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风走在前带路,贞子作为一个拿人钱财的苦力,怀抱一堆零食,跟在后头,用无数个白眼斗鸡眼刺杀老鳄鱼。

杜青风一个不留神得转头看她,她吓得赶紧低头找蚂蚁,对着地板念起阿弥陀佛。

开了门进了热火朝天的包厢,曼娃同同在偌大的包厢里绕着圈子追打,姜语诗一脸落寞,低着头发短信,一见他们进来,礼貌笑笑也就不再说话,那双眸子很哀怨。

曼杰正和姜语诗表妹对唱广岛之恋,曼杰正处于变声期,喉咙有些哑,听起来像是一只饱受爱情折磨的鸭子,闻者无不惊心肉跳。

一曲罢,曼娃嗖得切歌,指着曼杰怪叫,“快,唱这首鸭子。”

作为正值青春期的敏感的少年,曼杰自然知道妹妹奚落他,酷脸闪过不自然,而后叛逆得甩下话筒,酷酷得说,“这种歌只有你和贞子这样品味的人才会唱。”

“咳咳咳咳咳…..”正在喝饮料的贞子一口水没咽下去,呛得直咳,坐在她旁边的杜青风伸手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眼底倒也有几分戏谑和其他情愫藏匿。

贞子没意识的肩膀上的这双大手,只是颤抖得指着曼杰,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寻思着今晚还是她这穷光蛋买单,自己不能太吃亏,腾地从沙发上跳起来,气势汹汹得指着坐在点歌台前的曼娃,女王般得大手一挥,命令道,“上青藏高原。”

曼杰耸了耸肩膀,曼娃也瘪了瘪嘴,大家的想法都是:她比你想象的更土,总是出人意料的土。

同同乖乖坐在杜青风边上吃爆米花,仰头问父亲,“爸爸,贞子要唱什么歌?”

杜青风拿了个爆米花进嘴,尝起来甜丝丝的,低头温柔得对儿子说,“吓死人不偿命的歌,待会捂好耳朵。”

“哦。”同同真的捂上了耳朵,眼中划过惊恐。

贞子的嘴角歪了,等到她对着麦克风开唱时,嘴彻底唱歪了。

凄厉的开始,尖叫的结束,伴随着震耳欲聋能把全世界的鬼都吓哭的声音的结束,所有人都捂上了耳朵,血色全无。

一曲终了,所有人的感觉是,终于回到人间了,可一抬头,怎么那个拿着麦克风唱鬼曲的女鬼还拿着麦克风,还摩肩擦掌准备要唱下一曲?

曼杰反应快,猴子般飞奔上前夺下贞子手里的麦克风,头一回对她毕恭毕敬,“姐姐你辛苦了,累了吧?下去歇歇,去去去,啃你那两只鸡翅去,你让我们多活两年吧。”

贞子摸摸鼻子被推搡着下了台,曼杰还在后面吼,“叔叔你管好她,她要再上来我就不保证她的生命安全了。”

曼娃惊魂未定,抖着身子凑到杜青风面前,摸了摸自己的脉搏,一脸狐疑得问,“叔叔我还活着吗?我的心跳还在不在?刚才我差点以为自己的心停下来了呢。”

贞子啃着鸡翅膀,脸青一阵红一阵,虽然知道同学唱歌从不找她,可她也是有自尊心的,她只好找最小的那个寻找信心,拿了个鸡翅诱惑他,“同同,我唱得好不好?来,你要说好给你鸡翅吃。”

同同没好气得瞪了她一眼,像是打量怪物,“哼,你是在唱歌吗?还拿鸡翅来骗我,我才不是小狗。”他扬起头忿忿得对父亲抱怨,“爸爸,贞子唱得好可怕。”

杜青风偏头看了眼巴巴的贞子,赞赏道,“她其实唱得挺好的。”

刚才还焉掉的贞子顿时眉开眼笑,喜滋滋得看着杜青风夸她,心花儿全部绽放,这个从来不说好话的男人终于夸她了终于夸她了。

“因为很少有人能把歌唱得好像在招魂。”杜青风低头和蔼得对儿子说,“物以稀为贵。”

贞子泪眼汪汪得缩到一边啃鸡翅去了,默默得看着杜青风对她温润一笑,终于不能控制得向他咧了咧牙。

这一切都落在了美人姜语诗眼底,心中醋海滔天,着实不是滋味。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昨天有事没更哈,谢谢大家伙撒花了,多谢多谢,继续保持,不用我亮鞭子抽人啊。

还有追我桃花的读者,乃们要想我今天更,那就复制这段话给俺听:六郎六郎我爱你就像苍蝇爱垃圾。

哦也。

潜水的全去发配边疆!!!!!!!!!

回猫猫的话,那个我真的尽量改错别字了,可是你说得没错,我的”得“和”地“,这辈子就没弄清楚过,你们谁有空教我下,我真的太囧太囧了,请大家原谅我这个没有文化的人。

第十八

贞子那晚口喷一口血,眼睁睁看着杜青风把她那皱巴巴的一百块花出去,走出购物中心大楼的时候,繁花正盛,身无分文的她愣愣地看着一路的名车华服,一街的纸醉金迷,有种被扼住脖颈的窒息感。

这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把她身上的衣服抖上三抖都掉不下一个钢蹦来,想到此,贞子成了一只在风中凌乱的无头苍蝇。

而这只苍蝇即将落脚于史上最奢华茅坑。

所谓华山一条路,贞子迫于无奈,只能短期内先蹲杜家骗吃骗喝骗小孩了。

第二天,贞子环视了杜家一圈,比较满意,硬件上杜家真的什么都不缺。

有空调,到处都有空调;有肉吃,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有死小孩,阴险的毒辣的天真的淘气的,这三个死小孩集中了时下所有品种小孩的特征;有姿色上等的老帅哥,远远看着赏心悦目,哈喇痢子顺着嘴角一直流淌到脖子,等到他走近,你口水流光开始口干舌燥,怎么说呢,这种帅哥容易让人脱水,对健康实在没有什么益处。

五点钟一到,贞子的下班意识又浮上来了,噔噔噔自觉地上了楼梯,在楼梯的拐角处蹲下来,掏出手机开始研究股票行情,所谓没事偷着乐。

昨晚八点的时候,财政部证监会终于坐不住出手了,要不不出手,一出手就是大手笔,财政部决定将印花税从3‰降低到1‰,证监会更是罕见地批准四只股票型基金入市。

那晚注定是个不眠夜,穷到没裤子穿的股民们穿着条三角裤衩奔走相告,贞子似乎听到远方上空有轰隆的鞭炮声,缭乱的烟花热烈庆祝A股终于不再ED了,A股终于吃上国产伟哥了!

贞子知道这个大好消息的时候,正坐在杜青风车上装睡,结果手机跟炸开似的,她娘彪悍的嗓门简直能把一口铁锅吼穿,配上她那破手机的破声道,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

“乖女啊,印花税降了降了,55555555555,娘那点香火钱没白花,凯恩斯大神说了,A股明天绝对来例假,血崩得一塌糊涂,搞不好咱们的股票全部都能涨停,你别抛啊,死了都不要抛,凯恩斯大神说了,超跌大反弹这回真来了,妈激动得给你了买了条500块的裙子…”

贞子也激动得几乎跳车,更想大声嚎一句,“妈,那裙子卖了把500块寄给我吧,”可苦于狭小空间里的几个人在场,还都是不愁吃不愁喝的富人,三个富人的崽子正捂着嘴交头接耳,杜青风表情清冷,丢人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贞子有些尴尬,随便应和了她娘几声,就速速挂了电话,之后正襟危坐,希望尽量挽回点她家族的颜面。

可她爸偏不如她意,挂了电话不到三十秒,她的手机又炸开了。

她叹了口气,庆幸这位比她娘多读了两年书,也算是个有点墨水的个体户。

结果……

她爹直接在电话里痛哭上了,那凄厉的哭声能把长安城的城墙哭倒一大片,那是能把孕妇哭流产、欲火焚身箭在弦上的男人直接吓ED的哭声,或者用鬼哭狼嚎形容更准确些。

她爹哭噎气了,一抽一抽的,“贞子,爸爸……爸爸心酸啊…...人民的领导爱人民,前段时间爸爸…爸爸有种做孤儿的感觉,爸爸觉得凯恩斯大神就是爸爸的爸爸,就他爱爸爸,可是今天晚上爸爸感受到了爱…”他爸在那头哭得稀里哗啦,杀猪似的嚎上了,“老婆,给我拿点餐巾纸过来……”

接着一阵狰狞的擤鼻涕的刺耳声音,贞子揪着眉将电话从耳旁挪了挪,还悄悄瞄了身边的杜青风,依旧面无表情在开车,贞子稍稍安心点。

“爸爸,我手机没电了,我先挂了。”似乎还不放心,“明天要稳住,稳住!!!要把钱财当成粪土,听到了没?

“听到了,可爸爸就喜欢粪土怎么办?”

贞子对天两行挂面般的泪,谁不爱粪土啊?可爹你也别赤 裸裸行不行?好歹也算低级知识分子了,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挂了电话,瞅到杜青风偏头瞥了她一眼,又像是看怪物,还是看一家子的怪物,只好笑着指指手机,“嘿嘿嘿,家里人比较激动。”

杜青风继续看前方,“我看你也比较激动。”

她唯唯诺诺得点点头,“嘿嘿,不激动就不算真股民。”她开始眯起眼遐想,“不知道明天会涨多少点?”

“死了都不抛?”

“死了都不抛。”

“嗯,看起来你还是适合当保姆。”

“先生…….”贞子似怒似嗲得唤了杜青风一声,阴影下的俏脸红晕又爬了上来,满天红。

孩子们也在后面嘻嘻哈哈闹开了,曼娃拍打着曼杰,同同跟着起哄,太小,还闹不懂是什么事。

曼杰头探到前头,不怀好意得偏头问贞子,“贞子贞子,A股来例假血崩是怎么回事?”

贞子支支吾吾,只好说,“就是全部涨了,飘红。”

“那A股用什么牌子的卫生巾?”

“A股不用卫生巾!!!”A股哭了,黑暗中的贞子面红耳赤伸出隐忍许久的獠牙,大着嗓门发怒了。

“哦,那就是用护垫。”

“杜曼杰!”

曼杰目的达到,捧着肚子笑嘻嘻得回到座位上。

“现在孩子太可怕了。”贞子小声唠唠叨叨。

“贞子。”杜青风突然唤处于发狂边缘的她,她怔了怔。

“啊?”

“你比较像你母亲吧?”

“先生你怎么知道啊?”

“都有当女高音的潜力。”

贞子脸黑得跟刚浇上沥青似的,还在往外冒着热气,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

不好。

那个不眠夜,很多人泪湿枕巾,为着即将到来的火红的黎明。

第二天开盘前半个小时,股市意料之中的又可以说是出乎意料的高开114点,基金私募已经提早将大部分股票拉近涨停,开盘后更是呈现井喷现象,早盘稍稍稍微微调,但在踊跃买盘的推动下,迅速冲过前期高点,收盘时A股一千多只股票几乎都封在涨停位,外盘更在A股的信心推动下跟涨,东南亚股市普涨一片,外国股民远眺遥远的东方,无不竖起大拇指赞叹,“中国老大哥,那是相当滴实在呀!”

贞子乐颠颠得蹲着翻看自己的那四只躺在涨停板的股票,开始噼里啪啦算起了起来,一天工夫,居然收回了一千块,她乐得手板子拍着木板,开心坏了。

“哈哈哈……发了发了。”她忘了自己亏掉了几乎全部身家,今天这么杯水车薪的一涨,却乐开了花。

杜青风站在楼梯下面,抬头就看到上面那个蹲着笑成一条缝的女人,低眉笑开了怀,把木板拍得啪啪响,也不知道手有没有红肿。

他用脚趾头猜也知道她为什么开心,今天的井喷确实让一些人看到了曙光。

他踩着稳稳的步子上了楼,又想逗逗她,这已经成为他每天必不可少的消遣。

贞子见杜青风上来了,吓得立马站起来,低头让道加问好,“嘿嘿嘿先生你回来了呀。”

杜青风点点头,边走松衬衫口子,额头几丝发丝滑下,那双桃花眼对她那随意一瞟,现出一分随意的性感,好似桃花香飘渡口岸,吹散一汪潭水。

“你看起来心情很好,是因为股票吗?”

贞子忍住流哈喇俐子的强烈欲望,狗腿得点点头,尾随杜青风上楼,滔滔不绝开了,毕竟这个宅子,只能跟这个男人交流股票。

“先生,你今天看盘了不?哇塞,那个刺激呀,鬼片都没这么刺激,一开始涨了114点,哇塞后来又跌倒97点了,我以为大家都要抛了,我心都凉半截,突然,又飙上去了,然后一只飙一直飙,像是爬山一样,涨停简直是小菜一碟。”贞子追随着度青风,兴奋得忘乎所以,“世界第十大奇迹呀,A股居然也会涨。”

她仍然处于巨大的喜悦与震惊中难以自拔。

两人走到二楼走道,沉稳如风的杜青风身后跟着一只袋鼠,一蹦一跳的,很是喜人。

贞子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眼珠子转了三圈,钻到钱眼里了。

“嘿嘿嘿,先生,我跟你商量件事哈。”杜青风已经走入他宽敞的卧室,贞子杵在门口朝他喊,一边还四下观察他纯男人味的卧室,蓝色为主基调,没有任何与股海狂花的恩爱照片,只有父子俩笑得像两朵太阳花的相框搁在床头柜上。

虽然心肠不太好,可也是命苦的人呐,贞子同情心泛滥。

“什么事?”杜青风打开柜子,顾自找东西。

贞子把脖子伸得跟长颈鹿似的,扯着衣角,摸了摸自己城墙般的面皮,鼓起勇气问,“先….先生,这两天谢谢你让我住,那个要不要我加个班…”你再顺便给添点加班费意思意思。

“好,加班费就拿来抵住宿费吧。”

如意算盘被打碎,珠子散落了一地,贞子气得歪了牙,趁着杜青风不注意,pia pia两下虚扇了他可恶的背影。

她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痛,贞子懊恼得低头咬了咬指甲,抬起头来的时候,哈喇俐子流下来了。

杜青风正在解衬衫的最后一颗扣子,瞬间大好春光外泄,似乎很有料的胸肌若隐若现,贞子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瞠目结舌得问,“先先…生…”你终于要潜规则我了?

来吧,潜规则我吧!!!

杜青风扬了扬眉,冷冷得指了指自己的浴室门,“贞子,需要我下逐客令吗?”

“不不,先生你好好洗。”贞子连连摆手,退出卧室门口,还假意挥了挥手里的汗,挥汗如雨,“呵呵天气热天气热,先生多洗澡。”

说完,汗如雨下得跑了。

而花洒下的男人,笑容则在脸上久久不去,那是久违的幸福的笑,千金不换。

晚上贞子做了一个噩梦,梦中她梦到自己变成了一缕孤魂,游荡在空气中,没有人会发现她。她正陷在孤苦中,远处走来一个俊美的男人,顿时她心跳加速手心出汗。可待走近一看,这个男人牵着一个宠物,他对着一个陌生面目模糊的女人温柔得说,“老婆,这是我新买的宠物,叫贞子。”

贞子仔细一看,正摇头晃脑舔一根骨头的宠物,不就是她自己吗?

她正愕然着,对着没骨气的宠物圈下的她破口大骂,“没用的东西,混到当狗的份上了。”

作为宠物的她也朝她狂吠,“叫什么叫,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老娘是高级宠物犬!”

贞子就这样被吓醒了。

可不就是吗?杜家上上下下除了同样是打工妹的林管家,其他人都把她当动物耍,贞子捏紧拳头,在蒙蒙天色中,成了一座火山。

穷人贞子,随着触底反弹的A股,也触底反弹了。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都不敢用“得地”了,今天还是在乱用,还搞不清楚,大家别掐我,原谅我没文化。

那个这两天迷上仙剑3了,小道士啊啊啊啊啊,萌死了,那忧郁的小眼神。。。。。

还有那个股票走势,全是我瞎编乱造,大家应该都看得懂

超过7个娃留言问桃花是什么,我这里厚着老脸说一下,反正老读者也知道我的正装了,我那文叫:桃花小姐,

第十九

在杜家相安无事过了一个礼拜,贞子渐渐忘却了自己在学校里水深火热的寝室生活,忘记了一个个汗如雨下的黑夜(呃,这句话好有歧义),以及那刻骨铭心的包子味。

林管家也从一开始的颇有微词,到渐渐接受,老人家察言观色的年头多了,似乎看出了一点苗头来,但秉承老实本分的打工妹守则,绝不多说话。

只是另一个打工妹,想要她不蹦跶,就好比让鲨鱼爱上虾米,让蜗牛生大象的孩子,都是很难很难连火星人都伤脑筋的事。

贞子到了杜家以后才知道,隔两天股海狂花会打个电话过来,这时的同同就如一个正常家庭的小孩,乖巧如小绵羊,一会嘟着小嘴“妈妈我好想你”,一会“妈妈我今天吃了很多蔬菜哦”,一会小嘴巴巴得追着问“妈妈,是不是我吃很多个胡萝卜你就回来看我了?”

贞子听着心口发酸。

八卦如贞子,韧性如贞子,自然最后还是从林管家那里挖到了点股海狂花的陈年八卦。

股海狂花姓刘,刘意如,聪明能干,是杜青风在国外的留学生联谊会上认识的,两人也属于早婚,在外面人看来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还都事业有成,可在林管家眼里,他们的分道扬镳也不是什么太不能理解的事。

都是绝顶聪明绝顶骄傲的人,谁都不愿意对谁妥协一点点,貌合神离相敬如宾着,那种不幸福的感觉像是逐渐膨胀的泡沫,越来越大,直到有一天其中一个再也受不了,泡沫破碎了。另一方也尝试补偿过,只是为时已晚,婚姻那条纽带就这样断在空中,伴随着孩子尖锐的哭泣声。

劳燕分飞的结局,一个至今未娶,一个远渡重洋再度求学,很多朋友直呼看不懂。

贞子很有些唏嘘,家家确实有本难念的经,这老鳄鱼也有肝肠寸断的时候,兴许是痛太深,一不小心就走了阴阳怪气的妖道路线,以至于见着优秀女人,就比如她韩贞子,就变着法子把她当地板似的践踏。

都变态到容不得她有150的存款啊,贞子泪流满面。

贞子也亲眼见过几次老鳄鱼与前任鳄鱼夫人也就是股海狂花通电话的场景,总而言之,寥寥数语,十分诡异。

什么时候回来?同同很好,就是很想你,忙完尽快回来吧…

他说话的那一刻,脸上好像挂着几个透明冰渣子,口气冷淡,表情冷淡,很哀怨的样子。

爱她就要冷死她,贞子总结出来。

转眼中旬是同同生日,狂花答应他生日那天一定赶回来,同同高兴得手舞足蹈,满屋子跑。

结果生日前一天,狂花打电话来说订不上飞机票,赶不回来了,同同失望透顶,小脸埋在沙发里,好半天不肯说一句话,他最爱的巧克力冰激凌也不能取悦他。

杜青风见儿子那受伤的小脸蛋,过来抱他,同同犹如受伤的小鹿安静得趴在父亲肩头,看得人心揪。

贞子正揪心,杜青风突然把儿子扔给她,甩下一句,“我还有工作。”然后就走了。

于是那天贞子整整抱了同同一个小时,手酸了也不敢休息,因为小崽子蛮横发话了,“我要睡觉觉,不许放我下来,你要摇摇,还要唱歌,这样我才睡的香香。”

贞子就这样成为小魔头的多功能婴儿床…

婴儿床很受伤。

其实大家看着还是很心疼,有个晚上又是打雷又是闪电,同同害怕,双胞胎也怕,她自己正缩在被子里打颤呢,三个孩子已经抱着枕头赤脚缩在她门口,身后站着杜青风,一道银白的闪电倏地划来,映出三个孩子苍白的脸,她吓得从床上骨碌滚了下来。

“他们今晚想跟你睡。”杜青风朝着趴在地板上的她交代了一句,又面无表情得走了。

留下孩子们和她面面相觑。

又是一道可怖的闪电溜进窗,孩子们倏地跳上她的床,在惊雷炸响天际时,三个人已经大咧咧霸占了她的床,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那晚贞子从床上滚下来后就再没有回到她的床,早晨在地板上醒来,觉得脖子有点湿,摸上去粘糊糊的,抬头一看,曼杰睡得很沉,薄唇张成O型,口水从嘴角淌下来,全部在她的脖子上着陆。

那天在清晨的嘤嘤鸟叫中,她腰酸背痛得醒来,盘坐着看床上三个四肢交缠的孩子,东歪西倒,睡得香香甜甜,尽管平时古灵精怪,没有一个让人省心,但这一刻,贞子突然萌发守护他们到老的冲动,后来又觉得真可笑,萍水相逢的,不久以后就会挥手再见,贞子耸耸肩,起身为他们盖好被子。

双胞胎鬼鬼祟祟得为同同策划了一个很特别的生日,夸下海口,“要给那家伙一个终身难忘的生日。”

贞子还当是什么特别的计划呢,也不过蛋糕比常人大上一倍,奶油多上一倍,有钱就这破创意?

她免不了指手画脚地嘲笑双胞胎,“就这创意?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双胞胎罕见的没有反攻,笑了笑不说话。

贞子作为一个女人,她的第七感跳出来叫嚣:你会死得很惨。

那晚的生日一切如常,点蜡烛,许愿,然后…蛋糕大战。

蛋糕大战的靶子:韩贞子。

混战是这么开始的,曼娃指着蛋糕上的红色草莓疙瘩,大呼小叫,“贞子贞子你去看看,草莓上是不是躺着一只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