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闭月目光一侧,便看到马车内两个人影,一人看不清容貌,仅看到一双桃花眸风流勾魂,笑意盈盈,然另外一人衣着华贵,清秀中带着几分戾气,她就已猜测到了他的身份,虽然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安阳王爷,名义上的妹夫,然而在骨子里,花闭月对这种有虐待倾向的男人非常憎恶,于是,她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花闭月拒人千里的模样并没有让安阳王退缩,这样出众的男儿能得到闵先生的赞赏,安阳王自然是格外上心!

他一双鹰眸盯着花闭月:“这位小兄弟准备去哪里?”

花闭月淡淡道:“我准备顺着小路去京城。”

“我们也准备去京城,虽然现在不是乱世,但周围也有穷凶极恶的歹人,小兄弟还是要小心些好!”

花闭月面无表情道:“我穷则独善其身,没什么好惧怕的!”

“小兄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我是京城的贵族,马车内有我的家人,也有丰厚的财物与食物,路上不愁吃穿用度,不如小兄弟和我们一起走,也有个伴儿!”

“难道阁下不怕我是歹人?”花闭月淡淡一笑。

她的笑容晃花了人眼,眼神极是魅惑,安阳王不由赞叹好一双漂亮的眼睛,难怪能入得闵先生的法眼,这时候,后面的马车里忽然探出两颗头颅来,花闭月一瞧是两个清秀的少年,他们对她做着鬼脸,呵呵笑道:“如果你这般潇洒俊美的人物都是歹人,那天下岂不是大乱了嘛!”

花闭月傲然一笑,也不言语,接着策马往前行去。

少年轻狂的肆意妄为,让安阳王感到不过徒有其表罢了!

安阳王回眸,看到白衣男子的唇角边是一抹清淡浅泊的笑,遂不再追问那少年。

一路上,花闭月不与安阳王众人接近,随时与他们保持着十丈远的距离!

山中景色渐渐变得怡人,远远的,坐在马车内的贵族小姐们的笑声不断传来,那些少女平素都养在深闺里,自然没有出过什么远门?花闭月并不知道这些人都是来做什么的,但并没有看到花媚儿的身影,看来…她果然并不得宠!

行到中午,众人开始用餐。

众人在地上铺好一尘不染的白缎,接着在白缎上面摆放案几,桌上摆放的满满地尽是食物,安阳王竟然自己带了厨子,少女们都坐在外面,也有人留在了马车内。

花闭月不禁暗暗摇了摇头,这安阳王可比北宫啸还要讲究排场。

虽然有些眼羡,但她依然不想与安阳王靠近,索性自己猎了两只兔子,慢慢烤熟了吃。

烤肉香味慢慢飘出,忽然白日里的两个少年来到花闭月身旁,垂涎欲滴道:“小兄弟,我们能不能尝尝这野味?”

花闭月淡淡一笑,送给他们一只烤的金灿灿的兔子。

两个少年没想到眼前少年竟然这么好说话,不由对他多了几分好感,大快朵颐之后,一名少年笑道:“我叫李素,他叫李彦,我们两个是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花闭月!”花闭月淡淡道。

“花闭月,好好好!”李素不由赞叹道:“这名字与你很配。”

“对了!你们怎么会和安阳王在一起?”花闭月知道他们姓李后,心中有些奇怪。

“安阳王是我们的表兄,我们的母亲可是公主,不瞒你说,我们正准备去南峰学院,所以才和他同路的。”

南峰学院,花闭月当然听说过此地,比国子监还要吸引当今才子,她忽然对这个南峰学院产生了一些兴趣,于是花闭月与李素李彦一起谈天说地,彼此聊得很是轻松,金色阳光拂照下,花闭月流露出一种超凡脱俗的飘逸气质,而花闭月的见识广博,使两名少年颇为心折。

聊了片刻,安阳王的酒席不断传来笑声,酒肉飘香,如郊外踏青。

“快看!好多的蝴蝶!”这些贵族的少女笑得格外诱人,她们穿的非常单薄,都是花季爱美的女子,前唐王朝虽然灭了百年,但是依然有开放的风气,这些姑娘穿着暴露的衣衫,酥胸微露,惹得周围的侍卫们心猿意马。

然而,花闭月注意到这些蝴蝶似乎飞得匆匆,忽然感到一丝不妥,慢慢想起十三年前的一幕景象。

“花兄弟,你在看什么?”李素见花闭月定定的盯着那些贵族女子,暗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花小兄弟竟然也是个好色的,不禁猥琐一笑。

“要下雪了呢!”花闭月忽然严肃地说道。

“下雪?江南四月天也会下雪?”李彦心中不由觉着好笑。

“花兄弟,就是天气骤然变冷,也不至于下雪不是?”李素也觉着不可置信。

“天地变化莫测,这些谁又能说的准呢,说不定会连续下七日七夜!”花闭月微微蹙起了眉头。

李素与李彦只以为花闭月在说笑,谁也没有理会,只对此事一笑了之!却见花闭月跃身上马,飞快向前面的村庄跑去!

云鬟香雾成遥隔第010章信不信

少年策马而去,李素与李彦看着他的身影面面相觑。

忽然,身后传来男子清雅的声音:“你们二人刚才都与那少年说些什么?”

李彦回眸,便看到一位绝美的男子,那一身雪白的锦衣,恍若一尘不染的云,绝尘脱俗的面孔带着三分温柔,玉树琼林的身姿却是十分的傲然,这男子佼佼如月,使天地为之失色,让女子为之疯狂,李彦一瞬间也有些看得痴了去。

李素最先回过神来,讪讪笑道:“闵…闵先生,刚才那位小兄弟告诉我要下雪呢!”

白衣男子顿时微微一笑:“她真的这么说?”

“绝对没有听错,是我们两个一起听到的!”李彦信誓旦旦地回答。

安阳王也随白衣男子来到两位表弟身旁,听闻此言,不禁莞尔。

暗忖那少年的性子还真是古古怪怪的,闵先生大概是看那少年相貌出众,才对他特别留意的。

丝竹声声,层层叠叠的流云忽卷忽舒,酒宴还在持续中,美酒佳肴不断奉上,安阳王依然对那少年不以为然,目光一侧,白衣男子已半坐半卧在软榻上,饮了几杯酒,似乎有些醉态,而周围所有的女子几乎都被他的俊逸所吸引,却因为安阳王吩咐不得打扰这位公子而心痒难当。

周围女子弹琴唱曲,使劲浑身解数,白衣男子却浑不着意,只慵懒地半倚半靠着坐垫。

殷勤地看着白衣男子,安阳王笑着道:“闵先生还需要些什么?尽管道来!”

白衣男子唇边一抹捉摸不定的微笑,淡淡道:“安阳王爷,我这人最是怕冷!好想去周围寻个山庄,避避风雪!”

避避风雪?安阳王爷不由哈哈笑道:“闵先生真爱开玩笑!”

是啊!会下雪吗?白衣男子端着酒盏放在唇边,那酒意蒙蒙的桃花眼,却偏偏给人一种难以揣测的神秘。

此刻正当花期,放眼望去尽是烂漫一片,然而若想找到一户人家却是很难。

天色清朗,碧空如洗,山路且长。

不多时,花闭月终于赶了回来,然而,她竟然赶着一辆破旧的马车,李彦与李素连忙跑过去凑热闹,两人目光望去,但见马车内铺着垫着厚厚的棉褥,车厢四璧都挡着干草,包裹内放一件破旧的夹袄,还有整整一包干粮,李彦好奇问道:“这都是你从山民那里弄来的东西?”

花闭月淡淡一笑,自然没有回答。

其实这是她在一户人家发现的,那人家并没有主人,大概是进城去了!

于是,她放下几锭银子,私自借用了人家的东西。

李彦的声音刚刚落下,身后便传来两三声哧笑,接着一个骄横的声音传来:“李彦,李素,你们同那个小儿接近作甚?那小子来历不明,一看他就知道是心思叵测的贱民,你们别与他走得太近,小心他手脚不干净。”

李素抬头一瞧,见说话的正是安阳王的表妹——芙儿郡主,立刻没有好气。

话说安阳王爷虽然憎恶女子,但对这个表妹却是奉若天神,所以两位李家公子对她还算忍让。

芙儿郡主自幼娇生惯养,为人也娇蛮得很,此时,她的目光不屑地扫过花闭月,惊艳了片刻,眼神便流露出一丝不屑,毕竟,大楚国男风盛行,这少年正是权贵们最喜欢的那种娈童,何况芙儿郡主只对弱冠的男儿有兴趣,尤其是极有本事的男子,当她看到坐在马车上的闵先生时,眉梢眼角便透露出十分的喜悦!

蹙了蹙眉天,花闭月并不想与这种女子说话,于是把马车赶离了此地,距离安阳王的队伍足有半里之遥。

见花闭月对她不理不睬,芙儿郡主面色顿时不悦,正欲策马过去抽她几鞭子。

“芙儿回来!”安阳王忽然大声制止她,芙儿只得悻悻然回去。

芙儿一离开,李彦就没好气道:“这丫头自命不凡得很,哪里知道天下百姓的疾苦。”

李素撇了撇嘴道:“芙儿常常自以为是,甚至很喜欢闵先生,但是闵先生从来就不喜欢接近女人!更不可能喜欢她这种肤浅的女子。”

李彦也感慨道:“闵先生神龙素来见首不见尾,很少露面,这次花兄弟来了后,闵先生似乎对他有些兴趣呢!”

李素眨了眨眼道:“听你这么说好像也是,你瞧瞧,闵先生正在看花小兄弟呢!”

此时,花闭月微微回眸,恰好也看到了那白衣男子的庐山真面,四目相对,她的心中怦然跳了两下。

花闭月本就不是为美色而惊异的女子,而且情殇之后,她的心已如止水,但这男子的美貌…若是女人不为这种美男子心跳,大概也只是目盲了!

白衣男子对她微微一笑,恰似乱花渐欲迷人眼,花闭月眼晕了晕,忽然觉着自己似乎在哪里与他见过,却没有任何印象。此人与玉流觞都属于罕有绝世的美男子,不过,当世文人雅士多喜白衣,花闭月前世也见过许多穿白衣的男子,然而很少有人能把素雅的白衣穿得这般洒脱自在,似乎也只有他能把白衣穿出一种神秘的魅力,恰如他这般的男子才配得起这一片优雅的白,恍若那九重天上的云!

这般高洁的人儿,她忽然别过头去,不再与他对视。

花闭月随着车队走了半日,关于“下雪”的传闻也在车队中流传。

翌日清晨,芙儿郡主穿着红色的裙子,腰间系着五彩丝带,勾勒出丰盈的身材,骑着枣红马儿,来到花闭月的马车前面鄙夷的笑道:“小儿,小儿,今天好大的太阳,你说会不会下雪?”

花闭月没有理会她,她虽然在前世没有见过这位郡主,但芙儿郡主的名声并不怎样。

见花闭月依然冷漠,芙儿纤长的黛眉微凝,低低骂道:“真是贱民!”

第三天,天气变阴,中途下了一场阵雨。

傍晚,空气骤然变冷。马车内所有人都寻着外衫穿戴起来!

那些爱美的贵族少女最喜欢穿得单薄,就是随身带着的披肩都是薄薄的丝绸,只好躲在被褥内蜷缩着。

花媚儿囚禁在最后一辆马车内,如黑房子一般,什么也看不到,只感到浑身冻得发麻。

这三日,她仿佛被世人所抛弃,卧在马车内,在心中咒骂了不知多少遍,仇恨的情绪如毒芽般开始蔓延!

此时的她,还不知更凄惨的变故即将来临!

山风凌冽,安阳王这才开始注意到那个俊逸的少年,虽然花闭月身上穿着庄户人家买来的旧夹袄,却丝毫无损她的风度气韵,连续几日面对芙儿等人的嗤笑,也流露出极其冷静的自持。

少年的自信让他觉着有些隐隐不安,他有时候偷偷地瞄向闵先生,却瞧见他正在闭眸凝神,似昏昏欲睡。

安阳王思索了片刻,便什么话也没有说!

第四天,雨过天晴,虽然山中很冷,但阳光依旧明媚。

至此,安阳王俊秀的面容带着一丝鄙夷,忍不住自嘲地想:下雪这种事情只是无稽之谈!我究竟是怎么了?居然会有些怀疑,还真是杞人忧天,看来这小子不过是胡言乱语而已!只是为何闵先生会对他另眼相看呢?

芙儿郡主对花闭月再次嗤笑了起来,一路上故意与其他女子讥讽着她。

安阳王并不制止,只是注意着闵先生的神情,并无发现不妥!

花闭月对此置若罔闻,却趁机捕猎了许多飞禽走兽,备下了足够多的肉干,并邀请李彦李素坐在马车内吃野味。

看似半梦半醒的白衣男子,见到这幕情形,嘴角缓缓上扬到一个完美的弧度!

众贵族小姐见花闭月并不恼怒,心中感到甚是无趣,忽然想起了白衣美男子,旋即各显神通,一路上吟诗作赋,琵琶优美流畅的乐声铮铮,又一个女子优雅温致的嗓音旋绕,曲韵随着中宫吕调转尽,好不风雅,歌声袅绕,曲韵悠扬,李素与李彦竟不知不觉悠悠然起来。

往前再走了十几里路,出现异变,天色陡然阴沉起来!

众人并不在意,在路边生了一堆火,正准备开伙做饭,忽然山里刮起了阵阵阴风!

芙儿郡主正与众贵族女子笑得花枝乱颤,忽然觉着脸颊一凉,当她们看到周围的白色时,天空已降下细细绒绒的雪花。

竟然会被那个少年给说中了!众人不由感到倏然心惊!

芙儿郡主跺了跺脚,有些咬牙切齿地道:“那小子真是个乌鸦嘴!不就是区区一场雪?现在可是四月,奈何又能多冷?”

安阳王爷虽然有些震惊,但很快也回过神来,毕竟他车队内物资准备充裕,还是可以应付一场雪的。

这时候,他忽然想起了那个少年,于是,准备派人唤他前来。

芙儿郡主眼珠骨碌碌地望着安阳王,一把拦阻住他道:“表哥怎么想要寻他?那小子既然早就知道要下雪,却故意不好好提醒我们,一定是居心不良,我们也不能让他太得意了不是?何况你是堂堂的王爷,他只是个贱民,何必去寻他!”

安阳王瞧了瞧细小的雪花,也觉着有些不妥,遂转身回到了马车内!

毕竟,这世上能真正得到他堂堂安阳王爷礼遇的人,能有几人?

让这少年随行,只是看着闵先生的面子罢了!

与此同时,李彦与李素的眼神难掩惊愕,同时更多了两分钦服,他们留在花闭月的马车内比别人要幸运的多,车厢里面的干草挡住了外面极其寒冷的夜风,就是那破旧的褥子裹在身上也非常暖和,更何况门上也被花闭月挂上了一层厚厚的棉帘。

李彦裹着棉被道:“这场雪,花兄弟竟然早就知道了!真是奇人也!”

李素正想恭维她几句,忽然想起了什么,神色一变:“花兄弟说过这雪也可能会持续七天七夜,是不是?”

花闭月微微一笑:“不错!”

李素忍不住道:“要下七天七夜的雪,这下子可糟糕了!”

李彦嘴角抽了抽道:“是啊,若是不能在一个月内回京城的话,我的表兄安阳王恐怕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云鬟香雾成遥隔第011章七日七夜雪

众人艰难地熬了一夜,然而雪并没有停止的迹象。

万物已被积雪遮盖,天地间只剩一抹单调的白,安阳王侧目看向总管道:“我们还有没有御寒之物?”

总管神情有些郁蹙,此番车队随行带了许多吃穿用度,唯独没有大氅狐裘等御寒的衣物,万般无奈道:“启禀王爷,我们还有一些遮雨的披风,算上所有的人头,大概每人能够分得一件!”

安阳王凝眉道:“既然如此,快些拿来分给众人!”

总管点头称是,遂匆匆忙忙地照办。

安阳王站在马车前面,神情严肃地对众人道:“诸位,此次事出突然,车内的众人都委屈一挤,这样一则暖和,二则可以腾出三五辆马车给护卫们歇息。”

言语落下,人群内立刻发出嗡嗡的议论声,显然有人对此安排极是不满!

有些小姐尖声叫道:“岂有此理!我们都是贵族后裔,又不是贱民,哪能受这般委屈?”

芙儿郡主的声音在里面最是刺耳:“表哥,为什么要给那些护卫发衣服呢?我们可都是千金之躯,他们不过是贱民!我们是弱女子,他们是强壮男儿,更何况他们本来就是要保护我们,要为我们这些贵人当牛做马的,居然让我们腾出几辆马车来,他们究竟何德何能?”

语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贵族小姐眼中满是欣喜,而护卫们的眼神却是充满了憎恶。

安阳王浓眉微挑,他当然知道孰轻孰重,素日的威仪在这一刻展现,逼得众小姐们挤在马车内。

天寒地冻,膳食只有冰冷的干粮!众贵族小姐们哪里受过这种罪,蜷缩在马车内怨天尤人,咒骂声不断。

最凄惨的莫过于花媚儿,当初她得知要嫁给安阳王时,竟然没有带任何往昔的衣物,可怜她在安阳王车队内无人照应,甚至连一件衣物也没有分到,冻得面无人色!

当侍卫们挤上马车时,她终于从黑暗的车厢内放了出来。

而后她也被赶到一辆拥挤的马车内,里面已坐着七八个女眷,谁也不给她腾开地方,甚至把她推搡到马车外。花媚儿自幼哪里受过这种委屈,眸子里顿时蒙上了一层薄雾,眼前倏地模糊成了一片!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又急又密,竟然三夜不曾断过,待夜里结上冻,便滑得站不住脚。

想到马车上的货物,安阳王的神色极是严肃,目光一次次落在花闭月的马车上。

他的面色阴晴不定,喃喃道:“那少年究竟是何方神圣?我究竟该不该去向他询问?他又能否解决我的困难?”

此时,花闭月与李素李彦坐在宽敞的马车内,两位少年对她充满了感激之意!

有酒有肉,这小小的马车内宛若人间天堂!

微弱的烛火在马车内飘摇不定,燃起的星子在顽皮的闪烁,三人聊得极是投机!

花闭月忽然笑着淡淡问道:“你们说安阳王如果一个月内不回京城的话,会吃不了兜着走,究竟为何?”

李彦多喝了几杯,目中有些迷醉:“说来话长了!当今的太后娘娘得了一种怪病,发作起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次安阳表兄替太后娘娘寻了一位游方道士的药方,甚至还有世间罕见的名贵草药,如果一个月达到不了皇宫的话,太后娘娘的病情被耽搁了,就是谁也担当不起啊!”

花闭月笑道:“原来如此!安阳王也算出师不利!”

李素瞧着她的目光颇为崇拜,几乎快要认为她无所不能了:“难道花兄弟没有什么办法帮他?”

花闭月唇角轻勾,手指轻轻叩在马车木边的缘上,神情极是优雅,缓缓垂下眸子:“办法…我有什么办法?”

马车前面很快有脚步声传来,一路行得非常艰难。

忽然,脚步声一停,外面传来男子毕恭毕敬的声音:“这位小哥,我家安阳王爷有请!请您到马车上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