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让人把黎子锁进另外的屋里,带着医生进去。

盛夏那心一而再再而三的连番受创,听见门响,就跟敏感的生物一样,翻滚着栽倒在地,四脚蛇一般爬进床底下,大声嘶叫着。他的声带早就被撕裂了,声音完全是沙沙的哑声和偶尔飘出声带的破裂的尖锐声。

庄孝不敢上前了,盛夏用头撞地,‘嘭嘭嘭’直响,地面似乎都在颤动。庄孝赤红的血眸里灌满担忧和痛苦,这么撞下去,还没接受治疗就没命了。

庄孝抹了一把脸,然后尽可能的轻声轻语的说话,蹲着身体,头贴着地面埋头看床下的盛夏,哄着他出来。

可庄孝一出声,盛夏那反应更强烈了,嘶叫得更厉害,地板被撞得一下一下的颤动,庄孝那心跟着颤动。

都说医生是最无情的,毕竟是见惯了这类的场面,让后面人把病人拖出来,他必须要看到病人,在综合他现在的情况才能判断他的病情,才能对症下药。

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立马把人从床底拖了出来,盛夏那心就感觉马上进屠宰场一样,仿佛又看见一个个脑满肥肠的男人围着他解裤腰带,无尽凌辱的画面再次完完全全的冲击他的视线,冲毁他的神经,冲垮他的心智。

‘嗷嗷’的乱叫,眼眸瞪得铜铃般大小,载满的全是惊恐和无助。盛夏就跟从水里捞上砧板上待宰的活鱼一样蹦跳,毁灭的意志控制了他整个思想。

“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杀了我…求你们,杀了我…杀…”盛夏早就激红了眼,就跟丧尸一样,嗷嗷乱叫,出来的声音完全没了原有的音。

庄孝看不下去,转身背对他。

这样的盛夏,他要怎么才敢面对夕夏?要夕夏怎么接受?

医生要进一步接触,可盛夏的神经已经完全承受不住了,庄孝不得不喝退医生。医生转身试图说服庄孝,心理疾病的治疗过程是辛苦的,但是不治疗越拖对病人就越不利,希望庄孝慎重考虑。

庄孝咬紧牙关,只能放手让医生去。

盛夏完全疯了,被人五花大绑的绑在床上,那医生的催眠术对他完全不管用。庄孝看着也暗暗摇头,他昨晚就试过对盛夏催眠,他的催眠术已经到了上层,却无法催眠盛夏。盛夏的心里阴影太沉重,完全压过了他一切的感官认知,所有派别的催眠对他都没用。

庄孝怕盛夏会对他自己不利,不得已让人在出去前把他绑在床上,不仅手脚绑了,就连嘴都绑了,庄孝是怕他会咬舌自尽。盛夏现在虽然没有别的意识,可潜意识里他是在求死。盛夏不能出事,盛夏出了事,庄孝不知道夕夏该怎么面对。

庄孝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眼绝望的盛夏,关上门离开。

庄孝已经精疲力竭了,脱水一样瘫软在沙发上,他要怎么跟夕夏交代?

对盛夏,不仅仅是当初的那份责任,更多的是,庄孝是真心实意的把他当弟弟,当亲人看,不仅仅是因为夕夏的关系,他是真关心这孩子啊--

庄孝狠狠的抹了把脸,心里暗暗发誓,野战,这事儿不会这么算了!

夕夏的电话就是这时候过来的,庄孝一看‘孙战’两字儿在屏幕上跳动时,心里一直以来强压的怒火‘腾’地一下升起,同时间卫星搜索对方的位置。

“庄孝…”

夕夏低低的喊,可能是因为太急,心跳快得不行。

庄孝一听,竟然是夕夏的声音,精亮的眸子瞬间灼烧起来,“夕夕,你在哪儿?你还好吗?”

庄孝怕死了,一颗心狂跳不止,盛夏成了那副模样,那他的夕夏…

他简直都不敢想,一想浑身都在发抖,手脚突然都软了,声音也颤抖着,害怕着。

“我不知道这是哪…庄孝,盛夏被野战抓了,怎么办?他用盛夏威胁我,逼我跟他结婚,不然不允许我跟盛夏见面…庄孝…”

“你答应了?”庄孝突然声音重了,突然意识到自己激动了,赶紧稳住心跳,紧紧的跟着问,“你答应了吗夕夕?别答应他,我已经把盛夏救回来了,盛夏就在我这里现在…”

庄孝都不知道自己语无伦次在说些什么,这话之前,他是想瞒着她一段时间,他真的不确定夕夏能不能接受得了这样残酷的事实。可一时情急,说了。

“真的?”夕夏顿时喜出望外,前一刻还惊慌的眸子这一刻湛亮湛亮,完全被欣喜填满。

“真的,别答应那坯子。”庄孝硬着话语说,“夕夕,我马上就来接你,你小心点,别轻举妄动,等着我…”

夕夏挂了电话,稳了稳心,深呼吸后往里面走。

她就知道庄孝不会让她失望的,她就相信庄孝一定能找到盛夏和她的。夕夏心里顿时间充满了喜悦,有些控制不住起来。可现在她需要在庄孝来之前稳住野战,不能让他起疑。

野战下楼时脸色有些怪异,就在刚才,下面人传来消息说人被救走了,而且也知道底下人对盛夏的行径。

心虚了,更急迫了!

野战想即刻和夕夏把证儿领了,只要领了证儿她就是他的,她弟弟是死是活,她都改变不了他们已经结婚的事实。

夕夏坐在厅里,野战走近她拉着她就往外走,“宝贝,我们赶紧走吧。”

98,

夕夏被野战拖着跟了几步,又小跑在他前面拦住他:

“野战…野战,”夕夏没办法,只能伸手抱住他要身,脸紧紧的贴上他胸膛,“野战。”

野战心里急,伸手半抱着她边说,“夕夏,我们快点走好不好?我有很重要的事等着,我们快点,嗯?”

夕夏摇头,可谁知野战下一刻把人给拦腰抱起,夕夏惊慌失措起来,伸手圈上他脖子,小脸难得温顺的贴在他脖颈处:

“战…我,我好像有些头疼,真的…要不,我们下午再去?或者,等会儿?好不好?”

野战浓眉紧拧,垂眼看她,眸里闪过一丝心疼,“怎么头疼了?”

夕夏把脸埋进他颈窝里,避开他的目光,轻声哼哼,“嗯…就忽然头疼了,我是不是病了?”

云夕夏不是个柔弱的主儿,现在嘛,请让她柔弱一回吧,虽然装病并不明智,可以说挺作的,可这也得对人。要遇上个真心对你的男人,就是再虚假的说辞,他也愿意相信。

野战停住脚步,压低声音,好脾气的说,“…我们紧着办了事儿后,就去医院,再忍忍,嗯?”

“不要…”夕夏抓着他领子,撒娇耍浑不是她不会,那是得对人的,这个,眼下这…

“你都不关心我的…口口声声要我试着接受你…要是庄孝…”咬着声儿出口,可劲儿的装。要装谁不会啊,听那声儿,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野战浓眉紧皱,心也被狠狠扎了下,“好好,我们先不去了,先休息?要不要叫医生过来?”

“嗯…可能是昨晚没睡好,起来就头疼了…”还装呢。

野战还真没往别处想,当然也知道她这是故意耍浑,不过野战这人太自负了点,以为她就是试探他的底线,故意跟他闹。野战是想,要给女人养出点儿小脾气也是可爱的,总比以前她对着他永远是那张冷冰冰的脸子好得多。

野战抱着她坐下,手轻轻给她揉着太阳穴。

野战本是个莽夫,可现在越来越知道该怎么温柔,怎么呵护一个女人,这对野战来说是多大的进步?

“叫医生过来吧…”野战说着去拿手机,可别在皮带上的套子空了,他顿了下,是觉得有些不对,本来身上的重量或者外在物少了,对他们这种专业受训的人来说是很敏感的事,可今天不同,野战那一腔心思全在夕夏身上,紧跟着又接到底下人传来的信息,所以忽略了这一点。

“手机呢…”野战不自觉的低声而出。

夕夏一听立马慌了,伸手圈着他的脖子贴着,低低的说,“其实也没多大事儿…你抱抱我就好了…”

野战顿了下,再被情所迷现在也察觉出了些不对劲,垂眼看她,她的脸贴在他胸膛,他看不真切她的表情和眼神。

野战依言抱着她,心底却不得不仔细想想,今天的她,是不是热情过分了?

夕夏心里也不安,不知道庄孝能不能找到这里来,更不知道庄孝什么时候才来,她只能托得住这一时,万一野战得知盛夏被庄孝救走了,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那时候她就危险了。

夕夏还不知道野战到底是什么目的,是因为她,还是奔着庄家或者庄孝去的。可无论哪一点,野战知道盛夏被救走,都不会再这么顺着她。所以她有些慌,如果他非要下一刻就去领证儿,她真不知道该怎么搪塞。

野战抱着她心里在猜测她此刻的目的,明明答应去民政局,可现在又愿去。原因有两个,一是心里还在犹豫,是不是该为她弟弟放弃庄孝。另一个,那就是她已经知道她弟弟的被救走的事。

如果后者…不,应该不可能,她若知道她弟弟已经不在他手上,或者她弟弟的情况,她现在都不会这样对他。眼下的她,对他明显是有讨好的成分在。

无论前后者,野战都不能再迟疑,事儿一定得尽快办了,否则夜长梦多。

“好些没有?我们出门吧。”野战要站起来,夕夏急了,从他身上滑下来,手还抓着他领子。

“我去下洗手间,你等我。”她望着他的眼神脉脉含情,脸儿娇娇媚媚,声音又柔又轻。

这模样儿的她,他能拒绝?

几乎是条件反射下的点头,然后眼神直直的盯着她上楼。

夕夏转身那一刻额间冷汗直冒,怎么办现在?

野战盯着时间一分一分的走,上楼在门外敲门,“夕夏,好了吗?”

“没,没…等等…”夕夏在里面磨蹭,野战靠着门站着,看着时间五分钟过去又敲门:

“夕夏…”

“好了,好了马上好了…”夕夏慌慌按了冲水,看了下镜面,告诉自己要镇定,然后才开门,小脸相对。

“还好吗?”野战担心的看着她,伸手握住她冰冷的手。

夕夏点点头,野战拉着她的手往外走,边说,“我们领了证儿很快就回来,然后你好好休息,我有事要处理,不会很久的,我会尽快回来陪你,嗯?”

夕夏没听进去,走门边的时候又不动了,转身挡在野战身前,然后说,“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我穿这样不好,你等等,我马上换一套。”

野战耸了耸眉,没等他出声儿夕夏已经钻进衣帽间里,左挑一件右拿一件。看见野战跟着进来,夕夏急忙扬了扬手里的衣服:

“这件怎么样?还是…这件?要不…这件?”

野战神色暗沉,走进去伸手把人揽进怀里,低低的说,“在紧张?”

夕夏身体一僵,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他是猜到了什么,还是只是纯粹的问话?

夕夏伸手把他的手拉开,然后说,“是紧张啊,这么重要的事…你说我穿什么颜色的好?穿裙子好一点对不对?这件吧,我喜欢这件…”

夕夏闪身躲开野战伸过来的手,往里面走,挑着衣服,然后拿出一件对着野战说。野战眉头皱了皱,点头,没说话。

可夕夏忽然又觉得不好,“哎呀这件不行啊,我觉得还是要和你衣服的颜色相搭好一点,你说对不对?”

说完也不等野战的回应,又是一阵挑,身边的衣服被她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转一圈后,她自己都不知道那些是自己淘汰的。

野战双手插裤兜里,脸色暗沉,却没出声催她,目光淡淡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和脸上强装的笑容和兴奋。如果现在都不知道她是在拖延时间,那他就真是个二傻子。

夕夏感觉到压力了,如果再倒腾,那事儿就穿了。

拿了件转身看着他笑着说:

“这件,综合考虑,这件最适合,你等我,我换好就出来。”

野战眼角微微抽了下,如果没记错的话,她手上拿的她最先淘汰的那件,没说话,转身出去等她。无论她怎么拖延,今天这证儿他领定了。

夕夏换衣服,那动作往死里慢,换出去时又这疼那不好。野战拉着脸,弯腰把人拦腰抱起,大步往楼下走,她说什么他不答话。

野战把人放上车,紧跟着自己上车,夕夏头别向窗外冷哼着气。野战转动方向盘转头看她,看她那样子知道她在生气,不过这时候没有功夫哄她,领证儿是头等大事。

野战甚至,为了不让她知道她弟弟的事,他想立刻办出国手续,立刻把她往国外送,出去既能让她避开庄孝,又会压下她弟弟的事,对他来说目前是最好的选择。

野战的车进市区的二环刚下立交桥就被庄孝截住了,从他转进二环线时就被八面包抄,此刻他是退无可退。

如果车上只有他一人,遇到这样的情况,他会一脚踩死油门突破重围飞出去,可车上还有个女人。

野战转眼看着夕夏,夕夏不明所以的看他,她似乎还没意识到危险。

野战动动了嘴,想说点什么,可已经来不及了,前面一长排车几个口子横排拦路,野战不得不马上刹车。车子摩擦地面发出的‘哧啦’声很是刺耳,因为突然的刹车,让车里的人惯性前冲然后再重重的砸向靠背。

“野战--”夕夏有些恼怒,转眼横着他。

野战下一刻看着夕夏,眼中目光深邃,万分疼惜,解了安全带同时间抱着她唇压上她的,重重吸吮几下后离开,眸光深沉的看着她说:

“相信我夕夏,只有我才能给你幸福,我才是真的--爱你!”

夕夏还在恼怒中,又乍听他这话愣住,下一刻野战跳下车,一人走上前,大有一人敌千军的阵仗。

庄孝从车里下来,怒气盛腾,愤怒的气焰早起席卷他所有理智。指着野战大喝:

“孙战,你使卑鄙手段扣下盛夏要挟夕夏,是你不仁。觊觎夕夏,兄占弟媳,是你不义!今儿我庄孝就效仿古人割袍断义,你我从今天起,再无兄弟之情!”

庄孝怒声咆哮,血眸寒光四起,手起刀落,纯手工而制的外套袖处断下一截,庄孝一扯,一截袖子飘然落地,曾经两人出生入死的情景如同电影镜头一般快速闪过,最终如同落地的一截布料一样,往日深厚的兄弟感情不复存在!

野战心脏连连震痛,或许到看到那一截衣袍落地之时,他才明白,他心里,还有一份难割舍却被他早已舍弃的情意。

野战脚步顿住,面无表情,冷冷的看着庄孝:

“从我们离开军队那一刻起,你--庄孝,就已经是我最大的敌人!是敌非友,是友非敌,我当初明明白白的说过,做不成兄弟,我们就是敌人!是你,先放弃兄弟之义如今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野战步步上前,大声吼出:

“商场上你我各凭本事,我是使了手段,我孙战不是什么好人,损招、阴招我都用,你要本事你就接招。别一副自以为持着道义在哪儿瞎吼,道义?道义它算个屁!还有,云夕夏这个女人我看上了,我使什么卑鄙手段那都是我的事儿,她还不是你的人,我对她做什么还用得着你批准?”

野战在距庄孝几步距离时顿住,“商场上你我庄家、孙家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女人,中落谁家不到最后,谁又知道?庄孝,等着,我会一步一步证明,谁,才是真正的强者!”

“狂妄小人!”庄孝冷冷的讥讽,寒冷的气息瞬间裹住全身。

庄孝身后,甚至野战身后,四方八面的人从车里下来,将两人围在中间。

野战抬眼环视,邪肆一笑,“行,真行,竟然被你算到。”

野战能猜不到这功能云夕夏有份儿?

他就说嘛,今天的她,似乎过于热情,她是怎么…手机?

野战脸色忽然暗沉下去,果然啊,是他看中的女人,到这时候了头脑还是清醒的。野战脸色恢复如初,依然笑着。

他今天动了庄孝一下,下一刻他就能被射成马蜂窝,八面包抄这些家伙他没看错的话,那是道上的人吧。真行--出动了这么大的动静。

野战绝不敢轻举妄动,可庄孝却摆明了不肯放过他。就算夕夏的事儿他撇一边,盛夏的事儿他也不能这么算了。

庄孝身上能别玩意儿的地方常人想都想不到,经常一晃眼手里多了把匕首,或者一扬手手上多了把迷你手枪,更精细的就是刀片,手指上、手表上、手腕上甚至嘴里,就他西装革履的时候,手腕上还别了不下十片刀片。那么别着,同时还能应用自如,那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庄孝伸手,下一刻手上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上手,刀刃对着野战:

“三刀--挨这三刀爷今天饶你一命,不然,你就准备和他们血拼吧!”

野战眸光如蛇毒迸发,射向庄孝。

庄孝面色如常,庄孝那脸,如今要想从他脸上找出什么情绪,那真是不简单。庄孝提刀走向野战,眸里寒光层层加剧。

“庄孝…”

夕夏从车里下来,远远的大喊。

庄孝停下脚步,抬眼看她。面色如旧,可眸里却盛满了欣喜。

夕夏朝庄孝跑去,庄孝下一刻扔了匕首摊开手臂迎着她。野战转身看着飞奔而来的夕夏,心里情潮荡漾,伸手去拉她:

“夕夏…”

她的手和他交错而过,下一刻她落入庄孝怀里。

野战那颗心,顿时粉碎。

“夕…”庄孝紧紧抱着夕夏,脸擦着她的头顶,胸腔剧烈震动,紧紧抱着她,以后抬着她的下巴,压下唇,火热的唇印在她唇上,一点一点的啃噬。

夕夏仰头迎着他,庄孝把她的脸往胸口压,他那心,总算又有心跳了。如果她有什么事,他真不知道还有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庄孝,你怎么现在才来?”夕夏脸贴着他胸膛,有些委屈,闷闷的说。

“对不起,对不起夕夕…回去后我任你处罚,好不好?”庄孝抱着她低低的说。

夕夏点头,好一会儿后两人松开,庄孝再次看向野战,此刻的野战和方才张狂的野战差别甚大,此刻的野战那是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颓废。

夕夏莫名其妙的心有不忍,野战虽然卑鄙,却始终没有强迫她,这两天如果他想,她是绝对逃不了的,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实实在在有为她考虑过。他用盛夏要挟她,是不应该,可索性大家都没事…

“算了吧庄孝,我们回去。”夕夏看了眼野战拉着庄孝的手说。

野战阴寒的目光投在夕夏身上,眸底闪过一丝欣喜:她为他说话?

夕夏拉着庄孝,庄孝不肯罢休,垂眼对着夕夏不忍的眼睛,欲言又止,张了几次口都没有勇气说出来。

“庄孝,盛夏已经回家了,我也没事,算了吧,以后不再往来就可以了。”

“夕…”庄孝血红的眼眸盯着她看,“让我刺他三刀…”

“庄孝…”夕夏双手捧着他的脸,“非要这么残忍吗?虽然,你已经选择割袍断义,可那不能掩盖你们曾经出生入死的事实啊!”

好说歹说才把庄孝拉回去,野战看着所有人退回去,站在原地良久才移动一步。

野战该绝望的,可绝处逢生了。

土地法下来了,原本政府那就压了他地皮的申请,法案一下来,政府就把地皮批下来了。

野战看着地权证书的瞬间,眸里重燃希望。

庄孝不知道该怎么跟夕夏说,回去的路上抱着一直亲吻个不停。

沉重的害怕和担忧,害怕她把盛夏的意外怪到他身上,然后跟他分手。盛夏在她心里是什么样的位置,他哪里不知道?就因为太知道,所以才这么害怕。

紧紧抱着夕夏,唇在她唇上反复碾磨,舌头在她嘴里留恋。

夕夏总算有机会说话了,她手轻轻熨帖在他灰色面颊上,心疼的说,“都瘦了…我让你担心了庄孝,对不起…”

“不,没有…没有夕夕,夕夕你爱我吗?你爱我?”庄孝吻着她的手,含着她的手指低低的问。

听他这话夕夏更心疼了,是因为这件事吓到他了吧,从未有过的认真,夕夏抬眼看着他,“爱,我爱你啊!”

“那就好,那就好…”庄孝紧紧把人抱进怀里,密不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