利。老六爱打仗就让他打,那么强大的对手,看他吃了败仗怎么收拾。”

三王那边,可就炸了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