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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群心里钝疼着,为她,也为自己——如今的她,是这么的削瘦,也没了笑容,她过的一点也不快活啊!

“我们到外头去好好聊聊吧…我好久没见罗成他们了,去第一楼吧…”

“的确,你是应该去祭一下司大哥…”

她把“司大哥”三字咬的那么重,眼神变的那么凶。

萧群的脸孔唰的惨白,半晌,才道:

“我一直没弄明白,司大哥是怎么…”

“这需要弄明白吗?阿群,自你第一天潜伏我身边,你就应该知道最后怎么一个结局了…”

云沁很突然的冷声叱断,提到司靖,她就悲不能自抑。

“不是这样的…”

他想解释。

“那是哪样的!”

她厉声喝断。

他沉默了一下,粗喘了一下,转过了头,说:

“我们出去说!这里不方便!”

他转开了身,对着露着忧色的张汤吩咐道:“阿汤,在我们没有回来之前,好好守在这里,护好小小姐。”

云沁没有拒绝,也没有换了衣裳,就穿着身上那袭简单素净的裙子,来了一个鹞子翻身,从后院翻跃了出去,没走正门,一路施展轻功,翻出高高的堡墙,在这戒备森严的云堡家内,如行无人之境。

堡外,备着了马,另有侍卫把风,在看到主人出来,还带了一个姑娘出来后,怔了怔。

“你们散了。回头,我会自行回卧龙庄…”

萧群吩咐了一句,便和去沁各自跨上马,飞驰了出云,万里挑一的骏马,带着他们很快消失在夜幕里。

第一楼。

贺海正在盘账,而罗成则在那里走来走去,时而坐下,时而临窗,情绪很浮躁,他们刚刚得到消息,七小姐和秦五爷的婚期一传来,他就坐定不安。他说他要夜闯云家堡,把这事问个清楚明白,贺海阻止他,让他稍安毋躁。

门外头,有总管跑进来,一脸古怪的直叫:“不好了不好了,有人来踢场子了?直闯进内宅来了。”

“什么来头?”

罗成抬头问。

“不知!一男一女!都一声不吭,我们的人拦,都被那男的一拳打飞了,功夫可怕的不得了!”

“可有人死亡!”

“倒是没有人死,全被打晕了!”

罗成听着一怔,就这时,外头又传来一记惨叫,他连忙往外探出去,园子里点着风雨灯,一盏盏,将整园子照的通亮,他一看到打飞护院的锦衣男子,心一沉,再看那缓缓走进园子的素裙女子,眼底又冒出光来,不由得高叱一声:

“都退下!”

说话间,身形一动,从窗台上跳了下去,贺海也已移步窗前,跟着跳了下去,这两位两人物,连走楼梯都懒了。

那总管张了张嘴,瞪着眼,走过来张望,透过窗,就见他们急步走向那个满身寒意的女子面前,恭敬单脆跪地行了礼:

“主子,您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呀!”

那总管瞪圆了眼,傻了——

什么?

这姑娘居然就是第一楼的老板呀!

楼下,云沁点点头:

“都起来吧!”

她和萧群从来没来过第一楼,所以,这里的人,都不认得他们,加上他们的心情都不好,于是,便一路打了进来。

“主子,他怎么来了!”

罗成皱着眉看着一脸凝肃的萧群,以前,罗成,阿群,司靖,他们的关系,很好很好,可如今,罗成对昔日的兄弟,怀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复杂心情,他们最最敬爱的司大哥死在了地坛,阿群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小罗,去准备一壶上好的桂花酿,司大哥最喜欢吃的那种,再做几个司大哥喜欢的小菜。我想祭一下司大哥。尽快!阿群,你跟我过来…”

她不答,吩咐了一句,径自往司靖生前在这第一楼落脚时住惯的房间走去。

第一楼,原本的规模不是很大,四年前,司靖奉命将这里买下,一再扩建,最终发展成真正的云城第一楼,专门接待各种达官贵人。

半个时辰后,六菜一汤,一壶上好桂花酿,摆到了桌面上,云沁坐在正南位置上,在对面的位置上摆了一个酒碗,自己面前放了一个小酒盅,司大哥喜欢大碗喝酒。而她有时会陪着小饮。

那个时候,罗成和阿群都会相陪,大家一起谈天说地,清袖也会陪在身边。

只是如今,这已成为历史。

把酒再难言欢,只有痛了!

她斟了酒,敬着空空的位置,眼神也有些空:

“大哥,阿群回来了,你说,我该拿他怎么办?该怎么办?”

萧群单膝跪下,在那空座上停伫了好一会儿,记忆里翻腾的全是司靖宽厚的笑——那个人,真心维护着云沁,一心一意要把云中阁经营好,他说过,只要他们团结一心,云中阁必将成为令天下人不可小觑的江湖势力,自成一个体系,独领风。

五年时间,云中阁的发展壮大,叫人惊叹,拿云沁的话来说,云中阁有着强大的吸金力,累积财富的速度,那是相当惊人的。

这一切,归功于他们有一个远见的老板,司靖的管理能力,更是值得称赞的。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说没了就没了,他甚至不知道司大哥是怎么死的——

没有人知道在地坛,云沁曾经历过什么?

他们又是怎么逃出地坛的?

萧缙到底是生是死,也无从得知。

一杯水酒洒在地面上,点点溅在他脸上,凉凉的,云沁不曾正眼看他,只悲痛的说着:

“大哥,你曾说,阿群来历不明,功夫这么厉害,读过的书又多,背景怕是非比寻常的,你说,这样的人,不好用,说不定哪一天,他就会反咬一口。我不信,我总觉得我真心待他,他纵然不能真心待我,也不至于要生害人之心。总觉得他也有一颗真挚的心。一个人,谁没有一点过去。可过去的已经过去,紧紧的揪着那些,活的多累,我们一路走,一路收获,一路总会有一些放下,这样子,才会一个愉快的旅程。结果,我错了。这个肮脏的世界,就是有这么多的算计,这么多的勾心斗角,可以出卖感情和灵魂,那些交情算什么…这世上,有什么东西能比得上权位富贵,可笑我们都被耍了一个团团转…”

“不对!”

萧群哑着声音,叫起来,俊美的脸,冰冷的眼,闪过痛苦之色:

“阿云,六年前,捡到的是一个最真实的阿群,他走投无路,他没有家,他感觉不到半分温暖,他一直认为他是世上多余的一个人,是你让他重新活了回来。他从来没想过要背叛你,那时,他一心想护着你,他从来不知道他的身份是那样的。太子的身份算什么?他这辈子唯一想做的事,就是一直陪着你和囡囡笑成花一样…阿云,你才是最最重要的!”

待续!

第四十九章,告白,萧群夜诉

更新时间:2013113 22:32:03 本章字数:6665

“啪啪啪!”

一阵掌声起,云沁拍着手,冷声讥笑:“真动听!阿群,现在,你还想在我面前演戏吗?都演了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觉得累吗?”

萧群咬牙吸气,突然发现自己无论说什么,都不可能得到谅解了,在她心里,他的形象已经定位,他没办法为自己开脱,任何开脱的话,都是狡辩,都无法洗刷他的罪名。睍莼璩晓

他的身体突然冰冰冷,就像在极寒之地,掉进了冰窟窿,里面都是冰水,他已没顶,一路往下沉,她在岸边上看,冷冷的,不愿伸手再来拉她一把,任由他走向死亡之门。

“阿云,你能不能理智一点,别带进情绪…轹”

他想和她讲道理。

“好,那你把司大哥还给我,把囡囡的父亲还给我…那我们还有说话的余地…否则,你说,我如何能冷静的站在这里,听你为你自己的过去作辩护!”

她沉痛的喝断酢。

萧群张了张嘴,露出惊色,原来她已知道,怪不得,怪不得她会这么恨——

等等!

不对,不对!

他的脑海,忽闪过囡囡想认龙隽之作爹爹的情景:囡囡的父亲是萧缙,龙隽之生的像萧缙,龙隽之又神神秘秘的,这当中,有关系吗?

他没再多想,脱口便问:

“萧缙当真也死在地坛了吗?”

为什么他总觉得他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死掉。

十万缙军,轻易就投诚,这底下,难道没有文章吗?

这话,却如触了雷一般,令云沁从椅子上弹跳了起来,脸色骇然大变的一把拎住了他的衣领,目光灼灼,满面震惊和不信:

“萧群,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无形当中,爆出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这原是他想烂在肚子里的事,会见光死,会令她更加的恨他。

“萧群,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萧缙是囡囡的父亲,要不然,我才提了一下,你怎么就马上问到萧缙?告诉我,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她压着声音,叫着,激切的。

萧群紧紧闭上了嘴。

他不知道要怎么说,又该如何说,无论说与不说,他都是错的。

“说啊!”

她已赤红着眼,目不转睛的盯视着:“六年前,秦山关的屠村案,你到底知道多少?你和那些幕后人,又是什么关系?五年来,你小心翼翼的潜伏在我身边,图的又是什么?你不是说你有话要和我说么,怎么现在又不说了呢?”

两盏灯,一桌菜,他们在灯下在桌前,面对面,一个愤怒,怒火冲天,一个沉静,静如死水,一个激烈悲恨,一个惊乱沉痛,他们之间夹着解不开的重重猜忌。

“为什么不说话了?你说啊!”

“我从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萧群说,声音,沉甸甸的,千言万语,只能化成这么一句。

“萧群,你这是在避重就轻。”

她厉声叫破,提醒。

“我没有!

“你有!”

两个人的嗓门,一个比一个高。

萧群抹了一脸,逼自己冷静,别和她争,跟她这么多年,她的情绪从来不曾像自己这样的激动过,他也是——

太激动,就谈不拢话,说出来的话,都是非理智的。

云沁给他的永远是温暖和笑脸,何曾想到有朝一日,他们会争的面红耳赤,歇斯底里。

“好,如果你心里真是认定我阿群是一个人面兽心的人的话,那也行…”

他拨掉她的手,自怀里掏出了一把银白的匕首,唰的一下,拔出,站起,将那亮着锋利寒光的利器塞进云沁怀里,他盯着,另一手拍拍自己的胸膛道:

“来替司大哥,替囡囡的父亲报仇吧!我不会反抗一下。”

他的喉结艰难的滚动了一下:

“现在的我,跟死了没什么区别,要是愿意,把我杀了,你就可以泄愤了,我也可以解脱了!来呀!往这里捅进来…”

他大声一喝,额头青筋横起,他把着她的手,往自己的胸膛刺,那么的倾尽全力,竟有以死明志之意。

云沁没留心,但觉自己的手傀儡似的往前一送,急忙想要收回,那利器一斜,深深扎进了他的肩膀,他咬着牙,都没有哼一下,就那么直直的盯着她。

云沁松了手,往后退,深深的喘着气,一呼一吸,头脑发热,手脚发软,她无力的倚靠到墙上,感觉脸湿了,原来是眼泪止不住淌了下来。

昔日里,他们并肩作战,可生死可托,今日,死的死,活着的人,同室操戈,这到底是怎么了?

萧群把身上匕首拔下来,扔在了地上,任由伤口里的血汩汩的流出来,静立当场,两个人相对无言。

他看着她眼泪落下来。

从来没有见过她落泪,她一直是坚强的,乐观的,阳光的,落泪的她,令他倍感心疼——

她的眼泪,为的是别人,她的悲与痛,源自于他,是他惹她伤心欲绝,他罪该万死。

但他又不能死,他若死了,谁来保护她和囡囡?

世道这么的黑暗,人心又是这么的叵测,他想留着命,替她们披荆斩棘,开一片天地,许她们一方安宁。

他靠着桌案,静静的站了一会儿,才道:

“六年前,我遇上你,真的只是一个意外…这个意外,让我觉得我活着还有那么一点意义。

“我对你,没有半点歹意。只因为是你给了我一点温暖,于是,我便有了想要再次尝试亲近于人的想法。靠近你,就是这么的自然而然。你就像一束阳光,不经意间,射到了我身上,令我情不自禁想要追逐,不想放。

“阿云,你给了我一个家,让我不至于到处流浪,叫我这不知道这混混噩噩活着为了什么的人,找到了一点乐趣。为你办事,带囡囡玩,整顿云中阁,努力让它强大,曾叫我无比快活。我一直渴望就这样生活下去。

“关于秦山关的屠村案,我不知半分底细,至于,萧缙是囡囡生父这件事…”

他低下了头,一咬牙,再抬头,点了点头,道:

“对…这事,我是知道,而且是故意隐而不报…这点你可以怨,可以恨…我对你怀了私心,我不愿意你们相认…因为,我喜欢你。”

是的,他喜欢她。

这种喜欢已经深藏了足足五年,哪怕他知道自己的这种喜欢,不会有结果。他希望,下半辈子,能陪她走,纵然不能得偿所愿,至少他可以永远的追随,默默的在心里深爱。

他低笑,那么的悲切,从来不敢表白,一直默默守望,她是他生命里的启明灯呵,谁能想,最后竟是在这种仇视的情况来吐露心声,注定这份感情,会不得善终:

“阿云,我喜欢你。

“很喜欢,很喜欢。

“喜欢到不想你和其他男人走很近。

“我曾犹豫,要不要和你说。我矛盾了很久。

“因为我清楚的明白:要是,我把这事告诉了你,我就再也没有机会走的更近。

“所以,我自私了一次,把这个秘密深藏了起来。

“你过你的日子,他过他的日子,各有自己的生活,互不干涉,也不错,不是吗?我们已经这样过了好几年了。没有他,你一样过的好。

“可老天爷就是这么的爱耍我,竟让我亲手将你送到了他身边去…”

这是他最最痛恨自己的地方。

有时,他会想,一年前,他若没有来西楚,如今这一切,可能就不会发生。

他们几个人,可以继续舒舒服服的过他们神仙一般的日子,赚钱的赚钱,闲着没事,寻几个案子破破,又或是带着囡囡和子渊遁居山林,做山野之人,写写字,练练功,唱唱歌,跳跳舞,过平淡的日子,享受那样一份惬意的宁静。

不不不,即便他不来,只怕最后,他们还是要被扯进那一团纷争里来的。

很多事,不是他们可以掌控的。

因为他们一直不是棋手。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云沁闭了闭眼,问。

刚刚他说了,六年前的屠村案与他无关,那必然是后来他在调查中发现的,这是她现在最最想知道的事——能知道萧缙身份的人,不是六年前的幕后之人,便是相关之人。这层干系,逃脱不得。

“来了西楚以后。”

他答。

也就是说,当年的事,和西楚朝廷有关系,难道秦山关的事,又是萧恒在暗中动的手脚?

“怎么发现的!”

她追问。

他却不说。

“为什么不说话了?”

“阿云,在我告诉你这件事之前,你冷静下来,平心静气的听我说说话吗?有些话,我憋在心里太久太久…”

他瞅着她,请求着。

云沁真想揍他一顿,紧要关头,卖关子,不由得狠狠的瞪起他。

“我怕我告诉了你,你就再不会再理我了。那么,在你决定避离我之前,先听我讲一个完整的故事,在关我的故事。”

他轻轻解释:“司大哥以前曾多次在暗处调查我的来历,甚至于几度试探我,我从来不曾说出那些过去。你说的,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了,不需要刻意的去追究。何况是一些不愉快的记忆。碰了,触了,只会痛…今天,我想一古脑儿全告诉你…”

云沁点头:“也好。”

她过来斟酒,一大碗放在司靖的位置上,司大哥也一定想听听的,然后,又斟了一杯,放在阿群惯坐的位置,转头,看到了他的伤口,在迅速的被染红。

“先止血!”

虽然她没来过这里,但司靖有个习惯,每一个落脚点,他住的屋子里都有医药箱,通常会放在床边的抽屉里。

云沁寻了过去,果然找到了医药箱。

“过来坐!我担不起刺杀皇太子的罪名!”

她语带讥讽。

“死不了。”

他站着,没看伤口一眼,声音寂寂,满口苍桑道:“再重的伤我都受过,这点伤又算什么?”

“坐好!”

云沁恶狠狠的将人拉过。。

萧群只好坐好,他的冷漠,在面对她时,完全派不上用场——

他知道外头的人,都怕他,既因为他的身份,更因为他的功夫。

太子的权力,已经不得了,何况他还有一身无人可及的功夫,没有人敢得罪他;而他,独独只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