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探出食指在唇上,低低说道:“嘘!隔墙有耳!”

楚暮云来到窗前,忽然晃了晃上面的机关,片刻后,院内传来弹琴唱曲的声音。

京城如今分为内城与外城,楚暮云的府邸却在外城之外。

此地环境本来清幽,但院内却有三个唱曲班子。

各院内还有诸多绝色佳丽,让人目不暇接,不知者还以为身在三宫六院当中。

花闭月不由蹙眉道:“在你这里养胎,环境真是太糟了!”

楚暮云费劲心思照料她的身体,没想到却依然被她嫌弃,发觉这孕妇真的是太难伺候了!不由扶额一叹,不过他曾经听说世间玉流觞的医术第一,就是玉流觞的师傅天医,只怕在医学造诣上也不如他。

思索片刻,楚暮云唇角微勾,眼神渐渐的平静无绪:“也罢,我会安排玉流觞与你见面,在下不是有意不让你们在一起,而是北宫家族的人都知道平日你与谁一起,恐怕那刺客也有耳闻,这两个月内寻不到你,刺客也不会守株待兔,应有人在他们身旁盯梢。”

花闭月瞪着圆溜溜的眸子道:“何人敢盯玉流觞的梢?”

楚暮云不由也微徵一笑道:“盯梢的不一定是人啊!”他一边给她塞着暖手炉,一边休贴地给她削着果皮,此刻,若是不知情者望去,两人确是像一对恩爱夫妻,但闻他道:“云麓国的杀手善于训练兽类,鸟儿、犬、猫,甚至于金蟾、蚁虫,都可以用来追踪敌手。”

这的确是有些棘手,花闭月不由蹙眉。

楚暮云接着把苹果切成芽状,送到她的唇边:“但兽类毕竟无法说话,智慧不足,所以也不足为惧。”

“你说的有理。”花闭月接过苹果,细嚼慢咽起来,发现自从怀孕后,她格外困顿,性子懒懒,不喜思索。

楚暮云缓缓道:“玉流觞已经到了京城!就在玉氏药铺内。”

花闭月心中不由一喜:“是我出门寻他,还是你寻他过来?”

楚暮云把剩下的一芽果子送入自己口中,秀眉下眸光闪动,琥珀色暗了又明,明了又暗,却终究又转为平静,每每想起玉流觞曾经对他做的事情,他心中对此人多少不喜。

见状,花闭月打开天窗说亮话:“五皇子殿下,其实,你不必对我那么刻意待我!我知道目前我们只是互相利用而已,所以有些事情希望你能让我与玉流觞多多接触,我是最信得过他的。此事算我求你帮我!”花闭月从来不认为这些天潢贵胄是真心待人,从她嫁给北宫啸后,她就明白这些男人的心中最重要的只有自己。

闻言,楚暮云叹息一声:“求我?不要把我说的那么差劲,我可是古道热肠的好人。”

“我这就派人去接玉流觞。”他忽然改变了懒散的坐姿,用手轻弹了弹衣角,提笔写起一封信笺,目光不时落在花闭月身上,流露出审视的意味,见她轻轻揉搓着衣角,眼中满是期盼,他发现怀孕的女人也有可爱的一面,唯一可惜的是,这腹中的孩儿不是他的,而她待他也不似玉流觞那般信任,想到这里,楚暮云摇了摇头,觉着自己是不是被这个天命女子给下了蛊?

待他写好信笺,收入信封,外面忽然传来通报声。

“殿下,有人在外求见。”

“是何人?”楚暮云不经意地抬起眸子。

“他说是您的结拜兄弟。”

天色渐渐深沉,灯火辉煌的京城里酒肆里,声声不绝的靡靡之音又旖旎地奏响,歌声悠悠传来,“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酒肆通着风月之地,一名花枝招展的女子来到雅间内,看着面前俊美的公子哥儿,笑意盈盈道:“爷儿,今晚要不要奴家陪您?”

“走开!”北宫啸饮了两壶酒后,面色有些阴沉。

他平日身旁总是不断女人,但如今身侧看到一个女人都烦闷。

“走就走,真是的!没银子就说呗”那女人正准备嘟嘟囔囔两句,但看到北宫啸冰冷的眸子,顿时吓得提起裙子,飞快地溜了出去。

北宫啸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眉头微皱,心中低叹:北宫家终于开始反击朝廷了,想北宫家族是开国元勋,外姓藩王,经历过这么多朝代,从来都是打不垮的。

只是派出的第一杀手要对付的居然先是花闭月,而后就是楚帝,若楚帝一死群龙无首,就是北宫家渔翁得利的时候了,只要北宫家扶持哪位皇子,日后便是摄政大臣,掌管权势,谁又能把北宫家如何呢?

可…那个少年…居然失踪了!

他心中生出一丝欢喜,又生出一丝烦恼。

喜的是这少年至今无事,恼的是北宫家族究竟什么时候翻身?

他的目光看向窗外,不由微微一怔,瞧着窗外的男子,没想到他的四弟居然也来到了京城,而且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北宫啸不由凝起了眸子。

京城最繁华的街段上,站着五名长身玉立的美男子,任何一个男子都是少女春闺梦里人,五个站在一起霎时日月无光,惹得众人频频回头眺望着,好些人回头时竟险些撞在了砖墙上。

然而,五个男子似乎也各自怀着心思,心神不定,在北境时,每个男子都收到一封信笺,后来大家比对了一下,都是相同的字体,却并非月牙儿的字迹。

信中只提到有人要刺杀花闭月,他会护着她三个月,日后自当归还。

萧琛忍不住叹息一声:“那信上都是什么鬼话,不知不觉两个月都已经过去了,难道抢了我的女人回去过年不成?”

此时,站在萧琛身后的玉流觞、东方阅、璧宿、还有脸色阴沉的北宫逸不由停下脚步。

“月牙儿真的在京城?”北宫逸有些怀疑。

“是啊!京城花家也寻过了,并没有她的踪影,该不是在骗我们,玩些声东击西的把戏?”萧琛不由凝眉。

”我觉着这信笺应不是骗人!”玉流觞低低说道。

东方阅一袭白衣,飘然出尘,与玉流觞一般镇定道:“写信笺的人是发非敌,我觉着还是莫要急着乱寻的好,上面说大概就三个月的时间,月牙儿即可与我们相认,而且还要和我们商议杀手的事情,我觉着云麓国第一杀手应该会时刻盯着我们,我们还是莫要轻举妄动的好!”

“什么云麓国第一杀手,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萧琛竟然与北宫逸同时说道,语落,忍不住狠狠瞪了对方一眼。

“你不要学我!”两人又同声道,眼中冒出些火来。

“萧琛,今日我一定要与你分个上下。”

“北宫逸,你虽然打仗了得,但别以为月牙儿会喜欢你这种莽夫!”

”阁下是五十步笑百步咯?”北宫逸自从知道这位红衣师叔竟然是自己的情敌时,便对他再也没有好气,而萧琛知道北宫逸是花闭月的新欢,对他也颇为不喜,两人常常剑拔弩张。

见状,玉流觞与东方闵立刻站在两人中间,阻挡住二人的视线。

“等等,你们不要把第一杀手想的太简单了!”周围沉重的暮色压来,璧宿终于发言,他微徵凝起眉头,仿佛与夜色合二为一,他不由想起三年前发生的事件,清晰记得那背着一柄巨刀的灰衣男子,还有一个头带着斗笠,黑纱遮颜的神秘男子。两人联手居然重伤了玄剑门无数高手,而八品之下的玄术师都无法与他们对抗!

那些经过令他感到心悸,不论他躲在哪里,都可以被他们追踪到,最后养伤之际,躲在乾坤镯内也是最安全稳妥的法子。

璧宿徐徐道来,众人闻言不由沉思,任寒风袭体。

玉流觞抬头望那神色夜幕中的孤月,只觉心境一片萧索。

他的目光扫过暮色苍穹,视线渐渐落到了一棵树干耸直,白雪覆盖的大树上,上面停留的鸟儿格外显眼。

”这鸟真是奇怪,似乎路上总能看到。”萧琛凝眉道。

忽然,一个侍卫远远而来,恭恭敬敬走到玉流觞面前道:“请问阁下是神医玉流觞吗?”

“正是。”玉流觞徵徵挑眉。

“请您去给我家王妃出诊!”侍卫卑躬屈膝道。

”你若看病去玉氏药铺即可,我现在并不出诊。”玉流觞立刻拒绝。

”我家王妃说,你看了信笺一定会出诊的!”

玉流觞目光落在信笺上,凝神片刻,接过慢慢打开一看,立刻唇边勾起一丝笑意:“好,既然如此,我就破例去为她看病!”

第100章群龙乱舞

云王府偏院内,一湖碧水,清风徐来,荷香淡淡,白鹤翩飞。

此地有着秋天的景象,使人心旷神怡。

玉流觞一路行来看到处处莺莺燕燕,四处传来节奏明快的乐器声,既有琵琶也有奚琴,还伴有京鼓铜铃声,极是吵杂。不由蹙着眉头,直到来到这幽静偏院的时候,神情方才舒展一些。

世人传闻五皇子喜走马章台,收集各色美女,但在玉流觞眼中却是自污罢了,此人绝非表面那么简单。

侍卫径直带着玉流觞来到偏院,伸出手道:“请进!”

玉流觞目不斜视,施′施然踏入暖阁,立刻感到暖风迎面而来。

二月正是京中最冷的时候,偏院里已烧起了火炕和地龙,花闭月屋中还另外烧起了红萝炭,红萝炭是最贵重的炭火,虽不至于有价无市,可毕竟是消耗品,饶是宫中有品阶的嫔妃也用不起这种炭,只有太妃娘娘和皇帝才有资格使用。

守在偏院的两名侍女穿着薄衫,站在门外百无聊赖地说着话儿,只因这新王妃并不喜欢身旁有人,所以她们也不能在身旁服侍,两人心中难免有些懈怠,一名侍女抱着黄铜手炉,低低道:“这些日子新王妃除了吃就是睡,与旁人没有任何往来,哪里像是细作?”

另一名侍女道:“主子未免太草木皆兵了,这位新皇妃无貌无权无势,我觉着没什么在意的不是?”

“大概,五皇子选这种妇人,只是让主子心安而已。”

“不错,我也这么觉着!”

忽然,远远传来脚步声,不远处水塘内,非常圆润的水波涟漪一圈一圈向外扩散,两名侍婢连忙噤声,眸子一侧,目光一转,看到一个绿衣的俊美男子走了进来,她们接触的男子极少,看到楚暮云之外的男子,不由多看了几眼。

两人目光灼灼,然而不论是怎样的目光,也难以让此人面容发生变化。

一名侍婢连忙迎上前道:“两位来此有何贵干?”

侍卫道:“王妃…月小姐她可在屋中?”

“稍待,请容我通报一声。”

“月小姐,有客人来了!”

然而,屋里面并没有人回答,两名侍女不由互相对望一眼,目光闪烁,于是,侍女微微恭身对那侍卫与绿衣男子道:“月小姐这些日子嗜睡,可能又睡着了!”

嗜睡?玉流觞凝起眉头,虽然知道花闭月在云王府身体不适,却并不知她究竟发生何事?听闻嗜睡,心中闪过无数念头,隐约让他有了一种不妙的预感,关心则乱,一旦遇到月牙儿的事儿,他已不是那个冷静无情的玉流觞。只见他润着柔光的唇绷出孤傲而优美的弧度,来到花闭月的屋前,掀起帘子就径直走了进去,毫不避讳。

两名女子不由面面相觑,男女有别,何况里面是五皇子妃。

“这个…”二人的目光落在侍卫身上。

毕竟,凭她们二人之力,恐怕也拦不住一个大男人。

侍卫双手抱怀站在两人身侧,面无表情道:“这里不用你们伺候,刚才来的是一位大夫,也是王妃的亲戚。”

侍婢生起一丝警觉,问道:“亲戚?二人长得一点也不像!”

“那位公子也未免太年轻了些,究竟是哪里的大夫?”

侍卫斜睨她们一眼:“这位是天医的弟子玉流觞!”

玉流觞!两名侍婢不可置信地张了张嘴,用力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毕竟,玉流觞的大名如雷贯耳,此人在江南和京城极有名气,据说先前去了北境后,又在北境扬起了医术绝伦的名声。

五皇子妃居然是玉流觞的亲戚,看来身份也不是那么微不足道。

屋子在幽深僻静之地,显得很是冷清,然而屋内摆设却大不相同,四处摆着梅花盆景,颜色艳丽,显出一派华丽富贵之相。

玉流觞的身影从门前闪出,稳稳停在床榻的面前,站在塌侧,垂眸看着床前女子。地面上铺着厚厚的红色毛毯,刚一进门,玉流觞便感到屋内带着花朵的香气迎面而来,冲散初冬的冷意,微弱的阳光透过屏风照在床上一道优雅美丽身影上。

果不其然,那女子眸子阖起,正睡得深沉。

虽然面容是陌生的,但那身体却是那般熟悉,青丝如瀑泻下,一身粉色薄纱长裙勾勒出曼妙身姿,玉流觞伸出手,慢慢取下她的面具后,深深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她洁白的脸容与颈部肌肤映着阳光,泛着玉石般柔润美丽的色泽,果然是那张让他相思的面容,指尖抚过她晶莹肌肤,忍不住低头亲吻她的惑人红唇,浅尝辄止,自从遇到她之后,他不得不多次自律,否则他真怀疑自己变成了好色之徒。

被玉流觞骚扰后,花闭月皱了皱眉,嘴里含含糊糊说了些什么,翻身后又阖上眼睛。

玉流觞不禁莞尔,当然,他始终记着最要紧的事情,紧接着,他抚向她的手腕替她把脉,片刻后,玉流觞的眉头深深凝起,神情极是严肃。

没想到…果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花闭月此刻并不知身侧来了别人,梦境中再次出现那诡异的景象。

白雾缭绕,弥漫在她的眼前,神秘人再次出现在梦境。

他望着她淡淡笑着:“恭喜阁下!”

抚了抚小腹,花闭月唇边勾起笑意道:“多谢!”

白衣人摇了摇头道:“我恭喜的并非此事。”语落,他故意故作高深地紧紧抿起嘴唇,卖了半晌关子,却发现花闭月并未为之所动,无奈叹息道:“你有了身孕后果然性子又变了许多。”

花闭月但笑不语,如今,她神情恬淡安静,只想相夫教子过好日子。

白衣人凝视她半晌道:“我恭喜你终于要和七龙重聚了。”花闭月抬眸看向他,但这次他未等花闭月发问,就自顾自地说道:“这七位男子很快就要在云王府内齐聚,而你也快与楚暮云成婚了,此人也是真龙之一,他们都是在你前前生与你结缘,好好待他们吧!”

“你说楚暮云也是真龙之一?”花闭月抽了口冷气。

“当然是!既然你要嫁给楚暮云,以后就可以相夫教子,这不是很好的事情吗?”

七条真龙之一居然是楚暮云,目前要嫁的这个男人!

接触过此人,发现楚暮云并不是很糟。

没想到楚暮云、林熙寒、北宫逸三兄弟居然都是真龙。

她心中一时有些感慨!

花闭月略一沉吟,接着问道:“前辈!我想知道若是七位真龙在身边,那杀手还能对我下手吗?我的孩子又会不会受到影响?”

白衣人不由笑道:“你真当我是万事通?在下不过是司梦人,在睡梦中可透漏一些天机,但不可透漏的太多,七条真龙在你身旁当然是最安全的,对了…云王府内不宜养胎,你有机会让五皇子带你去三十里外的天心阁,毕竟,你的身孕与寻常女人不同!”

“等等,我的身孕为何与寻常人不同?”

“呵呵,这个自会有人解答!”白衣人淡笑着捋了捋胡须。

花闭月蹙了蹙眉,不明白他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却见白衣人意味深长地对她笑了笑,身影渐渐地模糊起来,而眼前的白雾散去,迷迷蒙蒙,隐隐约约的出现了另一个男人的面容,感觉有些恍惚,渐渐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枕在他的腿上。

当她睁大眼睛看清男人的容貌时,一颗心立刻定了下来,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翻过身来半趴在男子的腿上,扬起脸来,慢慢伸个懒腰,微笑道:“你何时来了?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不是梦!五皇子已派人寻我过来。”

“你是否知道我已有身孕?”花闭月眼睛里却荡漾着欢快不羁的笑意,轻轻摸了摸小腹。

“知道…不过…”玉流觞似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想起梦境中白衣人所说,花闭月缓缓坐起身子,看着他。

“胎象不稳。”玉流觞慢慢说道。

花闭月的心猛然抽了抽,玉流觞忽然上前握着她的手道:“放心!”

天色渐暗,一弯弦月在浮云掩映之下,乍隐乍现,屋中烛火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时而明亮,时而朦胧。

“就是怎么回事?我该怎么做?”花闭月拧了拧衣衫。

“月牙儿,医学玄录中有记载,天命女子身体有异像。”

“我不明白?”花闭月沉吟着,深思的望着玉流觞。

“我曾经查过很多史料,其中部分有记载天命女子的隐秘事宜,其一,使用内力身后会出现彩凤,其二,命中多夫,最后在传宗接代方面也与寻常女子不同,虽然你已怀胎两月,但腹中胎儿也有四个月的模样,我探过你的脉象,这孩子应该长得很快,你的身子需要好好调理。”玉流觞娓娓道来。

闻言,花闭月惊愕地看着玉流觞,抽了口冷气:“依照你这么说,别人要怀胎十月,我岂非只用怀胎五月?”

“是!”玉流觞意味深长地望着她,轻轻抚摸着她的头。

“流觞,那么我该注意些什么?”

“这孩子长得太快,你会比寻常孕妇更易嗜睡,要好好休养,我会吩咐膳房准备合理的饮食,怀孕期间,切忌不可使用玄术,也不可使用内力!”他揽她入怀,唇慢慢低下去,慢慢地靠近她的额头,花闭月的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心中却依然感到不可置信。

“那刺客的事情,我有些担忧!”

“那个天下第一刺客不足为惧,我们都会保护你的,别忘了我暗中也是刺客,东方闵与璧宿曾经与他交过手,还有萧琛与北宫逸都非寻常人,此番大家联手定会制止住他的,所以娘子放心,一切都有我们担着。”玉流觞的嘴角勾起一抹优雅的弧度,笑意很淡很温柔。

“流觞,有你真好!”花闭月轻轻打了个哈欠,忍不住犯困起来。

“快些休息吧,我陪着你!”

“流觞,你怎不问是谁的孩子?”花闭月用手指绕着他的头发。

“是谁的有什么区别?迟早都要给我生不是么?”